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老会可真是无恶不作。
“卧槽!什么时候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麒铃铃顿时义愤填膺,捏着拳头说,“你若早跟我说,我在麒麟城就去找他算账了。这家伙简直有病,我小时候他就爱扯我角,现在来拽你毛?看来是太久没挨我揍了,皮松了,胆子大了。”
哎哎,虽然我理解麒磊欠揍这事儿L,但他相
好的就在这儿L听着呢,你别说得这么……
等等,仔细回想一下麒磊这相好的刚刚说的话……
“偏又嘴上不把门”什么的……爱嗔?但那语气挺平淡客观的。不确定,再看看。
“没事儿L,”白枭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大方且无辜地说,“我生出灵智修炼之前到处流浪,不止被拽毛,还被踹过肚子、剪过尾巴、用烧红的铁钳烫……真没事儿L,我习惯啦,拽毛都不算什么的。”
我:“……”
你到底为什么还能这么开朗……
麒铃铃的脸颊一阵微微抽搐。
她反复深呼吸,欲言又止,神情复杂,最终选择凭空摸出一袋糕点怜爱地塞到白枭垢的手上。
“吃你的吧。”她这么说道。
吃的堵不住白枭垢的嘴。他捏着零食,继续发问:“那个麒磊怎么又喜欢你又跟这个咕咕草相好啊?”
“……我怎么知道?”也不知麒铃铃是对于麒磊拽狗毛的行为太气愤,还是对白枭垢的过往遭遇太心疼,她放弃了继续否认被显眼包喜欢,只是说,“他不正常。”
“他大爷的,居然还是个双插头……这都算了,怎么都搞上基了还来骚扰我啊……等着吧,等下我就让全麒麟城都知道这事儿L……”
她碎碎念着说完,看向花咕男,上下打量一番:“你跟他相好是他逼你的还是两情相悦?若是他逼你的,你跟我说,我帮你出头。若是两情相悦,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尊重祝福锁死。”
花咕男微笑道:“起初是他无意中撞见我,觉得稀奇,非要吃我。我自然打不过他,为求自保,不得不花言巧语哄骗他。后来我发现他挺好笑,既能为我解解闷,又愿意大方给我许多灵石晶石供我修炼,便一直哄骗了下来。”
我:“……”
你倒是挺坦诚的,有啥说啥哈,一点儿L没把我们当外人!
麒铃铃也颇受震撼,老半天了才愣愣地接了一句:“哦哦这样啊……”
现场一时陷入沉默。
实在是我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算了,感觉两边都不怎么正常,甚至都挺坏的,那就……就请你们自由地继续吧……
还是花咕男打
破了这凝固的氛围,说:“我知你们不会轻易信我,可那是你们的事,总之我是通风报信了,日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
“……”
咋说呢,这潮男看着潮到我社恐,不料却意外的天然直接哈,和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一样。
光凭第一印象的话,我还以为他是那种特别扭捏造作装逼的类型呢,结果一副被自己的毒性毒到整日微醺的样子。
哎,这事儿L告诉我不能以貌取草,凡事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除了咕咕草自身的可致幻毒性之外,还可能和这支咕咕草精一直长在北荒峡道里有关。
在这儿L能交往其他有灵生物的可能性不大。
刚才我们一路打的怪是刀片风之类的自然现象怪,看起来不太像有灵智,就是凭本能在破坏罢了。
这和已经有智慧、能化形的咕咕草精肯定聊不到一起。
这儿L能出现的正义灵智生物大多数时候就只有麒麟。
而麒麟对于咕咕草来说,与其说是邪恶,不如说是邪门儿L。
其他的,除了麒麟接送的外交族群,也就只有试图从这儿L去人界作乱的魔了。
咕咕草精能力弱小,肯定自保为主,见着魔必然是脚底开溜而不是上前交流。
怪不得麒磊他都看得上。
这么说来的话,他这一身潮到我害怕的花哨打扮,该不会其实是出自于麒磊的审美吧……
感觉确实是那家伙的脑回路呢。
眼看大家的注意力逐渐散漫,楼起笙发挥出他作为男主角的主观能动性,出声主持大局,朝花咕男道:“继续说。”
花咕男点点头。
“我是想说,你们不要太相信祭司殿大智者麒凯。”
他神色认真起来,道,“麒磊总和我说他的坏话。这次他也说了。他说,麒磊一直奇奇怪怪神神秘秘,对长老会若即若离,他爷爷那么老谋深算都看不透麒磊,明明平时长老会飞扬跋扈连族长都不放在眼里,对祭司殿也就那样儿L,但都绝对不敢得罪麒凯。”
“他爷爷说,这次麒凯利用麒铃铃的事撺掇你们去地府偷轮回镜,肯定是别有目的。具体什么目的还不知道,肯定有。”
我:“……”
花咕□□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槽点特别多,一派自然。
楼起笙却忽的来了兴趣,主动问道:“麒磊,或者说是长老会,他们是怎么知道轮回镜之事的?总不能是麒凯告诉他们的吧?”
