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所以我退出了你的队伍啊。”
接着不顾江醒楠有什么反应，他再次催了催陈盛，这次陈盛没再说奇怪的话，乖乖地起身跟着他回去。
江醒楠站在原地显得像个小丑，他下垂的十指握成拳，下意识地冲着云锡的背影喊道:“现在我们队里多了两个异能者，比你现在的不知道好上多少！”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侧目，在现在的时代还能吃到瓜属实难得，不少伸长脖子看，一部分知道实情的吃得津津有味，不认识他的一头雾水这是谁。
云锡闻言停下脚步，却不是被他的话刺激到:“哦，所以呢，你们上次死了多少人啊，这么快就有新加入的了。”
江醒楠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一句话，脸上的笑差点就要维持不住了。
云锡总是能一次刺到他的点上，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能透过江醒楠的表面看到他真实的样子，有次问其原因，他说是从江醒楠的表情细节里看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在他“救”过他的份上，估计云锡在刚认识那时候就会跟他对着干。
真奇怪，明明是个失忆的人，为什么会比一些活了十几年的人还会察言观色。
江醒楠松开了拳头，装作没看见其他人探究的目光，转身回了自己的队伍。
陈盛回去后又恢复了正常，徐十煦问他在那边做什么，他耸耸肩说这不是没明显吗，他在聊天。
说真的，比起余铭所说的脑科，徐十煦更想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要不是他专业学的不是这个，基地里也没有心理医生这种人物的话，他早就这么干了。
“陈盛，你听我说，”徐十煦耐心地像个教小孩的家长，“人多的时候，你想聊天可以找我，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你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吗。”
陈盛斜了他一眼:“跟你聊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找块石头。”
“等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刚才是在和石头讲话？”余铭听到这话凑过来好奇地问。
“不是。”陈盛否认地很干脆。
徐十煦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心说还没到完全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在和石头旁边的狗尾巴草说话。”
徐十煦:“……”
这一群的人里有没有心理医生，他要不要去挨个问问。
恰巧这时，有个明显是A号基地工作人员的人带着奇怪的仪器来到了他们身边，礼貌地说:“你们好，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体是否可以出行。”
这仪器云锡知道，不仅可以检查出有没有人被感染，同时可以看出是否有激发异能。
五人都没有异议，任由工作人员检查。
随着仪器发出三声滴滴的声响，工作人员有些意外:“你们有三个异能者？”?

几人听到检查员的这句话跟着怔愣片刻，言队和云锡是既定的了，那另一个是谁。
可惜检查员没那么多时间查是哪几个有，记录完后便匆匆去了下一支队伍。
他们也不傻，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陈盛这几天的离谱行为。
和绿植说话、让他们别踩到小草、偶尔还会对树木做的家具感到敏感，种种似乎都指向了一件事——
他是植物系异能者。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陈盛一脸疑惑，“干嘛，你们觉得我是第三个异能者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余铭悲愤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蜕变的，我明明大部分时间都和你在一块啊！”
云锡倒见怪不怪:“是寄生虫的原因吧，携带的病毒基因在被在被身体交融后激发异能，难怪会发烧这么久，就是没想到这激发的异能还是随机的。”
“……应该不是随机的，”徐十煦搓了把脸，“余铭有没有跟你说我们都不太擅长下厨，然后在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早上他不知道从哪挖来了野菜说要大显身手，结果煮都没煮熟。”
没煮熟的野菜颜色和菜汁的极其奇怪，黑紫黑紫的糊在一团，让人看了就没有食欲。
偏偏陈盛还认为自己做的很成功，硬是逼着几人尝试。
