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by花笙酿
花笙酿  发于: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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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宁回神看他?,刚才还?不过?是有些忧思,这?会竟直接变成了愁眉苦脸。他?说:“本王为?你们封氏江山殚精竭虑,殿下既然知道,那是不是该回报一二?”
封离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如此?厚颜无耻,他?直觉这?个“回报”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使,但是他?又好奇,周昭宁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于是他?还?是问出了口:“如何回报?”
“那自然是……为?本王铺纸研墨、点茶焚香、捏肩捶腿了。”
“想得美,你该找个姑娘去?做,红袖添香才是佳话,我们肝胆相照、兄弟……叔侄情谊,不合此?等风雅。”
“肝胆相照?叔侄情谊?”周昭宁低笑,“原来你是这?么看我们的?”
“不然呢?”
“既然你也?承认叔侄情谊,那侄儿为?皇叔捏肩捶背再正常不过?,孝道也?。”
“要不要脸哦……”封离看周昭宁没有了玩笑的神色,只好起身站到他?身后,给他?捏起肩来。
他?极不情愿,捏得乱七八糟。周昭宁本是回应他?的取笑,可被他?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按,在他?第二次把指尖戳到他?锁骨时?,终于没按住那点心猿意马。
“孝道已尽,够了。”
封离这?人?,催着不走,打着倒退,见他?不想被按了,他?还?就?偏要按。他?想起被周昭宁戏弄时?,说什么后腰和蝶骨,灵机一动,手往下滑,指尖落在了他?的蝶骨之上。
周昭宁感觉自己好似那殿顶上引雷的鸱尾,奔雷穿身而过?,一片焦麻。他?只得把那作乱的手捉回来,紧紧握在掌中。
封离挣扎,周昭宁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觉得,该当如何?”
“找到了关键处,那就?继续查咯,总有水落石出那日。”封离手都被他?攥红,奋力抽了出来,“别?牵了,怪别?扭的,又没有别?人?在,恩爱演给谁看。”
“你……”
“我怎么了?”
周昭宁沉默片刻,只挤出“没什么”三个字。
“封离,你说得不错,但赫连敏华这?条线已没什么时?间了,今日会谈已将所有细节落定,三日后北梁使团便要离京。”
“三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快?”
“因为?北梁终于不再胡搅蛮缠,接受了我方大部?分条件。”
封离垂眸,对郑贵妃的话有了新的猜想。北梁突然变得好说话,这?没道理,但是若有人?与他?们私底下达成了更优厚的协议,就?没什么奇怪了。
皇帝讨厌他?,赫连重锦也?讨厌他?,若是他?们把他?当成共同的敌人?、合作的筹码,也?就?说得通了。
他?突然很想大笑,他?都放纵到了这?个地?步,低到了尘埃里,何德何能,还?能促成这?样的“合作”。
封离藏下眸中浓烈的情绪,问周昭宁:“那你有什么打算?”
“皇权、军情,此?间种种疑云,尽皆乱国祸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看来是时?候,启用内卫了。”
“内卫?我从未听闻。”
“你自然从未听闻,内卫乃是只握于帝王手中的一柄利刃,可查察百官、缉捕皇亲。建元十五年后,朝纲稳定,内卫蛰伏。先帝驾崩前,将内卫令牌一分为?二,一半在皇帝,一半在本王,只有合二为?一,才能重启内卫府。”
封离沉默,上下打量周昭宁,忍不住问:“先帝怎么这?么信任你,你是上辈子救了他?全家吧。”
“他?全家也?包括你……”
“咳咳。我随口瞎说。”
“你可要记好本王的救命之恩。”
“不至于,不至于啊,王爷,咱好好说话。”封离坐得笔直,问,“那你准备和皇帝坦诚三公主的事?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证的。他?不信怎么办?”
周昭宁没有答,不知他?是自己也?没有答案,还?是他?的答案不便告知封离。
封离撇撇嘴,识趣地?没再问,毕竟他?也?有事瞒着周昭宁,怎能强求对方什么都和他?说。
两人?各有心思,结束了那日的谈话。
北梁使团即将离京一事,很快便传遍了禹都。百姓欢呼雀跃,自从青菱的案情被张榜公开后,禹都百姓便对北梁使团群情激奋,据说甚至有些胆大的侠士,往国宾馆内扔死鸟、死蛇。
封离照常回国子监听讲,有一日撞见了国宾馆的杂役往外扔这?些东西,看样子吓得够呛。
程寅说:“痛快,吓死北梁狗。”
封珏:“就?是!”
