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 by十里清欢
十里清欢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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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没理她,自顾自的给商时胥嘴里塞下了一颗药丸,然后又往她身上不同的穴位处扎了数十枚银针,几乎将商时胥整个人都给扎成了一个刺猬。
“呼——”
薄薄的唇瓣轻轻张开,猛地呼出一口气,那宛若鸦羽般的睫毛似扇子一般“刷——”的一下打开,露出一双漆黑而冷淡的眸子。
顿时,剧烈的疼痛似泄了闸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涌上了脑海,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言明的痛苦,似乎他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商时胥闷哼一声,牙关咬的嘎吱作响。
季青临垂眸看了一眼不停咒骂出声的商时胥,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吩咐江听白,“他有点吵,去把他的嘴堵了。”
江听白果断从商时胥的衣摆上割下来一块布,随意的团吧团吧,塞住了商时胥的嘴巴,虽是不能继续吼叫,但还是不断有痛苦的呜咽声发出来。
如此一幕,看的天一有些心惊肉跳,可对方终究是救了商时胥的命,他也不好再要求再多,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林纾晚咬着嘴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带着浓浓的幽怨,“师父……”
季青临已然对于男女主角听不懂人话的行为免疫了,他自动忽略掉了林纾晚,指挥着天一和江听白将商时胥抬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去。
“……”林纾晚气得跺了跺脚,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此的主动,季青临竟然还不识好歹,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就不信了,她没有办法让这个曾经对自己已然动过心的神医小哥哥再次爱上自己。
因此,虽然季青临理都没理她,但她却依旧脸皮很厚的跟了上去。
裴云声对林纾晚情根深种,看到她如此行为,自然也是和她一样的一路追到了商时胥的院子里。
“这两个人还真是和狗皮膏药一样,”8888撇了撇嘴,“我是真的不理解,就女主角这种三心二意,跟谁都有暧昧关系的人,为啥还能够得到这么多的男的喜欢呀?”
季青临长眉微挑,“可能……写这种小说的作者脑子有问题吧。”
8888瞬间瞪大了眼睛,“宿主,你说的好有道理!”
商时胥或许是喊累了,也或许是在刚才和天一的打斗当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将他搬到自己所居住的屋子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睡过去了。
如此,倒也方便了季青临,不用再听到那魔音贯耳。
江听白迅速地将塞在商时胥的嘴巴里面的布条给取了出来,然后掰开商时胥的嘴巴,给他喂进去一颗药丸。
但因为商时胥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那药丸根本没有办法主动下咽,江听白想了想,直接抬手卸掉了商时胥的下巴,将药丸捅到对方的嗓子眼儿里以后又将下巴给安了回来。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天一:……
就离谱!
他高高在上的主子,何曾受到过如此粗鲁的对待?
可是他不敢说,他害怕自己的几句话惹恼了季青临,到时候他不给商时胥解毒就不好了。
给商时胥服下去的证明药丸是季青临提前准备的,药丸的主要成分是季青临的血。
虽然季青临的血可以解百毒,但商时胥中毒太深且时间太长,这么一点血是没有办法彻底的将毒素祛除的。
但是,季青临却可以利用这些血将醉红颜逼到一处。
醉红颜的毒素在遇到季青临的血液的一瞬间就会被消解掉,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醉红颜会自动的往没有血液的地方流动。
如此方法,只有季青临的血液可以做到,其他的任何的解毒丸都不会对醉红颜起作用,因此醉红颜不会主动躲避,便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在一起。
季青临配合着银针的引导,很快就将毒素全部都逼到了商时胥的右手手指处。
他吩咐天一拿来了一个大碗,随后用小刀割开了商时胥的手指,转瞬之间,伤口处就流出了一大碗的血液。
但这血液却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它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中带着一点绿,充斥着浓烈的腥臭气息,就像是那种死鱼和烂海藻杂揉在一起的池水,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一年以后发酵出来的味道一样,无比的刺鼻又恶心。
就在血液流露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干呕了起来。
活了小半辈子,他们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般恶心的味道。
天依强忍着不断反呕的感觉,开口问季青临,“江神医,这血……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季青临侧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毒素在你主子体内徘徊了这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巨大的惊喜一下子袭来,天一一时之间都无从反应,他呆呆愣愣的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季青临竟然是把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给解了。
他“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就给季青临磕了一个,说话的嗓音那叫一个激动,“我替主子在这里谢过江神医了!”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不必谢,记得付二十万两黄金的诊金就行。”
况且,现在谢也太过于为时过早了些。
毕竟……在给商时胥解毒的过程当中,他可是暗中做了不少手段。
空荡的天空中,一弯明月高悬,淡淡的星辉洒下,照亮了一室清冷。
天一手脚麻利的清理了商时胥身上的血迹,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站在床前默默的等候着。
林纾晚这个时候也突然松开了裴云声,一屁股坐在了商时胥的床前抓着他的手,等待着他的苏醒。
曾经林纾晚之所以那么迅速的离开,是因为她知道商时胥体内的毒素如果没有办法得到驱除的话,他二十岁的时候必死无疑,她还有大好的年华,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一个注定会早死的人,下半辈子守活寡的。
但是,现在商时胥的毒解了!
