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个屁。
恭俭良手上用力一点,听见禅元发出舒服的声音,整个人越发暴躁,“变态!被我这么打,你一点都不喊疼,你居然还脸红了!你刚刚还说嫌弃我的床,现在居然这么舒服!!”
事实证明。反社会人格与智商高低应该没什么必然联系。
禅元一旦坦然接受自己的xp,马上在脑子里形成了一套如何有效利用恭俭良的方案:
首先刨除掉恭俭良怒上心头把自己打死的可能性。遇到眼下这种不是当庭暴毙的情况,试试看给雄虫顺顺毛,稍微哄哄,再带雄主去吃点甜品啊什么。当然,同时考顾及到雄虫下手不分轻重,马上体能锻炼安排上,脱身训练安排上,玩得开心,但不能被打死。
禅元觉得,自己得到完美雄主的概率其实非常大!
不,已经是超级大!
他想好,就决定开始做。
“雄主,做完之后,我们去吃甜点吧。”
“不要。”恭俭良拿着学习笔记啪啪啪打着禅元的脸,“我要把你吊起来打。”
禅元觉得也挺刺激的。
“好好好好,吊起来吊起来。”他哄骗道:“现在不是没有吗?过两天,我就给你把环打上,钩子找出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真的吗?”恭俭良转过头盯着禅元看,“我怎么感觉你挺高兴的?”
确实挺高兴的禅元:……
作者有话说:
问:如何评价恭俭良这次行动?
答:他雌父会蒙羞的程度。
——*——
这章不太清楚观感,索性写完就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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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局面,不要慌,先糊弄一下。
禅元飞快过了一下哄骗大法,重点参考自己雄虫弟弟五岁时不想做手工作业的情景。
“雄主高兴我就高兴。”
恭俭良挑挑眉,一脚将禅元踩在脚底下,他的裤子还没有脱,百无忌禁地坐在雌虫身上,“你是不是在笑我。”
禅元发现没有生命威胁后就放下了警戒,他板起脸温柔说道:“我怎么会笑雄主呢?”
禅元还是缺少直面真实变态的经验。
他满以为恭俭良的情绪是幼崽化,思维导向只需要适度引导,注意力就会偏向其他方向。可他忘记了,眼前的雄虫已经20岁了。
他的思维早就在前二十年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闭环。
“我知道了。”还不等禅元后半段表忠心,恭俭良已经自己脑补了所有逻辑链,“你是嘲笑我刚刚还在看笔记,觉得我没经验——嘲笑我不会来事,做的还不够变态——这也是你给我找雌侍的原因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小,看不起我?所以连蛋糕都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雌虫?!”
禅元:?
等等。你不要把所有事情圆上啊!
恭俭良越说越自信,他用学习笔记啪啪打着禅元的脸,书页扇在雌虫脸上,不会留下印子,却颇有被师长责罚的羞耻感。
恭俭良道:“你,有感觉了。”
他凑上前,贴身背心汗啧啧地黏在禅元的肌肤上,两人带着湿热水分与干涸血污躺在被单中,恭俭良的脑袋慢慢贴在禅元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音。
“跳得好快。”
禅元下意识夹紧双腿。
但下一秒,他的下颚骨就被雄主抓住,求生意识和酥麻麻的触感随着雄虫暴力行为一并爆发出来。恭俭良整个人压在上面,他这次不再需要糖果做辅助,唇舌突入,狠狠咬住禅元嘴中一块肉。
轻吻,湿吻都不适用。
禅元咽喉收紧。在雄虫逐渐失控的亲吻声,和背心上粘稠带着稚气的汗味铺天盖中,他张大嘴,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
——把身体全权交给恭俭良是死亡的前兆。
他环住雄虫的腰,双手发力,从上至下,双方交换了体位。恭俭良猝不及防摔到了床铺上,而禅元身上结痂的伤口崩开,几滴新鲜的鲜血滴落至雄虫脸颊。
恭俭良“啪”得给了禅元一巴掌。
生气的小雄虫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澡,泄愤把禅元的衣服统统丢入家用垃圾桶中,“滚!”
