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叫禅元。”
“嗯。”提姆挥挥手,“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认识。”
实际上,没什么机会好好认识。
因为这位被安排在恭俭良房间旁的长官提姆,是整个星舰上唯一一个最不看人的家伙。
他脸盲,经过军医测试其人脸在他面前,就是一团蠕动的马赛克,毫无美感可言。恭俭良与他不过是一团配色稍微好看些的马赛克。
禅元被医护人员科普后,纯纯羡慕了。
他多么希望这项技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个脸盲,他就不会被卷入到雄虫的婚姻中,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大逃杀情节。
他,想要,脸盲!!
叮——蛋糕烤好了。暖色灯光从中亮起,被人围住的恭俭良眼巴巴地看着,蛋糕的香味一个劲地钻到鼻子里。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上前,却被裁决处的雌虫拦住去路。
该死,可以杀,但杀了好麻烦。
恭俭良转过头,看向被医护人员搀扶的雌君禅元,眨巴眨巴眼睛,扑上去,“禅元!”
刚好被压住伤口的雌君禅元,呕出几滴血。
该死,不论你说什么要我原谅的话,我都不会再原谅你的!禅元在心里默默想道:我一定!一定!要和你离婚!!
他下定决心,保证自己不会动摇。所有吃过的哭,挨的打,化为水泥牢牢地灌入他的躯体,将其封心锁爱。
他,禅元,是不会再为这个雄虫心软一秒钟!他要学习长官提姆的果断!学习他的脸盲!
“你死心吧,不论你说什么。”禅元低头看向罪魁祸首,“我是不会……”
雄虫眼含泪光,将落未落,他明明没有受伤,脸上却有一种凋落憔悴之感。白发和发梢的粉红垂落在两颊,禅元可以清楚地看见恭俭良抓住自己外套的手,轻轻地,像是小奶猫撒娇般挠着。
“禅元。”恭俭良憋住眼泪,带着一些鼻音,委屈巴巴,“我可以吃蛋糕吗?”
啊~人怎么可以脸盲呢?世界上明明有这么多美食美景还没有享受。
禅元满血复活,甚至不用医护人员搀扶,他自己快步走到烤箱边,将戚风蛋糕提出来,挑好了厨房最漂亮的小叉子和蛋糕碟,还有雄虫的小手巾。
“当然可以。”禅元道:“ 不就是一个蛋糕嘛。”
婚,还是要想办法离得。
作者有话说:
禅元,一个记吃不记打的雌虫,一个挣扎在离婚线上的雌虫。(乐)
可能是虫族文里最欢脱的军雌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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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裁决处,一个在军中才出现的纠纷解决点。主要是将一些军队内部的矛盾和纠纷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或者性质过分严重,那再上升到机构所处的当地军事法庭,进行判决。
多数情况下,每一支军队中都会配备裁决处。
例如远征军这种进行长期太空征程,以多艘星舰组成的舰队,则更是每一艘星舰都配备了裁决处的裁决员。
而今天,就是东南方远征军-游牧舰队-第三战斗舰裁决处开张的日子!
他们迎来了自己裁决生涯中第一桩家暴案。
啊,没错。
禅元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进裁决处,居然不是因为杀人放火,打架斗殴,甚至不是和同样战力的军雌发生口角——
纯粹是因为被家暴。
罪魁祸首正坐在他旁边,用漂亮的花瓣小叉子戳开蛋糕,挖一个小口,斯斯文文地放进嘴里。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都象征性地被铐在椅子上,禅元毫不意外他们在约会。
“哇呜。”恭俭良拽了拽自己手上的铐子,“是玫瑰金。”
禅元:……
他的雄主果然关注点不太一样。
然而,禅元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雄主。恭俭良端着蛋糕,咬着叉子开始认真地对比两个人的手铐颜色,“可我喜欢你的星空银哎。”
“可以让他们给你换个颜色?”禅元硬邦邦地说道:“你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恭俭良从自己的蛋糕上戳下一大块,柔软还带着香气的蛋糕凑到禅元嘴边,“禅元。我吃腻了。”
垃圾桶禅元麻利地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我不吃我不吃,我是有骨气的雌虫”心理暗示中,选择了一口咬下。
拜托,这可是我漂亮雄主亲手送到我嘴边的蛋糕!
