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听进去后半段。
得知哥哥为了让禅元加班,送了套别墅后,小兰花麻利打包禅元的贴身衣物(胡乱塞到垃圾袋里),让禅元不用回家了,好好为哥哥工作一百年。
现在呢?
房子给二哥炸掉了。屋外响起自己最熟悉的警铃声。
恭俭良道:“禅元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两百八十八章 番外7:禅元自传
“没关系。兰花, 哥哥不生气。”嘉虹对被炸掉的别墅,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禅元这种人才,可以到我的皇宫来住。我可以和他抵足而眠。”
省得这家伙天天想着回家睡雄虫。
而恭俭良完全没有理解哥哥的用心良苦。漂亮雄虫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结合自己看过的变态案例,得出一个结论。
“嘉虹哥哥,你要操禅元吗?”
嘉虹:……
不!!!快停止你那可怕的想法!!!
“我想让他通宵加班。”嘉虹解释道:“送别墅也是为了你两别在路上给我搞车震。兰花!!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恭俭良严肃点头,沉溺在自己的逻辑里,“我要把禅元艹烂。”
嘉虹捂住脸,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接着,他意识到这种精神折磨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英明神武的嘉虹大帝原地召唤禅元, 连带着让他处理恭俭良不太灵活的情感生活。
“禅元,你喜欢哥哥吗?”
禅元脑袋摇成拨浪鼓。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老板呢?
恭俭良却没有放下心,他忧心忡忡表示禅元哪怕不喜欢哥哥,但是哥哥需要,他可以小小的贡献禅元的皮肤碎片——是的, 如果嘉虹大帝需要和禅元“抵足而眠”, 恭俭良只会考虑把禅元的双脚剁下来, 送去给大帝试试看合不合脚、暖不暖和。
整个禅元, 他有点小小的舍不得。
但一点点禅元,恭俭良还是可以大度地分享给哥哥享用啦。
禅元花费足足两个晚上,捋顺恭俭良可怕的逻辑。他上班的怨气已经不仅仅针对嘉虹大帝本人了, 而是无差别针对夜明珠家所有血亲、自己肉眼可见的所有同事。
“不能因为我们是亲戚,就这样无底线的压榨我。”
禅元严肃抗议,起草罢工书。
嘉虹收到后, “已阅”都懒得批,反手发消息给自己可爱的弟弟, 让他把自己的雌君赶出家门睡觉。
——没错,可能是血脉相连。夜明珠家不论雌虫还是雄虫天然会挑拨夫夫两的关系。恭俭良时常在夜明珠家和翡翠玉家中徘徊,做出一些啼笑皆非又合乎他逻辑的事情。
“哥哥让我们去他的宫殿睡觉。”
“真的吗?”禅元血脉膨胀,“他终于允许我在他的王座上玩play了吗?”
恭俭良打开通讯,对着短短一行字做阅读理解,然后勉为其难地说没有。
禅元道:“一定是搞错了你给我看看。”
作为一个学霸,他从「禅元今晚在办公室打地铺。你不用等他。」两句话中,巧妙运用声韵、形象、暗示、意义等一系列文学写作技巧,解析重组后,告诉恭俭良。
“没错。大帝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吗?”
“真的。”禅元嘀嘀咕咕,“我们动作快一点,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真的吗?”
“当然啦。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在办公室玩雌虫将军和他的雄虫勤务员。”
恭俭良的小脑瓜有点转不过来。等禅元收拾好东西和服装,把他一并塞到航空器,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时,雄虫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问,“将军和勤务员,战争期间不是玩过了吗?”
“宝贝,我们在解锁新地图。”
两个人偷偷锁门,偷偷换上衣服,道貌岸然地伪装加班,然后亲一口,再亲一口,发展下一步。
禅元这个班加得甘之如饴。
爽飞了。
不太妙的是,他们两个被提前一小时上班的大帝抓个正着。禅元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玩“皇帝和权臣”的副本后,被大帝赏赐了接下来三个月的工作量。
恭俭良?