言临归借口要去再准备下带新队友回来的事宜溜走，余铭想不出理由就说去参谋参谋强行跟上，唯独徐十煦和他关系最好逃不过，屏住呼吸勉强尝了口后找个机会趁他不注意吐了。
而陈盛为了证明自己的厨艺没有问题，硬生生把那一盘野菜都吃了，吃完后脸色都憋得铁青也不愿吐出来。
云锡听完沉默了一会:“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感染最严重的就是植物吧？”
究竟是怎么敢随便乱吃外面找的东西的。
“知道，所以我吐出来了，谁能想到他会自己吃完，”徐十煦更显无奈，“后面我给他检查过，除了会反胃就没什么大问题。”
云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不难看出陈盛还挺抗造的，又是吃生菜又是被寄生虫感染都能活下来，真是福大命大。
这么说来，另一个异能者应该就是陈盛没跑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异能会不会和言临归一样有反噬效果。
好奇宝宝余铭绕了陈盛一圈看来看去，愣是没发现哪里与平常不同:“陈盛啊，你给我使个异能看看呗，言队的能力是劈雷你是什么，生长植物吗？”
陈盛面露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咋回事，另一个有异能的真是我啊，我这么好运的？”
“不是你还能是我吗，”余铭恨铁不成钢，“你真没发现哪里不对吗，那你说，你这几天为啥老跟花草说话。”
陈盛眨了眨眼:“因为和徐十煦讲话不如跟它们。”
“这关徐十煦什么事，你这回答怎么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余铭又想说出带他去脑科看看的话了，但是他忍住了，“那你说，它们会回应你吗？”
“会。”陈盛笃定地点了点头。
“它们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
余铭终究还是没憋住:“我真的该找个时间带你去看脑科！”
之前的陈盛说话大咧有趣，直咧咧的什么都藏不住，现在却莫名增添了几丝古怪，有时候的腔调和说出来的话也不像他的风格。
不止余铭，就连言临归在听多了后都会冒出同样的想法。
徐十煦同样意识到不对，面色严肃地问了陈盛一些之前的问题，在得到差不多的回答却不是同一种说法时脸色越加难看。
他问:“你上周的时候为什么要去外面挖菜而不是去买处理过的，不知道那些不健康吗？”
陈盛之前的回答:“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健不健康的，菜不都一样，而且咱的积分得攒的接人。”
现在:“因为我对它们一视同仁，你这话要是被野菜听到了会伤心的，再说怎么能浪费积分。”
还有一点就是陈盛从来不会把相同的问题回答第二遍，就算对方没听清也不会，原因是他说自己不是复读机。
现在的陈盛不对劲，很不对劲。
云锡思索着等他们对话完了才开口:“其实不用太担心，这种现象还是挺正常的。”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都同时看向了他。
“就像你们知道言队会被反噬身体虚弱一样，只要拥有了常人没有的能力总要付出点代价的，比如我，我比你们都惨，我丧失了味蕾嗅觉和痛觉，”云锡分析道，看着还挺专业，“你也说了他吃下了大概率有病毒的野菜，还被寄生虫感染，这两层叠加起来活下来都算命大，就算他身体再好也不可能完全一点事都没有的。”
上帝赐予了他们保命的能力，自然要收走些什么作为交换。
“他这种情况估计就是受了病毒一定的影响，体内的病毒还没彻底消融，因此改变了部分神经，最开始比较严重明显罢了，再过段时间就慢慢好了。”
徐十煦一想也是，刚开始言队控制不了还差点把他们劈死呢，陈盛状态奇怪点也没什么大碍。
余铭则表示崇拜:“你说的好专业的样子，虽然我好像听不懂，但他大概就是没事对吧？”
云锡应了声，眼神不自觉飘向一旁的言临归，想看看对方听到他说这么多专业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没想到竟一下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言临归正专注地看着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平淡到仿佛置身事外的表情，却让云锡不由得感到发热，连忙移开视线。
貌似在他移开视线后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但是有个问题，”叽叽喳喳的余铭静了一瞬又举手提问，“我到现在都没看过他使用异能的样子，一般最开始都是不可控的吧？”
“这种也分人，”云锡简单解释道，“他需要时间适应异能和掌控，可能在某个时间点就会用了。”
余铭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愣住，紧盯着云锡身后:“我们这些人中有其他植物系异能者吗？还是说陈盛莫名开窍了？”
【作者有话说】：差点就把末世文写成灵异文了?

