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後来者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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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就是焦夜怀,当年元身大败狄戎,皇帝为表示对有功之臣的嘉奖,显示皇恩浩荡,特赐焦夜怀进宫面圣可御前带刀。
正是这个昔日为表嘉奖的恩赐,现在却让皇帝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忌惮如斯。生怕哪一日,焦夜怀有不臣之心时,刺杀于他,所以每次焦夜怀觐见时,皇帝从不单独见他,身边都有很多群臣。
皇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望着下面跪拜他的大臣,呼啦啦一大片,尽管这些大臣都是严格精挑细选过,全部都是朝中实权在握的重臣,可是殿内却仍旧装不下,很多官职不够的,都排在了殿外。
皇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样满足和自豪感,真真就是这天下都是我的。
“众爱卿请起!”皇帝大手一挥,下面跪着的臣子立刻根据职位分裂两排。
皇帝目光慈和,嘴角含笑,“今日众位爱卿虽是随着朕来皇家猎场狩猎,但是大家都不要拘束,尽管拿出全部实力,痛快狩猎一场。谁若是能夺得今日头名,朕重重有赏!”
群臣自然不会扫了皇帝的兴致,都跟着群情激昂的应是,这个时候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平日里只是一个拿笔杆子,杀鸡都不行的文人。
二皇子跳出来笑嘻嘻道:“父皇,儿臣斗胆,能不能向父皇讨个狩猎第一名的赏赐?”
皇帝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笑道:“你这是把今日狩猎第一名当做你的囊中之物了?”
“没错。”二皇子痛快地承认了,还昂着脑袋一副自信满满道:“去年儿臣就猎到了狍子,成为狩猎场第一名,而三弟不过猎到一只野猪,七皇弟甚至不过只是一些兔子、狐狸等儿臣看不上眼的小玩意。
儿臣相信,凭借儿臣的实力,今年猎到猛兽也未可知,儿臣仍旧会是这场狩猎的第一名。”
二皇子慷慨激昂陈词着,全然忘记去年狩猎他猎到的那只狍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二皇子武力不低,倒不是他武功多好,而是他天生神力。虽然平日里练武的时候不怎么用功,武术平平,但是有神力加持,就显得他武功很厉害的样子。近身搏斗,很少有敌手。故此,二皇子平日里没少拿武功说事,周围人又都捧着他,他更是骄傲自满了。
在去年冬猎时,就野心勃勃想要进更深处的丛林里狩猎大型猛兽。
二皇子的母亲皇后知道后,担心自己儿子会受伤,可是劝了儿子后,发现儿子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似徒手能打死一只猛虎,更加不安了。也怕同二皇子争夺皇位的敌对势力利用儿子这个骄傲自满的性格设套,伤害儿子。就吩咐手下偷偷跟着二皇子,并在别的地方找来一只狍子设法投进皇家猎场,然后引二皇子发现并射杀。
刚开始,二皇子确实不知道此事,不过后来无意中还是被二皇子发现了。当时二皇子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恼怒母亲不相信他的实力。还是皇后赏赐了二皇子许多好东西,又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二皇子安抚下来。
不过二皇子向来不是什么有脑子之人,更加不懂得吸收教训。
也不想去年猎杀狍子那么简单是有皇后暗中相助,况且狍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危险的猛兽,便觉得那些大型猛兽到他手里一样回跟小绵羊般老老实实给他射杀。
今日便野心勃□□来,想要猎到一只大型猛兽,好大大出一把风头,叫群臣和皇帝都知道他多么英勇,值得托付江山,更值得被追随。
“好,很好,吾儿有这样的豪情壮志,朕甚是欣慰。”皇帝转头对皇后道:“皇后,你给朕养了一个好儿子,如果边关将士都能有吾儿这等志气,何愁狄戎不灭!”
