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格斗课是满分哦。”军雄雅格躺在床上翻看漂亮雌虫的成绩单,忽然来了性质,“要不要来试试?”
温夜:“在这里吗?”
万一把东西打坏了是不是要赔啊。
军雄雅格已经没什么钱了。他的所有资产要不花了,要不打给温夜和孩子们,来军校找温夜除了想他外,都在蹭军校的免费伙食。
“这样。我们不动手。”军雄雅格盘腿坐在床上,拍拍被褥叫温夜也上来,“我们就比速度,谁先碰到对方,谁就输了。”
温夜不懂。
军雄雅格抓着他的手,向前示范一遍。他迅速凑近,飞快在温夜的嘴唇上亲一口,退出。
“你看,我是不是碰到你了。”
温夜点点头。
“这样,你就输了。”
温夜大彻大悟,“原来是这样吗?只要亲到就可以吗?”
他迅速挪动上半身,突袭到雅格面前,学着将嘴唇停住,轻轻一啄。
“是这样吗?”
军雄雅格都给逗乐了。他捧着温夜的脸,夸奖道:“当然。花花做的很棒。不过,我们还可以做得更棒一点。”
他主动上前,给温夜一个深吻,“这样才算赢。”
(三十六)
军雄雅格在床上温柔又主动,温夜只需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和其余雄虫求爱不成、私心不改、磨磨唧唧,还渴望温夜回心转意不同。军雄雅格放荡不羁,想要就要,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是傻逼。好了,喊完了。”
狗狗祟祟的军雄跑到床边,对温夜嘘寒问暖,“花花。可爱的花花,我现在可以上床了吗?”
温夜看着复习资料,挪开一个身位。
军雄雅格连滚带爬上来,老老实实盖上被子。
“我会不会怀孕?”
“哪里这么容易。”军雄雅格安慰到:“和军雄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想要崽崽。”温夜想着做都做了,不如许愿再生一个夜明珠闪蝶给雄父玩玩。他翻个身,询问道:“你不想看看小闪粉吗?”
军雄雅格震惊。
“什么!闪粉是什么?新型化妆品吗?”
温夜思索,回答道:“是小孩。”
然后他看到好不容易爬上床的军雄雅格,连滚带爬摔到地上,脑袋撞了个大包。
(三十七)
军雄雅格真不知道他们有个孩子。
他先是小声痛骂禅元这个狗东西。在他挨揍的几个月里,禅元口风严谨,气上头都没有说漏虫蛋的存在。然后,军雄雅格就开始围着温夜孔雀开屏,边说好话边确认自己可以见孩子的事情。
“天啊。我居然可以去见他!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老死都见不到一个孩子,我嗷——”
因为说得太着急,军雄雅格把自己舌头给咬着了。
比起那三个只知道诈骗他米青子,怀孕就把他给甩了的无情军雌们。温夜这种纯情学生,简直是上天派给自己的救赎!
他一路上保证不会和温夜抢孩子的继承权,又发誓自己以后什么军功、雄虫积分随便温夜和孩子们用,眼睛忍不住瞄着温夜的肚子,幻想那里面又多一个自己的崽。
结婚吧。
这个想法再次出现在军雄雅格的脑海中,他想自己或许能成为军雄中少数纯爱人士!
噢噢噢噢!和温夜结婚吧!
“到了。”温夜已经看见小闪粉的身影了,他指挥军雄泊车,自己上楼找雄父,“我去找雄父。”
身边没声。
温夜回过头。
军雄雅格微张着嘴,看着院子里乖乖吃果饼的小闪粉,摸摸自己脸,反复确认,“我的崽这么好看?”
片刻后,他开始吹牛。
“不愧是我!”
(三十八)
军雄雅格又有了新谈资。
不过他吹牛是吹牛,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连出现在小闪粉面前都尽心伪装成一棵树,跟着幼崽的步子走。
没错,他伪装成一棵树。
温夜站在楼上往下看,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从哪里整出来的换装道具。
小闪粉也是,作为一个幼崽,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家庭院里还有一棵树。
“树?”
雅.伪装成大树.格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崽,身心荡漾。
他轻声道:“没错。我是大树精灵。”
小闪粉:……
饱读故事书的崽不如他的雌父好骗。他粉色头发呼呼翘起来,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大树”亲切,结合家里未曾出现的雄父。小闪粉无师自通领悟到真相,“好吧,你是大树精灵。”
雌父为什么会看上大树精灵呢?