恭俭良的脑子拿来加班都不够禅元泡一杯热茶呢。让他加班实在是给办公室雪上加霜。嘉虹十分自然地放自家弟弟出去吃吃喝喝玩玩,给足了零花钱,照例叮嘱他不要乱跑乱打人。
简直比对待幼崽还要仔细。
恭俭良一点也不会为此羞耻,相反,他十分享受被人当做孩子宠爱的生活。三个哥哥里,他最爱找二哥玩耍,偶尔去找三哥和三哥的雄虫玩一玩,被阿洛伊抓去逛街。偶尔因为一些行政问题遭到处罚,恭俭良还回去禅元老家,戴着草帽蹲在农田里享受下自然风光。
禅元基本都在加班。
焦虑雌虫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恭俭良各种角度猎奇自拍。他一边感叹恭俭良怎么想出这么刁钻的拍照方式,一百年感叹如此古怪的角度也无损恭俭良的颜值。随后在大帝如炬的目光中,禅元每隔一个小时舔屏、发短信轰炸、打通讯、摸鱼、舔屏。
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很有关系户的自知之明了。
禅元也逐渐习惯成为关系户的日子了。
他每年都要和恭俭良重新举办一场婚礼,穿着衣服在新地方做一顿,并把这件事情美化后记录到自己的自传中。
禅元这个狗东西开始写自传了。这玩意从他成为“战神”第二年就出版了,只不过禅元足够敷衍,军部死命推销,这玩意也依旧成为书库滞销货。
出版社曾委婉询问,能否往里面放两张恭俭良的美照,促进销量。
禅元果断否定这个方案,吝啬如他不肯外泄恭俭良任何一张照片,还是军部强硬要求,禅元才拿出一张远征军第三星舰全体成员大合照,充当自己和雄主的合照。
出版社直接把他和恭俭良糊透了的脸单□□出来,做成一张结婚照,新印一版,重点宣传。
销量暴涨1%。
禅元自打那天起,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夺回自传再印权,换下这张该死的照片。为此,他和军部还签署了对赌协议,发誓要让自己的自传走上畅销书前十。
十五年战争开始前,这还是个“不可能实现的赌约”。
而在战争打响后,禅元欣喜地发现自己的自传居然以惊人的速度销往敌军区域。从出版社的读者群调查看,消费主力军是被禅元溜过一大圈的中高级将领,他们大部分人第一本拿回去研读,读到一半愤而撕书,然后不得不去买三四五本补充库存。
——毕竟,他们花钱买禅元自传,是想提前研究这该溜子的性格和过去,好对症下药。
好家伙!
看看禅元都在自传里写什么吧。他用前六分之一字数描述自己枯燥乏味的学生时代,其余全部写那二十年远征。扑棱曾经到书店翻看过亲父自传,他连禅元亲手写的序都没读完,委婉向同行表示这是本不错的小说后,在评分网站上打了最低0.1分。
“很结实的一本书,充满了雌父雄父荒诞爱情故事。”支棱看过,他表示理解,“这本书真的不是他们两play的一部分吗?”
唯独恭俭良认认真真看完了,然后和禅元要了电子版,把它和聊天记录一起拷贝保存三四份,藏在不同的地方。
他觉得,禅元以后会后悔写了这破玩意。
嗯,又找到可以威胁禅元的黑历史了!不愧是我。
再看看作者本人,他经历多了,脸皮硬生生练厚后,不以为耻,反倒是日日祈祷自己销量进前十。
在战争第四年,禅元自传老树回春!出版数十年后,世人终于发现这本奇书写尽了胡说八道的爱情观。在评分网站刷新最烂读本,禅元自传独占两个名头后,他拿回了自己自传的再版权。
蝉族将军感激涕零,亲手写了一份感谢信,指名道姓寄给自己最忠诚的读者,被他羞辱很多年的敌军们,并委婉表示自己将在今年更新一版最新自传,会将诸位记录进去后……
禅元只要出现,就是所有火力的第一针对对象。
他承受的一切,变成版税,源源不断流入“不死军团”的军库。
每当禅元的军团要喝西北风时,他都会想方设法找出点有趣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溜人、自己和恭俭良的爱情故事)填充军情,重印出版。
嘉虹大帝活捉禅元后,收到把《禅元自传》列为禁书的请求。
“没用的。”嘉虹只能苦口婆心劝说自己的下属们,“一旦列为禁书,他的自传会卖得更火。”
禅元不愧是十五年战争中打仗最恶心的将领。
他卑鄙!他下贱!他不要脸!