花咕男摇了摇头:“麒权让麒磊知道这件事都足够令我倍感惊讶了,他不告诉麒磊消息从何而来这倒是才正常。我都怀疑麒磊是偷听到的。”
我:“……”
谁懂。我感觉我输了。
花咕男可以非常天然、自然、平静地吐出这么犀利的槽,而我总用感叹号!甚至我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我是在故意找梗、造梗、跟风梗!
我不是纯天然的脱口秀能力者。我只是一个强装幽默的阴暗爬行者。
在花咕男的面前,我输得彻底。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吗?难道我要去吃咕咕草尝试一下微醺状态能否刺激创作灵感吗?
我正默默emo,楼起笙嗤笑了一声:“所以你毫无根据就在这里挑拨离间?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是麒御转世?长老会似乎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第131章
花咕男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我有我不能说的秘密,请见谅,也请不必担心,我不会将这些告诉给麒磊。告诉他,那知道的必然不会只有他。”
“况且,我总是很难找到插嘴的时机,他总是因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被他爷爷骂,所以他在麒麟城索性尽量不说,憋得难受,全说给我了。”
啊……所以麒磊是觉得自己在麒麟城的时候堪称沉默寡言吗?
我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大致上能理解花咕男的处境了。
他停了停,补充道:“当然,就算找到了时机,我也不会说。”
楼起笙打量了他一阵,忽的原地变回人身,歘——的一声拔出剑来对着他。
“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楼起笙神色冷漠,缓缓道,“否则……就带着它入土吧。”
对于这哥时不时搞得自己跟反派似的这件事儿,我已经麻木了。
凑合过吧,为了我们那根本没有的孩子。
花咕男往后退了两步,原本他就算面对着楼起笙的反派行径都维持着镇定(微醺)的表情,却在突然的一瞬间神情有了变化。
他微微皱眉,脚下用了明显的力气往地面按压,似是想遁地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行。
不知道这根草是有够倔和一根筋,还是因为他的法力确实微薄且单调,就只会遁地。总之,他想跑,地遁不了,他就一直在那儿跟地较劲儿。
脚压地的动作力度越来越大,姣好的五官都因为努力而扭曲起来,愣是不试试遁身后的岩石或飞走之类。
随着他脚对地面的挤压力度越来越大,地面隐隐约约地闪现出圆弧形符文光芒,幽蓝色,忽大忽小,全图应该是个完整的经典圆形符阵。
这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设在他身下的符阵令他无法遁地。
首先排除白枭垢。霁宁雪不擅阵法,也排除。
我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麒铃铃,收回了目光。
好嘛,主角团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花咕男有点急了:“我真是好心!”
楼起笙社会道:“没说你不是好心,所以你能好心地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吗?以及,是谁在背后撺掇了你来。”
花咕男咬了咬牙,说:“是……麒磊!”
他话音刚落,楼起笙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听得一阵尖锐的爆鸣声:“你说什么?!”
是麒磊。
我循声回头,就看到从不远处巨石后现身的麒磊。他显然很悲愤,大声指责花咕男:“我真是错看了你!你一直虚情假意哄骗我也就罢了,在他们面前骂我我都忍了,你现在还嫁祸我?!”
