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後来者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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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焦夜怀不这么分配,冯翠花绝对不会同意,这么一分,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她的,就连儿子都全部给她,她就动摇了。
再者谁家女人离婚都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个,她这个反而是焦夜怀被赶出去,就让冯翠花这个没啥见识的老太太觉得这不像是离婚,倒像是老头子用这招吓唬她,逼迫她就范。
要是真想离婚还能啥都不要,那他走了出去了,没有一分钱,还没地方住,就靠那点口粮,两个人怎么活。
这不就是吓唬她呢,要挟她呢。
冯翠花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不能妥协,否则被丁大柱用这种方法拿捏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稍有不顺心,这死老头就会这么威胁她,她一辈子就被这么拿捏住了。
反正家产都在她手里,被赶回娘家的也不是她,到时候活不下去最先低头的肯定不是她。
等到丁大柱活不下去,想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他求她。同时还要她把她那个宝贝丑闺女嫁给老鳏夫,方能解心头之恨。
这么想着,冯翠花就觉得到了那时候一定痛快,便道:“离就离,谁怕谁。”
当即按下手印。
这个年代大队里人都没有结婚证,所以焦夜怀才会费这么大劲,又是登报,又是写离婚协议的,就是为了日后冯翠花攀上来的时候,能撕扯清楚,有证据证明二人已经离婚。婚嫁再娶,互不相干,谁也没权反对。
焦夜怀把拿起自己那份离婚协议,小心翼翼揣进口袋中。
“虽说这以后,你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但丁禾到底是你们妹妹,曾有过儿时一段缘分,现在我要带她去王家讨要一个说法,你们可愿意同去,帮你们妹妹这最后一次?”焦夜怀看向儿子,儿媳妇们。
老二老三两对夫妻都眼神躲闪,可奈何焦夜怀直勾勾盯着他们,势必要他们给一个态度出来,知道不明确表态不可能了。
老二媳妇就道:“爸,不是我不愿意去,说到底我是个女人,也是个儿媳妇,别的事情我都好出头,哪怕妹妹被欺负,让我去挠妹夫我都能做。
可这毕竟是离婚,我一个女人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事是我主张的。这搅和妹妹妹夫离婚的罪名太大,我不敢担啊。再说我自己家里还有两个闺女,娘家更有好几个到了年龄等着说亲的妹妹侄女,我闹这么出,要是影响了她们的婚事,不说我爸妈要打死我,就是我自己都没脸活下去了。”
“对,对,爸,这事二嫂说的在理。”老三媳妇忙道:“这事真不是我们女人能出头的事。”
“老二媳妇老三媳妇的顾虑我能理解,况且现在咱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就是普通村邻,你们不帮是本分,我不怪你们。”两个儿媳妇被焦夜怀这话讲的面上火辣辣的,可她们还是没吭声,“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怎么说?”
老大道:“我媳妇娘家也有待嫁的女孩,确实不好出面,她就不去了,我去。”
老二狠狠瞪了老大一眼,什么烂的都往里搅和,他们兄弟都不去,就他出头,显得他能耐,孝顺,兄友妹恭。
“爸,不是我不愿意去。”老三狡辩道:“而是你这么一闹,姐和姐夫就再无和好的可能了。
但凡姐长相正常点,不用说是多么好看,国色天香什么的,哪怕就是稍微丑点,龅牙凸嘴,膀大腰圆,今个我都同意她不跟王家过了。大不了回娘家,再找个条件差些,带着孩子的男人一样能嫁。
可你看姐的长相,爸,就连你从前都担心姐嫁不出去,甚至有过只要有人愿意要姐,不要彩礼倒贴二十块的嫁妆都行的想法。”
老二更是直接对丁禾道:“妹,你都多大人了,咋就这么不懂事,看着这个家因为你的事情闹散了,爸妈都离婚了,你就不知道劝劝爸?”
冯翠花阴阳怪气道:“劝?她心里得意着,长成那个样子这辈子都没有个男人重视,现在终于有个男人愿意护着她了,就是这个男人是她亲生老子,她也得意着呢。
呸,小贱蹄子,有这勾引人的手段不使在她自己男人身上,偏用在她亲爹身上,就是贱货!”