禅元终于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一件美事。
在洗手间门口喊了半天“雄主”都得不到回应后,禅元灰溜溜将垃圾桶里的裤穿上,对着镜子,用凉被把自己身上的字遮住,鬼鬼祟祟回宿舍。
宿舍中,只有一个金蝉种在休息。
禅元猫着腰,换一身衣服,收拾东西去洗洗澡。
“禅元?”金蝉种室友问道:“你回来都没声音啊。咦?你的嘴?”
禅元扭过头,镜子里,他嘴唇殷红,破了一道口子。
完蛋了。禅元在心里想到,他真的把雄虫惹恼了,回去真的会被杀掉吧。
对此一无所知的金蝉种室友倒更好奇,“你的雄虫也太热情了。”
“嘘嘘嘘嘘。”禅元噤声,“别和其他人说。”
对方冲他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等禅元冲澡回来,整个宿舍五个人齐刷刷搬好了小板凳,静候禅元传授“爱情大法”。在雄虫雌虫可怕的性别比面前,别管什么螳螂蝉的,只要能讨一个长得好看热情似火的雄主,这份恩情足够让整个宿舍团结一心,指哪打哪。
“你们做了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雄虫喜欢吃什么?约会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如何做到让雄虫牵肠挂肚,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开始办事?”最后问问题的青螳螂举起双手,老实交代,“我没看,是奥斯汀在螳族小群里讲得。”
禅元作为一个雌君,前三者统统不想回答。第四个问题,他直接杀入主题,“奥斯汀是谁?”
两个被恭俭良痛殴过的螳螂种室友支支吾吾。
“那个……应该算是……你的情敌。”
如果是以前,禅元必将欣喜若狂,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个兄弟拥抱,锣鼓喧天请对方加入他们这个大家庭。
可去恭俭良屋子里走了一遭。意识到自己拥有释放内心黑暗面的机会,禅元对外人的加入倍感怪异。
他不希望自己的怪癖被更多人知晓。
若非恭俭良和自己网聊了七年之间,且提前主动暴露不正常之处。禅元笃定自己未来嫁人,也会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雌虫”。
蝉族,是一个很注重脸面的种族。
禅元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做一个正常意义上的“好学生”,不需要特别拔尖,也不会特别丢脸,顺风顺水地度过正常人的一生,这就是普通蝉族的一生。
这位未曾谋面的奥斯汀,除非他可以接受一起玩变态游戏……
室友结结巴巴地补充道:“关于你那些流言……暴打吉央……还有刷新记录这些消息都是他散播出去的。”
禅元:……
好极了。
这种人要是能迈入恭俭良的房门,除非他离婚。
想接受恭俭良的铁拳制裁又不是不能体验一下,但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呢?什么吉央是我打得?明明就是他暴力又可爱的雄主干的!
“他还说,第一期任务进行时要单独找你单挑。”两个螳螂种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禅元。他很强,如果不行……你还是让你雄主出面吧。我听说,他想在雄虫面前把你揍一顿。”
禅元越听越耳熟。
等到两个螳螂种室友把名字都念顺嘴了,他才想起自己曾经是听过“奥斯汀”这个名字的!他和雄主双双举刀对冲的时候,这个人曾经按门铃,邀请恭俭良去吃甜点。
这人比吉央野心大多了。
禅元冷笑,“他可不会马上到雄虫面前揍我。第一期任务时,估计会找机会多教训我,先把我心气磨平,再频频去雄虫面前刷好感。最后找机会,给雄虫上演一场单方面碾压,顺势请我让出雌君之位。”
这种人,绝对不会因被拒绝,而气馁。
禅元站起来,又坐下。他笑笑,觉得自己现在去压着火气的雄虫面前献殷勤,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这类充当催化剂的事,还是让奥斯汀来做吧。
“去吃饭吗?”禅元忽视室友们一串问题,拿出自己的通讯道:“太空作业赚了一点,这顿我请。”
关于雄虫的行为,禅元还需要一些条件来作证内心的猜测。
同一时间,恭俭良饿得不行。
他感觉自己被禅元忽视了。过去半个月,他恢复到没有父兄约束的日子,饿了就去找糖吃,困了就睡,没事做就闷在房间锻炼和磨刀,研读电影和刑法。
现在,禅元回来了。
恭俭良却没有等到雌虫以往的送餐,这让恭俭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他将脑袋蒙在枕头里,闻到雌虫的味道,恼怒地将他们丢到地上,整个人钻到衣柜里一言不发。
“我要打死他。”
“打死他。”
“把他的皮剥下来。”恭俭良在心里默念,“要伪装成其他人,杀死他。杀死他。”
雌君的那份财产,本来就是雄父要分给我的!
