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法则(穿越)—— by无边客
无边客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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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再过个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百年,说不定就从现在的石器时代发展到铜器时代了,甚至铁器时代。
到那时候,一样会有武器的出现和打造。
刚浮起这个念头,江言轻轻叹了口气。
百年,他真敢想,以后能不能活到那个时间还说不准,不过撒特德可以。
觉察江言情绪有些失落,撒特德抬起他的脸,“言,怎么了?”
江言摇摇头:“一下子想太远。”
他静静望着对方的脸,凑近,亲了亲。
很快,脖子被撒特德用掌心固定,唇齿被细致地反复舔/舐。
他忍不住低吟出声,遮在洞口的兽皮恰好被掀开。
林卡兴冲冲地进来:“言,我似乎想清楚——”
话音戛然而止。
他挠挠头,往后退。
“你们继续。”
林卡伸手比了个姿势,想着江言和撒特德唇贴着唇的样子,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动作,但不小心看过之后,觉得挺令他害臊的。
山洞内。
江言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盯着撒特德看。
他忽然用腿把对方缠住,含糊地说了句话。
撒特德隐约听到“轻、没关系”之类的话。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山洞里越安静, 江言的呼吸听起来就愈乱。
撒特德不敢用力抱住他,怕碰到他的肚子,手掌牢牢托在他腰后。
是真不敢用力, 连手指都不敢握住那截柔软的腰,只用掌心揉着摩着几下。
江言被托得很高,胳膊都搂住撒特德脖子了, 又用手指去碰那两只变红的耳朵,嘴里喘着气,去亲对方挺拔的鼻梁。
江言道:“撒特德,你出了好多汗。”
他手指摸到对方颈上抽动的脉搏,和平日温凉的体温不同,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于是舔了舔润红的唇, 有些害羞, 还有不同于过去的大胆, 依然说刚才那些话。
大概孕后体质真的太敏/感了, 江言总想释放突如其来的热情。
他坐在柔软的兽褥里, 手一勾, 没怎么费力,他想怎么样撒特德就抱他起来,坐的位置从床上变成对方怀里。
祭司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 这方面的事项也叮嘱过几句的。当时他还想,都怀孕了, 怎么还会想这种事?
结果现在他确实很想, 摸到撒特德不停滚动的喉结,指腹轻轻一刮, 托在背后的掌心更用力了。
兽人世界的衣物制式很简单, 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
怕江言着凉, 上身衣物半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气息愈发沉乱,江言与撒特德胶着的视线一上一下,缓缓错开。
不同过去那样迅速剧烈,撒特德真的很能隐忍控制。
良久,江言被放回床上休息的时候衣袍都是干净的。
撒特德把弄脏的那身带出去了,走得急,只顾得上匆匆帮他更换,地面还没打扫。
江言瞥见泥地上还没凝固的东西,抬起手放在眼前遮了遮,呼吸仍然急促。
半晌,认命地起来拿扫帚打扫,又掀了会儿兽褥通风。
澡房很久才传来动静。
撒特德在底下将洗干净得衣物晾好,回到山洞,瞥见地面干净,而青年躺在床上,兽褥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睡沉了,露出的脸颊红得很好看。
撒特德沿着江言柔软饱/满的脸颊轻缓触碰,俯下唇,贴着那秀挺的鼻尖亲了一口。
一觉至午后,江言望着外头蒙蒙的天色,感慨着今日又没有什么好天气。
仓库的门口被人推开,撒特德带了些柴上来。
高大的身躯走近,江言抬头,清楚地看见对方脖子上的几道痕迹,耳根不由泛起一阵轻热。
他心想:自己会不会挠得太用力了?
