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穿越,平平无奇,估计只是路人甲
楼起笙就不同了,他是孤儿,出身不详,自幼饱受歧视,还长了张建模脸
这配置不是主角就是反派Boss为防他有朝一日黑化灭村,我兢兢业业给他送温暖套近乎抱大腿,成功当上了他唯一的好兄dei( ̄▽ ̄)
某天我爹要给我结一门奇葩亲事楼起笙机智建议我假扮搞基以此逃婚我觉得行( ̄▽ ̄)
不料成亲当晚他突然变异……不,是变身了
我:What’sthe啥玩意儿?这头上长角的玩意儿说他本名麒嵊,是麒麟族
我:What’sthe啥玩意儿?……算了,是瑞兽,问题不大
下一刻,天降异火把楼起笙的房烧了,我还被杀了楼起笙当场暴起,把烧房的妖怪吞了
我:……问题似乎有一点点大。
楼起笙用半颗内丹救回了我,说如果我跟他断亲,他会很惨我俩冷静过后,达成共识:总之先想办法把那半颗丹吐出来还他。
我问他怎么吐他说:“生个孩子,我把孩子吃了。”我:“……”我爹还是打我打少了。
将于5月26日开V,开V当天会更新3章,感谢支持^_^
*1V1*
不是生子文*攻和受都是傻逼(逗比意义上的)*没意外的话早八更新,可能偶尔会有意外Orz大意外会挂请假条,抱歉。
感谢两位老师做的可爱封面(o^^o)!
古代的农村,晚上为了节约蜡烛和油灯,大家普遍睡得早。
这会儿换算起来,差不多才九点,村里就黑乎乎的一片静谧,偶尔几声狗叫,偶尔……
有点儿不可描述的声音从民居里传出来。
唉,也是没别的娱乐项目了。
我很尴尬,想着走快点儿。
“脚——”
楼起笙的话才刚起头,我脚尖抵到石子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好楼起笙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拉得稳稳的。
他手心烫,隔着一层袖子我也能感受到。
我站稳了,他轻声说:“慢点走,路不平。”
我正要道谢,旁边民居里传来张寡妇的催促:“快点!”
我:“……”救命。
我飞快地看一眼楼起笙,他那双纯黑发亮的眼眸正关切地看着我,好像别的什么都没听到。
张寡妇:“好快好快!”
来不及解释了!
我反手拽住楼起笙,拉着他飞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在一路顺利,没再打跌。
我家在村尾,旁边没别家,都是地。
这会儿家里已经黑了,没声响,想来是都睡了。
我走到院门外,转头对楼起笙打手语:你赶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没错,我是个哑巴。
确切来说,是在这个世界是哑巴。
我是个穿越者,胎穿,一生下来就哑。
除此之外,别的地方倒都还好,家庭算是和睦,父母算是恩爱,兄长算是友好,妹妹确实可爱。虽说不富裕,至少有口饱饭。
此处村落名叫桃源村,勉强一下,能说得上是名副其实,依山傍水,自然资源丰富,土壤肥沃。
村民只要稍微勤快点,日子就都过得去。这在古代其实挺不容易的了。
所以我排除了自己是主角的可能性。
众所周知,主角通常得身负点儿仇恨,要么是孤儿,要么被家里人虐待,要么被乡里乡亲的鄙夷孤立欺负等等等等,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惨字。
从这一点上看,楼起笙是主角的可能性
比我大太多了。
首先,楼起笙长了一张绝对不是NPC的建模脸,身长八尺,冷峻英挺。
其次,他身世成谜。
楼起笙是孤儿。
多年前,村里的楼猎户追赶猎物时失足滚落山坡,误入村后山的暗林,在一片瘴气泥沼旁看到了一个大约三岁的孩子。
孩子浑身是血,正坐在地上生啃野鹿的肉。
楼猎户善意一动,把这孩子捡回了家。
他家孩子前几月才夭折,楼婶子思儿成狂,一病不起,乍见着这孩子,竟精神起来,非说这就是她那孩子。
楼猎户便顺势这么哄她,说是是是。
可村长闻讯赶来,非要把孩子扔回暗林。
百年来桃源村一直有个传言:黑山暗林是禁地,深处封印着很邪门的东西。
可楼婶子死活不肯,爱护得紧,楼猎户便也不肯。
一番争执后,楼猎户带着娘子孩子搬到村郊去住了。
村民们依旧有所不满和忌惮,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没两年,楼猎户的妻子因久病过世,不久,楼猎户被野猪重伤身亡。
村里流言四起,都说他们是被楼起笙克死的。
从此人们越发避着楼起笙,孩童更是在大人的耳提面命下将楼起笙当成了洪水猛兽。
楼起笙可说是被歧视着长大。
你就说惨不惨吧。
这种配置,不是主角就是反派Boss。绝对的。
说老实话,我一直很担心楼起笙觉醒之后报复社会(桃源村)。
不是我背地里说他坏话……他那副相貌颇有几分邪气,是反派Boss还是主角的可能性五五开。
所以我一直瞒着千叮咛万嘱咐我绕着他走的爹娘和他暗度陈仓。
无论是被他视作发小也好,小弟也罢,有点交情总比啥都没有强。
有朝一日他觉醒了力量,万一不幸真是反派,我替桃源村求情成功的几率就大些。
退一万步说,至少他放过我在这个世界的全家总可以吧?
