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二胎: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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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十分满意。
他觉得自己和恭俭良一笑泯恩仇的时机已经来到, 在床上很多不能坦诚的事情都可以坦诚,很多不能谈成的事情都可以谈成。
缺点是,要承担对方拔吊无情, 翻脸不认人的可能性。
“你在干嘛?”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 禅元就不得不面对弄醒自己的罪魁祸首。他半趴在床上, 身上有雄虫留下的各种咬痕和抓痕, 不过有在地面那次小命都要没的疯狂经历,禅元的重点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一脸沉默地看着恭俭良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 有种被卷到的错觉。
恭俭良瞥了禅元一眼, 没理他, 认真数数,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一百零四……”
多日数数的经历, 已经让恭俭良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注意力不容打岔。
一打岔就会数错,一数错就要重来!
恭俭良宁可晾着禅元,都不要重新数数。
他认真对地面做俯卧撑,禅元就趴在床上认真看着雄虫数错两次, 好不容易到两百个,实际数量差不多又三百五十个了。
趁恭俭良换手的时候, 禅元又劝说道:“早上还没喝糖水吧。先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
“我一点都不累。”恭俭良气血满满,戳戳自己的脑袋说道:“早上起来,幻听就没有了。果然啊,禅元,我会出问题都是你的错。”
禅元避而不谈, 他知道在雄虫认定的事情上掰扯, 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大早上做俯卧撑干什么?”
“锻炼。超过你。”
“啊对对对。艹过了。”禅元懒洋洋地说道:“你早艹过我了。”
恭俭良最不喜欢禅元这么说了。他强调自己是武力而不是腰力, 一个原地拔起跃入床铺, 压在禅元身上,抄起枕头哐哐先砸两下,强调道:“是超过,不是操过。你怎么这么脏啊。”
“对对对。”禅元吃到了,才不会和漂亮笨蛋计较呢。他看一眼时间,决定今天不去慰问自己可怜的队友们,把空出来的时间和恭俭良温存一下,改善夫夫情感才是正事。
“早上想吃什么?”
“不吃。”
“真不吃?”
恭俭良瞪一眼禅元,又砸两下,噼里啪啦点起单来,“要吃小肉包,肉馅要甜的。还要糖水,我想吃枣,要腌过很甜的那种……要,嗯?”
禅元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就给雄虫带什么,实在没有到时候再哄一哄。他还没感觉雄虫的停顿有什么问题,双手抱住恭俭良的腰,捏一捏对方的软肉,打趣道:“就这些。”
恭俭良啪得把手打掉,左右看看,道:“有人骂我。”
禅元:?
他都来不及想房间里还有谁,恭俭良踩着他的肚子爬起来,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在床边兜了一圈,又坐回来,坐出去一点,再坐回来。
禅元微微觉得不妙。
他想起了恭俭良的幻听,问道:“又幻听了。”
恭俭良认真点头,死活不吃药不代表他不在意幻听这件事情。相反,医生曾经对他说,那些幻听和他的情绪有点关系,如果仔细听听说不定能解开心结。
恭俭良哪里能自己解开,可他又不乐意和雄父之外的人说道这些垃几八倒的事情,总是自己憋着,拧巴成一团,连带着幻听也时有时无,有的是细若青丝的电流声,有的是代入情节的对白,有的则是那个雌虫诅咒般的咒骂……总之,幻听这东西,在恭俭良的病史中配得上“流窜作案”四个大字。
今天不一样。
恭俭良觉得幻听来新活了。
他慎重校对了两遍,确认道:“骂得好难听哦。”
禅元盯着自家雄主看,一时间居然没办法确认他是情绪好,还是情绪不好。只能从正常认知中,给出自己的意见,“去开点药?”
