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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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时,他们并不会有过于密切的举止,偶尔的眼神对视,空气中都像绽开火花。
没过两天,雷勒修又要启程去往M区。
“我要和你一起去。”金缪道。
雷勒修不赞同他这个决定。猎人比试,一堆猎人,金缪一个吸血鬼跟羊入虎窝差不多。
“不会被发现的。”金缪从他身后抱住他,“修,带我去吧,嗯?”
雷勒修还是决定带他上路了。
他不带金缪上路,金缪大概会自己一个人上路,不如放到他自己眼皮子底下。
上次的事儿让雷勒修不放心伊尔诺一个人在家,他把伊尔诺托付给了小镇里的医生,医生一直都很喜欢伊尔诺,伊尔诺乖巧懂事,还有一手好厨艺。
两人赶路很快,正常人两天的脚程,被他们缩短到了半天。
M区是一片荒芜之地,小镇里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人流涌动,他们用邀请函得到了居住处,但只有一间房。
金缪打开窗往下看,提前来的人不在少数,楼下商铺都开了。
第一天,猎人们抽取牌子,来抽对手,公布后,便有人开设了赌局来赌输赢,参加的人参差不齐,但也有榜上有名的猎人。
明天才会正式开场。
“莫沙犇,他的力气很大,体能也很不错,很善于用拖把人拖死。”金缪拿着雷勒修的那张牌子,道,“要解决他,就要速战速决,不过……”
这很考验爆发能力。
“有把握赢吗?”
“试试。”雷勒修说。
第一天雷勒修的第一场,进场前,有人吆喝着下注,很多人都压莫沙犇,他往年就很有名。
“雷勒修?你听过吗?”
“不知道,反正打不过莫哥。”
“算了,我跟着你压吧。”
“啪”——一袋银币被人扔到了桌上。
“压雷勒修。”银币的主人戴着兜帽,下半张脸下颚线凌厉。
周围静了静,金缪压了赌注,朝里面走去,雷勒修跟上他,“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那就输了一袋银币。”金缪道。
雷勒修想问的不是这个,但金缪又好似已经给了他答案。
输了那就输了。
金缪花钱从来只图个高兴。
决斗场是似斗兽场一般的地方,中间的比赛场地以圆形展开,四周是观众席。
雷勒修赢了,还赢得很漂亮。
他赢了的第一秒,转头看向了观众席。
金缪在角落,对上雷勒修视线的那一刻,他轻扬了下唇,轻吻了一下戴在颈间的那颗蓝色矿石。
旅馆一楼,有人喝酒大声聊着,二楼住宿区才清静些,桌上放着一堆银币,金缪分出一半,推到了雷勒修面前。
“一人一半。”
雷勒修摇头:“这些都是你的。”
金缪:“给你你就收着。”
雷勒修默了默,没再回绝,他那双眸子很亮,直勾勾的盯着金缪瞧,热烈得让人没法忽略。
“去洗个澡吧。”金缪说。
雷勒修出了一身汗。
这里洗澡要去公共浴室,底下设立了公共浴室,要付费才能进去,晚上时间人是最多的,一群大男人进了浴室都不会穿衣服,顶多围一块布在腰上。
金缪没有进去,他背上的伤太醒目。
雷勒修洗澡洗得很快,没多久便顶着一头湿发回来了。
“我洗好了。”他道,“没有味道了。”
“是吗?”金缪从雷勒修身旁经过,凑过去闻了一下。
雷勒修脖子那一块的皮肤都被搓红了,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搓了多少回,才搓成这样。
“很香呢,修。”
他呼吸落下的那一片皮肤被激起了一阵颤栗。
门口有敲门声响,金缪和雷勒修一道偏头看向了那扇门。敲门的人是负责人,他邀请雷勒修去往顶楼用餐,今天每个赢了的猎人都会有这待遇。
他回头看了眼金缪。
“去吧。”金缪道,“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金缪骗了他,他没在这里面等着,他去见了一个人,一个金发女人,他们在一处隐匿地碰面,金缪兜帽遮了大半张脸,站在树后,叫出女人的名字。
“贝海娜小姐。”
“就是你给我送的信?”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塔约德身上的破绽很多,女人、金钱、欲望,他好高骛远,每一步都走得及其激进冒险,也不在乎一些小事,觉得这些小事无足轻重,而决定成败的,往往就在于细节。
金缪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愉快的合作往往来自于双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金缪推开门,看到窗口的雷勒修,顿了下。
雷勒修轻“嗯”了声。
金缪:“好吃吗?”