当然,也可能一切都是我瞎想的。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这个悠闲的小村庄
里,没什么娱乐活动。
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一副受伤太深生人勿进的样子,我又不能说话,他当时又不识字,我费了好一番力气纠缠……不是,是攻略他。
可把我累坏了。
不过好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终究是成为了他的好兄弟。
今天是楼起笙的生日,我这么晚回家就是给他过生日去了。
不过其实这生日是假的。
没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是哪天,他自己都说不知道,是我强行给他定了今天,因为今天是他被楼猎户捡回来的日子。
哎呀,反正就是个由头啦。
我每年今天都给他过生日,没机会就创造机会让他多感受感受炽热兄弟情,融化那50%可能性的报社心。
虽然他起初嘴上没说什么,但我能感受出来他的不以为然。
但在我的兢兢业业不抛弃不放弃的攻略下,后来他就习惯了,甚至是喜欢上了过生日。
他还学我,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用荷叶把礼物包起来送给我。
今年他送给我的是他自己削的木簪子。
他独自生活,没什么钱,只能做手工了。不过反正我不会嫌弃。
手工好啊,多送点儿!
万一的万一,有朝一日他当真黑化了,我就把他的手工分送给爹娘哥哥妹妹等等等等。
一人一件,关键时刻拿出来说不定就能让他看在好兄弟的份上饶过一命。这都是套路。
所以他每次送我他亲手做的小玩意儿,我都表现得特别高兴喜欢,日常还会经常穿戴着用。
除了木簪子,他还送过我他自己绣的荷包、香囊、护身符,他还会编草鞋和斗笠,还有皮草围脖等等等等。
他好大方啊。
但也好惨,只有我一个人能送,所以都给我了。
今天我给楼起笙过生日,吃完饭准备走时,他说前两天去镇上卖猎物时顺便买了册话本子,要与我共享。
古代书不便宜,我家没闲钱给我买小说看,所以这下子我肯定欣然应允。
这个话本子写得引人入胜,我们凑一起看,入了迷,天黑了都不知道。
直到看完了,我扭头一瞅窗外,
一拍大腿!
要不是哑巴,我就要大叫一声卧槽了。
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但转念一想,我今天跟爹娘谎称去隔壁村三大娘家找狗蛋玩儿,算算路程,晚上才回家合情合理。
楼起笙很关心他唯一的朋友我的安危,说怕路上我看不清摔跤,建议留宿他家。
同床共枕,抵足而眠,这无疑是一个增加亲密度的大好机会。
但我自信现在和这哥们儿的感情已经足够铁,不在乎这个机会。
还是回家吧。
现在通讯不发达,我跟爹娘说了今天回,万一没回,他们担心我而找去三大娘家,我不就露馅了吗。
不过这话我肯定不好跟楼起笙说。
好在他也没多说,只是说送我回家。
这会儿已经送到了我家门口,我就让他走。
他一时没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打着手势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一阵,视线渐渐朝下移动,落在我的手上。
又过了一阵,他拉住了我的手。
感觉我的送温暖计划实施过头了,他现在隔三差五就粘牙,我都快忘了他以前的酷哥样儿。
我俩默默无语(反正我肯定是没法儿语)地对视了一阵。
终于,他低低地出声,向我抛来难题,问:“你……打算何时将你我之事告知父母?”
