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他总被觊觎[快穿]—— by三千沐
三千沐  发于:202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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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令策抬头看他,笑着说:“若娘娘他日遭逢不测,奴才愿随您去。”
白止笑眯眯起身,走到他面前,“好了,本宫就随便问问,从今日起,你就和绫罗一样在内殿行事吧。”
绫罗是女子,有些事也不方便,白止看令策才表了衷心,想着收他作内侍,既方便还能看着他。
等白止遣令策退了下去,绫罗才问,“小少爷,他能信吗?”
007看了一场深情款款的告白,跳出来,打趣着说,“这小丫头完全多心了,我觉得令策是言必行之人,白白可以信的过。”
白止朝他说:我瞧着也是。
“不必担忧,留他在身边也方便,正好试试他方才那些话有几分真心。”
两人说话间,洪亮声音从外面传来,“嫂嫂!”
厉鸿熙今日穿着一身红装,马尾高高束着,额头还有细汗,扯着大嗓门,人还未进殿,声音就已经到了白止耳边,“嫂嫂,想熙儿了吗?”
白止起身迎了上去,笑眯眯道:“今日可记起来我宫里坐坐了。”
厉鸿熙熟稔的挽着他的胳膊,小孩儿般的摇了摇头,撇撇嘴,“熙儿不是不想来,实在是这几日忙着练习呢。”
厉鸿熙左右不过是个小孩儿,白止牵着他进内殿,问:“练习?”
“嗯啊,这不才从骑射场上下来,就往嫂嫂这来了。”
两人进内殿坐着,厉鸿熙喝了口茶,白止剥了个橘子递给他,眼尖看见他带来的小书童手上抱着东西,问:“那小书童手上拿的是什么?”
“哎呀,这就是等下皇兄要查验熙儿的文书功课。”
厉鸿熙朝小书童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这些书放桌上,说:“嫂嫂,看吧。”
白止翻了翻,上面是几本经书和史书,最底下都是些治国和理政之类的书籍。
007道:“又是骑射,又是治国理政,这是把这小娃娃当太子来培养啊?”
白止挑挑眉,看厉鸿熙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

“既已是考核, 熙儿怎么来凤仪宫了?”
“本应是去长生殿,可皇兄差人来骑射场,说是直接来嫂嫂这儿, 他等会便来。”
厉鸿熙将白止递给他的甜橘吃完, 视线微撇, 落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啾上, “呀”了一声。
“这傻鸟怎么在嫂嫂这,是皇兄送的吗?”
白止随着他的视线一同落在小啾上, 不知怎的, 这鸟今日有些沉闷,缩着身子,耷拉着头。
白止起身走过去给它剥了一颗葡萄,它先是用嘴嘬了嘬汁水, 等到里面的籽露出, 它才用头蹭了蹭白止的指腹。
小啾平日里不是到处乱飞就是趴白止肩头玩,今日倒是格外安静了许多。
厉鸿熙起身,边摸了摸下巴,道:“这鸟熙儿向皇兄要了好几次呢, 原来是给嫂嫂了啊!”
他一靠近,小啾就往白止身边更贴紧了点…
白止摸了摸它的头, 疑惑问:“它好像有些怕你?”
厉鸿熙不好意思扰扰头, “哎呀, 小时候我拔过它毛, 嫂嫂别生气,那时候熙儿太调皮啦, 不过后面朝皇兄要过好多次想补偿,皇兄都不给我。”
“好了好了, 别害怕,熙儿现在不会伤害你的。”白止拍了拍小啾的头,以视安抚。
门外李祥带着一大队人,个个手里捧着金银玉石,绫罗大老远瞧见,进来告知白止,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白止说:“又来了?”
上一次的赏赐他瞧都没瞧一眼呢…
李祥进了内殿见厉鸿熙也在,便道:“殿下,您早来了啊?”
“皇兄何时过来?”
“殿下莫急,皇上处理完公务便会来看娘娘和您。”他扬扬手让身后的奴们上前,朝白止说,“娘娘,这些都皇上赏赐给您的。”
白止扫了一眼,和上次一样的排行,只差别是:这次赏的更多了。
厉鸿熙好奇围着这些赏赐转了一圈,一边说,“前些日李将军送来战报,说是西谟战事已经明朗,敌军战败,那这些便都是他们进贡来的珠宝玉石吧?”