我:“……”
这什么貌合神离CP闹分手现场。
花咕男眼见麒磊在,就闭嘴不语,没强行嘴硬。
麒磊蹭蹭蹭地冲过来,一边冲一边骂花咕男,还作势要动手。
白枭垢急忙拦在中间,劝道:“你先降降火气,说不定有误会呢,动口别动手……”
这小狗真的……是真记吃不记打啊,都被拽狗毛了还惦记着当调解员呢。
忽的麒铃铃伸手扯了一把白枭垢把他甩到自己身后,同时张嘴对麒磊怒嚎了一声。
麒磊眼见他刚要对白枭垢下手的事儿暴露,不装了,也化身麒麟原形,挡在花咕男身前,叽叽地和麒铃铃说了起来。
他面对麒铃铃似的态度还是挺示弱服软的,大意是解释真不是他让花咕男来拦住主角团,这花咕男估计就是顽皮瞎说说,让我们别跟花咕男一般见识,不是赶时间呢吗,赶紧走吧,出口就在眼前了,别耽误时间啦。
刚被花咕男背刺,居然还想着捞对方?
我不由得对麒磊微微改观。
本以为他是个普通渣男,不料还有点情圣?
“我说了不算,你问楼起笙。”麒铃铃道。
麒磊不情不愿地瞅向楼起笙,犹豫了下,态度没那么好了,闷声说:“你说你跟个咕咕草较什么劲呢,丢不丢人啊……”
那我觉得应该是丢不了人的,因为楼起笙是一只麒麟。
楼起笙顿时笑了两声,然后脸一冷,持剑朝麒磊刺去。
麒磊下意识地变回人身,拔出剑来抵挡。兵器交接,他俩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没几个回合,麒磊就败下阵来。
他剑都被楼起笙挑飞了,扎进了路旁的一颗巨石之中,露在外头的剑身尤其是剑柄处震颤个不停
而楼起笙的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注意到花咕男见状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犹豫。
看来这对塑料CP也没那么塑料嘛。
当然了,花咕男的脑回路似乎和正常生物有一定差异,不排除他就是单纯的担心麒磊噶了之后没人陪他解闷、也没凯子给他带礼物了。
“……你想干嘛?”麒磊强作镇定,绷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想杀了我?那你杀啊,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不还是闭嘴吧,一张嘴就好丢麒。”麒铃铃嫌弃道,“多大了还你爷爷……打小你就动不动你爷爷,我真是烦你这样。”
麒磊悻悻然地瞥她一眼,火速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楼起笙道:“你让这个咕咕草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为难你俩。否则……”
麒磊抢白,激情昂扬:“麒可杀不可辱!你这魔种是不会明白麒麟的骨气的!闭嘴吧!我不会受你威胁!”
楼起笙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我就将你和这个咕咕草的奸情通报整个麒麟城。”
麒磊顿时一哽,眼神渐渐闪躲,脸都红了起来。
麒铃铃猛地惊呼:“卧槽你是零?!卧槽?!”
嗯?零怎么了?你难道有对零的偏见吗?
利益相关,我不由得默默看了麒铃铃一眼。
她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视线,急忙转头对我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麒磊,对我说:“抱一丝啊,不是说你,不是说零不好哈,就是觉得麒磊看起来不像零。”
咋滴我就一看就像了?就因为楼起笙比我高吗?
她说着说着,后知后觉到不对劲,盯着我问:“你知道零是什么意思?”
“从刚刚起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平静地说,“因此好奇。”
“噢噢……”她火速释然,“哎呀,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没说。”
我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麒磊的身上,麒磊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对上我和麒铃铃的目光后,他充满求知欲和一些些防备心地问:“零是什么意思?在骂我?”
“这倒不是。”麒铃铃说。
“哪儿来这么
多废话。”楼起笙不耐烦地将手微微一用力,麒磊的脖子上就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麒磊顿时惊呼了一声:“麒嵊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楼反派牛逼轰轰口出狂言,“早晚我把你们这破城全都给拆了。”
嗯?再说一遍?
现在我先不拆你台,等晚上你看我怎么把你拆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麒磊震怒:“你果真是魔种!”
麒铃铃都要无语了,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别处去了。
楼起笙继续逗傻子,麒格都切换了,挂着吊儿郎当的邪恶笑容说:“我怎么是魔种?你刚不听你相好的说了我是麒御的转世吗。还不赶紧跪下磕头拜见你祖宗的祖宗。”
“呵呵,你倒是想得美!”麒磊冷笑道,“就凭你这魔种,少来碰瓷史上最伟大的麒御王!”
