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超S级契约灵兽结婚,香疯了—— by酒暮枢
酒暮枢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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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霖见他盯着旋转楼梯,忽然起身,“老公,你……”
楚璟成将佣人给的纸巾揉成一团,嵌进拳头里,“我去叫小鹤下来。”
楚烨生怕他受刺激,“这点小事还是我去吧。”
这些天白又霖背着楚鸣鹤和楚璟成开了家庭会议,和全部佣人一起讨论出来楚鸣鹤和“神秘客人”的关系。
一开始没有往哪方面想,可越琢磨越古怪。楚鸣鹤
只告诉他们,周苏郁是他的同门师兄,在保护他们的时候受到凶兽袭击,一直陷入昏迷状态。
白又霖觉得没什么不对,直到某天楚鸣鹤回来,突然神色大变。
楚鸣鹤调动家族内网,查阅了所有关于十三年前“天使猎人”人体兵器实验计划的项目表。
白又霖询问了作为投资人的楚烨,终于发现周苏郁原来是其中一个实验体,继承了阿加雷斯雪豹的血脉,在得到了未知力量后,为了报复实验人员,将尼比鲁星炸得半毁,现在作为星际通缉犯四处流窜。
白又霖想不明白,浑身颤抖,“小鹤为什么要救那种人啊,他说不定身份证明也是造假,他之前不是在昂昂塞汀手下工作吗,可现在他因为精神紊乱被抓了,听说也是当年那个什么计划的参与者,那这个人会不会也有什么毛病……”
楚烨眉头紧锁,“妈,你别多想。”
白又霖忽然颤抖起来,抓住楚烨的袖子,“说实在话,我们楚家家大势大,你爸爸还是大总统,全阿尔法星的总督,过几个月要重新选举,在这个关节眼出岔子,你说是不是有人想篡位啊?”
“妈!”楚烨压低声音,“这些事不要在公堂上说!”
“对,一定是这样,我早听说当年一些失败的实验体从基地逃出来,这个项目又是我们阿尔法星大力推进的,他们一定是想向我们寻求报复!”
说罢,白又霖拿起锋利的刀叉,转身追向楚鸣鹤的房间。
她不能任由儿子让不速之客摆布!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
楚鸣鹤站在门口,正好碰到从正厅准备杀上楼的楚璟成,和气场凶悍的白又霖。
“老公你让开!”白又霖推开楚璟成,对楚鸣鹤说,“儿子你被骗了!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当年的失败品,要找我们家寻仇!”
楚鸣鹤将手背过去,退到房门前,眼睛转了转,“噢,我知道呀。”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他不是小鹤的师兄吗?”
“你看他们那样子像吗?”楚璟成越想越恼火,“小烨半夜还被这对祸水鸳鸯吵醒,不知道整晚在房间里干些什么!”
他接着说,“我想了很久,这些天都睡不着觉。你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这种野路子不长久,你就听我一次。”
楚鸣鹤笑了一下,伸手拧开门把,“我先回房了。”
楚璟成和白又霖异口同声,“别走!”“不准去!”
门缝被楚璟成死死扒住,楚鸣鹤怕他伤筋动骨,无奈之下只好将门打开。
“那小子人呢?”
房间里空空荡荡,每件家具摆放得整齐规整,只有搬到床头的法式高脚椅稍有歪斜,被子和枕头有点皱,似乎有小动物动过。
“回答你爸爸的话呀!”白又霖跟进来。
楚鸣鹤打着腹稿,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件事实在太出乎意料。但他接下来就听见楚璟成发出一道怒吼,“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一只雪白的小雪豹被楚璟成拎住脖子,四条腿扑腾着,胡须呲开,用喉咙里发出的嘶叫对抗楚璟成的威胁。
怪凶的。
“哪里来的野种?!你对猫毛过敏怎么还带回来?”
“爸别生气了,把它给我吧。”没办法,楚鸣鹤语气讨好,试图挽回一点周旋的余地。
因为皇室教养,楚鸣鹤不会和楚璟成当场撕破脸,他习惯去寻找平衡点,然后找到最佳处理方式。
但周苏郁完全不一样,他是个好战分子,虽然外表温柔无害,可刻在骨子里的反叛,令他永远习惯两败俱伤。
于是现在。
镶嵌在小雪豹里面的灵魂警铃打响,因为被提遛着脖子,实在有辱一个二十五岁大男人的尊严。
于是他从楚璟成手里挣脱出来,转过头,在手掌的虎口位置猛地咬下去。
“啊!”
