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爷被迫联姻后—— by城与
城与  发于:202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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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不是他平时抽的牌子,但现在有烟就行。
嘴里叼着烟,花重锦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看起来跟之前十四年的样子大相径庭。
李叔在旁边直接看傻了眼。
花盛昌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花重锦不是他这些年表现的那般,但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无论是夹烟还是点烟的动作,都娴熟得不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说你今天要见我的目的。”花重锦抖了抖烟灰,眼神犀利地看过去。
花盛昌有种只这一眼,自己就被彻底看穿的错觉。
“重锦,爸爸知道,你心里一直埋怨爸爸辜负了你们母子俩。但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你也跟司茹云生活了那么多年,知道她一直是个强势的女人,当初因为他,爸爸也不能承认你妈妈跟你……”
“花盛昌,如果你没老年痴呆的话,应该知道,我当时手里的股份,就是司阿姨给的。你现在跟我这里挑拨离间,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花盛昌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说这些会被拆穿,可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切入点。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以前就没想过司茹云不能生,沦落到只能从外面接私生子回来吧?
“还有,你配提我妈吗?!”狠狠把烟拈灭在烟灰缸里,花重锦双眼直直瞪着他,里面全是恨意,“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你不记得!你甚至在看到了她的名字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那就是她的名字!”
花盛昌被说得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看到过那个名字还没发现?
“你现在肯定很纳闷,你什么时候见到过那个名字了吧?怎么,没听说吗?之前微博上那个‘算命’很准的大师,就是我特意搞出来钓你的。”花重锦讥嘲地看着他,又点了支烟,“逸安,安逸,这你都认不出来,还腆着张老脸私信要‘大师’给你解决问题,哈哈!你活该栽我手上。”
“什么?!”花盛昌无比震惊。
花重锦看他这副表情,心里更加厌恶:“哦对了,你肯定也不记得,我曾经也姓安。一口一个重锦,虚情假意地喊着,早让你忘了,这个名字,是你随便给我改的吧?”
花盛昌终归不是傻子,听到这话,也明白了过来。
“那个一直在背后让人搞鬼的安辞,是你?!”
“是啊。”夹在指间的烟袅袅而上,模糊了花重锦的脸,“花盛昌,你但凡对我有一点在意,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你有今天,都是你应得的。你以为叫个外人来找我,我就会顾及脸面,再装回以前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废物模样吗?”
花盛昌确实是觉得,有个外人在,就算花重锦再怎么样,也要考虑到那人是傅家的世交,稍微留点面子。
他没想到,花重锦会这么不在意面子。
毕竟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如此混不吝,甚至还把自己的小心思直接点出来。
他就不怕让人看笑话?!
“哦,你是想说,我不怕被李叔看笑话吗?你的表情真是太好懂了。”花重锦冷笑,“我有什么好怕?这十四年来,我不一直都是花家的笑话、是瑾城的笑话吗?现在,我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废物花重锦,我是可以送你入地狱的安辞,你猜,现在那些人是会笑话我冷血无情,还是来巴结我,让我分他们一杯羹?”
花盛昌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拿出最后一招,看向傅琢祈。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他既然能对我这个亲生父亲下手,日后也能这么对你!你也不想你父母留下的家业,最后都被他给搞垮吧?!”
傅琢祈微微一笑:“伯父。叫您一声伯父,也是看在您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份上。就您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若是没有这层血缘关系,现在您该在监狱里。”
“你……”
“傅家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您只看到他对您下死手,就没有想过,若非您当年种了那么多恶因,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恶果呢?我不曾负他,自然不怕他对我出手。”傅琢祈说着,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最后叫您一声伯父,我只能劝您好自为之。”
“所以你从一开始也知道?!”
“当然。”傅琢祈温润地笑着,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那联姻……”
“您之前就没觉得,我提出想要一个‘岳家’来帮我的时机很巧吗?”
闻言,花重锦缓缓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但傅琢祈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用那么大一笔钱打水漂换一场跟自己的联姻,没病吧?!
