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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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不到便追在屁股后面跑来了。
陆子安不在便没了忌惮,反正徐舒意跟他的关系已经彻底明朗化,即使什么多余的话不讲,大家一瞧徐舒意坐着某人的豪车来回接送,就知道这位是徐医生的家属。
商靳沉在云藏倒是挺知礼的,晚上一般也不在宿舍留宿,怕给徐医生的名声弄得不好听。
其实是徐舒意骗了他一下,说生活在低海拔的人突然到高原上不可以剧烈运动,不然会爆.炸。
商靳沉则笑说,“我信了你的鬼,你个小医生坏得很。”
时间飞逝。
徐舒意最后的一年多支援云藏生活过得十分平静,商靳沉基本上能保证三个月来一趟,没有商三闹腾,余下的时光让徐舒意顺利完成了专业的骨科损伤临床研究课题,连论文都超预期完成两篇。
欢送徐舒意等十几名医护人员离开肃南部的仪式举办得相当热闹,医院的门头上挂着鲜艳的横幅,平常一起工作的同事们敲锣打鼓,响声喧天。
作为县医院代表的几名人事干部亲自坐上大巴车,要一路护送医生们去最近的火车站,而后再15个小时之后抵达飞机场。
与来的时候相比,除了归心似箭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是公路修得很好。
四条崭新的沥青马路横贯东西,使得原本破败的路面焕然一新,替经济落后的县城增添了勃勃生机。
路两旁因新修的车道也竖起高大的电线杆,统一的路灯下悬挂着清一水儿的火红大灯笼,间隔得悬挂着鲜艳的国旗,瞧起来充满热闹的节日气氛。
徐舒意躺在大巴车最后一排,准备先小憩一阵好度过最初的两个小时。
昨晚医院作为东道主,邀请他们参加了丰盛的筵席,没有能经得住劝酒,连徐医生也快被青稞酒灌得险些睡过头了。
两只眼皮子猛打架,可是胃里多少不太好受,稍微吃点面条才舒服一些。
正当他将睡未睡地闭起眼睛。
开车的司机说,“今天是要搞什么活动吗?怎么这么多迈巴赫?”
提起这款车型,虽算不上万分的昂贵,但在一般人眼底,算得上是豪横了。
尤其整条路面突然出现了二十几辆型号一致的豪车,统一挂着龙A的牌照。
完全高调的排场,极容易引起众多路过车辆的瞩目。
坐在大巴上的人开始纷纷议论,究竟是谁这般的豪横,有的人甚至猜想是本地的土豪,家里养着上千头的牦牛。
调笑之余,那二十几辆迈巴赫纷纷跟在了大巴车的车后。
车上的人一时震惊,刚开始以为只是很偶然的行为。
直到着二十几辆豪车一致而有节奏地摁动喇叭。
全大巴车的同僚们沸腾了。
与徐舒意在三年里变得相熟的人开始纷纷猜测,思来想去,统一调转方向一致朝后,向发怔的徐医生道,“会不会是你那个霸总男友?”
徐舒意回头张望一眼,怪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是嫌咱们挡道了吧?”
话音刚落。
迈巴赫的喇叭又整齐得摁动起来,仿佛礼炮在同一时间轰鸣。
大巴车司机说,“我还是靠边停一下,万一真的是挡了人家的路,咱们可蹭不起这种豪车。”
于是打灯靠右停了下来。
结果迈巴赫们也纷纷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大巴车内的医生们集体发出叫声,“你瞧你瞧!!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徐医生,你快看呀!!”
为首的迈巴赫车门大开,从里面缓慢地伸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裤腿,而后站出来的是一身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成熟潇洒的身影镌刻着十足的矜贵。
商靳沉!!
徐舒意怕是只看见他一条裤腿,就立刻意识到了那是谁的狗腿子。
激烈的心跳在一瞬间便涌到嗓子眼,连双手的指尖都回响着律动的震颤。
商靳沉笔直地走向大巴车。
许多同事都曾见过他送徐舒意上下班的情形,全部朝徐医生发出兴高采烈地艳羡声。
徐舒意简直无处可躲,脸红得厉害,比高原的赤白的强光照射还厉害许多。
大巴司机主动打开车门。
徐舒意连骨头都烫到惊人。
商靳沉亦步亦趋地迈上大巴车,朝车内的人彬彬有礼道,“不好意思,叨扰了,我想......”
