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小土豆咸饭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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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有点太安静了。”信息部的人捅捅了程化刻的手臂,打眼色道:“禅元,禅元。”
禅元猛然从自己的各类变态言论中清醒,回过头笑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阿奇诺舰长最近在内部信息库,备份了一份文件。”信息部挤眉弄眼,“调离文件。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你可以留下来,但是……”
雄虫必须走。
在观察足足一周后,舰长阿奇诺发现就连雌君禅元也管不了恭俭良。经过慎重考虑后,他还是将这一出第三星舰的丑闻撰写成文书,发送给总舰,恳请总帅乌钬做出调离雄虫,去往其他星舰的决定。
“这样吗?”总帅乌钬饶有兴趣仔细读完了所有资料,重点完全和舰长阿奇诺发生偏离,“这么快就有虫蛋了。真是个厉害的小家伙。”
“总帅,恕我直言,是我个人没有管理雄虫的能力……还请您将他调离第三星舰。”
“我知道了。”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
总帅乌钬看一眼身边各个舰队发来的总汇报,觉得人老精气神也不足,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补充点灵魂力量,“近期我会视察各舰,第三星舰先做好准备吧。”
舰长阿奇诺被这言外之意吓到了,连心里话也藏不住,“您、您和雄虫的关系……?”
“没什么关系。”
总帅乌钬把玩胸口的怀表,带着笑意,“在他小时候,见过一面罢了。”
作者有话说:
乌钬的故事比较简单,大抵是:参加前任的葬礼,对他的继承人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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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恭俭良来自夜明珠闪蝶家族这件事情, 鲜为人知。一是因为他的雄父为人低调,从不在外暴露自己的本名和外貌。除了蝶族之外,也鲜少有普通人关注蝶族地方长老会席位变动。
其二因为他没有被赋予“夜明珠闪蝶家”前缀姓、或者尾缀姓氏, 让不少人误判, 他是一个平民雄虫, 甚至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雄虫。
舰长阿奇诺浑身冒冷汗, 他也是仔细看过恭俭良档案的人,印象中除了他那位贵族雄父长长一串名字外, 还有雌父那一栏的“不详”。
有没有一种可能, 恭俭良是总帅乌钬的孩子……毕竟像乌钬这个年龄……不能再多想, 不能再多想了。舰长阿奇诺站直腰板, 硬着头皮, 接下任务。他左思右想,听闻乌钬居然是从游牧舰队第一星舰开始巡查,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远征过程中,这一年半鲜少会遇到事情。总帅心血来潮想要视察下级部队也在所难免。
“不管了。”舰长阿奇诺决定将雄虫的事情放在一边。他铁了心要把恭俭良调离出去, 这个雄虫他是真管不了,也没想法去管他。“全星舰大扫除。让裁决处的人单独过来, 严查军纪军风。雄虫那边也一视同仁。”
别以为他不知道,恭俭良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可舒服了。
“我要看爱情片。”
“这也是爱情片。”
“这是血腥杀戮爱情片。你这个变态。谁会请雄虫看这种囚禁雄虫三千多天,各种虐待和□□的电影!”恭俭良隔着一道门,露出半张脸和禅元吵架,“我要看雄虫主演的爱情片。”
“真的吗?”