进入警界的资格,只要禅元死掉,那也是我的!
叮咚——门铃响了。
“我才不回去开门。”恭俭良继续在心底碎碎念,“就算禅元跪下来求我,我也也要弄死他……绝对不会再因为任何理由放过这个混蛋。”
门外传来雌虫关切的声音,“阁下。”
禅元从不会这么叫他。
恭俭良从衣柜里滚出来,地上乱七八糟也不收拾,套了一件皱巴巴的衣服。来人正是雌虫奥斯汀。
这家伙穿着笔挺的军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几朵鲜花,盛装邀请雄虫赴宴。恭俭良面无表情按掉了对话,他靠在墙上,从裤口袋里掏出糖果,吧唧吧唧咬得响亮。
门外,奥斯汀锲而不舍继续按门铃。
“阁下。”
好烦。恭俭良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再一次按掉。
他又不是没有陪这个雌虫吃过甜点。他找得甜点一点都不够甜——禅元,禅元为什么还不找我道歉?奥斯汀如果早点出现做个见证人,还有点用——现在能做什么?
恭俭良慢慢躺在地上,禅元流淌的鲜血凝固在地板,他用指甲一点一点扣下来,投掷向垃圾桶。
“阁下。”
“吵死啦!”恭俭良大喊道:“我在换衣服。”
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真的等不了禅元来道歉,再把那个雌虫痛揍一顿。恭俭良现在要去找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吃饱饭后,他要去禅元的宿舍、常去的锻炼室蹲这个混账雌虫。
——他居然敢推开雄主!简直是无法无天!
“阁下。”奥斯汀带来了小蛋糕,站在门口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我给您带了您喜欢的戚风蛋糕。”
禅元提着一份加了重糖的米饭套餐走过来。与奥斯汀严阵以待,下一按秒就可以求婚的架势不同。禅元随意解开两个扣子,头上还贴着紧急处理的纱布。
“雄主。”
他站在原地,敲敲门。
“哼。”奥斯汀盯着禅元手中平平无奇的盒饭,冷笑道:“照顾不好雄虫,最好给其他人照顾。”
禅元打了个哈哈,“你说的对。”
门拉开一条小缝,雄虫似乎是小心翼翼确认声音的来源,推开门直奔禅元而去,“禅元!”
禅元眼疾手快将盒饭丢到奥斯汀怀里,后退三步,避开雄虫扑上来的锁喉。
他挥挥手潇洒地对二位道:“雄主,我要离婚。”
“您看看,什么时候,方便签个字。”
作者有话说:
攻真的很笨吗?qw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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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并非突然冒出的念头。
无数个蜗居锻炼室的夜晚,禅元认真地剖析“离婚”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正面影响而言,他完全可以带走结婚时接受的巨额财产、不再照顾精神不正常的雄虫、不需要担心受怕生命安危,更不需要努力锻炼身体。一切都会回到禅元对自己人生的原本安排中,转入技术类岗位,在远征军中活下来,得到军功,考入一个离家近的工作岗位,安稳地度过余生。
负面影响不过是,他要眼睁睁看着恭俭良投入其他人的怀抱。一个人继续过着压抑自我,过着正人君子的生活一辈子。
禅元还没有决定好。
他清楚按照现有的通讯条件,等到两人法律意义上结束婚姻关系过了明面,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更何况,他们结婚仅仅一个月多,在婚姻关系没满一年前,两人的婚姻关系无法被任何法律条纹解除。
除非,二人主动分居。
“离婚?”恭俭良站在原地,目光如刀,“你不喜欢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似乎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禅元没有回答。他可不会告诉雄虫,自己只是想用“离婚”来刺激雄虫,通过恭俭良的反应,验证内心某个大胆的猜测:
他笃定,雄虫不会和自己离婚。
他需要确定,这场婚姻的主动权是否在自己手中。