封离摇头失笑:“若这?样就?能吓到他?们,他?们早就?被赶出中原了。”
尽管如此?,他?心中仍是感念:“大禹子民胆气尤在,只是无人?带领,不知该使往何处罢了。”
程寅和封珏看向?他?,心头生出一股热意,说不清道不明,却如星火,悄然燎原。
三日一晃而过?,北梁使团离京前夜,宫中设宴相送,封离在受邀之列。
进宫以后他?才知,今日设宴不在华仪殿,而是在才刚修缮完毕的梅园之中。
不过?深秋,禹都并未到梅花开放的时?节,可宫中梅园的梅花,却已开了半数,皆是花匠悉心栽培催发所致。如此?奇景,永庆帝封鸾少不得一番炫耀,没什么比此?时?在梅园开国宴更便于展示了。
迈入其中,梅林阔大,曲径通幽,又是夜间,就?连封离也?一时?摸不清地?形。他?心中警惕,到了宴上十分警醒。
他?悄悄看周昭宁,周昭宁的目光越过?嶙峋的梅枝,落在不远处的皇帝身上。
那一刻,他?突然下定了决心。
赌一把,若是皇帝真对他?下手,他?拿到证据,便可以试探周昭宁。江山社稷和心上人?,在他?心中到底如何权衡?若是他?说,废帝以后周昭宁登基,可以把人?纳入后宫,不知道会不会被绑去?午门?外直接斩首。
平素好热闹的封离,这?一次难得安静,他?滴酒不沾,令周昭宁频频侧目。宴上,太后亦到场,算是给足了北梁使团面子。
不过?太后只坐了片刻便离开,没多久,一名?宫娥到了封离桌前,恭敬行礼后说:“慈仁宫近日清理时?,找出了许多旧物,其中有殿下您幼时?,太后为?您准备的生辰礼,只是当时?您北上匆忙,没来得及给您。太后娘娘睹物思人?,想请您到慈仁宫说说话。”
太后幽居慈仁宫,以致慈仁宫的宫侍也?是深居简出,封离不认得那宫娥,无法分辨是不是慈仁宫的人?。
但是她话说得详细,又是以太后的名?义,他?不好拒绝,便应道:“好,理当去?拜见娘娘。”
他?起身,和周昭宁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带上明福跟着那宫娥往慈仁宫去?。
梅园在御花园之中,有去?往各宫的通路,自与他?入宫的路不同。梅园道路曲折,但不足以迷惑封离,他?仔细记路,确实是往慈仁宫方向?。
他?心头微松,就?在这?时?,宫娥又转了个方向?,出梅园的小门?兀然到了眼前。封离猝不及防,看向?宫灯照亮的宫中甬道,发现?这?条路竟有些熟悉。
没想到,他?们竟到了他?住过?的奉和殿附近,顺着这?条宫道往前走,就?会看到他?初到大禹时?的住所,也?会走到他?“出嫁”时?走过?的那条路。

第58章 中毒(1)
宫道幽深甬长, 因奉和?殿偏僻,如今更是无人居住,这里连宫灯都没亮起几盏, 昏黑一片。
封离驻足,向那紧闭的宫门看去。那一瞬,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从这宫门走?出去时?, 他来到这里不过三天?,威震北疆的武安侯要“出嫁”,那时只觉得荒谬至极。谁能想到现在, 他和?周昭宁相处还算融洽呢。除了还顶着王妃的名头,他没什?么不满的。
明福在这里住过更久, 观感更是复杂, 忍不住念了一句:“殿下……”
那慈仁宫的宫女见状, 也停下来说:“殿下出宫后便未再来过奉和?殿,可要故地重游?”
封离侧目,微微一笑, 不动声色地四下环顾。
太后有召,传话的宫女竟然不急,还问他要不要进奉和?殿看看?不合常理。
“不必了。”
他答话时?, 已背手拉住明福, 准备直接跑回御花园。太后传召的真假不知道,但?这宫女有问题却很明显。
可他到了奉和?殿前, 已是一只脚踏入了圈套,说时?迟那时?快, 奉和?殿宫门大开,宫墙之上数名黑衣好手一跃而?下, 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带路的宫女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依旧下意识往后躲了一躲,可没等她真正走?开,弯刀已穿胸而?过。她没来得及喊出救命,鲜血喷溅在了宫灯照不到的暗处。杀她的人将她尸体?扛上,利落地带进了奉和?殿。
虽说这阵仗怎么看都不能善了,但?毕竟还在宫中,封离没料到对方一出手便如此狠辣。郑贵妃提醒在前,是他大意了。
“你们北梁人,还是伪装的北梁人?”
