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加入主角团—— byYour唯
Your唯  发于:202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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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时我必然要嘲笑他变幼崽耍赖这事儿,可如今怎么也揶揄不出口,恨不得彻底装作那事不曾发生过。
我就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陪着他。
片刻后,他嘴硬地强调:“我真的无妨。”
“嗯。”我敷衍道。
他皱眉看我:“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为何?”
这能难得倒我?我张嘴就来:“看你长得好看。”
有嘴能说话真爽啊。
“……”
他顿时无言以对,嘴巴张了几下就闭了几下,几度欲言又止,最终悻悻然地来了句:“你今日怎如此轻浮。”
我:“……”
哥,你是伤心难过到麒格都变了是吗?
轻浮这个词不是不可以用在我的身上,我嘴贫起来确实有够轻浮。
然则,对我的这个形容出自于你的嘴里,我就觉得呵呵了。
咋滴,趁我哑巴的时候你把我轻浮了个遍,现在我说一句看你好看我就轻浮了?
你是不是已经凭借麒麟的野性直觉感知到了日后你没法儿欺负我哑巴了啊?所以拐弯抹角提前给我下禁战令呢?
合着怎么都优势在你呢?不打逆风局是吧?
眼看我神色不对,楼起笙忙转移话题:“你是不是饿了?”
我不是饿了,我是疯了,两辈子都吊在你这棵树上,打死结的那种。
我又好气又好笑,叹着气摇了摇头:“你何必在我面前也故作坚强?难不成我还会趁你难过嘲笑
“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你何必故意这么说。”他不满道。
“原来你知道我不会?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故意这么说。
“阿宝,你……”他开始怀疑麒生,委婉道,“比以前开朗许多。”
是这样的,我觉得吧,他对我存在着一定的、不小的误解。
而这误解的源头就在于以前我是个哑巴,只能跟他打手语,偶尔辅以写字。
写字还好,主要是打手语,这其中能产生的偏差余地就非常之大了。
打个比方,在我很生气的时候,我疯狂打手语,骂得很脏,但他不可能完全接收到我完整的话语内容,最多就是知道我在骂人。
而诸如“卧槽”和“WCNMLGB”这俩肯定给人的观感和震撼度大不一样。
前者留有令我文静的余地,后者就……
大致上就是这么个概念。
这回轮到我转移话题了:“我们如今已经寻到两样宝器了,待去地府取到轮回境解开麒铃铃心结,立马去泰山寻石敢当。你且放宽心,不要太难过,若伤神亦于事无补。”
“……你说得很对。”他应和道。
他又静坐了会儿,眼看着将情绪调整好了,我便向他提出想去祭司殿看看儿砸。
“不是说过他闭关了吗。”楼起笙拒绝道,“那还有什么好看的。”
可我总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安。
“我至少向他道一声谢。”我说。
“你不是他爹吗,道什么谢。”楼起笙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家伙,把爹当啥了……
我和麒凯可不是你爹跟你的那种父子关系!我这边很父慈子孝的!
他接着说:“何况他都闭关了,你道谢他也听不见。”
“我站门口道,他肯定能听见。”我说。
“你……”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瞒着我?”我皱起眉头,疑心浮出,“不会是……他拿他的声音换给了我吧?”
我有PTSD!
“这要怎么换?”楼起笙看起来都要无语了,“你在多疑什么?”
“那谁知道呢。”我阴阳他。
他白我一眼,别过头去和我冷战了一会儿,最终不爽地说:“去去去,去!我看他为不为你出关!”
结果是:不为。
我和楼起笙来到祭司殿,向正在上班的祭司说明来意,对方很好说话(看在槐玉的面子上!)马上就去请示麒凯的意见了。
没多久,这位祭司回来,跟我们说大智者同意了,但没完全同意,因已开始闭关,不便贸然开门中断,只能和我隔着门说说话,就当临别送行。
噢噢,隔着门说说话,这可以。我主要就是怀疑他把声带什么的给我了。
我便去到他闭关的石屋门口出声叫他:“麒凯。”
我话音落下不过两三秒,便听到门那边传来麒凯的声音:“抱歉,只能如此和您说话,待您返程归来,我再为您接风洗尘。”
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着呢。
我只好赶紧说没事没事不必在意这事儿,我主要就是不放心,过来听听声音也就放心了。
“母亲多虑了。”麒凯说。
你爹一天到晚自作主张,把我给整出心理阴影了,我能不多虑吗,我简直多愁善感。
不过我和麒凯有来有回地说了一阵,感觉一切正常,也就彻底放心了。
翌日清晨,我们一行在麒舒的送别下离开了麒麟城。!

