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们看着,机器前的叶清也在看,原来傅朝闻就是迷他这股劲儿吗......
她脸色阴沉地转了转手里的对讲机,摁着启动键,慢悠悠地说道:“效果不好,再脱。”
命令传到拍摄现场副导演的耳朵里,他二话不说就直接按住俞寂的腰,把裤子往下拽。
不成想这一拽就卡在腰胯处,俞寂刚刚偷偷留的心眼,暗暗把牛仔裤裤腰别上曲别针。
不过没脱下来倒是其次,俞寂的腰竟被按得发出声闷响,纤瘦的腰肢顿时就塌陷下去。
他忍不住发出声闷哼,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间骨缝里传来,这疼痛的程度不同于晒伤,是实打实的骨头错位般的折磨。
钻心的痛让俞寂的脸瞬间苍白,手臂和身体都是剧烈颤抖着,支撑不住趴进了沙发里。
副导演也被他这反应吓到了,但心里还是不以为意,心道就轻轻按着怎么可能那么疼。
便不耐烦地道:“俞寂这是你最后几条,赶紧把这些拍完再去休息,不然再重新布景很麻烦的。”
看副导演有点发火,服装师和化妆师就赶紧有眼色地上前,给俞寂整理衣服和妆造。
“再把裤子往下拉点,否则不出效果。”
这时候俞寂已经强撑着半坐起身,靠着沙发痛得冷汗直流,“导......导演说镜头不会带到别的地方。”
可服装师不听俞寂的,在拍摄现场副导演的指令就是圣旨。
宽松的T恤被扯得凌乱不堪,俞寂捂着后腰面色痛苦,只能蜷缩着不断地往后退。
傅朝闻走进录影棚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脸色骤然一沉,齐司封先疾步走过去,爽朗地笑道:“哎呦这么热闹啊!”
服装师闻言立刻停手,局促地退到旁边,他们都认识齐司封。
既知道他是合作方傅总的助理,也知道俞寂是傅总的小嫂子。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连副导演也愣了愣,而后赶忙赔着笑:“齐助理是来接俞先生的?还有几段他那部分就拍完了。”
齐司封偏头看了眼俞寂:“谈定的不是只拍腰链吗,怎么都快把小俞的衣服脱了?”
问话时他的面色坦坦荡荡,甚至还含着友善的笑意,这下副导演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直接把他家叶导卖出去,那他的饭碗也肯定保不住了。
尴尬半晌,他犹豫地解释道:“您也知道拍摄临时改动是经常的事......”
这时候对讲耳机里传来叶清的声音,明显含着愤愤的怒意,“先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叶清发话,副导演只能悻悻地离开,只留俞寂和齐司封还在原地。
看见齐司封时,俞寂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但是并没有看见期待中的身影。
这是叶清的主场,傅朝闻不好出面,跟着老板混这么久,齐司封早已经练得比猴还精,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他没有俯身去扶俞寂,而是关切地问道:“小俞你还好吗,哪儿不舒服?”
“没事,谢谢齐哥......”
俞寂捂着后腰,尝试着站起来,现在已经疼痛缓解些,应该没有大碍。
录影棚安置在剧组包的酒店后方,距离也就百米左右,俩人肩并肩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快到达酒店没见傅朝闻的商务车,俞寂逐渐不抱任何希望,他深埋着脑袋嗫嚅着问道:“少......少爷他最近很忙吗?”
齐司封轻而易举地听出俞寂话里的意思,看来这纯情的家伙想他家老板了......
便清清嗓子故作玄虚道:“很忙,最近都是通宵改方案。”
“叶导这边进行拍摄任务,我们要跟市场方和宣传渠道谈判,毕竟产品是新进驻京圈,必须要找靠得住的合作伙伴。”
俞寂听完怅然若失,机械般点点头,昨天开视频的时候傅朝闻都在看资料,看来他们公司确实很忙。
说话间抵达酒店房间,俞寂刚想张嘴请齐司封进去坐坐,却忽然被他往里轻推。
门板咔哒应声阖住,接着俞寂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椅上的傅朝闻。
笔挺昂贵的西装,奢华的领带夹,擦得黑亮的皮鞋,手指撑着额头,神情慵懒地坐着。
脸庞俊美无俦,姿态仿若神祇,就坐在这里似乎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此刻这几天所有积压的委屈酸涩,都朝着俞寂翻涌而来,他这么大人了甚至有点想哭。
“过来......”