冯翠花现在恨死了丁禾,从小这闺女生下来脸上就有胎记,就因为这块胎记,连带着她都没少被人嘲笑。
大队上多少长舌妇说是她缺德才会报应在她闺女身上,可是明明那胎记长在丁禾脸上,也不是长在她脸上,怎么就不能是丁禾上辈子自己做了缺德事,凭什么就是她做了缺德事?
因为这些冯翠花一直就不喜欢丁禾,再加上本来就重男轻女,对丁禾就更加不好了。
现在丁禾又害的她和丁大柱离婚,其实冯翠花到现在都不认为二人是真的离婚,只当是那种两口子吵架,女子跑回娘家气几天,过两天就回来了。只不过到了她家这里性别转换了下罢了。
可即便这样,冯翠花还是气,气得她胸口堵着一口恶气,所以怎么解气怎么骂,根本不管自己骂的都是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脏污话。
一直被兄弟们各种嫌弃,拿她最在乎的容貌说事的丁禾没掉一滴眼泪,这时候被亲妈骂得这么腌臜,却一下就哭了。
“妈,你说什么呢,还让不让我和我爸活了?”丁禾哭着吼,这是她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吼人。
老二老三也觉得冯翠花这话说得过分了,所以在丁禾吼冯翠花的时候没训斥。
几个孩子哪敢跟冯翠花大小声,唯一这次还偏偏是她最讨厌的丁禾,当即就顶回去,“我还敢和我顶嘴,你都敢做了,还怕我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众人看去,竟是焦夜怀直接甩了冯翠花一巴掌。
身为天道,焦夜怀所要维护的就是公平二字,所以他没有男人不能打女人的观念。
身为天道若是因为犯错误的是女人就不惩罚了,那么他还怎么维护世界秩序,人间公平。
他不赞同的从来都是暴力,无论施暴者是男还是女。
今个冯翠花说的这些话该打,他就打了,这是冯翠花需要得到的惩罚,仅此而已。
“冯翠花,我告诉你,往后这些话我不想听见半个字。否则听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没忘记年轻时候你挨的那些打吧。”焦夜怀冷冷道:“不想被我日日打,就给我把嘴巴闭上。”
“丁禾,记住今日这些人的嘴脸,他们今天不帮你,日后你发达了,他们就是跪下求你,你也不要帮他们。”
“嗯。”丁禾重重点头。
丁禾的心是真的被伤透了,特别是冯翠花,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打她骂她,她都不在乎,可是怎么能说这种话。
冯翠花虽然被焦夜怀吓住了,可此时还是忍不住嘴贱道:“就她长的这个鬼样子,还不能生,赔钱货中的赔钱货还想发达,做梦呢!梦中都不敢这么梦!”
院子中的几个儿子儿媳其实心里都这么认为,但不敢吱声,只在心里暗暗点头。
“丁禾,咱们走。”焦夜怀大踏步离开丁家。
“爸,等等我。”丁老大追上去,“我陪你和妹妹去。”

第36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四)
焦夜怀想到王家村为女儿讨回公道就带这么两个人可不行。这时候的各个大队, 村子里都沾亲带故,平时不管怎么吵闹,对外都是很团结的。
所以焦夜怀他们就两个男人还是势单力薄了一些, 就直接找上了大队长。
上辈子这个大队长在丁禾被打死后, 就在其中和稀泥, 丁大柱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子被他连唬带吓的才不敢真追究到底。果然这辈子,这个大队长依然是个搅屎棍。
“老丁,你瞅瞅你做的都是些什么糊涂事。还离婚,什么人家的姑娘能离婚, 你这是不要家里闺女名声了吗?就算你不要自家名声, 也得想想咱们大队。
咱们大队多少人家姑娘等着嫁人,你闺女这么一闹,毁的是咱们全大队姑娘的名声。
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咱们大队里的姑娘都这么随便, 说离婚就离婚。”大队长丁启恩自认为公平公正,为全村人着想, 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焦夜怀气笑了,“如果照你这么说, 离婚是一件磕碜事, 那国家为啥还会有离婚这么一说。难倒我家姑娘就活该被他王有德打死, 作风有问题的明明是王有德, 凭什么笑话我闺女。”
大队长板着脸, 颇有威望道:“老丁, 你怎么就说不通,自古离婚丢人的都是姑娘家。听我的,这事我给你一个脸去王家村跟他们大队长谈, 保证王有德不敢再有下次,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 我已经登报了。”焦夜怀把报纸拍给丁启恩。
丁启恩身为大队长肯定认识字,一眼就看到上面两则离婚启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丁大柱,你发什么疯,不但让你闺女离婚,你自己还离婚!”