“殿下所言极是,都是西谟最近才送来的。”
厉鸿熙看见好玩的便眼睛发光,白止听着两人的对话,007朝他说:“□□将军班师回朝,白璎便是去寻他儿子的,如今也应该和心上人在回朝的路上了,白白你能见到传说中这位阿姐了。”
听007这样说,白止心里突然生了些期待。
“呀,这颗夜明珠好大啊!”厉鸿熙眼见从一对眼花缭乱的礼物中将它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朝白止展示说:“嫂嫂,您看这颗和熙儿手掌差不多点呢,这珠子搁置在房里,晚上可好看了。”
白止见他喜欢,说:“既然熙儿喜欢,你拿去便是。”
厉鸿熙摆摆手,又放了回去,“熙儿那儿有一个,再说了这是皇兄特意给嫂嫂的。”
白止看着那金闪闪的赏赐就恍眼,这辈子真是没见过如此多的珠宝,他让绫罗领着人放置去了。
李祥看着人安置妥当了才说,“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娘娘、殿下,奴才先退下了。”
“去吧。”
长生殿的内殿十分寂静。
一旁站着十余个宫女,手上分别端着玉佩、玉冠和各色华服,整整几十套。
厉沧澜站在铜镜前,尽管境里面的人异常英俊,但他还是左瞧右瞧总觉得哪里不满意似的,又伸手顺了顺发。
李祥在他身后微微弓着身,向他复命。
厉沧澜问:“东西都送到了?”
李祥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奴才办事,皇上放心,都已经送到了。”
他带着奴才去凤仪宫时,厉沧澜在铜镜前捯饬自己,他眼下都回长生殿了,厉沧澜还未抉择出到底该穿那一套。
很快他便想到了今日厉帝在风仪宫门外的那句话…
他是第一次瞧见厉帝如今跟个开屏的花孔雀般开始顾着面容了,心想:看来是真对娘娘上心了。
他在身后瞧着两名侍奉厉帝穿戴的奴婢头被他指定换这换那,都急得头冒细汗,说:“皇上,殿下方才向奴才问起您何时去凤仪宫呢。”
彼时厉沧澜正换完,铜镜里倒映出那张冷俊的脸,整个人身姿昂扬,雍容华贵,气质非凡,方才满意抬手拂了宫女们下去。
那两名宫女暗自舒了口气,互相对视:
神佛保佑!总算没出差错!
吓死了!
皇上这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吧,这样重视,是真的很爱娘娘呢。
两名宫女隐去眼底的交流,跟在一众宫女的身后,堪堪离开。
“熙儿已经在皇后宫中了?”
“是的,奴才去时,殿下正和娘娘有说有笑呢。”
厉沧澜嗯了一声,转过身来问他,“朕这身如何?”
他一改往日沉闷的颜色,今日穿得极为招摇,李祥说:“皇上今日这身更显得英姿飒爽了,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厉沧澜满意眯了眯眼,道:“走吧,起驾凤仪宫。”
“熙儿,这么多内容你都已经记住了啊?”
李祥走后,白止和厉鸿熙不再围绕赏赐的事儿,倆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书本上。
“熙儿这几日勤奋得很,定然没问题,嫂嫂这可有什么好吃的?”厉鸿熙摸了摸肚子,一脸娇憨道,“今日皇兄差人来骑射场考核,早上便没吃多少,都消耗完了…”
白止笑了笑,绫罗上前说,“娘娘,小厨房还有一些牛乳茶和桃花酥呢。”
“那行,等皇兄来之前熙儿先垫垫。”
“绫罗,去端来。”
“是。”
绫罗去小厨房端了来,厉鸿熙拿了一块就着牛乳茶尝,弯了弯眉,直说好吃。
那一盘桃花酥还未吃完,乳茶便已经见了底。
厉沧澜穿着极为招摇的华赏入殿,见二人相谈甚欢、心情愉悦,便问:“说什么呢?”
白止起身给厉沧澜行礼,“皇上来了。”
厉沧澜过去扶着他的手止住了白止的行礼,看了眼桌上只剩半盘的桃花酥,朝厉鸿熙说,“没用早膳?”
“哪里啊,今日考骑射没用多少,再说是皇兄来的这样晚,熙儿都等饿了嘛。”
见他撇了一眼,厉鸿熙正了正神色,心想还好将之前带来临时温习的书都差人送回宫了,不然被皇兄逮到准没好果子吃。
“可准备好了?”
