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的自我修养—— by火锅烧鸭
火锅烧鸭  发于:202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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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不如何。”傅昀离仍然浅笑着,哪怕他能感应到林茂身上的灵力极甚,他也没有半点慌张,“所以还想请林长老归还晚辈的灵力。”
“你做梦。”林茂瞪大的双眼,好似听到什么扯淡的话,“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不留情。”
话音正落,便有劲风从傅昀离身后袭来,他眸色微动,便是朝着一旁避开,只见一把银剑掠过,落入林茂手中。
外头把守的人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进来,一看到傅昀离,还想出手,却被林茂喝止住,“本天尊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吗?出去。”
其他一听,立马对林茂越发敬佩,也不敢再多做逗留,连忙退出,还贴心地关上门。
傅昀离随意瞥了一眼,摇了摇头,看向林茂的眼神越发微妙。
他现在有些怀疑林茂当年是如何成为清极宗的长老。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林茂已经朝着傅昀离出手,他如今的修为着实不低,甚至要比还没失去灵力的傅昀离还要高出不少。
每一招都压制得傅昀离,叫他退无可退,长剑掠过之处,必然留下极深的痕迹。
这若是落在身上,十有八九是要折骨断肢。
即便如此,傅昀离也没有半点狼狈,他闪身退到烛台之后,但长剑却比他更快一步,穿过了烛火,刺入他的手臂。
有鲜血溅起,落在了火光之中,叫房中的颜色好似变得越发暗沉。
林茂见自己刺中了仇人,脸上正得意,却见傅昀离又将烛火朝他扔去,如他这般哪里会惧怕这点火苗。
只不过还是下意识侧身避开,然而下一刻他剑上一松,林茂心底咯噔一下,还没做什么,便瞥见一道银光射来,直直没入他眉心。
那一瞬间,好似有股阴寒从眉心往下,封住四肢百骸,那身底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在丹田翻腾着,像是要冲破禁锢,脱离他的身子。
“你……”林茂惊恐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周遭的烛火已然灭了不少,房间越发昏暗,“你的灵力不是已经没了吗?”
傅昀离擦拭去指腹上的血,又看了看手臂,血已经浸湿了衣裳,甚是刺眼,也不知那人见了,又会是如何表情。
不等傅昀离想着如何处理着血迹,听到林茂这质问,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对方,笑得十分温和,“的确是没了。”
“放屁,你方才那道灵力,分明是还有的。”林茂恶狠狠地骂着,他越想要用灵力,却发现甚至越提不上力气,“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封了你的灵脉。”傅昀离顿了顿,还客气地笑了笑,“毕竟都没了修为,才能公平些许,是吧,林长老?”
公平个屁。
林茂又想骂人,却被傅昀离的目光盯着发慌,他哪里不想叫人进来解救,只是一旦开口,他这个天尊就彻底没了脸面,况且傅昀离又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逞能了。
“傅昀离,这件事算我不对,我放过我,你就告诉你恢复灵力的方法。”
“多谢林长老的好意,不过我来,并非是为了灵力一事。”傅昀离顿了顿,眸色有些意味不明,“我想请教一下,十五年前流岚宗为何会被灭门?”