忍着羞耻回忆,甚至不记得这些痕迹什么时候挠出来的。
又低头打量自己的指甲,没有指甲钳都不方便把指甲修剪整齐干净。
撒特德看着他,道:“风大,去火边坐着。”
说完,还把他平时拿来靠背的兽垫放在竹椅后,目光落在他腰腹上。
江言揉了揉,脸蓦然连着耳根热起来,轻声道:“其实不是很疼,睡一觉起来有点酸而已。”
他拿起壶里还温的水倒了杯,喝了。
至于那种“你技术不错或力道挺合适”的话说出不口。
撒特德沉沉“嗯”了声,去准备晚饭。
江言看着对方沉默的背影,知道他也在害羞,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深了。
深夜,就着火光,江言用石刀慢慢磨指甲。
撒特德道:“该睡了。”
江言盯着指甲:“再磨会儿。”
其实撒特德不介意身上那些挠伤,不痛不痒的,而且他愈合能力很强。
江言似乎看出撒特德内心所想,道:“你都没弄伤我,那我也要注意的。”
撒特德默然。
作为纯种兽人,他原本并没有把磨指甲这件事放在心里,可……江言不同,太细嫩了,之前还说过不剪指甲会戳得疼。
所以撒特德开始留意,定期把指甲磨平。
一连几日不放晴,江言的活动范围局限在山洞之内。
他给自己和撒特德多做了一条围脖和毡帽,样式相同,撒特德原本不需要戴毡帽的,看见江言笑眯眯戴着,模样十分高兴,便鬼使神差地一同把毡帽戴上。
连佩奇也得了一身新的冬衣,天冷了,它很少外出,整日趴在窝里睡觉,睡醒就蹲在火堆旁,陪江言练习弓箭。
又一箭射出,江言蹲在地上拾取箭矢,兽袍穿得太厚,加上肚子已经有点显了,动作十分小心。
冬衣厚实,更显他清瘦,看不出肚子的变化。
但如今他做什么都会小心,怕闪着哪里。
江言热了些羊乳,加入糖块搅匀后喝,就着炸好的红薯条,吃吃喝喝一阵。
火光照亮他气色润泽的脸庞,发了会儿呆,本来都要睡着了,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唤他。
江言拢严实披在身上的兽袍,脚下踩着毛绒绒的自制绵拖鞋朝外走。
出现在洞口外的兽人是族长和林卡。
林卡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定睛望去,赫然是粗制简易的弩机。
江言诧异:“那么快就做出来了?”
林卡搓搓手,哈哈一笑:“那日回去以后我兴奋得不行,这些日子没睡觉,光顾着捣鼓弩机,你瞧我眼睛,青了一片。”
林卡没有夸大其词,眼皮黑青黑青的,唯独瞳孔亮得很,像烧着两把火。
族长道:“我听林卡说了弩机的事,言,可以再跟我详细说说吗”
江言没有拒绝,他把路让开:“外面冷,进来聊吧。”
又将还热的羊乳添上糖块,盛出两碗分别递给族长和林卡:“暖暖身。”
林卡挠挠头:“来得匆忙,下次拿点肉来看你,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
尹林斯文的面上同样浮起几分愧色,表示自己下次也一定带东西过来。
江言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
江言清亮温和的嗓音仿佛徐徐春风,耐心将弓弩和弓箭的区别讲了一遍。
过程没闲着,掀开浸泡过沥干的大豆,加水捣碎。
林卡搓搓手,道:“给我吧。”
江言没扭捏,手上的石杵递给对方。
“尽量都捣碎了,细腻些,拿来煮豆汁。”
他看向族长:“除了弩弓,其实还可以用别的办法,比如在箭矢上抹毒,或者用网。”
林卡道:“那些隼族人勾爪锋利得很,石头都能击碎,翅膀刮起的骤风能把兽人掀倒。”
想起之前混斗,因隼族人不断用翅膀卷起气流,石块从山顶上源源不断滚落,跟下雨似的,江言深有感触。
林卡道:“所以往箭矢抹毒,就跟能不能射中他们眼睛一样,看运气。”
他往身上拍了拍:“那身鸟/毛,丝毫不逊于咱们的鳞片,箭头太难射穿,只能往这儿找机会。”
林卡指着自己的眼睛。
江言把火柴移动到灶头下,转成大火,很快就把豆汁煮好。
他继续用储备的卤水点豆腐,盖上布压住。
林卡和族长神色掩不住疑惑。
“言,你要做什么吃的?”
江言道:“豆腐,已经失败过好几次,如果一会儿成功,晚上可以做鱼炖豆腐汤。”
他继续坐回凳子上,道:“隼族人在天上战斗,除了依靠他们的灵活自如的翅膀,锋利的勾爪,还有眼睛,能不能干扰他们的视野呢?”
