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花瓶失忆后,渣攻!火葬场!—— by笑点酥
笑点酥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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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就是个哥吹,什么事都要提到哥哥,粘着大哥二哥耍赖让哥哥帮忙。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苏燃这么一句话让他炸毛了,乌九明不仅想离开哥哥独立行走,还拿苏燃举例。
“我早就不靠我哥了。别说我,你以前天天跟在池海霖身后叫哥哥,现在长大不也分开了。”
酒气上头的乌九明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着人生哲理:“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苏燃看了他一眼,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再喝点吧。”
天下人都散光了,他和池海霖也不可能散。
“不喝了,我快愁死了。靠自己好难啊!”乌九明哼哼着:“怎么才能让这里的生意起死回生啊?”
苏燃做投资都是半路出家,对餐饮行业的了解也不够深,他看好朋友这么愁,跟着埋头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想法。”
乌九明看着他:“什么想法?”
“但不一定靠谱。”苏燃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没事,你先说说看。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
苏燃说:“可以试试调整方向,捆绑销售。”
“什么捆绑?”
苏燃简答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可以做一下市场调研,去找本市几家比较有名的婚庆公司,和他们提出合作做婚宴,你这边可以给出一定的回扣。不过那些做了几年的婚庆公司应该都有合作的饭店,你半路插进去给的回扣可能不低,要是不划算你就找那些刚开不久的新婚庆公司,这价位也可以灵活的调整一下。除了婚庆,什么公司聚会之类的,都可以做做宣传。”
乌九明眼前一亮,思路也跟着展开了。一般结婚的人邀请的亲朋好友特别多,就算人少那至少也得六七个饭桌,父母长辈、公司上司同事、朋友同学,就算薄利多销,这做一次婚宴的收益也是可观的。
“我觉得这办法可行。”乌九明高兴地开了一瓶红酒,想给苏燃倒了一杯。
“好兄弟,我给你满上。”
苏燃摇了摇头:“别,我不能喝酒。”
“喝点没什么,你又不开车。”乌九明不以为然。
苏燃下意识说:“喝多了家里……”
话说一半,苏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闭嘴喝了一口酒压下去未尽之言。
“什么呀?”见他话说一半,乌九明很奇怪。“喝个酒也推三阻四,难不成,你家里有人管?”
“是有人管。”苏燃一本正经。
乌九明一脸八卦震惊,说:“怎么回事,你有情况?你不会背着我脱单了吧。”
苏燃笑了笑:“嗯,家里有个小妖精,特别不爱让我喝酒。”
“小妖精是谁?”乌九明好奇死了。
“有什么是我这个好兄弟不能听的,快说,是谁?”
苏燃故作玩笑:“当然是——”
“池海霖。”
“啊?”听到这个答案,乌九明一脸失望,“你搁这里开玩笑呢。”
“别不信,是真的。”
然而真话却被当做假话。
“又耍我玩。”乌九明“嘁”了一声。
看着还是单身的兄弟,失望之后突然又开心起来。“不喝就不喝吧。”
聊到很晚,乌九明醉醺醺的实在说不清话了,苏燃架着他的手臂上车,让司机先把他送回家。等送完乌九明掉头回家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苏燃到家时,客厅灯火通明,他把专为池海霖打包的鱼肉馄钝放到桌子上,问家里的阿姨:“见霖哥了吗?”
阿姨指了指:“在楼上,少爷,池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好。”
“知道了,谢谢!”
苏燃在卧室里找到了池海霖,他走过去打招呼:“霖哥,我回来了,打包了一份你爱吃的夜宵,下去吃一点吧。”
池海霖站起来走过去,伸手一拉。
苏燃觉得腰部一紧,他被池海霖揽住贴在对方身上,手臂搭在池海霖的肩膀上推了推:“我刚吃完饭,还没消化。”
池先生挑了挑眉:“只是亲热一下,不做别的。”
苏燃才不信。
他的眼睫颤动着,嗓音细软的劝着搂他的人:“喝了酒不舒服,再晚一会,十点行不行?”
