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在末世称霸—— by夜梦黎
夜梦黎  发于:2023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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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锡原路返回时,他和言队刚刚交谈的地方只剩下苏羽和一些悠悠转醒的其他人,唯独不见他想找的。
苏羽看到他还有些意外:“怎么就你回来了?”
云锡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她这句话哪里不对,只是问:“我队长呢,他去哪了?”
“咳,你队长他刚刚不是追你去了吗,”说这话的是归栗,他算是这群人里第一个醒的,除了面色苍白以外身子没什么大碍,“怎么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刚刚?追我?上哪追?”云锡一时愣了神。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难道不是你刚才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叫你也不应,”归栗疑惑地指了个方向,“然后有人找你搭话你就直接钻林子里去了,你队长担心你就跟上去了啊。”
云锡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不解来形容了:“你是说,在刚才,出现了另一个我?”
“什么叫另一个你……”归栗听他这么说总算隐约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刚刚我们看到的还有你队长追的那个不是你本人??”
见云锡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估计是猜对了,顿时大惊失色:“那你快点跟过去看看,万一是新出的什么可以变成别人模样的变异种就完了啊!”
云锡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询问了具体方向后着急忙慌地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跑了进去,生怕晚了一秒言临归就会出事一样。
在这荒郊野岭,究竟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他存在,如果说这里真的存在什么能变幻人形象的生物的话,怎么说都没有变成他一个刚来不久的人的道理啊。
还是说,这个多出来的他,其实早就存在……?
云锡不敢细想,因为照这个思维想下去他只会愈发怀疑自己的存在,在这之前,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在实验室里和他声音相近自称废品的“人”了。
这片林子越深入树枝就越挡视线,对高个子人很是不友好。
云锡现在可以说是在漫无目的地找,就只知道个方向根本不知道言临归在哪,他们会不会绕地,如果真绕的话又该去哪找。
他开始越来越焦躁,这份着急在找了十多分钟后还没有发现人影时逐渐加深。
又一次被不知从哪倒下的小树苗挡住去路后,他终于停下了这样无头苍蝇般的寻找,稍微冷静下来的他可算想到有通讯这样东西了。
等接通的那段时间时间就跟暂停了一样漫长,云锡的心一点点下沉,最后在听到无人接听的忙音时彻底跌入谷底。
他们的通讯不像末世前手机可以静音什么的,每个人的通讯都是挂在耳边有人连接频道就会震动提醒来人,想要接听只需轻点一下即可,只要是通讯的主人没出现什么意外基本都不可能会错过频道的连接申请。
当一个人不接通讯就是危难的开端。
正当云锡一筹莫展干着急之际,他的通讯突然响起有陌生频道申请连接的提醒。
一个人接到陌生频道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基地的接线员打来的,二是同伴在记住了你通讯ID的情况下借用了其他人通讯的连接。
云锡早就和基地脱轨,所以在听到这声提醒时又燃起了一片小小的希望,他希望这个陌生频道的来源是后者。
他点下了接通,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谁?”
那头没有立马出声,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一道轻笑,而后是压低嗓子、几近恶劣的陌生声音:“你在找我们吗?”
哪怕对方在极尽掩盖了,可云锡还是听出来了——那又是一道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声音。
尽管仔细听某些小地方还是不同的,可哪怕是百分之七十的相像,那也足够令人震惊。
“你到底是谁?”
云锡的语气冷了下来,对面那说得上熟悉的腔调让他止不住厌烦,他之前怎么是这样说话的。
“我?你认识我的啊,”那人止不住地笑,“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博士要是知道你损坏成这种程度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哦我忘了,博士已经死了。”
这是云锡第二次听到博士这个词了,第一次还是在实验室里那个看不清脸的人说的。
“算了,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万一你想起来怎么办,”他似是在对云锡说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人代替了博士的位置,那你就不属于我们了,我对你做什么应该不违反规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说到“心里”前顿了几秒,好似在思考什么合适的措辞。
过了好一会,他才接着慢慢道:“这个白毛对你重要吗?据我的观察应该挺重要的?”
云锡沉默了几秒,他听出对方的玩味,这个时候不管回答什么他都是属于被动方。
另一头的人听起来很有耐心,也不着急他的回复,这是胜券在握的猎人常有的态度。
在双方僵持下,云锡忽然嗤笑一声:“你模仿一个人只会模仿他的行为举止吗,连换位思考都不会,你觉得,这个人有哪点值得我在意了?”