同时,楚璟成迸发出一声惨叫,白又霖也看呆了。楚烨急忙赶过来,将楚璟成扶起来,质问正在看戏的楚鸣鹤,“怎么回事?”
楚鸣鹤刚要开口,小雪豹就跳到身前,浑身的毛竖起来,像团蓬松雪球。
“喵——呜——”
凶恶十足。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它!想起来了,就在小鹤的公寓!”
楚鸣鹤收起忐忑的笑容,可嘴角弧度十分僵硬, “您一定是记错了。”
“不可能啊。”
此时楚璟成因为惊吓过度, 被张承泽扶了出去。临走时, 张承泽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说不出来的奇怪,不过楚鸣鹤并未注意。
白又霖非常喜欢小动物,因为常年养尊处优,丰盈的物质条件让她的心性仍然纯真,对可爱的事物格外容易母爱泛滥。
小雪豹被摸了摸脑袋, 在楚鸣鹤的无效劝阻下, 白又霖抱起他,挠了挠毛茸茸的下巴, 又道:“不过……怎么变小了?”
关于变小这个问题,楚鸣鹤有仔细思考过。根据有限资料记载, “特殊种”从人类型态变成人类型态的时候需要消耗非常大的能量, 这些能量来源于身体机能。
周苏郁现在的身子骨可以说十足虚弱了, 他自己也坦言,如果不和兽灵之祖解除契约, 那么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变小是节约能量损耗。
楚鸣鹤尝试糊弄过去, “这是他的兄弟, 上回那位逃跑了, 因为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 所以又领养了一只。”
小雪豹伸出粉红色的舌尖, 舔了舔白又霖的手背。粉红色的倒刺, 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叫楚鸣鹤莫名扎眼。
他怎么可以去讨好别人?虽然这是自己亲妈。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后,被楚鸣鹤狠狠压下去。
“天哪,真可爱!这是什么品种的小猫?眼睛居然是紫色的,看起来很稀有,你做了品级鉴定吗?”
“嗯……”
楚鸣鹤觉得让白又霖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策,何况周苏郁只是看起来谦逊乖巧,实则是个套着漂亮外壳的大魔王。
“爸还在外面,伤得不轻,您去看看他吧。”楚鸣鹤打出亲情牌。
白又霖被推着后背往外面走,“急什么,你爸皮糙肉厚,死不了。”她忽然转身,握住楚鸣鹤的手,“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那个人真的是那种关系?”
糟了,楚鸣鹤见白又霖忽然沉下脸,就知道这事儿是糊弄不过去了。
只听白又霖炮语连珠,“你看上他什么了?要家世没家世,要权财没权财,而且身世不明,连上学的身份证都是假的,我还听说他是人体兵器的实验体,其他星球的人一直在通缉他……小鹤你只是年轻气盛,不要随便被来路不明的人迷花了眼,妈年轻的时候都经历过。”
楚鸣鹤试图转移话题,“给我抱着吧,他这几天没剪指甲,挠到人就不好了。”
“你总是喜欢逃避现实。”白又霖知道儿子打太极,她重重地叹一口气,眼神回到小雪豹身上,“可我看他还蛮乖的。”
“哪里乖了,挠人这么厉害。“
白又霖很少看见楚鸣鹤嫌弃的表情,颇感意外,“可是他长得很可爱啊。”
这有什么关系?
“人不要太颜控。”楚鸣鹤义愤填膺地说,完全不记得自己屡次被周苏郁那张脸蛊惑多少回。
“声音也很软……”
“也不要当声控。”
“……”
“我们要注重内在。”
“他好像很喜欢我。”
“没有。”
小雪豹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胳膊肘,摊开肚子给白又霖揉,一脸餍足的表情,紫色眼珠偶尔向楚鸣鹤的方向瞟。
似是挑衅,似是调戏,似是说“我看你能拿老子怎么办”。
楚鸣鹤读懂了眼神,心想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一下屁股吗,至于这么记仇?
因为下楼用餐的问题,他和周苏郁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他理解不了周苏郁为什么不想和他家人一起吃饭,明明饭桌是一个商谈问题的好地方。于是周苏郁竟然直接变成灵兽形态,向他的脖子挠了三下,然后被提着尾巴捉起来,打了两下弧度饱满的臀部,作为教训。
“你突然笑什么?”
楚鸣鹤捏了一下嘴角,将笑容压下去,心有点虚,“没有啊。”
白又霖说:“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那个姓周的是不是给你下迷魂药了?”