傅朝闻的嗓音平淡无波,仅仅朝俞寂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俞寂暗自压下复杂难言的情绪,乖顺地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近,在他旁边的沙发落座。
下颌被瘦长的手指挑起,俞寂紧张地捏紧自己衣摆,傅朝闻疑惑的视线在他脸转了圈。
这时候俞寂才想起自己的皮肤又红又肿,顿觉尴尬难堪,偏过头去垂着眼睛没做声。
见他神色慌乱,傅朝闻也没捏着他不放,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罐装的冰咖啡,沉声道:“挨欺负了?”
闻言俞寂抿抿唇瓣,很想把实话说出来,但他又不是小孩,总不可能跟傅朝闻告状。
便半真半假地嘴硬道:“是......晒的......”
俞寂不会撒谎,躲闪的神情早就出卖他,别的模特怎么都没晒成这样,就他晒伤?
傅朝闻眉眼间的神色已经很不悦:“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少爷的意思俞寂明白,那晚在满是新衣服的车厢里,傅朝闻抱着俞寂,很强硬地说只能挨他的欺负。
可是俞寂生来怯懦,简单的吵架他都不敢,更别提真的让他跟好几个人公然对峙......
这事儿傅朝闻也看出来了,他冷着脸把俞寂拉起来,钳制住他瘦削的下巴。
疏离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责怪:“你怎么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俞寂把脑袋往自己脖子埋了埋,红着脸蛋无言以对。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俞寂随后去洗澡,卸掉腰部皮肤上的妆,重新贴好膏药,也盖住了纹身。
他洗澡的空当,傅朝闻给回市里的齐司封打了个电话,让他稍微提点提点剧组副导演,以及服装师和化妆师。
这既是在明面上给俞寂找回面子,也是在暗地里给自己树立威信。
俞寂洗完澡出来,夜幕降临,傅朝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提前躺到床上等着俞寂。
倒不是为跟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傅朝闻到现在失眠已经三天,每到夜里就很难受。
他来剧组找俞寂,是在路透里看见他惨兮兮的模样担忧,同时也需要浓郁的雨水味当助眠药。
两人工作劳累整天,躺在舒适的床上身体精神都很疲惫,抱在一起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尤其是傅朝闻,将脸埋在俞寂的颈窝里,清透凛冽的青草和槐花香催得他昏昏欲睡。
俞寂轻轻翻过身,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傅朝闻的下巴,用气音悄悄喊了声:“少爷。”
傅朝闻迷迷糊糊捉住他手,无意识地放在掌心里捏了捏,“嗯?”
“生日快到了,少爷最喜欢什么礼物?”
傅朝闻脱口而出:“我喜欢俞寂......”
俞寂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半晌后,男人才说完整:“喜欢俞寂的屁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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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工作没有嫂嫂香
有傅朝闻在,仅剩的拍摄任务,俞寂没有再被为难,顺利地取完所有的素材回京城。
高端豪华商务车来剧组接两人,俞寂全程捏着衣摆望向窗外。
他在想昨晚,被傅朝闻抱在怀里时,对方迷迷糊糊脱口而出的那句——
我喜欢俞寂......的屁股......
说实话,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俞寂愣着神都快感动到哭出来。
他以为自己近五年的暗恋真等来了回应,但是后半句又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这就是他和傅朝闻的区别,他喜欢的是傅朝闻这个人,无论富贵还是落魄都特别喜欢。
而傅朝闻喜欢的是他的身体,而身体总有衰老不漂亮的时候。
他眸色落寞盯着窗外,却说不上多难过,因为早就知道这场梦终究会破灭,早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漫无边际地想着,俞寂炽热的目光落在傅朝闻侧脸,他正低垂着眼睛,看手里的文件。
昨晚整夜安眠,眼角的倦意消散,那股生来自带的清贵淡漠就透出来。
看起来恍若神明,难以接近,攻中好道文爆炸
这时候桌面忽然被咚咚咚敲了几声,俞寂瞬间被惊醒,迷糊地回神去看傅朝闻,就见他正盯着自己。
俊朗的长眉轻挑,眼含着戏谑意味,随即是那男人悦耳的笑声和调侃——
“嫂嫂,擦擦你的口水。”
俞寂闻言愣了愣。
这本就是调笑的话,就算小狐狸精沉迷于傅朝闻的侧颜,也不至于真流出口水。
但是没成想俞寂却傻乎乎地当真,瞪着双无辜的清澈杏眸,乖顺地真的抬手去擦唇角。
白皙的手指碾过殷红的唇瓣,能看见口腔里的雪白贝齿,以及性感红嫩的半截舌尖。
这近乎愚蠢的可爱动作,轻而易举撩拨着傅朝闻的心弦,手里资料就半点也看不下去。
傅朝闻脾气向来直接随性,是典型的说干就干的主儿,丢了资料就把俞美人拉进怀里。
抱起来软软呼呼,闻起来甜丝丝的,资料枯燥乏味,工作哪有嫂嫂香......
