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老三有点笨?”
支棱惊讶,“是嘛?”
扑棱想了想,觉得支棱这个没见过虫蛋的废物,没有对照组,不觉得老三有问题也很正常。他也没空和支棱复述,弟弟有安静, 而他又有多烦人。
等我在提姆叔叔上吃到点甜头后, 就回来专心调教弟弟。
扑棱如此想着, 已经预想到把白白净净的雄虫弟弟教育成自己的社交工具, 然后用弟弟的雄虫身份为牟利,榨取夜明珠家财产等内容。
恭俭良和禅元却遇到了巨大的难题。
夫夫两围着虫蛋绕了好几圈,顺时针,逆时针都过了七八遍了,虫蛋一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恭俭良用手轻轻扶着虫蛋,盯着上面的裂缝道:“我可以打碎把崽抱出来吗?”
禅元赶快阻止,并且叫来了军医。
三个成年虫围着虫蛋顺时针转,又逆时针转好几圈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睡着了。”
禅元掏掏耳朵,不敢置信,“什么?”
军医面容慈祥,笃定道:“小崽崽破壳累了,睡着了。”
支棱毫不客气大笑起来,扑棱倒是掐着时间跑去执行自己的计划。他先是偷偷将鸭鸭玩具放回到原位,悄悄将自己提前三四个月装上去的摄像头拆下来,复原一切后,确保自己可以随时随地进入提姆叔叔的房间不被人发现后,施施然回到了自己家,围观弟弟破壳的蠢样子。
至于能不能得逞?
扑棱有八成的把握。
他提前装上的摄像头让他清晰掌握了提姆叔叔的睡眠状态,再加上他好意送的助眠精油(由弟弟支棱友情提供,实际上是改良版迷药),配合上藏在鸭鸭肚子里的催/情/剂。
扑棱决定上演一场迷情意乱。
他要让提姆叔叔完全对自己产生内疚感,哪怕被自己操弄到哭泣,也要在床上深深感觉到是他这位长者的不对——怎么可以因为身体燥热,就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下手呢?何况晚辈还是关心长者的身体,才来到房间的。
扑棱光是想想这些即将束缚在提姆叔叔身上的道德枷锁,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清楚对付这种雌虫用暴力是永远拘束不了对方的。
他也不希望用暴力和性来勉强对方。
扑棱更喜欢年长者和上位者不得不为自己低下头,备受道德谴责,被自己玩弄的样子。
他喜欢这样。
他和支棱是完全的兴趣爱好,故而在猎取各自猎物的时候,他们会短暂合作打配合,娴熟提供对方需要的各种梯子和作案道具。
共同犯罪时,他们就是最好的兄弟。
“他怎么还没有破壳?”
“谁知道呢。”支棱乐呵呵嘲笑弟弟,“居然在破壳的时候睡着了,真是小笨蛋。”
兄弟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各自有些不耐烦。支棱索性去闹起来安静,惹得安静躲也躲不过,被拽到小隔间里说话。
扑棱心照不宣将门给两人带上。
“雄虫,懒一点就懒一点吧。”扑棱想,总不能真的和雄父想的一样,雄虫拳打脚踢大战四方吧。
夜明珠家可是出了名的社交名门、老牌贵族家庭。等弟弟破壳后,必须重点抓抓他的礼仪,绝对不能把他交给雄父养……
扑棱这边还在构思弟弟破壳后的课表。
虫蛋那边终于有了情况。
蛋壳上除那一条裂缝外,终于能看到幼崽的小手。禅元死死盯着,无比希望上面出现一条虫纹。说实话,他面上已经配合恭俭良说了无数次“雄虫幼崽”,可他打心里还是希望这是一个雌虫。
“雌虫。雌虫一定要是雌虫。”
“千万千万不要是雄虫……”
幼崽像是听到了禅元的疯狂祈祷,他先挤出来一只白白净净的小肉爪,接着又挤出来一只白白净净的小肉爪,接着是整个背部和小屁股。禅元死死盯着其光滑的背部和屁股,心里高香烧了一支又一支,疯狂叫嚣,“虫纹、虫纹,腿上一定有虫纹。”
幼崽废了老大劲,终于把自己的双腿也拔出来了。
一双肉呼呼白白净净的崽崽断腿。
禅元心凉了半截。
幼崽此刻就像钻到桌子底下一般,手脚背和屁股都露出来了,只剩下脸和胸了。禅元是无法接受虫纹在脸上的崽啦,因为他一直觉得虫纹特征在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粗狂感。
他最后的奢望全部在崽的胸部上。
“胸胸胸。虫纹,哦天啊,一定要在胸上。”
军医看禅元的眼神充满了困惑,“这不是雄虫蛋吗?”