第三十二章 指挥官
人群中有没有其他植物系异能者云锡不知道，但他觉得这真是他看过最有趣的一场戏了。
他的前队长，没错就是姓江的那个傻逼，不知道为什么被突然疯长起来的植物束缚住了双腿和手，严重失去平衡力的他看起来要坠不坠，只要有人想帮他就会被绿植以同样的方法捆住，过会又松开，再想帮忙就再绑，直到彻底打消这个心思。
偏偏这种还是最难搞的，在场还没有多少人能完全驾驭住自己的异能，就算想帮忙也会顾及可能会伤到人而不敢动手，导致几分钟过去了还一直没人上前。
毕竟，他们也不清楚这种情况究竟是人为还是植物自己变异了，不管是哪种都能让他们无法轻举妄动。
前者是怕惹到哪个大佬给自己招来一身腥，后者担心不小心被同样缠上落得和江醒楠一样的下场，万一这植物带有剧毒呢，那不就完了。
被一群人同时围观简直是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江醒楠的面色铁青，只能强撑着让自己不那么动摇，顺带向队友投来求助的目光。
可惜队友都无能为力，让他自己想想办法。但他就一普通人，哪有什么办法自救。
也不知道这是那种植物，根茎上面自带了些小刺，要是普通摸摸还好用来扎人简直要命，更何况他刚才嫌热把袖子都挽上去了，现在那刺就是直接对准他的皮肤扎，折磨人得很。
这种情况围观的人都还是第一次见，江醒楠的队友刚开始急得团团转，后来稍微冷静了一点终于想起一号人物，赶忙跑去找指挥官帮忙了。
他们这次出行的队伍庞大，自然得配个指挥的，据悉，这次的指挥官是末世刚来就觉醒火系异能的大学教练，不仅体能好适应异能也快，他看起来带的队都很少死人，算是比较有地位的人物了。
直到那人带着指挥官回来时云锡才颇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对植物系相克的异能一来，他就没法继续看江醒楠吃瘪了。
那植物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在指挥官来的前一秒悻悻地松开了江醒楠，默默收回地里，走之前还不忘延长绊一下告状的那个人，虽然没成功就是了。
余铭看到这一幕乐得不行:“这玩意还记仇啊，陈盛，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疑似罪魁祸首陈盛从江醒楠被捉弄开始就低着头盯着脚下的泥土发呆，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说了句:“不告诉你。”
余铭:“……”
可以，破案了，不是陈盛做的他倒立洗头，每次这人假装神秘时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你有点意气用事了，”言临归显然也猜到了，他看着陈盛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不少，“有这么多人看着，你有没有想过被发现怎么办。”
陈盛听到队长讲话才终于把头抬起来，把手指向余铭，表情无辜:“可是他说想看。”
余铭:“关我什么事啊你不要污蔑我！！”
炸毛的余铭被徐十煦一把按下去，他对着言临归一脸歉意:“言队，我带陈盛去车上说说，他现在的思想可能一定程度被植物影响，得教。”
言临归不语，算是默认。
现在的陈盛像是电脑被病毒感染到初始化一样，哪怕一些程序留有备份才得以幸免，可病毒还是会影响到原本完好的程序，使其无法正常运行。
植物是有灵的，想要和它们共存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陈盛正是如此性格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差，相反言临归是天气而云锡是自保就不会像他那样，整个人都跟换了个芯似的。
待两人离开后，云锡若有所思道:“他这反应挺迟钝啊，跟个木头一样，姓江的内涵完他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言临归不置可否，余铭不解追问发生什么了。
听完云锡的复述他气得直冒烟，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拍手叫好。
“最好不要声张，”言临归淡淡道，“被其他人发现就麻烦了。”
结果话音刚落，三人就眼睁睁地看见原本在和其他人了解事情的高大指挥官径直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了排人，压迫感瞬间上来了:“我刚刚了解了一下，只有你们这里之前没有登记过异能。”
余铭沉默。
言队你的乌鸦嘴技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动啊！
指挥官凌厉的眼神扫来:“刚刚的事情明显是人为，方便跟我汇报一下你们的异能吗，嗯？”
“我没有异能，我只是个普通人，”余铭弱弱道，还不忘替陈盛辩解，“长官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认为呢，就算是和我们也没关系啊，我们就是一支有单独地盘的普通队伍。”
云锡欲言又止，他该不该说其实光这一点就不是普通队伍能做得到的了。
指挥官冷哼一声，质疑的点却不是这惊人的超能力:“你们有他还叫普通，几万个幸存者里就他一个人有保命异能，你跟我讲这是普通？”
云锡:谢邀，我觉得我挺普通的。
指挥官上下打量了眼言临归，然后说:“你看着有点面熟……算了，看你俩也不像有异能的，我记得你们队有五个人吧，把另外两个喊来。”
余铭难以置信:“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说言队不像有异能的，你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哦，他就是你们队长啊，”听余铭这么说，他多看了言临归两眼，不耐烦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废话，既然你是队长那一定知道成员情况，告诉我，是哪个闹出刚才的事的，为什么不道歉。”
在指挥官打量言临归的同时对方也在看他，良久，言临归开口道:“他只是刚激发无法很好控制，现在需要缓解，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林殷。”
“就算是刚激发这件事他也有责任，我们现在是一个共同体，难道你们要在没开始行动前就内讧吗，”指挥官皱着眉训完，接着才后知后觉，“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每天都在赶生死线，不愧是我
这几章交代下陈盛的异能以及使用方式，最后再把其他人的身份透一下就可以证实进发死城了?