“我想亲自来接我媳妇回家。”
车舱内瞬间发出爆棚般的笑闹声。
徐舒意的脸若是膨胀成一颗红彤彤的气球的话,此刻也该砰然爆裂了。
商靳沉缓慢地走到徐舒意的面前,转身蹲了下去,宛如士兵虔诚地膜拜自己的主君,认真又款款道,“老婆,我来背你回家。”

见到如此激动人心的浪漫场面, 大巴车上的同僚们纷纷鼓掌,甚至有人高喊着。
“结婚!结婚!结婚!”
徐舒意仿佛缺氧一般,除了心脏的饱胀感, 连肺部都不愿配合他的呼吸,浑身被滚热的辣油烫得厉害, 快要隐隐得发起烧来。
商靳沉不疾不徐地等他做好心理准备。
倒是一个同事忍不住, 直接推了徐舒意一把,紧接着两三个兴奋的家伙出手, 直接将发烫的徐医生摁倒在商靳沉的后背上。
徐舒意低声惊呼,“他腿不好,你们不要这样。”
立刻有人笑道,“还没结婚呢,就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公了。”
“我的腿不碍事, 谢谢大家的鼎力相助。”商靳沉说着,抬起徐医生无处安放的两条长腿, 直接起身,显得轻轻松松。
为了能把徐医生从云藏风风光光接回家,他这两条腿得到了钢铁淬炼般的锻炼。
在喜气洋洋的祝贺声中,商靳沉平稳地背着徐舒意走下来。
此刻的徐医生已经羞耻到一个新的极限,即使常年不怎么产生表情变化的面孔,也被渲染上一层三月桃花般的瑰丽色彩。
他以为商靳沉会把他背进迈巴赫里,谁想并非如此,商三居然慢悠悠地沿着挂满红灯笼的行车道边界,将他一直往回家的方向背着。
徐舒意用发烫的嘴唇说,“快放我下来吧, 高原上不能过量运动,我怕你一会儿就呼吸不舒服了。”
商靳沉像是没有听见, 医院的医生同事们都已经认定这是他的媳妇了,背老婆走一会儿怎么了?
商三说,“我来之前每天都喝红景天,慢跑三公里,为得就是今天,让我多背你一会儿,等受不了的时候不会乱逞强的。”
徐舒意贴近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当然是激动的。
商靳沉冥冥中感受的出徐医生的呼吸是温柔的,吹拂在他干净的后颈,一阵挠心的瘙痒。
“我装逼太过度了,”他笑得露出漂亮的牙齿,“这身羊绒西装里面没穿保暖裤。”
即使在7月的云藏,也比低海拔的地域中要偏凉许多。
他感受到徐医生一阵窸窸窣窣,将薄羽绒服的拉锁拉开,认真地包裹满他的整个后背。
徐医生的滚烫得要命,胸前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了商三。
商靳沉幸福得要醉了,牙齿不停地碰撞着嘴唇。
原来,徐医生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他只是没有遇到可以敞开心扉的对象,如果用心将冰块放在胸口焐热,冰块也会以水的形式来回报对方。
商靳沉心说。
还好他终于找到了正确打开徐舒意的方式。
徐舒意努力帮他保暖,两人缓慢地走在青色的苍茫大地,远处是圣洁且蔓延的雪山,碧空如洗,光影灿烂。
真心相交的人永远不会嫌携手的路太漫长,真爱对一个人,连人生的重重苦难都会消失一半。
徐舒意说,“商三,我不要你爱我。”
商靳沉吓了一跳,脚底甚至踉跄了一下,幸亏道路又宽敞又平整,身后跟着的二十几辆迈巴赫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公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声音并未干扰到他的步调。
徐舒意说,“爱一个人的情绪消失得太快,相爱不如相守,假如我真的很值得的话,我想请你好好地守着我一辈子,正像誓词里面提到的那样,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商靳沉心说,差点被活活吓死。
但他也很能理解徐医生的想法,他的安全感系数太低,总对人世间的美好感情充满各种怀疑。
“我肯定会好好地守护你,小意。”
商靳沉的承诺永远不会轻易改变,作为商人他可能很狡猾,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爱人,或者是未来的丈夫,他将一生最重要的诚信,都会拿来让徐医生验证。
“如果在相守的过程中,我又特别爱你特别爱你,没你就会发疯,会死掉,这样的感情并不冲突,小意,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亲人,我还要令人疼惜的爱人,和相亲相爱的妻子,这些生活中最重要的角色全部是你,只是你。”
徐舒意的脸又红了一层,不由将两条手臂绕过商三伟岸的肩膀,在胸前紧紧握住。
商靳沉瞧他不说话,肯定是害羞了。
不由喊他,“小意?”