禅元垂死挣扎,盯着被恭俭良大卸八块的疯狂,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不。他一定是雌虫。”
幼崽拱了拱屁股,十分用力将自己从虫蛋里拔出来。他这回力气用的太大,轱辘轱辘转着滚出去,恭俭良接住他时,幼崽生理性打了一个喷嚏,露出他白白净净的前胸和啥都没有的身体。
禅元半截心都凉了。
恭俭良倒是开心得敲锣打鼓,扑棱殷切给弟弟拿来小汗巾,全身上下都擦拭一遍后,这对父子把幼崽翻来覆去检查三四遍,咯吱窝和脚底心都没有放过。
“老三没有虫纹!”恭俭良大声宣布,“他就是雄虫。绝对的雄虫。”
禅元失魂落魄,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下一秒,他看见自家的老三抬起头。
顿时!一种头皮发麻的滋味从禅元的天灵盖灌溉而下,把他所有的失望一冲而走,他完全变成个傻瓜雌父,嘴巴里只会机械性冒出两个字,“天啊。天啊!”
这是什么缩小版的恭俭良啊。
这是什么天赐一般的美貌啊。
该死,以后这个小家伙要便宜哪一个雌虫啊。禅元光是想一想,整个人都酸透了。他看着恭俭良抱着幼崽,一大一小两张绝妙杀他的脸凑在一起,差点忘记呼吸。
恭俭良小时候一定也超可爱啊。
没关系,养不了小时候的宝贝,我可以养我和宝贝的漂亮崽!禅元都顾不上自己刚刚在嫌弃个什么玩意儿,舔着脸上去撒泼,“雄主。宝贝~哦,看看雌父好不好。这是什么小可爱啊。”
扑棱和支棱在边上擦自己起来的鸡皮疙瘩。
“居然长了一张雄父的脸。”支棱边擦着自己的脸,边羡慕,“我要是有这种脸,安静是不是也会和雌父一样痴汉我。”
扑棱嫌弃看了弟弟一眼,心里觉得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今晚,他就能拿下提姆叔叔。而日后只要好好把弟弟培养成贵族雄虫,夜明珠家的丰厚家产也必然落在他手里。
很完美。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扑棱壮志踌躇,恨不得时间快进到晚上,让他彻底品尝下胜利的滋味。
“禅元,有任务。”
“嗷。来了。”禅元正和恭俭良求着亲一口崽呢。他实在是太馋了幼年版的恭俭良了。不过瞧一眼门口等待的人是提姆后,禅元还是装出个人样,跑去匆匆把自己本周的任务单拿过来。
“禅元。他怎么不哭?”
“可能崽不喜欢哭呢。”
恭俭良捏捏幼崽的小屁股,发现怀里的漂亮崽茫然地看着自己,眼睛眨巴眨巴,完全是一种迟钝的状态。
有点不对劲。
恭俭良瞬间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正要和禅元说这个事情,提姆折回来手里抱着什么。
扑棱眼皮跳了一下,还没等他阻拦。提姆就抱着玩具鸭鸭走到幼崽面前,用玩具捏着脖颈在幼崽面前“嘎嘎”好几声。
“哇。”禅元夸张道:“这孩子好看到你专门送玩具过来吗?”
提姆点了点头,陈恳道:“他是我见过配色第二好看的马赛克。”
第一好看是恭俭良。
扑棱的脸扭曲了。他脑海中有一根线短暂崩开,还没有续上的时候。他便看见自己最依赖的提姆叔叔,恋恋不舍将鸭鸭塞给自己破壳不到半分钟的弟弟。
“就借给你半天。”提姆和禅元讨价还价,“半天后马上还给我。”
禅元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把鸭鸭送人。”
“不可能。”提姆笃定道:“只是看你家小孩没有反应,鸭鸭逗他开心一下。”
在提姆心里,鸭鸭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完美的存在。他对鸭鸭玩具的自信在某些时候甚至超过对自己指挥技术的自信。
“没有幼崽可以抵挡住鸭鸭的诱惑。”提姆信誓旦旦道:“不过,鸭鸭是我的宝贝。不可能送给他的。”
有过两个崽的禅元深知这只鸭子的魅力。
他从远征开始到远征快结束,都没有搞明白这只鸭子到底有什么蛊惑之术,居然能让提姆如痴如醉养孩子般养着它,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还要用自己的旧衣服给鸭鸭做新款式小围兜。
现在禅元将自家漂亮老三代入一下,稍微能理解这种“换装游戏”的妙处。他的钱包已经准备好了,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的漂亮雄虫和漂亮崽买买买!!