焦夜怀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暗中唾弃,边关将士若都如大皇子这般无脑,早就被杀的丢盔卸甲,退地三千里了。
不过想来皇帝还不至于真昏庸至此,真以为他的二皇子多么英勇神武,八成就是借着二皇子的名头敲打他呢。
不说二皇子头脑简单成什么样子,皇帝一代代美人娶下来,儿子们基因被改善的不错,最起码外表都是过关的。
皇后看着自己高大威猛的儿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自豪,就笑道:“皇上,儿子难得张口向你讨赏,你就满足他一次吧。”
皇上哈哈大笑,十分豪爽,“行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
“儿臣若是能拿第一名,想求父皇满足儿臣一个愿望。”二皇子道。
皇帝在兴头上,就一口答应,“好,只要你能拿第一名,无论什么愿望,朕都满足了。”
说是无论什么愿望,但其实皇帝和众臣都知道,二皇子并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二皇子虽然愚蠢,但还不至于蠢到就拿这个第一名求皇帝立他为太子之类绝不能实现,甚至还十分有可能惹恼皇帝的请求。
皇后温文尔雅,对皇帝娇嗔道:“圣上万不可这样宠着他,这般不知进退的要求他都敢提。”
皇帝道:“这有什么,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没那么多忌讳。”
皇后对二皇子使个眼色道:“还不快快谢谢你父皇。”
二皇子拱手道:“谢父皇,谢母后。”
“父皇,你可不能偏心,若是儿臣和七皇弟拿了第一名,你也要满足儿臣和七皇弟一个愿望。”三皇子这时候方插话道,同时轻轻摇动两下他手中并未展开的折扇。
折扇是三皇子的特色,他喜欢各种扇子,一年四季手中都离不开折扇,有名士大儒所绘,也有兴致所起,自己所绘。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最宠爱的淑妃给他所出的孩子,眼神慈爱,“你呀,明明是自己想要,还偏要拖你七皇弟下水。行了,朕就答应你这个小促狭鬼,无论是你们兄弟谁得了第一名,朕都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三皇子和七皇子同时叩谢皇帝,起身后,三皇子打趣着对七皇子道:“七皇弟,你可要感谢三皇兄我,若不是我觍着脸皮跟父皇请封,你可得不到这个恩典。”
七皇子老老实实对着三皇子谢道:“多谢三皇兄,是七弟沾了三皇兄的光了。”
三皇子见他这副老实的样子,收回折扇敲了一下手心,“七皇弟,你怎地这般无趣。”
七皇子面无表情看着三皇子,似是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这般说他。
皇帝自然也瞧见这幕,笑着道:“你七皇弟性格老实,你不要总打趣他。”
皇帝对福公公道:“去,把朕的弓箭拿出来,今个高兴,朕一同下场。”
“遵旨。”
就算只是皇帝玩不了几下的弓箭,同样奢靡不凡,不说做工精细,弓箭精良,弓身上就镶嵌着各色宝石,还有一圈金线。
就这么一把弓箭,就价值万金。
三位皇子看着弓箭神色炽热,同时许多大臣也羡慕的看着,焦夜怀却没什么感觉。
修真界各种举世珍宝数不胜数,这把弓箭连最末流的宝物都比不上,只能说是徒有其表。
皇帝下场,不过就是图一时乐呵,不会真的参与,待狩猎到第一只猎物,一头鹿子后就收手了。鹿虽然算不得什么出众的猎物,但是难得的是开弓第一箭就射杀到,因而很是满意,群臣吹捧。
皇后临时休息的宫殿里,皇后的娘家人,也就是当朝丞相左怀玉的夫人带着家中女眷正陪着皇后说话。
皇后对着站在丞相夫人跟前文雅恬静的小姑娘招手道:“皖皖,过来,到皇姑母这里来。”
叫做皖皖的小姑娘乃是左怀玉和夫人的第四个孩子,因三个都是小子,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嫡女,夫妻二人很是宠爱。