厉鸿熙点点头:“好了。”
“那开始吧。”厉沧澜侧身让李祥呈上一叠宣纸,在房间内微微巡视,说:“既如此,便在哪写吧,其一,用‘以民治国’作论述,其二,默写《修身论》第八序下的内容。”
李祥上前将宣纸和笔砚在桌上铺好,“殿下,可以下笔了。”
厉鸿熙赶紧坐着,搓了搓手,“行吧,那熙儿就开始啦。”
“李祥,你替朕看着,切不可透题,皇后,去外面陪朕坐会。”
正在和绫罗嘱咐让小厨房开始准备午膳的白止:“?”有我什么事啊!
“哦。”
厉鸿熙正要下笔,听见厉沧澜这样说,不满朝他背影道:“皇兄,放心啦,熙儿绝不会求助李公公。”
为了不打扰,内殿便只留下了李祥,砚墨的奴才和奋笔疾书的厉鸿熙。
三月中旬,中庭的那颗张牙舞爪的海棠树终于开了花,淡粉色的花苞随意舒展着,开了满枝头。
旭日高空,照得人暖洋洋的。
身侧没有奴婢们,白止和厉沧澜一道站着,瞧他的目光落在那棵海棠树上。
微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白止动了动鼻尖,收回视线,才发现对方今日穿着艳丽的华裳到是衬得自己身上这身纯白更素了。
厉沧澜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看见白止眼底有些淡淡暗青,侧身问:“你昨夜没休息好?”
白止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嗯啊,皇上您还知道啊。”
反正身侧也没人,厉沧澜之前也说不必用敬语,白止也大胆了些,小声说,“皇上,我们能否商量个事?凤仪宫房间这么多,您也别和我挤一起了,有伤龙体啊。”
“无碍,我不要紧。”
白止:“…”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听不懂呢?
他又暗示道:“皇上,那个…我有事啊,我睡相不好,怕惊扰着您,若如此,也太羞愧了。”
“嗯…”厉沧澜笑了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是挺不好,也不知是谁睡着睡着今早滚我怀里了。”
白止:“…”
他眼角抽了抽。
他竟然…竟然跑人怀里去了!
想到这,他又想起之前和厉沧澜的哪个吻,他也是如此,身体并没有表现出反感之意。
他眨了眨眼,这是为何?
厉沧澜见他哑了舍,脸上神色变幻,也不知在沉思着什么,连眼神都有些失了神,更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问:“我今日这身如何?”
“啊?”白止飞速看了眼,敷衍道:“嗯嗯…皇上您今日这身可是英俊非凡宛若天神下凡,比您往日要鲜活许多呢。”
厉沧澜勾了勾唇,“是吗?”
他的语气也认真了几分,问:“那你…更喜欢哪种装扮?”
白止把厉沧澜嘴角的笑容都看在眼里,他愣了愣,才开始后知后觉…
没想到自己方才随意的敷衍竟能让对方如此高兴,还问这些…
厉沧澜语气认真,一向沉稳的表情之下有些慌乱,他握着腰间玉佩的手更紧了些。
他自诩运筹帷幄、从容不迫,但他发现白止好像是个意外。
从胆大包天的替嫁到后来被揭穿后还能提出欣然赴死,他没法揣摩出对方的心思。
厉沧澜虽精通治国理政,情爱之事却十分青涩,人间都道真心至上,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舍去帝王的身份低下姿态来取悦对方,就好比如今问白止更偏好何种,他以后便穿何种。
而拥有现代思维的白止,饶是他再迟钝,也明白厉沧澜口中的“你喜欢哪种”等同于“我很在意你的想法”。
白止弯了弯眉,才开始认真打量起他。
与他大多喜浅色不同,厉沧澜往常的色系一般是暗色,虽更衬其帝王之威,却多了些冷冽感叫人难以接近,如今换上艳色系,冲淡了冷硬的气质,整个人倒生动了许多。
白止笑眯眯说:“皇上穿什么我都喜欢。”
他这话就更直白了。
说完才觉得有些过了。
但厉沧澜明显很愉悦,只是一瞬,他嘴角的弧度好像更大了许多,眼底溢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那便好。”

第57章
厉鸿熙收笔时时辰还未到, 他等两张宣纸的笔墨干了才对李祥说,“李公公,告诉皇兄, 好了。”
李祥笑眯眯接过, 说:“奴才这就去告诉皇上。”
厉鸿熙轻哼着歌, 他将两张宣纸平铺好, 遣退了砚墨的奴才,走到小啾面前, 学白止的样子给它拿了颗葡萄。
“小啾~”
但任凭厉鸿熙如何逗, 这笨鸟都侧着身,一副完完全全不肯理他的样子。
厉鸿熙皱皱眉,轻叹一口。
厉沧澜和白止同步进来,瞧见这副场面, 他心情好, 难得说了句,“这笨鸟记仇,你也别惦记它了。”
厉鸿熙反驳他:“那还不是皇兄藏着不把它给熙儿嘛,不然我和小啾可不是如今这样。”
厉帝接过厉鸿熙的答卷, 说:“给你难道还让它经历一遍拔毛之痛?”