“嗯。”
“小意?”
“嗯。”
“小意?”
徐舒意在他的后勃颈咬了一口,“我不会再乱跑的。”
商靳沉哈哈一笑,“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多喊一喊你的名字,不然现在的幸福会像在做梦一样。”
徐舒意顺利返回龙城,在顺利在原有的三甲医院上班。
一切都很顺利。
但也有些不怎么顺利的事情。
例如商三要接他回商家的老宅,与父亲商凌云商量结婚的事宜。
徐舒意原本打算要过了年,再讨论终身大事的,可是商靳沉非常急切,平常很多事愿意与徐医生商量的,唯有这件事情上十分固执。
商靳沉说他现在岁数不小,立业是已经立好了,成家的部分一直悬而未决,很不好。
他甚至还说找了算命大师合了他俩的生辰八字,五年内没有合适的日子,只有今年年底最好。
徐医生知道他绝对是哄人的,而且他有很多这样的前科。
这些都是一小部分的忧虑,更多部分的担忧来自于家里的大哥与二哥。
商牧洄如今已经彻底返回龙城长久居住,尚子漠也将工作重心逐渐转移在这边。
按照商靳沉的理解是这两个家伙居心叵测,按照徐舒意的理解是,除了尴尬只会是尴尬。
有时候他都觉得,若是商靳沉没有硬生生点破那层窗户纸就好了。
一家人约定好要在本宅见面。
周六清早商靳沉便派车来接徐舒意,司机老张很高兴看见小意,两人一路上随意聊天,十分惬意。
等到了商家的朱红大门门口,恰好遇见刚从保姆车出来的尚子漠,他现在的人气如日中天,红得发紫,一张辨识度高的面孔必须武装严密,避免被野生粉莫名其妙地盯上。
两人也是许久未曾见面,当初尚子漠告白被拒绝,缓和了大半年才能通过手机给徐舒意发慰问信息。
发信息是发信息,面对面正常交谈,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徐舒意手里提着给商凌云买的礼物,双脚钉在原地,怎么移动都很不适合。
尚子漠大概也看出他的局促,心里沉淀的千丝万缕瞬间浮出水面,一点不甘心的复杂情绪纠缠着他。
尚子漠的歌喉很美,连演技也是鼎鼎有名的,他善于饰演各种痴情男主,在电视剧里的人设经常让粉丝们疯狂疯狂舔屏。
然而有什么用呢?
他连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都留不住!!
徐舒意稍微喊了他一声,淡淡的,怯怯的,手里的礼物绳子很细,将他的手指勒到发白。
尚子漠立刻快步走上前,主动帮他提东西说,“都是自己家,不用每次来都买昂贵的补品。”
他瞧着徐舒意的面孔,与之前的不同,不是那种干冷的苍白,而是被精心呵护后的粉白,血气也比之前好很多,漂亮的眼睛里波光莹莹,更是精致动人。
尚子漠痴迷地端详半天。
可是一想到,是谁天天在滋补小意,立刻觉得不是滋味。
与徐舒意沉默地往本宅里走。
本宅的房子采光不如现代建筑,胜在意境很美,两人穿过紫玉兰树的花圃,恰好遇见了李阿姨,她也是同样的话,叮嘱小意不用总是给老爷买补品,年轻人挣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很不容易。
尚子漠转移注意力,问,“大哥和小三子呢?”