见楚鸣鹤呆愣着,白又霖这才回想起要找楚鸣鹤商谈的事情,于是冷下脸,向楚鸣鹤阐述起找人体兵器当老婆的种种弊端。
“寿命短,脾气差,身体性能也不好,不孕不育的概率很高。”
楚鸣鹤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没有发现小雪豹不见了。
“你爸爸的同僚有不少喜欢买来‘特殊种’当宠物玩,但那也是上流阶层的附属品,就像我喜欢买名牌包一样。”
白又霖拿自己举例,“可完全没有听说过玩真的!哪有和人体兵器的实验失败品成婚的谬论?简直开玩笑!”
话音刚落,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跳下去了!”
白又霖问:“什么跳下去了?”
楚鸣鹤听到张承泽的声音,向他指的地方看过去。
露台的门敞开着,窗帘轻轻拂动。
原来是张承泽奉命回来找楚璟成遗落的领带夹,正巧看到楚鸣鹤母子俩人发生争执。
毕竟是家事,他作为管家始终是外人,不好打断,于是一直戳在门外。
可正在两人闹的如火如荼时,小雪豹居然从露台上跳下去,将满脸错愕的三个人丢到脑后。
毫无疑问,周苏郁变成灵兽形态,就是为了方便逃跑。
而且每次变成小雪豹,楚鸣鹤就拿他无可奈何。
当一个混世魔王披上名为“可爱”的保护壳的时候,楚鸣鹤就会允许他在脚边蹭蹭,趴在膝盖上打呼噜,甚至压在肚子上翻腾跳跃,连睡觉的时候都允许钻进被窝,屁股压在他脸上。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一团雪球似的毛茸茸。
半小时后,楚鸣鹤在□□院里的鱼池捉住他。
待周苏郁变回人形的时候,好好训斥了一顿,“别墅外墙隔离带有安全警报,还有红外线电网,万一碰到了马上能把你烤焦。真是的,下次长点儿心行不行?!”
自从大总统宅邸被新闻狗仔,政事反动人员,刺客之类的非法入侵过后,便给别墅设置了三层保护墙,红外线体温侦查,电网覆盖,还有机械卫兵把守。
周苏郁听得耳朵起茧,“你是我妈妈吗?”
“啊?”
楚鸣鹤气得抓他手腕,不料此人再次金蝉脱壳,又变回了小雪豹形态,这回跳到鱼池里面的假山上,然后又蹦跶到修建成四方形的灌木丛里。
周旋良久,楚鸣鹤深知自己暂时不是周苏郁的对手。正好闲置已久的狗舍边拴着一条项圈,楚鸣鹤心神一动。
电话打不通,梁孝洲在清吧门前伫立两个小时,支来一个小凳子在门口坐着,都快睡着了,终于等来楚鸣鹤。
“人都齐了,快进来!”
跟着梁孝洲信步进去,与此同时,楚鸣鹤紧紧攥着小雪豹脖子上的皮质项圈,将他的脑袋塞进黑色挎包里,拉链打开一个小口,让他呼吸。
为了降服周苏郁,楚鸣鹤费了好大劲儿,手腕还被挠破皮,红色的抓痕从手脖子一直延伸到上臂。
梁孝洲用余光瞥了一眼,“你的手怎么了?”
楚鸣鹤笑了一下,“小猫挠的。”
小雪豹很不爽,张口就想咬他。
楚鸣鹤顺手丢过去一块水果糖,塞进他嘴巴里,低声说,“忍着,千万不要在这里变回人类型态。你答应过我的。”
学院里面的清吧已经有不少人。自从上次的意外事故后,店里的装潢和桌椅换了一批。
水晶灯的玻璃罩换成了铁丝网,真实的烛火取代了电子灯芯,吞吐着明亮的火焰。正对着门口的一整面墙纸刷上铜锈色的石漆,因为上次的意外,老板索性将内部空间打造成工业废土风,通风管道裸露在外,倒是有别致的艺术感。
清吧相当于学院内部的小型社交俱乐部,娱乐区域内,灵兽研究所成员正在举行party,各种发色的人打着桌球,摇骰子打桥牌,色泽鲜艳的鸡尾酒一杯杯轮转上桌。
喧嚣,躁动,独属于青年人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乡村蓝调音乐,在空气里摇晃。
见楚鸣鹤进来,目光纷纷投到他身上。
楚鸣鹤曾经是学生会会长,威严犹存。师弟师妹们立刻放下球杆,给楚鸣鹤隔空敬礼,相视一笑。
简单寒暄一阵,一个男孩子忽然从人群中窜出来“楚老师!”