我们结婚那么久(虽然才七天),这可是他第一次亲手把东西送到我的嘴边(那也是因为不想吃了)。
禅元嚼吧嚼吧蛋糕,在内心对自己的颜狗属性进行了强烈批判,并发誓不会有下次时,又吃了一口雄主送上来的蛋糕。
然后,门开了。
禅元就与军雌同僚们复杂的目光对撞,在心虚中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双眼。
最后一口,这就是最后一口了!就算是死,就算恭俭良今天在我面前跪下来,跪下来求我吃,我也不会再吃一口。
恭俭良把叉子戳在最后一大块蛋糕上,整个脑袋靠在禅元的肩膀上,用自己柔软的头发蹭了蹭禅元的脸颊,“禅元~最后一块了。”恭俭良端起蛋糕,因为手铐长短,他没有办法将盘子递到禅元身边,只好故意将盘子放置在自己脸的下方,让雌虫一眼能同时看到他们。
“就,最后一口啦。”恭俭良道:“吃掉嘛。”
禅元摸摸地弯下腰,在同僚们逐渐扭曲的目光中,咽下蛋糕。
嗯,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口了。
“禅元。”恭俭良依旧靠在雌虫肩膀上,“我手好疼啊。”
目睹了恭俭良暴打雌虫的提姆:……
被恭俭良用刀追着砍的当事人禅元:……
以及拿着伤情鉴定报告单的裁决处军雌们:……
他们将目光落在那个不足一斤重的精美蛋糕碟和小叉子上,已经面前“柔软无骨”“娇小可怜”的雄虫,颇有种时空错乱的美感。
精神分裂吗?
跟随而来的军医默默从资料库里下载了一份社会人格鉴定表、心理健康判决表,顺便刷新网络看看现在还能不能链接一下雄虫协会的网络。
毕竟,他们是军雌,是军部。
雄虫的结婚资料是不会显示他的心理问题,更详细更长期的心理追踪都要去恭俭良家族所在地的雄虫协会索要。
当然,现在做一份题也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禅元与恭俭良都别先问话,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做心理测评。
“为什么我也要做?”
“总感觉你有点人质情结……爱上施暴者什么的。”军医微笑着看着两人,“如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有必要为我未来的工作量考虑一下,提前给你开点药。”
禅元总觉得对方在内涵什么,但好像又没有内涵什么。
他抓抓头,开始做题。
军雌则在对面给他们两个说吉央的情况。作为强悍的黄蜂种,吉央脑壳没出什么大问题,轻微脑震荡罢了。比较致命的是恭俭良刺他的几刀,分别在肋骨处和腹腔。比较幸运的是,刀刀不中要害,唯一受伤的器官是阑尾。
禅元:……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恭俭良考法医考不中了。
就这?就这?就这刀法?他真的有好好学习吗?
“医护室帮忙把阑尾给切了……也就是不能上机训练一周,等伤口好了,基本脑子也好了。”军雌总结完后,开始絮絮叨叨说损失,“房屋损坏还比较严重,禅元,你打算用劳动赔偿,还是金钱赔偿。”
“啊?只有我吗?”禅元无辜,大声喊冤,“恭俭良也有参与啊。”
恭俭良:“我没拿光剑。”
“原因在你啊——嗷嗷嗷。”
恭俭良恶狠狠地踩了禅元一脚,碾了又碾。
等军雌们低下头,看向桌底。恭俭良快速收回脚,只留给他们一个带着鞋印的军靴。
桌面上,禅元呲牙咧嘴,恭俭良岁月静好。
军雌沉默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雄虫,别说年轻不年轻吧,大家就算没见过雄虫,家里也有雄父,学校同学也有个雄虫哥哥弟弟的。谁听说过像恭俭良这种一言不合直接上演全武行的?