第三十三章
“林殷……？”余铭也愣了，缓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才猛的想起，“他是不是比我们大一届来着，我好像听说过？”
虽说是大一届，但大部分从他们军校毕业后的都会因各种原因在校再留一年左右，要么是不想面对烦人的家庭，要么就是太过优秀被邀请留下给学弟学妹传授经验。
林殷是后者。
因为年龄相仿，林殷还算比较受欢迎，他教的第一组就是言临归他们组，面对一众叛逆学子经常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唯一放宽心不用管的只有组长言临归。
这也导致了他管到心累时经常会去和言临归吐槽吐槽，反正这人就只会安安静静地听，是再好不过的倾诉着。
所以在他后来走出军校，去给大学军训生当教练教过数不清的学生后，依旧会对言临归留有记忆，只不过几年过去变化太大乍一眼认不出来。
林殷又端详了言临归好一会，才从自己塞满了各式各样学生的记忆里找到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心说这变化真大，还从组长进阶成队长了。
“既然是熟人，那我这次就暂时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攒个人情，就算言临归他们真的坚持不道歉也无可厚非。
毕竟这理由充分完全挑不出毛病，异能者又比普通人多项优势，要换做其他人估计来问都不会问。
“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可不能保证能再给你们打圆场，没了异能波动这层原因该罚的还是得罚，而且都是同伴没必要闹这么僵。”
林殷说到这顿了顿:“但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真正原因，别整那套虚的，这一看就是私人恩怨。”
他刚刚在知道受害者又看到云锡时就猜到这事指定不简单，谁不知道云锡和前队长是不欢而散，他早上脱离队伍的消息刚传开下午就莫名进了拍卖会，这暗地里有什么操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言临归静默不语，如同林殷之前问他为什么打人那样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和询问的人对视着，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倔。
“你这点还真是没变，什么事都不说，说了又不是会要你命，白白挨人冤枉啊。”哪怕早就知道言临归就这德行，林殷还是对此感到不悦。
但真实情况并不是言临归不乐意说，而是他觉得没必要，在他的潜意识中认为既然有了更具有说服力简洁的理由就不需要再将繁琐的事情复述一遍，浪费时间。
当然，他也不明白正常人名为“八卦”的心。
“长官，这件事跟他们干系不大，”云锡说道，余光看到缓过来的江醒楠阴沉着脸走过来后语气中又带了那么点漫不经心，“见笑了，主要还是我和前队长的恩怨，他可能还认为自己是我队长说话就没那么顾及，不小心连我的新队员都带进去了。”
他都这么说了指挥官自然听懂了其中含义，他同样看到了江醒楠，脸上的威严便重新浮现了上来:“即便如此，异能者对普通人滥用异能本就是不好的行为，这次情况特殊……”
林殷巴拉巴拉地科普了一堆基地食堂都贴着的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共处法则，却就是没说对云锡他们有什么惩罚。
最后留下一句私人恩怨他们这些领导干涉不到最好自己解决就结束了这场无聊的发言。
临走前还看看江醒楠直摇头，说晚点让医疗部的人给他送点药膏。
在听到陈盛是初激发异能时江醒楠就知道他没有给自己争“公道”的余地了，初激发异能者的情况就好比法治社会精神病杀人一样，基本都会判无罪，甚至前者还是比后者更有效的保命符。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相当有道理的总结，异能初期的人就跟感染差不多，要是能扛过初期带来的种种不适那就是“进化”，要是抗不过就是“不够格”。
在初期没过去前，异能者的生命就是挂在悬崖边的线，哪怕有一点风吹都有可能断裂。
江醒楠也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地听着林殷的大道理，直到人走后才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他依旧用之前用过最让云锡反感的语气喊着“小锡”，然后笑着说:“没关系，我原谅你这次，反正，我们都会死。”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轻到云锡只听到他模模糊糊地说了什么，又不明白意思，然后显而易见地被他这声称呼恶心到了。
而离江醒楠最近的言临归听到个大概，好看的眉头皱起，不懂江醒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这次的任务危险归危险，可之前的高死亡有大半原因是探测人员全是未曾涉事的普通人，没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自然难以和变异物对抗，反观他们现在的配置，怎么说也不至于像前几次那么惨烈。
这句话初一听会让人觉得是江醒楠气上头不过脑说的诅咒，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神色出奇地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这是知道些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隐情？
言临归带着疑惑想看他接下来会再说什么，谁知江醒楠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就离开了，让人不解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临归心底的不安在跳动。
这场闹剧很快就潦草收尾，下午点名分组完后林殷给了所有人最后十分钟放松时间，同时也是给他们跟其他队伍熟悉的机会。
时间一到，正式出发。
他们已经规划好了最快的路线，从下午开始行驶个一天一夜方可抵达，四五点街道上的变异种居少也是最方便出发的时间，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晚上和清晨时间段会骤然增加的丧尸。
言临归他们和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队伍分到了一组，对面是四人小队，两男两女，除了队长以外都是普通人。
他们的队长是个高挑的女人，利落的短发和臂上的肌肉象征着她不好惹。
她的自我介绍也很简单:“苏羽，土系异能。”
【作者有话说】：搞点小悬疑玩玩?