我们出了麒麟城,在外城走一阵,随着眼前景象渐渐变化,来到了北荒峡道。
此处有去往人界最近的入口。
也因此这儿自上古时便是魔族泛滥之地,而麒御也为这带领着麒麟族定居建立城池镇守。
这么多年了,麒麟城的气候已经从寒冷转为温暖,城内城外都一片繁华,北荒峡道里却还是一片苦寒颓败的景象,时不时兴起一阵凛冽的妖风,如同刀片刮人。
不开玩笑,字面意思,这风挨着肉了会跟刀片似的给人肉上划拉一个大口子,血呼啦啦地冒。
我们来到北荒峡道的入口,都停住了脚步。
麒舒原本是想一直将我们送到北荒峡道深处直至进入人界为止,但看他那样子,我们就很怕他这一送就没完没了。
等下到了入口那儿他又得说来都来了不如再送一程,接着送到泰山找到地府入口,又说来都来了,继续送进地府,弄完再次来都来了……
我们是个年轻化的Team,不需要二十五岁以上的麒麟……不好意思,稍稍被魔气侵体了一下。
麒舒依依不舍,却到底没一再坚持,只是在分别之际将北荒峡道的一些注意事项叮嘱给了我们。
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这个刀片风。
他让我们有条件的就变麒麟,麒麟鳞片扛刀片,就算被刮到也没啥,最多听个难听的刮擦声。若是纯肉被刮擦一下,那就是当晚可以加个荤菜的节奏。
至于没有条件的,要么进心境避避风头,要么穿铠甲。
这铠甲不能是随便一套普通的人界铠甲,得是王维诗里、对不起我串台了,得是麒麟城特制的软铠,才能大致抗住一阵。
世间奇妙非常,万物相生相克,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这软铠之所以是麒麟城的特产,是因为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材料原料产自于北荒峡道,是一种特殊的铁矿石。
这东西在麒麟城是不在装备店出卖的,属于外交层面的赠礼。
但这根本难不倒麒舒,谁不让他从库房拿二套给我和霁宁雪和白枭垢,谁就是对大贤者殿下不敬。
甚至用这铁矿石炼造软铠最初还是大贤者殿下发明的呢!
我不管,槐玉牛逼就是我牛逼o( ̄▽ ̄)d
站在北荒峡道入口,楼起笙再度向我确认是不是真的坚持不进心境。
也许是因为之前槐玉上我身装逼的缘故,他看到了我的实力和潜力,PTSD有了一定程度的治愈,对我不再跟以前似的搞独|裁。
要是以前,他哪能在八百米的路程里问我八百遍是不是真的坚持不进心境,直接就动手了。
我态度很好,再一次回答:“我穿了软铠就没事了。最近体内灵气过于充沛,若不趁此机会锻炼宣发,一味积攒膨胀,反倒对身体不好。”
这也是事实。估计他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他面色凝重地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出软铠让我穿上了。
我穿的时候,他在旁再二叮嘱我一会儿要谨慎,最好是别让那脏东西风刮到我,其他的脏东西我也要小心。
哎呀放心吧,等下遇到的肯定都是我们队伍等级对应的怪,等着升级吧。
我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顺着他的话承诺我必然小心谨慎,幼崽别担心。
“……不要乱说话。”他威胁我,“后果自负。”
旁边白枭垢也在穿软铠,他边穿边和已经变回了麒麟原形的麒铃铃聊天。
“这个软铠平时你们都送谁啊?”他好奇地问。
“其他族群吧。”麒铃铃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看起来和以往没太大差别,“送出去的不多,这东西的材料一套算下来老贵了,炼制也需要耗费很大精神。”
“哇!”白枭垢惊叹道,“那、那犬族送过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要是送常往来这边的族群,毕竟大家都实在,跟人族不一样,我们讲究一个送了能用。如果不来这边,送这东西不就白送了吗,那不如送点儿别的,还不如送点北荒峡道里的土特产咕咕草呢,虽然有一定概率中毒,但只要加了足够的烧酒并且炒熟透,就没事了。”麒铃铃说。
我:“……”
我记得槐玉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瞎吃北荒峡道里的毒草!怎么最后还是吃了!