他说完开始审视厉鸿熙的答卷,边看, 眉皱得更紧了些, 一脸“你写得什么玩意”的表情。
厉鸿熙本来还胸有成竹, 见皇兄如此神情, 声音也不自觉虚了几分,回他:“那…那也不会啦, 熙儿怎么会拔它毛呢?”
白止摇了摇头,瞧着面前这对兄弟, 小声对身侧的绫罗说:“午膳备得如何了?”
“娘娘,快了。”
直到厉沧澜看了第二份答卷,脸色才舒缓了许多,说:“策论倒尚可,虽然浮于表面,但观点不错,至于其它…”
他严肃道:“回去把《修身论》第八序誊抄一百遍,你都胡诌的些什么?身为皇子,这些都无法熟记,如何以身作则?”
背书一项不是他强项。
厉鸿熙挠挠头,“熙儿知晓了。”
俩人一个训话一个耷拉着头听,白止觉得这画面甚是滑稽,不免忍俊不禁。
他拂手让绫罗下去催催午膳,轻声对厉沧澜说:“好了,别训了,罚了就行了。”
白止的话很管用,厉沧澜停了下来。
厉鸿熙便顺着杆子往上走,撇撇嘴,道:“皇兄,嫂嫂都这样说了,就别训了,熙儿明日就将誊抄的那一百遍给皇兄,绝不敷衍!”
“皇后替你说话,便罢了。”
厉鸿熙赶紧点点头,讨好似的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厉沧澜,故意诧异道:“哎呀,熙儿怎么瞧着皇兄今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呢?”
他老早就想这样问了,只是之前没机会,如今正好转移下皇兄的注意力,拍了拍手,佯装恍然大悟说:“皇兄今日可是有打扮过?”
厉鸿熙狡黠般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走一番,白止被看得不自在,微微偏头清咳了一声。
厉沧澜瞥他一眼。
很好,这小子居然胆大包天八卦起他了。
他看着白止,眯了眯眼,笑着说:“皇后,朕想来一百遍还是太少了,你觉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观点达成一致。
白止笑得十分温和且纯良,回:“皇上,臣妾也是这样想的。”
厉鸿熙:“…”
说好的是嫂嫂最爱的弟弟呢?
说好会永远护他的皇兄呢?
都没爱了是吧?
“别!”厉鸿熙暗叫糟糕,往后一点点移动,等半只脚跨出门,才笑着说:“熙儿去看看午膳好了没,饿死啦饿死啦。”
还未等厉沧澜的下一步话,他脚下生风似的,早跑没影了。
白止忍不住笑出声来。
厉沧澜绷不住冷硬的神色,也笑了起来。
笑过后,白止对他说:“熙儿还小呢,你会不会对他太严了。”
其实厉沧澜也大不了厉鸿熙几岁,但白止每次在场时,瞧见他对厉鸿熙的态度都是以严厉为主,他接着说:“他这年岁活得自在些挺好。”
白止从未经历过皇室争夺,自然不会知晓厉沧澜对厉鸿熙都算比较松了,毕竟他小时候可连和人插科打诨的机会都没有。
“他总会长大,将来总要挑起我交给他的重任。”厉沧澜对此没再深说下去。
白止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但也没明着表示疑惑,只是点点头。
厉鸿熙从小厨房转悠了一圈,又回到内殿。
他小心翼翼探出了个头,眨巴眨巴着眼睛,唯恐两人还要继续谈论他,说:“内个…皇兄,嫂嫂,可以用膳了。”
午膳过后,白止本以为厉沧澜如往常般要回长生殿处理国事,但等了半天,厉沧澜也没动。
他疑惑看着对方。
厉沧澜也同样疑惑:“怎么?”
“皇上平时不是要回长生殿?”
他眼下心情大好,才无心回去处理那堆破事,朝厉鸿熙说:“熙儿可要回宫?”
