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後来者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关灯
护眼

傅奕握住罗锦娘的手,深情款款,“锦娘,还是你心疼我。”
罗锦娘羞红了脸,轻轻捶了下傅奕的胸膛,“还用你说。”
“锦娘,你有什么办法,能叫镇北侯承认下这个孩子?”
“有。”罗锦娘双眸中冲满算计,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很快商定。
没过几日傅奕就宴请焦夜怀和罗锦娘吃酒,焦夜怀当然欣然应允。
酒席上,傅奕频频找借口向焦夜怀敬酒。
“侯爷,您常年在外,几年难得回京一趟,奕儿早就想郑重的同您道谢,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傅奕动情道:“奕儿从不敢忘记您对奕儿的恩情,若不是您把奕儿接到府中,奕儿说不定此刻已经命归黄泉了。”
“侯爷,奕儿父亲活着的时候,奕儿亦是家里中的掌中宝。那会儿虽然父亲亦是常年不在家,但父母对我非常好。什么都不用我干,记得有一次我想帮母亲摆饭,回头被我母亲看见就心疼得我好像吃了什么大苦一样。
从那以后什么都不让我干。
我虽是男儿,但可以当一句被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是自从我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母亲改嫁,带着我嫁到那个男人家中,我就从此成了牲畜,再不是人。”傅奕眼中恨意滔天,有对继父一家的,也有对镇北侯的。
他最是不愿提及这段往事,觉得这是他一生的屈辱。现在为了引诱焦夜怀上当,不得不提及这段屈辱取信于焦夜怀,傅奕就把这些都算在了焦夜怀头上。
“他们逼迫我吃狗都不吃的馊食,让我跪在冰地上给他们骑着玩。让我用井中刚打上来的冷水洗衣服。若是洗不干净他们就罚我跪在冰天雪地里。”
“都是侯爷的出现救了我,若不是侯爷,我不敢想我现在还能不能活着,又该是怎样的凄惨。”傅奕说到这里竟然哭了起来,情到深处般站起身双手举着酒盏,“侯爷,奕儿敬你,在奕儿心中你就是奕儿的再生父亲,此生奕儿都铭感于心,时时刻刻不敢忘。”
说完,傅奕一口闷下杯中之酒。
焦夜怀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奕表演,盏中酒一滴未动。
他清楚地看见傅奕喝完酒抬头瞧见他竟未跟着喝时眼中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罗锦娘道:“侯爷,奕,傅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便是您明日再有什么要紧事,也得喝一杯。左右不过就一盅酒,您也不可能醉成什么样。”
“不是他在感谢我吗,他喝了这杯酒不是理所当然的。至于我这个被感谢的人喝不喝不都是应该。”焦夜怀转动着酒盏,盏中酒随着杯身转动而转动,罗锦娘和傅奕的心跟着晃悠。
罗锦娘挤笑道:“侯爷这说的哪里话,莫非心里还对妾身跟傅公子的关系有所猜忌。大夫都说了,那是侯爷你的癔症,不信你可以问郭城,他是老大夫的学徒,同样是你最信任的人。”
此时罗锦娘他们都还以为郭城是罗氏的人,郭城暂时没有暴露的打算,就没吭声。
“哦,是吗。那看来是本侯误会你二人了,确实该罚酒。”
焦夜怀把酒盏慢慢挪至嘴边,罗锦娘和傅奕同时露出殷勤期盼的眼神。
下一秒,焦夜怀却将盏中酒一点点倒在地上。
罗锦娘和傅奕面色顿时变了,隐隐含着惊恐。
焦夜怀薄唇轻起,笑得很是好看明艳,宛若漆黑之中那盏明灯。
可也是这更让罗锦娘傅奕害怕,他们本就藏匿在黑暗之中,怎么可能不惧怕光明。
“侯,侯爷,你这是何意?”罗锦娘磕巴道。
“你说呢。”焦夜怀的声音不含半分怒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就似在问晚餐吃什么。恰恰是这份过于平淡的冷静才更加令人不安。
“妾,不知道。”
焦夜怀这时候又笑了起来,不是冷笑,而是真心觉得好笑,“这酒里面加了药吧。”
“没有!”罗锦娘矢口否认,可能意识到自己太过虚心,罗锦娘补救道:“侯爷,你不能冤枉妾。”
反正酒都倒掉了,证据没了,她只要咬死不承认就好了。至于酒壶剩下带药的酒,焦夜怀绝对发现不了。这酒壶可是傅奕花了大价钱弄到的,酒壶里有机关,可以将酒分成两层,且互不混合。只有知道机关,才能将两种酒相互转换。
这个机关壶就是京城之人都没几个知道的,就不要说远在边关那种荒无人烟之地驻守的镇北侯了,他肯定绝无可能知道。
所以也就那盏中的酒是个证据,却被他亲自倒掉了。武人就是愚蠢,有证据也不知道留着。
这么想着,罗锦娘很快就冷静下来。
焦夜怀一眼就看出罗锦娘心中所想,“愚蠢之人总是蠢而不自知,并且总是为自己的愚蠢而洋洋得意。”
焦夜怀拿起桌上的酒壶按下某个机关,就倒出一杯看着同桌上盏中之酒别无二致的液体。
可是就这小小一盏酒却令罗锦娘和傅奕皆变了脸色。
“这么个小东西都是本侯当年玩剩下的还拿来算计本侯。”焦夜怀放下酒壶,冷声道:“罗锦娘,你还不知罪吗?”