麒铃铃说完,下意识地看向了我,顿时面上一虚,轻咳一声,说:“我知道……大贤者
说过不能瞎吃,这是写在麒麟城城规里的,没麒敢废除。”
是啊!甚至都把这事儿写在了城规里!有多严重就显而易见了吧!你们甚至都没废除这条,那怎么还敢吃的!
我的表情越发震惊。
麒铃铃狡辩道:“城规里写的不能瞎吃,我们没瞎吃啊,我说了,要放足够的烧酒,还要炒熟透。”
我:“……”
很好,倒还难为你们动脑筋了!
说起那咕咕草,形状跟金针菇类似,颜色就诡异多了,碧绿碧绿的。
若从中分开,一瞬间那切口就开始五颜六色地变幻,还会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过一会儿声音渐渐没了,切口颜色随机停留在某个艳丽的诡异色彩上。
别提多瘆人了。
这东西真的很努力长成不能吃的样子了,但有一说一,据说它确实好吃,很鲜,比海鲜还鲜,鲜透了,还没刺没壳。
这对于爱吃生鲜的麒麟族来说诱惑很大。
当年麒麟族刚来这儿时,看到这个,也不知谁最先动口,总之就迅速流行开来,大家纷纷跑到北荒峡道找这东西吃。
吃一个中毒一个。
由于麒麟体质强壮,大多在中毒之后及时救治躺个七八天就能恢复,不至于死,所以大家前赴后继地吃。
这危险系数太高,而且反复中毒就算能治好也不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啥的,最后槐玉不得不让麒御把禁止吃咕咕草这一条加入城规。
当时大家都还是遵守了的。
现在你们给我说加了酒炒熟就不算瞎吃!
我思来想去,这事儿得怪麒御。
城规是以他名义发布,他来刻碑落字。于是他真的就是用的“瞎吃”这个词,十分口语化。
谁想得到千百年后的麒麟居然想得出钻这个空子啊家人们。
世风日下,麒心不古。
白枭垢对咕咕草暂且没什么兴趣,他委屈且不解地问:“犬族和麒麟城不常来往吗?麒麟族不是很喜欢小狗吗?难道是那些麒麟骗我的吗?”
说起来,白枭垢在麒麟城的时候……
唉。一个爱撸,一个爱被撸,我能说啥呢。
当时那场面堪称聚众吸狗,不能直视。
天王巨星开握手会差不多就那场景了。
事后麒铃铃还抱怨说因为她当时有事儿叫走了白枭垢,还被其他麒麟羡慕嫉妒了,说她不懂有福同享。
此时对于白枭垢的问题,麒铃铃是这么回答的:“哦,来往是有来往,但犬族很多很多很多年不来麒麟城了。”
“为什么?”白枭垢眨巴眨巴眼睛问。
“……”麒铃铃欲言又止,最终沉痛地捂住了脸说,“就是太喜欢了,犬族一来,麒麟们就纷纷变小狗跟在后面汪汪叫,劝不住根本劝不住,那场面太丢麒了,族长大怒,从此和犬族的外交都是高层去犬族地盘儿。”!

小狗不会觉得热情丢脸,只会来一场双向奔赴。
比如此刻白枭垢听了这话就特别喜滋滋,一个劲儿地说他也喜欢麒麟,然后对麒铃铃进行各种天然表白。
有时候就很羡慕小狗能这么直白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楼起笙会不会也羡慕。
不知道他会不会其实和我一样,也希望对象能这样。
光说还不够,白枭垢还用行动表明:他直接往地上一滚,变成小狗去蹭麒麟版麒铃铃的脚。
……算了,有点过于直白热烈了,感觉含蓄一点有含蓄一点的好。
麒铃铃也有点受不了,她僵硬着往旁边挪了几步,说:“呃,你别让我看着你从一个男人变成狗再来蹭我。不是歧视狗哈。”
白枭垢委屈地低低叫:“呜呜~”
“赶紧穿上软铠走吧!”她用不耐烦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和某楼不愧是表兄妹,傲娇起来一个样儿。
我不由得瞥了眼某楼。
他与我毫无灵犀,会错了意,当即高贵冷艳地撇清自己:“我没蹭过狗!”
