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by猫界第一噜
猫界第一噜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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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除非有一天你履行了交易,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掏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我死,你也得陪葬!”
“好哦……杀我的时候,您能温柔点吗?”】
白涧宗按下暂停键。
喝醉后,燕折说得每句话都带着撒娇的感觉,和平常的装模作样很不一样。
燕折吸吸鼻子:“您不喜欢这样吗?我下次不喝……”
“了”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涧宗打断:“知道自己得什么绝症了吗?”
燕折更呆了。
这就是成为反派老公的代价吗?生病了都没有医生来治,还得靠自诊?
哦不,是吊在情|趣椅上自诊。
他万念俱灰:“不知道……”
白涧宗冷冷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哈???”
垂死病中惊坐起,燕折不敢置信地反问:“您再说一遍?”
白涧宗不说了,只盯着他。
燕折大脑彻底宕机了。
这个夜晚为什么完全没有按照他想象的方向走?
他既没有逃到机场,也没被白涧宗刑讯逼供姜天云聊天记录的事,反而被吊在这里说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什么摩?
综什么合?
一定是还在做梦。
燕折不耻下问:“您说的这什么综合症……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觉得呢?”白涧宗冷笑,“自己身上出了什么症状自己不知道?”
“……”
燕折真不知道。
“我说让你陪葬,你就答应!?”白涧宗阴晴不定地沉下脸色,拿起抱枕狠狠砸他,“你今天想要跑路的勇气呢!”
枕头砸在身上,跟挠痒痒似得。
燕折好半天转过弯,因为他喝醉答应陪葬,所以狗东西觉得他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说绝症吧,好像没太大毛病。
可他得了吗!!
这不是指“在被伤害的过程中,受害人爱上加害人”的心理疾病吗!?
谁加害谁了?
燕折两眼望天花板,人是麻的。
但思绪转了个弯儿,他又懂了。
白涧宗只是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夜晚发疯而已,至于理由合不合理都不重要。
就算他不答应陪葬,白涧宗就会放过他了?
不会的,最多换一种方式折腾他。
“嗒——嗒——”
燕折看向墙上的闹钟,已经晚上八点了。
部分宾客会在老宅留宿,因此屋外隐约还能听见一些人声。
他宁愿去面对和姜天云撩骚的问题,也不想面对这个已经超乎碳基生物能控制的场面了。
“您是不是把姜天云忘了?”燕折闭眼道,“万一他爸先报警,您就成非法拘禁了……”
“闭眼干什么?”白涧宗幽幽道,“想他的脸?还是不想看我?”
燕折:“……”
神经病啊!!
这破日子过不下去了!
有谁!就问有谁刚订婚就被神经病未婚夫逼得想退婚!!
他深吸口气:“我,我只是不敢面对您失望的目光……”
双手被吊着,都不好掐屁|股或大|腿。没有眼泪的加持,有点演不下去。
实、在、太、智、障、了。
白涧宗冷声问:“买机票连夜跑路,也是怕面对?”
燕折:“……啊。”
白涧宗嘲讽道:“不是因为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
燕折卡壳了。
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有点扯淡。
“姜天云那份录音我也听了。”白涧宗冷不丁地说,“让人想吐。”
燕折十分感动!
难得和白涧宗英雄所见略同。
白涧宗操控轮椅,来到他面前,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比较好呢?”
燕折瑟缩了下。
他的双|腿分别架在两侧扶手,脚趾刚好落于白涧宗肩膀两侧。
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姿势。
如果是个不阳痿、是gay、且精神正常的男人在这里,燕折都会觉得对方随时能掏出一把剪刀,划开他的睡裤,玩他,捅他。
但这是白涧宗。
于是燕折根本无从猜测。
他紧张地说:“动、动私刑是犯罪……”
白涧宗往后一靠,一下、一下地敲击手中的羽毛笔。
“嗒,嗒,嗒……”
清秀的喉结在空气中上下滚动着,燕折心跳加快,不自觉地咽口水。
明明他才是视线中的上位者,但坐在轮椅上仰视他的白涧宗好像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燕折视死如归:“您能最后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
“我的机票快到点了。”燕折惨兮兮道,“能不能帮我把机票退掉?很贵的。”
万一他活过今晚了呢?
只要活着,就还需要钱。
白涧宗阴恻恻地说:“好啊。”
燕折长舒一口气。
下一秒,脚底的异样触感直接让他惊喘了声:“啊……哈!”