丁老大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丁大柱竟然也登报离婚了,之前焦夜怀没说他登报的事,只提了丁禾,丁家人就都以为只是丁禾自己登了离婚启事,所以一直没把焦夜怀说的离婚的事当回事。
主要还是焦夜怀什么都没要,就连儿子都不要养老,就跟只是吓唬人玩似的。
现在都登报了,丁老大就知道不是了。这会儿农村没有结婚证的概念,他们所知道的离婚就是时下的登报离婚,认为那样就是真的离婚了。
丁老大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爸不是吓唬人,而是来真的。
这也是焦夜怀故意这么做的,冯翠花那种封建女人,焦夜怀若是先告诉她这次是真离婚,就有得闹了,怕是不会这么顺利。
“对。”焦夜怀语气冷硬,“为了我闺女离婚,我自己都离了,所以今个谁也阻止不了我。既然大队长不愿意帮这个忙,我自己去找人。”
这种事,大队里头一份,很多人都抱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想法,不愿意帮忙。还有的干脆就是觉得大队里有离婚归家的女子会影响全大队女孩的名声,不愿意出头。
最后焦夜怀也不废话了,直接找到大队里有名的二流子,“我要去王家大队给我闺女讨公道,你们要是愿意跟我去,我给你们每人五斤粮食作为报酬。
另外你们若是每帮我找来一人,我额外再给你们一斤粮食,来人同样给五斤粮食酬谢。”
二流子听到有这好事,当即就去呼朋唤友,不大一会儿浩浩荡荡纠集起了二十多人的大队伍,还都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青壮。
其中有很多生面孔,看着不像是他们大队的,这些焦夜怀都不管,他要的就是这些人给他撞势。人越多越年轻越好,年轻意味着冲动,更意味着凶狠体力好,能打。
“你们都带些家伙什,咱们这趟过去主要是吓唬人,不是要真打架。
当然了如果一会儿真打起来,你们也不能不动手,到时候不要怕,只要不打死,打坏了都算我的。
但前提是得我让你们动手你们才能动手,要是自己挑衅的我可不管,到时候是药费还是蹲大牢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焦夜怀事先跟他们讲好了,别到时候坏了他的事。
打头的二流子笑嘻嘻道:“叔,你放心,道理我们都懂,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
咱们兄弟几个出面,不用动手,就能把王家大队那些孬种吓得屁滚尿流。”
“那最好。”焦夜怀说着,带着人直奔王家大队。
丁启恩一直偷偷观望,凭他对大队人的了解,这种事情肯定没有愿意出头的,到时候丁大柱碰壁自己就消停了。
一开始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大队里没人愿意帮忙。可谁能想到,丁大柱竟然最后找大队里谁都不愿意搭理的二流子头上,甚至愿意用粮食换取帮助。
那些二流子当然愿意,不大一会儿就纠集二十几人的队伍,这队伍中就没一个好相与的。
丁启恩害怕啊,这群二流子加上一个发疯的丁大柱真不定能干出什么来。
怕事情闹大,丁启恩不得不跟着去,路上也不敢刺激丁大柱了,只一个劲好言好语相劝,可是丁大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到了王家大队带着人直奔王有德家,丁启恩见事不好,赶紧跑去找王家大队大队长。
丁大柱本来就是晚上下工在家里闹的,丁家晚上饭都没吃,闹完了就直接往王家来,到了王家,王家人都吃过饭,要躺下休息了。
冷不丁听到砰地一声,自家大门好像被什么人给踹开,慌慌张张跑出来查看,就看见来者不善的丁大柱,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二十多个青壮。
登时那点气就散了,只剩下腿肚子打转。
“亲,亲家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这是发生啥误会了,有话好好说。”王老太太冲着屋里嚷道:“老头子,有德,老大老二老四,亲家和丁禾来了,你们都出来。”
王有德早就想到丁禾一定得回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初他那个老丈人多硬气,这不还是得乖乖把人给他送回来。
这次他绝对不能轻易就那么让丁禾回来,他要当着丁大柱的面狠狠打丁禾一顿,打得她痛哭流涕,跪着给他磕头求饶。