流岚宗正是闵止鸣当年所在的门派。
一听到这话,林茂先是一怔,随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谁知道他们如何得罪魔族,才会被灭门。”
“我记得流岚宗与清极宗相距不远。”
即便流岚宗不如清极宗,但也该是大门派,想要杀死那么多修士,必然要有不少的魔族,如此阵势,清极宗不可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而清极宗当年却说并不曾发现,后来傅昀离暗地去玄宗府查过,却发现记载寥寥无几。
就好似这般的事件无人在意,不是成了禁忌,便是被遗忘。
这么多年过去了,仙门几乎只记得魔族闵止鸣与流岚宗关系,却无几人知道当年究竟是何等惨状。
但很明显林茂并不想说这事,傅昀离还想逼问,可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分明是先前连未愉拿来折腾青年的万虫蚀骨。
林茂嘴巴骤然被塞入一颗丹药,不等他吐出,傅昀离却按住他的下颚,叫他无法挣扎,这么一个空隙,丹药就化了。
不过片刻,他就感觉到身体之中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咬,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
“傅昀离,没想到你这么卑鄙,竟然还用药?”林茂被咬得越发痛苦,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世家楷模原来竟然虚伪。”
被如此辱骂,傅昀离也只是笑了笑,目光幽深,“晚辈也不曾说过,我是个君子。”

第52章 捡到一只反派11
林茂无法去探究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被那上万只虫子撕咬,连带着修为几乎都在一瞬间消散。
他实在熬不住这痛苦,终究开口,颤着声音说着,“当年几大仙宗联手去抓捕妖兽蠪蛭,谁知魔族会突然发难,杀了流岚宗那么多人。”
听到妖兽蠪蛭,傅昀离的眸色顿了顿,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那时候你家师尊也在,几个门派联手,竟然还杀不了妖兽,我现在都怀疑这当中有诈。”
林茂虽然痛苦,但越发觉得从未像此时这般清醒,“也难怪闵止鸣当年要杀了你师尊,敢情是觉得他故意不出手相助的。”
傅昀离看了他一眼,那人好似觉得自己看穿了什么阴谋,满眼都溢满了睿智。
好一会,傅昀离才问道,“你又如何会被玄宗府放走?”
听到这话,林茂勉强才拉回些许理智,他扭曲着表情,看着傅昀离的神色十分古怪。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外间却传来了打斗声,这一动静让林茂瞬间改变了主意,紧紧咬着嘴,不肯多说半个字。
傅昀离只是瞥他了一眼,也没有逼问下去,他拿走了对方的剑,朝着一处墙面掠去。
银光而落,露出了上方的阵法,而后尽数被长剑毁去。
傅昀离这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好像有白光掠起,却很快就消散。
他也没有在意,便朝着房外而去,甚至没有多看林茂一眼,就将人丢在房中。
门外的人满心思都在打斗声之上,却没有注意到傅昀离从房中安然无恙走出,再等他们回神时,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暗掠过,而身后的门却仍然紧闭着。
傅昀离从房中离开之后,便循着声音找去,没多久便在一处院中见到了连未愉。
此时他正与一个黑衣人交手,而两人脚下却是一个用血刻画的巨大阵法,血色弥漫而出,犹如一双双手,好似在拉扯着连未愉的身子。
只是连未愉毫无所觉,仍然握剑对上黑衣人。
傅昀离只是瞥了一眼,便丝毫不犹豫踏入了阵法,与连未愉一同联手。
见到他到来,连未愉那双清冷的眼中才染上了笑意,借着空隙,竟然还摸了傅昀离的手背一把,占足了便宜。
傅昀离与他落在同一处,偏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有些无奈。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插手,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漠视了自己,他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可怖。
像是要惩罚这两人一般,他直接割开手腕,血液顺着伤口滴下,没入了他脚底,可还没来得及催动阵法,一道长剑便已然射来,插入手心。
黑衣人痛叫一声了,与此同时眼前一晃,长剑而起,一把便将地面的阵法毁去。
“你自己傻也不能当别人跟你一样傻。”连未愉嗤笑一声,睥睨着对面的黑衣人,“还以为我们会赏脸站在原处看你表演完动作?”
黑衣人忍着剧痛拔出了剑,借着烛光,傅昀离这才看到他的模样,那张脸好似被什么毁去,变得极其恐怖幽深。
就像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才故意毁去面容,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感应到傅昀离的目光,黑衣人顿了顿,随即就突然朝着他咧嘴笑得十分阴森。
傅昀离眼眸微动,却在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一旁的连未愉推出阵法之外。
连未愉分明也察觉到了黑衣人的异样,却没料想傅昀离会先推开他,他脸色一冷,而后便见那被毁去的阵法冒出红光,犹如无数利刃一般射入傅昀离体中。
事情发生太过迅速,即便连未愉恢复修为,也未必能来得及出手挡下这些,却不知傅昀离是如何敏捷,才能这般及时推开他。
连未愉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阴鸷,手中那短刀已然朝着黑衣人,正中对方眉心。
少了催动阵法的人,那阵法就失去了作用,红光还没散去,连未愉便已然一把抓过傅昀离,狠狠朝着自己拉扯而来。
惯性使然,连未愉先前又受了重伤,甚至因为方才的怒意叫他失了神志,这么一拉,傅昀离便压了下来,叫他接连退了几步。
还是傅昀离伸手搂住他的腰,往后一带,没叫他再退去。
只是还没站稳,就被连未愉抓着衣领,劈头盖脸质问着,“谁叫你推开我的?”