“比如利用浓郁的瘴气让他们看不清楚,又或者找到能反光的东西,尽管不能灼伤他们的眼睛,却能教他们无法顺利地睁眼寻找目标。”
江言想到镜子。
尤其在出现阳光的时候,如果有能反射光的东西,虽然伤不到隼族人的眼睛,但被反射出来的刺眼光线追着瞳孔,眼睛会非常不舒服。
隼族人的眼睛那么厉害,肯定会更加敏/感。
尹林道:“光?”
他摇摇头,认为这个办法不太可行。
“除非隼族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看。”
否则没有比太阳更刺目的东西。
江言问:“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能反光的材质,或者石头之类的物品?”
族长和林卡齐齐摇头:“不曾见过。”
江言:“想来也是。”
所以目前最可行的办法还是研造出比弓箭更加便捷的远程武器弩机。
尹林和林卡陷入思考时,忽然听到江言喊:“成了。”
“什么成了”林卡凑过去,盯着用布包起来,一坨白色的东西。
“这是刚才的豆汁”
江言笑道:“没错。”
他欣喜看着这次卤水点出来的豆腐,没有沾布,形状压得也不错。
盐卤豆腐虽然没有石膏豆腐那样软嫩,但韧度和弹性比较强,口感并不差。
他笑吟吟道:“今晚多做几道菜,族长和林卡留下长尝尝吧。”
林卡一听有吃的,还是江言做的食物,二话不说答应了。见状,尹林也应下。
多两嘴就吃饭,就要多准备食物。
尹林和林卡不好意思光坐着等吃的,主动提出帮忙。
“言,我能做什么吗?”
江言道:“帮我把莲藕洗干净,切成这个厚度的片片。”
他用手指比划一下。
比划完,撒特德恰好回来,手里还拎了快新鲜的肉。
还没问那两人在做什么,江言朝他迎来,道:“我留他们一起吃饭。”
撒特德:“……嗯。”
“这是刚切的肉。
江言:“那正好,把肉清理干净,剁碎了,做成肉泥。”
林卡笑不合嘴地问:“言,莲藕要和肉一起煮成食物吗?”
江言道:“等会儿做莲藕酿肉。”
撒特德带着新鲜的肉到平台外清理,之后剁碎,装了满满的一大桶肉。
江言用现有的食材做配料,有鸡蛋液,山药粉,葱姜蒜,将配料混入肉泥中搅拌,舀满满的一勺肉,接着用切好的莲藕片裹好。
他道:“照我这样把肉馅裹在藕片里就行。”
林卡跃跃欲试:“交给我。”
尹林已经包上了,动作十分细致。
林卡更是上手,他长年累月做着木工的活儿,肉馅和莲藕的分量拿捏得非常精准。
江言打量片刻,摇头失笑:“这里反倒没我什么事。”
于是带着撒特德去处理鱼。
天色还亮,山洞里烧了两个大灶。
一个炖着鱼和豆腐,汤汁浓郁鲜香,豆腐块滑溜溜的,浸泡着汤汁,尝一口满嘴都是味道。
兽人们没吃过这么滑嫩的食物,嘴巴都嚼得不利索了,软滑软滑的,差点咬到舌头。
撒特德把碗里的汤吹凉,递到江言手里。
“言。”
林卡目光转了转,忽然问:“言,有件事我实在太好奇了。”
尹林以为跟弩机有关,停下进食的速度。
江言喝了几口汤,看着撒特德:“快吃,不用给我盛。”
林卡问:“就是那日,你跟撒特德在山洞里抱一块,嘴这样……”
他都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分别把左右手的拇指贴在一起。
“就是这个,嘴巴这样表示什么意思昂?”
江言:“……”
尹林没见过。
“嘴巴怎么样?”