你黑化灭村的那天吧……
嗐,这话我能说吗?肯定不能啊。
我沉吟片刻,抽出手来打手语:不早了,今儿先各回各家休息,有话改天再说。!
楼起笙看起来有些失望,这令我心里也不好受。
虽说我一开始动机不良,但我又不是反派,就是个普通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和他来往这些年,说是说为了抱大腿求护身符,感情到底是真的。
但……但我真不能跟我家里人说这事儿。
就今儿早上,我爹还又叮嘱我去三大娘家时记得绕下路,避开楼起笙的屋子。
我尝试着跟我爹说楼起笙其实没那么可怕,我爹顿时把脸拉老长,很凶地说楼起笙就是很可怕很不详,谁沾谁死。
唉,楼猎户是我爹的表亲,在世时一直很关照我爹,我爹对他夫妇二人的死很是介怀,非说是楼起笙克死的,对村长那套封建迷信的说法很是信奉。
但我总觉得村长就是想找个借口赶走楼起笙,收回楼猎户的房子和地。
我这话才刚开头,我爹就四处找烧火棍,嚷嚷着要打我。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是不是好汉暂且说不准,反正肯定不爱吃亏,就马上一溜烟儿地跑了。
此时此刻面对一脸淳朴的小可怜楼起笙,我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然后回家了。
家里人果然都睡了,包括我那今年要参加秋闱乡试的秀才大哥。
“……”
喂,大哥,还有不到一百天就高考了啊,你怎么睡得着的?
我看着炕上睡得好香的大哥陷入无语。
当然了,人家毕竟是秀才,我啥也不是,倒也没资格多说。
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不是学渣,只是因为家里只够钱供一个儿子上学,那肯定轮不到我这个哑巴。
虽说我可以自学,但那样就塌人设了。
一个没上过学的哑巴,可以一鸣惊人地靠自学考秀才甚至举人,比起天赋异禀,搞不好迷信的村长更愿意相信我也是妖怪。
我只好装半文盲,偶尔问问大哥基础字怎么写,能帮家里记记账之类。
就这,乡亲们都半礼节性半真心地夸我聪明了,说我多少算是沾上了我学霸大哥的光,可喜可贺。
我简单地清洁了一下,然后爬上炕,盖上被子,听着身边大哥微微的鼾声,无声地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成功考上举人改变我们家的命运,我就可以不跟他睡一起了。
怀揣着对他的美好祝愿,我陷入梦乡。
翌日清晨,我在秀才哥朗朗的读书声中醒来,静静地听了一阵。
他坐在炕沿上,摇头晃脑地读完这页,舔了下手指,翻下一页,忽然侧过头来看我,问:“听得懂吗?”
我默然摇头。
他笑了笑,倒不算恶意,就是有那么些并非针对我的清高得色。
这很正常,毕竟桃源村在他之前的那个秀才是前朝的人,而本朝已经一百多年了。
桃源村的文曲星清高得色一点谁都没意见,包括我。
毕竟他也是本大腿王买的原始腿股之一。
秀才哥称得上一句清俊,又是个文化人,主角应该当不上,可搞不好就是重要配角呢。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都不放过。
人生在世,多一条腿就多一条路。
这是歪理邪说,但同时也是世间真道,大家一定要牢记心中,一般人我不告诉的。
“多听听也好,”秀才哥笑着说,“听不懂也能受受熏陶。”
我认真点头。
“不早了,快起了帮娘去烧早饭。”他说着长叹一口气,道,“娘操持家务不易,你如今大了,能给家里做事儿了,你要懂事儿。”
我受教点头。
我娘正在院里的灶台棚子下生火,见着我来了,一边继续手上的活儿,一边说:“昨儿多晚回的啊?老叫我们担心。你大哥怕你被狼叼走,一直说要去找你呢。”
文曲星向来是会说话的,将来仕途肯定光明,我得继续抱紧了。
我到棚子里给我娘打下手,过了会儿我妹也来了。
她还不到十岁,只比灶台高一点,我怕她被油星子溅着,把她拉到一边,让她别掺和。
她倒是热心,一会儿问一句要不要她帮忙。
说起来……
我多看了两眼锅里的荷包蛋。
往日早饭也就蒸蒸窝头,前夜的剩饭加水熬点儿粥,能撒点儿盐已
经算不错了,逢年过节才早上都吃得上荷包蛋。
倒不是说穷到那份儿上,说起来我们家这两年伙食算是挺不错了,油水多,因为我的好兄弟楼起笙总会给我塞些他打的猎物。
我不敢对家里人说是他给的,就说是自己在林子边缘设的陷阱逮的。
好在爹娘没追问过,反正有得吃就行,最多叮嘱我一两句别进林子里面去。
可就算家有余粮了,还是习惯性节俭。
我仔细地想了想,今儿啥日子也不是,怎么突然奢侈了一把?