傅昀离试图解释“只是下意识……”
“你要是急着送死,倒不如死在我手里。”连未愉打断他的话,已然掐住了傅昀离的脖颈,手背上由于用力浮满青筋,“你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觊觎。”
傅昀离分明看到连未愉嘴角溢出血,兴许是因为盛怒加重了内伤,他还没说什么,连未愉脸色却骤然一变,不自觉松开了手,“你的修为呢?”
傅昀离没说话,只是伸手擦去连未愉嘴角的血,被后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才笑了笑,“兴许阵法还没有彻底毁去。”
“你放屁。”连未愉难得被激怒,竟然骂了出声,傅昀离愣怔片刻,随即还有些心疼。
“你明知修为还没恢复,竟然还推开我?”连未愉紧紧地盯着傅昀离,好似要将他生吃了,“你是想看我愧疚,往后不敢杀了你吗?”
“我并非如此……”
“想都别想,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让整个玉泽陪葬。”
连未愉又打断了傅昀离解释的话,似乎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傅昀离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话。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青年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傅昀离眼底越是心疼,而后不等连未愉在说什么,他便已然伸出手,按住这人的后脑。
下一刻他倾身而来,覆盖住了温暖,将青年的声音吞没。
连未愉果然没再有机会开口,他望着面前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睛,带着无尽的笑意和宠溺,几乎要将他沉溺。
他眸色微动,而后也做了相同的动作,困住了面前的人。
反客为主。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隔着隔了漫长的年月,渡过了冰霜孤寂,灵魂才在这一刻得到了相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夜雾都要散去。
连未愉觉得身上好像每一处都不像自我,分明他的神志无比清晰,却到了最后,被迫沦陷。
他把这落败归咎在他受伤上。
可他却忘记如今的傅昀离修为还没有恢复。
夜色皎皎,如同他那双如同眼眸一般,欢愉之中掠过了狡猾。
连未愉恶劣地弯了弯眉眼,伸手按住了傅昀离的后颈,仗着对方失去了灵力,禁锢住他挣扎的动作。
而后眸色微转,在那人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张牙咬下。
唇上传来疼痛,傅昀离只得伸手按住连未愉的下颚,叫他松开力度。
哪知面前的人眼底戏谑越深,趁着退开时,又掠过伤口,留下些许温热。
这人当真是爱极了咬人。
连未愉舔了舔唇上的血,玩味地笑着,“师兄这次怎么不说我属狗了?”
“怕你又说你属于我。”傅昀离擦去他脸上的血,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到了脚步声。
他顿了顿,偏头看去,只见周幸川的身影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手中拿着几把佩剑,那张冷峻的脸上好似还带着些许惊愕。
以两人的实力,并非完全感觉不到有人接近,连未愉再沉沦,也能听得出来,只是他却故意不动,反倒是想看看傅昀离如何打算。
而这人分明也是听见,甚至不慌不急,这本该是连未愉预料之中,可当真看到这场面时,他心底还是有些微妙。
以周幸川的能力,他不信这人没有看到方才两人的拥吻。
然而周幸川的目光只是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眸色阴沉,看向连未愉的眼神就越发阴戾。
反而傅昀离先开了口,又不着痕迹挡住了连未愉,“如何?”