雷勒修:“还行,你去哪儿了?”
“出去透了透气。”金缪摘下了黑袍兜帽,问他在那儿看什么,雷勒修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把窗户关上了,他走到金缪面前,蹲下身。
金缪脚下往后撤了一步,雷勒修攥住了他的小腿,金缪垂眸,雷勒修把粘在他衣服上的一个刺球摘了下来。
“去哪儿钻草丛了吗?”
“想跟我一块儿钻?”金缪没有否认。
雷勒修听明白他这话里的暗喻,不由红了耳垂。
金缪在凳子上坐下,心情这会很好,他松了衣服扣子,道:“今天你让我赢了不少钱,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雷勒修:“你已经给过了。”
金缪道:“我是说奖励。”
雷勒修蹲在他身前,仰起了脑袋。
从小镇里出来,他们两人成了最亲近的存在,在这里更是,他们住在一间房,睡在一张床上,每天都在一块儿。
在这里,雷勒修只是雷勒修,压抑的欲望也像逃脱了枷锁。
“我想要……”他道,“你抱我。”
这个请求单纯得过了头,完全不在金缪的预料,哪怕雷勒修提出要吸食他的血,再过分一点,他说不定也会答应他的。
“你确定只要这个?”
“嗯,只要这个。”
雷勒修口吻很肯定。
这太简单了。
金缪伸出手,将雷勒修拽入了怀里,扣住了他后颈,雷勒修下巴搭在他颈窝,垂下眼,那双手试探性的拽住了金缪的衣摆,慢慢上滑,搂住了他的腰,接着收紧力道。
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合。
扑通扑通——
金缪好似感觉到了雷勒修胸膛传达过来的心跳,炽热而又充满活力的跳动着。
“我下一场也会赢的。”雷勒修说。
金缪抵着他耳垂道:“如果你输了,我会给你一个安慰奖。”

第190章 听话
下一场,我也会赢的,所以继续压我吧——这是雷勒修话下的意思,但似乎赢和输,金缪都无所谓,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雷勒修站在比试场上,周围人声鼎沸,观众席一眼望去,人满为患,比起上一场热闹了很多,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掠过,定格在了角落里坐着的那道黑影上。
他在场上,他在场下,这是这几天最常出现的画面。
昨天晚上,金缪和他分析过今天的对手,这是一名速度派,他的小习惯,他的弱点,包括他的一些履历,金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雷勒修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也没去问过。
金缪说着,他就听着。
他只要赢,赢得在场人所有的目光。
一道拳风袭来,雷勒修快上一步躲开,男人眼里诧异了一秒,很快又接下下一步动作。
越和人实战,雷勒修身体越灵敏,跟上了发条一样,每一步都走得精确果断,但他只躲不攻。
“怎么?不敢还手的懦夫,来啊!别躲!”
男人有些恼怒,场上看起来是他占了上风,但每一次攻击的落空都不好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透着无力,还有挫败。
他试图用语言激怒雷勒修,但雷勒修不为所动,他冷静判断着,直到某一个站位后,他脚下一转,一个流畅的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
男人脸上吃痛又茫然,甚至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手,反应过来,气极反笑。
周围人声鼎沸,喝彩声,鼓掌声,还有喝倒彩的声音,雷勒修朝角落里看过去。
……不见了。
他扫了一圈。
金缪不在人群里。
“该死!”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咒骂了几句,加快了速度攻击上来。
雷勒修双手挡在身前,抵挡他挥过来的拳头,脚下往后退去。
金缪走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在分心吗?是瞧不起我吗?啊!?”他嘴上说着,攻势也猛烈。
雷勒修皱了下眉头。
后台,黑色布帘入口处。
“今晚真的不来我房间?”