池海霖不喜欢拒绝,他凑在苏燃脖颈嗅了嗅。
酒味很浓。
他漆黑如墨的眼中带着失望,松开了揽住苏燃的手臂:“身上的酒味真难闻,先去洗干净。”
“等会洗,胃难受。”苏燃走到床边上,摊在一边休息。
池海霖侧目看着他,淡淡道:“喝酒难受还不是你自找的?”
苏燃没说什么,把手臂搭在眼睛上迷了一会。
他喝得很少,心想再过一会就不难受了。
忍忍,就过去了。

再过一个月左右池海霖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家里长辈做了安排,准备在池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办一个明面上读作生日会实际上写为商业交流的酒宴用来庆祝。
池先生自己不怎么管这件事,生日会大事小事都交给管家秘书和他母上大人商欣亚女士全权办理。
商欣亚女士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当然,如果池海霖肯配合她的相亲活动,她就更满意了。
对于家里的长辈的催促,池海霖烦不胜烦,干脆避开。
正巧池氏最近有个温泉酒庄开发项目完成了,池海霖带着苏燃去度假。
这片地方开发前就是个小镇,空气清新,花草树木繁多。开发以后也在保留部分植被的基础上,做了一些绿化升级规划。
许多地方拿出相机随便一拍,连修图都不用就是一副风景画。
现在冬天,四季常青的树木之外也有枯萎过冬的树木,车子向前行驶,还有枯萎的落叶随风落下来被车轮碾碎。
苏燃坐在车后座看着身旁的男人,心情颇好。
没过多久,就到了温泉酒庄附近,苏燃正好奇的看着门牌,然而车子没停,继续向前开。
他扭头看着池海霖,“不是这里吗?”
池先生半阖着眼:“小周。”
听到老板的呼唤,坐在前面副驾驶的周秘书扭头对着老板夫人解释,“刚刚过去那个酒庄是对普通游客开放的,再往里面开,是更高端一点的温泉别墅。”
“是这样啊。”苏燃点头,没有再问。
车子再往前开,果然看到一栋栋别墅,外面还有分叉口,再往里开就只有一条路,开到最东边的一栋别墅门楼,他们停了下来。
司机说:“到了。”
苏燃下了车打量周围的环境,在他们这栋别墅门楼的左后方,也斜着一栋风格相似的别墅,有一对中年夫妻挽着手臂在路上散步,朝着别墅走进去。
苏燃看了一眼,羡慕人家感情好。他回头朝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池海霖。
“海霖!”
池海霖侧身看去,也有些惊讶:“表舅,这么巧。”
苏燃看过去,发现打招呼的正是刚才他看到的那对夫妻。池家亲戚多,苏燃见过的也很少,这两位还是头一次见。
那两个人走过来,池海霖也迎过去,三人谈笑说着来度假事和一些近况。苏燃很少见到池海霖这么谦和恭顺的样子,看样子和这个姓顾的表舅感情很好。
没想到和外甥的住所相邻,顾总和池海霖闲谈着,问他近况如何,池海霖一一作答,邀请他去自己这栋别墅做客。
顾总一摆手,“不了不了。我和你舅妈散步走的时间太长了,待会泡泡温泉午休一会,下午就该回去了。你有空来我家里玩。”
“好,我过几天就去。”池海霖点头。
这时候那位顾总的夫人指着苏燃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小苏燃没听清。池海霖对苏燃招了招手让他走过去,苏燃微笑着看着顾夫人心想怎么自我介绍。
池海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抢先一步对着顾氏夫妻说道:“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我弟,苏燃。”
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原来他对外的身份就只是这样。
苏燃的手指僵硬的缩着,也跟着对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叔叔阿姨好。”
顾总外表年近四十,头发整齐,身量很高,看轮廓有点混血感,乍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很帅,不过上了年纪发福,圆润的脸颊笑起来很和蔼。
挽着他手臂的顾夫人穿着一件素色的改良式样旗袍裙,把她玲珑的曲线修饰的不胖不瘦刚刚好。
她声音温温柔柔,讲起话来也是夸人好听的:“你这个朋友气质真好,又高又帅,看着好乖,比顾曜好多了。”
苏燃听池海霖提过顾曜这个名字,知道是他表弟。听这位顾夫人这么说起来,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扭头看着池海霖。
“很久没见表弟了,他最近在做什么?”池海霖随口一问。
顾夫人笑道:“他呀,到处疯。最近还是那样,一心玩赛车。”
提起这个儿子顾总脸上就不痛快,他看着事业有成的外甥,不免有些羡慕表妹夫和妹妹的运气好,家有这么争气的儿子。随后叹了口气:“不说了,下次你来做客,帮我劝劝那个臭小子。”
池海霖点点头答应了:“下次见面,我跟他聊聊。”
顾总拍拍池海霖的肩膀,又简单说了几句。
这种池海霖和熟人说话的场面,苏燃一个外人所处的立场很尴尬,他是被排除在外的“朋友”,听也听的尴尬,更无法融入进去。
他站在一边,思绪抽离出来。自虐的想着自己还不如一根石柱,至少石头柱子不会有羞耻心,不会有不满足。
其实本该满足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所求的就是池海霖能在身旁陪着他,现在所求的人就在身边,哪怕对外的身份只是个朋友,又有什么呢?