“哼。”恭俭良一口咬下加满肉和果酱的贝果,“不给就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他的嘴角被溢出来的甜果酱沾染成一片, 大概是馅料放在太满, 雄虫整张脸都埋在食物中, 嘟嘟囔囔的小嘴巴似乎在咒骂, 又似乎在抱怨。
禅元刚想递张纸巾给雄虫擦嘴,恭俭良抬脚踹上门,用行动拒绝沟通。
骄里娇气的雄虫完全不管是谁给他铺床,收拾房间,是谁每天换着方式给他做甜点,也全然忘了,是谁煞费苦心给他造了一个移动傻瓜式投影仪。
煞费苦心的禅元摸一把脸上的灰,有一些无奈的笑。
对待恭俭良,你和他凶,他比你还凶;但要是对他好,他又别扭,又想要,最后态度反而会软和一点,提这个提那个,像是凶巴巴的名贵小猫,不给满足转头就走。
“雄主。”禅元作势在门上敲了两声,发现门没关严实,悄声说道:“雄主。那我出去了。”
“哼。”恭俭良翻个身,背身对准门缝,“滚吧。”
这可爱。禅元逐渐认为恭俭良那些什么“变态”“滚”都不是骂人话。作为一个被教养得过分好的小雄虫,某些词汇匮乏让恭俭良在唇舌之争中总落下风,恼羞成怒时往往抬手就是一顿暴揍。
禅元习惯了。
最近两周,他的大脑甚至完成了《雄虫近期语气/潜台词分类及应对措施》一书的整理:
如果声音是打着圈的“禅元~”多半是有点发疯的前兆。这个时候,他要赶快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做错了,或者给雄虫误导。多数情况下可以用语言解开误会,或者安抚雄虫。
如果声音是尖锐的暴躁的“滚——”,其实安全系数比前者还跟高一点。至少雄虫在暴怒却还有理智的边缘。如果是现在这种干净利落,没有拉长音的“滚”,说明雄虫只是单纯不想理会他,或者心烦气躁,自己适度留出一定空间给雄虫,然后满足对方的需求即可。
而“变态”等于私人趣味,这个目前专属于禅元的称呼,被他直接忽视。
夫夫之间的小暧昧罢了。
“禅元。”金蝉种室友挥挥手,和他打招呼,“打扫区域分配下来,这几天要忙起来了……你刚刚从禁闭室出来?”金蝉种室友看一眼禅元来时的方向,笃定道:“甲列和伊泊都在训练室等你,恭喜啊。你们小队最近拿到了太空实训名额。”
“谢谢。”禅元笑了笑,寒暄两句,将从雄虫弃之不用的丑陋糖果分给室友和自己,两个蝉族一边走,一边聊。和恭俭良那种完全不在乎外面名声的存在相比,禅元十分在意谈话间不经意的信息,任何事情哪怕是细枝末节,他都有兴趣听完并符合两句。
直到他们走到训练室,二人才分开。
禅元推开门,自己的两位队友猛地回头,见是他来,松口气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蜻蜓种狙击手伊泊抱着自己的老婆枪,十分仔细擦拭每一根枪管。虎甲种工程兵甲列则收拾自己的工程包。和还未组队前相比,两个人的肌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锻炼,专业技能也得到了更高级长官的指点。
但对让他们两人感觉心惊肉跳的人,还是禅元。
“我先上重量,稍后问你们一些事。”禅元轻描淡写地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他走到训练仪器前,调整到中高档,开始热身训练。
青襟油蝉种本身就是蝉种中相对较大的虫种,禅元决定要努力活下来后,认真研究了自己的体检包裹。他的骨架比同族雌虫更大,肌肉比例也更高,锻炼之后,体型差距进一步扩大,穿着衣服尚且不明显,日日一起磨合的小队成员则清楚:禅元已经将每一块肌肉都锻炼到极限。
现有的仪器和环境,不足以支持他进一步提升。
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吧。无论是狙击手伊泊,还是工程兵甲列都期待队长的下一步动作,身为雌虫没有人不渴望变强。
“你们有没有爱情电影。”
狙击手伊泊:?
工程兵甲列:?
“爱情电影?”甲列困惑地问道:“是给雌虫看得那种爱情电影吗?”