又漂亮又凶。
不过他们两也甘之如饴的样子。想到小两口刚刚带着手铐吃蛋糕,军雌将心底那点古怪压下去,继续说道:“总之,赔偿款数额有点高。我建议你还是用劳动抵偿为主,再加上一些小额资金。”
禅元掏出临时通讯,打开个人账户页面,“多少钱,我直接付。”
劳动抵偿的时间,还不如让他拿去想想怎么离婚,比较划算。
作为雌君,只要是正常离婚,完全可以带走家庭一半的资产。禅元很喜欢恭俭良的脸,但如果在脸、钱、命中三选二?
他要钱和命。
“嘀——你的余额账户还有2903718293……”听着报数足足有三分钟的钱,所有军雌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咳。既然伤亡不是很严重,公共财产损失费也缴纳了,你们小两口的情感生活我们就不参合了。”军雌道:“不过,军雌禅元,现在是在远征路上。没有太多时间让你沉溺于个人感情。接下来我们会加速路程,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加速赶到边境,执行第一个远征任务。”
——回收失地。
恭俭良抬起头,小声嘀咕,“要死人了吗?”
“可能会。”军雌以为恭俭良是在担心雌君的安危,考虑到对方再凶猛,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小雄虫,他还好心解释道:“我们会努力保证每一个士兵的安全,当让还有阁下您的安全。”
“马上就可以攒军功了吗?”恭俭良眼睛亮晶晶,尾音忍不住上扬,“一个月以后?”
“额……是这样的。”
恭俭良低下头,飞快做完题,上交。
太好了。
雄虫内心鼓舞不止,马上就可以杀人……啊不,攒军功了!只要把雌君杀掉,继承他的军功体系账号,一切就要走上正规了!
“禅元。”恭俭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在禅元手背上跳舞,歪头躺在桌子上,“我好喜欢你啊。”
喜欢你,喜欢你的账号,喜欢你冰冰凉的尸体!
“嗯。”禅元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兴奋,“我也喜欢你。”
赶紧离婚吧!快点!!离婚吧!
作者有话说:
隔壁言情文可能要跪了,目前重心可能要在虫族文上了(猫猫趴)
我们的恭俭良,越挫越勇!!永不言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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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的人是禅元,赔款的人是禅元,回来打扫卫生的人还是禅元。
恭俭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小雄虫用他漂亮的红眼睛瞅着禅元,撒几个娇,奴役雌君简直不要太顺手。
以至于现在,滚在地上用抹布擦拭血迹的禅元觉得自己是个冤种!
大!冤!种!
提姆站在一边围观施工队在修补墙面,现在远征舰队正在开往虫族边疆。截止目前,他这类星舰指挥官任务还不算繁重。远征军上下也比较一致的,在艰苦日子到来前,给大家最后一段缓冲期。
“你雄主呢?”
禅元用力擦着地板,“不知道。”
“星舰上很多人喜欢他。”提姆蹲下来观察血迹,“如果有意愿纳雌侍,我可以推荐几个比较强的人选。”他停顿一下,微妙地说道:“可以保证比之前被抬走的那位强。缺点就是,你的雌君之位可能保不住。”
禅元憋住气,有点难过,又有点爽。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感,用小铲子将血渍铲干净后。禅元爬起来道:“我想和他离婚。”
美色虽好,但小命不保。
禅元自己还不如吉央呢。打扫卫生前,他特地去看望了一下雌虫吉央,那人还没有醒,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躺在床上。禅元稍稍一替换,想到自己说不准不会躺在哪里,直接太平间见。
军医说的没错,恭俭良大概率是有心理问题。
禅元还没有圣母到舍己为人,牺牲自己去挽回失足雄虫的地步。
他是个正常人。
截止到军医把他叫过去为止,禅元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医疗室中。军医伸出两根手指,对禅元说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你是一个正常人。”
禅元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
“坏消息呢?”