罗锦娘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是柔柔弱弱的哭着狡辩道:“侯爷,妾身是在酒壶中下了药,不过只是一些□□罢了,并没有要害侯爷的意思。
侯爷回来这么些时日都不肯碰妾,妾知道都是因为您高热那几日产生的幻觉所致。
可是那些事情都不是妾所为,妾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为了缓和同侯爷的夫妻关系,妾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妾都是逼不得已,并没犯什么错误。若是有错,大概也是太爱侯爷的缘故。”
“侯爷,说来说去,都是夫人她太想同你改善关系了,这也算不得错。夫妻之间,用点□□没什么。”傅奕赶紧跟着道。
“哈哈哈…”焦夜怀仿佛听见了非常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倏然一收,冷冷道:“罗锦娘,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焦夜怀淡淡瞥了眼一直站在罗锦娘身后伺候的丫鬟,“本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你知道的如实招出。”
罗锦娘猛地转头瞪向丫鬟,眼中没了娇娇弱弱,凶戾得很,语带危险,“我每日都安安静静待在府中,能有什么错处可让一个丫鬟戴罪立功的。墨画,你说是吧?”
墨画就是被焦夜怀指到的丫鬟,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罗锦娘心道不好,喝道:“墨画,诬陷侯夫人是可以入罪的!”
墨画砰砰磕头,“奴婢不敢诬陷夫人,奴婢敢保证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侯爷,夫人她怀孕了,不信的话,您可以大夫来瞧。”
罗锦娘一下就瘫软了,墨画,墨画竟然真的敢说出来。
墨画惶恐道:“夫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奴婢不敢帮你隐瞒。夫人这次给侯爷您下药,就是打算和您同床后把孩子算在您的头上。”
“恩,你起来吧。”焦夜怀看向罗锦娘,“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罗锦娘确实辩无可辩,索性就一个字都不说。
“罗锦娘,本侯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把那个野男人供出来,本侯就放过你?”
傅奕在一旁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站出来承认。罗锦娘觑了眼傅奕,咬下嘴唇道:“怎么放过我?就当此事从未发生吗?我们回到最初,好好的过日子吗?”
“做梦!”焦夜怀笑罗锦娘的痴心妄想,“本侯至多不送你去顺天府。”
“什么,你还想送我去官府?”罗锦娘怎么也焦夜怀竟然存了这个心思,她以为大不了焦夜怀就是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送她去尼姑庵了此残生。
傅奕更害怕了,罗锦娘身娇肉贵,从小没吃过苦,到了官府两板子打下去就得把他招出来。
傅奕忙道:“侯爷息怒,送官府可万万使不得。侯爷想想到了官府,咱们府上这些丑事就得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得议论您被戴了绿帽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这以后您怎么出去交际,怎么上朝,在各位官员面前更是没法抬起头了。”
焦夜怀似被说动,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就,就罚夫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去尼姑庵吃斋念佛吧。”傅奕心一横,觉得这个惩罚对罗锦娘已经很重了。
“然后让她继续占着我镇北侯候府夫人的名头,她肚子都有了野种,还有什么资格!”焦夜怀冷冰冰道:“罗锦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说出那个野男人?是不是傅奕?”