【作者有话说】:在搁浅一段时间的云锡身世终于又有进度了
可怜小狗被迫说反话?

第六十一章
云锡本以为他说这番话两人应该会展开一番的拉扯战,然而对方的在意点和他一样经常偏离,在听完他说的后声音里明显携带了些怒气:“我模仿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才是最晚出现的那个,就算真论模仿那也是一一”
他的话语夏然而止,似是想到了什么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在套话吗,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云锡眉心一跳,他明明试探地这么隐晦,对方是怎么猜到的。
“不用猜测我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就算有些记忆丢失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没法改变的,”他的语气中似是有所怜悯,“就像你在试图掩盖事实一样,但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比你还要清楚。”
云锡眸子一沉,这种被人全盘掌握而自己一无所知的感觉让他很不好:“既然这样,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人绕弯,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哦,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输了,”那人表现出一副失望的模样,“那好吧,我直说了。”
紧接着,他压低音量,一字一顿饱含恶意道:“我要你死。”
要换其他人听到这种话第反一应估计是害怕,但云锡的想法向来清奇,他闻言挑了挑眉:“我看你这么自信,原来弄不死我?”
另一边的人:“……”
云锡:“你确定是我模仿你?我可不会因为没能力对一个人动手而选择他身边人。”
“…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模仿不模仿的说法,”对面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到了,有些咬牙切齿道,“我的确不能对你下手,但和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是因为他放在你身上的东西。”
“哦,他是谁?”云锡懒洋洋道。
那人的注意力可能全放在了和他的对话中,完全没注意到云锡那边传来的风声:“你又想套我话了?我说了,我不会让你知……”
“那你可能多想了,这回不是套话,是拖延时间。”
当云锡的这句话落下,同一时间进行中的频道连接也被他挂断了。
那人察觉到什么,猛地一回头,看到和他相貌有百分之七十相像的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单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挂掉通讯的姿势。
“还真的长得和我很像啊,江醒楠那是不是也有一个和我很像的,我还是第一天知道我这原来是大众脸,”云锡喃喃道,然后像是很真诚地发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发色比我浅这么多?”
那人立马警觉起来,转头看向一个方向想确认他的筹码是否还在。
在看到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后,他的表情彻底变了。
“我都不知道你非得绑我队长做什么,难道你也觉得他很好看想欣赏吗?”云锡笑眯眯地向前一步,眼底的杀意藏也藏不住,哪怕对面这个人和他长得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你别想了,他是我的。”
那人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劣势状态,但慌乱只在脸上一闪而过,几乎是瞬间又变成了通讯里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开口满是遗憾:“行吧,看来这次还是不够缜密。”
他的态度从最开始到现在都一直那么随意,仿佛这件事并没有到非得达成的地步一样。比起真的想让云锡死,倒更像是在戏耍他们。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还主动靠近了几步:“想杀我吗,你要不要试试?”
云锡停住脚步一脸淡然,漫不经心道:“并不,你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我们之间应该是有某种联系,你杀不了我,我也动不了你。”
那人笑了,笑得和之前一样恶劣:“我知道你能猜到的,所以,下次再会咯。
语罢,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随着一阵风动,四面八方忽然全都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动静,那些“越狱”了的蜘蛛,在此刻全都出现包围住了他们。
准确来讲,是围住了云锡一个。
“他给你多加上的东西真麻烦,害我只能想办法动用初生的它们,”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自言自语,他说完这句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不过还是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比较好,希望其他的手法比我高明……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他的身后,骤然是那个本该被他拿来做谈判条件的言临归。
言临归神色冷淡,刚开始哪怕发现这是个骗局都没有其他多余表情,理智到可怕。
那人奇怪言临归没被蛊虫影响的同时也不明白喜欢追求刺激的云锡为什么会对这种人上心,但他对这种只是普通的融合变异物就能耗尽体力的人提不起半分兴趣:“如果你挡在这里是想第二次成为人质的话,那我不介意。”
言临归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然后忽然抬手,轻轻在那人的肩上拍了一下。
他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冷冷说:“还你。”
还他?还他什么?
他显然一开始没懂言临归的意思,他和云锡一样没有痛感,有些东西从最开始压根发现不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想起来了,从最开始他能称得上是“给”言临归的只有蛊虫。
他立马伸手抚上了脖子,果然摸到了类似血洞的伤口,却并没有液体流出。
“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一样会害怕这种小玩意的影响吧,”他只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笑起来,“没这可能,从他失去那些记忆开始,我和他就注定不会再沦为一类。”
言临归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比不上他。”
“…啧,等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可不见得还会这么说,”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直接越过言临归离开,“虽然真正的目的没达到,但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记得早点回去看看。”
这回言临归没拦着了,就这么静静地注视他远去。
三两下解决完蜘蛛的云锡浑身是血地走了过来,站在言临归身后喊了声:“言队。”
言临归应了,然后看着那人一步,两步,三步,在第五步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云锡哇哦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刚开始被你电到过啊?”?