如果不是双手被高高束缚,他能和青蛙一样直接蹦起来。
定睛一看,白涧宗正用羽毛笔挠他的脚心。
——这就是今晚的酷刑。
其实早有提示,白涧宗不止一次说过要让他笑个够,是他没警醒。
“哈哈哈哈哈白,白先哈哈哈哈……”
燕折笑得停不下来,腰不住地往前挺,后腰凹出一个勾人的弧形:“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身体不停扭动,手腕的红痕也越磨越深。
白涧宗如活阎王化身,在他的笑声中刑讯逼供:“我已经帮了你很多忙,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我错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
“今天有没有垫增高垫?”
“垫、垫了——”
“是不是想上我?”
“不,不是!”燕折一眼眶的泪,脚掌都弓成了月牙形状,脚趾也深深蜷缩,“哈哈哈别,不要挠了!”
白涧宗冷哼一声,勉强满意。
他停下,眯起眼睛,不放过燕折的任何一丝表情:“今天之前,你知道自己和姜天云的具体聊天内容吗?”
燕折还在平复喘气,闻言不由呼吸一窒——
白涧宗果然察觉到了。
他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回答知道,那就等于承认那些骚话是他本人说的,只会引起白涧宗的憎恶。
回答不知道,那就得好好解释为什么不知道,是借口失去了今年以前的所有记忆?还是坦白穿书的事?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等于承认自己一直在欺骗白涧宗。
“不说?”
白涧宗换一只脚底,继续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皙秀气的脚完全蜷起,燕折感觉自己快笑断气了,这个死法也太丢脸了吧!
“我说,我说——我不知道聊天记录!”
“为什么不知道?”
“因、因为哈哈哈哈哈哈!”燕折笑得忍无可忍,“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燕折,我是外来者,是穿书的!!”
脚底的瘙痒戛然而止,燕折的笑声却仍有余韵,白皙的脸蛋被泪痕糟蹋得一塌糊涂,别提多可怜了。
“哈,哈……”他一脸呆滞,心如死灰。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到底是谁发明的挠痒痒酷刑?给我站出来!!
卧室里一度十分安静。
白涧宗明明白白地听到“穿书”两个字,他阴郁地盯了燕折半晌,突然拨了个电话出去:“来我这一趟,对,现在,立刻,马上。”
燕折脖子一缩,白涧宗不会是想把他卖给实验室吧!?
挂掉电话,白涧宗突然面无表情道:“两小时前,我亲自帮你换的睡衣。”
燕折不确定地回应:“……谢谢?”
白涧宗又说:“内|裤也是。”
燕折差点一口水呛死。
白涧宗自言自语道:“如果你身上有毒虫或蛇咬过的痕迹,我肯定会发现。”
“啊……?”
燕折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这茬。
正迷茫,他便听到了敲门声:“咚咚。”
白涧宗移动轮椅,给来人开了门。
门口响起管家的声音:“少爷有什么需要?”
燕折神经一紧,生怕白涧宗让管家进来看到他这个羞耻的姿势。
还好,白涧宗只是问:“今天宴席的菜色里有菌子吗?”
管家回答:“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白涧宗又问:“今天的订婚蛋糕是菌子做的?”
管家一时卡壳,严谨道:“确实有植物奶油做的蛋糕,但厨房订的是芝士奶油蛋糕,应该与菌子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总:完了。没吃菌子、也没被毒虫咬,老婆却开始说疯话,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臆想自己穿书……治疗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吃菌子可还行。
余光里,白涧宗“啪”得一声带上门,轮椅缓缓在地毯上移动,直到两人面对面。
寂静在空气中弥漫,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撞击着胸腔,吊起的双臂挤压着燕折耳朵,指尖止不住地颤。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真正的他和白涧宗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能有多少情分?
哪怕这两个月里,白涧宗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实质性伤害,可在小说中,白涧宗曾真实地把燕颢关在地下室,经历非人的折磨。
短短一个多月,燕颢瘦了二十斤。
但话都到这份上了,逃避也没意义。
“我没病,也没吃菌子,不是疯话不是臆想。”燕折缓缓道来,“您应该能感觉到,我和一个多月前的燕折性格截然不同。”
白涧宗无动于衷。
燕折呐呐道:“我没有二十二岁以前的所有记忆,不记得小时候和你关系不错,也不记得十四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并不是因为我忘了,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是真正的‘燕折’。”
“……”
燕折闭了下眼:“更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念着几分旧情的弟弟。”
他尽力无视着心里那股微妙的难受,早知道就不招惹白涧宗了。
就算刚醒来的那天,因为爬床未遂被白涧宗扔斤鱼塘也没什么,大不了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以后低调做人、再离燕颢远点。
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和九年前也是完全两个性格。”
白涧宗冷冷看着他:“经历过不同的事,或因为身边旧的人离开、新的人到来,性格变了很寻常。”
“您是因为车祸和……”燕折倏地闭嘴,道,“您对我不是了如指掌吗?那您应该知道,我这几年并没有遭到重大变故。”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燕折?”白涧宗眯起眼,“又怎么知道他这几年没遭遇过重大变故?”