小姑娘今年十五岁,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是漂亮,再加上她良好的家世教养,更为她增添了一股温婉典雅的气质。
她偷偷瞅了母亲一眼,见母亲对着她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左皖皖才莲步轻移,不快不慢走到皇后跟前,期间姿态端庄,走动的过程中,裙摆甚至都没有抖动,可见姿态之好,在一众贵女中也是顶尖的,心里就更加满意了。
“皖皖拜见皇姑母。”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在殿中响起,宛若百灵鸟空灵的叫声,更加令人喜爱。
皇后满意点头,亲密拉着左皖皖的手,“抬头,让皇姑母好好看看你。”
左皖皖依言抬头,一双美眸盈盈秋水般望着皇后,虽有羞涩,但却并不胆怯。
这反应让皇后更加满意了。
皇后把手腕上她最喜欢的红色翡翠玉镯褪下来,不待小姑娘反应过来就往她手腕套。
“想当年这枚玉镯还是我当年嫁给还是皇子的圣上时,圣上在我们成亲的第二日送给我的。”皇后慈爱道:“这样品质的镯子咱们大庸朝也难寻,圣上能得到,还是当时为太上皇办了一件极漂亮的差事得到的赏赐。”
镯子颜色很漂亮,通体剔透,如同琉璃一般,在阳光下褶褶生辉,晶莹剔透。
这样水头好的镯子,不用皇后说,出生在官宦世家的左皖皖也能看出其贵重。更让左皖皖惶恐的是镯子背后的意思,这可是皇帝和皇后新婚时,皇帝送给皇后的,意义非凡。
左皖皖推脱道:“皇姑母,这手镯太贵重了,皖皖不能收。”
“你这傻孩子,和皇姑还客气什么。”皇后神情笑呵呵的,然而使劲按住左皖皖褪镯子的手,力道却不容拒绝。
左皖皖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她母亲。
左夫人面上的笑容很僵硬,有些急道:“娘娘,她一个小姑娘,实在当不得这么贵重的赏赐。况且这手镯对娘娘而言意义不同,乃是皇上对娘娘的一片爱意,皖皖就更要不得了。”
皇后道:“怎么要不得,本宫很喜欢皖皖这孩子,沅儿也很喜欢,以后都是一家人。”
左夫人都傻了,磕巴道:“娘娘,相公不是都和您说好了,皖皖不进宫的吗?”
皇后慈和的神情瞬间一敛,双目微眯,上位者的威亚立刻倾泻出来,左夫人被皇后这股气势压得喘上气来。
就在这时候,殿门被推开,二皇子大踏步走进来,二皇子似笑非笑道:“呦,伯娘和表妹们都在啊!皇额娘这是和表妹玩什么呢,拉拉扯扯的。”
二皇子的出现不但没令屋内的气氛缓和,反而更加冷凝。在场众人都知道二皇子有勇无谋,且暴躁易怒,若是被他知道家里竟想拒了他的婚事,恐怕会当场就闹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没人敢吱声。皇后看着这幕,心里闪过不屑。
“没事,是你表妹看本宫的镯子太贵重,不敢收呢。”皇后又恢复慈爱的神色,“正好皇儿你回来了,快带你表妹出去玩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说话,你们年轻人都不爱听,还是你们小年轻有共同话题。”
“表妹,走吧,表哥带你去玩。”二皇子笑吟吟看着左皖皖,可是被这样注视着的左皖皖并没有感觉到亲近,反而瘆得慌。
左皖皖不想去,但她不敢直接拒绝二皇子,求助地看向她母亲。
左夫人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反而面部像是抽了筋般跳,“二皇子,皖皖胆子小,她就不去猎场了,你快去吧,你不是还在圣上跟前许诺要得第一,别让你表妹拖累了你。”
“伯母说的哪里话,我还没那么无能,多带一个人就能拖累到自己,还是伯母不看好我?”
左夫人哪里敢说不看好皇子的话,只能尬笑。二皇子懒得纠缠,一把抓住左皖皖的手腕,拖着人就往外走。
“表妹,表哥带你去玩。”
二人消失在殿中,皇后才收回目光,莞尔道:“嫂子,你看两个孩子多相配。”
左夫人却不肯应,依旧执拗道:“娘娘,上次您都和相爷说好了,不让皖皖进宫,咱们两家婚事作罢。”
皇后冷了脸色,“那是大哥他想岔了,咱家两个孩子多配,亲上加亲岂不更好,这天下除了皇上还有哪家男儿比得过我儿?再者皖皖是我的侄女,嫁过来,本宫这个做姑母的还能亏待她不成!”