罗锦娘看着傅奕打摆子的双腿,心一横道:“不是,不是他。妾不知道是谁,那日你病后,妾去庙中祈福,后有些累了,就在偏殿睡了一觉,就被人…妾不知道强.暴.妾的那个人谁,妾不认识他。当时太过害怕,怕你知道后会不要妾,妾一时糊涂才不敢说出来。”
“侯爷,妾知道错了,你不要送妾去官府,就当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罗锦娘哭道:“姑母也是罗家女,妾自己怎样无所谓,不能连累姑母的名声。”
这里发生这么大动静,罗氏很快就知道了,此时赶了过来,立刻道:“不能报官,报官了我罗家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罗家的女儿还怎么嫁人!”
焦夜怀故意做出痛苦的表情,“母亲,你可知道她肚子里怀了野种,您就让儿子这么摁头认下。母亲,如果你真要是让儿子这么做,儿子真的会怀疑,您到底真的是儿子亲生的母亲吗?”
罗氏心中有鬼,最听不得这个,一听就心虚。
她气短道:“要不,对外就说锦娘病逝了,到时候我把她送回罗府,你该娶再娶就是,就真当人死了。”
这样就能既保罗家名声,又能令罗锦娘再嫁,两全其美。
“母亲,候府夫人病逝岂是那么容易的,到时候圣上也是要来吊唁的。我怎么跟圣上解释,骗皇帝,那可是欺君之罪。”
罗氏呐呐道:“那就不骗皇帝,如实说。”
“那皇帝只会觉得我示法律如无物,从此以后,朝中要事可还会交给我。母亲,你真的是我亲生母亲吗?竟要自己侯爷儿子的前程去换罗家一介商贾之家的名声。亲生母亲怎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罗氏并非真的糊涂,愚蠢到不知好赖,因而她还知道心虚。
就用孝意压道:“我是你母亲,而那是你母亲的娘家,对我生养之大恩,没有我怎可能有你。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你一个侯爷难倒不知道这点道理!为了你外祖家,委屈点怎么了。”
不知道原主若是亲耳听到该是怎样心灰意冷,幸好焦夜怀不是原主,他在修真界上万年里,见过太多龌蹉事,罗氏也只是这蛆的一只。
“母亲若是说起这个,那么儿子也不得不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子既是大庸朝的侯爷,更应当忠君爱国。当忠君和孝母之间冲突,儿臣只能选择忠君。
外祖家逼迫母亲让儿子用谎言欺骗君主,儿子做不到。儿子自从接受的就是忠君爱国的教育,这件事我无法隐瞒,只能上报皇上。欺君乃是死罪,若外祖一家全祖抄斩,那么待儿子和母亲给外祖一家收了尸后,咱们母子二人就自缢在外祖家坟前,报答外祖家养育您的恩情。”
罗氏不明白,她不过就是想让侄女诈死逃脱,保全娘家脸面,怎么到了焦夜怀这里就成了欺君满门灭族了呢。
然而看着焦夜怀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武人的不知变通和坚定,罗氏心底突然就毛毛的。她有种直觉,她若是还敢不依不饶就这么纠缠下去,焦夜怀搞不好真会干出去皇帝那里状告罗家逼迫他欺君之事。
罗氏想保住罗家的名声,可是名声再重要,也没有罗氏一族族人的命重要。
罗氏不敢纠缠下去,怕焦夜怀一个犯轴,真去告罗家一状,她可就真成了罗氏一族的罪人了。
但是罗氏又拉不了脸来求这个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子,索性就白眼一翻,装作被焦夜怀气晕过去。
“母亲。”焦夜怀装作很着急的样子道:“还不快扶母亲回屋里。”
转头有对着罗锦娘怒道:“都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气到了母亲。来人,笔墨纸砚伺候,我现在就写休书。”
罗锦娘登时如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地,傅奕在一旁急得团团住,却不敢开口求情,生怕焦夜怀怀疑什么。
休书写好,也不等禀告罗氏,焦夜怀就叫人送罗氏回娘家。
本来休书需要两家都去衙门签字画押才可,但以镇北侯府的势力,这点小事还用不到焦夜怀亲至,一个小厮就能办到。去衙门把婚书抽了回来,备案成了休书。
罗家自从跟候府结了亲,就体会到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在京城中也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做生意在没人敢欺压,甚至反过来变成他们欺负别人。
日子过得可谓顺心如意有滋有味,罗旺祖就常去青楼喝花酒。
他抱着花魁正要行云布雨时,罗府的小厮慌慌张张闯进去,“老爷,不好了,小姐回来了。”
“你个混账东西,慌什么,吓死老爷了,要是把老爷吓坏了,老爷阉了你全祖男丁都赔不起老爷的宝贝。”罗旺祖根本不当回事,他闺女的婆婆就是他亲妹子,对他闺女能不好嘛,他闺女回娘家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月里哪次不回来个三五回,“回来就回来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厮颤颤巍巍道:“老爷,这次不一样,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姐是被候府人压着哭回来的。”
罗旺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噌一下跳下床,也顾不得床上的娇花美娟,三两下套上衣服就往外跑,“锦娘被欺负了,她姑姑呢?”