各种漂亮衣服,买!
各种亲子装,买买!
各种点心,买买买!
雄虫嘛,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的雄虫幼崽,宠着就对了。
“唔。”漂亮幼崽终于发出第一声叫声。不过这种叫声并非哭泣,也并非什么口腔音,反而更像是被什么刺痛了才发出的鼻音。恭俭良和禅元紧张地把幼崽放在沙发平面上,仔细查看。
这可是我的雄虫幼崽。恭俭良想着。
这可是我最好看的崽。禅元想着。
夫夫两各有关注点,他们两轻轻拿来幼崽揪住的玩具鸭鸭,目光汇集在一处,脸色陷入了僵持。
“这是什么?”禅元原地飙三个高音,“崽不是雄虫吗?”
恭俭良平静多了,他用手戳戳幼崽下腹靠近会/阴的鲜艳纹路,“是真的。”
他们的雄虫幼崽忽然变成了雌虫。
作者有话说:
哇呜,是一个生在250的小可爱哦。
从怀上到破壳,把禅元坑了三次的漂亮崽崽。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8】
恭俭良的重考内容很简单:参与到一场正在审讯阶段的案件,在十五个嫌疑犯里找出真正的凶手。
重考的人里,只有恭俭良一个人。
警雄雷克被派遣到其他案件中进行考试。
雄虫一个人便按照自己的逻辑开始破案。他先是将案子看一遍,再挨个去见见嫌疑人,稍有不顺心的苗头,恭俭良二话不说先将嫌疑人揍一顿。
打完,他就和负责此案的警雌说,自己知道哪一个是变态,阿不,凶手了。
“绝对是那个穿蓝衣服的。”
警雌进去一趟,发现穿什么衣服都没有用,被恭俭良点名的那位打得满身是血。
他们当机立断选择把恭俭良铐起来,先扣他30分。
理由是,暴力审讯。
“为什么说他是凶手?”
恭俭良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自然道:“因为他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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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和禅元再一次为老三是雄虫还是雌虫打起来。
不过这一次, 是禅元失魂落魄在“怎么会是雌虫”中徘徊,恭俭良兴致勃勃研究缩小版自己有什么异化能力。
“给雄父看看爪爪。”
幼崽听不懂,他的瞳色和禅元类似, 却又不完全相似。最起码恭俭良看着这种明亮的绿色不会联想到“狗东西”“大坏蛋”“老银币”这类脏词。
扑棱上前, 想要把弟弟怀里的鸭鸭抽出来。不料小孩手按着紧, 第一下, 扑棱居然没有抽出来。
“扑棱。”提姆在旁边严肃批评,“不要和弟弟抢东西。”
扑棱脸都绿了。他憋屈站好, 回到原位时, 踹一脚偷笑的支棱, 两兄弟继雌父雄父胡扯头花后, 上演了为兄弟掏心掏肺的马赛克场面。
家里的新成员, 可爱的小虫崽,对此一无所知。
他眼睁睁看着雄父把雌父按在地上揉搓,雌父涕泪纵横大哭“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可以是雌虫”,远处是两个哥哥你一拳我一拳, 血肉横飞的兄弟情义。幼崽歪了歪脑袋,找不出合适的表情, 最后看向房间里唯一没有战斗力的安静。
“唔?”崽崽歪头,学着雄父做表情,“唔。”
安静:“……崽崽乖,哥哥抱抱你,好不好?”
提姆正努力把恭俭良和禅元分开,他不太喜欢掺和到禅元的家庭破事里。因为他知道自己见不得有人打架, 一定会上来劝架。
更关键的是, 他清楚自己的战斗力只能给这对夫夫当个前菜里的装饰点缀。
提姆已经很努力在锻炼、提高格斗水平了。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禅元能够从一个平平无奇的蝉族进化到现在的程度, 自己却不行?