“雌虫雄虫都行。”禅元想了想恭俭良的需求,补充道:“最好是雄虫当主角。”早知道恭俭良也喜欢看其他电影,禅元就把爱情片、格斗片、战争片等数目繁多的影片拉进来填充资源库。
他一边锻炼背部,一边道:“公共资源库有的话,也可以。”
“我知道。”伊泊开口,“队长,想要什么风格。”
“清新一点。小情小爱,贴近生活一点。”禅元顺口说道:“不要太刺激,常规一点就行。”
伊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公共资源库里刚刚好有几部这样的电影,十分适合雌虫单独观看,或者夫夫一起观看。
禅元便把这件事情交给队友去办。
他想伊泊在改装上的可怕天赋,总不会影响对方的审美吧。拿到影片后,禅元还格外谨慎地拉了片头片尾,发现正经公司出品,正经演员出品,十分放心地带着电影去找雄虫。
恭俭良大开恩典,终于把禅元放进来了。
他把被子从地上掀起来,捞到床上,自己趴到床底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去的虫蛋捞出来,粗暴擦了擦,踹在口袋里,开始催促禅元放片子。
“是恋爱片吗?”恭俭良可好奇了。
他怀疑禅元是和这些恋爱片取经,不然怎么最近对自己特别好。他可记得雄父说过“要警惕路上随便给糖果和玩具的人”,毕竟像他这种长相好看的小雄虫是会被很多变态盯上的。
当然,恭俭良下意识忽略这句话的适用范围是1-7岁的小崽崽。
禅元打开投影仪,播放电影,久违地坐在雄虫身边,手指忍不住蠢蠢欲动。还没碰到雄虫的腰,就恭俭良一巴掌打下去,“我要吃零食。”
禅元早就准备好了,甜点、茶水、糖果,还有当时购买得各种零食。
恭俭良暴力撕开包装,听着片头甜甜的音乐,感觉全身心都无法融入影片中,途中数次打掉禅元不安分的爪子,最后忍无可忍把雌虫从床上踢下去,“再动我,就给我滚出去!”
电影正好放到了最高潮,主角们互相亲吻,对视。
恭俭良翻了个白眼,拉进度条,猛然从床上做起。
禅元摔得鼻青脸肿,正爬起来,电影里巫山云雨、不着片缕、真刀真枪并开始发出高亢叫声的画面炫他一脸。
“禅元~”恭俭良一脚踩在禅元还没起来的肩膀上,“这是什么意思。”
“高潮剧情,情浓密切。”禅元脸上镇定自若,心里将伊泊骂了个七七八八。他都说了要小清新新,小清新。蜻蜓种对小清新的理解,和蝉族对小清新的理解是存在生殖隔离吗?
恭俭良凑过来,“你是不是也想和这个主角一样,对我好,然后骗我上床。”
“这种事情怎么能叫骗呢?”禅元拖动进度条,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尚且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种影片。原来除去片头和片尾,基本上就没有能给未成年播放的内容。不仅如此,影片还在斜上方特别标注:此片适用于私密场所,便于给成年雌虫成年雄虫做内容参考。时不时还有角标弹出,表示本片兼具“教学功能”
禅元:……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恭俭良确实应该学一学正常人怎么谈恋爱。
“这是正常的。”禅元安慰雄虫,“别人正常搞对象都是这么做的。”
“哦?”恭俭良冷漠地问道:“原来雌虫都这么想做死在床上吗?”
禅元捏住鼻梁给自己顺顺气,努力扒拉自己为数不多的恋爱因子,正想疯狂引用。
门被推开了。
总帅乌钬、舰长阿奇诺及一众裁决处军雌站在禁闭室门口,电影正在发出不堪入目的叫唤和“好棒”的奇怪声音。
“禅元下士。”舰长阿奇诺露出狰狞的笑容,“你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雄主?”
作者有话说:
舰长阿奇诺:累了。
——*——

禅元已经准备好接受上级领导的直接批判。
他对重要领导的样貌和名字记得颇为清楚。这群人中, 站在中心位,头发花白身体硬朗的老人,正是这次远征军总帅乌钬。
私下看片没事, 被领导抓住那就有点社死了。
禅元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并准备随时抱住雄主, 防止恭俭良因暴怒对上级出手。真在总帅乌钬面前发疯, 就算是夜明珠闪蝶家现任家主来,都救不了恭俭良吧。
“阿奇诺。”总帅乌钬打量着投影仪, 和投影内容的香艳程度, 大度道:“看来是我们打扰他们看爱情片了。大家都先出去吧。”
作为领导, 他发话, 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舰长阿奇诺恶狠狠瞪了一眼禅元,小声嘀咕,“注意点形象。”
爱情片大家都看,每艘星舰的公共资源库里都有不少军雌上传的爱情片。这种事情基本是每个星舰心知肚明的内容, 只要不摆在明面上,多数舰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给算了。
禅元这种被抓个现, 还刚好再放那个片段,实在是难以言表。
舰长阿奇诺黑着脸追上总帅乌钬,正要道歉,“总帅,实在是不好意思……”