哎?这小子意外的挺崇敬麒御的感觉。
我还以为长老会这一脉都是利用麒御的名声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呢。
楼起笙故作无辜:“你相好的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也觉得很奇怪,因此让他细说说,他却不肯说,那我只好挟持你来逼他说了。”
麒磊啧了一声,说:“你这魔种脑子可真是不好,不愧是魔。显然他是瞎说的啊,你怎么可能会是麒御王的转世?是我都不会是你。你别做梦了!”
楼起笙脸上的笑意渐渐浅了下来,垂眸低声嘀咕了一句:“当我想当似的……”
然后他猛然翻脸,抬脚就将麒磊踹飞到身后的岩石上。
这腿可真长真直啊。
楼起笙还老爱穿修身的劲装了,就是在勾引我,否认不了一点。
麒磊刚刚背部撞到岩石,没来得及顺着往下滑落,就被一个闪现跟过来的楼起笙提住了前衣襟。
麒磊被拽着贴靠着岩石,想滑下去都没办法,只能被迫抬眼和楼起笙对视。
“你到底想干嘛!”麒磊虚张声势地叫道。
“问你相好的,谁让他来对我们说这些的。”楼起笙说,“不然我就在你脸上和鳞甲上刻上你爷爷和你都是傻子的字样,还用法力注入其中,让你没办法消除它。”
“除刻了字的鳞甲外,其他鳞甲我一
片一片都给你拔掉拿去人间卖。你的尾巴我切下来炒辣椒,麒麟角掰掉熬汤。”
“我还要把你变小带在身边,从此长出来一截尾巴我切一截,长出来一截嫩角我掰一截,是以生生不息,每个月都有得吃。鳞片也长一片拔一片卖一片,你知道的,麒麟鳞片向来有市无价……”
“闭嘴!闭嘴闭嘴!”麒磊惊慌地嚷道,“魔种!你这邪恶的魔种!”
楼起笙接着说:“你那相好的我也会物尽其用。咕咕草炒麒麟尾不知会是何等鲜嫩滋味。反正你俩割了还能长,我可以一直吃……”
“啊啊啊啊你闭嘴啊魔种!我——麒嵊你对我做了什么?!”麒磊惊慌大叫着抬手去捂他脑袋上莫名冒出来的麒麟角,“为什么我的角会自己冒出来?!”
因为我是个恋爱脑。
如果我对象吹牛吹冷场了得多尴尬啊,他还只是个幼崽呢,这不得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我配合地帮了一点点小忙。
楼起笙呵呵一笑,手中剑变成短匕首抵住麒磊的麒麟角,往上面刮了一刀子,看着空气中飘落的细茸感慨道:“这玩意儿可比什么鹿茸贵重多了。”
“你住手……大贤者!大贤者殿下!救我!”麒磊在慌乱之中终于想起我来了,大声叫我。
我默默低下头看脚边的小石子儿。
说起来我该换鞋了,北荒峡道的路挺费鞋的。!
第132章
我的见死不救给麒磊带来了世界观上的震撼,感觉他比看到他相好的出卖他更令他不敢置信。
那这就是他的问题了。
相好的都能背刺他,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嗐。
“你是假的!你不是大贤者!大贤者怎么会不管我……”他突的想起什么,喊道,“我是麒御王的后代啊殿下!麒御王是我的血脉先祖!!”
试图以此来唤起我的良心吗?