军雄雅格怜爱地看着幼崽,老想和他多拉近拉近距离,胡乱找着话题,“你在吃什么啊。”
“果饼。”小闪粉小小咬了一口,炫耀道:“祖雌雌做给我的。香香。”
禅元对家里好看的小孩毫无抵抗力。小闪粉喜欢果饼,他就麻烦老家快递些优质水果酱,自己在厨房研究做幼崽果饼,比市面上更香更甜,单个比幼崽巴掌大些,够小闪粉啃上一个下午。
小闪粉每天都要吃一个。
“哇~”居然是禅元王八蛋做的。我的崽吃什么不好,要吃禅元做的东西。
军雄雅格越想越不是滋味,诱骗道:“能不能给大树吃一口呢?”
小闪粉犹豫了。
不是他不肯,而是这块果饼是家里最后一块,吃完就没有了。禅元祖雌雌虽然能做,但等待果饼的时间对幼崽来说也足够难熬。
可不给……小闪粉看着丑陋逼真的大树,陷入两难。
不给的话,自己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雄父了?
“好吧。”小闪粉忍痛割爱,双手举起自己的果饼,“就一口。”说完,他又紧张抱住自己的果饼,强调道:“只能,小小的一口!不能多吃。”
军雄雅格百般承诺,“当然啦。就一口。”
他张大嘴,一整个咬住果饼,囫囵吞枣差点把幼崽的手也吃下去。
小闪粉尚未反应过来,还抓抓手,确认果饼的存在。
“嗝。”军雄雅格慢悠悠打了一个嗝。
(三十九)
“呜啊他呜呜呜一口。”小闪粉哭得惊天动地,咬字都不准了,“抢饼饼。”
温夜:“嗯。”
“坏。一口。嘟,嘟吃了!”
看着庭院里被雄父乱刀砍成三段的大树套装,以及从套装里滚出来,一路屁滚尿流的军雄雅格。温夜抱着幼崽,安慰到:“没事,祖祖在砍他呢。”
小闪粉不管。
他还在为成年雄虫的欺骗伤心,整张脸埋在雌父怀里呜呜掉珍珠。
怎么有人这么坏!还要骗小孩!还是骗吃的!
“他坏!”
“嗯。”
“雌雌,不准亲他。”
“嗯。”
“他。好坏。”小闪粉真生气了,“雌雌和祖祖在一起!不要他。”
(四十)
最终,恭俭良把军雄雅格送入住院部,并赠送“非法入侵私宅”的罪名。
温夜平静地用高压水枪清洗一地狼藉,然后去住院部给军雄雅格送民事罚单,并盯着军雄雅格给雄父写谅解书。
“为什么吃果饼?”
军雄雅格死要面子不说话,插着吸氧管,平躺装死。
温夜也懒得管他,正要走,又被雅格勾住。
“花花,我们私奔吧。”
“不要。”
“那我入赘。先说好,入赘了,你们家就不能打我了。”
温夜思考十分钟,还是决定把家庭会议的结果告诉军雄雅格。
很残忍,很耻辱,但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雌父新立了牌子:畜生和雅格不得入内。”
(四十一)
无所谓。
军雄雅格也彻底打消结婚的念头。
他觉得没有正常雄虫,会和自己一样,被雌君雄父砍进医院,又被雌君雌父在会议上针对,遇见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好歹也是雄虫啊!给我点雄虫的优待吧。”
禅元抱着臭脸,否决掉军雄雅格乱七八糟的厕纸申报书。
“重写。”
“禅元,你倒是看两眼啊。”
禅元凉飕飕道:“这种数据一塌糊涂的申报书,看了也是浪费。”
军雄雅格没办法,拿回去重写申报书,边写边和自己的军雄朋友们吐槽,“天啊,我到底还要在禅元这关上卡多久?”