“我不允许。”恭俭良昂起头,语气逐渐焦躁,“我不允许你和我离婚。”
“为什么?”禅元放松下来,笑着问道:“你喜欢我。”
恭俭良跳过这个话题,他用手背胡乱擦拭自己的脸,上前两步,将花猫般的小脸凑到禅元面前,“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禅元说不出半点违心的话。他贪婪用目光端详雄虫脸上的稚气和天真,作为美人卡收集大户,禅元见过形形色色美人,无论是明艳的、贵气的、端庄的、癫狂的、豪放的……他都曾在卡片上见过,并一一归类。
“好看。”禅元忍不住伸出手,擦拭雄虫脸上干涸的血污。
这是我的血。
禅元想到此处,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大胆地更靠近一些,用指腹用力搓着雄虫的脸。那双剔透的赤瞳中,正仰面望着他,水汪汪一捧中全是禅元的身影,再无他人。
恭俭良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
情.色在根本上带有死亡的意义。
虫族历史上著名的无差别杀人狂耶鲁得自愿获得死刑时,曾经坦言,“我本来就想尝试死亡。”
他们终身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追逐着生与死“至高无上的瞬间”。禅元无法理解这种破坏的需求。他观看凶杀片,阅读大量的书籍,直至遇到了恭俭良,遇见一种美人卡上不曾收纳的美,一种他所认为最接近生与死的暴力美学。
自然的。
窒息的。
纯洁的。
罪恶的。
禅元感叹道:“雄主。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恭俭良直接冲他脸上来了一拳,将其打倒在地上后,跑到屋里。跑到一半,雄虫觉得不够解气,回来又对禅元补了一脚。
“滚。”
奥斯汀目瞪口呆看着这场家庭暴力以倍速播放,还没等他顺清所有逻辑,雄虫啪得将门甩上,从里面锁上。
“你在做什么!”奥斯汀大叫道:“我刚刚没有听错吧!你要和他离婚。”
禅元呲牙咧嘴,扶着墙,一撅一拐爬起来,觉得这回不去军医那看看实在说不过去了。他对奥斯汀笑笑,“你应该开心才对。”
恭俭良是不可能和我离婚的。
奥斯汀被禅元提点,看向对方的目光慢慢变质了。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雌虫不想做雌君,因为雌君不仅仅是宠爱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个家庭权利的掌控者。奥斯汀已经做好了屈居人下的准备,没想到禅元居然肯松手。
“明白了?”禅元挥挥手道:“别愣着。过来帮我一把,扶我去医护室。”
“唉。好的好的。”奥斯汀已经不是之前的奥斯汀。
他上前用最温柔的动作,搀扶着禅元,甚至还贴心地让自家小弟给禅元打了一份饭菜。
禅元扒两口饭,等冰敷结束,问道:“听说第一期任务,你要针对我?”
“什么?”奥斯汀浑身紧绷,“谁说的?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这就是在远征军的好处,底层士兵年龄都不大,九成都是毕业直接入伍。实力再强劲,思维一时间也很难转变过来,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
禅元故意放松一口气,“吓死我了。那一定是流言。我还在想,我怎么和你这种冠军选手打。那不得被揍得满地找牙。”
“哈哈。怎么会呢?”奥斯汀转移目光,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别问,问就是他当初真是这么想的。
禅元顺势递上台阶,“过分谦虚了,我看过你的比赛。预决赛那一招简直是绝杀。”聊起自己的战斗,奥斯汀很快进入节奏。等军医过来给检查伤势时,禅元已经和奥斯汀从格斗赛,聊到了格斗技巧,并快速称兄道弟,并约好时间由奥斯汀传授禅元格斗技巧。
“不要慌,兄弟。咱们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奥斯汀恋恋不舍地说道:“雄虫的事情……”
禅元拍胸脯打包票,“放心,他喜欢的咸口菜肴我绝对帮你打听。”
奥斯汀眼含泪水,在自我内疚中折磨重重一握,“好兄弟!”
