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爷被迫联姻后—— by城与
城与  发于:202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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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作为豪门花家众多私生子里,唯一被认回的那个,本该鱼跃龙门
可惜他空有一张祸国殃民的好脸,却是朵性格温吞、逆来顺受的柔弱小白花,难讨人喜欢
即便所有人都嘲笑他,配不上光风霁月的傅琢祈,等着看他被用完就一脚踹开
花重锦还是听话地去联了姻
婚后,花重锦又十分听话地努力扮演起“傅夫人”的角色
傅琢祈早上七点去公司,花重锦五点便起床给他做好爱心早餐;
傅琢祈应酬很晚才回,花重锦便等到半夜给他备好醒酒汤;
傅琢祈出差,他收拾行李;傅琢祈开会,他学了速记从旁记录……
就连花家在他们婚礼第二天,高调地认回另一个私生子,还把他放到傅琢祈身边,花重锦也没有一句怨言
那些看乐子的人,更是对他嗤之以鼻:人还能自我作践到这种程度?
然而只有傅琢祈知道
早餐是外卖送的,有时候起晚了抢不上同一家,还会买并不怎么好吃的那家来凑合;
醒酒汤是网上买的半成品,热水一冲就能喝,等到半夜也不过是早早睡了,定个闹钟,在自己回家前醒来;
收拾行李是为了了解自己出差的动向,好猜测接下来的合作;
做会议记录也不过是想要了解自己公司的内情……
傅琢祈容忍了小狐狸所有的“别有用心”
——从十四年前,第一次看到伪装在兔子皮下的小狐狸时,傅琢祈孤傲的心里,便多了个人
看着他假意讨好自己,傅琢祈装不喜欢、装不在意
他要看看,花重锦多久才能憋不住,对着自己露出被藏好的气急败坏的模样
然而傅琢祈并没有等到对方主动摘下面具,却只等到小狐狸把花家折腾得天翻地覆那天,主动找上自己,红着眼眶说:
“祈哥哥,我家里已经帮不到你了,我们……离婚吧!”
傅琢祈看着那双睡凤眼,悠然问道:“小白花这个角色,还要继续辛苦自己再演下去吗?”
花重锦顿时僵住:“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傅琢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或许,我对你的了解,比你以为的要多。”
阅(排)读(雷)指南:
1.架空,架得非常空,不要代现实来考据,所有设定为剧情服务,抓马(可能非常抓马,受不了这一口的慎入;
2.主角攻受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尤其是受,很会装,也非常冷血,天生修无情道(不是;
3.文案只是全文部分内容,不代表全文;
4.感情线不虐,所有的拉扯都是夫夫俩的情||趣,双初恋,攻多年暗恋,受演着演着把自己演进去,接受不了这一点的控党勿入;
5.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歪曲剧情、造谣式排雷,【免费章谢绝任何形式写作指导,看到会删,离谱的会回复后再删】;
6.想到再补。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复仇虐渣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重锦(安辞),傅琢祈
一句话简介:我钓的老公早就暗恋我?
立意:每个人都值得被爱,去成为更好的自己吧。

一声惊叫在安静的奶茶店响起,顿时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其他客人皱起的眉,花重锦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对面的人,怯懦道:“我们,小点儿声吧。”
对面的女孩子立刻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就是太吃惊了。这……这竟然是真的?!我以为是他们编出来……来欺负你的。”
大概是“羞辱”太过直白,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换成了另一个词。
“是真的。”花重锦点点头,小声道,“大家听到这个事情后,好像都挺吃惊的。”
“所以你真的要去跟傅家那个老男人结婚,然后换资金来支持你爸?!”女孩子即便压低了声音,也难掩语气里的不可置信与气愤。
花重锦捏着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怯怯道:“也……不是老男人,祈哥哥他只比我大六岁而已。”
“我说哥哥,他比你大几岁是这事儿的重点吗?!”女孩子瞪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花重锦眨了眨眼。
他长相很媚,皮肤又白,头发也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整个人的气质,往好听里说叫文静,直白点,那就是怯懦软弱。
尤其是那双睡凤眼,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好似下一秒,泪水就能无声地沿着脸颊落下。
“你别用这个表情看我!”女孩子伸手过来,把他的脸推向一边,“你这样,我都没法生气了!”