左夫人不敢同皇后顶撞,却谨记丞相说过绝对不让自家女儿进宫里的话。况且他本身也觉得二皇子并非良配。
左夫人实在没法,就道:“娘娘,皖皖的事情,臣妾做不了主,相爷早有吩咐,皖皖的婚事得他点头,这事您还是自己同相爷商量吧。”
“实话不怕告诉你,沅儿这次打算向皇帝讨的封赏就是迎娶皖皖。至于第一,有本宫在,沅儿不会拿不到。”皇后见左夫人冥顽不灵,怎样都讲不通,也怒了,将茶盏重重砸在桌子上,“这件事情,本宫自会同大哥讲,就不劳烦嫂子挂心了。”
二皇子将左皖皖一路拽出来,也不管左皖皖愿不愿意,把人往马上一抱,自己转头跳上马,带着人就向猎场深处疾驰而去。跟在后面保护二皇子的人,也不得不夹紧马肚,挥鞭催促马紧跟上去。
这个时候,焦夜怀已经在皇家猎场里狩猎了。
原主的弓箭骑术都非常厉害,并不是花架子,都是久经沙场用命练出来的。焦夜怀有原主的记忆,他本身又是很聪慧的人,射了几箭,在猎场跑了几圈就找到了感觉。甚至又练一会儿竟超越了原主。
郭城从后面打马过来,“将军,计划顺利进行。”
焦夜怀可有可无点点头,手中弓箭一放,一只隐藏在暗处,暗中观察这边的独狼在丛林中应声而倒。
郭城追上去查看,发现一剑封喉,顿时眼神大亮。“将军,您这箭术在咱们大庸独一无二。”

第8章 仁善的养子(八)
焦夜怀却连上前查看的兴趣都没有,早在上万年前,他在修真界时,就可以用真气隔空伤人于无形,所以只是普普通通的射箭,焦夜怀根本不放在心上。要说欣喜之情,也就只有当年初入修真界,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引气入体那会。
焦夜怀手挽弓箭,换了一个方向,咻咻又是几箭放出,全部都是例无虚发,纷纷有动物应声而倒。
郭城是越看越佩服,两只眼睛发出的崇拜之光,炽热的都要将焦夜怀烧着了。若是用这种眼神看异性,只是眼神就可构成犯罪。
郭城真心实意敬佩道:“将军,怪不得您能当将军,而我到现在却还是一个千夫长,咱们实力相差了太大了。您动动手指就能搞死我。”
这就太夸张了,原主是武力不错,但万万没焦夜怀高,更达不到动动手指就能搞起郭城的地步。
郭城再怎样都是一个千夫长,手底下有千人小兵。军中可不是别的地方,靠裙带关系就可以站牢脚跟,那都是实打实的实力。训练的时候,若是败给手底下的兵,那可没法服众。
所以郭城实力可不弱。
“知识是一个好东西,多读书吧。”焦夜怀瞥了眼身后,收起弓箭,道:“有人来了。”
郭城想问焦夜怀是不是在骂他没脑子,可是见有人过来也问不成了。
二人下马,连人带马悄悄隐藏在暗处,暗中观察。
马蹄声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女子害怕的尖叫,马儿长鸣,马蹄声渐止。
随后一个张狂的男声哈哈大笑,“你怕什么,本皇子的马术好着呢,整个大庸朝难有敌手,摔不到你。你们女孩家家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骑马射箭才有意思。”
焦夜怀听着二皇子这直男发言,心想得亏是个皇子,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那种,不然就这不尊重伴侣的发言,绝对单身一辈子的命。八成还会愤世嫉俗地表示,凡是女人都拜金。
左皖皖坐在马背上吓得浑身直哆嗦,俏脸煞白,唇上无一丝血色。
二皇子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尖,一把将左皖皖抱下来。
双脚踩在地上,左皖皖仿佛才从悬崖边缘被拉了回来,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集。可是左皖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现在不是懦弱的时候。
二皇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吓到表妹了,可是他堂堂一个皇子,平日里都是被别人捧着、哄着、讨好着,根本舍不下脸哄别人。即便眼前的人是一个小姑娘,他的表妹,甚至还十分有可能成为他的未婚妻。
“不就是骑马嘛,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这样就是欠练,多练练就好了。”二皇子火上浇油道。
左皖皖差点就气得哭出来了,还是她死也不愿意在二皇子面前落泪才忍回去。
不过左皖皖也不愿意和二皇子说话,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二皇子说了一会儿无趣,就带着左皖皖去打猎。
可是左皖皖的爱好同二皇子全然不同,左皖皖看到雪地里跑的野兔,是觉得可爱,想捉回去养起来。然而下一秒,一支冷箭横空射出,贯穿野兔咽喉,血流如注,伤口狰狞,血糊糊一片。可爱的小兔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左皖皖一个大家闺秀啥时候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吓得失声惊叫,花容失色。