第六十二章
“把电流附在蛊虫上,得亏你能想的出来。”云锡一边感慨这虫子壳挺硬这都没被电死一边走到了那人面前,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该认输的可不是我了。”
那张和他极为相似的脸上,在这一刻出现了几秒的神情空白。
然后,他忽然猛的抬起头,盯着云锡的灰眸咬牙切齿道:“你、违、规、了。”
“违规?违什么规?”云锡觉得他莫名其妙,“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
那人闭上了嘴,看向云锡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对他说的“人”字感到怜悯。
“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云锡皱了皱眉,面露不悦后又想到什么般突然勾唇,“其实我要想知道自己是什么的话拿你上交做实验似乎也能做到,是吧?”
“哦?你确定那群人还有做实验的功夫吗?”云锡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很明显,然而,他不但没有被对方所说的威胁到,还露出一个和云锡相似的笑容,“以及你,真的保证自己回去后还能在人类之间混得如鱼得水?”
“我很想知道,你的这份自信是会在路上就被磨掉,还是撑到最后被一下击垮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锡。”
在云锡准备接着质问的时候,言临归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打断了他,面色不大好看。
云锡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收起戾气,收回放在那人身上的视线转看言临归:“怎么了言队。”
“余铭那边出事了,先和我回去,”言临归说到这顿了顿才接着道,“…他们在怀疑你。”
“嗯?”云锡只稍一下就反应过来,随后指着还跪在地上的那人,说,“他用我的脸做了缺德事?我把他拽过去不就好解释了。”
言临归轻轻摇了摇头,问:“在你跟过来前去找余铭的时候,旁边有其他人吗?”
“除了那几个靠树边的以外没了好像,我没注意看,”云锡仔细回忆了一会,有些迟疑道,“该不会余铭在这之后受伤了吧?”
“是,”言临归点头,“现在昏迷不醒,伤口检测是人为,目击证人是从茧蛹死里逃生的人,他说迷迷糊糊就看到了你的人影,还有你们正在争执的场景,等他彻底清醒后余铭已经倒在血泊中了,附近也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
云锡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所谓的争执是什么:“那是他抓着我问有没有看到蜘蛛的走向啊,余铭是怕不好给你交代,我们怎么就起争执了??”
“而且就这么断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不能等他醒了再说吗?”
“重点在于他现在醒不过来,失踪的人里不包含医疗部,”言临归越解释神情越凝重,“苏羽就帮忙把人带回了对岸,然后得知另一条对你不利的消息。”
“在我们走之后对岸又消失了一部分人,陈盛只能重新动用异能沟通很快得到了新的线索,一株受感染有分辨能力的绿植指认了它们所说的它就是你。”
云锡:“?”人在林中走,锅从天上来。
“因为那些人消失时间段和你停在原地没与我们碰面的空隙对的上,所以……”
“停停停言队,你不用说了,照这么看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云锡揉着眉心发愁,“是得回去,免得再给我扣什么帽子上来。”
“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人带上吧,要出了什么其他的也好解释。”他说着看都没看就顺势想把地上的人拽起,谁知抓了个空。
云锡愣了几秒后偏过头,看到的是一团空气,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他短暂的交流期间原地消失了,他这才移开几分钟的视线:“不是,人呢?”
云锡第一时间还以为那人是凭空不见的,不然要是对方有什么起来的动作他应该能察觉得到才对。
就算他没察觉到旁边还有个言队呢,怎么说都不能让他溜走啊。
言临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地,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默默地停止了一直不间断输出的小程度异能:“如果换做是你,在这种情况下能在不惊扰其他人的前提逃脱吗?”