然而厉鸿熙会错了意,以为厉沧澜忙于国事,暗示他留下陪白止,便回:“不回,熙儿还想多呆呆呢,再说,有熙儿陪着嫂嫂呢,皇兄放心回长生殿吧。”
“哦?”厉沧澜挑挑眉,故意说:“朕明日便要那一百遍的誊抄,熙儿还不回去,朕明日能收到么?”
感天动地啊!皇兄居然担忧他誊抄不完!
皇兄果然还是爱他的!
厉鸿熙喜极而泣,急忙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哎呀,皇兄就别太担心啦!熙儿自有定数,明日一定准时上交。”
他伸手在厉沧澜的面前比了个‘一’,道:“一百遍,不多不少,明日皇兄只管查收便是。”
厉沧澜眼角抽了抽。
白止无奈扶额,拍了拍某个傻孩子的肩膀,道:“熙儿还是回去吧,我不用你陪,皇上交给你的任务为重。”
厉鸿熙拉过他的手,忍不住撒娇,“嫂嫂…熙儿来得及。”
他才不要回去抄那劳什子枯燥的玩意,再说皇兄还要他陪嫂嫂呢,他怎么能回宫?
白止微笑着说:“不,你来不及…”
厉鸿熙摇头:“才没有哪回事,熙儿来得及。”
厉沧澜忍无可忍,走近把白止的手从厉鸿熙的手中拉出来,沉着声说:“皇后所言极是,你来不及,这有朕。”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厉鸿熙仿佛站在风中凌乱了一秒,然后智商开始回升,恍然大悟。
原来皇兄不是哪个意思啊…
原来他是想和嫂嫂独处啊…
他这才从厉沧澜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赶紧滚回宫去”的意味,迈开腿,急急忙往外走,“哈哈哈,皇兄说得对,那熙儿就先回去了。”
白止朝他背影喊:“熙儿下次来,嫂嫂陪你玩。”
厉鸿熙早已从厉沧澜手中“身经百战”,自然能感受到身后来自皇兄独特的威压视线,他后背一凉,脚步加快了许多,回:“嫂嫂,熙儿下次再来。”
等人没影了,白止笑着收回视线,就对上厉沧澜冷冷的眼神,他问:“你很喜欢熙儿?”
“嗯啊,讨人喜欢,又没有皇子的架子,相处挺舒服的。”
厉沧澜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但总觉得这话听着一阵刺耳,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我呢?”
“皇上作为一君之主,励精图治,勤勉于政,为天下人所敬仰,我亦自然不例外。”他抬起手,笑着说:“皇上,您该放手了。”
“娘娘,该喝药了。”
好在绫罗正端着药进来,化解了这气氛。
厉沧澜暗叹一口,松了手,端过绫罗手上的药,说:“给朕,你退下吧。”
绫罗又将身后奴婢手中的蜜饯端到他面前:“皇上,这是娘娘用药后所食的蜜饯。”
“放这吧。”
四下无人,厉沧澜轻轻吹去上面那层热气,问他:“许太医的药可有成效?”
白止几次想伸手端药都被厉沧澜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好乖乖坐着。
“这些日子一直在喝,身子到的确比从前好许多了。”
“那便好。”
厉沧澜舀着药,递到他嘴边,“对了,你以后想吃什么便吃,我晚些时候让内务府送些补药来,你这身子必须好好养养。”
白止饮下一口,实在是讨厌这种苦味,撇撇嘴:“我知晓啦,皇上,把药给我吧,这药苦,还是一口闷管用。”
厉沧澜狐疑问:“真有这么苦?”
白止诚实点点头,忍不住卖惨:“真的苦啊!”
厉沧澜挑挑眉,然后尝了口,劝他:“所谓良药苦口,你忍忍吧。”
白止看着他手上的调羹,忍不住提醒:“皇上,这我用过了。”
厉沧澜微微勾唇,“哦,我忘了。”
白止笑着回:“是…是么?”
厉沧澜将药端给他,看着他喝,半晌,又道:“况且亲都亲了,还怕什么?”
正在喝药的白止被他如其来的直白给吓到了,猝不及防,浓烈的药味涌入鼻腔,刺激得他一阵咳嗽。
“咳咳!”