燕折一哽:“您知道穿书是什么意思吗?”
“……”白涧宗漠然问,“哪个chuan,哪个shu?”
燕折彻底噎住。
这个反派是不是一点不上网?之前骂他茶艺精湛不是挺顺溜!?
“穿越的穿,读书的书。”
堂堂清盛大老板打开度娘,搜索“穿书是什么意思”。
【穿书是一个网络流行词,一种小说的背景设定,意思是穿越到某本书里,成为书里的某个角色。】
白涧宗阴阴抬头:“你跟我编小说呢?”
“……我没有。”
白涧宗捏着手机敲击轮椅扶手:“你的意思,我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啊。”燕折缩缩脖子,“我穿成‘燕折’之前看过这本书,所以知道一部分剧情……”
“比如?”
“比如主角是燕颢,他跟很多男人都有一腿,在书里你们还结婚了……”
白涧宗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恶心谁呢?”
“……”心情突然愉悦,燕折带着微妙的不爽嘴欠说,“可您就是结了呀。”
虽然婚后没睡过,估摸着也没同床过。
不然燕颢早被半夜惊醒的白涧宗掐死了。
看得出来白涧宗是真恶心,一羽毛扫在燕折脚底板,疯狂报复。
燕折脚趾一缩:“哈哈哈哈哈……别!我错了!”
白涧宗勉为其难地收手,靠着椅背冷冷问:“既然你说自己看过这本书,那预知未来不难吧?”
燕折:“……”
白涧宗单手握拳,撑着下颌,问:“比如清盛未来的股市走向。”
“……”
白涧宗又道:“再比如,杨家后来有没有闹幺蛾子?”
燕折委婉道:“书里的主角是燕颢,不是您。”
“……”白涧宗眉眼森然,半晌又问,“那这个问题你总该知道。”
“……什么?”燕折问得迟疑,直觉白涧宗是要问自己的母亲有没有被找到。
但是白涧宗没有:“我什么时候死的?”
白涧宗问得随意,就好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他说得笃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白涧宗:“如果这么大的事书里都没写,我就可以合理怀疑你在骗我。”
“……”
书里确实写了。
和如今的走向不一样,书里,燕颢和白涧宗结婚并没有办订婚宴,只办了婚礼。
甚至婚礼当天白涧宗都姗姗来迟,连戒指也忘了带,令燕颢在宾客面前丢尽颜面。
后来燕颢才知道是燕折设计缠住了白涧宗,一向“柔弱善良”的他气到当众扇了原身一耳光。
而婚后不久,白涧宗就被发现死在山庄里,和平常一样坐在轮椅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脸色苍白且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那是12.31日晚,跨年夜。
燕折对这本书的剧情了解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可白涧宗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死?难道他真得了绝症?
可据燕折这段时间观察,除去他上次遭绑架受伤,白涧宗没去过一次医院,平日会见的医生也只有董华。
这不像是一个绝症患者的态度。
他沉默了会儿,试探道:“您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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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涧宗面无表情:“与你无关。”
燕折在心里冷哼,不说拉倒,遗产是他的就行。
他没说实话:“您怎么会死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白涧宗眉眼间一片阴郁,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骗子。”
“……”
说你长命百岁你还不乐意了。
燕折不动声色地磨了下牙:“是真的,您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和从前的燕折性格截然不同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人性格的组成主要源于三部分。”白涧宗淡淡道,“基因、生活环境与激素水平。”
“……”说点人话!
“你既然说自己不是燕折,可你又是你自己吗?”白涧宗掀起眼皮,“你换了具身体,受与你自己完全不同的基因与激素水平影响,你真的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短短一段话,给燕折cpu干烧了。
他呆呆望着白涧宗,半晌发出了一声:“……哈?”
没听懂。
但反派就是反派,听到自己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毫不在意。
“所以别编故事了。”白涧宗冷漠道,“就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燕折,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燕折:“……”
他不是这个原因想跑啊!他想跑是因为那段聊天录音啊!
沟通真难。
突然理解萧玖和秦烨为什么能误会八年了。
“我从来没有想逃离您,只是那段录音实在太惊世骇俗,怕被您误解,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
燕折不明白,明明白涧宗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为什么还不相信他是穿书的?