楚鸣鹤的笑容非常有亲和力,轮番和以前的熟人打过招呼后,看到简耀,表情非常惊讶。
梁孝洲揽住简耀的肩膀,“这是从奥利休斯学院招揽过来的小人才,也将作为特殊援助加入搜查队。”
奥利休斯学院是阿尔法星的名牌中学,与高校合作很多实验项目,简耀的成绩不赖,又是顶尖的天才头脑,校长写了一封介绍信,就将他送过来历练了。
简耀摘下眼镜,仔细擦了擦眼睛,“你的契约兽呢?”
“就在你眼前啊。”
小雪豹从楚鸣鹤的挎包里钻出来,四足落地,众目睽睽之下,显现出一个高挑清瘦的人形,正是周苏郁。
面对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简耀十分惊愕,“你你你你……”
周苏郁逗弄小炎龙的尾巴,用夹子音说,“不记得我了?哥哥好伤心呀。”
简耀飞快反应过来,“你是A楼宿管!”
看见周苏郁吃瘪,楚鸣鹤乐了,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听谁说的?没点眼力见。”周苏郁叹一口气,揉着楚鸣鹤的发顶,“我是来协助你们的。”
啪嗒拍开他的手,楚鸣鹤打机锋,“你不惹事就不错了。”
周苏郁眯起眼,“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他长吁一口气,表情可怜又委屈,“终究是错付了,说好温柔的呢。”
简耀捕捉到字眼,“什么温柔?楚老师一直都很温柔啊。”
“笑死。”周苏郁扯了一下嘴角,右手扒开衣领,只见白皙脖颈上面交错着几道红色的伤口,因为前几天楚鸣鹤和他在床上“打架”才遗留下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简耀说,“猫抓的呗。”
“你们俩都被猫抓了?”梁孝洲就差拿个显微镜看,“还挺严重,比小楚那只要厉害。”
秦逸也来凑热闹,抓起楚鸣鹤的手比对,“你看这深度,我的见解,还是楚哥家里那只更厉害。”
周苏郁笑着摇头,“我可没他厉害。”
简直是一语双关,楚鸣鹤咳嗽一下,耳垂有点红,“别瞎扯了,回到正题吧。”
单纯的简耀感到疑惑,“你们怎么跟打哑谜似的,我做奥数题都没这么弯弯绕。”
可惜秦逸作为最佳损友,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其实挠痕的形状还蛮像的,莫非是同一只?”
简耀笑起来,“同一只也太离谱了吧哈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巧。”
楚鸣鹤深觉大事不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响。
“我懂了!”
其他人纷纷望向秦逸,这一刻,楚鸣鹤的危机感达到峰值,直觉告诉自己要立刻马上缝上秦逸的嘴,“你……”
“因为你们住在一起,养的是同一只猫!”

◎反正他也不喜欢我◎
顾戚风从熙攘嘈杂的人群中出现, 一双阴沉的眼睛刀子般扫过来,“什么住在一起?”
“谁叫他来的,啧。”耳边传来周苏郁的声音, “帮我挡挡。”
楚鸣鹤淡道:“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怕他干什么。”
周苏郁变成雪豹幼崽形态, 缩到楚鸣鹤宽阔背影里。楚鸣鹤提起他脖子,揣进随身公文包。
无奈至极,稳声道:“别乱动。”
顾戚风将一切尽收眼底,额角拧出狰狞的青筋。
顾戚风很早就憧憬着周苏郁,摇晃在友情和亲情之间,很别扭的感情。但他对周苏郁有愧, 因为间接害死了季绒, 迫使她变成“四大害”。
所以顾戚风终于找到周苏郁时,非常欣喜, 可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清俊面孔,他握紧拳头, 心底迸发出占有欲和毁灭欲。
周苏郁鬼鬼祟祟地藏在楚鸣鹤身后, 一直不肯待见他。他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废妃, 心中很不是滋味。
在周苏郁去咖啡店打工时堵过,在他值班回家的时候堵过, 甚至在上厕所前堵过, 起初周苏郁还会骂他一两句, 后来烦透了, 索性躲着他, 将他当作瘟神。
当一个人的怒火变成一块冰, 就说明他对自己完全心灰意冷, 失望透顶了。
楚鸣鹤看着顾戚风死灰色的面孔, 对周苏郁说,“真怂。”
楚鸣鹤左耳戴着物种信息转化耳麦,听见周苏郁云淡风轻地回答,“你不是叫我少惹麻烦吗?你叫他不要缠我,我就听你话。怎么样,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顾戚风和周苏郁之间的过节,楚鸣鹤略知一二。尽管是误会,但被背叛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况且还是昔日亲密的同伴。
顾戚风在他昏迷的时候帮了不少忙,比如治疗人体兵器的特殊药剂,毒剂抗生素,珍贵靶向药物就是他从银河星系的遥远星球上带回来的。楚鸣鹤是目的导向的人,不会拒绝一切有利的帮助。尽管理性告诫他应该找机会将误会捋顺了,开口沟通是解决矛盾的一昧良剂,但心底仍然萌发阵阵醋意。
顾戚风性格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但心眼不完全坏。顾戚风只是像一个得不到糖果执拗顽固的小孩子罢了。
见楚鸣鹤默言,周苏郁先示软,用撒娇口吻说:“你到底帮不帮我。”
楚鸣鹤嘴角扬了一下,看向对面,语气严肃起来,“顾会长有何事?”