“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总帅乌钬不理解,倒是笑笑, “毕竟他们在私密空间里观看电影。说起来不对, 还是我没提前通知。”
只是一眼, 他就将那个昏暗的房间扫视个遍。
柔软干净的床铺, 显然是近期都有整理。床上散落一本硕大的《刑法》还有一篮子漂亮的糖果。地上铺着防止雄虫着凉的软毛地毯。恒温箱的能量处于满格状态。屋内监控摄像头被暴力拆除,地面上凌乱堆着一些衣服,但有一部分已经被收拾干净,折好放在床头。食物环绕式围着雄虫转。无论是水果、零食还是茶水,都放在雄虫伸出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就连两个年轻人观看电影用的投影仪,一看就不是市面上出品的任何产品。估摸是那个雌虫自己倒腾半天,搞出来的小玩意儿。
想起温格尔阁下委托自己的话,乌钬忍不住觉得传闻中骄纵的小兰花,眼光还挺好。
生活的细节最能看出一对夫夫的情感。
对比之下,私密时看点爱情片作为调节,乌钬也觉得可以理解。他一边走在廊道上,巡视其他设备,一边道:“阿奇诺,这点小事谁年轻时没有。不过现在的爱情片,比我们当时的内容多不少了。”
阿奇诺羞愧欲绝,“是。”
回去就让禅元和他的雄虫好好写检讨,写不满一万字今天就别吃饭了!然而,对禅元来说,一万字好写,怎么把雄虫的气焰平息下去才是正道。
“等等。雄主。”
“干什么?”
“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眼看恭俭良脸色臭下来,禅元迅速改口,“是我的错,我没有找到雄主要的片子,是我的错。”
恭俭良缓慢放下手中餐盘,露出“还算你识相”的表情。
“禅元~你说说,我想要什么片子。”
“讲述雌虫日常追求雄虫的爱情片。”禅元咳嗽一下,强调道:“没有涉及任何肢体接触的那种。”
“哦。”恭俭良冲上前,夺走禅元手中的虫蛋,一把将雌虫撞出屋外,“你可以滚了。”
禅元麻利收拾东西,准备麻利把自己手下的伊泊给收拾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少儿不宜的片段?”禅元这回学激灵了,提前截图私发到伊泊通讯中,质问道:“我说了是爱情片吧,爱情片。”
“是啊。”伊泊反问道:“谁成年了还在看那种少年限制级别的爱情片?”
禅元懒得和他解释,点甲列做裁判,“甲列,我提的要求还不够明确吗?”
“很明确啊。”甲列凑过去,看一眼,认真地说道:“伊泊给的没错,这是一部很好的爱情片。我还和我的雄主去电影院里看了,上座率很高。”
禅元陷入了沉默。
禅元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从来不去电影院,只在自己家里窝着看不法地下影片的重口味爱好者,捂住脸,质问道:“等等。”
让我缓一缓。
“电影院是合法的吗?”
“是啊。”最年长的甲列理所应当地说道:“只有给20岁以下未成年看的爱情片才是没有这种片段的。如果成年人拍摄的影片中没有‘这种桥段’……是不能过审的。”
“是这样吗?”禅元迫切想从伊泊口中听到否认的词汇,然后他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答案。
“就是这样啊。”伊泊道:“这方面管得还很严格,必须手持身份证明20岁才能去看。我成年当天就去电影院买票了。”两个队友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噗嗤”的笑声。
“队长不知道吗?”
“去电影院和朋友一起看爱情片,憧憬爱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队长没有朋友吗?”
“这种事情,20岁之后和好朋友一起做也很正常。”
“不过大家还是喜欢约雄虫一起去。”
禅元已经快绷不住了,他努力想自己20岁的生日在干什么。然后,他想起来了。他20岁生日当天收到了恭俭良送给自己的20件礼物,小到绝版的恐怖情节磁带、大到一比一真人复刻的杀戮道具手办,据说是真的沾染人命的道具。
禅元那天兴奋地在房间,拆了足足一天的道具。然后不得不掏出所有零花钱,租了一个仓库,把自己屋子里装不下的变态玩具全部塞进去。
因为太兴奋,太幸福,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雌虫人生中的重要仪式:
成年那天,去电影院看成年人的爱情电影。
禅元终于明白,为什么拆礼物那天,所有雌虫兄长兼雌虫长辈,欲言又止的表情代表了什么。
大概全家人都觉得去观看这种爱情电影,禅元更喜欢观看重口味影片吧。
不是的!哥哥!雌父!我当时对这种片子也是很感兴趣啊!禅元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作为血腥电影的爱好者,他去电影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去也找那种地下不太正经的电影院悄悄看,从不外放。
而,朋友?