第三十四章 调戏但心虚
苏羽大方地介绍完自己后她的其他队友也接二连三地跟上，高马尾女孩叫周洋，另外两个寸头男人分别是归栗和归离，归姓两人是长相一模一样衣品却不同的双胞胎。
互相介绍完后，苏羽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你们遇到什么危险在无法保证我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帮忙的，同理，你们也可以这样对我们，毕竟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合作，各过各的最好。”
看得出来他们小队的封闭意识比较强，对外人难以产生信任，哪怕对面的条件优越。
言临归他们对此倒没有意见，短暂沟通后达成共识，必要的时候合作不必要的时候各自分散。
与此同时徐十煦带着陈盛回来了，陈盛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跟在徐十煦旁边显得分外乖巧。
余铭把现在的情况和两人说了后他们同样没有异议，只是徐十煦提了一嘴交通工具的分配。
是的，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不会一锅端，除了他们自带的车以外A号基地还给每组配对了辆经过改造安全性强的越野和房车，后者是为了在路途中休息用的，另外还有辆不会发出噪音的摩托。
云锡这个从来没有特别欲望随心所欲的人却在这时出了声:“摩托你们打算用吗?”
众人摇头。
不管什么时候摩托都是会被第一否认的交通工具，它既没有防护又不耐长途，基地配对不过是担心越野等出了问题好有个后路，基本不会有人在最开始选择它。
“如果你们都不开的话，给我用呗，”他勾唇一笑，“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云锡喜欢骑摩托，这是一件鲜少有人知道的事，就连江醒楠都不清楚。
他偶然在训练营练习驾各类车技巧的时候尝试了第一次，至此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深夜凌晨的时候，云锡会骑着摩托在尸横遍野的街道上漫无目地行驶着，丧尸和变异种都会与他擦肩而过，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中二一点说就是，他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没有过去不知未来，永远都会被那层“稀有异能”的枷锁困住，只有在骑摩托风都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时候，他才会难得找到那么点名为自由的钥匙。
苏羽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危险确定吗，接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又闭上了嘴，向其他队友递去眼神得到答案后点了点头:“我们都行，随你们分配。”
言临归看了云锡一眼:“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没意见，注意安全。”
余铭:“我也没意见，要是让我来整摩托就是送死。”
徐十煦和陈盛也是同样，经商议过后房车留给了苏羽他们，剩下就是队内讨论，很快就理所应当地分出了徐十煦和陈盛一辆、余铭跟言临归、云锡单独摩托这几项决定。
十分钟一到，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哨向他们整齐有序地上了各自的车，云锡拿着抹布慢悠悠地擦拭握把，言临归走前意外地多看了云锡几分钟，最后让他累了就去频道里说后便在陈盛的招呼上进了越野副驾。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个玩闹的小孩，然后轻飘飘地告诉他玩累了就回家。
云锡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喃喃了句他这是被陈盛传染了吗。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刚开始遇到的都是低级的变异种完全不影响行程，顶多多停留一会开路。
但是在路程才进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他们原定的大路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坑，深不见底。
可能是地震导致的塌陷，从巨坑开始延伸的四面八方都有裂开的深缝。
有缝隙的地方不能碰，那里一旦受到重力就会像巨坑一样向下塌陷，这个结论还是他们损失了一辆车得来的。
本来在最前面打头的人没注意裂缝直接驶过，结果在轮胎压上缝隙的一瞬间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然后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半个车身就已经深陷进去了。
里面的人救是救出来了，但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驾驶员最严重，现在都还在榻上躺着。
目前所有人都倒退停在了没有缝隙的地方，商量如果不能走原来定好的路该怎么办。
这事是林殷他们该愁的，无所事事的云锡给摩托熄了火，半靠在上面看着言临归从车上下来。
他心生邪念，朝着言临归吹了声口哨，在对方不解看过来时勾勾手指。
调戏意味十足。
可是没想到，言临归竟略过了他的视线走了。
言队这是在无视他??
云锡心中警铃大作，立马直起身子，准备上前询问的话在注意到言临归走向的人是林殷时顿住。
哦，原来是为了正事，那没关系了。
……才怪。
云锡莫名诞生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气，怎么林殷和其他人都见过少年时代的言临归，就他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