花盛昌怎么没觉得,但他当时也只当是老天助他,又怎么想过傅琢祈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往里跳!
原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花盛昌,终于明白,自始至终,他才是那个猎物。
“为什么?”他看着那个自己养了十四年,却压根没有了解过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搞个你死我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话你不该问我。”花重锦越过烟雾看他,“你该试试在被人喊了十年‘野种’,被全村小孩丢石头、按进溪里,连世界上唯一一个肯爱你的人也去世之后,被那个罪魁祸首接回去当个出气筒,是什么滋味!花盛昌,你扪心自问,从始至终,你有给我留过一条生路吗?”
说完,花重锦拈灭最后一支烟,站起身,看向李叔:“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改天我跟琢祈再去府上赔罪。”
傅琢祈也跟着起身,跟李叔打了招呼后,赶紧跟上花重锦离开的脚步。
服务员来问:“还要上菜吗?”
“撤掉一半吧。”李叔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不知道内情,以为花重锦只是为了花盛昌偏心老二的事,才闹成这样。毕竟豪门里为了家产打个头破血流的不在少数。
但他没想过,原来这背后还有那么多的事。
“要我说,你也太不像话了。”李叔看着包间里的花盛昌说。
他本来想说“你也太不是东西了”,但最后还是改了措辞。
大概是彻底断了后路,花盛昌反问:“换做是你,你又能比我做得好吗?”
李叔倒是也不气,呵呵笑着:“至少,我没给自己搞出这么一个难缠的私生子来。”
“那是你有儿子。要是你老婆不能生呢?”
“那我也不会给自己搞出这么两个私生子来。一个不学无术,一个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位搞垮你。啧啧,真失败。”
花盛昌哑了火。
是啊,他就是这么失败!
从饭店离开,花重锦拉开驾驶座的门正准备进,却被傅琢祈拉住。
“干嘛?”
“我来开吧。”傅琢祈把人拉着送到了副驾上,给他拉好安全带,这才绕回去驾驶座,“饿了吗?想吃什么。”
花重锦没回答,反倒问:“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不会对你的公司下手?”
“那你会吗?”傅琢祈也不回答,直接反问他。
“你可以试试负我,”花重锦一声哂笑,“看看是你的手段更厉害,还是我后来者居上。”
“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说着,傅琢祈发动了车子,再次问,“想去吃什么?”
这次,花重锦给了回答:“烤肉吧。”
人均消费几十块的烤肉店里十分热闹,年轻人们三五成群围坐桌前,烤肉香气混着嘻哈笑闹声,比起刚刚去的餐厅欠缺了格调,但却多了许多人气。
西装革履的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进店,就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店员迎过来:“您好,几位?”
“两位。”
“那两位坐这边可以吗?”店员带着两人去了个稍小点的位置。
花重锦点头:“可以。”
两人面对面入座,花重锦接过菜单。
店员在旁边介绍:“如果二位不想单点的话,我们也有套餐可以直接点。”
“单点就行。”花重锦点了几个菜品,又把菜单递给傅琢祈。
傅琢祈没接,只是顺手松了松领带:“不用,你点吧。”
花重锦又点了几个菜品后,问店员:“有酒吗?”
“啤的白的都有。”
“要啤酒。”花重锦说着看向傅琢祈,后者摇了摇头,“先来两听。”
菜品上来,傅琢祈已经挽起袖子,熟练地调整了托盘、油纸还有排烟管道,拿着夹子烤起了肉。
“你好熟练啊。”花重锦伸出去准备烤肉的手又收了回来,“我还以为你不擅长这些。”
“大学的时候,经常会跟同学一起出去吃。”傅琢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没有你想得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啤酒送上来,是冰镇的,花重锦开了罐,倒在杯子里,慢慢啜饮。
“不要空腹喝酒,还是冰镇的。”傅琢祈伸手过来按住他,夹了块已经烤好的肉放到他面前盘子里,“先吃点东西垫一垫,不容易醉。”
“醉了也挺好。”花重锦小声嘀咕着,但还是拿起筷子先把肉吃了。
“你刚说什么?”烤肉滋滋作响的声音有些大,傅琢祈没听清。
“没什么。真没想到,他还有脸来找我。”
傅琢祈拿剪子把大块肉排剪成小块,再一点点夹给他:“走投无路了吧。”
“你不劝我吗?”花重锦又分了一半回他面前的盘子里,“别待会儿我吃饱了,你还没吃,还要我再等你。”
“劝什么?”