撒特德道:“吃饱了就回去。”
林卡夹起莲藕酿肉往嘴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
“没……还没吃饱。”
江言清了清嗓子,露在头发下的耳朵透出微红。
夜色刚降临,撒特德逐客的意思十分明显。
尹林起身:“我们先回去了,言,今日麻烦你做这么多吃的招待我们。”
江言道:“一起吃饭挺热闹的。”
他又开口:“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把锅里还热着的豆腐鱼汤跟莲藕酿肉装好。
“我想给阿乔送点吃的。”
林卡主动提出帮忙。
“我顺路,我带给阿乔。”
目送他们离开 ,撒特德落下洞口外用来遮风的兽皮,回去烧了一锅水,让江言拿来擦身和洗漱。
睡前,江言照常喝药汁,过于苦涩的味道使得他皱眉不语。
嘴角袭来微凉的触感,撒特德贴在他唇边。
他忍着将要从嗓子溢出的声音,唇微微启开,对方的舌头立刻抵入。
直到气息喘不上来,呆呆看着那双涌动着很深情绪的浅色蛇瞳。
江言哑声道:“……这叫亲吻。”
“只有关系亲密,像我跟你这样,我们两个才能这么亲,别人不行。”
撒特德低沉生涩地开口:“亲……吻……”
又道:“我喜欢……亲吻言。”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帮言洗头,做润肤脂
江言从没在撒特德眼底见过如此深刻而明显的情绪, 他忍着触动,眼眶蓦然淌出少许湿意。
柔软却包含力量的长舌慢慢舔舐他的眼角,耐心把湿润的水渍舔干净。
撒特德不解。
“言, 为什么哭。”
江言抿唇,嘴角弯了弯。
“人的情绪一到,偶尔就会掉眼泪, 我此刻的眼泪并非因为难过而落。”
撒特德:“为什么。”
江言解释:“因为觉得开心。”
“有句话叫做喜极而泣,很高兴的时候人也会哭的。”
撒特德沉思,小心把他放在身上搂着,很快又把他放下,怕压到那越来越柔软的肚子。
江言闭眼:“睡吧。”
撒特德摸了摸青年泛红的耳朵,呼吸还有点急促, 但这时候不会再抱着怀里的人继续做那件事。
天色鲜少放晴, 一整日时常都是阴隆隆的, 江言等周围不怎么起风的时候, 会拿起斗篷披上, 戴好毡帽跟围脖, 穿毛绒绒的靴子,沿四处走走。
只要不下雪不下雨,部落中央就会有雄兽们聚集起来练习弓箭, 打斗。
因为隼族人的挑衅,这个冬季, 部落里的兽人没有丝毫懈怠。
江言坐在草垛后观赏, 在一群雄兽当中看见阿默。
阿默也看见他了,笑呵呵地朝他靠近。
阿默将尾巴一盘:“言!”
江言往他的肩膀打量几眼, 问:“伤势都恢复了吗?”
上次阿默被隼族人的铁爪勾穿, 两个伤口都露出了白骨, 非常严重。
阿默道:“给祭司敷过几次药,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转动几下肩膀,道:“这几日我跟着大伙儿练习箭术,说起来,言射中隼族人的那一箭真的太厉害了!”
江言腼腆一笑:“当时运气比较好。”
阿默语气憋闷:“我往时运气也蛮好的,结果还不是被隼族人抓起来吊天上了,想反抗都找不到机会。”
阿默年轻气盛,可并非盲目狂妄的性子。
经此遭遇,让他深知蛇族跟隼族之间的差异和劣势,同时明白过去为什么长老总叮嘱他们不要对每次的试炼松懈。
阿默打起精神:“我接着去射箭,晚点还要跟阿尔打几场。”
他们说话的动静让周围散开的兽人都注意到了,有兽人喊:“言,你来射一箭给我们瞧瞧吧!”
江言射中隼族人眼睛的事迹在部落里传得跟个神话似的,雄兽们看见他眼睛都在闪光,甚至还有想跟他比试的。
阿默笑骂:“你瞅瞅自己尾巴多长,胳膊都比言的腰还粗!还找言比试,脸呐?”
雄兽瞅着江言那瘦弱的小体格子,尽管他已经裹上笨重厚实的几层冬衣,可在蛇族兽人面前,依然不够看的。
路过的几个雌兽停下,也围着江言说话,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充满了崇拜。
江言这才意识到,他碰运气射中隼族人眼睛的事在部落里传得过于离谱了。
趁这会儿有不少兽人在附近,江言只好亲自辟谣。
他温声解释:“当时事况紧急,我又关心则乱,射箭时头脑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场上就有好几个箭术不错的兽人,江言走到他们身边,抓起一把比较小的弓箭。
兽人递来另一把:“这把小,言拿着趁手。”
他又换了另外一把弓箭。
等兽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身上,江言抬起胳膊,调好角度,肩膀发力,一箭射出。
准头偏了,和靶子擦过。
江言给自己辟谣,道:“我的箭术没大家传得那么厉害。”
他连接几箭射去,有的中,有的不中,水平和兽人们练出来的差距不大。
阿默抓了抓脸,总感觉不太对。
江言道:"你们继续吧。"
他目光落在阿默脸上,顿了顿。
“出血了。”
阿默随手一抹,没当回事。
“噢,天冷都这样,脸上的皮肤干,容易裂开,之后会愈合的。”
倒是江言,一张脸比他们的半个巴掌都小,皮肤嫩得能出水。
阿默道:“外头时不时起风,言,你最好回去休息,不然吹两天风脸就跟我们一样裂开了。”
江言观察他们脸上干裂起皮的地方,若有所思。
回山洞不久,江言手有点痒,连带着脸也跟着隐隐泛痒。
他直觉不太妙,这样的症状一直持续到撒特德回来。
暮色深深,撒特德生了火,把已经切好的食材下锅炖,转头就见靠在竹椅上的青年不停挠手,。
他过去把那两只被抓红的手包在掌心。
“言,怎么了?”