女人勾着金缪胸口垂落的两根细带,金缪把玩着手里的蓝色瓶子,唇角笑意饶有趣味,话语却是干脆,“不去。”
女人有点扫兴,但金缪不关心,他把东西放进兜里,出来得有点久了,雷勒修应该已经快结束了。
忽而,女人越过他肩膀,看向了他身后。
金缪似有所感,一转头,看到了雷勒修。
雷勒修的样子有点狼狈,头发凌乱,脸上也挂了彩,他捂着腹部走出来,看到他们,一顿,放下手,站直了身。
里面光线有点暗,雷勒修一放下撩起布帘的手,就更暗了。
“你先走吧。”金缪道。
女人看了雷勒修一眼,侧过身,避开了他,她走过时,雷勒修闻到了她身上的一阵淡香。
金缪:“比完了吗?”
雷勒修把脑袋转回来:“……嗯。”
“输了?”金缪看了看他的脸,不仅脸上挂了彩,耳垂上都划了一道口子,这不是第一第二场比试了,之前也没见过谁把他弄成这样过。
雷勒修停滞了两秒,说:“赢了——她是谁?”
“一个朋友。”接下来的比试金缪不感兴趣,他转过身,摩挲着指尖的血迹,“走吧,回去先给你上点药。”
半血族还真是麻烦,凝血功能都这么差。
雷勒修眸光幽深。
朋友?原来朋友这两个字,金缪能这么轻易的定义。
雷勒修脸上伤不少,回到房间,脱了衣服,金缪才发现他身上伤也不少,肚子那一块都青了,“怎么弄成这样?”
他拿着药在雷勒修皮肤上抹开,半晌,才听到雷勒修说:“他有点难搞定。”
药水在皮肤上抹开,紧贴着他皮肤的掌心发凉,雷勒修身体紧绷着,一点儿也没敢放松,脑子里也开始了东拉西扯。
等会吃什么?
手真凉,真滑。
或者三明治?
金缪没怀疑他话里的真假,给他擦完了药,让他在这里晾晾,他打开了窗户透气,站在窗户口,底下能看到不远处的树,金缪眸光在那树边上停滞了两秒。
身后一道阴影侵袭,他回过身,雷勒修走到了他身后,“明天比赛你会在吗?”
金缪眸子轻眯,敏锐的察觉出了点端倪。
“我不在,你就不会赢了?”
雷勒修一顿,说会,金缪眸色不明往他身上扫了眼,抬脚走到他身前。
“修,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跟我抗议吗?”
他指腹按在了雷勒修唇角的伤口上,雷勒修闷哼着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要躲开,才动了一下,又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任由他摁在他伤口上,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深不见底。
“我没有。”
“你有。”金缪道,“还瞒着我什么?”
雷勒修:“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金缪看着他,雷勒修也看着他。
金缪:“因为这个,所以把自己弄成这样?”
雷勒修绷着唇没坑声。
在场上他分心了,这是事实。
微妙的氛围在两人间散开,他们中间像竖起了一道墙,谁也没有说话,对视片刻,金缪收回手,从他身侧擦肩而过,拿起桌上纱布棉球去处理。
房门啪的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雷勒修。
他垂落在腿边的手蜷缩了一下,紧握成了拳头。
直到入了夜,金缪也没有回来,再次轮到雷勒修上场,雷勒修看向场边,没了金缪的身影。
场上的雷勒修似一头野兽发泄着他胸腔烦闷,今天和他对战的猎人特意了解过他的风格,但没想到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儿,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场外围观的观众爱看这种刺激粗暴的戏码,叫好声连连,结束后,雷勒修阴沉着脸下了场,他随手拿着毛巾擦了骨节上的血迹,把毛巾扔到了一旁,有人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
对方表明身份,他们是协会的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协会?我们协会在猎人榜上第七,你可以……”
“没兴趣。”雷勒修打断他,转身就走。
“唉,别这么着急拒绝啊……”
雷勒修走远了,听到他们的嘀咕声:“不就是赢了两场,傲什么傲……”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推门进去,抬眼,脚下一顿。
房中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正正中间的位置,很显眼,他走到桌边,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都是一些治疗伤口的药。
金缪来过了。
雷勒修在原地站了几秒,脚下一转,朝门外跑过去,他穿过长廊,下楼的脚步声急促,和楼梯口的一人撞在了一起。
“shit!”对方拽住了雷勒修的手臂,想要说点什么,看到他一脸凶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走路小心点!”