“诸如‘不要把事做太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之类的?”
傅琢祈摇摇头:“不劝。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劝你?”
“你做事……不就挺圆滑吗?”花重锦咬着肉,含糊不清地说,“之前那个人,你没用我给你的证据。”
听到这个,傅琢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说之前那个乱报警的外地人。
“你没看后续?”
“还有后续?不是就曝光了他欠债的事嘛。”
“他进去了。”傅琢祈失笑,“没用你给的证据,并不是因为什么‘不想把事情做太绝’,只是担心拿你那些证据去报警,警察会问哪儿来的。我不想你那些东西暴露在警察眼皮底下。”
刚夹起来的肉啪嗒又掉落进盘子里,花重锦心里有些美滋滋:“啊……这样啊。那你怎么送他进去的?”
“他的债主不是知道他在哪儿了吗?都跑来催债,催得紧,又有记者天天跑去想要采访他,给他写新闻,他烦得不行。我就让人给他支了个招,叫他去自首,去拘留所里躲债。”
花重锦:……
“真有你的。”
“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傅琢祈笑了几声,“这么说来,我们到算是天生一对。”
“呸!谁跟你天生一对。”迎上那双带笑的眼眸,花重锦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错开视线,“我可没说过喜欢你。”
“恩,我喜欢你就够了。”

带着一身油烟味儿,花重锦总算在喝醉之前停下。
喝了酒的花重锦,像是化了艳妆一般,鼻尖眼尾都红红的,看起来就很想让人抓紧怀里好好欺负一番。
“还能走吗?”傅琢祈收起自己那些不太光明的想法,问对面眼神已然有些涣散的人。
花重锦点了点头:“能走。走吧。”
傅琢祈起身,拿起两人外套挂进臂弯,跟在他身后朝店外走去。
只是这家店是个错层的设计,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花重锦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踩空,就朝前扑去。
为了平衡身体,他只能朝后用力,却因为酒精作用没能控制住尺度,直直倒进了傅琢祈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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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傅琢祈低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呸。”花重锦小声呸了他一下,站直身子朝外走去。
醉酒本就让人容易叫人心脏功能紊乱,这一摔更是加速了心跳。出门后被夜风一吹,花重锦才察觉,自己脸上温度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其实不论自己承认与否,他确实已经输了。
在跟司茹云的那场“打赌”中。
他确实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低着头又朝前走了几步后,花重锦发现身后没了动静。
回过头,喧嚣热闹的烤肉店外,却空无一人。
心脏骤停一拍,那本热到像是烧起来的温度,也瞬间随着全身血液倒流。
一瞬冻结。
“怎么不走了?”傅琢祈结完账,只是稍微晚了一步出来,就看到小狐狸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方向发呆。
路灯光影笼在他脸上,神情叫人看不分明。
“我以为……不,没什么。”花重锦转过身去,大步朝着停车位走去。
傅琢祈知道肯定有什么,只是小狐狸又不肯说,但还是没有再追问,只是紧紧跟了上去。
“回家?”