手腕被钳制住,俞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踉跄着拽过去,顺势骑坐在傅朝闻的大腿上。
衣料很薄,屁股下面渡过来的温度明显,这羞耻的姿势吓得俞寂浑身僵硬。
脸蛋逐渐染起绯色,低低含着胸脯脑袋,怯怯地揪住傅朝闻腰侧的衣料稳住身形。
温热的手掌搂住俞寂的腰,右手像捏奶猫似的捏住他后颈,傅朝闻仰头跟他抵着鼻尖。
距离极近,却没吻,更添几分暧昧。
灼烫的呼吸打在俞寂的脸颊,傅朝闻道:“有时间去沈璧那里,让他给你看看腰伤。”
昨天进录影棚时,傅朝闻就见俞寂抿着嘴唇捂住后腰,应该是挣扎的动作牵动了旧伤。
沈璧所在的中心医院,聚集全京城名医,就算不能药到病除,缓解缓解疼痛也可以。
否则照俞寂自己找的中医,继续贴膏药温养的治疗方法,不知贴到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听傅朝闻关心自己的腰伤,俞寂红着脸蛋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小狗似的点点脑袋。
他乖乖地说:“不碍事的少爷,我的腰已经不疼了。”
当时副导演压的那一下,确实疼得要命,后面稍缓解片刻站起来就感觉好些,应该没有伤及筋骨。
说来奇怪,昨天气焰嚣张的副导演,今天早晨开工后居然来跟俞寂道歉,同行的还有服装师和化妆师。
本以为得到俞寂的原谅就算,谁知他们转头就跟叶清提了辞职,叶清具体说什么俞寂没听见,总之从录影棚出来时火气不小。
俞寂知道是傅朝闻给他们的教训,但是他还是觉得抱歉,毕竟可能会耽误拍摄的进程。
“想什么呢?”
刚回过神,唇面就传来阵刺痛,傅朝闻凑近拿牙齿磨了磨他的唇瓣。
这回俞寂没像往常似的退缩,主动倾身吻住傅朝闻,暧昧的气息在紧贴的双唇间传递。
小狐狸精的反应,使得傅朝闻惊喜不已,三天不见他害羞的小嫂嫂有长进。
虽然舌尖还是不自觉地躲避,但是总算没有浑身僵硬,甚至肩膀和细腰微微发抖了。
手掌伸到俞寂脑后压住,缓慢的且享受的加深这枚亲吻,直到亲得他眼尾泛红。
默默闭着眼睛,眉头拧得紧,他呼吸苦难快倒不过气。
舌尖与唇瓣勾出滋滋的水声,极度沦陷的俞寂吓得立刻分开几寸,害羞地赶紧别过脸。
轻声细语地嘱咐傅朝闻:“不行,不......不要有声音......”
不能有声音,隔着薄薄的车挡帘,司机还在前面。
在不明情况的外人看来,他是傅景明从翰城带回来的情人,要是再跟自己小叔子纠缠不清......
殊不知,司机此时正如常地开着车,听见后面隐秘的水声和低低私语,也是满脸淡定。
比这刺激百倍的声音都听见过,耳朵出茧的司机表示这都是小场面......