商时胥可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而且又那么有能力,如果她能够嫁给商时胥的话,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成为整个大越国的皇后。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啊!整个国家最为尊贵的女人!
哪一个穿越女没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呢?
林纾晚紧紧的捏着商时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脸看,就怕错过对方苏醒的瞬间。
但是被她忽略了个彻底的裴云声却在一瞬间黑了脸,眼睛里面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捏了捏拳头,神色也变得坚定了下来。
等了没有太久,商时胥就醒了,在苏醒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商时胥试探的动了动,却发现,他除了一双眸子还能转动,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瘫软的,就如同一只无骨之蛆一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惨白着一张脸,只有那双眸子还带着一点漆黑的色彩,他眼眸转了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猛地凝视向侧边,瞳孔中的墨色好似要冲出来,“江唯卿!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青临垂眸看他一眼,神色淡然的开口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解毒了。”
就在商时胥松了一口气,想要问问季青临的条件是什么的时候,季青临突然又再次开了口,“只不过……在解毒的过程当中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你的武功恐怕彻底的被废掉了。”
而且不仅是武功被废,商时胥体内所有的经脉都被季青临给毁了,商时胥以后别说是练武,就是想要做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都千难万难。
但是好消息是,商时胥再也不会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早早夭亡了,他可以拖着病痛的身体,一直一直活下去。
只不过,对于商时胥这种人来说,身体柔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登上皇位,恐怕比他只能活二十岁,还更要让他难受吧……
但终究还是能活下去了啊。
商时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想要把自己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素给解除么,他可是给了商时胥一个莫大的帮助呢。
季青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可真是个好人。
商时胥猛然间抬起了头颅,一双染着滔天怨恨的眼眸几乎是目眦欲裂,猩红的血色遮盖住了他整个眼白,“我的武功……你怎么能把我的武功废了?!!!”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把眼前这个风姿淡雅的人给彻底的撕成碎片,他眼睛里面冒着凶光,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然而,即便商时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的想要去撕扯季青临,却终究只是无能为力。
他累了一身的汗,整个人气喘吁吁,却只像是一个三岁的孩童一般呲牙咧嘴,没有半分的威胁。
商时胥还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受到无力过。
自从他开始习武以后,就再也没有受过那些宫女太监们的欺负了,因为他们只要敢欺负他,他就敢用武功废了他们的手脚。
不受宠的皇子们被宫女太监们欺负是一种常态,毕竟皇帝不在乎他们,他们也无处去告状,但是,事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些伺候不受宠的皇子的宫女太监们,在被欺负了以后也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一旦他们状告上去,引起了帝王的注意,一旦彻查下来,发现了他们对于皇子所做的事情,他们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那皇子再是不受宠,再是没人注意,也终究是天潢贵胄,是主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几个宫人如此的欺凌。
对于在幼年时期欺负过自己的那几个宫女太监,商时胥在武功练到一定程度以后就直接报复了回来,他将那些宫女太监们抓起来用绳子绑住,然后用带着内力的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他们的心口,砸碎了他们的五脏六腑,随后又将他们放了回去。
没过几天,那些宫女太监们就全部暴毙而亡了。
自此以后,商时胥彻底的爱上了这种强大的力量,他喜欢这种将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喜欢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们,卑微的跪在他的脚底摇尾乞怜的样子,他喜欢手握权力,他喜欢掌握力量。
可是现在……
什么也没有了,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痛苦在眼眸当中弥漫,滔天的恨意扭曲了他的脸,商时胥悲鸣出声,“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季青临负手而立,银白色的发丝飘飘扬扬,他十分认真的蹙了蹙眉,说话的语调当中带着浓烈的不解,“不是你跪着求着让我给你解毒的吗?”