“……回吧。”
傅琢祈发现,他又在刻意避开“家”这个字了。大概是今晚花盛昌的出现,又刺激到了他。
早知道他就该在问清楚李叔到底什么事之后,再去喊他。傅琢祈有些自责。
他知道,即便现在花盛昌已经被赶入绝境,小狐狸下意识还是在躲着花盛昌不见。毕竟小狐狸哪怕再早熟再聪慧,在被花盛昌接回瑾城的时候,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花盛昌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堵墙,曾一度伫立在眼前,即便如今被推倒在地,或许也留下了一地灰土与阴影。
一路沉默,傅琢祈停好车,就见小狐狸已经一个人沉默着下了车,又一个人沉默地朝电梯走去。
“阿锦……”明明已经是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背影,此刻傅琢祈竟有些揪心,“阿辞!”
那踽踽独行的背影终于顿住,缓缓转过身来。
地下车库的白炽灯很亮,照得那双睡凤眼里的水光,好似哭了一样。
“……傅琢祈?”水润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确信,嫣红的眼尾连带着上扬的尾音都勾人了起来。
傅琢祈此刻却完全没了各种绮念,只想过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也这么做了。
突然被抱住,花重锦好像更迷茫了。
“傅琢祈?”
“恩,我在。”
温热的怀抱,强有力的心跳,都是真的。花重锦抬手,按在他胸前,看着自己的手随着他的心跳一起起伏。
“车库凉,我们回家吧。”
“回家?”
傅琢祈发现,他好像彻底醉了。
有时候喝酒就是这样。当场看起来还算清醒,过一会儿酒劲才一股脑涌上来。
“恩,回家。”傅琢祈脾气本就不错,对于喝醉的人,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与温柔。
喝醉的人没有逻辑,甚至很多时候也没有理解能力,傅琢祈也没觉得一次就能把人哄回去。
果不其然,又听怀里人问:“回家?”
“恩,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好不好?”
“我们?”
“恩,我们。安辞和傅琢祈。”
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花重锦总算没有再继续提问。
傅琢祈试探着问:“那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回家了吗?”
“好。”
虽然醉酒的人没什么逻辑,但傅琢祈发现,喝醉的花重锦意外地听话。
任由自己拉着进电梯,进房门,脱掉沾染油烟味儿的外套,拿着换洗衣服进了主卧浴室,乖乖坐在浴缸里,等自己过来帮他冲澡。
傅琢祈还惦记着结完账从店里出来那一幕,趁小狐狸此刻如此听话,他试着问了。
“今天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走了?”
“在等你。”花重锦玩着手里的泡沫,低着头说。
“怎么不去车上等?”傅琢祈知道,那显然不是单纯等人该有的状态,“钥匙在你那里。”
碾着指间的泡沫,花重锦小声说:“没看到人,我害怕。”
“害怕什么?”能让小狐狸害怕的,必然不是“天黑”之类的理由。傅琢祈又问。
“我以为,又要只剩我一个人了。”看着泡沫被水冲走,花重锦眼里带上了几分慌乱,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泡沫,最后却还是徒劳无功。
“没了……”
听着他的呢喃,傅琢祈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可他也知道,这是小狐狸心底最深处被藏起了这么多年的,一直不肯宣之于口的,最大的恐惧。
小狐狸向来爱逞强,从不愿摊开这一部分给人看,所以,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彻底解决的。
“以后不会只剩你一个人的,还有我。”傅琢祈只能尽自己可能地去给他安全感,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
然而醉酒的人眼里,只有那些没能留住的泡沫。
“都没了。”花重锦低垂着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哭意。
没办法,傅琢祈只能重新打了一堆新的泡沫,抹在他的手里,这才安抚好小醉鬼的情绪。
一场本该是快速冲完身上味道的澡,愣是洗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还好最近几天天气不错,很暖和,也不至于洗到最后受凉。