周幸川这才回过神来,分明看出了傅昀离的动作,他眉头不自觉皱得越紧。
但片刻之后,周幸川到底还是开了口,“奉灵台的阵眼已破,我让他们去查其他人的下落,也给玄宗府发了讯息,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能到来。”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傅昀离唇上的伤口,紧紧咬了咬牙,但还是将手里的佩剑交给了两人。
“师兄,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连未愉随手将无端佩带回腰上,听到这话,还轻蔑地笑了一声,“知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你家师兄还不一定听呢。”
周幸川怒目而视,“连未愉,你闭嘴。”
连未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师兄,他好凶哦。”
周幸川眉头不自觉跳着,似乎没有想到连未愉竟然变得这么不要脸。
“幸川。”傅昀离叫住了周幸川,没在意连未愉那可怜兮兮的目光,他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等我处理好事情,会跟师尊禀明情况的。”
周幸川怔了一下,眼底掠过些许惊恐,“你要我爹说这事?”
傅昀离一脸坦然,但周幸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下意识想要阻止,“别……”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面前两人神色微变,周幸川下意识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落下一滩血迹,一件黑衣覆盖在上面,遮挡住那残缺不齐的阵法。
却唯独少了那具尸体。
“传送阵?”傅昀离走了过去,拿起了黑衣,只见之下的确有一个不太清晰的阵法,先前没人所觉,如今被血液勾勒出完整的形状,十分清楚地映照在几人面前。
连未愉只是站在一边,垂眸睥睨着这个血阵,眼底之中染上了奇怪的情绪,并非愤怒和不满,而是兴奋。
傅昀离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而是盯着地上的阵法,若有所思,“这个阵法有些不对劲。”
传送阵的确在仙门之中十分常见,只是这阵法并不太完善,无法远距离传送,若是太近,修士宁愿御剑飞行。
如今传送阵只能用来运送大件物品,并且启动阵法繁琐,也只有驿站才会用到。
但此时有人却轻易利用了传送阵,毫无声息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而他们能确定,方才那一刀足以能让对方死亡。
还没等傅昀离开口,就听到连未愉的轻笑声从上方传了下来,“指望现在的废物仙宗能画出真正的传送阵,还没有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机会大。”
傅昀离抬头,此时天色已亮,日光倒映在连未愉脸上,点缀着他那双如暗夜的眼眸,将那抹兴奋和嘲弄衬托得越发清晰。
察觉到傅昀离的目光,连未愉也低下头,与他对望着,薄唇缓缓动着,“在很多年前,曾有一个极其擅长阵法的门派,传送阵便是他们独家阵法。”
傅昀离眸色平淡接下了他的话,“流岚宗。”
此话一出,一旁的周幸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语气有些许轻颤,“是魔族……”
“别什么都往魔族泼脏水。”连未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凡事多想想自己有什么错。”
被他这么一打岔,周幸川眼底的狠戾也褪去些许,“流岚宗早在十五年前就灭门了,除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他们留下的阵法被归于玄宗府,最后是为了不失传,才叫其他门派学去,但那当中,并没有这个阵法。”
连未愉弯了弯嘴角,“你怎么知道玄宗府给的,就是真的?”
周幸川觉得有些发紧,他看向了傅昀离,后者并没有否认连未愉的话,叫周幸川心口好似有一股冷意,下不去也出不来。
连未愉却没有再理会他,反而是走到傅昀离身前,别有深意地问道,“师兄似乎很了解流岚宗?”
傅昀离看了看他,应了一声。
连未愉又说道,“那师兄也应当知道我为谁入魔?”
傅昀离没有急着回答,面前的青年眼神越发狡黠,好似在打着什么主意。
连未愉也不在意,反而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我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入魔,要与整个仙门作对,这样的我,师兄还会喜欢吗?”
他说着,又伸出手,捏了捏傅昀离的指骨,“还是说,师兄可会吃味?”