“你的雄主不是个正常人。”军医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他属于反社会人格障碍。我看档案处发过来的资料,他从小学到大的辅修课程里有表演。不排除他很小就意识到自己的性格缺陷,开始隐藏自己,以便更好的融入人群。”
禅元看着自己因为跪着擦血迹,泡水褶皱的手,很难想象恭俭良会做出“更好的融入人群”这种规划。
脱缰野狗还差不多呢。
军医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继续推眼镜道:“他属于比较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从最近的行为可以看出来,他具备高攻击性。”
对对对。禅元猛烈点头,想起了恭俭良从见面之初到如今的重重暴力行为,两行豆大的汗水瞬间就掉下来了。
军医继续说道:“没有任何的羞愧感。”
对对对。禅元头恨不得给点掉。
“行为无计划,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禅元快给军医鼓掌了。
说得没有错,这就是恭俭良。
“但你的雄主社会适应性还挺好的。”军医道:“所以我才调取了星舰档案中,他的个人学历资料。不排除他全部都在伪装,这种可能性。”
禅元比较忙。
作为星舰最基层的士兵,每天基础训练、日常工作、照顾雄主就足够他忙活了。他除了饭点和打扫卫生,其他时间与恭俭良接触也并不多,反而没在意雄虫的社交问题。
不过——
“恭俭良在这里居然交到朋友了?”
“……不,我觉得不能算朋友。”军医默默地说道:“绝大部分都是雌虫去搭讪他罢了。”
禅元了然。
不过是下一个倒霉蛋……啊呸,怎么可以说是倒霉蛋呢?这明明是携手助力自己脱离苦海的好心人。
禅元暗自为自己打气。
“医生,请问离婚是直接去档案处备案吗?”
远征军一旦启程,和国内的信号链接会变得时好时不好,如果是向禅元所在的长期远征,断联一两年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想要及时更换各种证明、改变社会关系基本不太方便。
最快捷的反而是去档案处,先备案。
“离婚必须要雄虫签字。”军医望向禅元的眼神里,充满了自求多福,“容我多嘴一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禅元哑然。
最后,憋出一句,“网络。”讪讪跑开了。
他和恭俭良确实是网友,不过他们两个社交环节完全无法对外公开。
因为他们是在小众凶杀片社区里,加上彼此的社交账号。开局禅元就给对面截图一张极为残暴,被肢解成四段的照片,并附上了自己的挑衅语言。
“新人,看得出来吗?这是什么片。”
认识不到一年,当禅元回看自己当时极为傻叉的发言,选择一键清空聊天记录。
当恭俭良以雄虫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禅元只有一句:“销毁得好!”的发言。
此时,禅元是想不到,当他回到雄虫房间继续打扫卫生,看见恭俭良将聊天记录保存到本地时,并备份两份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你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保存我们爱情的结晶。”恭俭良一键备份,看着进度条缓前进,道:“我砸掉了你的通讯,觉得你一定需要一份。”
“不不不不。我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恭俭良转过脸,表情生动,“你不是说,想和未来的雄主一起玩玩吗?”
禅元陷入了死寂。
他在颤抖。
因为认识恭俭良时,禅元还没有成年,十六岁正是小雌虫最热血沸腾胡思乱想的时候。作为没啥战斗力的蝉族,禅元将激情释放的重心,落在了对凶杀片和个人xp的无限幻想上。
从十六到二十岁,他网络社交前四年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活动:
说骚话。
主要是对他的知心网友,过命之交【馥郁清香】说。
哪怕馥郁清香困惑地问出了“你好像有点变态”、“我还没有成年”、“你好像真的有点变态”、“这些都是要和你的雄主玩的吗?”这些句式,禅元都是轻松快乐地拍拍屁股,敷衍句:
“嗯嗯嗯,你听我继续说。”
就是!现世报啊!!