转头,他的好兄弟就去食堂重新打了一份重甜口的菜和肉,选了甜滋滋的水果罐头做甜点,还臭不要脸地缠着厨房拿了一罐蜂蜜,收获满满去找雄虫。
“雄主。”禅元在屋外喊道:“雄主,雄主。”
屋内的恭俭良停下磨刀的手,他打开水龙头,洗净尘埃后,刀露出獠牙。
离婚?不可能。
在他恭俭良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恭俭良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身为雄虫被人抛弃的样子。是他没有吸引力吗?是他的钱不够多吗?是他还不够变态吗?还是说……他的活太差了?
恭俭良掂量下刀,猫着步走到了门口。
他打开一条缝,确定门外只有禅元和他手中的饭盒。
恭俭良拉开门,良辰吉日,今天他就要在这里丧偶!
“咕~”
小雄虫的肚子响亮的叫唤一声。禅元无视自己雄主手中的刀,亲亲热热地凑上前,特地打开提前准备好的一盒肉,“雄主,今天是甜口的酥肉,你看。”
餐盒中,包裹淀粉炸好的肉外表酥脆,一层油亮的橙红色酱汁浇灌在上,餐盒顶上压不住而残留的酱拉出粘稠的几根丝,粘稠而甜蜜。
恭俭良吞咽下口水,握紧了刀柄。
杀掉他!杀掉他!丧偶!丧偶!
他绝对不可以让雌虫提离婚,这种事情太丢脸了!像他这样长得好看,家庭背景雄厚,还有钱的雄虫,被离婚,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再说了,禅元离婚,分走得不光是恭俭良的钱,还有他成为“罪恶克星”梦想!
恭俭良稳定心神,举起刀。
“今天还有水果罐头。我特地给您带了蜂蜜,我们可以做水果泥,水果捞。啊,还有酸奶。”禅元笑眯眯露出满满一袋的胜利品,“明天还有枣泥蛋糕吃。雄主,小厨房的物资上次都吃完了。过两天从储备舰会来一个物资箱,我去帮你抢一些,听说还有糖霜,这样我们就可以做糖霜饼干。”
恭俭良握着刀,讪讪放下,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睁睁看着禅元走到房间,将所有吃的一字排开,一个接着一个打开。
肉肉肉肉。
甜的甜的甜的。
都是恭俭良喜欢的菜品,空气中都弥漫着加倍甜的信号。
禅元娴熟地摆盘,拆开筷子,将恭俭良的盒饭分开,菜肴按照他最喜欢的、一般喜欢、不那么喜欢的,依次排开。水果则用漂亮的盘子装着,禅元自来熟地打开厨房,无视掉所剩无几的磨刀石,开始洗水果。
恭俭良眨巴眼睛,扭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些好吃的。他咬紧牙关,冲向厨房。
“对了。”禅元笑眯眯说道:“雄主,刚刚我是骗你的。”
恭俭良刀还没落下。
禅元道:“我最喜欢雄主了,才不会和雄主离婚。”
恭俭良“咚”得一声将刀插在餐桌上,刀身没入餐桌,只留下一个把柄在桌面上。
“真的吗?”雄虫坐在餐桌前,看着给自己擦手指的雌虫,问道:“你真的不会和我离婚吗?”
“当然。”禅元已经习惯了照顾雄虫这套流程。和他在家照顾五岁雄虫幼崽没有太大区别,也就多了一点生命威胁。
“你不可以骗我。”恭俭良往自己嘴巴里塞肉,甜滋滋马上安抚了他的胃,“骗我,我就杀掉你。”
今天就不丧偶了~饭真好吃。
“好好好。”
“我明天要吃甜的肉,还要吃这个。”
吃饱饭才能杀人,嗯,没有错。
“好好好。”禅元一边答应,一边收拾雄虫的房间。他永远不知道,雄虫如何做到几分钟把屋子折腾成狗窝。
“吃好后,我要和你做!”
“好……?你说做?是我想的那个做吗?”禅元不敢相信进度条直接拉满,他满脸问号看过去。
恭俭良满脸困惑地看回来。
雄虫提问道:“你不是因为我亲得不好,才想和我离婚吗?”