第54章 捡到一只反派13
傅昀离还没回话,就听到一旁传来了周幸川不满的冷哼声,“有人来了。”
连未愉哪里没听到,他只是笑了笑,好似有些可惜,他正想拉开距离,手指却被傅昀离反握着,微微收紧了力度。
连未愉看向他,傅昀离摩挲了一下,随后就松开了手。
而后转身,就看到了朝着这边跑来的玉泽门人。
连未愉摩挲着指腹,手掌上还有傅昀离的温度,从掌心没入,蔓延到了每一处神经,叫他无比清楚那人手掌中的所有纹路。
他偏头,望着侧身对着他的傅昀离,日光明媚,将这人衬托得越耀眼。
就该好生藏起来,谁也不能见到,他只能是自己的所有物。
连未愉如此想着,手指紧紧地握着剑端,那股独占欲望也越发浓烈,几乎要冲破牢中,彻底膨胀。
而正在说话的傅昀离分明是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只是偏头看了连未愉一眼,后者却笑得极其乖巧。
哪里还有魔族的模样。
而一旁的周幸川分明看到了连未愉眼底的那股疯狂,更不用说傅昀离,哪里会不知这人眼中的阴暗,可傅昀离却没有半点恐惧退缩,甚至还有些许……纵容。
如若被仙门知道,这般风光霁月的人与魔族勾结一起,他们会如何想?他的父亲能容忍得下这污点?
周幸川嘴唇轻颤着,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而另一边,玉泽门下的几人已然汇报完事情。
他们按照周幸川的吩咐在山庄寻找其他被关着的人,因为阵眼被毁,他们的修为也恢复,自然是无惧山庄的人。
等将其他人找到,玉泽几人却寻了借口没让他们跟着过来,就是怕他们撞见了连未愉,胡乱猜测,对傅昀离不利。
当然这话他们没说,只是左右而他言,“还有我们在房中寻到了那个天尊的尸体,发现他是被反噬而暴毙的。”
闻言,傅昀离眸色微动,他离开前封了林茂的灵脉,那人至多散了修为,无论如何都不该会被反噬而死。
或许是在他离开之后,有人趁势而入,杀了对方。
就好像从他踏入鬼市到如今,有谁在暗中阻止他调查什么。
但很快傅昀离便敛去了心思,他吩咐自家师弟留在山庄等待玄宗府的人到来,其他人也毫无所疑,接下了任务便离开了此处。
等他们走后,周幸川才开了口问道,“师兄,你不跟我们一起回玉泽吗?”
连未愉也看向他,傅昀离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周幸川,“我还需要去一趟戈城医谷。”
“神医?”周幸川顿了顿,下意识看向了连未愉,后者那张俊美的脸上染着愉悦的笑意,如若仔细看,却能看出这人脸色的苍白以及气息的紊乱。
分明是重伤之像,这医谷为谁而去,昭然若揭。
周幸川冷嘲着,“魔族是死绝了吗?连一个能送你去医谷的都没有?”
连未愉睥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周幸川,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你此时模样像不像面目丑陋的妒夫。”
在周幸川骂出声之前,傅昀离打断了两人的话,“这次不止是替未愉疗伤,我还需要请神医帮忙。”
连未愉眉头一跳,心底莫名察觉到不妙,他抬头,就看到傅昀离望着他,笑意温润,“我想,我的修为应该被封了。”
“……”
连未愉笑意褪去,眼底只剩下阴冷,“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就连周幸川都有震惊,分明也是着急,只是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选择静默不语。
连未愉那先前好不容易散去的怒意又再次激起,他狠狠地盯着傅昀离,“方才你不是说阵法还没毁去才没有恢复修为?”
傅昀离难得有些不占理,却还是温声道,“先前查了一番,灵脉并没受损,只是无法用灵力,并非确定修为被封。”
连未愉冷嗤一声,“所以你就随口胡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傅昀离还想说什么,又被连未愉打断了。
“师兄哪里需要我担心?”连未愉笑了起来,眼底却一片阴冷,“师兄这么厉害,都能跟天上金日肩并肩了,不过是修为被封,算得了什么。”
周幸川听着,莫名有些同情傅昀离。
傅昀离笑得有些无奈,连未愉又收了冷笑,故意拉长了尾音,“没了修为也好,我便将你掳回魔族,用铁链锁起,叫你永远也逃不出我身边。”
周幸川欲言又止,正想开口主动离开此处,先前在山庄外把守的人匆匆跑了进来,难掩紧迫,“师兄,外头,有魔族到来了。”
周幸川下意识问道,“谁?”