江言叹气:“手痒,估计要起冻疮。”
想起白天在部落中央看见兽人们脸上皲裂的地方,他抽出双手,捧起撒特德的面庞仔细端详。
撒特德不明白江言在看什么,凝眸不动,银灰色的一双瞳孔只容得下青年的模样。
江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面前这张似雕刻般英俊完美的面孔:“撒特德,你的脸也裂了,不疼吗?”
撒特德道:“不疼。”
江言依然盯着:“不痒?”
撒特德:“不痒。”
江言无话。
想起撒特德的忍耐能力十分强大,就不再追着此事问。
他道:“我的脸痒,皮肤还越来越干,手指也很痒,再抓就抓出伤口了。”
撒特德垂下双目,大掌包起他的手,搓了搓,道:“我去叫祭司过来看看。”
江言摇头:“长冻疮又不是什么大病。”
而且看兽人们对皮肤干裂,长冻疮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大概都没找祭司看过。
“有个偏方,我先试试,没效果再麻烦祭司。”
撒特德欲言又止,江言道:“你帮我从地窖拿两根萝萝白上来。”
他把白萝卜去皮切成片,用火把白萝卜片稍微烤了会儿,烤得软了,贴在手上长冻疮的地方。
撒特德依旧捧起他贴满白萝卜片的手,面无表情。
江言自己打量两眼,噗嗤一下笑出声。
“先贴一会儿,等下再吃东西。”
后来也不用他等了,撒特德把热气腾腾的食物喂到他嘴边,睡前又喂了药。
因为手起了冻疮,江言几日没出去。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需要时常打理。
这天,临近正午,天空浮出些许微光,晒在身上只有温温凉凉的感觉,不算很暖和,与阴冷的天气相比,聊胜于无。
江言想洗头。
他穿着厚实的兽袍,加上有点显怀,下腰之类的动作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勉强了。
撒特德烧了水,兑些凉的到木盆上,搬来两张宽长的椅子合并,再铺上一层兽褥,低头看着他,
“言,来。”
江言:“要帮我洗啊?”
小鹿一样的圆润漆黑的眼睛,瞬间笑成两道月牙形状。
他躺在椅子上,眯起双眸,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前,感受着两只粗粝宽大的手掌抚过他的头顶,指尖顺着他的头发,用木梳耐心地打理,捧起水慢慢冲洗。
江言舒服得直叹气,平日温和的声音变得慵懒:“我想抹点胰子,给头发打上泡沫。”
撒特德照着他的话做。
温温的日光并不刺眼,江言神色恬淡,头发往后垂落,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很清秀,因为养出肉的缘故,脸颊像个饱满柔软的桃子,肤色白/皙,热水冲过后脑,水汽熏得面颊有些红。
他舒服得直哼哼,揉在发顶的手掌顿了顿,继续洗弄。
泡沫冲干净后,江言慢悠悠睁眼。
他在柔和的天光下打量撒特德低垂的侧脸,盯着上面几乎看不清的痕迹,道:“气候太干了,我想尝试做润肤脂,涂在皮肤上,可以一定程度避免干裂。”
想做就行动。
洗完头发擦干后,江言拉着撒特德去地窖翻从云池带回的东西。
“上次我们在海边翘贝壳,翘出很多珍珠,还带回来了,记得吗?”