“解毒过程当中遇到一些不可逆转的突发事件,再正常不过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寿命,可以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你在气愤什么呢?”
“是啊是啊,”林纾晚抬手抓住商时胥的手臂,眨巴着眼睛微笑出声,“武功废了,还可以重新练回来嘛,我相信像商大哥这么有能耐的人,恢复曾经的武功肯定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再怎么说毒解了都是一件好事。”
裴夫人也在一旁应和出声,“武功没了可以再练,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四殿下,你还是应该谢谢江神医才是。”
商时胥或许是在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无法接受事实,但经过这么多人的劝解,他最终还是决定服从于现实。
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失意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商时胥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脸,“江神医,感谢,二十万两诊金我会按时付给你的。”
季青临却突然笑了一下,他的声音依旧很润朗,但说出来的话,却宛若一柄柄利刃扎在了商时胥的身上,“我想……你们应该都弄错一个事情了。”
“四殿下以后想要把武功练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体内的经脉已经被毒素尽数破坏,此后会十分的体虚,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感染风寒发热,四殿下还是要当心一点为妙。”
在商时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当中,季青临急不缓的开口,“不过……这就是解除醉红颜毒素的代价,想必四殿下是不会在意的吧?”
“你说……什么?!”商时胥顿时瞪大了双眼,眼眸里面充满了嗜血的杀意,滔天的怨念一瞬间拔地而起,他恨不得直接让季青临血溅当场。
“我杀了你!!!”
而林纾晚也在一瞬间默默地松开了紧握着商时胥的手,随后又不动声色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如此一个走两步都要喘的废人,她怎么可能还和他在一起?

第60章
商时胥脸色阴沉, 一双眼眸当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骇然又恐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他拼尽全力的挣扎着, 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直接把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青年给撕碎。
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了,即便是他使上了吃奶的力气,也终究只是从床上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手也只只堪堪的够到床沿上而已。
天一走过去, 握着商时胥的手,低垂的眼眸, 细细的安抚着,“主子, 你先别着急, 江神医这么厉害,都能够解了你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素,肯定是也有办法的, 要不我们先问问他?”
商时胥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因为太过于用力,嘴唇都被他咬出了一抹血色, 他努力的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抬起头用那双阴郁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季青临,“你说!你有没有办法?!”
办法当然是有的,但是季青临又凭什么会如了他的愿呢?
原本的剧情当中,江唯卿自然也是找到了两种可以祛除商时胥体内醉红颜毒素的方法。
其中一种就是季青临刚刚所使用的方法,但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 醉红颜的毒素会在中毒人的体内横冲直撞,肆意的破坏中毒人的经脉, 即便是解毒了以后他也终究会变成一个病弱的人,走两步就喘,稍微一不留神就会风寒发热的那种。
而第二个方法则是江唯卿在剧情里采取的办法,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一碗的血,一点一点的用血液将醉红颜的毒素吞噬掉。
这种方法不会让中毒的人受到半点的副作用,但对于江唯卿的身体却会带来巨大的伤害,而商时胥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发现了江唯卿血液的秘密,随后将他抓起来,让他成为了移动的活体救心丸。
江唯卿是如了商时胥的愿了,可结果呢?