“提么叔叔。”扑棱还偏偏要在混战中插一腿。他打着打着把弟弟撂下,跑过来扛起提姆,飞快离开战区,担心道:“我去劝架就好了。”
提姆感觉自己身为军雌的尊严受到了羞辱。
不过很快,这点羞辱就被更强大的好奇心压制下去了。
因为安静发现幼崽身上的虫纹又消失了。
禅元这回力压恭俭良一肚子不乐意,不管雄虫痛揍他多少次,都要把基因库的人找过来做一回基因检查了。一家五口,除了刚刚破壳的那个,全家人边包扎伤口,边互相发疯。
“求求了。这好看的脸,不可以是雌虫啊。不可以啊。怎么可以是雌虫呢?”
“都怪禅元。”
“呜呜呜对对对都怪我。”
扑棱则死死盯着被弟弟压在身下的玩具鸭鸭。小虫崽和刚刚破壳比起来,浑身稍微有点红,因为皮肤足够嫩,看上去就有种白里透红的滋味。
支棱则偷偷待在安静身边,和狗一样闻来闻去,诡异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哥哥扑棱身上。
基因库的几位老学究,好不容易哄得幼崽松开手,将崽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透彻,拿着报告检查三四遍,又聚在一起嘀哩咕噜大半天,才走到恭俭良和禅元面前。
“有两个消息。”基因库的人表示,“你们要先听的哪一个?”
禅元道:“好消息。”
“幼崽和恭俭良小时候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
禅元:?
你们确定这是什么好消息吗?
不过看了眼身边的漂亮雄虫,禅元还是颤巍巍问道:“那坏消息呢?”
“您的虫崽正在发/情。”基因库的雌虫擦拭下眼镜,笃定道:“这么比起来,前面一个确实是好消息吧。”
禅元觉得温格尔阁下和恭俭良讨厌基因库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帮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做人子!上上下下有一个好消息吗?禅元一个健步冲上前,将试图重新压住鸭鸭玩具的幼崽抱起来,心痛道:“崽~”
不可以对鸭鸭发/情,鸭鸭已经是有夫之鸭了。
你不可以和你哥哥一样,试图横刀夺鸭。
幼崽面无表情。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完全听不懂雌父这一个“崽~”字里包含了多么深厚的情绪。他歪歪脑袋,最终笨拙发出一个“唔”的鼻音。
禅元鼻血都要掉下来了。
恭俭良捡起鸭鸭就要砸在禅元脸上,“不准对幼崽发/情。”
整个家混乱异常。扑棱狗狗祟祟上前要捡回鸭鸭,提起销毁自己藏在鸭鸭腹部地催情剂——他刚刚掐住鸭鸭的脖子,支棱忽得冒出,一把掐住鸭鸭屁股要把鸭鸭塞到安静怀里。
他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扑棱脸上了。
两兄弟再次撞在一起,互相咬着牙往外低声挤话说。
“放。手。”
“哥~你不是失败了嘛。”
“放。手。”
“我正好用在安静身上。”反正安静很喜欢弟弟,到时候一定会找弟弟玩。聚少成多,支棱相信自己可以蹲到安静情不自禁的那一刻,“到时候和你分享经验,怎么迷/女/干……”
扑棱一巴掌呼在支棱脸上,他往外蹦几个字,就扇几个巴掌,“我。让你。放手。”
腔调和巴掌声极具节奏感。
唬得他们刚破壳的弟弟,眼睛张得圆圆的,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漂亮崽不看哦。漂亮崽不可以看哦。”禅元虚虚捂住幼崽的脸,上去一人给一脚,飞速将玩具鸭鸭抢回手中,塞给自己新出炉的漂亮崽崽,“这是提姆叔叔借给我们崽崽玩的,对……嗯?这个味道?”