罗旺祖到家就看见他闺女和他夫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登时就怒了,“闺女,戈征欺负你了,你别哭,爹给你讨说法去,就算戈征是侯爷也不能欺负我罗家女!”
罗旺祖可有气势了,直接就要冲出罗府,根本不给罗锦娘说话的机会。
郭城可不会惯着他,既然罗旺祖要闹,那他不介意帮着宣传宣传。
郭城一个武人本来不会不阴不阳的说话,但是在焦夜怀身边待久了就会了。
他清了清喉咙大声到力保每个挤在罗府门口看热闹的人都能听到,“罗老爷还是先问问自己闺女到底是谁谁欺负了谁吧!
我们家侯爷说了,罗老爷好家教,教出来的闺女更是足智多谋。
说起来,罗老爷,在下也很佩服罗小姐的智勇无双。这在外面偷了野男人怀了野种不想着打掉,还寻思着给我们侯爷下药睡一觉,这野种便算做我们侯爷的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继承爵位,继承候府。可真是好谋略。
这天下女子都该学学,如此这天底下再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家家户户都和谐安宁呢,哪还有野种。”
罗旺祖就似被勒住脖子的鸭子,满脸涨得通红,也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了。
“那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们家闺女都怀孕了,而我们家将军回京当晚就病倒了,这件事情只要稍微打听下都知道,根本就没跟你家闺女同过房。”郭城阴阳怪气道:“你别说你家姑娘是仙人入梦,有感而孕!”
登时罗府内外轰鸣大笑,郭城将休书砸在罗旺祖身上,“这是我们家将军给罗锦娘的休书,拿好了,衙门里备案了的。”
郭城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嘀咕道:“说来也奇怪,我家将军素来身强体壮,边关那般苦寒都从不生病,怎么一回到条件这么好的京城反而病了。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罗锦娘的手笔,说来将军也是仁慈,看在这十来年的夫妻情分上就这么不追究了。”
郭城说是自己嘀嘀咕咕,可是声音不小,看热闹的人群听得一清二楚。很快京城就传出,罗锦娘为了和野男人双宿双栖不惜毒杀镇北侯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罗府甚至被人日日用臭鸡蛋砸门。
本来谁家女儿偷人,外人就是再激愤,也不会做到这样。但其中一个当事人是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镇北侯,这事情就不一样了。
罗家的商铺也遭到了抵制,罗家对头更是看准机会群起而攻之,眼瞅着罗家就要分崩离析,罗旺祖实在忍受不了,狠狠打了罗锦娘一巴掌。
“你瞅瞅我罗家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那个野男人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罗锦娘捂着脸跪在地上,就是哭,一个字不肯说。罗母气的啪嗒啪嗒掉眼泪,“我这是做了什么虐啊。”
罗旺祖见女儿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冥顽不灵,全然不顾家族利益,气道:“好,好得很。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不逼你了。”
罗锦娘还来不及欣喜,就听罗府接着道:“你把这碗打胎药喝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这辈子你就去尼姑庵里待着吧,永远别踏进我罗府大门。”
“爹!”罗锦娘不可置信地看着罗旺祖,这个父亲昔日里最是疼爱的,好似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就因为她被候府休了就不要她了。
虽然罗旺祖就是这样势力之人,但是罗锦娘却半点没有反思已身的意思。
罗旺祖知道这个女儿彻底废了,就不装慈父了,“都是你自找到的。”
说着,罗旺祖起身就走。罗母但是真的爱惜女儿,哭道:“这药你就喝了吧,不管怎样,这个孩子不能生。你先去庵子上住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我拖人给你往远点的镇上问问,找一户没孩子的条件不错的鳏夫嫁了。”
罗锦娘失望道:“娘,我没想到你也和父亲一样势力,不就是被休,难不成离了候府我罗锦娘还活不了了。”
罗母气结,不知道这个女儿什么时候长成这个样子了,“这是被休那么简单,你也不想想你都干了什么!”