他得让丁禾长教训,也得让丁大柱知道除了他,他那个丑八怪闺女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嫌弃的。
这么想着的王有德完全没听出母亲语气中的慌张,嘴里还嚷道:“当初不是硬气得很,说不让我跪下磕头求丁禾就离婚,现在怎么倒巴巴送……”
王有德走出来看见外头的阵仗,未说完的话顿时吞了回去。
王父和几个儿子都匆匆出来,看见凶神恶煞的焦夜怀,眼皮直跳,直觉今日这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亲家,来了,快请坐。”王父装作没看见满院子的人,只想息事宁人,说到底这事是儿子做的不地道,亲家生气是应该的。
“可别叫我亲家,我当不起。”焦夜怀把从丁家大队拿出来的那张报纸再次甩在王有德脸上,“我闺女已经登报跟你儿子离婚了,以后婚嫁再娶各不相干。”
王家人都不认识字,拿着报纸也不知道该往哪看,不过这并不影响王家人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王父道:“亲家,这是何苦,两个孩子就是闹了点小别扭……”
“我闺女差点被你儿子打死,这是小别扭。”焦夜怀大踏步上前,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一把薅住王有德,先是左右开弓呼了两巴掌,之后又照着肚子给了两拳,最后一脚就给王有德踹倒了。
焦夜怀这系列动作又快又狠,直到王有德倒在地上惨叫,王家人才反应过来。
王老太太一下扑上去抱住王有德,见儿子嘴角都给打出血来了,又哭又嚎道:“丁大柱,你个杀千刀的,离婚就离婚,你打我儿子干啥。不过了,这日子不过了,赶紧把你家那个丑八怪领走。”
王老头没了刚才的笑脸,阴沉沉道:“丁大柱过了,有事说事,你不能打人。还有今个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找事来了,我王家也不是没人,随便你欺负的人家。老大,你去你叔伯家叫人,就说有人来咱家闹事。”
焦夜怀根本不阻拦,随便他们找人去,他冷笑道:“王有德,我打你也叫你明明白白知道为啥打你,这顿打就是你打我闺女的,我闺女告诉我,除了上一次,你还打过她很多次。你打了她那么多次,我才还过来一次,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大队里这种事情有的是,自家女儿在婆家挨了打,小叔子或者大舅哥打上门把人揍一顿还回去再正常不过。
所以即便这会儿王家门口围满了人,也没人上前帮助王家。因为社员们都觉得这事很正常,是人家的家事。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王家找的帮手都到了,也有二三十,不过就是老少不一。
王家大队长跟丁启恩都急急赶到了,王老太见这么多人都来了,有了底气。
“丁大柱,你打也打了,算我儿子欠你闺女的,这总行了吧。现在带着你闺女离开,这日子不过了。”王老头黑着脸,不像是丁家先提出离婚,倒像是他们先不要丁禾的。
焦夜怀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王家人,不然他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啥。
“记住,是我闺女先提出离婚的,不是你家王有德。不过这件事情想这么简单就算了,绝无可能。”
“你还想怎样?”王有德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那样子像是要生吞了丁家父女。
“我女儿嫁到你们王家来,孝顺公婆,丫鬟一样勤勤恳恳的干活,就这样还被你们王家老老小小一大家子磋磨,被折磨成如今这副瘦骨嶙峋,风一吹就能倒,比大队里的狗还瘦的样子,你们家必须得给补偿。”这才是焦夜怀的目的,他要补偿。
一是,没有补偿,丁禾以后日子怎么过,二则是王家这种人,你不狠狠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他永远不知道疼的。
“凭啥,她丁禾嫁到我王家五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早在从前,这种不下蛋的女人早就被休了。”王老太太叫嚷道。
“休?新华国早就成立了,早就废了你说的那些糟粕。你还这么说,是对主席不满,对华国不满,我看你是跟那些坏分子一样思想出了问题,你这样的就应该被拉出去批.斗学习。”