“哦。”花重锦低头,咬着吸管,浅浅喝了一口奶茶。
“你哦什么!”女孩子看着他,狠狠叹了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哥哥,你清醒一点啊!你就要去跟一个男人结婚了哎!先不说联姻这种封建残余的东西需不需要被批判并取缔,我就先问你一句。”
“什么?”花重锦搅动冰块的动作停下。
女孩深吸一口气,认真问:“你——喜欢男人吗?”
花重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从他要跟傅琢祈联姻这件事定下来,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三天里,前前后后也有不少人来找他“关心”过这件事,但云婷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会关心他是不是喜欢男人的。
“恩……应该,也不讨厌吧?”
听着花重锦这温吞又随波逐流的回答,云婷更急了:“不讨厌?吧?那你就是不喜欢啊!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委屈自己去结婚啊!”
说着,声音又不自控地大了几分。
察觉周围人的视线又投了过来,花重锦垂下眼:“我……没得选。”
云婷一下梗住了,沉默片刻后道:“……对不起。”
对于花重锦的家庭情况,云婷也算有些了解。
瑾城花家也算是个老牌豪门,但现任家主花盛昌跟其联姻的妻子司茹云,结婚多年未有生育。于是在十四年前,花盛昌十分低调地认回了一个年满十岁的私生子,就是自己面前这个小白兔一样的人。
云家也算是瑾城的新贵,所以云婷跟着见过花盛昌几次。抛开这张脸来说,云婷真的很难相信,花重锦竟然是花盛昌的儿子。
——那个张嘴三分利的老油条,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没关系。”花重锦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婷婷,真的很谢谢你。”
“哎呦,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俩多少年交情了,你跟我说这个。”云亭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她说的这样,更多的还是一种愧疚——作为朋友,自己为了这件事气愤了半天,到头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倒是显得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对了,订婚宴的请柬。”说着,花重锦转过身去,从旁边的椅子上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张白色的请柬递了过去。
订婚宴的日子在通知花重锦“你要去跟傅琢祈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被定好了,甚至连请柬都早早做好,跟结婚的消息一起摆在了他面前。
接过请柬,云婷打开看了一眼,在看到花重锦名字旁边写着的另一个名字时,无声地叹了口气。
“或许……你要试试逃婚吗?”
花重锦无奈地笑了:“我没有钱。”
是的,作为豪门花家唯一的“少爷”,花重锦表面光鲜,背后却是个穷光蛋。
在瑾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儿,花重锦上学期间,每月生活费只有八百块,这八百块包含了在校期间的所有费用。别家少爷成年后游艇跑车不断,花重锦成年后依旧只有八百一个月的“零花钱”。
这事儿为什么会这样,云婷倒是也过一个传言。
——花重锦是花盛昌当年花了一百万,从他外公那里“买”回来的“神童”。但是买回来之后,发现花重锦是个只有脸能看的花瓶,完全被骗了。花盛昌心疼那一百万,也就跟着迁怒了花重锦。
不过云婷觉得这有点儿离谱。一百万而已?对花盛昌又不算什么。可抛开这个传言,云婷更不能理解,花盛昌那么多私生子,为什么只认回了花重锦,反过来却还要如此苛刻地对他。
“我借给你!”云婷翻了翻自己的账户余额说。
花重锦却摇了摇头:“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的户口还在家里。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报警把我找回来。”
云婷小声骂了一句,又无奈地问:“……除了认命,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恩。而且……我爸他,需要我去结婚。”花重锦点点头,把杯子里的奶茶一口饮尽,“对不起。”
“你别道歉啊!”他一道歉,云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虽然花重锦比她还要大上四岁,但从认识开始,云婷就一直觉得,花重锦这人简直就是朵需要被人保护在伞下的小白花。
娇嫩又脆弱。
“啊,对不起。”说完后,花重锦尴尬地笑了笑,按亮桌上的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抄起背包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我送你吧!”云婷跟着起身。
她知道,花盛昌对花重锦管得严,门禁规定简直离谱——谁家会让已经二十四岁的成年孩子,出门两小时内必须回家啊?!