说话时?,封离抓住明福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对方杀一个宫女眼睛都不眨,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内监手下留情。
危险在前,明福哪里肯退,一下就冲到了封离前面。
明福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在宫中截杀,你们就不怕禁卫军吗?!”
然而?无论主仆二?人说什?么,对方一言不发,直接冲将上来。
封离不是周昭宁,宫宴上不能带刀剑,他有所准备也只藏了把匕首。这匕首是从周昭宁的库房里忽悠来的,吹毛断发,奈何短匕难敌弯刀,更何况他是个空有招式的花架子。
数人围攻之下,他还要护着明福,能走?几招已是拼尽全力,很快主仆二?人都被擒获。
行凶者?手法娴熟,将两?人捆手捆脚、堵嘴罩头,封离只能感觉到方向,是被带入了奉和?殿,然后走?了奉和?殿的后门。接着再是往哪走?,他实在无法分辨。
很快,他和?明福被装上了一辆车,出宫门时?有禁卫军查验的动静,很快他们在的车被放行。
梅园宫宴之上,周昭宁久等封离未归,频频望向他离开的方向。忽而?,服侍的宫女躬身上菜时?低声说:“七殿下被人所劫,进了奉和?殿。”
周昭宁兀然抬头,问她:“你是哪宫的?谁让你来报信?”
“奴婢只是一介寻常宫女,王爷救殿下要紧。”
“身份不明,如何取信?”周昭宁回道,若封离真出了事?,谁又知这来跟他报信的宫女,是不是行调虎离山之计。
“王爷快些去,贼人凶狠,否则还不知会如何。”那宫女见周昭宁仍是岿然不动,她一咬牙转身便走?,“奴婢告退。”
宫女匆匆而?退,她话已带到,算是完成任务。
周昭宁的目光扫过全场,群臣欢庆,皇帝端坐,北梁人醉心歌舞,赫连重锦正自斟自饮,神色很是松快。唯有封离,不知人在何处。
那宫女所说是真是假,他赌不起。
周昭宁起身,朝御座之上的皇帝一礼,道:“皇上,本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哎,今日是南北两?国的大好日子,皇叔怎能如此扫兴?我看皇叔神色清明,怎么也不像是不胜酒力。”皇帝出言阻拦,甚至迈下御座走?近来看,“朕来闻闻,看皇叔身上有多少酒气。”
他言语间走?近,竟真的倾身贴近,凑到周昭宁颈边。
周昭宁退后一步,面色转冷:“一身酒气,莫冲撞了陛下,本王先走?一步。”
说着,不等皇帝再说什?么,他转身往宴会之外走?去。场中除了丝竹之声,皆为之一静,摄政王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关系朝野上下,所有人都不禁揣摩,王爷这是在表达什?么。
是对今日宴会不满,还是对南北会谈的结果不满,抑或是,对皇上不满?
周昭宁一出宴会,随同他进宫的周泉立刻跟上,两?人往奉和?殿而?去。所幸周昭宁幼时?随母亲平嘉大长公主出入后宫颇多,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到了奉和?殿,虽宫门紧闭,但?微风送来淡淡血腥气,他推门而?入,就见到传召封离的宫女陈尸殿中,而?封离已不知所踪。
“速令岑荣封闭宫门,搜寻封离的下落。”
“是。”周泉领命而?去。
周昭宁独立殿中,月光洒落,只见殿宇陈旧,宫柱斑驳,殿外杂草丛生。他等不及禁卫军来仔细搜查,继续在奉和?殿内查找起线索来。
这殿内无人居住,积灰不少,留下了许多脚印和?痕迹。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从后门离开的奉和?殿。可是再往外,宫道上每日有宫人清扫,却已看不到什?么痕迹。
禁卫军统领岑荣令行禁止,所有宫门迅速关闭,还在梅园行宴的皇帝也很快收到消息。他早有预料,却故作?气恼,待臣子问起时?,又一脸隐忍。
直到信国公出面追问,他才说:“也瞒不住诸位爱卿,朕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皇叔方才下令封闭宫门。”
“大胆周昭宁!他竟如此僭越!他是要造反吗?!”信国公怒喝。
“舅舅不要胡说,皇叔怎么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皇叔遇到难处要行此非常之举,大可以告知朕,朕怎会不允?反而?是直接向岑荣下令,不是让他这个禁卫军统领难做吗?”