可是孩子,正在搞你的就是你的麒御王耶,你让我能怎么办呢,嗐。
他见我毫无反应,再度惊呼我是假的大贤者,然后意思意思叫了两声他心里有数不会搭理他的麒铃铃。
麒铃铃确实没有搭理他。
楼起笙这家伙黑化起来性格恶劣得很,故意不催麒磊,嘴角挂着反派邪恶的笑容欣赏着他到处求救的落魄样子。
大概是担心他会不那么害怕,楼起笙时不时就用刀锋刮刮麒磊麒麟角上的细茸。
我垂眸望着那不断飘散在地上的细茸,仿佛看到了人参果渗入土里。
暴殄天物啊我的哥。
但凡拿去人界当个中药……
麒磊只好寻找下一个能救他麒命的对象。
他直接略过了白枭垢,冲霁宁雪叫唤起来。
估计他是觉得白枭垢是个吉祥物,在队伍里没啥地位,何况还被他趁乱拽过毛,刚刚白枭垢好心帮他他还阴险偷袭人家,哪怕白枭垢是个善良小狗,肯定也会记仇因而不帮他。
他这纯属以小麒之心度小狗之腹了。
我瞥了眼白枭垢,后者欲言又止,面露不忍。
算了,小狗就可可爱爱也挺好,不需要太爱憎分明。
何况白枭垢毕竟还是个医生嘛。
哪怕对方是医生三观立场的对立方,最基本的还是作为了一条生命。
医生对于一条生命有慈爱不忍之心,这很正常。
但麒磊不知道这些个,他自顾自地冲着霁宁雪叫唤。我一听,顿感他可真是个纯种的白痴啊。
好歹和麒御确实沾亲带故了一丢丢丢丢丢丢丢,不应该啊。
他叫道:“那谁、叫什么来着……天乩门
的大弟子!美女!美女你叫什么来着……不重要,你救我一把!麒麟城和天乩门素有渊源!”
我美女霁姐的微笑面具上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无语。
我当然不能知道她内心的确切想法,只能假定一下。
假如站在恢复了曾经作为凤族的身份立场和心理上来说,她有可能会这么评价麒磊:不愧是同时具有龙族和麒麟族血脉的存在啊。
凤族特色阴阳怪气,主打对龙族和麒麟族一视同仁地歧视。
麒磊叫唤一阵,终于想起了霁宁雪的名字,刚刚说出口,楼起笙已经玩够了没耐心了:“闭嘴,吵死了,再吵我削你角,3,2……”
麒磊火速闭嘴。
楼起笙眼珠转动,瞥了眼旁边的咕咕草,然后看回麒磊的脸上,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他说。再不说,后果自负。”
麒磊犹豫了一下,转头和咕咕草对视:“要不……你就说了吧!你也看到了,这魔种不讲道理,阴狠毒嗷——!”
楼毒辣真的毒辣地削了麒磊的麒麟角顶端一点点。
不过那里角质层比较厚,暂且没有血,类似于正常剪指甲。
但角对于麒麟的意义可不是指甲能比的,就算是把指甲连根拔起都比不上他们的角的一点点。
麒磊都要飙泪了,嗓子都破音了。
刚刚他嚎那半天都没此刻真情实感地恐慌无助和痛苦。
“你来真的啊?!”他惊惶愤怒地问。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呢?”楼起笙不再反派笑,但还不如反派笑,他此刻面色淡淡,眼中满是阴翳,冷声道,“你爷爷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着。若非有事要忙,我怎会轻易离开麒麟城,必要先将长老会屠杀殆尽,方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来,麒磊真被他吓哭了,眼睛都不敢再直视他,眼珠子心虚地到处乱转,颤抖着声音辩解:“我我……你……我……他们也是为了麒麟城……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小,我一件都没参与……”
楼起笙发自内心瞧不起他这软骨头的样儿,这下子我看倒不是装的了,是真鄙视,说:“就凭你,也配争少城主之位?也配称麒御的后代?”
霁宁雪、啊不,应该是凤姜,这会儿忽然
微笑着插|入了一句:“看来龙族和麒麟族的血脉不适合结合。”
我:“……”
凤族的三族中我以外全是傻吊无差别阴阳攻击,虽迟但到。
楼起笙平生也爱阴阳怪气,他肯定听懂了,但此刻不好搞内讧,他就假装没听到。
麒磊没听懂,不解地看了眼霁宁雪,但一时之间没空问,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楼起笙的身上,使劲儿咬了咬嘴唇,狠狠捏了捏拳头,含泪看向花咕男:“你快说吧!他来真的!我角……!!”
花咕男有所犹豫,欲言又止。
麒磊催促道:“快说!他对我都如此,难道会放过你吗?!他是魔!最邪恶的魔!”
花咕男一寻思确实是这个理儿,越发动摇起来,紧皱眉头摇摆一阵,终究还是道:“好……我说!你先放开他。”
他话音刚落,麒磊又是嗷的一声惨叫。
楼起笙手起刀落,麒磊的角又被削了一小截,这回隐隐有血从创伤面浸出。若再来一下,搞不好会看到小喷泉。
这猝不及防的,我都愣了一下。
花咕男都急了,怒道:“你!”