花重锦有些犹豫。
云婷又道:“快别犹豫了!都这个点儿了!这边打车不好打,我正好开车过来,走吧。”
花重锦这才跟着上了她的车。
车子停在花家别墅花园的大门外,云婷看着他低头下车的背影,几度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重锦下了车,回头冲她扯起一个笑,挥了挥手,才慢吞吞朝里面走去。
有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工人看到他回来,立刻转过头去当没看到。
像这样的无视,花重锦已经习以为常——比这更恶毒的事他都习惯了,不过是无视而已,他甚至可以将这当做是一种善意。
花重锦走路慢,从大门走到房门要三分钟。走到一半,就看到一楼落地窗旁,他的“母亲”正站在那里,眼神淡漠地看着自己。
视线相交后,花重锦冲司茹云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司茹云也点了下头,意思是“知道了”。
本以为司茹云一个人站在窗边,是因为花盛昌不在家。然而花重锦一进门,就被一道粗犷的男声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坐谁的车回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快要结婚的人?竟然还坐别人的车!要是给你未婚夫知道,你这脸面跟名声还要不要!”
恍惚间,花重锦以为自己生错了时代、投错了胎。他该是生封建社会里,那些不能抛头露面的可怜女人。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离谱的发言?
花盛昌看他没什么反应,又怒道:“听不到我问你的话?!”
“听到了。”花重锦低着头,怯怯道,“我……我去给云婷送请柬,她看时间不早,就顺路送我回来。没有坐其他人的车的。”
听到是云婷,花盛昌表情稍微缓了一些。
现在的花家不同以往,连以前瞧不上的云家,如今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都要高他们一头。
不过花盛昌还是皱着眉继续批评:“就算是云婷,你以后也要注意保持距离!你马上就要跟傅琢祈订婚了,以后男男女女的,都得注意这点,别让琢祈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听到没有!”
“哦,知道了。”花重锦乖巧应下。
提起这桩婚事,让花盛昌心情好了一些:“行了,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恩。”点点头,花重锦走楼梯上楼。
——家里是有电梯的。只不过花盛昌从不许他坐,只许他跟家里雇佣的保姆、帮佣一样走楼梯。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花重锦顿时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在外面总是垂着的脑袋微微扬起,瑟缩着的腰背也挺得笔直。
那双总是带着怯懦与几分可怜的睡凤眼,此时也噙满了嘲讽的笑意。
花盛昌,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垃圾。
以为司茹云能生,就把一堆私生子扔在外面不管不顾;
知道司茹云不能生,便不顾她的面子,千挑万选认回自认为有用的私生子;
如今花家快要完蛋了,又可以拿私生子去换一笔钱——还真是永远不亏的好盘算。
坐到书桌前,花重锦拉开抽屉,翻出一张新的手机卡,插入手机的另一个卡槽,找到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络的一串数字,直接拨了过去。
“花家最近看中那块地皮,截胡了吧。”花重锦语气轻飘飘地对接通的电话说着,顺手打开电脑。
点开桌面上写着“暑假实践报告”的文档,里面赫然是花家名下繁盛地产最新的投标书。
看着上面的报价,花重锦心想,这么大一笔钱,大概就是花盛昌从傅琢祈那里拿到的,自己的“卖身钱”了吧?
对面明显不能理解:“安总,您之前不是觉得那块地皮没有什么价值,不打算要吗?”