一个小时的车程,就抵达傅家祖宅,徐姨已经抱着小鱼崽儿在客厅等着。
看见爸爸后,崽崽的委屈就来了,呜呜呜哭得眉眼都红往俞寂怀里钻。
俞寂本来陪宝宝的时间就很少,甚至都没有月嫂徐姨多,前段时间鱼崽儿刚刚适应爸爸在身边,现在又是相隔好几天才能见着。
俞寂也心酸眼眶热,抱着他家鱼崽儿软声软语哄了好一阵,将将安抚住小家伙的情绪。
傍晚傅朝闻回公司加班前,请医生来给俞寂处理过晒伤,涂了快速消肿褪红的药膏。
然后俞寂就顶着张油光满面的脸,陪宝宝吃饭洗澡学走路,在他的房间里玩到九点多。
将近九点半的时候,梁漱给俞寂打了视频电话过来,问问他的晒伤和剧组的事情。
俞寂为不让梁漱担心,压根没提后来受到不公的种种,顾左右而言他就那么混过去。
梁漱也没察觉,反正广告都拍完了,剧组那些家伙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便通过屏幕哄着他干儿子玩了会。
其实还有件事俞寂正苦恼,半个月后是傅朝闻的生日,他想送件意义特殊的礼物。
在这方面梁漱比俞寂有经验,而且他也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能给俞寂提供点思路。
剃须刀钱包等俗得冒烟的礼物被否定后,梁漱恨铁不成钢道:“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啊!”
这就真看出俞寂单纯,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自己......可是我自己要怎么送......”
那边梁漱无奈扶额,“你闲着没事也看点带颜色的小电影,拿出上学时的劲头记笔记,学学怎么在床上取悦自己和对方。”
别的话俞寂没听懂,“在床上”三个字他倒是听得很清楚,瞧着粱漱满脸兴奋的样子,他默默捂住鱼崽儿的小耳朵。
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唇,虚心地请教道:“要怎么取......取悦......”
那边粱漱长长叹息一声,心道俞寂要是没他可怎么办......
“你就去情趣店买条性感的学生裙,记住里面任何衣服都不要穿,最好是能很轻松就脱掉的那种。”
”然后在那种辅导机构租几张课桌,简单把房间布置成教室,记住环境逼真灯光要暗,这样水到渠成更有感觉。”
“最后在傅朝闻生日那天,蒙住他的眼睛把他领到房间里,皮教鞭往他手里一递——”
“老师,来尽情地蹂躏我吧!”
俞寂:“......”
听完梁漱这一系列骚操作,俞寂顿时惊得像个刚进城的小土狗。
脸蛋臊得通红,直接把脑袋埋进了被窝,对梁漱的提议表示强烈怀疑:“这......这能行吗......”
梁漱神情轻松:“你就听我的,科学研究表明,大多数男人在做的时候都喜欢玩角色扮演,我保证这将是傅朝闻最难忘的生日。”
不说别的,喜欢玩角色扮演这话倒没错,俞寂以前在翰城壹号工作时,早就有所耳闻。
那些有钱的大佬经常要求同事们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有空姐职业装,护士的白大褂,也有别样的古装汉服。
还要他们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调教的工具也似乎用得很多。
以前只觉得有点变态,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宝贝儿,我这都把饭喂你嘴里了,你照做就行。”
直到跟梁漱挂断电话甚至搂着崽崽睡觉,俞寂都是迷迷糊糊的。
师生角色扮演,这样的生日礼物,傅朝闻真的会喜欢吗?
俞寂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师生角色扮演,但他已经成功被粱漱说服......
转天就去准备性感的猫咪学生裙,过程中可能用到的各种道具,还有皮教鞭和捆绑绳。
情趣店老板介绍功能的时候,俞寂害羞,自始至终躲在梁漱身后,但也竖着耳偷偷听。
傅朝闻最近忙工作很累,他想给傅朝闻完全放松的环境,对傅朝闻予取予求,给他最完美的生日回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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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能追你吗俞寂
布置成情趣教室的房间在傅家祖宅三楼,本来是傅景明给俞寂当备用房间的,现在拿来做这事刚合适。
教鞭摆着简易的讲台,捆绑绳挂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床头,再把之前没用过的润滑和安全措施放在课桌桌洞里。
所有准备就绪,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和特定情趣酒店的房间不遑多让......