李阿姨露出一点八卦的惊讶神情,说两个少爷在后厨房比赛做饭呢。
尚子漠吓得手里的高价营养品给砸地上,幸亏李阿姨眼疾手快,提前接走了。
商牧洄会做饭完全属于正常的范畴。
商三做饭,那简直属于R级恐怖片。
于是也来不及吃酸捻醋,拉着徐舒意赶紧去凑热闹。
即将走进后厨房的刹那,从里面发出锅碗瓢盆轰轰烈烈得吵闹声。
商牧洄说,“小三子,你拿白糖做什么?”
商靳沉懒洋洋说,“给红烧肉上色。”
商牧洄帮忙拿了一瓶红烧酱油,帮他倒进炒菜锅里。
只听见商靳沉喝道,“大哥,你的酱油点子蹦在我的真丝衬衫上了!真是脏死了!”
不知道两人搞了什么化学实验,后厨房旋即发出某种刺鼻的味道,甚至还飘出了滚滚黑烟。
尚子漠保护着徐舒意退后两步,说,“太危险了,我去救他们。”立刻提起角落的灭火器冲了进去。
李阿姨慌张叫着,“两位少爷,你们不要瞎折腾了,快出来吧!”
不等尚子漠跑进去救援,两个人高马大的帅哥乘着黑烟,一个比一个狼狈得跑了出来。
商牧洄恨铁不成钢说,“你怎么能再锅热的时候倒油呢?!”
商靳沉则说,“你一个堂堂开飞机的飞行员,能不能少管点人间的闲事?”
吵吵嚷嚷,正看见徐舒意。
商靳沉连忙收敛了阴阳怪气,朝商牧洄说,“大哥,你说得很好,一回生二回熟,我下次会做得更好。”
商家的当家人,三位少爷,包括徐医生几人整齐地坐在餐桌周围。
桌面摆着丰盛的美食。
还有两盘黑乎乎的玩意,红烧肉几乎浸泡在油汤里,还有一盆清水煮黄瓜。
商靳沉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徐舒意说,“来尝尝我的手艺,应该毒不死人。”
徐舒意原本是真不想自戕,不过他看见商三的手指上贴着创口贴,精致的真丝衬衣上沾着黑乎乎的污渍,旋即而决定赏他个面子。
结果他的筷子刚伸出去,则被另外两双筷子纷纷夹住,而且夹得很紧,完全抽不开似的。
商牧洄说,“小意,三思而后行。”
尚子漠说,“小意,我实在不想明年的今天,给你去拔坟头的草。”
商靳沉则当场被激气到瞪眼睛,拣了一大块油乎乎的红烧黑肉,放在商凌云的餐盘里,认真又孝顺说,“老爹,你说句公道话,我这可是第一次下厨,很有天赋的,对吧?”
商凌云拿在手里的筷子果断地放下,直接说,“你今天这样辛苦,自己有没有好好地先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商靳沉说,“我肯定先自己尝了菜的。”
商牧洄道,“他今天早晨发神经,说要提前进行新郎培训,让我给他把把关。”
然后厨房就沦陷了。

听见商三在请大哥教他做饭, 最主要“新郎课程”三个字太具有攻击性。
尚子漠顿时没有吃饭的胃口,没落的神情与商家后院阴暗的墙角一般暗不见天日。
商牧洄恰好提了一嘴,商靳沉便巧借东风, 趁机提起要和徐舒意结婚的打算。
商凌云直接回他一个,“早知如今, 何必当初。”
说者无意, 听者自然有心,三个儿子轮番被狠狠打脸, 当爹的一箭穿三颗红心。
商靳沉反正是最后赢家,被骂也带着微笑,商牧洄逐渐释然,并保持着乐观态度来面对这段阴差阳错的因缘。
尚子漠可不同,眼神里的懊丧和悔恨怕是再好的演技都遮掩不住的。
一家人和睦地享用完午膳, 徐舒意主动要去洗碗,尚子漠用纸巾抿干净嘴角的汤汁, 也提议说要去劳动一下消消食。
于是徐舒意把碗碟间的油污擦洗干净,而尚子漠则一言不吭地将沾有洗洁精的餐具放置在清水底下冲洗干净。
两人的配合莫名有点默契。
徐舒意隐隐觉察出对方有说话的欲望,不由化被动为主动问,“二哥,现在四下里没人,你打算问我些什么?”