对比之下,恭俭良的行为就格外善良。他十五年里乖乖购买禅元出版的每一版自传,然后用彩色笔把禅元描写自己的片段一个一个圈出来,禅元打通讯给他,恭俭良就用很慢地语气把这些段落读出来。
有些像是情话。
有些像是骚扰。
“……每次看见他,我都忍不住心脏狂跳。我在想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好看的雄虫吗?真的吗?禅元你每次都这么想吗?”
十五年战火纷飞,恭俭良作为警雄也很忙碌。
他的三个孩子各有各的去处。扑棱中途反水叛军,对赌成功,拥有从龙之功;支棱完全中立,每天只在乎那边有尸体,那边可以做实验;刺棱则在禅元军团中,小家伙不带脑子,全听雌父吩咐,雌父叫他冲哪里,他就冲哪里。
恭俭良只有自己的警队搭档雷克。
混乱中产生出无数威胁群众生活的变态,恭俭良出拳头,雷克出脑袋,两个人大杀四方,所在的地方充满一种古怪的安宁。
恭俭良也不知道要和禅元说什么,他不善言辞,知道自己逻辑不好。发现禅元再版自传后,他就买一本,空闲时间读一读把描述自己的那部分圈出来,慢慢发语音,或念给禅元听。
禅元都会听。
他打仗听,跑路听,蹲别人家后院作妖也会听。
信号稳定他就给恭俭良打电话,慢悠悠说,“对啊。每次看到你,我都是这么想的。”
“想要做也是真的吗?”恭俭良翻开书,书页卷边,他也不嫌弃,只慢悠悠念着自传里的话,“我真舍不得他。一想到要离开他,去外面打仗,我就恨死那该死的战争了,和雄主在家里烧一壶甜糖水,边吃边看电影是多么美好的日子……禅元,我想吃甜糖水了。”
“想吃吗?”
“嗯。”
禅元那边传来炮火的声音。他似乎在跑路,上下摇晃带动气息不稳,声音却在笑,“让我看看我在哪里?宝贝。想吃什么口味的。”
“要吃柠檬花,还有木木子圆。”
“哦。还好。”禅元还在笑,背后有人在狂吠。恭俭良在一众杂乱声音中,精准找出禅元的声线。
“4天。恩,最迟6天,我就去找你。宝贝,还想吃什么——靠新兵新兵给我散开。日常都是怎么训练你们的——宝贝,在家里等我好不好。我想要——磅——别凑过来听好吗?你们改进技术啦,单兵怎么追的这么快?新兵都给我跑起来……宝贝,我爱你,么啊。”
然后是一串很脏的别人对禅元的辱骂。
恭俭良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去禅元身边比较好。
嗯,把骂禅元的家伙给杀掉!
刺棱, 大名温夜。
禅元数次想要把这孩子名字改掉,恭俭良硬不要。两个就“温”是“温格尔”的温, “夜”是“夜明珠”的夜等问题吵了三四次,打架七八回,冷战十几分钟,然后黏黏糊糊和好如初。
小刺棱习惯了。
甚至比起“名字”问题,小刺棱更在乎自己床上的蛋。
他想要怎么和雄父雌父说,他们又落下了一个虫蛋。唔。雄父肯定不想要孵蛋,难道真的要让安静哥哥过来帮忙孵蛋吗?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雄父雌父的虫蛋要生在他的床上?
小刺棱想着,口袋里的蛋抖动一下。
恭俭良整个激灵起来, 顾不上揍禅元,噗噗跑到幺子面前,盯着他看。
“你口袋里是什么?”
“是弟弟。”小刺棱也不瞒着,把小小的虫蛋掏出来,随便敲在桌子上, “弟弟在我床上。”
恭俭良后退一步, 看看虫蛋, 再看看禅元。
禅元:“?”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怀孕!
刺棱生了一个虫蛋。
在他二十岁零四个月的时候生了一个雄父不详的虫蛋!
这孩子完美继承恭俭良和禅元的粗神经。一无所知把虫蛋生下来, 起床洗漱,跑楼下吃早饭,然后出门上学, 等回家睡觉的时候,才发觉被褥里有什么东西,在床上扒拉扒拉好久。
挖出一颗可怜兮兮的小虫蛋。
“这是我生的?”小刺棱震惊了, “我居然会生蛋?”