麒磊也怒:“麒嵊你太过分了!他都答应说了!你怎么又削我角!你这恶魔!”
“不要和我谈条件。”楼起笙声音沉沉,整个麒阴郁得很,“现在你们是我刀板上的鱼肉,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数到3,若再不一五一十地照我的话做,我也就懒得再跟你们纠缠。有什么我自己去查,不需要你们说了。还有,若说假话被我发现了,我也不会再给你们机会。”
麒磊十分弱智地来了一句:“懒得跟我们纠缠……是要放我们走的意思吗?”
花咕男都无语了,眼神里写满了疑似“要不你们就只放了我,把他杀了算了”的情绪。
在这一刻我甚至同情麒权。
早先据麒铃铃说,麒权的独子死在了抗魔的战场上,只留下了麒磊这一个血脉,没得选,只能倾尽心力拉扯弱智。
也因此,虽然麒麟二十四小时包括吃饭睡觉打魔都带几个保镖这事儿实属麒麟史上石破天惊之荒谬丢脸大事,麒磊小时候没少为这个被同龄幼崽鄙视孤立,麒权自己都被成年麒嘲笑,但他不管孙子怎么闹、
其他麒怎么嘲,死活坚持这么干。
其实,老登尝试过再整个孩子出来。
他一大把年纪,老婆早就过世了,根据习性,很少有麒麟会另寻配偶。
但老登可能是遗传了来自于祖先(麒御他爹妈)的奇葩基因,愣是为了繁殖这事儿,顶着重重压力,找了个年轻貌美的续弦。
麒麟族遵循的一直是自然规律下的择偶繁衍模式,为了后代基因的优秀,母麒麟会择选年轻强壮漂亮、生育力强的公麒麟。
所以老登的续弦虽自称是出于自愿、长久仰慕老登终于有了机会很荣幸,但谁都不信,这太违背母麒麟的天性了。
加上大家对麒权的麒品作风的了解,都更倾向于这只母麒麟是被逼的。
就连长老会其他老登都看不过眼,劝麒权算了吧……然后这些敢于发言的就被麒权记黑名单事后一一整治了。
也因此事,长老会逐渐成为了麒权的一言堂。
然而,不管他怎么折腾,这么多年,蛋壳都没有。估计是精|子已经彻底失活了。
他只能继续绝望地培养着目前(看起来应该也是未来)他绝此仅有的直系血脉后代傻子麒磊。
但我只同情了这老登一秒钟。
这一秒甚至都已经令我堪称贬义上的圣父了,不知事后自己要为此敲多少下木鱼才能摆平。
老登的儿子是正常战死,绝对没麒坑他。
这在麒麟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虽然不幸,但也没办法。
但老登很可能因此心理扭曲,仇恨上了其他每一个没死的麒麟。
当然,我们没有证据,但可以合理推测,不久后楼起笙他娘麒冰被魔气侵体,老登最坚决地要求杀死麒冰和楼起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大义,有几分是存了我儿子都死了你们最好都给他陪葬的阴暗想法。
楼起笙甚至都懒得回答麒磊这白痴,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什么意思?”麒磊问。
楼起笙眼神都懒得给了,手上的匕首化为利剑,正要直接动手表明意思,花咕男高声道:“住手!我说!”
楼起笙分了个眼神给花咕男。
花咕男眉头微蹙,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在不久前来到了北荒峡道,抓住了我,告诉了我那些事……比如你是麒御王的转世,大贤者的转世也在,还有大智者殿下要利用你们拿轮回镜这些。”
我突然地想起了初遇霁宁雪的那个密石林低洞窟中的地图Boss大蛇精。
当时也是说有个神秘影子唆使了大蛇。
那会儿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如今想来……难道是钟旋?或者说是婴勋?!
“那个家伙……只是让你告诉我们这些而已?”楼起笙问。
花咕男摇了摇头:“他还让我偷袭你,若有可能,杀了你最好。”
我忽的想起了九头虫对奔波儿灞说:你去杀掉唐僧师徒……
花咕男作为当事草,显然对于这个与其说无理不如索性说是失礼的要求比我更感无语,撇了撇嘴,说:“但我没打算这么做。他能轻轻松松挟制住我都不敢自己来杀你,竟还让我来,我莫非没有这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