尚子漠被拆穿动机也不慌张,如今再撬墙角的话绝对属于禽兽的行径,他也不可能去破坏两人的关系。
他只是不服气而已。
朝徐舒意故作洒脱说,“小意,你现在幸福吗?”
徐舒意嗯了一声, “三哥对我很好,虽然我们俩之间还是有很多理念不合的地方, 但是我们之前商定过的,有疑惑的地方都会大方说出来,再一起理性地解决。”
“我和商靳沉都有许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我们会保留自己的原则,慢慢磨平棱角,更多也更理性地多替对方考虑。”
尚子漠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气说了如此多,每一句都饱含着对商靳沉的偏向,更是嫉妒道,“就彻底决定是这个人了?不会再改变了?万一小三子以后遇见更多的诱惑,万一他会伤害你?!”
徐舒意曾经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至少比二哥现在所能设想到的部分更加严重。
例如商靳沉身边那些无穷无尽的爱慕者?
例如商靳沉在商业应酬时遇见更富有魅力的人?
再例如结婚之后,商三也会发现他真的是个无趣的家伙,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消磨去最后的爱情幻想?
徐舒意心底的不确定很容易被激发起来,尤其他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岌岌可危的楼房哪怕松动一块砖头都会有崩塌的风险。
徐舒意给尚子漠递碗的瞬间,手里竟一打滑,将碗直接掉在地面砸得稀碎。
尚子漠连忙抱歉说,“对不起,我失言了,其实我的意思不是要加重你的婚前恐惧,我......”
商靳沉闻言赶来,一眼瞧见厨房里的两人要蹲下身捡摔碎的玻璃渣,开口阻止,“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动,都站好。”
尚子漠说,“应该是你不要乱动才对。”
商靳沉拿来簸箕笤帚,认真地将满地狼藉清扫干净,一边扫一边说,“二哥,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我是怕你走路玻璃碴子踢到小意的脚底下,把小意给扎到了。”
额......
商靳沉快速粗略扫出一条路,手里的工具放在一旁,朝徐舒意说,“你的室内拖鞋太薄了,还是我抱着你出去。”
徐舒意的脸庞一红,完全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接被商靳沉一个公主抱,揽着后背与腿,轻松将准老婆先抱出去。
头也不回地跟尚子漠说,“二哥,剩下的地你来负责扫干净,再用厨房消毒湿巾擦一下,免得有漏网之鱼!”
他抱着徐舒意的模样,接下来又被商牧洄在膳堂门口看见,徐舒意已经说了七八次要下地自己走。
商三铁了心要坚持,跟迎面问情况的大哥说,“二哥毛手毛脚的,大哥你进去看看他收拾得怎么样了,二哥那手挺矜贵的,不要扎到玻璃碴了。”
商牧洄想问徐舒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抱着走,总不是受什么伤了?
商靳沉全然不准他碰,更不准他问,怀抱徐舒意直接返回了东厢房自己的卧房。
徐舒意连声道,“这个......这个房间......”