按理说,就算是要给秀才哥补身子脑子,一般都会特意支开我和妹妹啊。
——起初只是支开我,奈何我妹的嘴松得跟棉裤腰带似的,扭头就告诉了我,当时场面有点尴尬,后来就连我妹一起支了。
我对于他们给秀才哥开小灶倒是没意见。
还是那句话,等着抱秀才哥大腿呢,现在少吃点儿没啥。
何况还有楼起笙给我开小灶。有一说一,吃得比我娘给我哥的好。
合着没得吃的只有我那嘴松妹妹。
这显然不好。
我就冒着被出卖的风险偷偷投喂她,再三警告她不能说出去。
还好已经得过惨烈教训的她终于懂了什么叫有得吃就低调地吃。
说起来,楼起笙在院子里散养了一群鸡,不知道他怎么养的,鸡均每天两个蛋,产量奇高,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我穿越来这个世界后,一度馋鸡蛋,可现在已经看到鸡蛋就略嫌腻味了。
所以今天的早饭上桌后,我看了看我碗里金灿灿的荷包蛋,拿筷子分成四份,慷慨地分给爹娘大哥妹妹一人一份。
我妹道了声谢后就欢快地吃了。
大哥把鸡蛋还给我,接着把他那份蛋也分成四份,给了我们。
我娘把她碗里的蛋还回来给我俩,欣慰道:“你们吃就好。看你们兄弟都这么懂事儿,娘和你们爹比吃什么都高兴。”
可怜天下父母心。
话到这份上,我就没推让了,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了,我正要收拾碗筷去洗,我爹说:“新雁,碗一会儿再洗,爹有话跟你说。”
便停下动作,看着他。
我爹是一个严肃的人,日常都是黑着张脸,看起来凶凶的。
此刻他冲我笑了下。
在我的记忆里,他上次笑还是在上次。
“立了秋,你就十七了。”我爹语气柔和地说,“你哥十七中的秀才,还被县太爷看中,将闺女都许配给了他。”
干嘛?县太爷还有个闺女,想配给我?
说起我哥和县太爷闺女,堪称一段佳话,说来话长,不如长话短说,就是类似英台和山伯。
县太爷闺女女扮男装进县里的书院读书,和同样在那里读书的我哥看对眼了。
我哥比山伯命好,县太爷比较开明,疼爱女儿,见我哥一表人才,成绩不错,颇为欣赏,就索性顺了女儿的意思,也算是长远投资吧。
我爹欣慰地回忆了一番我哥的优秀事迹,话锋一转,对我说:“虽然你在前程上比不了你哥,可也是你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们也得为你着想,眼下就有一门好亲事……”
救命啊,我才十七,高中还没毕业的年纪,是结婚的时候吗?