顾戚风将目光从他背后收回来,咳了两嗓子,“听闻楚师兄新婚燕尔,我当然要来祝贺。”
“有病啊你,人家都结婚两个月了,这时候才道贺,也太晚了。”秦逸见过顾戚风经常找楚鸣鹤麻烦,“假模假式的,戴着个面具也不嫌累?一天天挑刺儿个没完。”
如果说“滚”,有失皇室风度,他和顾戚风之间也没什么血海深仇。无奈之下,楚鸣鹤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句“别客气”。
沉默片刻,现场忽然沸腾起来。
“楚鸣鹤结婚居然是真事,什么惊天大瓜!”
“卧槽卧槽卧槽第一次见蒸煮亲口承认,之前就有传闻,我还以为是假的。”
“阿尔法星总理人的儿子!品学兼优前学生会主席!苏炸天好吗,我闺蜜暗恋楚哥三年了,虽然知道咱们攀不了高枝吧,但这也来得太快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才子佳人才能和楚鸣鹤喜结连理啊,说错了,是总统大人看得上啊。”
“怎么没见到秀恩爱?”
“这个我有发言权!听说是个腰细腿长的超级大美女!但是夫人有隐疾,很不方便露面,皇室嘛,这种管的很严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皇族密辛永远是热辣劲爆的话题,不亚于当红明星的八卦。小小的酒吧瞬间变得闹哄哄的,像千百只蜜蜂倾巢出动,嚷得楚鸣鹤脑袋直冒烟。
宋婉乔突然吼了一嗓子,“给我安静!”
她是楚鸣鹤众多暗恋者之一,声音在发抖。
楚鸣鹤脸皮薄,听到这些话,耳廓烧红了。一回头,发现周苏郁居然跑了,问秦逸,三分钟前上厕所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怂!
顾戚风笑着说,“听说楚少的妻子是我们学院的美人,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啊,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份子钱呢。”
楚鸣鹤想了一会儿,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顾戚风,你是不是要跟我玩儿真的。”
“我一直都很真诚。”
“好吧。”楚鸣鹤深吸一口气。
顾戚风搭上楚鸣鹤的肩,“既然周前辈是你的妻子,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虽然我的确和他有些旧情,但都过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你别在意。”
周苏郁站在镜子前面,刚哄干手,准备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顾戚风的声音。
看来修罗场很刺激,但他很不想去面对这种场面,于是将前脚缩回去。
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他慌里慌张地翻大衣口袋,想找口罩围巾或者鸭舌帽之类的东西挡脸。一侧头,恰巧撞上楚鸣鹤燃烧着冰冷火焰的黑色眼睛。
与顾戚风对峙的过程中,楚鸣鹤精准地捕捉到他的位置,眼皮轻轻抬了一下———警示,挪揄,嫌弃,周苏郁放下手,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苏郁讪讪地笑了笑,食指和中指捻着垂下来的一缕卷曲黑发,他心虚了。
他读懂了楚鸣鹤对他做出唇语—“滚回去。”
这是一场难打的硬仗。楚鸣鹤抿着唇,目光轻轻一收,转移到敌人身上。
忽然有人感叹道:“好A啊。”
“周前辈是谁?楚鸣鹤隐婚不宣的原因就是她?真的好帅,不愧是我看中的深情专一的男人。”
“周前辈……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学校确实有个姓周的人物,前几个月官宣结婚来着……”
“不是吧?!”吃瓜上头的秦逸忽然打了个激灵,瞬间想起来周苏郁奇怪的神色,“哥你不会……”
这些风言碎语助长了顾戚风嚣张气焰,他一步迈到楚鸣鹤正前,用阴阳怪调的语气挪揄道,“该不会连婚礼都不办了?真是众口难调。”
梁孝洲匆匆忙忙赶过来,一个头两个大,“小顾,别人的家事就别太在意了。”