二皇子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他哪里错了,“来这里就是狩猎的,这里所有动物都是猎物。”
左皖皖气的咬牙,不愿意同二皇子这种有头没脑的莽夫争辩,道:“臣女说过臣女不喜欢这种鲜血淋漓的残忍活动,还请二殿下叫人送臣女回去。”
倏地,二皇子面色变得阴沉,双眼冷鸷。
“那表妹喜欢什么,曹令那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脸?”二皇子切齿咬牙,双目凶戾。
“我,我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在说什么?”左皖皖心里惶惶,有些不安和恐慌。
最早的时候,因着家里和皇后的关系,左怀玉确实有联姻的想法。
大庸朝民风本就喜欢亲上加亲,一是如此一来,原本的姑母或者姨母成为婆婆,娘家人就不用担心自家姑娘嫁到婆家被婆婆磋磨。二来,男方家里也不用担心嫁过来的媳妇掏空自家贴补娘家,不实心跟儿子过日子。
这是普通人家,到了世族,就又多了一层利益关系,联姻更能稳固双方的利益关系。
如果左皖皖嫁给二皇子,那么日后二皇子登基为帝,左皖皖必然是皇后,左家又可保百年昌盛。同时于二皇子而言,有了这层关系,左怀玉扶持二皇子也会更加尽心尽力,手中人脉定然会毫不吝啬。
其实这件事情在左皖皖出生后,就是两家人默认的了。
可是随着二皇子长大,性情越来越明显,扶持过两朝的左丞相就发现他这个外甥无勇无谋性格莽撞,实难登大统。
就连皇帝都没有选二皇子的想法,不过是拿他做个椽子,实际上利用他平衡几个皇子间的势力。
这些左丞相看得太明白,也明白就算他勉强硬把人捧到那个位置上,二皇子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在他治理下绝对民间怨气横生,食不果腹。
在这种情况下,左丞相自然就不愿意上二皇子这条贼船,不想毁掉整个左家。他劝皇后要么再生一个儿子,左家帮着辅助,要么二皇子就不要参与夺嫡,只当一个逍遥王爷。反正只要他不挑事,最后无论哪个皇子继位,就算装样子,也得装给天下人看,好好对待他这个闲散王爷。历史上,这样的王爷不少,也有很多结局也不错。
可是皇后怎么肯,她自认为皇帝是前朝之主,而她是后宫第一人,她家世又好,娘家显赫。大哥两朝元老,现在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她的儿子不能争一争那九五至尊之位。
甚至在心底,她认为除了她的儿子,那个位置谁也不配!
抱着这种心里,在左丞相跟皇后痛陈利弊的时候,皇后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反而想着赶紧把人娶进家门,把娘家绑到二皇子这条船上,再也下不去。
就因着这种想法,左丞相又不愿意,所以皇后格外关注左皖皖的动向。在知道左家想要和曹家联姻时,皇后转头就告诉了儿子,今日更是迫不及待想将人定下。
二皇子双目透着凶光,隐隐赤红,“大舅当真是老糊涂了,你嫁给我怎么都比跟着那个小白脸好。待日后我登基为帝,你就是皇后,这天下第二尊贵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痛快!”
左皖皖觉得二皇子的表现有些魔怔,她吓得情不自禁倒退一步,不小心踩在一颗石子上,直接摔倒。
没想到二皇子却仰天大笑,笑声疯狂,“表妹,左皖皖,你就只能嫁给我。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让你我在这里成就好事吧。”
说着,二皇子就扑上去。
左皖皖边挣扎边道:“你不能这样对我,就算皇姑母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呵。”二皇子笑左皖皖的天真,“若是皇额娘知道了,只会夸我做的好。你以为今日,若不是皇额娘默许,我能带你出来。”
“或者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左丞相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一头,在女儿被二皇子带走,左夫人心就开始发慌。没同皇后说两句话,就匆匆忙忙寻找一个借口告辞离去。
左丞相虽是一个文人,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这种狩猎活动就算猎不到什么也不可能扫了皇帝的面子不下场,就在猎场外围转转。至于能不能猎到猎物,那就都无所谓了。
左夫人回到休息的帐篷中,发现丈夫不在,立刻叫下人去寻。
下人见左夫人脸色难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迅速找到在猎场外围晃悠的左丞相。
左丞相神色匆匆赶回来,一进帐篷就问道:“发生何事?”
左夫人六神无主的把事情同左丞相讲了,不安道:“相公,你说过二皇子不堪大用,不可托付。皇帝又忌惮结党营私,若是与之联姻,恐遭猜忌,招至祸端,连累左家满门。
妾身又怎敢私自答应,没成想婉言相拒的时候正被二皇子听见。
你没看见,当时二皇子的脸色多难看,想是要生吃了妾身和皖皖似的。
相公,怎么办,皖皖会不会有危险?”