但显然我不能这么说。
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只能入乡随俗。
毕竟我是这么的平庸而且惯性摆烂,并不想搞波澜壮阔的事业,而且估计也搞不起来。
那我就只能照着普通人的轨迹按部就班地前行,不能既要又要。
人生很难既要又要,很多时候能有选择的余地都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我爹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语气更柔和了,说:“女方你也认识,就是山前村的你绿儿姐。”
我娘在旁边搭腔:“说是姐,其实也就比你大仨月。都说女大三岁抱金砖,仨月也算是抱了块小金砖吧。”
我爹捧场地笑了两声,眼睛一直看着我。
这绿儿姐我确实认识,但不熟。
山前村离桃源村很近,走路大概半小时,两村常年通婚,都沾亲带故的,来往很是密切。
绿儿姐她娘原是桃源村的,嫁过去之后常带女儿回娘家。
这两年也许是孩子都岁数大了,不好混在一起,生疏很多,可小时候绿儿姐确实总和我——大哥玩儿在一起。
没错,不是我,是我大哥。
我一个哑巴,玩屁玩,也就看着他们玩。
我大哥打小就拔尖儿,女孩儿男孩儿都爱跟着他转悠,绿儿姐也如此。
绿儿姐是其中最漂亮的女孩儿,我一度以为她会当我嫂子,大人们也是如此看他俩两小无猜的。
谁知道我哥后来一鸣惊人地攀上了县太爷家的高枝儿,大家就都识趣地没再提这茬儿了。!
我对年纪没什么看法,别说大我三个月,就是大我三年我也就是真心实意当成抱金砖了。
可我和绿儿姐着实没有感情基础……
算了,别说这年代了,就是我穿越前那年代,都相亲了,又有几对是有感情基础的呢。
说归说,我还是打着手语问了句:绿儿姐同意?
我上辈子干的地下酒吧驻唱兼职脱口秀演员,哑巴对我来说肯定是致命的职业缺陷,但这辈子是个农民,那对生活的影响就很小。
可到底是不健全的,又没别的特长,相貌都平平无奇,还是她初恋的弟弟,人家嫁过来图我啥呢。
我娘笑着说:“可愿意着呢!你老老实实的,你婶子都说喜欢。”
她说的我婶子自然就是指绿儿姐的娘。
可这不是答非所问吗。
我向她确认道:我是说绿儿姐,绿儿姐愿意吗?
我爹已经不耐烦了,微微皱眉,说:“谁家娶亲不是父母之命?你怎么总一副婆婆妈妈的娘儿们样儿?”
谢谢他对我的认可。
我娘忙拦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神,然后对我说:“你爹就这暴脾气,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小雁这性子多柔啊,女人都喜欢,你不懂!”
她嗔了我爹那么一句,我爹不知在想什么,犹豫了下,眉头渐渐舒展,强行恢复温和模样,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低头喝水。
我娘继续对我说:“你绿儿姐肯定愿意啊,我们当着她面说的,都和她说好了。”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想了想,打着手势说:我再考虑考虑。
我娘急忙说:“你考虑什么……女方都同意了!这多难得的啊,你是个哑——”
她停了下,说:“小雁,自个儿什么模样自个儿清楚,绿儿长得好,家里也能帮衬,难得不嫌弃你,你还矫情什么?咱们是家里人不嫌弃你,可外头人就……你都这岁数了,我们也不是没操心过你的婚事,早替你张罗了,可都不愿意呢。”
本来我还没多想,她这一说,我顿时觉得不对劲。
对哦,我在本村及邻村的婚姻市场上有多冷门我倒是清楚,而绿儿姐
,她是热门。
她确实长得好,村花级别,还身材很好(对不起)。
她爹是货郎,在附近村乡镇间循环巧用信息差赚钱,算村中小富翁,三大间去年翻盖的青瓦房。
舅舅在桃源村杀猪卖肉,这也是个肥差,和她爹娘关系挺好。
我平日听八卦说,这几年十里八乡想娶绿儿姐的人家特多,都要把她家门槛儿踩烂了。
但她家一个都没答应,对外只说不合眼缘。
嚼舌根的就说她眼高于顶,说她就是等着我大哥呢。
去年初,我大哥和县太爷闺女定了亲,那针对绿儿姐的报复性舆论顿时叫一个热闹。
我真心佩服她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常生活。
这话不含一点反讽,真佩服。
别的不说,这心理素质就很强。
要知道,几百年后的现代社会的相关负|面|舆|论对女性的毁灭性打击都是存在的,何况是如今。
话说回来,她愿意嫁给我……总不能是恋爱脑为了近水楼台接近我哥吧?