男人松了手想上楼,又被雷勒修给拽住了手臂,他顿时浑身戒备。
“你……”雷勒修沉声问,“你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出去?”
“没有,松手!再不松手我喊救命了!”
一旦下了比试场,猎人是不允许私斗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寻仇,雷勒修缓缓松了力道,对方一得到自由,一边骂一边戒备的揉着手腕上楼。
半开的房门被人推开,雷勒修从外面走进来,桌上药还放着,比昨天用的药好了很多。
一连几天,金缪都没有再出现,但每天雷勒修回去桌上都会放着新的药,金缪来过,却一直不和他碰面。
“他很有潜力,好像只是挂靠在猎人协会名下,如果能把他挖掘过来,一定能让他价值翻倍。”女人双手环胸偏着头道,对场上动作干净利落的雷勒修不假于色的赞扬和认可。
雷勒修的作战风格又不一样了,像成了一台精准的格斗机器,金缪站在人群,道:“你可以去试试。”
女人道:“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金缪可有可无道:“是吗。”
雷勒修听他的话?
周围一阵欢呼,场上比完了,胜者站在场地中间,往观众区看过来,金缪朝一人身后一躲,“走吧。”
“不看了?”女人追上他。
“已经看完了。”
“后面还有好几场呢。”
“你可以自己看——我没那么好约。”金缪玩笑话道。
“……”
雷勒修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场比一场下手狠。
第六天傍晚,他带着一身戾气推开房门,怔在原地。
消失了五天的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金缪这几天去办事儿了。
雷勒修身上的血腥味太浓郁了,跟个人形血袋似的,金缪看到他,都想扑上去啃两口,但矜贵的血族不会干出这么失礼的事儿,所以想也就只是想想。
他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闭着眼,心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没有什么事是能一帆风顺的,计划出了点小岔子。
他没睡着,雷勒修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没睁开眼。
雷勒修放轻了脚步声,走到了床头,他垂下眼,沉默不语。
才几天没见,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金缪许久都没听见有新的动静,怀疑他不出声,雷勒修能在床头站一晚上,他睁开了眼,真睡着了,睁眼发现有人站在床头,还挺吓人的。
“还没看够?”他嗓音含着点困倦。
雷勒修回过神:“……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金缪坐起来,拍了下床,“过来。”
雷勒修走近了一步,金缪拽了他一把,他小腿撞到床沿,坐在了床边,金缪掰过他的脸,脸上挂彩那点好了不少。
他扔了一个钱袋子到雷勒修怀里,分量不轻。
“这是什么?”