看着这色.色满满的教室,俞寂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的疯了,而且越来越疯了。
或许是被傅朝闻那变态逐渐同化,他对傅朝闻的欲望悄然无声地滋长,跟他做那种事情的冲动也频繁冒出头。
就算是给对方和自己的慰藉吧,前面两次都没有成功,这次希望能顺利地进行到最后。
他心情激动迫切的,也隐隐期待着半月后生日那天的到来。
但是梦想总是好的,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等真正到傅朝闻二十五岁这天,傅景明为他举办了生日晚宴。
这场生日晚宴准备的很突然,甚至陈姨都没有提前收到消息,更别提整天上班的俞寂。
京圈大佬的半壁江山,傅景明和傅朝闻各自公司的同事,以及宋景乾等朋友悉数到场。
这种场面俞寂还没有适应,他默默找了个无人露台躲起来,更别提去主动接近傅朝闻。
傅景明和傅朝闻在宴会厅忙着应酬,鱼崽儿怕吵怕生,就被徐姨带到附近的酒店暂住,俞寂孤零零地坐在露台刷手机。
傅氏是京圈首屈一指的家族,少爷的生日宴会自然格外受关注。
在门口蹲守的各方媒体也纷纷报道,俞寂反正闲着没事,就停留在这些页面多看了两眼。
不知这报道是真是假,据称这是自傅家老爷傅承天去世后,傅家第一次举办生日宴会,规模和投资更是前所未有。
有媒体说,这是首富肯为亲弟弟斥巨资,也有媒体说傅景明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赎罪。
当年的事情指的是傅承天去世,俞寂心里疑惑往下翻着翻着,就牵扯出傅承天的死因。
具体真相媒体众说纷纭,也不可信,但是寥寥几笔车祸,其中还夹杂着“刹车线”“人为”等字眼,就足够可怕了。
这些奇怪的说法勾起俞寂的好奇心,见露台这处空旷又没人涉足,他便偷偷拨通了梁漱的电话。
要说良心娱乐媒体,梁漱所在的传媒集团算是有头有脸的,而且记者编辑更堪比侦探,京圈豪门那些事儿能扒个底掉。
那边梁漱正在看电视,一听俞寂问这事儿瞬间来了精神。
当年傅承天发生车祸时,梁漱刚抱着满腔热血进军传媒集团,这是领导派给他的第一份全程报道。
因他确实知道内幕,便给俞寂解释起来:“傅承天的死确实有诸多疑点,警方通报有刹车线被剪断这回事,但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谁。”
“没有监控拍摄到具体的时间位置,行车记录仪被破坏,也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就算是有钱有势的傅家也无能为力。”
俞寂听到这里,警惕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问梁漱道:“当时车上只有傅承天吗?”
“当时那辆奔驰坐着三个人,傅承天和副总监傅承烨,还有跟了傅承烨多年的司机。”
他说的傅氏的副总监傅承烨,应该就是傅承天的弟弟,也是傅玄的亲生父亲。
梁漱接着道:“警方从直接证据方面找不到突破口,就只能排查傅承天等三人的社会关系。”
“那司机没有结婚也没孩子,平时吃住生活都是在傅家,跟傅家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也没必要为杀人把自己装进去。”
“结果警方查来查去,最受怀疑且没不在场证明的,就是傅承天的大少爷傅景明。”
“傅景明?”
俞寂的语气俨然是不相信,傅景明虽然浸透商人的圆滑和精明,但他毫无疑问是好人。
资助贫困学生,经常做慈善,那种残忍杀害父亲和亲叔叔的恶劣手段,应该做不出来。
梁漱听出俞寂的反对,说道:“我知道傅景明对你挺好的,你听我接着跟你往后说。”
“警方当时把他传唤到讯问室,关了三天三夜也没问实话,他说他没有接近过那辆车,但就是死活不说那时间段他在哪里。”
“规定的询问时间到,警方没证据只能把他放出来,听说傅太那么狠的角色都快给他跪下了,他到底也没说出那时究竟在哪里。”
“更离谱的是,傅景明回来就雷厉风行地接手傅太的股份,然后顶替他爸,稳坐上了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平息风波排除异己,很快掌握财权。”
说到这里,梁漱啧啧叹息道:“就这波顶级操作,说不是他谁信啊?”