他将剩下的药喝完,含着怒气瞪对方。
“我这话并不假,亲都亲了,睡都睡了,有何好避讳的,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仍是皇后这个身份?”厉沧澜从盘子里拿出蜜饯,对他说:“张口。”
白止刚一张口,就被对方喂了颗蜜饯进来。
瞬间弥漫开来的甜味开始冲击口腔中的苦味,他用舌尖顶了顶蜜饯。
“既如此,我不介意让你再想起那时的感觉。”
厉沧澜的话已落,在白止还没对他这话反应过来时,抬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侵袭让白止睁大了眼,茫然看着近在迟迟的人。
厉沧澜伸手覆在他的眼上,遮去了他的视线,顺便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口腔中最后一丝苦味完全消失,蜜饯在交缠中渐渐融化,厉沧澜才慢慢放开他。
白止再次被吻得七荤八素,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晃悠悠的。
等等,不对啊!
他开始回过神来,怎么总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不过,这人仗着帝王身份,说吻就吻,真霸道。
白止抬眼看着厉沧澜,狠狠想着:不就是之前回他“喜欢”的哪个问题稍微圆滑了点嘛。
厉沧澜伸手揉了揉白止的头发,像是在安抚,道:“方才是我不对,不应该在你喝药时说那些。”
哦,原来他指得是自己咳嗽那事啊。
头上的力度适中,还怪舒服的。
白止好似一只炸了毛的猫,被厉沧澜rua舒服了,胸中那丁点的怒气一点点一点点被消去,他说:“哦,没事啦。”
遮遮掩掩的又把这个吻给略了过去。
厉沧澜瞧着他有些发红的耳尖,就像一个猎人总算找到了点猎物的弱处,勾了勾唇。
原来是喜欢被逗啊。

用过药后, 厉沧澜不知是怕白止闷似的,一整个下午都在陪他。
早朝大臣们呈上的奏折还未批,李祥在旁边欲言又止许久, 蠕动着的唇还是未出声。
彼时厉沧澜正亲手在给白止做秋千。
庭院里那颗张牙舞爪的海棠树干低矮又粗壮, 很适合来荡秋千。
白止将木板递给正在用铆钉固定的厉沧澜。
今日阳光正好, 厉沧澜体热, 这一来二去,出了不少汗, 白止便弯着腰, 伸手给他擦汗。
这手帕还是绫罗绣的,上面是两只戏水的鸳鸯,他瞧着好看便也带在了身边,甚至还用香料浸泡过, 这就导致它带着淡淡的香味。
厉沧澜闻到的便是这股香, 和白止身上的很像,他挑挑眉,颇感兴趣。
秋千的工程其实并不繁杂,厉沧澜从小各方面都卓越, 小小的秋千自然难不住他,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架好了, 他甚至还贴心的弄成了靠椅的形状。
“皇上, 歇会儿吧。”
白止将茶端给厉沧澜, 示意一直在两人身后的令策, 让奴才们来完成剩下的事。
令策召来的一群奴才开始干活,他抬眼朝白止瞧去, 对方正和厉沧澜有说有笑,胸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如今帝后明面上的那层纸被捅破了, 较之往前,反而更亲密了许多,这说明白止很大可能没有生命危险。
令策庆幸过后又有些怅然,想着想着又觉得是痴心妄想,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他想得太入神,就连厉沧澜何时对上他的视线也没察觉,帝王的威压太重,他不得已移开目光。
但愿他不会发现什么,令策想。
奴才们将厉帝做好的秋千安置好,厉沧澜才起身,牵过白止的手来到海棠树下。
白止看了眼自己被牵的手,当着众奴才的面,也就任由他去了。
厉沧澜摸了摸椅面,虽然光滑,但仍然有些刺手,对绫罗说:“去拿条毯子来垫着。”
“是。”
很快便只留下了他们二人,白止才小声说:“皇上,其实不用的,我在宫里也不无聊啦。”
“若你在宫外,可以有大好河山等着你去欣赏,而如今你困在皇宫,总归还是没有外面好玩。”
厉沧澜想着白止小孩子心气,困在这偌大的深宫中,总是不适应的,才想着做些小玩意逗他开心。
白止:“…”
白止有一瞬间的失语,思来想去,觉得厉沧澜的话十分有道理,自从他来这个世界,好像还真没在外面玩过。
厉沧澜揉了揉他的头,温声说:“下次我带你出宫去,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都陪你。”
得来全不费工夫,白瑛若是回来了,他正有出宫之意,于是说:“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许反悔。”
“不会。”
白止正喜滋滋呢,脚下一空,就被厉沧澜拦腰抱起,放在了秋千上。
他有些懵:“哎?”
厉沧澜绕过他,轻轻推力,秋千随着他手上的力荡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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