“给你的,分成。”
雷勒修才突然明白过来——金缪把宝压在了他身上,这些都是赢来的那些钱,他忽而有点高兴。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修,这里不是小镇,我也用不着跟你报备了吧。”
金缪从来没有去哪儿跟人报备行程的习惯,他身边围绕的人从来不缺,但大多时候,金缪都是独来独往,鲜少跟人成群结伴。
“需要。”雷勒修捏着钱袋。
金缪看向他,他也面不改色,说:“我把你带到这儿,不能出岔子。”
“我出什么岔子,那都跟你无关。”金缪懒洋洋道,他的意思是说牵连不到雷勒修,他去哪儿从来没有跟人报备的习惯。
可“无关”这两个字又刺痛了雷勒修,他紧抿的唇泛白。
金缪:“只是去办了点事,紧张什么?瞧你这胆量。”
雷勒修张了张嘴,好像还想接着问,金缪截了他的话,“累了几天了,让我好好歇歇。”
雷勒修就闭上了嘴。
办了点事,办了什么事,和谁办的事……雷勒修发觉自己想问的越来越多,想要侵入金缪领域的欲望也更加的旺盛。他不满足于仅限于此,有什么东西,还是远远不够,某一块地方像是空的。
雷勒修沉默了会儿,拿了衣服去洗澡,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没那么讲究,每天回来都是精疲力尽,澡堂的钱也不是非花不可,随便擦擦也够了。
“一起吧。”金缪翻身下床,“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地方。”
雷勒修微愣。
金缪从他身旁走过去,这一幕和上次金缪离开的时候重合,雷勒修抬脚跟上了他。
一路无话,金缪说的“不错”的地方,是一个泡澡浴池,天然的温泉水,人少偏僻,水里冒着热气,空气中氤氲。
金缪脱了衣服随手扔到一边,下了水,双臂搭在按照,仰头长舒一口气,他暗红眸子半睁,看到雷勒修还站在一旁,道:“愣着干什么,下来吧。”
“我身上出了汗。”雷勒修顿了顿,“很脏。”
“所以才带你来这儿。”
金缪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听到窸窣的脱衣声。
水面波纹荡漾,雷勒修下了水,修长的身躯腰腹以下尽数没入水中,他低垂着眼,余光时不时往旁边金缪瞥去。
比起金缪大大咧咧的姿势,他略显得含蓄,他瞥见了金缪肩头上的伤,“伤都好了吗?”
“你要不凑近看看?”金缪漫不经心道。
水声轻响,金缪半阖的眸子掀开了一条缝,雷勒修还真走了过来。
——他好像很听你的话。
有时候确实很听话。
金缪懒散的靠在温泉池旁,雷勒修站在他面前站直身,比他还高出了点儿,他还得抬着下巴看他,他不喜欢仰头看人。
雷勒修视线落在他肩头:“看不见。”
“……哈。”金缪气音笑了声,“真想看?”
他抬手抬了下雷勒修的下巴,指尖的水和他下巴上的水珠融合在一起,“看了给我按按肩。”
雷勒修说好。
金缪背上伤愈合了大半,一道道深深浅浅还没消失的印子交叠,雷勒修避开他的伤,掌心贴在了他肩上。
他手上有劲儿,力道把握得也刚刚好,金缪一开始是存了故意逗弄他的意思,被按了一阵,还挺舒服。
金缪脑子里想着事儿,片刻的出神,被一阵似有若无的香甜味道勾回了神经。雷勒修靠得太近,味道也变得浓郁了。
金缪反手扣住了他肩膀上的那只手,转过了头。
脸上破口的伤大多都结痂了。他凑近雷勒修,雷勒修脚下往后撤了一步,又停下,喉结滚了两下,睫毛轻颤。
金缪鼻尖贴近他的唇。
有浓郁的香味,但仔细闻就会发现,不是这儿传来的。
他鼻尖蹭过他的下巴,下滑到他颈间。
是水下,雷勒修侧腰有破了一道口子,不过——
雷勒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噌的一红,匆匆背过身去。
“水温太热了。”他道。
挺欲盖弥彰。
“哗”——
一道破水声响起,金缪从水里上了岸。
雷勒修转过头,问他干什么去。
金缪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嘴角,散漫的睨了他一眼,道:“水是太热了,不泡了。”

第191章 抱紧我
回去的一路上,雷勒修脸上都火辣辣的。什么时候有的反应,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又或许感觉到了,只是在水下,他以为不会被发现。
而金缪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这是意外。他想。
……他说服不了自己。
太丢人了。雷勒修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可他不想在金缪面前表现得这么丢脸。
还是在好几天没见后的再一次碰面,金缪又会怎么想。
金缪没怎么想,回到房中,他让雷勒修把衣服脱了,雷勒修一开始有点不情愿,他逼近他,他就往后退,退到了窗户口,弄得他像个逼迫良家妇男的混球。
他问他腰上什么时候弄伤的,雷勒修愣了一下,随即脸又涨红了起来。
金缪挑了下眉头。