他用力的压住心酸告诉自己,应该满足了,只要所爱之人能在身边就很好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那么几点缺憾也没什么。
等池海霖和顾总说完,告别准备分开,苏燃礼貌的说,“叔叔阿姨再见。”
紧接着转身,苏燃跟在池海霖身后走进别墅。
这里的员工引着他们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里的建筑有点像是苏州的园林风格,古典的曲径栏杆,树木掩映,奇石错落,围绕着一汪碧水,楼阁像在梦境里。
看到这样的别墅前院,苏燃无心欣赏。
一边回想方才的场景,一边胡乱煞风景的思考这次池氏开发的项目真是下了好多本钱。
来度假的池海霖状态很松弛,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几人先在茶厅喝了几杯暖茶,接着被引路去了各自的房间休息一下,准备泡温泉。
苏燃进了房间放下背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下车之后走的这段路不长,但昨晚的缘故真的太累了,腰很酸,尤其腿软。精神状态更是疲倦。
苏燃闭上眼睛,想眯一会。池海霖倒是生龙活虎很有精神,说要再出去走走。
苏燃跟他说睡一会,就留在房间了。他计划是睡两三个小时,但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池海霖坐在床边,一边看他起床穿衣服,一边笑他:“你这身体真没用,该锻炼一下了。”
“嗯。”苏燃揉了揉眼睛,接着系扣子。
“回去再练。”
池海霖看着苏燃慢吞吞的样子,随口说着:“你以前跳舞的时候,身材多好,腰也有劲,玩一夜撑起都没事。现在真不如以前了。”
苏燃心口哗啦被割开一道口子,旧伤疤又染上新的血红。
他的呼吸起伏着,眼眶有些酸楚,说出这话的是他喜欢的人,他一直一直仰慕的人,他把他看得比天还重。
那反过来呢,在池海霖眼里自己是什么,自己的伤口在他眼里算什么呢……
苏燃沉默着,有些迟钝的痛涌上心头。
在这奇异难过的瞬间,居然还能控制脸上的皮抛开□□的酸痛,他艰难笑起来,平静地转移话题:“你去泡温泉了吗,不知道温泉在哪里,我待会也去泡一下。”
池海霖皱眉:“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午饭都没吃。先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再说。”
等他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
池海霖领着他往前走:“温泉在西院后面,走吧。”
来的时候池海霖和苏燃还相隔半臂的距离,去泡温泉的路上却又亲热起来,肩贴着肩越来越近了。
越往里走,树木越多,也许是这里的地质与别的地方不同,有些许微风,但也不怎么冷。
一路都是精心布置好的风景,但是苏燃根本没心思去欣赏这些。
他的注意力都被身旁的男人占据,想起今天发生的各种琐碎小事,心里混混沌沌。
池海霖搂着他的肩膀走到温泉池旁,催着他换浴袍。
虽然经常在对方面前坦诚相见,但每次脱衣服的时候,苏燃还是有些难为情。
何况这次池海霖就紧挨着他,非要面对面换衣服。
只是解开衬衣扣子,苏燃就在池海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背过去不看他。
他刚背过去,又听到背后传来的轻笑,不免耳朵发烫。
他压住心里的羞耻,把衣服脱掉。
昨晚弄得实在太久,他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白玉般的肤色痕迹斑驳。苏燃瞥一眼就扭头,快速换好了浴袍把自己包裹起来,先一步踩进热气腾腾的温泉池。
在他身后,池海霖缓缓走过来。
苏燃瞧好了池边的位置,准备靠在那里泡,身后一条手臂伸过来搭在他肩膀上。
“靠近点。”
池海霖的要求,苏燃无法拒绝。
温泉的热气熏得他脖颈晕红了一些。
浮在水面上的托盘里有准备的红酒和糕点,苏燃拿了一块慢慢地吃起来。
池海霖靠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休息。苏燃拿起酒杯准备喝酒的时候,他抬手阻止。