他大脑快速旋转,搜索着自己能预知的一些剧情。
这还真让他想起了几个。
“虽然我不知道清盛的股市走向,但有个事我倒是知道,过段时间,可能有个清盛高层会自杀。”
白涧宗眸色微动:“谁?”
“书里主角又不是您……没细说。”燕折咕哝道,“就在‘我’死掉的前三个月左右。”
白涧宗眸色骤沉,他抓住了重点,反复碾磨这几个字:“你死掉?”
燕折啊了声:“在书里,您和燕颢结婚后不久,您认识的那个燕折就死掉了。”
“……”
燕折有些惴惴不安,他瞄了眼,没在白涧宗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波动。
“怎么死的?”
“被姜天云掐死的……”燕折语气低落了些,“但他也是受人指使,我一开始以为是燕颢想杀我,但现在又感觉不是他。”
白涧宗满眼阴鸷。
半晌,他弯腰抽开实木桌腿上的绳子:“下来。”
手腕上的绳子倏地一松,燕折终于重获自由。
他抬起酸麻的腿,踩上柔软的地毯,可刚刚羞耻的姿势维持太久,腿软到站不稳,直接摔进了白涧宗怀里。
白涧宗指尖微动,没扶,只漠然俯视。
感觉坦白后白涧宗并没有很生气,于是燕折小声抱怨:“手腕好痛,都红了。”
白涧宗漠然道:“你又不是燕折,跟我撒什么娇?”
燕折:“……”
呵,男人。
白涧宗突然捏起他下巴:“这么说,你喜欢我也是装的?”
“那,那当然是真的!”燕折悄悄掐屁股,眼里慢慢涌上委屈的泪水,“我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很喜欢您,所以穿到燕折身上我开心都来不及……”
“——可您眼中就只有少年燕折,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影子。”
“呵。”白涧宗眼皮一抽,“茶,继续茶。”
燕折失落地垂眸:“您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
“要不退婚吧”还没说出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涧宗松开燕折的下巴:“滚下去。”
燕折老老实实地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不知道这个点来的会是谁。
门一开,竟然传来了燕颢的声音。
“涧宗哥……”
白涧宗一个字都没回,就要不耐地摔上门,却被燕颢拦住。
他咬了下唇,以退为进道:“你不喜欢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跟我有关系?”
燕颢这次没失态,他红着眼眶,轻声道:“我是来送您订婚礼物的,希望您收下,余生珍重。”
他递来一个礼盒。
白涧宗还没说话,卧室里就传来一声撒娇的咕哝:“老公,谁啊?”
“……”白涧宗手臂上的青筋跳了跳。
只见刚刚还一脸难过的燕折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光了自己,钻进被窝,露出白皙光洁的肩膀,一边还一个吻痕。
燕折问:“谁家好人会在一个男人订婚夜敲门呀?”
他裹着被子爬下床,看清燕颢的那一刻茶言茶语道:“哦,原来是我哥呀。”
他特地把有吻痕的肩膀露在外面,因冷空气而泛起了些许鸡皮疙瘩,眼尾也红红的,头发凌乱,就好像刚刚do过。
燕颢捏紧拳头,脸色一变再变。
本想着以退为进,男人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结果还是被气破了相。
“回床上去。”
“哦。”
燕折乖乖爬回床上,安静看着他们。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肩、膀、盖、上。”
燕折一怂:“好哦。”
白涧宗竟然出去了,“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燕折一懵,不知道今晚的坦白是对是错。
不至于因此回到原本的剧情线,让白涧宗被燕折勾搭上吧?
但白涧宗又不蠢,也没有因为他鸠占鹊巢发怒……
门外,白涧宗语气冰冷:“带着你的礼物滚。”
燕颢顿在原地,有些难堪。
白涧宗转身朝长廊的另一个地方移动,但没两步又微微回首,语气森冷:“燕颢,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身边的人远点。”
“我……”
燕颢都来不及回应,轮椅就已经远去了。
白涧宗来到白天关姜天云的卫生间,一个保镖守在门口,见他来微微颔首:“老板。已经按照您说的报警了,那边十分钟到。”
白涧宗:“开门。”
保镖打开锁,将门推开。
里面的姜天云瘫坐在地上,一天没吃饭,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听到动静,他眼皮抬了抬,视野里出现一辆黑色的轮椅。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白涧宗一拐杖捣在他裆上。
“啊!”姜天云捂住裆面色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杀了你。”白涧宗眉眼阴冷,不像是玩笑。
姜天云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我和燕折曾经撩骚过?那也是他主动的!他勾搭过的人又不止一个,我不信你不知道!”