云锡沉默,因为除了费劲点以外他的确能,更别提那人似乎还有和变异体交流的本事:“……嘶,我低估我自己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弃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对方再次捅出新的幺蛾子之前和言临归赶了回去。
他们到的时候,林殷已经解决完另一边的事重新回到湖边了。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些时间内会发生那么多事,安抚群众也安抚得身心俱疲。
“这次的行动暂时中止,剩下的人员全都回营地休整。”林殷站在人群中央比看手势,高声道。
现在的确该及时止损,要是再损伤下去别说找水,那点水资源都够幸存的人赶路了。
在来之前,谁又能想到只是普普通通地野外寻水会损失那么多人呢。
林殷在通知完这句话后注意到了匆匆赶回来的云锡二人,脸色微变,通过口型读出他让两人先到一边,别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云锡和言临归对视一眼,默契地绕开人群,找到了同样脱离人群之外的另外两个队友。
陈盛看到他们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徐十煦捂住:“小声点,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唔唔……”陈盛不满地拍打徐十煦的手臂,对方从善如流地松开手让他喘气。
“我是那种大呼小叫的人吗?”他瞪了徐十煦一眼,然后转向言临归,“言队,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寻问间视线下意识地略过了云锡,看起来像是在害怕。
这倒也正常,他能和植物共情,自然也被传达到了绿植对所谓“它”的恐惧,在感知到这个它就是近在咫尺的同伴时,本能让他不自觉逃避。
言临归看出来这点,解释前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他。”
“队长,我,你……”陈盛欲言又止,一脸的一言难尽,“我也很想相信他,但是,现在的证据都很明显地指认了,人可以说谎可植物不会。”
这话说的云锡自己都无法反驳。
想到陈盛现在可能很怕他,云锡自觉地站远了些,打算听听言临归会怎么替他解释。
【作者有话说】:现在的剧情看起来可能会很迷,等后面,后面都会揭露?

“你说的没错。”
然而,言临归并没有第一时间替他辩解,这个时候越解释反倒还越像包庇,可信度不高,也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言临归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当他以这种这种淡淡的语气说话并放缓语调时就总能给人带来一种心安的感觉,就算是急躁的心情都能被安抚下来。
云锡很喜欢他这种说话调调,总觉得很适合用来催眠。
陈盛是不是和他一个想法他不知道,但对方的情绪显而易见的平静许多:“而且在最开始出现少人的时候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间线完全可以对上。”
云锡:“……?”这个时候坦诚他是去四面八方威胁人了会比这个罪名好些吗。
“但最先发现发现少人的也是他,如果这些真的是他做的话,他似乎并没有告诉我们的必要?”
这其实是个明显的漏洞,只不过在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时,谁会在意这点小漏洞呢,大多数人都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也就是常说的交代,来给他们揣揣不安没有底的心境一个安慰罢了。
毕竟,已知总比未知好。
陈盛面露古怪,内心已经在动摇:“可是…余铭的事……”
“余铭的事可以等他醒了再问,”言临归轻声道,“余铭是和我们出生入死过的队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甚至我比你更想知道是谁害了他。”
眼见这气氛貌似有往煽情方向去的趋势,云锡在后面戳了戳言临归的背,有点毁气氛地小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有另一个很像我的人存在。”
言临归回头瞥了他一眼,云锡在这个眼神里读出了“你觉得他们有可能信吗”的意思,见状他在心里哦了一声,也是,这件事说出去别人都得认为他的理由蹩脚。
他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放任这气氛重新变回煽情。
言临归转过去,被云锡这么一打岔他剩下被断开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最后只能在陈盛炽热还充满好奇的注视下重新开口:“同样,云锡也作为我们的队友,有的时候要对彼此保留一些最基础的信任。”
云锡在他身后不停点头,虽然言队讲的好像有点老土但管他的,给人捧场最重要。
陈盛也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总之对云锡的敌意是没那么重了:“那我还是先等他醒了再说吧——煦儿,你说余铭什么时候会醒啊。”
徐十煦按耐住对他这个新称呼吐槽的冲动,耐心回答:“照他当前的情况,一时半会很难醒来,被送来医疗的时间有点晚了。”
“那,那他应该不会有事吧?”从得知余铭受伤消息就开始忧心忡冲的陈盛听到这番话心下更是一紧,“能醒的吧?”
直到得到徐十煦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晚点我看看他去。”
云锡也有点想去看看余铭的情况,不过看陈盛那样估计会挺抵触他去,于是他又碰了碰言临归,继续压低声音问:“言队,余铭他被安置哪了,我也想去看看他什么情况。”
言临归照例看了他一眼,回:“你一时半会恐怕去不了。”
云锡这回在明面上“哦”了声:“对哦,我得接受审讯。”
言临归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我会在一旁的。”
“…要不你还是别在了?”云锡委婉道,“你在我可能会不太自在。”
废话,要是让言临归在一边的话他哪还敢跟上次一样挑衅人啊,万一那个脑子明显不正常的审讯员把他的行为怪到队长没教好怎么办。
还有他那些不想让人尤其是言临归知道的事,被那审讯员全抖出来就不好了。
闻言,言临归没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浅蓝色的瞳孔中映出他的样子,眼底暗藏着难以理解的情绪:“你说等回来要告诉我一件事,是什么?”