皇帝一声“难做”,却已把岑荣的效忠对象直接摆到了面上,所有皇帝一派的官员都收到了明确的信号,准备借此机会弹劾岑荣,最好是把禁宫中这颗最大的钉子连根拔起。
世间诸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此时?的封离还顾不上这么多。他一路颠簸,出了宫门,听到夜间街巷上的喧嚣,闻到各类吃食的香气,车还在走?。
一路走?,直到出了城门,渐渐四野无人,归于寂静。
他有心留下印记,可不知道是被装在了什?么货箱里,半点缝隙都无。还好,这帮人不是要杀他,否则当场就该杀了。只要不死,便还有机会。
带着他们的车彻夜未停,封离隔着货箱听风,近日渐寒,刮的都是西北风,看起来他们是在往北而?行。
天?光亮起时?,封离听到鸡鸣鸟叫,他们在一处农舍停下,他和?明福被抬下车,关进了柴房之中。
他们被饿了一整天?,水米未进。及至黄昏,终于有人来送水。
封离不肯喝,这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那送水的人便捏住他的脸,强灌了下去。
凉水入喉,那味道带着花香,他便知道问题大了去了。被关柴房一天?,一滴水不肯给,现在难不成还会给他吃花露?定是下了药!
那就说明,正主大概要来了,大费周章将他偷出宫,怎么会把折磨他的机会留给别人?那人必是要亲眼看的。
想到这,封离猛地一甩头,将那水碗撞碎在地。趁着对方反应不及,他挪了下腿,将一片碎瓷片藏在了腿下。
给他喂水的那人见状,一巴掌便甩到了他脸上。那一下没留力,封离脸上立刻肿起一个巴掌印。明福在另一边呜呜叫唤,又急又气,憋红了眼眶。
封离淬出一口血沫,不怒反笑:“打出了巴掌印,跟你主子好交待吗?”
“没什?么不好交待,主子吩咐过,小伤不碍事?,断两?根骨头也没甚要紧。”
封离闻言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连忙改口说:“这位大哥,刚才是我不识抬举,要不你把我头冠上这明珠拿去,算是赔我打碎的这个碗?”
那人看了看封离头上金冠,上面五颗硕大的南珠熠熠生辉,平日里可没机会见到。旁的钱财拿了还怕被主子知道后怀疑忠心,这发冠上的就好说了,把人运过来时?掉了一颗,没甚奇怪。
这么想着,他伸手掰下一颗南珠,对封离说:“算你聪明。”
说完,他收拾了碎瓷片便离开,将那堵嘴的布团给封离塞回去时?也没太用劲,让他舒服些。
封离望着重新?合上的柴房门,挪动着把那块碎瓷片藏进了袖中。他故意引那人说话,竟真是北梁人,是纯正的北梁口音。
明福以为封离要拿碎瓷片磨断绳子逃跑,见他不动,疑惑地望过来。
封离朝他摇摇头,静静靠在柴堆上等待。他们两?人,就这样跑,能不能跑掉得看天?。而?且就连对他动手的到底是谁都还不知道,现在就走?,岂不是白遭这一天?一夜的罪。
擒贼先擒王,他封离,从来就不怕冒险。
那人,很快就会来了。
果然,不过一刻钟,柴房门便被重新?打开。先进来的还是绑他的黑衣人,他们将明福提起来,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然后,封离坚持要等的正主便来了,赫连重锦迈进来时?,脸上带着阴戾得意的笑。
一方农舍柴房,他倒是龙行虎步,走?得仿佛殿宇朝堂。他走?到封离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本王实在舍不得离儿,北归之路,没有你作?伴甚是孤单。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得把你带上。”
“怎么不回答?”赫连重锦惺惺作?态,似是才发现一般蹲下身来,“瞧瞧本王,都没注意到你还被堵着嘴。”
赫连重锦将他嘴里的布取下,手便顺着抚上他的脸颊,说:“定是不听话了,挨打了不是。”
“赫连重锦,你想死可以直说,我家王爷不介意给你一剑。”
“啧啧啧,果然是有了靠山,都到了本王手里,在这荒郊野岭,还想着周昭宁呢?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顾不上想他了,只会想本王。等你做了本王的人,你看周昭宁还要不要你?”