禅元恨不得把幺子的脑袋晃一晃,将里面的水全部摇晃出来。
“你是雌虫!雌虫当然会生蛋。”
“可老板说不会。”小刺棱眨巴睫毛, 有些委屈,“老板说,不会让我怀孕的。”
禅元:?这是什么渣滓发言?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追着问道:“老板是谁?”
小刺棱乖乖道:“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名字。”不过老板说等他从军校毕业,就招他做勤务员,还说会带自己去前线,小刺棱可心动了。
他还收了老板的名片,乖乖等待毕业的那一天。
禅元则开始活动筋骨了。
他们家最漂亮的崽!被人糟蹋了!没名没分的糟蹋了?!还和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虫蛋?天啊,单独拿出来都是能让禅元窒息的程度,更别说还凑在一起发生。
“刺棱!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小刺棱瑟缩一下,被雌父骂到记忆恢复,支支吾吾道:“他、他给我留了通讯号。”
每次老板约他出去,都会打通讯。
军雄雅格最近有两件喜事。
一是他终于感觉自己在明面上,胜了禅元一局,成功为军雄势力抢占点资源;二是他四个月前去校园舞会泡到了一个漂亮雌虫,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发展成同居关系。
双喜临门!
军雄雅格美滋滋到俱乐部喝一杯,并对着一种同僚吹嘘个不停,“距离我转型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禅元?哼哼,就让他继续摆烂下去吧。”
没办法,禅元是军雌,自己是军雄。军部两股势力天然有资源竞争关系,哪一方多一点资源配给,另一方就少一点。军雄雅格因伤远离前线,自认为要给其他军雄做好后勤工作。
和禅元抢资源是他的第一步。
“为什么每次都不考虑选一个军雄当‘战神’呢?我们军雄可比军雌厉害多了。”军雄雅格给自己倒酒,嘀嘀咕咕起来,“蝉族能有什么战斗力呢?我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好了。聊点别的吧。”同伴似乎才从战场上下来,满身戾气,“我现在好烦躁。”
“……行吧,不说禅元了。你烦躁去找雌虫发泄一下啊。”军雄雅格瘫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现在军雌都不爱和我们玩,你可以去校园里看看,年纪小,好骗,补偿合适也能谈。”
就像他找到的雌虫。
年轻、漂亮、生机勃勃。
雅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彻底走不动了。他脸都不要混到对方的校园舞会上,哄骗着灌点酒,吃干抹净后再给对方画大饼。
——至于结婚?雅格没有怎么想过。
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和这个漂亮雌虫保持长期炮/友关系。
“不太负责吧。”
“你情我愿的事情。”军雄雅格耸耸肩,“他事后也很乐意啊。”
他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尚未反应过来,一整瓶酒砸得他满眼星光。玻璃飞溅,酒水四溢,禅元暴怒的脸出现在军雄雅格面前。
“靠。”军雄雅格骂了一句粗话,捂着脑袋爬起来,“有病吧禅元。不就是会议上骂了你几句,你至于——”
禅元上去又给这个王八蛋几拳。
“你!狗日的,睡我的雌子!他才成年!你这个虫渣!”
军雄雅格被揍得飞出去。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脑子嗡嗡响个不停。
啊?我……睡了我政敌的孩子?
从政治角度上说,军雄雅格和禅元是军部内的政敌关系;从伦理关系上说,军雄雅格将成为禅元的子婿。
禅元、恭俭良、军雄雅格都拒绝这样混乱的关系。
小刺棱无所谓。
他对自己生下的虫蛋抱有百分之百的好奇心,每天不是戳戳就是推推,要不是他不会孵蛋,准会24小时揣着蛋走。
“雄父。孵蛋是什么感受啊。”
恭俭良生无可恋。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从没有给“未婚先育雌子孵蛋”的预备项。他嫌弃又无可奈何把虫蛋塞到孵蛋包里,垮着脸,一言不发。
禅元在边上对空发疯。
“你知道军雄雅格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烂黄瓜!不折不扣的渣滓,花心大萝卜啊啊啊。刺棱,你有没有在听!赶快和他分手。”
小刺棱乖乖点头。
“不准和他再联系了。他找你,就告诉雌父。”禅元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话语也变得粗鲁起来了,“老子要在军部会议上弄死他。”
小刺棱乖乖点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睡过的雄虫会怎么样。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微微耸动的虫蛋上,好奇摸摸,再摸摸,然后抬起头问道:“雄父,你吃过炒虫蛋吗?”