吹干头发,傅琢祈刚想说点什么,就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半悬空着身子睡着了。
睡着的花重锦表情却依旧不怎么安稳,微皱的眉头也不知是睡前心事,还是此刻做了什么不算好的梦。
傅琢祈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起身去收拾了两人换下来的满是烤肉油烟味的衣服,这才回来躺在另一侧。
刚一躺下,早就睡着的人便下意识循着温度依偎了过来。
虽然嘴上不曾承认,可潜意识的本能却早已出卖了那只口不对心的小狐狸。
他的潜意识,早已选择了自己、信赖着自己、依靠着自己。傅琢祈嘴角上扬,抬臂圈住靠过来的人。
宿醉的头疼对花重锦来说有些陌生,但醒来的那个怀抱倒是分外熟悉——人的习惯可真可怕。
昨晚他本来以为自己没喝多,至少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头脑还是清醒性的。但从上车回家半路上开始,他的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又是如何洗了澡睡觉,都毫无印象。
傅琢祈还在睡。
花重锦轻轻搬开他的手臂,轻手轻脚起床。
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洗干净并甩干,只是还留在洗衣机里。用过的浴室也打扫得很干净,不用说,也知道是傅琢祈做的。
既要照顾一个醉鬼,后还能把这些都打扫一遍,花重锦不得不佩服,傅琢祈可比自己更“宜室宜家”。
也不知道喝醉的自己什么样子,有没有像大街上午夜不回家的那些酒鬼一样又吵又闹。
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漱结束,花重锦进了厨房,准备做顿早饭,感谢一下昨晚傅琢祈对自己的照顾。
傅琢祈一醒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餐桌上摆了好几盘菜。
“这是……早饭?”
花重锦从厨房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抬手摸了摸耳后的痣。
“一个不小心……做多了。”
其实他本来只是打算简单炒两个菜,再煮个面就好的,但看到冰箱里的菜,这个也想做一下,那个也想做一下,最后就成了这样。
“那什么,不用担心,剩下的我中午吃就可以。”花重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就不用让刘阿姨过来了。”
看他这幅模样,傅琢祈忍俊不禁,指了两个盘子说:“这两个菜,待会儿装饭盒,我带去公司当午饭吧。”
“啊……?”
“没关系,公司有冰箱可以保存,吃的时候用微波炉候热一下就好。”
花重锦又折回厨房,拿了两个饭盒出来:“那行吧。”
“你今天去派出所?”
“恩。”花重锦点头,“我想趁着毕业之前把名字改了,这样毕业证上就可以是‘安辞’了。”
“好。”
等傅琢祈离家上班,花重锦也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开车去了自己辖区所在的派出所。
改名字,尤其是成年人改名字还是有些困难的,户籍科的人很多时候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听到要改名后,下意识就会拒绝。
花重锦拿着白纸黑字的规定,拍在对方脸前:“我有权变更我的姓名。”
见来的是个懂行的,户籍科的人只能给了他一张表:“你可想好了,改名可是很麻烦的,你的所有其他信息都得一一变更。”
“想好了。”花重锦很快填完了表,递交给窗口,等着现场审查。
审查人员看着申请变更前后的名字,挑了挑眉:“你这个变更后的名字,很容易引起重大误解啊。”
“重大误解里可不包含不许跟其他有名人重名。”花重锦懒得解释自己就是那个被误解的本人,只是抓着规定说事。
反正解不解释,都不会影响事实,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得以“安辞”的身份在瑾城各大场合路面。
“那你可想好了,要是因为这个名字惹到什么民事纷争,你得自己承担相应责任。”
“当然。”
审查通过,现场审批后,花重锦被告知,申请已经提交上去,十五天后才能通过。
十五天吗?花重锦算了算日期,倒是也不耽误毕业的事,也就没再纠结。
变更姓名的申请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花重锦竟觉得有些无聊,不知该怎么安排。
要去公司看看吗?
花重锦开车去了公司,立刻就被姜月抓了壮丁。
“你今天怎么良心发现了?”