禅元简直无力控制自己的肢体,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听恭俭良面无表情地报出自己若干年前说的骚话:
“我觉得捆绑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忽然有点想要体验一下……你觉得是细麻绳比较好,还是那种钓鱼绳更好。我觉得钓鱼绳有点刺激……为什么?当然是可以感受细细的肉勒进肉里,然后血珠滚出来……血肉‘磅’炸开的滋味吧……如果是在船上,再加一点颠簸……当然如果做的时候,说不定有类似的效果。”
这是观看凶杀片《血色钓鱼船》后的骚话。
禅元快哭出来了。
“……今天看了一部很刺激的影片……你知道吗?雄虫和雌虫啪的时候,用了好多东西……刺激吗?当然很刺激?……而且很香艳。我给你截图……片子拍得很细致,各种部位都是高清的……什么木马、走绳都是小意思啦……血肉模糊才刺激啊……真希望以后的雄主能接受玩这种东西……想想身体都要热起来了。”
这是观看爱情动作凶杀片《迷情地下室》后的骚话。
“雄主、雄主,我错了。”
谁能想到,随便口嗨会有一天变成现实呢?
我在网上是个变态,我承认。
可我三次元想活啊!
禅元声泪俱下,却没有阻止住恭俭良那翻动聊天记录无情的手。
“不得不承认。”恭俭良提高音量,“连环杀人魔沙曼云真的是长在我心坎上,差不多能和我心中颜值天花板的夜明珠家雄虫持平了……如果他有个雄虫孩子什么的,对我这种颜狗来说,简直就太棒了。”
恭俭良声调平平,越是这是平稳的声调,就越能掀翻禅元内心的小船。
“你知道那种养成吗?啊,想想看吧……杀人犯的孩子被一个尾随犯跟踪,然后发现尾随犯是个变态什么的……看着有那种颜值的小雄虫,从一开始不情愿,到慢慢变得扭曲……从最小的开始玩……你问为什么不直接搞死?当然是因为寻寻渐进比较又感觉啊。小雄虫肯定接受不了我这种变态暴徒啊……结尾吗?如果是影片的话,高潮一定是雄虫杀死了那个尾随犯,然后变成了彻底的变态……哦哦,对,一定要是在雌虫做到了最兴奋的点上,干死了。残暴点,也很刺激啊。”
恭俭良尾音挑上,微笑看向自己哭得极为羞耻的雌君。
“禅元~”
恭俭良道:“我现在是你的雄主哦。你想玩哪一种?”
这就是他想到的,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可以名正言顺干死禅元的新方法:
去床上!
作者有话说:
天选之子禅元。感谢在2022-08-19 22:27:41~2022-08-20 22:5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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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不让第三人插足凶案现场,就要创造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场景。
恭俭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床上更合情合理的地方了。
他可是禅元的雄主哎。
况且,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法还是禅元亲口所说想要玩的。他身为雄主怎么可以不宽宏大量的满足对方呢?恭俭良笑眯眯地凑上去,眼睛里充满着期盼,“禅~元~”
禅元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他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被恭俭良从后面锁住脖颈,整个人再次被放倒在地上,两脚脚尖勾着地,还妄图誓死抵抗,结果只余下两道擦线。
“选啊。”恭俭良笑语盈盈,心情颇为不错,手臂上的力气再添了几分。别看他穿着衣服不显一丝肌肉,眼下拖着禅元朝床走,丝毫不费力气。
禅元两眼翻白,张大着嘴,涎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雄虫不雄虫的问题,抬起手努力掰开脖颈上的桎梏,“喝啊——啊。”
恭俭良紧了紧手,抓住禅元的腰,翻身,将其整个压在床上。自己劈开两腿,整个人顽劣地爬上去,大大咧咧地压在雌虫腹部,夹紧他的腰,使得禅元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跑什么呢?”
禅元大口喘气,刚要起身,从腹部向上钻出一条冰蛇,凉丝丝地解开他的扣子,后来烦了一把将衣服往上推。
“等一下。”禅元手忙脚乱,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眼睛,“恭俭良,那都是网上随便说说的。”
落在腹部的手停下来。
“哦?”恭俭良揪住禅元的头发,将他的上半身从床上拔起来,“所以,喜欢我也是随便说说的?”