恭俭良:“可以试试。”
“真的吗?”小刺棱思考下,又有些不舍,“那我去找他再生一个?”
恭俭良:“不行。不试了。”
他不喜欢军雄。
“雅格。你睡了禅元的雌子?”
“嗷。”
“啧啧。你该不会是三年没有通过会议提案,故意报复禅元,才把他雌子睡了吧。”
“滚!”躺在床上颓废的军雄雅格,一跃而起,“我是这种垃圾吗?我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才不会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呢。”
“那好啊。你分手不就完事了吗?”军雄同僚给雅格塞一口果子,“世上雌虫千千万,错过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你怎么搞得和第一次一样。”
军雄雅格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不懂。就……唉。你不理解我的心情,错过他,我真的再也找不到这么……天啊。他怎么可能是禅元的雌子啊!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看。”
“得了吧。再好看也比不过蝶族雄虫好看。”
军雄雅格这就不服气了。他左顾右盼,确定禅元不会突然杀出后,叫同伴凑过来,神秘兮兮打开通讯,调出照片。
军雄同伴凑上前,倒吸一口凉气。
“我理解你了。”
这确实不像禅元能生出来的脸。要他遇到,他也绝对认不出,也忍不住。
怎么有雌虫能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你要完蛋了。”
军雄雅格:?
“为什么?”
“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雌子。我一定想杀了糟蹋他的人。”同僚拍拍雅格的肩膀,怜悯道:“节哀。”
作为私生活糟糕的不婚主义者们,大部分军雄的情感生活糟糕至极。他们要不没有,有就和毛线团一样凌乱。
军雄雅格上门询问七八人后,确定自己的情感生活指不上这群废物!
他选择求助雄虫协会,然后得到“结婚”“结婚”“结婚”的三重肯定意见。
“好主意!结婚就解决一切问题。”军雄雅格顶着在会议上被禅元揍胖的脸,侃侃而谈,“最起码,我不用单方面被打。”
会议开了多少天,雅格就被禅元单方面痛揍多少天。
他成为军部召开会议以来第一个被军雌打,且不敢还手的军雄。
最开始还有人为他说话,但在“睡了政敌雌子”的故事流传开后,军雌们一致觉得禅元打得好,军雄默默后退一步让禅元打。
没办法。
这件事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复杂。
军雄雅格不是没想过从禅元的雌子和雄主那入手。但他一来见不到刺棱,二来见不到恭俭良,每天只能徒劳被揍,揍到意识恍惚,跑去军校试图曲线救国,见到小刺棱。
禅元一脚把人踹出去,用权限申请禁止雅格入校。
“禅元。你怎么能阻止我追求爱情?”
“你有屁个爱情。”
“当然有,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他?”禅元困惑地看着军雄雅格,目光逐渐危险,“他是谁?”
啊。这。
军雄雅格在脑子里疯狂头脑风暴,悲伤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记住小刺棱的名字。正如他要刺棱喊自己“老板”一样,他喜欢用虫种区分前任和现任,而非用名字。
“花花?”
禅元:“……”
很好。这根烂黄瓜连小刺棱的名字都记不住!
禅元至此放弃痛揍军雄雅格。
他打电话麻烦自己的养子安静回家一趟,帮忙孵化刺棱的虫蛋。接着亲自去办了未婚生育的手续,给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上户口。
“有军雄没军雄一个样子。”禅元抱着恭俭良嘀嘀咕咕,“反正军雄不能孵化虫蛋,都要去外面找人孵。”
大不了刺棱不结婚,一辈子留在家里好了。
小刺棱无所谓,只要军雄雅格不找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对方。接下来足足三个月,他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去找安静哥哥看自己的虫蛋。
虫蛋第一次蛋动,终于让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雌虫有了做雌父的实质感。
“哇。”小刺棱对自己的哥哥们感叹,“我居然是第一个做雌父的。”
家里第一位三代崽是个雌虫。
因为不知道虫种,全家都愉快加入道“赌蛋猜虫种”的环节。
“蝉族!”