“又不是你一个人被卡。”同样为写申报书头疼的军雄磅磅撞墙,“雅格,你不是睡了他的雌子吗?快去吹吹枕头风。”
军雄雅格想,好主意啊,一键送死是吧。
他现在想要见温夜,得斩五关过六将,下班甩开暴怒禅元,敢在军校放学之前潜入校园,带走温夜——如果带不走,他只能去温夜家里,直面暴虐恭俭良的双刀。
军雄雅格都快忘了,床上做/爱的滋味了。
不过没关系。
山人自有妙计。
军雄雅格在上班倍受折磨,下班亲不到花花中选择翘班。
(四十二)
“刺棱。他有没有烦你?”禅元已经足足一周没有抓住军雄雅格了。他摸不准军雄的性格,一边唾弃对方喜新厌旧,一边又欢喜对方喜新厌旧。
对。滚远点,离他家最漂亮的幺子远一点!
“如果他再来找你,一定要告诉雌父。”
“嗯。”温夜老老实实道:“他来了。”
禅元:?
来了?从哪里来的?刺棱放学,他就迅速把刺棱接走。回到家也是严防死守,军雄雅格哪里来的时间和自家崽见面?
温夜道:“我们还做了。”
禅元:?
在一顿循循善诱下,禅元听到了军雄雅格的泡雌虫计划。
他先是翘班(毕竟军雄实战为主,真没什么好坐班的内容),然后翻墙绕过监控进入温夜的学校,从通风口、水管、地板砖、天花板、花坛等一系列地方冒出来,详装潇洒,叼着一朵玫瑰,骚里骚气和温夜见面。
“今天,他从洗手间水箱里钻出来。”温夜对雌父道:“他说,这是□□。”
禅元:“让他滚!!!”
(四十三)
温夜的二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刚来洗手间脱掉裤子,就看见马桶的监控器。
二哥:……
怎么?雌父终于要拍摄他自己的涩情影片吗?
“为了抓小情侣偷情,有必要在厕所安装监控吗?”
“我和他不是情侣。”温夜纠正哥哥的说法,安置好自我定位,“我是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情人。”
禅元和恭俭良齐刷刷看过来,给军雄雅格又记上一笔。
“所以你为什么要找这种雄虫睡觉?”二哥禅让慢悠悠问道:“来,刺棱,说说你的求偶标准。”
温夜还真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
“健康。抗揍。身体要好。不容易死。”
除了最后一个,听上去都挺正常的。
温夜继续掰手指,“最好是个看脸的变态。”
恭俭良拍桌而起,“这不是我的求偶标准吗?”
禅元跟着拍桌而起,“胡说八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四十四)
事实摆在眼前。
禅元和恭俭良互相指责,双方都不承认刺棱择偶观跟着他们走。
温夜无所谓。
温夜觉得,军雄雅格挺符合这个标准——况且对方承诺不和自己抢小闪粉,还会定期把工资全部打给自己,而自己只需要小小收留对方,和对方睡在一个被窝里。
听上去就很划算!
“那个烂黄瓜除了好色,哪点和我像?”禅元依旧和恭俭良逼逼赖赖,“他有我抗揍吗?有我聪明吗?有我会照顾人吗?”
“你问刺棱啊。”恭俭良比禅元更生气,“又不是我和雄虫睡觉。问我干什么。”
夫夫两冲刺到自家幺崽面前,面容可怖。
“刺棱。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温夜仔细思考,还是掰手指。
他道:“他很像雌父,对我很好,还会辅导我补考。”
恭俭良沉思,“我懂了。补考前,我也会爱上他。”
禅元:?
糟糕。这个家,我成孤立无援了?
(四十五)
军雄雅格持续吊儿郎当,他把所有钱给了温夜后,蹭蹭同期的饭,蹭蹭军校的饭,蹭蹭老师的饭,蹭蹭前任的饭。
主打一个不要脸。
遇到好吃的,他还会专门打包一份,带给温夜吃。
“我又要出任务了。”
温夜往嘴里塞肉。
“不知道这次回不回得来。”
温夜往嘴里塞酒酿糕饼。
“我万一死了,积分和军功会保护你和崽顺利毕业。你需要我给你请老师吗?”
温夜含糊一嘴巴的饭,抬起头,茫然无措。
他狠狠吞咽下去,回复道:“不知道。”
“行吧。”军雄雅格托着下巴道:“你雌父咋没遗传点心眼子给你?”
温夜继续往嘴巴里塞塞饭,塞塞菜。军雄雅格找回来的食物,一次比一次和他胃口,温夜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军雄雅格:“你真可爱。”
“嗯。”温夜知道。
军雄雅格继续道:“等会能去开房吗?”