对于这种自私自利到极致,恩将仇报,白眼狼一样的人,季青临可没有那个好心。
在好几双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季青临勾了勾唇角,嗓音冷冷,淡漠无比,“抱歉,我无能为力。”
“啊啊啊——”商时胥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疯狂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扑到季青临的面前来。
在极度的愤怒之下的人的潜力是无限,商时胥明明是一个身体无比病弱的人,可天一却根本无法阻拦住他。
商时胥用力推开了天一的手臂,挣扎着来到了床榻的边缘,但此时他几乎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刚刚将脚挪到地上,身体随之一软就重重的栽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商时胥自己都懵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冷宫,无依无靠,受尽欺凌。
尖叫声,厮杀声,鲜血蹦溅的场面在商时胥的脑海当中重复上演。
他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天一的手臂,脑海当中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红色的纹路缓缓爬上了他的整双眼睛,他侧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天一。
天一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双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在七杀阁的训练场里,一百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的厮杀场地,他都未曾见过这般满是杀意的眼眸。
商时胥在这一瞬间,仿佛是从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某种冰冷的兽性,双眼里是纯粹的恶意,“天一,给我杀了他!”
“杀了他!!!”
在商时胥话音落下的刹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毕竟他们曾经都和商时胥接触过,也都十分清楚的知道天一的武力值,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块,可能都不是天一的对手。
然而,那个被商时胥要求着要被天一杀死的人,双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江柠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试探着抓住季青临的手臂,“师父……?”
江听白双手紧紧的捏着刀柄,第一时间挡在了季青临的面前,即便他捏着刀柄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心里也十分的害怕,但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嗤……”突然,就在气氛格外凝重紧张的时候,季青临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浅笑。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商时胥的后槽牙都绷紧了,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笑什么?”
“笑你自不量力啊,”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十分的轻快,他看着商时胥和天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名调皮的孩子一般,“反应如此迟钝,竟然还想要杀人?”
“谁给你们的勇气?”
天一下意识的调动起体内的内力,然后就发现在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内力就已经全部被封了起来。
虽然内力还在,却根本没有办法使用。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他要去杀掉季青临了,能够保护自己和商时胥不被杀掉,恐怕都会变得异常的艰难。
“主子,”天一的嗓音在这一瞬间沉了下去,“我的内力被封了。”
说完这话,天一抬手将商时胥给搀扶回了床上去,“主子,现在情况不太妙。”
虽然他的主子还带了七杀阁里的其他的杀手们一块过来,但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两个一个武功被废,一个内力被封,完全就成了那砧板上的肉,只能够任人宰割。
商时胥梗着脖子,虽然他依旧满脸的扭曲,恨意在浑身上下弥散,但说话的时候语调却没有了之前那般的伤势,“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过区区几个江湖人士,难不成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四殿下多虑了,”季青临微微颔首,“我只是按照四殿下所求解了你体内的醉红颜之毒而已,还望四殿下不要忘了答应好的二十万两诊金,毕竟殿下也不想自己成为那言而无信之人吧?”
商时胥从来没有这般的恨过一个人,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时局对他很是不利,如果他依旧态度强硬,那么吃不了兜着走的,绝对会是他自己。
多年的暗中谋划,让商时胥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个词语就是隐忍克制,他生拉硬拽了下嘴角,露出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江神医放心,答应你的黄金,我绝对一个子都不会少。”
但这钱你有没有命拿,那可就不一定了。
迎着商时胥恨不得将自己啖肉嗜血的目光,季青临勾唇浅笑,“那我就静候四殿下佳音。”
众人离开以后,商时胥这才彻底的爆发了起来,他用尽这世间所有极致恶毒的话语,将季青临上下下十八代人都问候了个遍,这才稍微喘了口气。
如孤狼般恨戾的双眸染着月光,商时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七杀阁的分堂是不是就在漳州城?”
“你去联系分堂的杀手们,今天晚上,我必要江唯卿死!”
虽然之前派出过杀手们去抓捕季青临,而那些杀手全部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商时胥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杀手,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或许之前那些杀手们是在半途当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这裴府当中,有他亲自坐镇。
他一定要砍下季青临的脑袋当球踢!