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只要以她是恋爱脑为前提进行推理检验,顿时就……看起来很顺理成章了呢==
卧槽,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我是个老实人,但不是个傻子,想了想,飞快地打手语:突然想起来我设在林子那边的陷阱三天没去看了,这天看着像会下雨,猎物泡坏了就糟了!我先去看看啊!
打完,我不管对面如何回复,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我爹愤怒的咆哮声和我娘的呼喊声,我都假装没听见。
我是个哑巴嘛,偶尔聋一下也正常。
我一路狂奔到楼起笙家,他没在家,估计在山里打猎。
我在屋里院里转悠了一圈,顺便蹲在地上帮他把那群生产先锋模范鸡喂了下,一边看着鸡群啄米,一边思考绿儿姐那事儿。
突然传来楼起笙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想我?”
唉,骚话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但对着我骚有什么用。
我起身回头看他,拍干净手上的碎屑,然后火速对着他把我刚刚的经历一通比划。
要说哑巴对我日常生活最大
的影响,那必然是说八卦的时候没那么流畅。
但凡我能说话,我肯定就是一通激动的:“卧槽你肯定不知道我刚才遇到了什么事儿卧槽简直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卧槽)()&%¥&”
手语说八卦,劲儿不足。
但其力度还是足以冲击到单纯的楼起笙,眼看着他本来笑着的表情渐渐地僵硬了,然后彻底消失了,满脸写着:卧槽?
卧也觉得很槽!
我比划完,他沉默一阵,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刚喂鸡的时候思考过了,决定独自去见绿儿姐一面,劝清醒她。
楼起笙想了想,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做饭,吃过之后,歇息片刻,待日头小些,我赶车送你去。”
他有车,牛车。
说起他家的牛,这也是个劳动模范,不但会耕地和拉车,还能自己去山间吃草,吃完还总能刨点儿野笋之类的东西回来,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神牛啊!
楼起笙是有些子养殖天赋在身上的。
真的,主角也好,反派Boss也罢,别当了,开养殖场赚小钱钱不比拯救世界毁灭世界都强?!
他说不用。
虽说如今已经把楼哥攻略到了,但友情需要不断维护,我不能一直坐在过去的高度上停止前进的步伐。
我瞅着他的衣服,让我瞅见了一个破处,大概是在林间被什么东西刮破的。
我便改而建议帮他补补衣服。
他这回同意了,脸上的表情还怪高兴的。
于是,我搬个小板凳坐在他灶台不远处,给他补着衣裳,他则在那里忙活炒菜,小半勺猪油下去,呲的一声,香味儿顿时就四散开来。
我说什么来着,跟着我楼哥,不愁吃!
这年头,村长家过年都不敢这么放猪油啊,也就楼哥阔绰!我来吃饭他都这么放!
先前楼哥一口气敲了六个鸭蛋,我要不呜呜呜地叫住他,他得继续敲下去。
这会儿他用筷子搅匀蛋液,慢慢沿着油光噌亮的锅壁倒进去,蛋液咕噜咕噜地冒着小孔,味道更香了。
差不多了,他用勺子把木桶里的白米剩饭搅开,倒入炒蛋里,再依次倒入酱油盐等调料,翻炒一阵,热气腾腾的蛋炒饭就出炉了。
我爱吃。
楼起笙把蛋炒饭分装到两个大海碗里,轻轻松松地单手提起至少十斤重的大铁锅去一旁用井水冲了下,放回灶台上。
待水珠烧干,又放了点猪油,然后放入食材和水,很快就做出了一碗同样让人食指大动的三鲜汤来。
他把饭菜端去屋里的饭桌。我衣服补完了,起身跟着他进去。
他向我解释:“不早了,一会儿还要去山前村找人,先吃着这个,晚上再多做几个菜。”
我把他衣服放到墙边的脏衣竹篓里,朝他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就好这口。
他接话道:“嗯,知道你喜欢吃。”
我楼哥,细心,厨艺还好,女主有福了。
我适时地拍马屁给他竖个大拇指。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大拇指给我往下押了下:“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