“不许喝酒。”
苏燃顿一下,顺从的把酒杯放回托盘里。
池海霖慵懒的靠在他身边休息,又过了一会,无聊手痒似的,按住苏燃的肩膀,一下一下揉捏着他的后颈。
落日的余辉映照水面,泛起粼粼的水光。
苏燃感觉到了异样,尴尬的看了池海霖一眼,说:“别闹。”
这还没天黑,而且这地方算是户外。他只想泡温泉享受一下,不想做别的事。
可明明是在说拒绝的话,池海霖盯着他的眸色却更深了。
大概苏燃自己不清楚,他水润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池海霖的喉咙滚动着,不去看他。
“你靠那边去,离我远点。”
苏燃松了口气,走到池水西边继续泡着。
距离拉开了,可身上的热度消不下去,苏燃仍感觉到池先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实质一般扒着他的衣服。
也许这种场合更让人刺激。
池海霖出尔反尔,又朝着苏燃走过来,强势的拥着他俯首贴吻。
池水的涟漪一圈圈飘荡开,直到苏燃眼神迷离站不住了,猛地推开他喘气。
“不行,真的不能在这里。”
这种户外的地方让苏燃没有安全感。
“这里挺好的。”
“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回去吧。”苏燃央求着。
池海霖不以为然:“不会有人。”
“真不行。”苏燃感觉这太羞耻了。
在池海霖越来越炙热的目光中,苏燃犹豫一下,凑到他的耳边红着脸的说了一句话许诺。
池海霖呼吸变粗,故作镇定的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不会。”
苏燃点点头,接着站起来上了池岸,匆匆忙忙换衣服离开了。
池海霖靠在温泉池壁上,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闹了一夜。
黎明将近的时候,苏燃狼狈的靠在池海霖怀里和他耳鬓厮磨,在窗前听他坦诚相贴叙说最近的烦心事。暖气熏热,这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鹅毛般的雪花从窗前飘落。
苏燃眼睫忽闪忽闪的,注意到窗外,“雪。”
“嗯,下雪了。”池海霖对下雪没什么惊喜,仍旧下巴抵着他,嗓音低沉的说着话。
苏燃贴着他的皮肤,有种难以言喻的暖意从心底蔓延上来,忽然不想计较最近的烦心事了。人生能有这样静谧温馨甜蜜的片刻,绝对无悔。
池海霖不知道他的想法,话题一转问道:“我生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苏燃轻轻笑了笑:“这是秘密,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好,不说。”
池海霖微笑着说:“我等着你的惊喜。”
落雪纷飞,苏燃静悄悄的期待着生日会的到来。
度假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池海霖回去继续上班。苏燃也不得不忙碌一些新接洽的投资,光是手续方面的问题就得到处走关系去疏通。
他一天天数着日子,为池海霖的生日做准备。
池海霖这天下班刚回家,苏燃正帮他脱下外套挂起来。
商欣亚女士的电话打进来,说要和池海霖谈谈。
池海霖拿着手机看了苏燃一眼,苏燃领会他的意思,退开了一段距离。
商欣亚和池海霖通话的时候劝了一些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把重心全部放在工作上啊,你姑姑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都订婚了,今年你姑姑都抱孙女了。你看你,到现在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一点都不稳重。”
池海霖听她这番话不是一次两次,再次听见简直就是听唐僧念经,他皱着眉轻轻捏了捏眉心。
池海霖打断她继续絮叨,无奈的劝阻对方过分的热心:“妈,这是我的私事。你能不能不插手?而且我自认为还年轻,等我做出一番事业……”