“魔族,墨苍。”
周幸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连未愉微微颔首,睥睨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真可惜。”
他不知是对谁说了这话,而后双手负后,偏头看着傅昀离,他还是那副狡猾的模样,却多了一丝傅昀离没看懂的神色。
“没想到这世间还是有人不忘关心我,可见是对我深情重义。”
连未愉并没有在意身后的那抹冷意,他幽幽地笑了笑,“师兄不当名门正派可以吗?跟我回魔族,我养你啊。”
傅昀离笑而不语。
连未愉也不生气,反而身上那股慵懒越发明显,“师兄别急拒绝,反正我们接下来有好多时间,可以慢慢玩。”
傅昀离只是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沉溺。
不知为何,连未愉没继续看下去,他不着痕迹地偏开了目光,看向了门外,“虽然正邪不两立,但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师兄要与我一同去见见你的婆家人吗?”
此话一出,身后就又冷了下来,方才进来汇报的修士脸色十分古怪,听见这话,莫名感觉自家大师兄成了被调戏的良家人。
傅昀离好似没在意他话里的措辞,只是应了一声,“也好,早就听闻墨苍之名,总该要见见。”
连未愉看着日光下的男人,忍不住想要亲吻这人的冲动。
不过因为傅昀离的话,他眼底这次有了笑意,十分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山庄,掠过周幸川身边时,又顿了顿,嘴角笑意意味不明。
“你呢,不想见他吗?”

墨苍此次到来人间倒是极其低调。
至少他们没带上一众魔族闹得人间鸡犬不宁,这一次只有闵止鸣带着鬼无前来,饶是如此,也足以引起动乱。
此时山庄之外,有几头魔兽拉着的车子停在一侧,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魔气,所过之处的草木尽数枯败。
而车前一道红影而立,阴风掠过衣裳,将他衬托得越发邪魅。
听到声音,闵止鸣这才回过身来,目光在门口几人身上扫了一遍,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幸川那阴鸷愤怒的眼神。
他目光落在了连未愉身上,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又作死了,“我还以为来晚了,还能赶上给你收尸,没想到你还有一口气。”
闵止鸣冷笑着,好像有多失望一般。
连未愉极其顺口地说着,“这不想着你,舍不得死。”
而后他顿了顿,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闵止鸣还想说什么,目光又瞥向了一旁的傅昀离,哪怕对方一身灰衣,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势。
只是那人却是在连未愉开口时,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染上了不可见的笑意,好似莫名有些温柔。
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傅昀离又看了过来,朝着他微微点头。
闵止鸣不自觉皱眉,神情阴沉到了极致,他哪里不认识这赫赫有名的仙门楷模,尤其还是出自他最厌恶的门派,哪怕这人再温文尔雅,也叫闵止鸣痛恨。
然而只是方才那一眼,闵止鸣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他顿了顿,眼神又落在了傅昀离的唇上,日光之下,还能见到一个明显的伤口。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连未愉却已然侧身,好似不经意挡住了他的目光,“你怎么来了?”
闵止鸣眼底掠过些许异样,却在见到连未愉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怒意又起,“你还有脸问我?鬼市都找上门了讨债,说你抢了东西还不给钱,还把鬼市主子都杀了。”
“鬼市太小气了,来者是客,送点薄礼还能叫我们觉得宾至如归呢。”连未愉感慨了一句,还偏头看向了傅昀离,“对吧,师兄。”
傅昀离轻笑着,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什么。
“……”闵止鸣紧了紧腰上的照骨鞭,有那么一瞬间想给这人来上一鞭,“等他们将你抽筋剥骨挂在鬼族门上,何止宾至如归,还叫你有种回家的亲切感。”
可以,但是没必要,那种阴森森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连未愉嘴角噙笑,低头跟傅昀离轻声抱怨着,“每日我在魔族都得遭受如此冷言冷语,师兄见了,可有半点心疼我?”
他声音并不大,但在场的人修为不浅,哪里会听不到,闵止鸣果然变了脸色,朝着连未愉狠声道,“你可闭嘴吧,还不过来。”
连未愉轻叹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委屈,可眼底却满是戏谑,“果然阿鸣也想棒打鸳鸯,注定我跟师兄无法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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