他似乎也没问太过分的问题。
“忘了。”雷勒修说。
他把衣服给脱了,脸还赤红着,先前冲动劲儿已经歇下去了,侧腰上那一道口子不深,但拉得很长,半边侧腰都划拉了过去,泡了水,伤口周围有点泛红。
金缪摁上去,他闷哼了声。
“还会疼啊。”金缪道。
雷勒修躲了下,金缪又扣住了他腰,雷勒修呼吸沉了一分,紧咬牙关,眸光躲闪,疼是有点疼,他没怕过疼,他这会反而更怕金缪碰到他,怕会出现像先前那样不受控的尴尬场面。
金缪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你别……别碰了。”
金缪漫不经心的问他是不是还没疼够,还不知道疼,要弄什么样才知道疼。
伤口又有血迹渗出来,弄到了金缪指尖上。
“那天……”雷勒修反应了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哑声说,“是我走神了,没有下次了。”
金缪舌尖一卷,卷走了指尖上的血迹。
“再有下次,与其让你的血流干,不如我先把你吸干算了,嗯?”他在雷勒修衣服上擦拭了下,似威胁又似恐吓。
雷勒修没有说话,胸膛一阵发烫。
门外,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响,有人来了,两人侧头看向门外,很快,敲门声来到了他们门口。
雷勒修整理好了衣服,去开了门。
和上一回一样,那人邀请雷勒修明天去参加一场聚会,“如果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大家多交流交流。”
那人走后,雷勒修合上了门。
金缪若有所思的倚在窗户口。
塔约德或许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甚至可能知道了他在这儿。
聚会办在了上次的餐馆,来往的人大家各怀心思,人多口杂,金缪和雷勒修到了地方,门口有人守着,发放着面具。
场内,大家脸上都戴着面具,但熟悉的人只要一眼也能认出对方,聚会气氛很是热烈,纸醉金迷,舞池里的女郎尽情摇摆着。
金缪进去没多久,和雷勒修道:“我离开一会儿。”
雷勒修抓住了他,金缪回过头,雷勒修抿抿唇,半晌,也只道:“别乱走,不安全。”
金缪一离开,雷勒修拿着酒杯心不在焉的,有人来和他搭话,他态度不冷不热,他心里总觉有几分不踏实。
这份不踏实让他放下了酒杯,循着金缪的地方找了过去,而很快,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雷勒修脚下微顿。
卫生间门口,金缪拿着手绢擦拭着手,脚下不紧不慢的穿过回廊,在他身后,几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东倒西歪。
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放轻了步伐,在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逼近时,他眼疾手快的出了手,而对方反应也很快。
两人缠斗着过招了几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金缪指尖的刀片一转,闻到了熟悉气息时,眸中诧异一瞬,刀片方向一转,还是割破了对方的衣服。
他停了手,对方也跟着停下了手。
“修?”金缪看着面前被他压在墙上的雷勒修。
雷勒修一只手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被金缪反手压在身后,他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他背脊的每一寸起伏,还有胸膛跳动着的那颗心脏的颤动,隔着一层都传达给了金缪。
金缪又听到了远远的脚步声响起,他拉着雷勒修的手腕,一路快步前行,拐了好几个弯,风穿过他们耳畔,撩起发梢。
猩红的鲜血顺着雷勒修的手背滴落,渗入他和金缪的掌心——那刀片划破了雷勒修得手臂。
一滴血滴在了地上。
金缪感觉到了掌心的黏腻,他停下来。
“分头走吧。”雷勒修说。
“不用。”金缪把他袖子一扯,撕拉一声响,他低下头,唇贴在了雷勒修伤口上,香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金缪无意识的轻咬了下他那一块皮肉。
雷勒修呼吸一滞。
他感觉到金缪舌尖的湿濡,温度,还有那柔软的触感,心跳陡然快了起来,嗓子发哑:“金缪……”
“嘘。”金缪舔过唇角,手指抵在了他唇边,和他进了一间房门后的夹缝中。
房内没有灯,一片漆黑。
他们贴得很紧,呼吸交织在一块儿,黑暗让轮廓都变得模糊,金缪的手还拉着雷勒修,雷勒修一动也不敢动,笔直僵硬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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