罗锦娘不想,她也不想想,她扑到塌上,“你走,你们都走,我不用你们管!”
罗母跟女儿讲不通,只能先走。
罗锦娘哭了一会儿,忽然坐起呆呆的看着那碗打胎药,心里忽然就有了几分后悔。她若是没有同……不,她还有奕儿,奕儿会帮她。
罗锦娘夜里偷偷从后门溜出候府去镇北侯寻找傅奕。
现在候府已经都是焦夜怀的人手,罗锦娘傅奕在后门相见自以为隐蔽,却都被焦夜怀知道。
“傅奕给了罗锦娘二十两银子,罗锦娘自己在的东街租了房子。”郭城汇报道:“傅奕一直都没去罗锦娘住的院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字,杀伐决断,“没关系,派人十二个时辰跟着他,他早晚会去,一旦他去了,就动手。”
“是。”郭城又道:“将军,左怀玉想约您见面。”
焦夜怀这才露出点点笑意,“鱼儿终于咬勾了。告诉他,三日后,霜花楼见。”

第14章 仁善的养子(十四)
京城人都知道镇北侯的妻子偷了男人,还怀上野种,并且想把这个野种摁在镇北侯身上。现在镇北侯被打击到了,整个人性情大变,日日流连花楼。
霜花楼雅间中,焦夜怀和一全身包裹的严实的男子相对而坐。
焦夜怀亲自为对面之人倒了一杯热茶,笑道:“左丞相何必小心至此?我都把地点约在花楼,还是晚间,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怀疑你来找我。”
左怀玉并没有拿下帽子围巾等物,不过倒是接过热茶喝了口,“说来侯爷不是因为夫人之事日日流连花楼醉生梦死嘛?”
焦夜怀笑,“流连花楼是真,醉生梦死亦是真。只不过我不是为了罗锦娘,而是为了左丞相你。”
左怀玉没是说话,反而直直盯着焦夜怀,怎么说都是当丞相的人,双目锐利如出鞘宝剑,一般人被这双凛厉的眼睛注视着,早就两股战战。
焦夜怀一个修真界飞升修士哪怕这个,从来都是他给别人威压,也就回望回去。
最后还是左怀玉败下阵来,他轻声道:“侯爷好本事,都说武人不擅谋略,侯爷却是三十六计,一计又一计。”
“哦,这倒不知侯爷何出此言了。”焦夜怀眉眼如画,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气质温润,君子灼灼。
看着就同这京城中长大的世家公子无二。谁又想到这就是镇守边关的杀神镇北侯,一柄宝剑杀敌将无数,宝剑下的累累白骨或可堆座山。
本人更是剑染血而唇带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侯爷何必装傻。”左怀玉收敛心神,这样的男人最可怕,即便是他也得拿出全副心神。
“不是装傻。”焦夜怀笑,“而是最近在下用计太多,实在不知道左丞相说的是哪件?”