“现在它有价值了。”花重锦把标书通过私密邮件给他发了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截胡花家。”
“预算……”
花重锦报了个数。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沉声道:“知道了,安总。”
给花盛昌添完堵,花重锦心情大好,吹着口哨打开自己最私密的笔记,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7月13日。
去见了云婷,跟她说了联姻的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明明与她毫无干系的事,倒是比谁都要担心我。如果是十年前,或许我倒是会为自己欺骗了她而感到愧疚。
三天后就是订婚宴,傅琢祈到现在还在国外,看来,他也没有把这场联姻太当回事。
或许……我可以期待他逃婚?
不过,傅琢祈为什么会答应跟花家联姻?现在的花家不过强弩之末,傅家却是蒸蒸日上,他图什么?】
日记写完,花重锦盯着自己最后写下的两个问题,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耳后微微凸起的痣。
傅琢祈啊——也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吧?
在花重锦为数不多跟傅琢祈打交道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
派对上,别的富家少爷们都在喝酒、赌钱、玩各种男人女人,傅琢祈却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一个人站在角落,慢慢喝着酒,淡漠地看着那群纨绔。
有人过去跟他打招呼,不管对方身份地位如何,他也总会礼貌地跟对方攀谈,从不拜高,也不踩低。
哪怕是面对被整个圈子嘲笑排挤的自己,傅琢祈也没有流露过一丝礼貌之外的任何情绪。
甚至在小时候,傅琢祈还出手帮过自己几次,虽然花重锦觉得,那也不过是傅琢祈举手之劳。
没有怜悯、没有不屑,或许连多一分的注意也没有,只是恰好看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所以他礼貌地伸出了援手而已。
圈里老老少少面对傅琢祈,都会忍不住夸一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可花重锦现在却忍不住去想,他真的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吗?或许,在他光风霁月的外壳下,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一颗肮脏的心呢?

为了订婚宴,花盛昌倒是意外大方,在市里最好的西装定制店,给花重锦预约了一套量身定做的礼服。
花重锦像平时一样,低头含胸站在一旁,一副怯懦到上不了台面的模样。
“花少爷,麻烦站直一些。”负责量尺寸的助理有些无奈。
他要求了几次,可只要自己一低头记录数据,那边的花重锦身子就又塌了回去。
这家店在瑾城也算是名店,瑾城豪门这些少爷们,助理这些年前前后后也见了个齐全。这位花家的少爷,真是所有人里最土最
“对不起。”花重锦立刻道歉,努力把腰背挺直,却依旧低着头。
裁缝皱了皱眉:“花少爷,麻烦抬下头,目视前方,不要低头看下面。”
“哦,哦。”
半天终于量完尺寸,裁缝又问:“花少爷想要什么款式?”
“我不知道。我爸爸预定的时候,有没有直接选好呀?”
看他一副没主见的模样,助理也不再遮掩自己的不屑,语气轻蔑:“花先生预选了一款,那我们就按花先生之前选的来做了。”
“恩,麻烦您了。”
从店里离开,花重锦走在没有阳光的阴暗处,有些长了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
还有两天就是订婚宴,现在才来定制礼服?花重锦讥嘲地笑了笑:以后还是演点好的吧。
就算是瑾城路边的流浪狗,都不会信花盛昌能有这好心。
对于花盛昌到底在想什么,花重锦大概也猜得到。只不过这种割裂的想法,花重锦觉得,是个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既需要用自己去讨好傅琢祈换大额的资金支持,却又要自己在订婚宴上丢脸——三岁小孩都干不出这么蠢的事。
随脚踢开不知道从哪儿落到人行道上的石子,看着路上蒸腾扭曲的蒸汽,花重锦眯着眼想:今年夏天,可真够热的。
“麻烦开慢一点。”傅琢祈刚从机场被司机接回来,看着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出声喊道。
“好的,先生。”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变道,放缓了车速。
透过贴了隔热膜的车窗,傅琢祈看着路边慢悠悠走着的花重锦,嘴角微微勾起。
运气真好。傅琢祈没想到,自己才刚一回国,就能在街上偶遇小狐狸,倒是省了再编理由去见他的功夫。
司机终于也发现了路边的花重锦,出声询问:“先生,路边那位好像是花少爷?”