眼看着焦夜怀要给王老太太扣帽子,王家大队大队长赶紧道:“扯不上,扯不上,就是家务事,王老太太说的就是从前。”
“我一个好好的清白黄花大闺女嫁到他们王家五年,没做过任何错事,如今离婚了,还是因为他王有德的错误,他王家就不该给我闺女精神和青春补偿费吗?”焦夜怀道。
“我呸,瞅瞅你闺女那幅鬼样子,要不是我儿子都没人要。还有,什么叫做因为我儿子的错误,都说了那是误会,误会。”王老太太叫嚣的厉害,好像谁声大谁就有道理似的。
“行,我本来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想给你们王家人留两分薄面。既然你们王家人自己不要脸面,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焦夜怀直接就给说了出来,“王有德为什么打我闺女,不是什么夫妻矛盾。而是他抢自己媳妇的口粮给外面的姘头吃。被我闺女抓到,恼羞成怒把我闺女打了一顿,我闺女这才跑回娘家。”
“你别胡说八道,污蔑人女知青的清白,我和她之前清清白白,就跟那小葱拌豆腐似的。”提到女神,王有德就变了,还拽了句先后语,他没读过书,自认为这样说话就够文绉绉了,更能靠近女神。
焦夜怀却只觉得蠢,他都没说姘头是谁,王有德自己就自爆了。
“误会,早就说了都是误会。”王老太太忙道:“我儿子就是看那个女知青没啥吃的,可怜她,这才给她一口口粮。”
焦夜怀的双眼早就在人群中逡巡着,大队里少有热闹,这会儿下工了没事都挤在王家门口看热闹,包括大队里的知青,焦夜怀早就看见她了。
原本看的津津有味的韩雪梅忽然间发现战火烧到她身上了,正要偷偷离开,忽然就被一双铁钳死死桎梏住,然后就被焦夜怀一把从人群中薅出来,狠狠掼在地上。
焦夜怀微微皱眉,虽然他同韩雪梅接触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还是在韩雪梅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属于濯青临的气息,他和他做了上万年的道侣绝对不会认错,为什么韩雪梅身上会有濯青临的气息。
这种气息可不是错身而过就能沾染上的,只有亲密接触。
想到某种可能,让焦夜怀的脸色更难堪了,眸色也变得晦暗起来。
本来丁禾的悲剧就有韩雪梅的手笔,明明知道王有德是有夫之妇还吊着他要好处,这种人可不值得可怜。现在这女人还有可能染指了他的青临,焦夜怀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大伙都瞅瞅这个女人,这就是王有德的姘头。
这女人面色红润,身材丰腴,身上穿的衣服连一个补丁都没有。再看看我闺女,瘦骨嶙峋,这衣服补丁摞补丁,哪有一块好地方。
再看我闺女这脸色,蜡黄蜡黄的,一瞅就不健康。长眼睛的都知道谁更可怜,就是陌生人看见了,给我闺女一口粮都不会给她。”
韩雪梅头发乌黑,梳了两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皮肤虽然因为需要下地干活变得黑了些,但是在一众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中还是算白皙的。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但是也看不出旧,更没有一个补丁。
反观丁禾,面色蜡黄,头发枯槁,形容憔悴,脊背比几十岁的妇人还要佝偻,整个人瘦成皮包骨,这样瘦削的人,即便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也不常见。
这两人放在一起比对,就是地主家的小姐和丫鬟的区别。
这对比太鲜明了,就算是王家人也无法昧着良心继续说韩雪梅更可怜。
焦夜怀道:“我闺女都惨成这样了,王有德不说心疼媳妇,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媳妇吃。还反过来抢媳妇的口粮给这样一位地主家大小姐一样的女人吃,说两人间没搞破鞋谁信?
不搞破鞋,谁能把家里口粮给陌生人吃?要说可怜,谁可怜得过我闺女,怎么就没人把粮食给我闺女吃,还不是我闺女作风正,没有那些腌臜事。”
“你胡说八道,我和王同志之间清清白白。”韩雪梅傻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就吃了几口王有德送来的粮食,就要背上这样的名声。
这时候搞破鞋可不仅仅是道德上的谴责,还可能被游街被批.斗。那她的下半辈子可就全完了。
韩雪梅小脸煞白,浑身哆嗦,差点吓哭了,她对王有德急道:“王同志,你倒是解释啊?”