“螳螂种!”
“为什么要螳螂。”
“刺棱就是螳螂种。”
“不是还有另一半的基因吗?”支棱唯恐天下不乱,拱火问弟弟,“你知道他的虫种吗?”
小刺棱:“不知道。”
他在哥哥的怂恿下,打通讯给军雄雅格。
军雄雅格情场失利,名利场也失利。
他被上级发配给12-13岁军雄当教练,每天往死里训练这群未来的小兵器们。刺棱打电话过来时,军雄雅格正坐在天台上围观小军雄们苦哈哈练体能。
“老板!”
军雄雅格惊得通讯都要碎掉了。幸好他动作快,接住后调整声音,轻声细语,“花花。怎么了?”
让他想想,怎么和花花再续前缘。
军雄雅格不听声音还好,一听到刺棱的声音,翅根都发麻,酥酥痒痒恨不得下一刻就掀开对方的衣服,两个人肌肤相贴。
禅元一怒之下把花花赶出家门该多好啊。军雄雅格畅想着,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和花花同居,两个人可以昏天暗地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老板,你是什么虫种?”
军雄雅格咳嗽两声,用自认为最蛊惑的音调道:“枯叶蝶,怎么了?花——”
扑棱关掉外放,炫耀道:“他是蝶族唉。”
恭俭良的重点瞬间歪掉,“所以,你们会生出小蝴蝶吗?”
“不行!”禅元死守底线,“就算生出小蝴蝶,我也不准这种烂黄瓜进家门!”
禅元说雅格是“烂黄瓜”,有他的理由。
到他这个军衔等级,看看其他人的混乱婚史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因此,禅元查阅到军雄雅格没有登记婚姻,但和三个军雌拥有过三个雌虫幼崽——军雌们有了孩子就无情抛弃雅格,老死不相往来,颇有“各取所需”的婚恋态度。
军雄雅格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他还很清楚,每次工资到账都会给未曾谋面的孩子们邮一部分,哪怕被孩子们的雌父拒收,军雄雅格也默默存着这笔钱。
他没有结婚,可这和结婚有差别吗?
禅元绝不会让刺棱和这种雄虫在一起的!
“刺棱,你怎么想的。”
小刺棱没有感觉。
他说好听点,叫没心没肺,说难听点就是继承他雄父的精神病基因,共情能力差,理解能力也差。
他唯一的妙处是足够听话。
“我听雌父的。”
(十一)
和雌父如临大敌的态度不同。
小刺棱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与雄虫睡觉”“生蛋”“军雄”什么的,看得太重要。
他遇到军雄雅格之前是什么样子,遇到对方之后还是什么样子。
他生下虫蛋之前是什么样子,生下虫蛋后还是什么样子。
祖父禅乌曾经说,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完美融合雌父雄父所有性格缺陷的孩子——生活没有重心、没有特殊的兴趣爱好、没有什么理想。
非要说特长也有,旁人都说他格斗厉害,喜欢吃饭。
但要刺棱自己评价,这都是本能。
他生来就会,天赋让他脱颖而出,在这中间没有半点努力,也没有他自己做出任何选择。
小刺棱从没有在乎过家人之外的人,所以,他在答应禅元之后,真的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军雄雅格。
一次都没有。
(十二)
令人觉得巧妙的是,军雄雅格也有类似的想法。
他和禅元斗智斗勇四个月后,产生了浓重的倦怠感。在某天某月和同僚们聊天后,军雄雅格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完全打消了“结婚”的荒诞念头。
他说,“说得也是。跟我们结婚,还不如不结。”
他把除三个雌崽教育基金外的所有钱,打到刺棱的校园卡上后,吊儿郎当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在刺棱发现饭卡尾数变成七位数之前,一道“调往前线”的指令,就让军雄雅格彻底消失在军部。
就连禅元都不知道,他被派去何方。
没有人在意他,也没有人关注他的生死。
七个月后,带着他一半血脉的小家伙破壳而出,才短暂地让整个翡翠玉家族想起这个雄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