“恩。”傅琢祈淡淡地应了一声。
“看方向,花少爷应该是要回家。”司机也知道两人就要结婚了,有些犹豫,“那……我们要不要载花少爷一程?”
“去前面停车。”
一辆黑色的卡宴突然停在了身边,花重锦往路里侧又靠了靠,给待会儿要下车的人让出位置。
然而车门没有打开,只是后座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一张花重锦熟悉,却意料之外的脸。
“上车吧,捎你一程。”
今天的傅琢祈倒是没有戴他那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平日好像要小上了几岁。
花重锦没想到会在路边偶遇他,看向车上的人,顿时露出了一副诧异又胆怯的神情。
“……祈哥哥,你回来了啊?”声音很小,小到如果此时旁边路过一辆电动车,都能盖过这道声音。
但车上的人听到了。
看着小狐狸戴着他的面具,傅琢祈温文一笑:“外面这么热,上车再说吧。”
话音一落,右后侧的车门自动打开。
“啊……好吧。”花重锦只好乖乖上了车,跟傅琢祈一起坐在后边。
上了车,花重锦便不断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傅琢祈。
察觉他的偷看,傅琢祈微微一笑。
从婚约定下,到现在整个瑾城豪门人尽皆知,他还没有试探过小狐狸的态度。
于是,傅琢祈用轻松的语气说:“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看。毕竟,再有两天,我们就要订婚了。”
果不其然,在小狐狸的脸上,他看到了这些年来,无比熟悉的表演模式。
先是惊讶诧异,然后是一丝明白过来的娇羞,最后定格在茫然不解的表情上。这么多年,小狐狸就是用这标准的演戏模式,糊弄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花重锦保持着茫然的表情,观察着他的态度,心里十分狐疑: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反感这场联姻?还是说,他其实也在演。
“啊……恩。”收回目光,花重锦应了一声。
见他装得有模有样,傅琢祈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两眼,问他:“天这么热,怎么不打辆车?”
“还好,这个点儿不是很热。”花重锦双手搭在腿上,揪着自己的裤子,一副紧张的模样。
这个答案也算是在傅琢祈的预料之中。
他又问:“这么早出来,是有事?”
“恩。爸爸约了个裁缝,给我订了一套订婚宴的礼服,我来量数据。”
闻言,傅琢祈轻笑一声。
花重锦立刻一脸担忧地转头看了过来。
“没什么,挺好。”
两天后就是订婚宴,现在才想起来给儿子订衣服,真是不知道该说花盛昌什么好。也就是仗着花重锦直到现在,还在坚持扮演他的小白花人设。
也不知道小狐狸这场戏,还要继续演到什么时候。自己这次横插一杠的“联姻”,破坏了他的计划,想必这两天他也没少在心里骂自己。
傅琢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车门扶手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花重锦目光落在他敲打的手指上,心想:他在想什么?觉得自己被花家轻视了?还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跟我这种不受重视的废物联姻,其实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
沉默了一会儿,傅琢祈又一次主动问:“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还行吧。”回答完,花重锦心里不乏恶意地想:这种终结话题的回答,即便是一直周到有礼的你,也很难再继续聊下去了吧?
然而傅琢祈点了点头,直接换了个话题:“订婚宴上要用的花,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都可以。”花重锦不知道他的话题是如何从学校跳到了订婚宴,但还是试图继续终结话题。
傅琢祈似乎也没打算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自己直接给出了答案:“那就白玫瑰吧。”
白玫瑰的花语:浪漫、纯洁、天真。
每一条,都是小狐狸的对立面。不过,白玫瑰还有一个含义,是“求爱之花”。
可惜,他的小狐狸好像一点儿都不懂这些。傅琢祈余光看着他,心想。
“恩。都听祈哥哥的。”
傅琢祈收回目光,没有再回应他这句话。
就在花重锦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回家的时候,傅琢祈又开口了。
“婚礼定在下月的12号,这个你知道的吧?”