花重锦没敢说是因为无聊,才想着过来看看的。他怕自己说了,今天可能一整天都要出不去公司大门。
“我去派出所申请了变更姓名,没想到结束这么早,就过来了。”
姜月点点头:“还算做人。”
虽然花重锦才是那个大老板,姜月只是打工人,但因为认识得久,姜月知道花重锦在公事以外上并不爱较真,她才敢这么开玩笑。
花重锦也只是不在意地回了句:“我要是没良心,就直接不来公司。我又没有职位,天天来打白工。”
姜月也顺着说:“我不介意把CEO让位给你。”
“……我介意。”在公司管理上,花重锦觉得,姜月比自己拿手多了。
哈哈笑了两声,姜月又闲聊说:“说来你心态真好,外面怎么传,你都不当回事。”
花重锦微微一笑:“那……堵住全世界的嘴不然他们说话,砍了他们的手不让他们写字打字?公众人物被人议论不是理所当然吗?就算不是公众人物,只是个普通人,还拦不住其他讨厌你的人在背后谈论呢。”
“哦——安董豁达。那之前在群里狂发黑料的是……?”
“单纯八卦和私下惹到我是两码事。”花重锦一直把这些分得很清楚。
他不计较只是背后八卦的人,但当初被他放了黑料的,基本都是在过去十四年里,轻轻得罪过他的。
至于得罪的重的那些——牢里的牢里,社死出国的出国。
“我要是在意那些言论,在瑾城十四年,我早不知道自杀多少次了。”花重锦不屑地笑了笑。
他一直信奉那句“杀不死你的,会让你变得更强大”,舆论如果不牵扯其他人,他甚至都可以当别人的笑话看。
只有弱者,才会被舆论左右,比如被自己用一个神棍账号,三言两语就牵着鼻子走的花盛昌。
想起昨晚花盛昌的嘴脸,花重锦就有些反胃。
哦对,过两天还得跟傅琢祈去李家一趟,李家业务涵盖面广,日后终归还是有要合作的时候。花重锦一边处理文件,一边想。
壮丁一直辛苦劳作到午饭时间,姜月也并不是什么周扒皮,还是主动喊他去吃饭。
“不了,”花重锦拒绝,“我得回家吃。”
姜月“啧啧”两声:“恋爱的酸臭味儿!”
“没那回事!傅琢祈中午又不回家。我就是……今天早饭一不小心做多了。”
解释却只换来姜月更放肆的笑:“哦——一不小心做多了,我看压根就是想给傅总做‘爱妻便当’吧?”
“……没这回事!”他只是单纯想感谢一下傅琢祈昨晚的照顾而已。
“行了,快回去呗。下午没事继续过来啊!别被我抓到你逃工。”
告别姜月,花重锦回了家,热了早上剩的菜吃完午饭,就看到傅琢祈发来的照片。
两个原本被塞得满满的饭盒,此刻已经彻底空了。
[狗男人:很好吃。]
[狗男人:要不以后,我每天都带饭吧?]
[狗男人:也能省钱。]
花重锦:???
这人好不要脸啊!
[你傅大总裁还需要省钱吗?]花重锦又发了个斜视的小表情过去。
[狗男人:要的啊。]
[傅总之前出手那么阔绰,给小情人随便送送就是几百万的礼物,怎么没想着要省钱?]
[狗男人:追老婆当然不能省钱。]
什么意思?追到了就可以省了吗?
花重锦飞快打字:[傅总还真是会精打细算啊。]
[狗男人:毕竟一个人生活跟两个人不一样,两个人生活了,当然要省钱养老婆啊。]
[呸。谁要你养!]
周助看着自家老板一边发消息,一边笑得藏不住开心,摇了摇头。
不过不得不说,老板娘做饭的手艺好像又好了不少。
虽然最近老板跟老板娘的八卦有点狠,且离谱,但老板的心情明显大好,看来八卦内容并不是真的。
[周助,今天有什么八卦吗?透透!]
自从在群里掉马之后,每天都有人艾特他要一手八卦。
周助想了想,在群里发:[今天夫人给傅总做了爱心便当,傅总非常开心,感觉之前跟安总的那个瓜,都是假的。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傅总一边傻笑一边跟夫人聊天。]
[是嘛!想象不出傅总傻笑什么样!]
[周助能不能冒死给姐妹们拍一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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