秦逸帮衬道:“对啊,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你是皇室成员吗?十八线亲戚都蹭不着边吧,什么登月碰瓷。”
顾戚风反唇相讥,“什么家事?这可是全阿尔法星人民大事。谁不知道总统小儿子是纵横天下的未来新星,宇宙联合舰队总司令的候选人,原来总统要将他当成战略家栽培,睡着楚少爷居然放着顶级天才大脑不用,跑去兽灵研究基地招猫逗狗,呵呵。”
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楚鸣鹤只是看着他,阴沉沉的眸底,仿佛闪烁着刀光剑影,叫他身旁的秦逸打了个哆嗦。
完犊子了,这是楚哥发飙的前兆。
针对无底线挑衅自己的人来说,楚鸣鹤向来奉行人狠话不多的策略。只是这里场地太小,影响发挥。
“你们皇族吃尽了纳税人的福利,子嗣不保家卫国,跑来当区区一个灵兽助疗者,变成跑辅助的,也太掉价了吧。”
看客们偷偷查起楚鸣鹤的资料,也有受过楚鸣鹤照拂的人站出来,试图帮他出脸,“楚师兄不是你说的那样子,就算是公众人物,也不能随便污蔑诋毁。”
谁知顾戚风瞄了一眼洗手间门外,然后指了指头顶,“小妹妹,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皇冠的重量和低价。多少人德不配位啊。”
秦逸气得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谁啊?不是找麻烦就是造谣言,投你当主席的人真是瞎了眼。我看学生会就要完蛋了!”
宋婉乔补了一刀,“人身攻击也太贱了。”
谁也没注意,楚鸣鹤衬衫上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袖子挽到了手肘,小臂匍匐着精壮的肌肉,筋脉偾张。那张温柔端正的面容瞬间变得冷酷无情。
楚鸣鹤虽然是医疗系,但身体锻炼非常充足,每天清晨六点半雷打不动绕人工湖跑十公里。而且楚氏一脉是食物链金字塔顶端的猛兽,除了拥有天生满级的智力,也拥有拔群的身体素质,六边形战士,只不过楚鸣鹤不喜煞气凶相对人,那张英俊的脸总是春风和睦。
野性与锋芒藏久了,都让人忘记楚鸣鹤是一把危寒料峭,甚至裹着剧毒的帝国军刀。
楚鸣鹤脱下灰色毛呢大衣,胸前的银色家族徽章摘下来,动作依旧风度优雅。
顾戚风冷笑,“打架是吧?来啊,我也不是吃素的。”
“又来?”老板从吧台后面跑出来,满脸愁容,“上回的修缮费还没向上级申请报销,都是文明人,公子们留个情面吧。”
楚鸣鹤淡淡地从夹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甩出一条靓丽弧线,老板手忙脚乱地接住。
“我刷卡。”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上回的用卡里的钱报销。”
从语气上看,楚鸣鹤没多少耐心了。老板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将卡揣到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拉上窗帘,做贼似的,“你们动作小一点,被校领导知道又要找茬子了。”
楚鸣鹤和顾戚风早有不和传闻,据说顾戚风在学生会的时候因为政见不合,一直暗中针对还是学生会主席的楚鸣鹤。任期还没有结束,就用奸佞手段将楚鸣鹤踹下来,收买了一大波人。
塔纳托斯学院的学生组织实权很大。校内基建,实验项目投资管理,学院之间的学术交流,甚至庆典舞会联谊等娱乐活动,学生会几乎包揽80%的筹备工作,可以说只手遮天。
周围哇声一片,老板被金钱的力量折服了,叫服务生搬开桌椅,扫出一块空地,作为“战场”。酒吧里几乎都是塔那托斯学院的学生,正是荷尔蒙躁动血液奔腾的时候,呼声越来越高昂,马上围过来几圈人,口哨声此起彼伏。彩色射灯照耀每一个狂欢者的脸上,DJ拨开音响开关,电子音爆发出强悍鼓点,现场一片沸腾。
“领域展开!”
“学院第一物理系和精神系的对撞,史上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怎么还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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