“快给我打住。以咱们家的家底,你就是做不出事业,无功无过吃分红也能养得起老婆。交个女朋友绰绰有余,不要把追求事业当做借口。”商欣亚女士就很奇怪,他儿子到底是事业心太重还是太直男,从小到大居然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走得近的不是合作伙伴就是兄弟朋友。
热心的商女士为了儿子的幸福操碎了心:“儿子,要不等你这次生日会之后我给你安排几个漂亮女孩,你试试挑个有眼缘的发展一下。”
商女士的大嗓门,苏燃就是搁着一段距离,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了池海霖的外套。
他尽可能避免自己乱想,虽然池海霖不对外公开他的存在,但他一向是洁身自好,从不去相亲拈花惹草的。
已经习惯了被藏起来,所以潜意识里,苏燃也很少去想池海霖什么时候能带着他对外公开。
但是这一次,池海霖对着商欣亚说出实话:“别给我安排那些人,我已经有恋爱对象了。”
“嘭!嘭!嘭!”
苏燃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池海霖神色淡淡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继续说着:“不用知道他是谁,只是恋爱关系而已。”
“真的假的,带来我看看。”商女士还是不太信。
“真的,没必要见他。先这样吧,挂了。”
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苏燃感觉血液也冰了,呼吸不畅。
他艰难的走到一边,心里对自己嘲笑着,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到了晚餐时间,苏燃坐在餐桌上垂眸看着眼前的鱼汤发呆。
池海霖见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皱眉问他:“怎么不吃,饭菜口味不对?”
苏然摇了摇头,勉强的提出一个虚浮的笑容说:“菜的味道不错,但我不是很饿,暂时没有胃口。”
虽然感觉略有不对劲,但听他这么一说,池海霖就没有探究。他理所当然的说:“既然没有胃口,那你去书房帮我把请柬写了。”
他生日会的请柬还没有写完,实在是件麻烦事。
苏燃听他说这话一怔,但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点头,放下筷子,朝着书房走去。
而池海霖吃完饭后则是转身去外面散步,把书房的一摞请柬完全抛给了苏燃。
这次池海霖的生日宴比较正式,请柬上面的字大部分都印出来了,只有姓名的位置是空着的。
苏燃坐在书桌上认认真真的书写着请柬上的名字。
少年时期处于仰慕,苏燃跟池海霖拜了同一个书法老师。他们俩在一起后,池海霖也曾经教他练过书法,所以纸面上苏燃的字迹写得非常漂亮。
不仅如此,苏燃还非常用心的仿写池海霖的字迹。除了欠缺一些力道,苏燃写的字和池海霖的字出奇的相似,不是很熟的人几乎不能分得出两者的差别。
过了两小时之后,他写完了大部分的请帖,甩了甩手松口气,然后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桌面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没写的空白请柬。
苏燃盯着这张空白请柬,迟迟没有落笔。
其实,只要写上“尤君柏”这三个字,他就完成池海霖交代的任务了,可是……他不想写这个名字。
不只是名字,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的声音,都会引起不适。写,还是不写?
苏燃正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书房外一阵穿透力很强的狗叫。家里没有养狗,哪里来的狗叫声?
苏燃很奇怪的走出去。
循声望去,池海霖双手架着一只黑色的哈士奇幼犬腋下,皱眉看着它。
池海霖是个对宠物没兴趣的人,现在居然会抱一只狗?
苏燃诧异的看着他。
这男人和狗试图讲道理,“闭嘴,安静点。”
“嗷呜嗷呜~嗷嗷嗷~”小哈士奇无所畏惧。
苏燃好奇的看着这只狗,询问池海霖:“你不是讨厌狗吗,怎么买了一只狗?”