“你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白涧宗直接无视他的话,“警察很快就到,你最好慎言。”
“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爸在外的私生子数都数不过来!”
白涧宗嗤笑一声:“更凭如今房产市场下沉,你家朝我售出了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没有我的支持,你还想继承家业?”
“……”
姜天云从未想过和白涧宗站在对立面,他咬紧牙关,一万个不理解:“以您的地位想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会看上燕折?他真不是什么好东——”
白涧宗一拐杖甩在他嘴上。
姜天云被打得头一偏。
脑瓜子嗡嗡的。
白涧宗又说:“以后再在他面前出现一次,我就让你和我一起坐轮椅,好不好?”
姜天云打了个寒颤,这个“他”自然是指燕折。
他清楚,白涧宗真干得出来。
“那份录音你还给过谁?”
“……只给过燕颢。”姜天云闭了闭眼,“没别人了。”
轮椅掉了个头,白涧宗离开卫生间,原本都移动好几米了,却因为回忆起燕折那句“是姜天云杀了我”,感到一股无端的烦躁。
明明觉得燕折在编故事,却还是……
他顿了顿:“打一顿。”
保镖有些迟疑:“警察快到了。”
“他不敢乱说。”白涧宗面无表情,“打一顿,哪里疼往哪里打,够不成刑法上的轻伤就行。”
“是。”
回到房间门口,白涧宗迟迟未进。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备注的“叶医生”,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白总?”
白涧宗冷淡道:“是我。”
叶医生习以为常地问:“最近又出现幻听幻视了吗?”
“没有。”白涧宗垂眸,“是我未婚夫有点心理问题。”
“这样……”叶医生有些意外,问,“你上次和我说他失去了十四岁以前的所有记忆,心理问题和这个有关吗?”
“无关。”白涧宗面无表情,“他疑似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有人格分裂。”
话筒里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叶医生似乎被呛到了:“人格分裂?”
“他十八岁的时候性情大变,让人不喜……你知道的。”
叶医生当然知道。
她全名叶岚君,是白涧宗的心理医生。
——他和白涧宗的医患关系就始于燕折性情大变的那一年。
白涧宗望着远方,道:“但一个多月前,他性格又变得和少年时极其相似,喜欢装乖、演可怜,爱撒娇,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
叶岚君:“你的意思是,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分裂出了一个不好的人格,但这个人格又在一个多月前消失了?”
白涧宗:“嗯。”
“在没有确切的诊断之前,一切都是猜测。”叶岚君的声音微顿,“我们见面后再详细聊聊,让我和他接触一下。”
白涧宗:“好。”
叶岚君又问:“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是怎么回事?他遭遇过什么?绑架?囚禁?”
“都没有。”
“那造成他出现这个病症的对象是?”
白涧宗:“我。”
“……?”
叶岚君沉默了,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基于伤害之上产生的感情……白涧宗对他的小未婚夫做了什么?
如果真做了犯罪的事,那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白涧宗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又怎么会想要治疗未婚夫?
处处古怪。
“这样吧,我们见面聊。”她说,“我明早还有一场讲座,今天需要早点睡,也顺便在睡前消化一下你说的事。”
燕折都快等睡着了,坦白后他竟然没产生太多焦虑,反而有些放松。
唯一担心的就是白涧宗别被燕颢勾搭走了。
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燕折肩膀一抽,清醒过来,看见白涧宗坐着轮椅缓缓驶入。
“您回来啦……”
白涧宗的目光落在他肩上:“吻痕怎么弄的?”
燕折坐直身体,眨了下眼:“自己吸的。”
左肩一个,右肩一个。
“……”白涧宗眯了下眼,“以后别用这种无聊的伎俩气燕颢。”
燕折磨了磨牙,气得要打人,真就被勾搭走了?没用的狗东西——
“他不配。”
燕折瞬间乖巧:“好哦。”
白涧宗幽幽道:“再叫我老公,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切片煮锅子。”
“……”
燕折下意识闭紧嘴巴,舌根一紧。
自动带入了牛舌的口感……操啊。
白涧宗:“以后私下里叫我小叔就行了。”
“……???”燕折有些呆逼。
我当你是未婚夫,你却想当我叔??
白涧宗并不在意燕折怎么想,他操控轮椅移动到床边,背对床、面朝木窗外的夜景,道:“既然你是穿书的,那就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吧。”
“……”
白涧宗:“从名字开始。”
燕折冷漠地哦了声:“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也叫燕折。”
白涧宗回眸,递来一个“你逗我玩呢”的森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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