封离心念急转,那水里下的药,莫不是催/情药。无耻,只会行这些下作?手段!
他心里一边骂,一边控制着自己加快了呼吸,放软了身子,装作?药效发作?的样子。
果然,赫连重锦见状便伸手扶住了他,将他半搂进怀里。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水……水里有毒……”
赫连重锦大笑,他的手往下抚过他的颈项,一把扯开了他的上衣。
“可惜,就是当年?被那些不懂调教的家伙打坏了,留下这许多疤,不然你这一身皮肉,该是最销魂蚀骨才对。”
“你住手!你有本事?放开我!”封离被他摸得恶心得不行,还要一边装作?情动,差点没吐出来。
“放开你?好啊,放开你你也跑不掉。”
封离做出一副奋力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的模样,果然迷惑了赫连重锦。
赫连重锦将他推倒在一旁,将他手脚的束缚全部解开。封离“艰难”挪动着想往门口跑,却怎么看都是徒劳,赫连重锦欣赏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赫连重锦似乎看够了,他抓住封离的头发,轻而?易举地把人拖了回来。被绑在一旁的明福急得呜呜直叫,把绑他的椅子摇得疯狂作?响。
“你身边这个小太监跟着你北上又南归,过去你不肯叫他亲见你受辱,可本王偏要他看着,让他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在本王身下不知廉耻地求欢承宠!”
“封离,你以为离开了大梁,你就能重新?做个人了?!做梦!你只会更不像人,不管被人捧多高?,终究都要摔下来。”
“赫连重锦!你疯了!我是大禹皇子,你敢!”
“你看好了!看本王敢不敢!”赫连重锦说着,笑容狰狞地俯身而?下,一把将他彻底按在地上。
他靠近欲行不轨,就在这时?,一抹冰冷的刺痛出现在他颈侧。赫连重锦以为他药效发作?,早已放松警惕,猝不及防被他手中碎瓷片抵住他的要害,那碎瓷片直接划出了一道浅口。
他身上热意渐渐泛起,只得将那碎瓷片的另一边刺破自己掌心,以期继续保持清明。
“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你的招?太天?真了。”封离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话间趁其不备,从他腰间摸走?了他的匕首。
他说赫连重锦天?真,他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天?真,妄想一块碎瓷片就能把人彻底唬住。这下有了利器在手,他半点不带拖延,朝外头喊道:“你们吴王也在我手中,速速滚进来替他收尸。”
北梁护卫推门而?入,纷纷拔刀相向。
“那就要看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了。”
赫连重锦要害被制,可人都已经到了手里,哪里甘心放手。封离中的药,早晚要发作?,他眼神示意护卫拖延,封离看破,他等不起。
他此时?一手箍着赫连重锦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匕首抵着他,见状,他箍着赫连重锦的那只手一移,手中碎瓷片在他脸上划出一条深重的血痕。
“封离!”
“你们要继续试我的刀吗?!”封离凝眸,气势汹汹,“把我的人放开,牵两?匹马来,立刻!”