“不要。”
恭俭良还是拒绝。
他小脑瓜天马行空,思索片刻后,结合现实得出一个结论:“问题肯定出在你身上。明明啪啪的时候,刚刚起床的时候都没声音。”
禅元倒觉得是恭俭良注意力的问题。他认为雄虫只要专注注意力在某件事情上(比如床上打架,比如运动),幻听的问题就会大幅度减弱。
“可以让医护室开一点舒缓精神的保健品。”禅元解释道:“真不想吃也没关系。我去后勤看看,有没有舒缓精神的食物,你多吃一点。”
恭俭良想想,能接受,但觉得效果太慢。
他回味昨天的显著成果,蠢蠢欲动,“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感觉这个见效快多了。
伊泊和甲列终于四肢健全,下地康复训练圆满收官时,禅元还得在床上缓一缓,看看身边衣不蔽体的漂亮雄虫,养肥的狗胆哗啦一下冲上前,捧着恭俭良的脸左右各来一口亲亲。
什么感情?
不需要!
他和恭俭良这样就挺好的。
每天晚上来一次,早上看心情。中间穿梭各种研究电影和身体锻炼。禅元每每到这个时候,就拿出电子书在边上看。除了约定好的各种训练和人际社交外,他每天都泡在恭俭良身边,享受着没羞没臊的快乐。
要什么情感啊?他和恭俭良这样各取所需,就挺好的。
禅元忍不住逮着恭俭良又嘬两口,被亲懵的雄虫一巴掌扇开。
“走开。”恭俭良拿起枕头捂住耳朵,一点都不想理会禅元,烦躁道:“睡觉呢。”他嫌一个枕头不够,将被子全部扯过来,一点也不留给禅元,任由昨天晚上留下的各种痕迹大大咧咧暴露在空气中。
禅元也不恼。
作为承受方,他出得力气不多,多数在嘴上。昨晚上哄得雄虫穿上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黑丝和蕾丝,又打又捏,整个人被蔑视到舒舒坦坦,能播的不能播的全部来一遍,吃得饱饱的。
雄主撒撒娇怎么了?
雄虫就应该撒娇,多撒娇,别闹脾气。
禅元恋恋不舍给自己套衣服,都走到洗手间了,又返回来扒开被褥,亲亲恭俭良的脸颊,“想吃点什么。”
“哼。”
连哼都这么可爱。
禅元还记得恭俭良在地面叫嚣“绝对不会艹”的豪言壮语,此时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变得怜爱又纵容起来。
不遵守承诺、说话不算数、随心所欲,恭俭良连对自己的惩罚都坚持不下去,实在是……
太棒了吧。
不闹脾气,不发疯的时候,恭俭良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雄主。
这么一想,禅元那股驯养和调教的念头死灰复燃。走在廊道中,春风得意到其他军雌忍不住多看两眼。
“队长。”诺南正迎面走来,大大方方打招呼,“宣布出任务吗?”
“嗯。”
修整快两个月了,也该继续去地面执行任务了。禅元没有持续关注地面基地的事情,也不关心那几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军雌怎么样,他现在是有任务就做,没任务就混,每天最大的困惑无非是恭俭良有没有发疯,扑棱要怎么教育。
二十年,混一混,摆一摆,校级有点远,尉级的退休金也很不错啊。
禅元觉得现在很好,生活和工作十分平衡。
“听说上次任务,你带了雄虫下去?”诺南好奇追问道:“恭俭良阁下是……军雄?”
“他不是。”禅元想起房间里赖床的雄虫,笑意满满,“他就是普通雄虫。”
“队长很满足啊。”
一脸餍足的表情。
“诺南。我今天心情很好。”禅元带着笑意看过来,“你也不想自己的心情变差吧。”
“……好吧。”诺南举手投降,他说话算数,真就不掺和这对夫夫的生活中,后退两步道:“我不问。不问哈。”
“走吧。看任务。”禅元召集人手,有条不紊地确认和分配任务环节,中途给恭俭良送了一次饭,揪住满星舰乱跑的扑棱,继续回去处理地面执行准备工作。
他们依旧是先锋小队,是冲在最前面的一支敢死队。
出发日那天,很快就来了。禅元已经不用担心扑棱的去处了,和年幼崽崽叮嘱了一会儿事情,他就专心帮恭俭良收拾东西,再把赖床的雄虫捞起来,仔细收拾一遍,囫囵塞到出发的航空器上。
“……队长。他真的要去吗?”甲列心有余悸,看见恭俭良小腿骨隐约作痛,“虽然说带上雄虫……是很吸引火力。”
但恭俭良这个诱饵,可以直接化身敌我不分的火力,一举歼灭所有人啊!