云锡见他提起这事顿时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这件事再议、再议……”
他本来是想等言临归回来后坦白自己检查出是死物这一事的,本着不再对对方有所隐瞒的想法,但按当前的突发情况来看似乎不说更好,说了也只是给自己徒增怀疑。
没有得到自己预料中答案的言临归微微蹙眉,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身后忽然传来林殷的声音:“言,有情况了,跟我去湖边。”
说完,他又将视线转向云锡,顿了顿后接着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跟过来。”
云锡看到林殷转眼就收回了和言临归说话时的随意,不以为意地应了声:“走呗,我能有什么介意的。”
顶多被其他人仇视一段时间,真论动手的话也不见得有人敢。
但是当真到了湖边,他才知道前者原来只是介意的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是湖那的场景实在是过于渗人。
他们之前的猜测十有八九没有错了,因为此时此刻,原本还有些清澈的湖水已经彻底染上了血污,一个个被水泡得有些发肿地尸体浮了上来。
在每具尸体的下面还围绕着一层层阴影,看样子是还在试图进食的鱼类。
林殷拾起一颗石子扔到尸体旁打散了鱼群,然后冲着言临归扬了扬下巴:“我记得你记性挺好的,辨认一下有没有我们这队人的。”
虽说是辨认,但答案其实已经跟着这些尸体浮出水面了,那些失踪的人,都葬在了湖底。
只不过没人发觉,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最开始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更没人敢细想尸体是从哪飘来的。
唯一清楚的,就是眼前数不清的同类尸体。
言临归正想上前却被云锡拦住,他的眉头拧得都可以打结了:“我去看,我记性也不赖。”
这种肮脏的地,还是别让言队靠近比较好。
林殷对于谁来都没有意见,还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来,有些还飘中央了,下水前记得挽裤腿。”
云锡无语:“啧,麻烦。”
下一秒,他就看到自己费劲心思不让碰到污秽的矜贵队长,在这时忽然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替他将裤腿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今儿是悲伤小黎?

直到言临归给他挽好站起,云锡都处于一个浑身僵硬大脑空白的状态。
hello?他没看错?他矜贵的言队,怎么可以为人蹲下挽裤腿!
言临归像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一样,注视着他低声说了句:“辛苦。”
林殷都不想面对他们这种当事人觉得没问题外人看着皱眉的行为,直接捂脸偏头:“别墨迹行不行,你们是真腻歪,挽个裤腿还要冒粉红色泡泡。”
云锡这才宛如刚清醒过来似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躲开了言临归的视线:“来了。”
然而言临归这种行为的后果就是云锡的工作效率大大下降,脑子里总算想其他的事去,好不容易重新注意力集中辨认,一低头和腐烂的尸脸对上眼又想分散注意力了。
“你到底行不行,”林殷在他后面叫唤,“认不出来就换人,让你队长来。”
这激将法显然很有效,云锡回头喊话让他想都别想便专心辨认起来,但是在湖里长期泡发还被鱼啃食的哪有这么好认出,完好的基本都没几个,好多的尸体血肉外翻一张完整的皮都没有,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
云锡的脸色从头不好看到尾,这项任务就是换记忆力惊人的天才来都得摇头,他回来后得出结论:“有是肯定有,但不一定都能认出是谁。”
尸体的腐烂和破坏程度都不一,还有残肢断臂满水面漂,谁也不知道浮现的这些是否为全部,不知有多少已经被完全啃食,没留下一点痕迹。
林殷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倒没多大的意外:“能确定这点也差不多了,晚些时候我找些人捞起来给他们体面点的葬了得了,你可以回去了,言留下。”
云锡本来神游一听这话顿时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林殷无语:“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言护得跟个宝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身份互换了,你看谁家队员对队长关心高过自己的。”
“他是我学生我能对他做什么,倒是你,要是再待下去别人就要又对我质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接受审讯撇清嫌疑比较好。”
云锡不服气,还想争辩,随后言临归发话让他先回去才就此作罢。
在云锡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之后,林殷边摇头边叹气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调这么好,但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除了威严大的大队没人敢收,有得就有失,你不该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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