俞寂追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件事情很快就平息风浪,但奇怪的是傅太和傅朝闻居然也没啥动静。”
其实不奇怪,梁漱不知道俞寂知道,就因为这事儿,傅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傅太得了抑郁症住进精神病院,还在上学的傅朝闻和傅景明反目成仇,至今互不搭理。
傅朝闻毕业后,也离得傅氏远远的,独自招商成立公司做自己的生意,绝不跟傅景明的商线搭尬。
听完梁漱的解释,俞寂才知道点其中的来龙去脉,但他并不认同梁漱的看法。
傅景明不是坏种,他每每回家都会给他的小侄儿鱼崽儿买各种玩具和零嘴,把他抱在怀里逗来逗去。
一个人的善良和温和,可以伪装好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但伪装不了这么久。
俞寂反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
那边梁漱满不在乎,觉得俞寂在傅家是被傅景明给洗脑,懒懒散散地应道:“还能是谁啊?”
俞寂顿了顿:“继承父亲股份的,不是只有傅景明。”
继承父亲股份的又不是只有傅景明,还有他存在感极低的堂弟,傅玄。
“傅玄?”
梁漱闻言愕然,从未联想到傅玄,而且他当时只是个无名的高中生,甚至还不满十七岁。
而后他又很快否定了俞寂的想法,“不可能是傅玄,警方排查过傅家所有人,他没作案时间,而且他虽然是私生子但傅家对他挺好的,否则也不会爽快让他继承股权。”
俞寂不知道是不是傅玄,他也不能有怀疑就笃定他就是,但傅朝闻总让俞寂离他远点,肯定有不知名的原因......
想到这里,俞寂余光视线一错,一片阴影突然落在他的侧后方。
俞寂僵直地转过身,他的背后,赫然出现了傅玄的脸。
明明是笑意盈盈,却莫名教人不寒而栗,俞寂脊梁骨僵硬顿时头皮发麻,强作镇定地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傅玄歪了歪头,还是笑,“嫂嫂,在跟朋友聊我吗?”
俞寂紧张到喉结无意识动了动,迅速摁掉跟梁漱的通话。
他没有急着否认,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坦坦荡荡:“我在和朋友说你......你那天送我去医院的事情......”
傅玄似乎信以为真,“过去很久了,嫂嫂不用记在心里。”
两人并肩坐在露台的连椅,望向京城远处的霓虹闪烁,就在俞寂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傅玄却毫无征兆地开口——
“是你那个报社的朋友?”
此话一出,俞寂彻底慌乱起来,红着眼睛说话突然变得磕磕绊绊:“不......不是他......”
他不确定傅玄究竟听到多少,生怕傅玄对梁漱不利。
傅玄望着远处淡淡地哦了一声,轻轻摩挲着他中指的戒指,没有再追问俞寂这事儿。
但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跟俞寂聊家常:“这段时间的工作,嫂嫂还适应吗?”
俞寂脊背依然挺得很直,看起来很紧张,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还好。”
小美人的脸因慌乱变得红扑扑的,傅玄饶有兴致地盯了会儿,突然道:“嫂嫂其实只是大哥培养的管理层对吧?”
“进傅氏也只是盯着那些股东,跟大哥没有任何身体上的关系,你很尊重也很感激他,平常也跟着我们喊他大哥。”
俞寂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反应,因为傅玄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错。
看俞寂戒备的样子,傅玄失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过他的手还没等落到实处,俞寂就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傅玄只摸到了空气。
两人间的气氛尴尬一瞬,傅玄低下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在没注意到的地方捻了捻手指。
面色轻松道:“没关系的,嫂嫂的身份不管真或假,你既然进了傅家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两月前的那场晚宴我就看得出来,你和大哥之间只是逢场作戏,虽然装得亲近,但是彼此的眼神里其实没有任何爱意。”
再说下去,俞寂的心思都快被他说光了,他不得已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你和大哥没有任何关系......”
傅玄眼神清澈真挚,忽然握住俞寂的手,认真道:“那我可以追你吗,俞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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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安静到诡异,生日晚宴现场却是另一种氛围。
这宴会厅当初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青年男女社交的要求,拉开屏风隔断就是舞池。
京圈富豪大佬的聚会往往是安静的,舞曲也是悠缓的钢琴曲,傅朝闻正跟叶清在舞池跳双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