禅元也知道这个事情。这次任务他本也不想带恭俭良出来,奈何上级命令直接要求“恭俭良必须跟随队伍”。指挥部整理的作战环节里,恭俭良直接担任十分重要的“诱饵”角色。
禅元安抚自己的队友,苦笑道:“到时候你们也别管我,保证自己安全最重要。”
伊泊还想再说几句,有婚姻生活的甲列却看出来什么,摇摇头没让对方说出来。
两个月也没在星舰上听到恭俭良发疯打人的消息。
说不定,对方改邪归正了?
诺南瞥一眼面色红润的雄虫,再看看精神气十足的雌虫,酸得冒泡。若非他已经和禅元发过誓,不在插入他们夫夫的情感生活中,他多半是要进入其中,也变成他们两个人的样子。
“哎。”诺南叹口气,朝着单身狗那边走。
“地面还有多久?”
“快了。”终于有机会驾驶航空器的伊泊十分兴奋,得到队长的允许,陆地后,他可以找机会将航空器改装成地面炮塔。雌虫的眼睛已经上下打转,看看哪里可以魔改,哪里可以充分利用。面对诺南的问题,他更是急促,说道:“这次没有那道白光,我们距离顺利落地还有五分钟。”
话音刚落,航空器猛烈颤抖。
强烈的气流从下至上擦过机舱,伴随着轰鸣声和闪烁的红光,所有人猛地跌倒,撞在一侧的墙壁上。
禅元和恭俭良也不例外,雄虫飞快抓住固定的把柄,禅元稍微慢一些,侧身撞在储物箱上,发出闷响。
他暗自骂了一声,正要爬起来去看显示器,下腹却有一股热流无法遏制地流淌下来。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禅元。”恭俭良感受到什么,看过来,“有人在骂我。”
他的目光直勾勾看着禅元的下半身,脱去裤子后,一个抽象花纹的虫蛋带着湿热的黏液暴露在空气中,被禅元用颤抖的手捧起来。
禅元失语了。
他想起自己荒唐的夜生活,和恭俭良的幻听。
“我……雄……啊不是,这。”
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怀了?他还在执行任务,现在可以返回吗?
“队长。”伊泊冒头喊道:“发动机被击穿了。我们要强制降落了。”
回不去了。
禅元看着手中的蛋,再看看面前的雄虫,迫切想要听听崽他雄父有什么建设性意见。
“雄主……”
“禅元。”恭俭良正襟危坐,指着虫蛋强调道:“他居然学我说,贱狗。”
作者有话说:
老二:让我听听雄父雌父在说什么……嗯?学一下!
《论胎教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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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自认为学会孵蛋了。
在他的经验里, 幼崽应该是软软的、香香的,就算自己发脾气那也是“么么”“贴贴”“亲亲”,难过到极致也不过是幼崽呜咽两声, 可怜兮兮在精神力里发出抽噎声。
而不是现在这个。
骂骂咧咧, 脏话一堆, 仔细一听都是床上那堆不堪入目、有辱市容的内容, 伸出精神触角碰一碰,和点燃引线一样, 噼里啪啦炸成冲天炮。
噫~恭俭良嫌弃地想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爱的小崽崽呢?
还是扑棱好。
他后退一步, 完全不管老二的脏话全部出自床上, 也不管自己将近一个月半的时间把老二的表态全部当成幻听, 更不会管他和禅元出发前每天固定来一发会给幼崽带来什么不良后果……
“都是禅元你的错!”这个锅已经很成熟了, 恭俭良想也不想,直接扣在禅元脑袋上,指责道:“身为雌虫,你居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禅元张张口, 半天说不出话来。
饶是他这种床上身经百战狡猾无比的狗东西,面对一个第二个虫蛋, 都有种被天降陨石砸中胸口的懵逼感。
怎么就怀上了呢?禅元掐指一算,逆推两个月,发现就是出任务在雪地车上胡来那次。
至于是哪一次?那可就太难追究了,禅元估摸从浴室到走廊,从走廊到厨房,从厨房到床上, 说不准那一刻就中招了。
“我也想不到啊。”禅元叫苦连天, 抱着虫蛋, 在跌宕起伏的航空器坠落中给虫蛋擦干抹净, 踹在口袋里,“我、我。啧。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谁能想到他在快死的时候,迎接新生命?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雄虫更敏感,早早感觉到虫蛋的存在,提醒雌虫吗?