池海霖看了一眼这只傻了吧唧的嗷呜嗷呜乱叫的狗子,捏了捏它短小的前肢说:“不是买的。我去湖边散步,这狗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它一路跟着我到了这里。”
苏燃看它脖子还有挂着的半截狗绳,“应该是谁家的狗走丢了,待会和物业保安说一声,应该有人来找。”
池海霖目光凌厉的看着这只狗,对着管家吩咐道:“听说这种狗特别能捣乱,把它洗干净,看好了。”
管家接过这只狗,点头答应:“先生放心,我待会找个空房间让它呆着,关起来它应该就老实了。”
池海霖盯着这只狗,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冷笑恐吓它:“要是不听话,就炖狗肉汤。”
被威胁的小哈士奇缩着脖子,叫声小了一些。
苏燃忽然陷入回忆,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狗。
那是一只叫做“呆呆”的柴犬,跟了他两年,可是最后走丢了。
那一阵苏燃生病住院,没时间遛狗喂狗,拜托池海霖帮忙。池海霖答应了,可等到他出院,却见不到呆呆。
池海霖解释说遛狗的时候遇到突发事件,他路上遇到个朋友,聊了几句天突然间站着的朋友低血糖难受犯晕,他只能先顾人再管狗,慌乱之间,狗就不见了。
看着一脸歉意的少年池海霖,苏燃只是难过的流泪,说不出抱怨他的话。
这是他长久以来追求的人,曾经为他遮挡过风雨的人,苏燃无法怪他,只能自责自己没用。
那是苏燃最自闭的日子,和池海霖疏远了半个月。
那一阵池海霖拼命的贴寻狗启示找呆呆。
可找了几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
池海霖为自己的失责三番五次对着苏燃道歉,他出差在外给苏燃买礼物,名车名表都送了,最后找手工大师定做了呆呆的雕刻像。
就连他那时没出国的朋友都劝苏燃想开点说,狗还可以再养一只新的,人冷久了就疏远了。等真的疏远了,他会后悔的。
苏燃本就无法责怪池海霖,时间一长心里的疼痛淡了,他们又和好了。
只是从此以后,苏燃再没养过狗。
现在忽然想起当初的事,看着眼前的小哈士奇,苏燃有点心情低落。
苏燃看着管家说:“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什么时候找来,别忘了买点狗粮。”
“好的,少爷。”
看着小哈士奇被管家抱走了,池海霖蹙着眉头去洗手。
他前前后后把手洗了三遍,又盯着西装上的狗毛冷冷的看着,片刻后,西装扔到地上,池海霖换了一套衣服。
他做这些的时候,苏燃就在他身边,无意识的跟着。
池海霖看着他:“你很闲,请柬都写完了吗?”
苏燃想起仅剩的一张空白请柬,回答道:“还没写完。”
池海霖看了他一眼,神色漠然:“就这一点事你都办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
苏燃怔愣一下,沉默不语。
池海霖却已经走向书房,去检查请柬了。
苏燃看着他的背影,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个独立的人,还是依附池海霖的玩偶宠物。
确定关系到现在才几年?为什么池海霖对他的态度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晚上,苏燃翻来覆去睡不着。
池海霖转身揽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你要是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苏燃混含的说着:“我马上睡。”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池海霖闭上眼放过他了。
第二天一早苏燃出门,去取自己托人在瑞士定做的手表。他朋友去出差,回来的时候帮苏燃取了送来。
朋友帮了这么一个忙,苏燃想请他吃饭。
赫连一蒙推脱到:“下次吧,我女朋友催我回去,说做了菜犒劳我。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失信于人吧?
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聚都行,对吧。”
苏燃羡慕地看着他:“听说你们好事将近了。”
“明年国庆节结婚,我们最近忙着订饭店,看婚纱,向各家亲戚说一声时间,提醒路远的人早点定机票,这酒店还得提前包一个。”
赫连一蒙一一数着自己要忙的事情,笑了笑:“以前感觉结婚就象是做梦一样,现在特别有真实感,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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