撒特德:“有印象。”
不久,他翻出一包珍珠,打开后递给了过去。
“言。”
江言一笑:“就是它。”
又道:“还得找祭司,请他帮忙配些带有养颜效用的药材。”
撒特德脚程快,替江言过去传话,不久,把祭司配好的药材带回山洞。
江言烧了两个灶,一个拿来煮珍珠和豆腐,另一个用来炼猪油。
撒特德把手里的药材递给他:“祭司给的。”
江言笑盈盈地开口:“我在炼猪油,等会儿珍珠煮好了得研磨成粉末,这包药材,你先替我弄成粉末,晚点要用。”
两人分工,江言把煮好的珍珠捞出,借着撒特德的手劲,让对方研磨完药材后把珍珠也全部捣碎成粉末。
他继续回灶头旁边练猪油边烤火,顺便埋几个红薯到炭里烤,紫馅的,烤完特别香,口感又绵又沙,吃完一个就顶饱。
将炼好的猪油取出一部分,撒特德动作快,已经把他想要的药材和珍珠磨成细粉,
撒特德问:“怎么做?”
江言把两种磨好的粉末装进干净的陶罐里,再把猪油倒入,混合搅拌,接着把陶罐放到小火上炖,不时搅拌,很快就好。
他找了几个没用过的茶杯,舀起几勺面霜脂放进去,置凉到第二天。
翌日,江言观察已经凝固几分的润肤脂,手指挖了一点往脸颊搓,揉开。
润润的感觉就跟涂润肤霜似的,皮肤没有前些日子干燥,缓解了几分紧绷感。
他往手背抹了些,等待膏脂慢慢化开吸收以后,拿着这罐润肤脂去找撒特德。
正在喂咩咩兽的撒特德刚抬头,侧脸一凉,像座雕像似的没动,任由那根柔软的手指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往他面上涂抹,揉搓。
“言……”
撒特德看着江言手上拿的那罐膏脂,缄默不语。
“感觉怎么样?”江言问,“还会不会觉得皮肤干燥紧绷?”
撒特德道:“挺舒服的。”
江言把自制的润肤脂带去给祭司查看,确认没有不良效果后,润肤脂渐渐在部落里传开。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最近更得比较慢,有点卡文。
待修错字~!

估计过不了两日,大家都知道我怀孕了
正月严冬, 凛冽的风大多被隔绝在高峻的山峰外,尽管如此,弱了几成的风吹在脸上依然不太舒服。
江言搓了搓脸, 从仓库里抱出几捆干草走进羊圈更换。
等春天一过,咩咩兽就要生了,江言怕母羊生病, 每日都叮嘱撒特德把羊圈打理干净。
他刚才发现羊圈的干草被飘进去的雨打湿了一些,这才重新添换几捆。
刚过一季,母羊圆润了几圈,很温顺。
或许受自己怀孕的缘故影响,江言光看着它们圆溜溜又安静顺从的眼睛,就会心软得不行。
倒是另一个棚子里的公羊, 有两只性子暴烈得很, 时常打架, 还把棚子的护栏撞坏, 公羊的外棚已经修葺过好几次。
上次跟母羊配种的时候, 还把母羊搞伤了。
一只公羊通常要跟几只母羊配种, 江言把伤了几只母羊的公羊做了标记,不打算再留,下次叫撒特德重新牵一头温顺点的。
撒特特巡视回来, 江言同对方把这个打算说了,于是当天午前, 撒特德把公羊杀了, 剥下羊毛,在地下做了大部分的清理, 剩下的带到山洞。
江言接手, 用石刀把羊肉切出一部分, 留下脂肪多的部位,拿来炼油,炼出来的羊油可以继续用来做润肤脂。
撒特德提着一大块羊肉上来,江言道:“今晚可以串烧烤吃,把肥瘦肉都仔细分开切了,最好瘦肉上面的筋膜也剔干净,用清水漂洗至少二刻钟,去去膻味。”
撒特德拎着羊肉继续清理。
弄了整个下午,江言搭起烧烤的架子,再把囤积的木炭烧红,羊肉切好,串在木签子上,旁边放了几个碗,碗里有调好的蘸料,酸的甜的辣的口味都有。
除了羊肉,撒特德还清干净几条鱼,一并放上去烤。
江言道:“再帮我准备几个玉秫秫,蔬菜洗两捆。”
除了肉,江言另外烤了两盘素食,涮点酸酸辣辣的蘸汁,很开胃。
晚上,他和撒特德把烧烤清干净,喝药汁时,肚子已经撑得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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