赫连重锦还想再拦,他的护卫却不敢再赌,立刻解开明福,牵了马过来。
封离身上热意蒸腾,他和?赫连重锦离得近,担心被赫连重锦察觉真实状况,尽量控制着呼吸,手心那块瓷片刺得更深了些。
他勉力起身,尽力遮掩异样,明福为他牵马,他逼着赫连重锦与他同乘。
“待我走?远,自会放了他,若你们追来,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了。”封离撂下话,一夹马腹,那马兀地向前跑去。马跑起来颠簸,他的手真的一抖,立刻在赫连重锦脖子上留下一道新?的血痕。
赫连重锦也被吓住,再不敢说什?么挑衅的话。他恨,可此刻,却更怕。
他们在山林中,封离根本不认识路,只能借着最后一点日光辨别之前的马蹄印,寻了个大概的方向跑。
好在这山大概真的是人迹罕至,有马蹄印的路便是对的。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他们跑下了山,封离已浑身是汗,再无力支撑。
“你毒发了,还想跑,想跑到哪儿去?”赫连重锦察觉,当即笑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控制封离,就在这时?,封离拼着最后的力气,抬刀刺入了他的右眼。他们距离极近,那一刀极快,赫连重锦只来得及看到封离脸上冰冷残酷的表情,就痛叫起来。
“啊——!”赫连重锦的惨叫响彻天?地,封离将他一把推下马,反手一刀扎进马臀。
马儿吃痛,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狂奔。
“殿下!”明福立刻追赶,眼看着他脱力伏倒,一双手抱着马脖子,随时?都像要摔下去。
不远处,周昭宁带来的斥候伏地听音,报:“有马蹄声,两?匹马,一匹跑得极快。”
“驾!”周昭宁当即催马,往斥候所指方向而?去。

第59章 中毒(2)
周昭宁这趟出来找人, 不仅带了王府卫队,还带了一个程寅。程寅听说封离失踪,连夜到?摄政王府, 主动提出要帮忙。
前夜禁卫军在宫内搜索无果,但循着?线索查到了封宫前出宫的马车。
宫门守卫收了银子,没有仔细盘查出宫的水车。禁卫军统领岑荣亲自去看了车辙印,此时?出宫的水车皆是空车, 应往泉灵山取水,第二日卯时?前满载回宫,出宫的水车不该压出这么深的车辙印, 但若是里头装了两个大男人,便说得过去了。
循着?这条线索, 他们查到了水车出城的记录, 但却没有去往泉灵山, 更?没有在第二日回宫。那车被丢弃在城外,再去往哪便没有了实证。
线索暂时?断了,但送出了宫, 又查出身死?的宫女是为北梁弯刀所杀,周昭宁便来了一出欲擒故纵。
封宫大半夜,群臣有怨言, 北梁使?团更?是暴怒跳脚, 他顺势放走了北梁使?团。第二日一早,使?团如约出城, 他带着?人尾随其后。
果然,及至天色渐暗, 使?团入住驿馆后,赫连重锦乔装离开, 被周昭宁的人寻到?了方向。未免打草惊蛇,在野外他们不方便大肆追赶,不然早已寻到?确切位置。
天幕已落,乌云蔽月,旷野之中一片漆黑。他们没打火把,只往马蹄声来的方向迎了一段,便藏于?林中。
“王爷,赫连重锦带的侍卫不止一个,两匹马应该不是他。”程寅说,他的语气带着?期待,目光灼灼看向摄政王。
封离和明福便是两个人,会不会是他们逃出来了?
周昭宁没有回答,他聚精会神盯住那头,马蹄声越来越近,如此漆黑的环境中,他怕自己不全神贯注便认不出封离。
若不是他,那他也不会再等,便是调兵围山,翻遍这山上每一寸土,也要把人找回来。
忽然,一道焦急地喊叫压过了那急促的马蹄声,周昭宁和程寅都第一时?间?辨认了出来,那是明福在喊“殿下”。
“是明福!”程寅惊喜不已。
周昭宁一夹马腹,往前疾驰。他身后,侍卫纷纷燃起火把,照彻一方小丘。
明福见到?光亮,不知是敌是友,惊吓不已。他担心自己刚才喊得那一声太过暴露,再不敢说半个字。就?在这时?,那片光亮往他们所在的方位迅速移动而来,明福催马更?急,一个劲想去拉住封离的马。
可任他怎么?催马,都跑不过那受伤惊了的疯马。火把掩映下,有一骑当先,玄黑衣袍在昏光中不慎分?明,可那人见到?他们时?,一声“封离”,听?得明福惊喜之下滚下马来。
明福大喊:“王爷,快救殿下!”
封离的马和周昭宁擦身而过,只见他一手持缰勒马,猛地一个后仰,反手拽住了马尾。
那一下之巨力,将那疯马硬生生拖得迟滞一息。程寅亦是机灵,当即拔剑,一剑洞穿马颈。
周昭宁在马身借力,空中一个翻转落地,接住了坠马的封离。直到?把人抱在怀里,他这一日夜的煎熬焦灼,才算是得到?了片刻安抚。
“封离。”周昭宁唤他。他衣襟散乱,浑身滚烫,甫一沾身便往他衣袍上贴,已是神志不清。
明福摔下来受了伤,一瘸一拐爬起来,立刻到?周昭宁面前来看封离。他哭求:“王爷救救殿下,吴王给他喂了药。”
“什么?药?”
明福咬唇,泪落如雨,他说不出口。如此奇耻大辱,要他剖开主?子的伤口给他的夫君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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