禅元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来找他的基本都是有事的,没事找他唠嗑又散心地迟早都会被禅元拉入黑名单,慢慢淡化交往,最后留下的都是高效益的有用人脉。
至于,恭俭良知道这件事情?
别想了。到今年他才20岁,刚刚成年。从雄主那无知又纯粹的表情来看,禅元不用脑子都知道,恭俭良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所以,有没有那种未成年看的爱情片。”
“没有。”伊泊和甲列异口同声地说道:“星舰上没有未成年。”
禅元自闭了。
他一面觉得自己错过了足足三年的时光,光看那些唯美的宣传片海报,他还奇怪过怎么会有雌虫喜欢看爱情片。
哦,原来是合法的。
原来没这种桥段还不能过审。
只能说,为了提高生育率,现在的文娱部真是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
禅元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他垂死挣扎,“推荐几部那个少一点的片子。要谈恋爱,我是指追求过程多一点的。”
“可你们是已婚夫夫吧。”甲列苦口婆心道:“谈恋爱的电影,多数都是未婚雌虫追求已婚雄虫,成为雌侍。队长你应该看一点雌君维护家庭地位,通过各种手段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片子。”
禅元拿出本子,决定好好学习。
“这又是什么类型片。”
“家庭爱情片。”甲列道:“我们简称叫爱家片。嗯。坏处是,可能会有多个雌虫和雄虫一起睡觉。从雌君视角拍得片子,前期有点憋屈。”
禅元划掉,坚决不放给恭俭良看。
什么雌侍,别想了。
他现在觉得恭俭良的小脑袋瓜和其他雄虫完全不一样。
“那还是看小清新一点。青梅竹马的那种片子。”甲列推荐道:“你和你的雄主谈了七年网恋,也比较像。我把片名发给你吧。”
禅元今天学到了全新的奇怪知识。不过对接下来的夫夫生活,他有了全新的把握:通过电影学习正常雄虫雌虫相处模式,让恭俭良意识到自己有努力改变,并且让雄虫体验恋爱的感觉。
比起陷入□□,他还是更喜欢恭俭良现在青涩的滋味。
小雄虫刚刚成年的样子,简直是一生中最可口的模样。禅元想到恭俭良近日好转的态度,觉得再接再厉,前途光明。
“甲列,你结婚了对吧。”禅元随口问一句,“你当年怎么追的雄主?”
“不算追吧。”甲列叹一口气,说道:“他雌父是我工地的包工头,我们发生点口角,一气之下我就把他的雄子给泡了,又给甩了。”
伊泊用力鼓掌,掌心都拍红了。
“赞!”伊泊接话,“你现在是离异?”
“不算吧。”甲列道:“婚还没离,主要是有孩子。雄虫和我闹了很久,家里地位太低我就出来远征,想着攒点军功,离了婚也好一个人单过。”
禅元看着自己队伍里一对卧龙凤雏,千言万语卡在心中。但想想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货,放下心来,开始构思怎么在长官面前撞出若无其事、大义凛然的样子。
“所以,现在没有能给雄虫看的爱情电影?”