恭俭良气呼呼说道:“又不是我怀。”
双方不欢而散,十分默契闭口不谈彼此在孕期对腹部一顿暴揍、各种奇怪paly以及腹部写字等羞耻行为。
没关系。
老二还小,老二什么都不知道,老二……恭俭良瞪了一眼在自己脑海里叽里呱啦疯狂输出的虫蛋老二,想也不想,伸出精神触角对着虫蛋先“呼”一顿,小声用精神力教育:“不许骂人。”
虫蛋顿了一下,骂得更加大声了。
恭俭良板着脸,在“好想弄死他”和“我这一巴掌下去他会不会死”之间徘徊。
可恶。想扑棱了。
为什么老二是这种性格,小虫崽不应该是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娇娇嫩嫩喊自己“雄雄”吗?
恭俭良想不明白。
没关系。
虫蛋比他想得明白多了。身为一个早早有自我意识的虫蛋,他每天的生活十分丰富多彩。晚上出去看看哥哥的精神力,混入哥哥的梦里打架,打输了白天和雄父告状,一顿嘴臭输出。
刚开始,雄父不理他。
没关系。虫蛋是个锲而不舍,坚持输出,勇敢蹦跶的好孩子。他每天坚持找哥哥打架,坚持在雄父耳边逼逼叨叨,坚持到后面得到了雄父雌父生命和谐大美好,坚持到被撞一下滑溜出来,都没有人理他。
没关系。虫蛋觉得是自己说话说不清楚,他悬梁刺股兢兢业业,耳听八方积极学习各种雌父雄父语言艺术,力求在两个月后给雄父雌父送上美好祝福。
现在,开口就是“贱狗”。
恭俭良满脑子一会儿是“贱狗”,一会儿是“老东西”“狗东西”,再一会儿变成了崽言崽语的“变态”“坏蛋”。
成年雄虫听着幼崽复习自己的床上用语,面无表情地踩了禅元一脚。
正在给幼崽紧急找保暖设备的禅元,倒吸一口凉气。
他手里拿着保温食盒,里面是一大块绒布碎屑,旁边还有备用军装简单改成的育儿袋。袋子里装着保暖用的电路板、能源块和简易照明灯。
诺南凑过去看一眼,第一反应是禅元要做煎蛋。
“你干嘛啊。”
“保暖啊。”禅元也不顾不上和恭俭良斗嘴,精力上来全部使唤诺南去了,“去找找小块的防护手套。应该还有分装备用款。我要先把蛋装在里面……到地面真得冻死虫蛋了。”
在虫族最古老的记载中,雄虫需要用身体温暖虫蛋,维持虫蛋的表面温度,继而再用精神力安抚雄虫。这种状态,换到今天极为稀少,禅元压根就不指望恭俭良能这么做。
他现在对恭俭良的祈求就两个:
好好孵蛋。别开杀戒。
扑棱出生不仅有温格尔阁下千里迢迢送孵蛋引导器,还有最好的恒温箱用。到老二这里,军装改的育儿袋,电路板供暖都不能说是区别对待了。
被人说出去,禅元能进雄虫协会喝一壶的程度。
“手套来了。”诺南在摇晃中找出东西,扶着舱门走过来,撑开防护手套。禅元小心翼翼将蛋放进去,看着手套中间鼓鼓的一个椭圆形,心虚又内疚。
怎么办?
虫蛋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雄虫的精神孵化。
“距离地面还有五千米。”甲列转过头大喊道:“抓紧!队长!”他话音未落,航空器舱体燃烧起巨大的火焰,连续的爆炸声从外面传过来,惊心动魄。
装在手套里的虫蛋受到惊吓,在空中晃荡两下,给禅元一把抓住塞到改装育儿袋里。
“雄主。”这点摇晃程度禅元体验过一次,他见怪不怪,搀扶到恭俭良身边,小心说道:“等下到地面。你要好好带着育儿袋。知道吗?”