“……”
谁管你蹭没蹭过狗啊!
而且我才不信你没蹭过。搞不好在桃源村独居时偷偷蹭过。
说归说,闹归闹,时候确实不早了。白枭垢变回人身,顾不上伤心心,很快将软铠穿好。
麒铃铃摆着一张歧视小狗的脸,却偷偷注意着白枭垢的一举一动,在他不知道怎么穿的时候默默伸手帮他。
哟哟哟哟哟!
想当初我被白枭垢哟了好多次,早晚我要哟回来==+
但我得先想出既能哟他又不破坏我形象的方案。
整个团队里,(不把我这编外人员算进来的情况下),最沉稳靠谱的我霁姐早就在旁边低调地穿好了软铠,然后一直仔细地勘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霁姐也挺难的,上辈子和这辈子的队友都品性虽说没问题,脑子却一言难尽。
见我和白枭垢都穿好了,
霁宁雪出声道:“那走吧。”
楼起笙与她对视,点了点头。
说起来不怕见笑(其实还是怕的),我曾经暗戳戳地酸过楼起笙和霁宁雪的默契……
当时还不知道前世什么的,就只是觉得楼起笙对霁宁雪和对麒铃铃白枭垢都不一样。
后者一个是他同族同胞兼表妹,一个是麒麟的最爱小狗,他却显然更信任和亲近与他认识不久的人族霁宁雪……
霁宁雪那么优秀。
有次我终于忍不住了,私下里旁敲侧击地试探他。
他很自然而然、发自真心,甚至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我:“如若不然,我信任那——两个??”
“那”字重音且拖长,表强调,生动彰显了说话者无比嫌弃之心情。
我:“……”Emmmmm……
他接着道:“何况,我与霁姑娘乃是同伴友谊,用亲近一词虽也没错,但我观你意思仿佛……那你自然是多心了。我只对你有求偶之意。”
话到这儿我是不想继续往下说了……
说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把求偶什么的说出来!
人的想象力总在这一刻无比辉煌,竟能清清楚楚地见到求偶俩字儿,不得令狂悖之徒直想到宇宙麒口大爆炸?
他继续说:“可若你非要拿那——(拖长重音)两个比,那我就也只能亲近霁姑娘了。”
我:“……”
倒、倒也是这个理儿哈!(对不起,麒铃铃、白枭垢!我有心为你们说话,但我当时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后来我更是知道了霁宁雪前世的身份。
她和麒御曾经可是彼此托付后背的多年战友情啊,恐怕在轮回转世后彼此都保留了这份直觉和默契。
我要这都醋,那我得成什么人了?我就再没为这酸过了。
唉,现在说起来还有点儿臊得慌。吃醋什么的……哎呀!