才能够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属下遵命。”天一应了一声,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忌惮季青临的,天二十都失踪不见了,季青临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那么简单,更何况,对方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封掉自己的内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虽然现在他的内力已经回来了,但天一对于季青临的警惕却没有半分的减少。
然而,看着商时胥完全被怒火烧尽了理智的样子,他丝毫不敢开口劝导。
商时胥仰躺在床上,胸膛不断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好像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喉咙处传来阵阵的痒意,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如此脆弱的身体,全部都是季青临造成的!
商时胥手指死死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将其绞的皱皱巴巴。
在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究竟变得有多么虚弱的时候,商时胥对于季青临的恨也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两人至此,至死方休。
等了没一会儿,天一就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商时胥如遭雷击,这样的眼神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在不久之前他让天一当场杀了季青临,而天一发现自己内力被封的时候,就是露出了这般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商时胥不敢置信地看着天一,说话的嗓音当中带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一单膝跪在地上,脸色有些痛苦,“主子,分堂……已经没有杀手了。”
“分堂被端了……”
“不可能!”商时胥大吼了一声,脖子上青筋毕露,一张脸涨得通红,“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分堂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其中不乏有天字号的高手,这么多人,一夕之间全部死绝,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流露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商时胥不愿意相信。
但天一跪在地上,脊背弯曲,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颓然,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
商时胥呼吸渐沉,他听见自己的嗓音格外的凝重,“究竟怎么回事?”
天一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叙述着,“属下到达分堂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没有人了,到处都很安静,直到属下走到异世的大殿里,还在大殿中央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五百根手指,那些手指全部都是在分堂的杀手们手上砍下来的。”
寂静的大殿里面没有半分的人气,只有盒子里面腐烂的手指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那场景实在是有些令人窒息。
说完这话,天一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纸,“这是装手指的盒子里面放着的,属下还未曾打开。”
商时胥接过纸条,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替天行道,不用谢”。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不引起任何怀疑的解决掉七杀阁里面这么多的杀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商时胥咬了咬牙,“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天一很诚实的摇头,“没有,对方处理的很干净,除了那一箱手指和这张字条以外,连半具尸体都没有看到,而且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就仿佛分堂的杀手们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商时胥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所派出去的那几波杀手们,无论是前去追杀季青临他们的也好,还是去抓秦观遗留下来的那一对子女的也好,也全部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七杀阁啊……”商时胥低着头,若有所思,“究竟会是谁?”
因为追杀林墨林舒两兄妹的杀手们也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因此商时胥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由头怀疑到季青临身上。
商时胥总觉得有一股阴云笼罩在自己的心头,让他无论如何都探究不到真相。
如今有一个季青临就在身旁虎视睹睹,背地里还隐藏着另外一批人马对七杀阁下手,商时胥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走,连夜走,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能够成为最后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商时胥自然也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条道路,他原本准备如果此次来到漳州以后,季青临还是不答应替他解毒的话,他就只能使用那一个办法了。
但那个办法实在是有些冒险,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但现在……
虽然体内醉红颜的毒已经解了,可他的身体却弱成了这样,一个走两步就会喘的皇子,时时刻刻都需要躺在床上休息的皇子,又怎么可能还去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商时胥锐利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暗芒,原本是准备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用那个方法来解自己体内醉红颜的毒素的,但现在,那个方法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的法子了。
眨了眨眼睛,商时胥下定决心,“去崇州。”
天一闻言,躬身到商时胥面前,将他背在背上,“主子,得罪了。”
商时胥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无碍。”
裴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武林世家,商时胥的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如果天一不背他的话,他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情况下离开的。
寂静的夜里,月光溶溶的照下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在弹跳间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师父,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吗?”江听白双手抱胸,怀里拿着一把用布条包裹着的长刀,侧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们了一些?”
之前就是这些人派了那么多的杀手来追杀他们的师父,如果不是师父医术了得,对于毒药的把控力更是到达了一种极致的水准,他们恐怕早就死在那三百多名杀手的追杀当中了。
如今只是废了商时胥的武功,让他变成一个病秧子,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一些。
而且师父还替他解了体内的毒,怎么看怎么都是在做慈善。
江听白很不理解。
江柠也有些跳脚,“就是就是,我觉得师兄说的对,刚才在天一的内力被封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直接把他们俩的脑袋都给砍下来!然后带回去给神医谷的孩子们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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