提姆不专修化学和医学,他没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不对劲,很正常。
军医根本没有摸过玩具鸭鸭,他没察觉到鸭鸭不对劲,也很正常。
基因库那几个又是摸又是学识渊博的老东西,不可能不知道玩具鸭鸭身上这几乎无味的气息是什么。他们不说纯纯是为了看个后续发展。
至于这个后续是“催情剂对幼崽的影响到底有多久远?”还是其他。禅元都觉得,温格尔阁下和恭俭良对基因库的讨厌真是太仁慈了。
换成任何一个雌虫,上去就是上勾拳+下勾拳套餐。
不过,禅元决定走阴损一点的路数。
他浅浅把这点不满盖住,揪住面色无常的长子,掐着嗓子小声道:“等会儿收拾你。”然后,把玩具鸭鸭随手塞给恭俭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上前和基因库雌虫聊聊孩子的性别。
“孩子是什么性别啊。”
恭俭良掐掐鸭鸭的屁股,又捏捏鸭鸭的脖子,看见幼崽的目光后,快活走过来用鸭子逗着崽玩。
禅元咳嗽两声稍微大声些说,“没有虫纹当然是雄虫啦……嗯?什么你们做了检查,这孩子有孕囊,是雌虫。那他怎么没有虫纹呢?”
恭俭良抬头看过来。
禅元声音忽然低了好几个分贝,越说越小说,“什么叫孕期药物滥用……不可能,我们家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咳咳,没有虫纹的雌虫当然也是雌虫啦。只不过稍微有些特殊罢了。”
什么药物导致虫蛋蛋壳发生基因突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看老三这张脸。他和恭俭良长得完全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发生乱七八糟的基因突变呢?禅元心中祈祷、祷告、疯狂默念雌父的名字。他在这个时候把堕胎时念过的愿望全部再说了一遍:保佑我的雄主不要发现我正在做的事情。
老天爷听到了禅元的愿望,慷慨对其施展了暴击。
“什么药物?”恭俭良冒出头,“我是不会让老三吃药的!绝对不会!”
这回轮到基因库雌虫咳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那么在意嘛。小兰花你看,你现在不也长得很好吗?”
恭俭良:“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头拧下来。”
基因库全体静音。
恭俭良:“老三是什么虫种?”
基因库还在静音中。不是他们怂,而是这个距离中恭俭良完全可以痛揍他们所有人,而他的雌君还会帮忙兜底。
他们这帮老骨头多数不禁打,也不想挨着这种毫无科学进展的打。对比下,闭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禅元仔细想想,觉得这是个掌握话语权,胡说八道的好机会。他道:”宝贝……”
“你闭嘴。”恭俭良已经闻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他抱着鸭鸭道:“你会狡辩。让这帮老东西说,老三是什么虫种?”
基因库:“刺花螳螂种。”
恭俭良:“他是雌虫还是雄虫?”
基因库:“雌虫。”
恭俭良转头对禅元道:“他就叫小刺棱了。”
禅元心里千百个美丽的名字直接胎死腹中。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同意给老大起个随意的小名。老大若不是叫“扑棱”,老二自己也不会为了套路再取一个“支棱”的小名,老三就更不会盯着一张漂亮脸,配一个“刺棱”的小名。
不过没关系。
小名罢了。刺棱就刺——嗯?刺花螳螂?禅元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脑子短暂地从幼崽美貌中清醒。
“崽。”
“唔?”