“不行。”温夜道:“我下午还有课。”
军雄雅格也不强求,他懒散道:“那好吧。花花,再见。”
这一次,他堂堂正正告别,明目张胆消失在温夜的世界里。
(四十六)
温夜又怀孕了。
这次,他终于没有把床上的蛋当做自己的弟弟。相反,他娴熟把虫蛋擦擦,抱去雄父雌父的房间,收获恭俭良和禅元惊恐的尖叫。
“禅元!我不要孵蛋。”
“刺棱!你——你啊啊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过来。”
温夜点头,乖乖上前,被雌父骂得狗血淋头。雄父恭俭良还沉溺在“又要孵蛋”的噩耗中,学渣已经拿起电话找养子求助。
最终,还是禅让跑来带弟弟做个全面体检,用粗俗的语言告诉二老,刺棱就为国家生育率做贡献的易孕体质!
“恭喜。”二哥禅让讥笑道:“刺棱可以申请免税呢。”
温夜没有理会哥哥的嘲笑。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这次会是夜明珠吗?”
(四十七)
温夜第二个孩子在他拍摄新电影时破壳。
雌虫,魔花螳螂种,生出来的一瞬间,恭俭良就产生“把崽丢掉”的恶劣念头。最终还是家庭资深颜狗出面,好不容易把刺棱和崽都护下来。
“生都生了。”
“他好像——”
“没关系,我们慢慢养,慢慢养就好了。”
正好,温夜第二部 电影是出道作的前传。他第一次当主角,第二次出演“沙曼云”,演绎沙曼云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
电影大受好评。
温夜和崽扫地出门。
迟钝的漂亮雌虫还想不明白雄父为什么生气,他蹲在家门口,听着里面嚯嚯磨刀声,第一次想念起军雄雅格。
他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内容,就是单纯想起雅格嬉皮笑脸,叼着玫瑰花骚里骚气的样子。
“唔。”刚出生的魔花螳螂崽蜷缩在雌父怀里,无意识蹭蹭雌父的胸口,寻找奶源。
温夜一指头给他按下去。小魔花便不服输继续爬起来,边爬边在温夜胸口蹭来蹭去。
“以后不拍电影了。”温夜戳戳小崽崽的脸蛋抱怨道:“雄父生气了。”
小魔花体质很强,在雌父压制下,没一会儿又爬起来,继续寻找奶源。
“你说,我要不要再找老板睡一觉。”温夜嘀咕道:“生一个夜明珠,雄父就不生气了。”
不过,雅格是死掉了吗?
温夜难得多想一些,琢磨起来,雅格死掉的话,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生虫蛋?再生的话,怎么才能生出好看的蝴蝶崽崽。
“想什么呢?”
一根玫瑰花呼上温夜的脸。他抬起头,一簇灌木出现在自己脚跟。雅格贱兮兮的脸从灌木丛中露出来,他狗狗祟祟如过去一般道:“啥情况?你被扫地出门了?”
说完,军雄雅格兴奋搓搓手,“开房去吗?等等。这是什么?”
温夜终于想起怀里还有个新鲜小螳螂。
他举高高老二,道:“第二个崽。”
军雄雅格:?
(四十八)
喜提老二的军雄雅格恍恍惚惚抱着崽回到军部宿舍。
他左看看自己怀里的崽,右看看跟着自己回来的漂亮雌虫,大门牙一路就没遮掩过,傻乎乎到没眼看。
“这个给我养?”
“嗯。”温夜认真点头,解释道:“雄父生气了。”
为了不让雄父生气,老二就给雅格养吧。
“我之后还有任务。”军雄雅格握住幼崽软乎乎的手,表情都变得迷离起来,“我把他寄养到我老师家。花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吃亏的。”
禅元怎么回事?