冷不防我脑袋里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宿主娇嗔起来还挺娇嗔的,我开始习惯了。我知道宿主并不在意我的心情,但还是说一下。”
“先去把自己被职场霸凌这事儿解决好吧。关心你哦。”我阴阳怪气地堵回去。
它不说话了。
这会儿霁宁雪已经率先朝峡道内走去了。
身旁的楼起笙用麒麟角轻轻碰了碰我胳膊,轻声让我爬他背上去骑着。
你背上都是火啊大哥。
当然了,由于我是他狂爱的对象,所以那火不想烧我就不会烧到我,拥有高级智能识别功能。
但视觉效果还是挺那啥的。
我就说没事儿,我走路,不然等下遇到怪了要战斗我得下来,完事儿了我再上去,又遇到怪了我又得下来,那场面多尴尬啊。
楼起笙表示不理解这份尴尬,但他尊重。
我们就此出发,一路从峡道里走,果真遇到了不少怪。这没什么好说的,来了就是群殴。
现在主角团的队形模式大致是这样的:
楼起笙和霁宁雪是主力输出,基本都在和怪贴脸战斗;
麒铃铃可以贴脸输出,也可以稍远一点做辅助,不知是否跟她爹妈是战士、她哥是祭司殿弟子有关;
白枭垢一直是奶。
至于我,也贴脸,但不是主力。
虽然我这段时间以来修炼有成,但半路出家的我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他们的等级。
而且我的Bking大招非常被动和偶然,估计只在关键时刻能用,日常持续下线状态,所以平时我只能主动使用咸鱼棒槌和咸鱼投掷。
鉴于咸鱼投掷需要消耗真咸鱼,我不爱用,因此主要就是抡棒槌。
我的麒麟臂指日可待。唉。这都什么孽缘。
而楼起笙这个恋爱脑生怕我累着伤着,又劝不住我,我坚持参与战斗,他就坚持把被他揍到奄奄一息的怪甩我面前让我抢残血。
我说过他,说不用这样。他却我行我素。
靠,我的家庭关系仔细想想可真是一团乱,我和我对象彼此劝不住,我和我的系统互相阴阳怪气。
话说回来,进入峡道后,我们不光是打怪升级,还顺路挖了些矿产什么的。
麒铃铃说她有门路,回头我们可以偷偷跑回麒麟城,把这些拿给她的门路,换取一些麒麟城的特产药品之类。
北荒峡道不长,怪也相对算是好打的,但地图有点绕圈子,我们走了好一阵才快走
眼看就要到达出口,也就是与人界的连接点,我们没有放松,反倒越发警惕起来,放慢脚步,竖起耳朵,边走边注意观察四周的动静,以防这个地图的Boss突然出现偷袭我们。
麒铃铃和白枭垢都不打情骂俏、啊不,插科打诨了。
眼看我们就要成功抵达终点,终于,一道不属于我们的声音响了起来:“咕咕咕……”
“……?”
咕咕咕?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们立马停了下来,背靠着背,各自警惕地盯着一个方向。
那道咕咕咕的声音持续在响,听久了渐渐适应,从中听出了一些兴奋喜悦的情绪。
不对吧,刚才我们又没遇到咕咕草精,按理说地图Boss不应该是咕咕草啊……
我正疑惑,眼前地上冒出一支咕咕草。
然后这草迅速长大,长到比我还高……
楼起笙的反应很快,这草刚出现时,我还没注意到,他就已经一蹄子抬起来在我胸前挡了下提醒我,同时瞪视过去,喝道:“什么东西在我眼前装神弄鬼?滚出来!”
我这才看到这株咕咕草。然后它就开始膨胀了。
随着它的膨胀我渐渐抬起头来,最终仰视。
我望着这株巨型咕咕草,心想,这要是被其他麒麟看到了,搞不好要召开一次咕咕草主题篝火晚会……
若再把白枭垢投入这个晚会……
场面太过火爆,我不敢多想。不能写,根本不能写。
巨型咕咕草没有无限制生长。
它长到和楼起笙的麒麟身差不多就停了下来,随即身体一阵发光,化作了一个和楼起笙的人身差不多高大的男子。
我一怔。
这男子的相貌极其妖艳,一身服饰五彩斑斓、花里胡哨,得亏他脸好、身段儿好,气质还贴合,看起来怪时尚的。
若是换个人,这就是一场灾难。
就当我们严阵以待这场大战时,花哨男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将空空的手掌展示给我们看,嘴里恳切地说:“我没有恶意,只是忍不住出来相见……拜见王和大贤者殿下。”
说着朝楼起笙和我的方向深深一拜。
“……”
我和楼起笙不由得对视一眼。
我下意识地问他:“你认识?”
他看起来很是无语,但还是开口回答。
不过鉴于他这回答的语气太差,这边建议他下次干脆别回答。
反正结果都是事后会被我拉清单,不妨看在夫夫两场的份上,尽量减轻一下我不爽的程度。比心。
楼起笙用一副很欠揍的语气说:“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我连麒御都不认识!”
到底对自己的前世多不满啊!
要不你跟槐玉凑一对儿去吧,他对麒御也很不满!