“你怎么是螳螂种呢?”禅元痛心疾首,“你这样,雌父没办法带你回老家炫耀啊。”
刺棱崽面无表情,甚至打了一个崽里崽气的哈欠,被恭俭良接手过去,整个人趴在雄父怀里一秒入睡。
“你吃药了?”恭俭良灵魂发问,“禅元,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禅元当即否认,“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吃药。我怎么可能吃药呢。宝贝,我身体可健康呢。没必要浪费这个资源。”
恭俭良瞄一眼背后破碎的桌子和强颜欢笑的基因库雌虫,道:“他们已经招了。”
禅元对基因库-远征军分部这些人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想自己上次就不应该给恭俭良演示什么叫“威逼利诱”“拳头硬才是真的硬”。
因为这玩意落在自己身上,着实不怎么美妙。
禅元低服做小,“宝贝,我真的没有。”
证据早就销毁了,到时候就说基因库这帮人挑拨离间好了。禅元的嘴长着就是用来颠倒黑白的,他觉得自己接下来有的忙了。
作者有话说:
沙曼云(魔花螳螂种雌虫)、恭俭良(兰花螳螂种雄虫)、小刺棱(刺花螳螂种雌虫)。三代人!凑齐了!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9】
恭俭良的推理就是没有推理。
他倾向于将犯罪打到承认罪过,而非用事实说话。因为他有种深入骨髓的刻板印象,认为真正的高智商犯罪是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没错,这都怪禅元。
“我再打对方两拳,他一定全部都招了。”
“……不。你冷静。”警雌已经趋于崩溃,他有点不清楚上面是给他们发了一个同事,还是发了一个罪犯。
“我们是警/察。我们办案是要走程序的。”
恭俭良思考十秒钟,认真道:“我可以走程序的审讯他。”
警雌们盯着恭俭良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进行了足足十分钟的讨论。
十分钟后,他们觉得不能再让恭俭良进行审讯了。这样太危险了。
他们决定把恭俭良按照“暴力执法”的处罚,正常对待。
他们直接把恭俭良和这十五个嫌疑犯关在一个牢房里。
——*——感谢在2023-06-14 02:06:40~2023-06-15 01:1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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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没空听禅元瞎逼逼。
他抱着自己新出炉的崽, 像得到一件稀罕玩具,整个人戳戳幼崽的肚子,摸摸幼崽的小爪爪, 再用脸蹭一蹭幼崽软乎乎的头发, 发出惊叹的声音。
“他长得和我好像哦。”
在边上为自己开脱半小时的禅元口干舌燥, 怀疑恭俭良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对对对。”禅元打不过就加入, 凑在幼崽面前,开头狠狠嘬了两口小刺棱的脸蛋, 嘬得幼崽脑袋都忍不住外道一边去了, “来, 给雌雌亲亲。什么漂亮小可爱呀。”
恭俭良一巴掌将禅元打开。
小刺棱还是那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面无表情却没有一丝冷漠的样子, 明绿色的双瞳更多是茫然。有时因雄父雌父抢夺的动作稍大,他也跟着扭头看来看去,雪白的发色微微摇晃,累了就趴在雄父怀里打哈欠。
看上去很正常。
小刺棱除了长得太美貌一些外, 就像个最正常不过的幼崽——当然,等他的雌父雄父记起来这孩子从破壳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没有哭出声,没有掉眼泪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扑棱被禅元揪着耳朵拖到训练室里,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支棱趁雄父洗漱的时间,偷偷溜进来猛戳弟弟的屁股。他早就看上了弟弟小刺棱的研究作用,坏心眼想要收集一些幼崽眼泪做试验。
“刺棱?”支棱抓住幼崽的脚, 翻个身, 用脸蹭蹭他的小肚皮吓唬道:“哇呜!”
小刺棱打了个哈欠, 眼里带着倦意, 一无所知。
支棱揉一揉他的小肚子,接着按教科书上的方式,在幼崽最嫩的几个位置用力掐一把。
“唔。”小刺棱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脚,踹在哥哥的手臂上。支棱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吃痛的时候,被弟弟踹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小片淤青。
不严重,但被破壳一天左右的弟弟打到淤青,在支棱看来简直是耻辱。
他知道雌父这回儿正在教育“欺辱长辈的扑棱”,雄父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速战速决洗漱收拾好一切的。他们磨磨唧唧的时间,刚好留给自己研究研究弟弟。
“你怎么回事?”支棱双手架起弟弟小刺棱,压低声咒骂道:“居然敢打哥哥,你简直是翻天了。嗯?”
小刺棱茫然。
他破壳一天里所用的最多的表情就是茫然,所有表达情绪的词汇就是“唔”。支棱一度怀疑雌父是不是吃药吃嗨了,导致弟弟口腔发声系统不完善,现在都还在用鼻音“唔”来“唔”去的。
“不准踹哥哥了,知道吗?”支棱拎着小刺棱甩来甩去,粗鲁道:“再踹哥哥,哥哥就把你放进防腐剂里做成标本,知道吗?”
小刺棱眼睛眨巴,越眨巴越小,最后打个大大的喷嚏,喷了支棱一脸奶味吐沫星子。
“唔。”
小刺棱听不懂,但他蛮喜欢有人抱着自己。两只小短手晃呀晃呀半天,勾得支棱在衣领口蹭完脸就凑过去。
“算了。”支棱感觉自己白说了。他捏捏小刺棱的鼻尖,如愿看到弟弟发蒙后,掏出剃刀刮下弟弟的一截头发,装进密封管中,叮嘱道:“你生来就是哥哥的研究材料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