王有德心疼了,梗着脖子道:“东西是我给的,跟韩同志没有关系,你要怪就怪我,别为难韩同志。”
焦夜怀当即就笑了,这个王有德怎么就能蠢成这样,这时候不想着撇清关系,还挺身护着,这不就彻底坐实了。
那可就别怪他了。
“这就护上了,没关系能这么护着。没关系能把口粮给这个女人吃,你自己媳妇都不想着。”
焦夜怀对王家人道:“今天你们王家人必须给我闺女一个说法,必须赔偿我闺女精神和青春损失费。”
“做梦,我儿子还没管你闺女要精神和青春损失费呢。”王老太太胡搅蛮缠道:“你要离婚就把你闺女领走,钱和粮一分都没有。”
“行,不给是吧,我还不要了,我要你儿子游街批.斗。”焦夜怀才不和王家人纠缠,“我明天就去镇上派出所状告去,你说没搞破鞋就没搞。没搞的话王有德怎么抢自己媳妇口粮给这个女人吃,怎么不给别人吃。我倒要问问派出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镇上派出所要是查不明白,那我就去市里告状,市里不给我说法我就去京城,去□□跪着。
我总要给我闺女讨要一个说法,我要你们两个破鞋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要你们王家的闺女白给都没人要。”
焦夜怀凶恶道:“我丁大柱如今已经离婚了,被你们王家害的光杆司令一个,我啥也不怕,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你们整个王家全家作陪。”
王家大队长在路上就听说丁大柱发疯,自己也离婚这事了。
现在丁大柱这个表现,一副死也要拉着王家人陪葬的架势是真的吓人,王家大队长毫不怀疑丁大柱真的干出不停上告这种事。
自古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丁大柱就是不要命的。
王家大队长还想继续干这个大队长,可不敢要丁大柱上告。主要是王家大队长此时也被焦夜怀带歪了,开始怀疑起王有德和韩雪梅真有事,不然咋就能抢自己媳妇口粮给韩雪梅吃。
所以王家大队长不敢让丁大柱去告,他们王家大队长要是出了这事,他这个大队长就不用干了。
“丁大兄弟,不用这样,不就是赔偿嘛,好商量,好商量。”王家大队长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生怕刺激到丁大柱哪根想不开的神经。
王老太太却不干,光棍道:“我不拿,要告就去告。”
对待王老太太,王家大队长语气就没那么好了,他冷声道:“我在中间不停调节都是为了谁,全是为了你家王有德。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丁大柱要是真告你家王有德,指定能告赢。
你问问在场的大家伙,说你家王有德和韩雪梅清白谁信,真清白能抢自己媳妇口粮给外人吃。
要是这个外人真是要饿死了还行,可事实上这个外人不比以前村里地主差。
你以为公安报案,你们自己嘴硬就行了,人家讲证据。
当初王有德偷了丁禾口粮给韩雪梅吃,最后丁禾还被打了的事情,全大队人都看见了,这些都是证人,丁大柱一告一个准。”
“现在丁大柱只是想要赔偿,没让王有德进去已经给面子了。王赵氏,你自己想好了,是不是要儿子游街批.斗,劳改,是不是要全家女孩名声都被带累,以后嫁不了人。
王有德要是真进去了,你们全家可都是坏分子了,就跟牛棚里那些人一样。”王家大队长吓唬一顿,又苦口婆心道:“我是王家大队大队长,丁大柱一个外人,在此之前我都不认识,咱们两家还有点远亲,你说有事我能向着他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不懂,我懂。
隔壁村的寡妇搞破鞋被抓,也没抓到现行,现在还天天游街批.斗呢,带累的亡夫家里的儿女都没脸见人。”
旁观的人跟着道:“王老太太不是我说,你家王有德做的这什么事啊,这事别说丁禾不信他俩清白,我都不信。”
还有人道:“丁禾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嫁到你家五年,就算没生孩子,这多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离婚总是女人吃亏,给点补偿应该的。”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话里话外都是韩雪梅和王有德不清不楚的意思。
王老太太这下才怕了,家里其他兄弟被连累也做不到作壁上观了,都恨恨的瞪着王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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