徐舒意在商家本宅住了几年,从没有一次迈入过商靳沉这间卧房,对商三的避讳是一个方面,最主要是商三一向不喜其他人擅自进入自己的领地。
当时文家那少爷趁早晨偷溜进去过一次,被商三轰出来后,吩咐家佣连屋子里外都彻底清扫了一遍。
徐舒意当然不想进去。
商三.反而低沉地笑了一声,“知道这房子之前为什么不让任何人随便进来吗?因为我要跟准老婆在这间厢房里美美地洞房。”
徐舒意低咒他幼稚无聊。
商靳沉一脚踢开厢房的屋门,将从未展现的室内环境一一显露。
商家是老派的豪门,本宅从建筑风格到室内装潢都是老物件,不说那些贵得要命的天价古董,单是房顶的瓦当都属于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商靳沉的厢房里收整得纤尘不染,紫檀红木的家具散发出阵阵幽香,屋内的陈设一览无余,最夸张的要属红木拔步床,水红色的丝绸上绣着金线图纹的龙凤连珠帐,床上铺着吉祥如意莲花纹的红锦床垫,显得像火红的春浪一般席卷人心。
徐舒意愈发羞耻,被商靳沉直接款款放在拔步床上。
商三说,“之前睡的那张席梦思扔掉了,我琢磨要娶老婆,又要在本宅宴请商家的亲戚们,最好婚房里要重新布置,就瞒着你找了些老的手艺人,专门定制了这张拔步床。”
商靳沉拉着他的手,在红锦床铺间来回摩挲,称得徐医生的雪白的指尖嫩生生的,若是用这样漂亮的指尖紧攥着绣花的床面,香艳浓稠的画面简直能把人的脑子给烫糊了。
徐医生的心思可没他那么复杂,从上到下看新婚的婚床,果然透露出新艳欲滴的喜庆气息。
“看起来应该耗费了不少钱吧?”
差不多一千来万了。
商靳沉从不考虑钱的事情,单手拉开床帘的金丝挂钩,一把搂住徐医生滚进红浪中央。
徐舒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面红耳赤,直接被商三脱掉鞋子,推进最里面。
商三情难自已,在红色的天地之间热吻自己的新娘。
徐舒意满眼噙着情动的水雾,商靳沉忙于埋头吮他的锁骨时,迷离的眼神落在床围间,红木围板雕刻一幅幅精细画面。
都是一些古代的闺房乐事,商三特别叫工匠将男欢女爱换成男男之乐,间隔镶嵌三面仿古铜镜,床榻间的细节顷刻映照得活色生香。
直接将徐医生的羞耻推向全新的高.潮。
徐舒意不住地求饶,“这不是新婚的床吗?不要弄坏了。”
商三则忘情道,“就是要新制的床,这样我们才能一直相守,把它睡成旧床不是?”
徐舒意其实不是打算问床的新旧,他只在意老宅的隔音问题,会不会从雕花的窗格间溢出什么不该有的旖旎声音。
商靳沉熟稔地吻他发肿的嘴唇,破认真说,“我都这个岁数了,做一次少一次。”
说是这样说,即使火欲焚身,他也得顾忌着徐医生的体面,只是或种或轻的接吻,将徐医生变得又热又软,并没有做任何不堪的事情。
等两人提前熟悉好场地。
商三宠溺地搂紧徐医生,双双沉淀在火红的春水中央,宛若一对交颈的鸳鸯。
商靳沉的胸膛不停起伏,又忍不住吻了吻徐舒意汗涔涔的额头。
轻道,“不要管大哥二哥怎么想,也不要管他们怎么说,我对你的感情假如禁不起任何考验,很多年前我便会轻易地放弃你了。”
也不会有我今天与你的一切后续。
商靳沉又说,“有个事儿,一直瞒着没跟你讲,我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你购置了海外信托基金。”
“现在的我除了帮助家里打理生意,每年挣点分红,实际上一贫如洗。”
他看了一眼徐舒意。
徐舒意意外没惊讶,但他也很诚实地跟商三讲,是温如新告诉他的。
商靳沉没空臭骂温如新,仿佛深入徐舒意的整个灵魂打量,“我以后可能需要你养着了,所以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小意,我不求你立刻百分之百地信赖我,但你要仔细地感受我,我的一点一滴的变化,都在朝着让你幸福的方向在努力。”
徐舒意本来也不会贪图他的财产,商靳沉的后半段话令他改了主意。
他确实是太容易产生悲观心理了。
无论尚子漠说了什么。
他都应该对商靳沉有一定的信心才对。
商靳沉在不断变好,他也不该原地踏步。
既然如此,他也应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翼。
至于未来,当然要亲自走过去看看究竟才对。
当天晚上商靳沉便提着五瓶高浓度白酒,分别敲开了商大商二的房门。
据值夜的家佣说二少爷当晚好像醉得很惨,分明三少爷不爱喝酒的说,还是直挺挺地走回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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