“知道。”
“但是那天应该会很忙,不方便去领证。”傅琢祈微微侧头,看着那颗低着的深棕色脑袋,“所以,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先去把证领一下。”
花重锦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最先会被傅琢祈提起来的,应该是财产公证。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就算是自由恋爱,在婚前也十有八..九会去做财产公证;而且,还有很多人只是办婚礼,并不急着领证。
傅琢祈看起来,似乎对这场联姻很上心的样子。
可是花重锦又想不明白,傅琢祈为什么会这么上心。
难道是花盛昌在这场联姻上,答应了傅琢祈什么完全利他的条件吗?可花重锦又想不到,现在的花家,还能给出什么能让傅琢祈有如此表现的条件。
思来想去,花重锦只能想到一种可能:花盛昌这老油条,仗着自己奸诈狡猾,骗了傅琢祈。
“我……都可以。”收敛内心的疑虑,花重锦怯生生道,“依着祈哥哥方便来。”
“那就办完订婚宴的时候,顺路去吧。”傅琢祈道,“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我可能也就只有那天有点时间。”
“恩,好。”果然,没有“爹”挡路就是好。花重锦有些恶毒地想:想工作还是享受生活,都可以自己安排。
——傅琢祈他爸在五年前车祸去世。二十五岁的傅琢祈接手了家里的公司,一下便从圈里的“少爷”跻身到了“先生”一列。
有不少人私下都谈论过,“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傅琢祈,简直是豪门里最佳的结婚人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能一举嫁进傅家,年纪轻轻就成为傅家另一位主人。
可傅琢祈这人洁身自好,平日里身边无论同性异性,都找不见几个。大家讨论了一圈儿,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最后才能入了傅琢祈的眼。
没成想,现在傅琢祈要结婚了,而这位“傅夫人”的人选,倒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花重锦在心里嗤笑:也不怪那些男男女女,一个两个听到消息后,都打着恭喜的旗号,跑来嘲讽自己。
余光看着即便炎夏里,衬衫扣子也要扣到最上面,甚至还要板板正正打上领带的傅琢祈,花重锦又忍不住想:也不怪云婷会说他是“老男人”,明明不过三十岁,倒真有副老男人的架势。
即便知道小狐狸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傅琢祈还是闭上眼,靠着椅背假寐。
花重锦见他睡了,也不再出声。
后面,两人倒是真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停在了花家门口。
傅琢祈这才缓缓睁眼,一副将将睡醒的模样:“时间不巧,就先不登门拜访了。重锦,代我向花世叔问好。”
“恩。”花重锦下车前,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祈哥哥刚刚回国,一路舟车劳顿,回去好好休息。”
“好。”看了他一眼,傅琢祈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目送他下车。
果不其然,一到家,花盛昌便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店里打电话来说,让你量尺寸你不好好配合!问你要什么款式,你又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对,对不起。”花重锦立刻低着头道歉。
“订婚宴那天你要是还敢这么露怯给花家丢人,回来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不,不会的,”花重锦越说越大声,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订婚那天一定不给父亲丢脸!”
“你最好真的说到做到!”花盛昌没有一丝好气地道,“当初怎么就图你这张脸,把你给认回来了?!”
闻言,花重锦那张生为男人而言,过于媚态的脸上,只剩下委屈与怯懦。
“马上就要订婚了,琢祈还在国外工作,你身为未婚夫,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吗?”花盛昌看起来一副焦虑的模样。
焦虑傅琢祈不会回来吗?花重锦心道:果然是老东西耍诈,才用联姻换到资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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