禅元想遍了千万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恭俭良分外笃定完美的自己,只有在亲吻这种初次尝试上栽了跟头,不然禅元不会和自己提离婚的!他强调道:“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起来。我们可以继续研究《血体》。”
看着雌君呆滞的表情。
恭俭良补充道:“还有亲亲,还有那个,就是……那个。”
作者有话说:
只要没到十点,那就是九点。(自欺欺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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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在性别比1:20的社会环境下,雄虫被雌虫拒绝,一方面是雌虫自己基于喜好和现实的考量,另一方面则是雄虫实在是太差劲了。
从小因为容貌备受追捧,恭俭良拒绝承认自己可能会出现“魅力不足”的情况。
他才不是惨遭雌君抛弃的可怜雄虫。
他只是刚成年,还没有经验,不太熟练,罢了。恭俭良想到这里,越发气愤,狠狠咬了一口肉,瞪着眼,用脚踹着雌君,含糊不清,“你什么表情。”
禅元想,这是喜从天降、双喜临门的表情。但面对恭俭良这个脑回路,禅元不敢擅自发言,老老实实道:“在想我先去洗澡,还是先打扫卫生。”
恭俭良才懒得想这种事情,他挑三拣四将桌子上的肉全部吃完,将剩菜推到禅元面前。自己跳下去,把学习笔记拿出来,认认真真地翻开,用笔圈圈画画。时不时还打开《血体》电影,拖动进度条,认真揣摩。
禅元习惯了。
他也是老影迷了,《血体》这部影片最刺激的内容,就是男主角用倒吊法剥皮。恭俭良别真刀真枪上刑具,禅元有把握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风卷残云将桌子上的菜肴清空。雄虫已经把染血的被褥丢到洗衣机里,换上全新的。
禅元还在惊讶雄虫居然会铺床,过去一看,发现这床还不如不铺。
“禅元~”雄虫跑过来,举起学习笔记,“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之前在宿舍,洗过澡的禅元欣然答应。
他感叹最近真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桃花朵朵开,才进浴室给浴缸放水,脑子里少儿不宜的画面就播放了三四回。背后,雄主通讯里的电影正在播放出响亮的击水声,而非粘稠的水渍声。
其中,还伴随着气泡从水中冒出来的咕噜声。
“雄主?”禅元扭过头。一条裤子落在地上,雄虫笔直的双腿轻轻地抬起,三角裤勾在小腿上,使得他不得不伸手拽两下。窸窸窣窣衣物摩擦肌肤的声音到此为止。恭俭良除了手上的通讯,什么都没有,他甚是不解地看着禅元,语气恼怒,“你干嘛不脱?”
“哦哦哦哦。”
来真的?
他居然是来真的?禅元为自己的揣测道歉。看到电影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恭俭良是要学习电影,把自己的脑袋塞到浴缸里淹得七荤八素,来个意外弑夫。如今,是他多疑了。
禅元脱掉自己的衣物,连通讯和雌君戒指都摘掉放在上衣口袋,浑身坦诚地面对着恭俭良。
“雄主。”雌虫扭捏起来,不自觉地想用手遮挡住下半身。不久之前,两人才见过一次,但在浴室里真正面对彼此,禅元还是忍不住害羞起来。蒸腾的雾气中,恭俭良一双眼瞳也遮上纱,朦朦胧胧中反而有种孩童的纯洁。
他的手与禅元的手双双覆盖上,“去浴缸里。”
水溢出来。恭俭良将半张脸埋在水里,禅元骨架大,手长脚长,索性架在浴缸边缘,任由雄虫慢慢地向自己过来。他一直好奇恭俭良为何只有发梢一截是粉红,水波粼粼中,仿若一朵粉红牡丹嫣然盛开。
“咕噜咕噜。”恭俭良在水里吹了两个泡泡。
他的手泡得生粉,湿漉漉勾住禅元的脑袋,整个人半跪着直起上半身,“禅元~”通讯中的电影似乎到了一段高潮,音乐乍然停止,尖锐物品摩擦玻璃令人毛骨悚然,眼前一片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