在家里还搞种族歧视吗?军雄雅格抱着温夜和崽辗转反侧一晚上,越想越不得劲,连夜扒拉自己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找出一枚据说是赃物的珠宝戒指。
他咳嗽两声,在温夜床边模拟求婚。
“花花,我爱……有点肉麻,换一个。可爱的花花,你是我的光……好奇怪。再换一个。”
他折腾到崽都睡不着了,翻个身瞪大眼睛看过来。
“别看了。”军雄雅格教育道:“雄父还不方便结婚,但仪式总要给到嘛。对不对?等你长大了,雄父叫你叼花。啧,你要不就叫雕花吧,多好听。用于纪念你雄父开窍。”
他大概是喜欢温夜了。
只不过军雄居无定所,生死相伴,不知道哪天就会死掉。结婚不但不能给伴侣稳定的生活,还会招惹来寄生体的骚扰。
故而,大部分军雄都不会结婚。
他们只做/爱,有孩子也只会挂在雌虫名下,而非自己名下。
“真可惜啊。”军雄雅格慢悠悠说道:“一生就这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
军雄雅格松开手,看着腰腹部重新渗出来的血,苦笑至极。他并非一回来就找温夜做/爱,而是在医院住了三天,感觉是回光返照,才匆匆跑过来找温夜进行最后的告白。
末了。他又觉得死前给人留下念想实在过分,刚要放弃,又觉得让温夜没心没肺忘记他真是不甘。
“真要死,我也想死在床上。说出去多好听,我雅格也算是风流人物……”
温夜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军雄雅格连崽都抱不住了,父子两呆愣愣坐在床上,张大嘴。
“忘掉!咳,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花花你不要放在心上。”军雄雅格慌乱给自己找补,“我还没有那么饥——也不是不行!”
温夜爽快地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流畅漂亮的薄肌。
温夜:“还要吗?”
军雄雅格倒掉脏衣篓里的衣服,轻手轻脚把幼崽放进去,屁颠屁颠跑到床上,逮住温夜就是一顿乱亲。
“要。当然要。可稀罕死我了。”
人生尽情享乐,为了享乐,雅格咬着牙都要活下去。
(四十九)
另一边,禅元终于做好了恭俭良的心理建设。
他打开门,准备把温夜和新出炉的小魔花崽接回到家里。恭俭良猫在禅元身后,又想要看自己养大的崽,又有点无法接受家里多一个魔花螳螂种。
“沙曼云也是魔花螳螂。”恭俭良气呼呼,“他还为了学分,去演第二部 !还是前传!!”
禅元好声好气哄,“刺棱又不知道,沙曼云是他祖父。好了好了,我等教训他。”
夫夫两打开门。
门口空荡荡,伪装用的灌木丛吹倒在一边,挂着一张纸条。
【我亲爱的(划掉)敬爱的(划掉)我尊敬的同僚(划掉)】
一众乱七八糟的字体删除后,剩下最后一行。
【算了。禅元,你懂的。】
(刺棱爱情故事。完)
支棱, 大名禅让。
作为家中唯二的蝉族,他简直是雌父禅元的翻版。大学在读时, 就进入某实验室实习,毕业时直接考入基因库作为项目组二把手,进行活动。他的优秀让基因库替他申请“免除服役”优待,并支持他在学科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他70岁,第7次被雌父禅元询问相亲事项时,禅让已经在基因库拥有一栋自己的基地大楼。
“我暂时对雄虫不感兴趣。”雄虫协会也是催促得厉害,每隔年大把大把的生育税罚单送不到禅让手里,就直接送到禅元和恭俭良手中。禅让最开始还会翻两眼名单,后来索性把名单给孩子们撕着玩。
都是他弟弟小刺棱未婚先育的崽。
“我宁可缴纳生育税, 我也不要给没兴趣的雄虫做雌君。”
“你不会还想着安静吧。”
“开什么玩笑!”禅让不管过去多少年,谈到安静都还会暴躁。他重重喝一口水,杯子丢到水槽里,大喊起来,“我死都不会做雌侍!这是我的底线。”
禅让和安静就是一笔烂账。
两小孩小时候勉强能叫一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禅让做出些法律边缘游走的事情, 禅元便做主让安静和别的军雌接触——理所当然, 安静喜欢上更年长更稳重的军雌, 变得自信、乐观, 不在唯唯诺诺起来了。
禅让则一直没有进步,全是孩子气的纠缠。
读书期间,他就因睡不着不死心, 千里奔袭去找安静,差点被人家雌君报警抓起来。有次,恭俭良刚好撞见禅让偷窥安静洗澡, 毫不客气把人打断腿送进医院。后续,还发生过禅让和安静大吵一架, 怒而剪碎对方所有衣服等恶劣事件。
禅让也很难描述自己对安静的想法。
最起码到今天,他对外宣称“自己无比讨厌安静”,却又忍不住悄悄查看对方雌君的踪迹,听各种小道消息看安静过得怎么样。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索性工作。
“囚犯分配?”禅让看着面前厚厚一沓资料,兴致缺缺,“我最讨厌这些不能随便糟蹋的实验体,每次都要小心留一口气——怎么还有雄虫?”