“这得问雄虫吧。”
雄虫的话,星舰上除了恭俭良只有军雄费鲁利。想想费鲁利的年龄,禅元果断地把这一选项也给划掉。
“算了。”禅元轻轻敲打自己的脑壳,“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吧。”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的禅元:善于搜索资源,观赏后,一键举报。
成年后的禅元:因为无人交心,三年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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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恭俭良完全没有这种烦恼。除去禅元偶尔实在忍不住动手动脚, 恭俭良每天吃吃喝喝,唯一需要耗费脑神经的内容就是孵蛋。
对很多从雄虫来说,孵蛋是一项需要学习的技能。
虽然拥有精神触角, 但怎么使用, 如何使用, 包括充分了解自己的精神触角都需要进行一定的学习。很不幸。恭俭良不爱学这些东西, 他现在只记得雄父临时抱佛脚传授给自己什么“温柔、友爱、轻声细语、有耐心”等一系列抽象词汇。
也是没办法,毕竟精神触角这东西没办法跨越好几个星系沟通。截止目前为止, 单个雄虫精神范围最多达到一个小型星球的半径, 类似军雄那种经过特殊训练的攻击性精神力更能强行链接雌虫, 进行远程沟通。
对比起来, 恭俭良只能孵蛋。
谁叫他生下来, 一点攻击基因都没分给精神力,全部都点到体质和反社会人格上。
“怎么办呢?”恭俭良戳着虫蛋蛋壳,一脸茫然,“崽崽崽崽, 你出来吗?”恭俭良伸出自己的精神触角,轻轻地碰了碰蛋壳。
蛋壳悄无声息, 似乎是睡着了,随雄父的触碰,啪嗒倒在床单上。恭俭良瘪瘪嘴,觉得无聊。如果虫蛋不和说“嗳”,他心里就空荡荡,总有一种小孩子是不是死了, 要不要打开看一眼的诡异想法冒出来。
要不敲碎看一眼?
虫蛋:?
恭俭良用手揉搓蛋壳, 把虫蛋滚来滚去, 等禁闭室传来敲门声时, 他正在数虫蛋蛋壳上的花纹,决定双数就是打开,单数就是不打开。至于蛋壳打开之后孩子还能不能活,恭俭良觉得这东西就和鸡蛋是一个样子:
不把最后一层薄膜弄破就好啦,又不是活不下去。
总帅乌钬站在门外,恭俭良已经数到232条花纹。虫蛋正剧烈颤抖,想要跑,又被雄父紧紧箍在掌心,一动不动。
总帅乌钬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要逃离雄父的虫蛋,内心好笑。他站在门边,敲门框,“小兰花。”
一打岔,恭俭良忘记自己数到多少。他的脸冷淡下来,烦躁望过去。除了血亲外,第一次有人称呼他“小兰花”。恭俭良把虫蛋丢到被子里,下了床,与其对望。
乌钬总算有机会认真打量这孩子的面貌。他第一眼觉得这孩子像自己的老相识,可仔细看,又觉得他那双漂亮眼睛长得和温格尔阁下如出一辙。父子两不同的地方在于眼神,同样一双眼睛配合上不同的神态,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同样的一点,就是美得各有千秋。
不愧是以美貌见长的夜明珠家雄虫。乌钬在内心感叹一声,闪躲过恭俭良的拳头,反手握住小雄虫的手腕,快速将其折到身后,避开下盘阴风,护住要害。
“你是谁!”恭俭良身上的药剂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裁决处勉强同意不给恭俭良上锁链,却依旧要求禅元固定给雄虫服用一些镇定剂,以稳定情绪。
本来他们还想再加一个肌肉舒缓剂,被禅元以“有害雄虫身体”为理由拦下,最终裁决处只保留了镇定剂,以求让雄虫的情绪处于长期平稳状态。
事实证明,药没什么用。
恭俭良想动手就动手,不想动手就不动手。他没什么深厚的杀人计划,行动力比决策力还快,只会导致人杀完了,他才想起怎么处理尸体。
“按照辈分,我是你曾祖父辈的人。”乌钬侧过头,睫毛与恭俭良手中的刀叉擦过。他语气镇定,还能考虑到雄虫的身体状态,是不是放点水,“你可以叫做曾祖父。”
嗯,有点占便宜。
但没关系。想起这孩子雄父的请求,乌钬内心那块愧疚涌上心头,看向恭俭良越来越红的眼珠也充满了怜爱。
“你那是什么眼神!”恭俭良炸开,粉嫩脸颊鼓起来,像个生气河豚,“不准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以前不懂,但上表演课时,表演老师告诉他,这种眼神叫做怜爱。在影视剧里多数是长辈对小辈才有的眼神,是一种爱意。
哇。恭俭良才不要。他一想到眼前这个花白鬓角,半个身子骨都要入土的老头子像长辈一样看着自己,他觉得恶心。他不喜欢医院,不喜欢研究所,更不喜欢里面散发出年迈味道,带着浓厚药味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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