爆炸声和电子反馈错误的声音接连不断。
恭俭良一个字都没听到。
他胡乱点点头,看见禅元欣慰的表情,毫无感觉。脑海里是虫蛋惊慌又带着一点开心的欢呼声音,随后是驾驶座上两个雌虫不断高呼降落数额的声音。
怎么孵蛋来着?
应该是把触手伸出来……放上去,揉一揉?嗯?恭俭良顿了一下,在摇晃中陷入痛苦的复习阶段,有揉一揉这个步骤吗?雄父好像说过,太用力会把幼崽弄哭?还是会让他们不舒服……那是搓一搓吗?有点像是搓橡皮泥?
恭俭良在短暂的失重中沉思。
他想道:能活就行,不要求那么多了。
老二看着就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好孩子。作为一个好孩子,他一定可以理解雄父各种不正确操作。
老二可以的。
他可是在战场上稀里糊涂怀上的超级生命力崽崽!
恭俭良如此一想,十分大方的原谅了老二嘴臭不断的精神力,对自己的学艺不精半字不提。
磅——航空器狠狠撞击在地面,所有人握紧身边的物件,三百六十度随着球状航空器翻滚。禅元死死抱住怀中的育儿袋,生怕一时不察虫蛋从大旋转中掉出来。
厚厚的雪层碾出一层发烫的蒸汽雪道,航空器滚出去不知多远,缓缓停在原地。航空器凹陷的表壳像戳烂的气泡膜,细细密密的空洞整个瘪下去,靠近通讯和发动机的位置,半数熔成一团,完全报废掉了。
“我去看看。”禅元犹豫片刻,将育儿袋和虫蛋一并交给恭俭良,叮嘱道:“诺南,你在门口,有情况灵活变动。伊泊、甲列检查物资情况,稍后我们先做个汇总。”
他是小队里最懂技术的人,航空器发动机和通讯设备的情况,他下去观察最方便。
只是……
禅元走到门口,又忍不住看看自己的雄虫和自己的虫蛋。
“雄主。”
“嗯?”正在努力把虫蛋掏出来看看花纹的恭俭良,一把盖住育儿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过来,“干嘛。”
禅元闭上眼,一口气没提上来,耐着性子叮嘱道:“虫蛋很脆弱。外面温度……很低,你千万不要把他拿出来,好吗?”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如此常识的事情。
可面对恭俭良,禅元又不得不把他当做幼崽来教育,让他收一收那些不合时宜的心思,好好做一个合格雄父。
“育儿袋里我放了低温加热的电路板,外面套了一层隔热布。不会烧起来,但你也不要把虫蛋塞得太里面……手套不要摘掉,这是最保暖的。虫蛋跑起来也会有阻碍……你不要和那么小的虫蛋闹。他不懂事。”
恭俭良刚开始还有点耐心,后面就走神到育儿袋上,兴致缺缺。
“你还记得怎么孵化虫蛋吧。不要太凶,他还很小……蛋教的事情,你可以交给我。我们很快做好任务就回去。你不要生气啊。”
“嗯。”
“你没有生气吧。”禅元小心翼翼哄着,“这次不能让你随便杀人了。没关系吧。”
“嗯。”
恭俭良不明白禅元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诺南、伊泊、甲列都等着他呢,怎么还不走?
“你真没有不开心吗?心情不好千万不要憋着,实在不行,我们偷袭一个寄生体……”
“烦死了。”恭俭良踹一脚在禅元屁股上,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嘀哩咕噜说那么多,干嘛呀!
他又不是第一次做雄父,这些东西他难道不会吗?
恭俭良忽视自己学艺不精的事情,冲禅元恼火,“快点走。做你的事情去。”怀里的虫蛋倒觉得很稀奇,还套在手套里,冒出半个蛋尖尖想要看热闹,被恭俭良一把塞进去。
“你也是。”雄虫生气,全员都得遭殃。
他管你是大的小的,是刚出生,还是刚破壳,全都得嘴上两句。
虫蛋:?