左怀玉的神色也变了,面沉如水,“二皇子性子愚蠢,如今又有皇后在后面撑腰,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左夫人听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失了魂般。
左怀玉却顾不得安慰夫人,立刻带丞相府下人出去寻左皖皖和二皇子。
空中一枚信号弹燃起,焦夜怀看了一眼,便笑了,“看来左丞相终于发现女儿丢了,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就能找来,也到了咱们该出手的时候。”
焦夜怀随意扫了眼,低头瞧见脚边有一颗小石子,脚尖一踢,小石子迅速飞出,直直射向二皇子后颈,把人打的哎呦痛叫一声。
“谁,哪个王八蛋敢坏本皇子的好事!”二皇子捂着后脖颈子四处搜寻。
焦夜怀带着郭城从暗处走出来,长身玉立,“二殿下身份尊贵,更不缺女人,人家姑娘既然不愿意,二殿下又何必强求!”

第9章 仁善的养子(九)
左皖皖自惊恐惶惶中看去,就见一个俊美的男子长身玉立,他一身银色铠甲,腰间被一条红腰带束着,手持宝剑,身披大红披风。
这身浴血杀敌的宝甲包裹住他,不但没有遮住他完美的身材,反而更加衬得他双腿修长而笔直,腰脊挺拔,宽肩窄腰。资仪美态。
男子长相俊美,却不显得阴柔,是那种一眼可辨的阳刚之美。如今穿上银甲,俊美之中更增添了威严,当真仿佛天上战神下界。
成为这银装素裹的冬日里唯一一抹亮眼的颜色。
左皖皖宛若在黑暗之中见到了一丝光,连滚带爬的冲着男人奔过去。
“救我,请您救我,我乃左丞相之唯一嫡女,公子若救下我,左丞相必有重谢。”左皖皖求救道。
焦夜怀解下身上大红披风披在左皖皖身上,他身材高大,把本来个子不小的左皖皖衬托的小巧玲珑。在他身上不过堪堪刚到小腿的披风,更是将左皖皖从肩到脚整个严严实实包裹住,彻底遮住她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裳。
“谢谢。”左皖皖道。
二皇子已经放下捂住后脖颈子的手,神色阴毒地瞪着这个破坏他好事的男人,咬牙一字一顿挤道:“镇北侯,好,很好。敢同本皇子作对,你可想好后果了。”
“二殿下说的哪里话,臣都是为了二殿下好,臣虽不是御史,没有御史劝诫帝王不惜触柱而亡的勇气。但是也知道身为臣子为国为民劝谏的本职。
如今二殿下做了错事,恰巧被臣所知,臣若是置若罔闻,那才真的错了。
相信二殿下跟在圣上身边听政多年,定然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如今所做之错事,想来应该是不小心吃多了酒,醉意上头,糊涂了。”
二皇子瞋目切齿,恨不能一刀劈了焦夜怀,可他知道他打不过。
更何况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理亏在先,真打起来闹大了,若被皇帝知道,他那个向来疑心很重的父皇必会猜忌他和丞相府勾结。不但他要吃挂落,就连丞相府都可能受到牵连。
丞相府要是倒台,他最大的依仗就没了,那才是真的玩完,他还拿什么跟他那个阴险狡诈的三皇弟斗。
二皇子心有顾忌,可心头却怒火中烧,致使他知道此时最好离开,却双腿生了根似的牢牢扎在地上。二皇子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赤目死死瞪着焦夜怀,“镇北侯,本皇子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同本殿下为敌?”
“臣怎敢与殿下为敌,在殿下做错事时,劝谏殿下及时改正,乃是朝堂上每一位臣子的责任和义务,相信如果换成别的臣子遇到今日之事,也会同臣做出一样的选择。”
如果眼神能杀死了,焦夜怀早就死无数次了,且还得是身上千疮百孔的那种死法。
“好,很好。”二皇子恶狠狠道:“镇北侯,咱们日后走着瞧,本殿下定要你为今日多管闲事后悔。”
二皇子又瞅着左皖皖指着她道:“你,左皖皖,只会是我的人。”
语毕,二皇子翻身上马,带着手下狂奔而去。
焦夜怀转头对左皖皖道:“左小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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