这可不兴随便说说。禅元赶紧求饶,“没没没。喜欢是真的喜欢。我对你的喜欢堪比恒星爆炸,一直到宇宙尽头。”
“那你选一个。”
禅元太清楚自己曾经口嗨的都是什么变态玩意。这东西拍成影片,做做暴力美学,顶多叫做口味独特。如果真来一趟线下实践,恐怕来日他将以马赛克的形式,出现在各大新闻头条。
高清版留着做警界教科书案例。
他结巴起来,“这这、这还是算了吧。”
“所以你还是不喜欢我。”恭俭良可不管禅元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整个人向前压,嘴巴贴在禅元的耳朵边,大声说道:“快点选!!”
禅元紧闭双目,用行为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他知道自己一睁开眼,看见恭俭良那张完全长在喜好上的脸,本就不够坚定的心会瞬间土崩瓦解……别说什么美色不美色。
道理禅元都懂。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能想到网络变态有朝一日,会和反社会人格线下搏击呢?
“骗子,大骗子。大变态。”恭俭良生气地说道:“你刚刚还说对我的喜欢,会一直到宇宙尽头。”
禅元闭眼又闭嘴。
是,没错。
宇宙的尽头就是虚无。
这种念头,禅元打死都不会对恭俭良说。因为不说,只是挨一顿毒打,而说了,必然就见不到次日的太阳。
果然,他的沉默让恭俭良更生气了。
雄虫上手拧一把禅元的胸,将一个点转得又红又痒,禅元腰杆都弹起来,无法继续装死。
“松手!嗷嗷嗷,松手松松……雄主,雄主求你了,松开松开。”
恭俭良道:“我不管。以后,我每天从抽一部电影,就按照你自己说过的方式玩你。”
他已经想好了。
这几天自己才闹出点事,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暴力”“不稳定”的标签。如果禅元再忽然死掉,未免有点过分可疑了。从始至终,恭俭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拿到军功账号,获得和其他雌虫一样可以上战场攒军功,最后通过考试转入警界的机会。
他绝对不可以留下【杀人】这种黑历史。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循序渐进,参考凶杀片上各种各样的凶杀方式,以及禅元过去七年提供的种种思路,不留痕迹地折磨对方,直至雌虫死亡。
如果有人查到自己身上,恭俭良就拿出禅元变态的聊天记录,将自己打造成“从小被变态毒害的无辜雄虫”,好好打一波受害者牌。
哪怕禅元在网上说骚话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
但一对比他的骚话输出对象:一个未成年雄虫,而且还是满足他幻想的漂亮雄虫。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禅元死亡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个针对雄虫的调.教事件。
至于恭俭良?恭俭良有什么错?他只是从小被禅元控制,惨遭洗脑,最后意识崛起,成功反杀雌君的无辜小雄虫。
给点雌君的军功体系账户做补偿,很合理吧。
恭俭良自我开导后,又开心起来,觉得禅元睁不睁眼都无所谓。
反正今天,禅元来得太突然,道具也没准备,什么绳子啊,刀啊,都不在。可是不做点什么,恭俭良又觉得浪费,于是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枚玫瑰硬糖,含在嘴里。
禅元倒听见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嗓子都抖了,“你在做什么。”
恭俭良凑近,口腔里都是玫瑰甜。他伸出手抱住禅元的脸,捏住他的两腮,撬开他的牙关,“在吃糖。”
禅元对他没有变态般的痴迷。
这大概是整个计划中,恭俭良觉得最不足的一点。
他不懂爱情,可他懂变态啊。
为了防止再出现其他捣乱因素,恭俭良决定稍稍花一点时间,把前戏做足,以绝后患。
他笨拙地将自己凑过去,用舌尖抵住玫瑰硬糖,塞到禅元的牙关中。两人的唇之中夹杂着一枚玫瑰硬糖。禅元闻到了浓郁的玫瑰香,在其中柔软的两瓣唇,不断地将他唇齿间的硬糖推进去,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