恭俭良哼哼两声,抱起育儿袋,挥舞精神触角对虫蛋道:“不听话,就打屁股。”
作者有话说:
欢迎观看老二命运多舛的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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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如果给禅元家的老二能够未卜先知, 他绝对会在此时此刻选择被雄父打一顿屁股,而不是在未来经历一大堆狗屁倒腾事情。
他只是一个蛋。
没手没脚,单只成年雌虫款式的军用防护手套就能把他从上到下全部兜住的蛋。
恭俭良见禅元走远了, 还是按捺不住心思, 兴致勃勃掏出虫蛋, 上下打量, 发出感叹,“好丑哦。”
虫蛋惊醒, 左右摇晃, 看上去像是在疯狂摇头。
恭俭良持续扎心, 嘀咕道:“有绿色的、红的……怎么和扑棱的虫纹完全不一样?呐。”他轻轻用手指戳着虫蛋, 一口气将抗议的蛋压在掌心动弹不得, “你也是个漂亮崽崽对吧。漂亮崽崽不可以说脏话知道吗?”
虫蛋哑然。
他不知道什么是脏话。胎教环节中跟着雄父雌父鹦鹉学舌一大堆,也没见过雄父雌父害臊,自然也不知道是不干不净,张口就回应道:“哼。坏、坏东西!”
恭俭良冷着脸, 用手指在虫蛋上作势弹一下。
虫蛋从恭俭良手心摔倒柔软的育儿袋里,他也不哭, 嗷呜嗷呜大叫起来。嗓子眼冒烟一般的大叫,虫蛋在不大的育儿袋里猪突猛进,宛若一个重机火车头配合退休发动机,在一条维修中的铁道上磕绊行走,“卡呜呜呜卡呜呜呜怕啪叽啪叽。”
“卡呜呜呜呜啪叽帕克。”
恭俭良则是躺在铁道上,眼睁睁看着火车头从自己身上碾过去的人。
他的耳朵全部是幼崽卡车式噪音袭击, 育儿袋荡秋千一样来回蹦跶, 不断又填充的布料和保温材料从育儿袋里抖出来。
乍眼看过去, 知道的说恭俭良在孵蛋, 不知道的以为他踹了一个手榴弹。
“卡呜呜呜卡呜呜呜。啪啪的达达呜呜呜呜。”
“不准吵!”恭俭良呵斥道:“闭嘴。”
虫蛋冷静一秒,叫得更大声了。他的语言功能伴随恭俭良的音量一并提升,恭俭良叫得越大声,虫蛋骂得越清晰,当禅元满身风霜回来时,父子两已经在精神力世界里骂了整整一个来回。
“哼。”恭俭良懒得理会虫蛋。
“哼。”虫蛋有模有样地学。他这么做,不光没有得到恭俭良的赞赏,反而叫雄虫越发恼火起来。
就在几个雌虫要开会之际,恭俭良一把拽起育儿袋,将这个坏蛋崽崽抓出来,呵斥道:“不准学我!”
禅元:……
他痛苦地闭上眼,已经预料到本次任务的鸡飞狗跳。
“雄主。”
“你闭嘴。”恭俭良咆哮道:“他还在学我。”
“……他只是一个蛋啊。”
恭俭良听着脑海里有模有样,语言能力飙升的“你、你闭最!”浑然忘记禅元在说什么。他摇晃育儿袋,晃得虫蛋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才心满意足停下动作,一把将袋子丢给禅元,蹲在边上生气。
“他一点都不乖。”恭俭良念起了扑棱,委屈得满地打滚,“小坏蛋。他就是个小坏蛋。”
禅元下意识捂住育儿袋,不想让虫蛋听见这么伤人的话。
殊不知,虫蛋听得一清二楚,一点都不伤心,精力满满在恭俭良的精神触角面前鹦鹉学舌,大喊:“晓。坏蛋!他就、就唔是。小坏蛋!
恭俭良已经盘算要吃什么蛋料理了。
禅元还在孜孜不倦展现自己的教育理念,劝说雄虫。
“他还是个蛋。我们可以慢慢教他。”禅元看看身边等着汇总情况的队友,再盯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雄虫,心中有了决断,“等我开完会,再和你说。”
就让恭俭良躺地上吧。
虫蛋……嗯,这个把恭俭良气坏的小家伙也先揣口袋里吧。
禅元将一大一小都搁置在边上,展开通讯器联络星舰,同时聆听甲列和伊泊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