左怀玉一噎,口中茶差点没喷出去。
“是小女之事。”左怀玉道:“侯爷好算计,这边救了小女,赚了我一个人情。回头就找人揭发了皇后,偏生我与揭发之人的兄长有半师之恩。如此巧合,我便是巧舌如簧,皇后也不可能相信不是我所为。
就算勉强相信我的话,这根刺也扎下了,不管皖皖嫁不嫁二皇子,最后皖皖同左家都落不下好。日后二皇子真若继承大统,想到今日之事,心中难免不会有疙瘩,清算我左家。”
左怀玉道:“若不是这计策用在在下身上,在下都想赞一句好计谋。”
“愧不敢当。”焦夜怀轻轻笑道。
“你既然承认了?”左怀玉没想到焦夜怀承认的这么痛快,还以为他得诡辩一通。
焦夜怀道:“我们武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性格都直爽,左丞相问什么说什么。”
左怀玉都快要不认识直爽二字了,焦夜怀回京才多久,对他一个计谋接着一个计谋使出,就让他和皇后本来坚不可摧的合作变得只能稍微一使力就会分崩离析,这样的智谋,说实话真的很可怕。
如果焦夜怀是想对他出手,他可能早就死了。幸而焦夜怀不是想搞死他,只是想和他合作。
这样的对手左怀玉不愿与之为敌,他也压根就敌不过,更何况,左家确实需要一条退路了。
左怀玉道:“侯爷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不怕我这个被算计的恼羞成怒。”
“怎会,无论怎样,我都是左小姐的救命恩人。二皇儿那事并不是我算计的,只能说大概天道都在帮助我,一切才会那般巧合。”
左怀玉静静看着焦夜怀,最终似是认命般道:“就算我加入,至多只能说服朝中一半文臣,至于武人那里我是完全说不上话。御林军统领是皇帝的心腹,只要有他在,我们很难成事。”
焦夜怀淡淡笑着,浅浅的涟漪在他眼底荡漾,“有丞相帮我说服部分文臣就好,其他的事情丞相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二人达成协议,左怀玉为了不惹人耳目,悄悄从后门迅速离开。
焦夜怀没有着急离开,叫了歌女舞女弹琴唱曲,他本人就坐在那里喝酒吃菜。颇有几分醉生梦死之意,正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扑了进来,扑进来的人瘦骨嶙峋,头发枯黄,由于人低着头,焦夜怀看不清他的脸。
走廊传来一阵喧哗声,“跑,我让你跑,老娘抓到你,绝对要你好看!”
转眼喊话的老鸨子就跑到门口,一把抓起地上人的头发就把人薅起来,“跑,你怎么不跑了。”
地上的人发出很微弱的痛哼声,很弱,很弱。然而就是这微弱的声音吸引了焦夜怀的心神,令他向来处变不惊的情绪剧烈波动起来。手中的酒杯都因为太过震惊而掉在地上,瓷器碎裂,发出啪的一声。
声音不响,却能震慑所有人。
老鸨子抬头看去,对上焦夜怀那双布满寒霜的眼睛,登时吓得浑身一哆嗦,直接跪了下来。
“侯,侯爷,扰了您的雅兴,奴婢这就把人弄走。”老鸨子说着就要继续薅地上男人的头发,焦夜怀却出声道:“放开他!”
他的声音冷得令室内仿佛都结了冰,几个人全部瑟瑟发抖。
焦夜怀起身,宽袖长摆画出一个锋芒的弧度,随着主人而摆动。
焦夜怀一步一步走近地上的青年,每踏出一步,仿佛都踏过千万年的漫长时光。身边皆是那过往无数的岁月,山间的溪流,林间的蝴蝶,秘境之中的危险,和那日的雷电交加。
焦夜怀一点一点在男人的身前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抬起男人的下颌。
焦夜怀对上男人那双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眼瞳,纯白的眼眸,尽管此刻男人脸上脏兮兮的,头发同样枯黄,但是焦夜怀却从那双眼中看到了过去他万年的时光。
地上的青年本来害怕极了,他于颤抖中抬头,就看见那俊美得仿若天神下凡的男子。
尽管眼前的男子此刻满脸寒霜,吓人得紧,可是却难掩他的俊美。
他身上穿着华服,看着似乎就是普普通通黑衣白衫,可是离近了,特别是他的肌肤被白衫偶尔划过时,他才知道那布料有多么柔软,天边的云彩也不过如此。
忽然间,他就自行惭秽起来,这样的自己与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的出现就仿佛是污染了男人。
男子羞愧的低下头,却没发现焦夜怀抬着他下颌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焦夜怀永远忘不了雷劫那日的情景,都说不过眨眼之间,可是他眼睛都没眨,飞身过来替他挡天雷的濯青临就那么眼睁睁在他眼前灰飞烟灭,连一具可供他怀念的躯体都没留下。
那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是留下的灼人温度和血腥的味道,焦夜怀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
“青临。”焦夜怀一把抱住眼前的男子,失态叫道。
焦夜怀知道濯青临替他挡下雷劫,尽管有功德护身,得以保全神魂重入轮回,可到底神魂不完整,不会有投得什么好胎。可是再有心理准备,当在这种地方看见濯青临还是让他不能忍受。
幸好他来得及时,濯青临并没有遭遇那些肮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