禅让工作至今,还是第一次遇上雄虫囚犯。
禅让在基因库的主要课题有三个。
【雌虫脑域研究】【寄生体与雌虫融合性研究】【同种群基因筛查】
其中【雌虫脑域研究】成果最突出,效果也最惊艳——禅让在目睹两个军雄暴力开颅后,进入无菌室自己给自己开颅做手术。他第一次疼得快昏厥过去,收集到足够数据,做好规划后,第二次手术大获成功!
他是第一个自己给自己开颅,并成功打开脑域的雌虫。
一整栋实验大楼和数不完的资源都是【雌虫脑域研究】带给禅让的荣誉。
“同种群基因筛查……基础工作就没必要送过来了。雄虫雌虫都无所谓。”禅让翻翻两下,找出雄虫囚犯的资料阅读起来,“白玉,玉蝉种,先天性白化病。罪名是……”
禅让的眼睛亮起来了。
他问道:“原来是寄生体养大的雄虫。”
和安静一样。
被寄生体养大的雄虫。
这是婚恋市场中最令人担心的一类雄虫。
官方没有给他们定性,但在雌虫中会隐晦称他们为“圈养雄虫”“洗脑雄虫”之类。他们没有在虫族社会中长大,没有接受统一的教材规训,性格极端暴躁或极端怯弱,不识字。
稍微年长一些的圈养雄虫,甚至会无差别蔑视和殴打所有雌虫。他们不讲道理,没有任何社会化观念,寄生体至上,他们次之,雌虫最末的想法基本会贯穿他们的一生。
和这种雄虫在一起,痛苦是一回事,更大的风险是被他们献祭给寄生体。
“……家庭暴力、虐杀幼崽,还有个出卖同胞。”禅让阅读完,捏捏鼻梁,来了兴趣,“除了他,全家都被寄生体杀了。”
这点或许还能说,寄生体寻着味追上来。
问题是,这场惨案发生时,附近正好有军雄在打野战。一通战斗后,该案成为近百年唯一一起“活捉”寄生体的境内凶杀案。
寄生体当堂指控“雄虫白玉”朝自己献祭雌君雌侍和亲生幼崽,并让自己随便选择一副当做躯体。
案件至此落槌。
雄虫白玉挣扎的丑态和他叫嚣自己无罪的话,一起被关押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
待在一个十平的纯白房间中,监控设备齐全,灯光受到统一管控。每天两根营养液,每周一次沐浴,每个月更换一次衣物,不准拥有私人物品,不准逃离,不准遮掩。
如此,二十五年。
雄虫白玉已经习惯了。
这二十五年的前五年,他还会大叫,还会疯狂敲打大门,会用头撞击墙面,对吸引来的研究员和看守诉说自己的无辜。
“我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那些研究员和看守沉默注视着他,然后走开。在第二个五年,他们连出现都懒得出现,在给墙壁添加柔软成分,确定白玉无法自杀后,离开。
没有人会倾听罪犯的证词。
当白玉作为“圈养雄虫”的过去暴露在法庭上时,他任何努力都是徒劳——性别当然很重要,但在整个种群的安慰面前,个人的生育价值不值一提。
白玉开始头疼,他无法诉说这种疼痛的来源,他讨厌安静,在无人的时候,他用手指抓挠墙壁和床板,用现实的声音盖过大脑里奇怪的响动。
一种类似咀嚼的、意味不明的低语。
一种很早很早之前,从空洞回想来的声音,重复地念叨他的名字。
“白玉……白玉……白玉。”
“白玉。”
没有人会在呼唤他的名字了。
雄虫白玉痛苦地想着,他半眯着眼,在白炽灯下看见模糊的黑影。和往常一样,他觉得这是路过的研究员的黑影,不管他怎么大喊,如何求救都不会得到回应的黑影。
它蹲下来。
用手揪住白玉的头发,迫使他仰面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