但我是个成熟的男人,至少不在外草面前起内讧。
我就只是稳重地对那巨型咕咕草精说:“多谢,但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我们已转世轮回,许多前尘旧事都不记得。”
他回道:“咕咕知道。”
“……”啊,就叫咕咕吗?有点敷衍耶。
“咕咕在此等候多年,便是相信有朝一日能再遇到二位的转世。”他说。
“我们可有何恩怨?”我试探道,“是否因麒麟族爱吃咕咕草的缘故……”
“并非如此。”他笑了笑,说,“咕咕草不易生出灵智,其他咕咕草不过只是草本死物,麒麟族吃与不吃,咕咕并不介意。”!

第130章
“哦。”既然不是为了家族惨案来寻仇的,我略略放了一些心,然后问道,“那你是……”
他垂眸道:“当年王与殿下率领麒麟在此处与魔奋战,许多的血浸染了我所生长的岩缝,我因而忽生灵智,得以修炼成型。”
他话音刚落,楼起笙就在一旁凉飕飕地来了一句:“那谁分得清是麒麟血还是魔血催化了你。”
“……”
这话太过犀利,我不由得瞅了他一眼。
然而有一说一,确实也是这个理儿L。
花哨咕咕草男(以下简称花咕男)并没生气,平静地说:“麒麟之血再刚强霸道不过,魔血之中便是蕴含什么,只要融汇到一处,也会被麒麟血化解掉。”
楼起笙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想了想,试探道:“这么多年了……你寿元倒是很长。”
花咕男不慌不忙地解释:“咕咕草在每年的春季时自体循环繁衍,因而我如今其实已不是当年的我,却又一直是当年的我。”
懂了。细胞分裂、自体克隆术。
我也犀利起来,但语气和神态保持着虚伪的温和,问:“那你如今拦住我们,果真只是为了再见一见我们?没有其他的事吗?”
如果是boss那就快打吧!天色不早啦!
花咕男道:“不愧是殿下……我确实有极为重要之事要禀告王与殿下。”
“麒麟虽不会无故欺负弱小妖族,但我们咕咕草都长成那样儿L了,显然有剧毒,他们仍旧前赴后继地吃……因而我不能确定便是我有了灵智,他们是会吃还是不吃,便日常不太敢离开峡道深处。”
我:“……”
能理解,能理解,抱一丝啊!其实我也不懂那群麒麟!
花咕男继续说:“因而,我早几日便听说了殿下重现城中的风声,却迟迟不敢前去拜访,只能在此处等候。”
“你到底想说什么?”楼起笙催促道,“不要绕弯子,我们赶时间。”
花咕男看向他,道了声歉,终于切入正题。
“王与殿下及诸位,可是要前往地府寻轮回镜?”花咕男问。
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我看向楼起笙,他与我视线相接,眼眸一转,继续审视地盯着花咕男。
我们都没回答那个问题。
片刻过后,花咕男自己接话:“我知你们必然心中起疑。此事低调,怎会由我知晓?”
他停了停,缓缓道:“我在麒麟城中有一相好的名叫麒磊,乃长老会麒权的亲孙子,平素知道许多辛密,偏又嘴上不把门,此事便是他告诉我的。”
卧槽这什么禁断の恋,咕咕草精和麒麟相好的……
等等,先等等,你说谁?
“麒磊?”我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和特指的身份,“长老会麒权的亲孙子?”
总不会是麒权有俩亲孙子还叫同样的名字吧?
说完,我看向麒铃铃。
然后我发现大家都在看麒铃铃,包括楼起笙。
啧,我就知道他闷骚地藏着一颗关心麒铃铃的心。
当然,也不排除是闷骚地藏着一颗八卦别麒的心。
麒铃铃先是愣了下,随即恼羞成怒,大声地问:“都看我干嘛?我又不叫麒磊!”
白枭垢心直口快:“可是那个麒磊不是喜欢你吗?”
是这样的,虽然我没切身体会过,但能共情。仔细想想,有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立场对立的、丢人现眼的油腻追求者,确实会令麒只想否认。
麒铃铃八成就是这种心理,她起初不肯承认,反问:“谁说的啊?”
白枭垢一脸真诚地说:“这个麒磊假装摸我,实则趁乱拽走我好几撮毛的时候,其他麒麟告诉我的,说他喜欢你,而他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就吃醋嫉妒来拽我毛了。”
我:“……”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还有趁乱拽这么热情可爱亲麒小狗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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