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哪有命重要啊!!”
那人的一吼陆陆续续地吸引来了一些人观战,他们在看到有平常人高度的巨蟒都同时心下一惊,本以为林殷让他们守边缘是多余的没想到真的会有野外生物,还是那么可怕的程度。
巧的是,苏羽也闻声而来了,她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本想好心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看到周围那么多人还是咽了下去。
这种情况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挺危险的,但对他们这种自然系异能者不过是小菜一碟,顶多耗点精气神。
而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要是她这次出手帮助了,那下次就会有数不清遇到类似情况的普通人来求助,帮一两个还好,帮多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最开始自我介绍时说明那点的原因。
苏羽站在原地又观察了一会,确认以云锡的身法应该没事后转身离开,将这事告诉了云锡的其他队友。
等他们匆匆敢来的时候,云锡已经踩着蟒蛇的脊柱骨有点费力地把它拉起来,然后又一撒手把奄奄一息的它扔下去,喃喃道:“这里的土怎么没那功能啊。”
一抬头看到言队,笑眼弯弯:“言队,吃过烤蛇吗?”
言临归紧绷的神情在看到他没事后稍微松懈了些,严肃地走到他旁边拽着云锡的胳膊撩起袖子看了一圈,除了皮肤上有些被蛇鳞压出来的痕迹以外并无大碍。
言临归板起脸来比林殷还有威慑力:“遇到突发情况为什么不汇报?”
天知道他刚刚在和科研部对数据的时候突然听到苏羽说云锡在和蟒蛇交锋时有多紧张,对一半的数据都没来得及全部看清就攥着备份报表过来了。
“这点小事就没有汇报的必要了吧,”云锡小声道,“我自己能解决。”
“我知道你有能力应付,”言临归同样低了声音,“但你没必要事事都自己解决,这次是突发情况下次呢,难道只有危及生命的时候你才会想起自己有个队长吗?”
“…你有时候,可以试试相信我。”
云锡愣了下,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半晌,他弱弱道:“你和林指挥官真不愧是师生,教训人的格式都一样,哪有这么多下次。”
最后可能是心虚,他挪开视线不敢看言临归。
言临归沉默了一会,随后轻声说:“笨死你得了。”
“?”云锡猛的把头转回来,“你怎么会骂人了,少爷你不能学这些不好的东西啊!”
言临归:“叫队长。”
“哦,就算你是队长也不能学这些……走什么走什么,别走啊,你真的不能学这些话!!”
回应他的是言队逐渐加快的步伐。
停在原地的云锡很是郁闷,他的言队性格怎么越来越不像之前的样子了,有种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既视感,谁把那个话少高冷的言队还他。
郁闷的他把气撒在了死透的蟒蛇,给言队吃是不可能了,于是云锡着手搬起了有他半个人大的蛇,打算把它搬进林子深处供其他野兽分尸。
他才刚有所动作,那两个原本想偷懒却因为害怕躲在远处的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第一个人殷勤地说:“你要拿这个蛇做什么,我来帮你!”
第二个人眼睛亮闪闪道:“那个,你的枪能借我摸摸吗。”
云锡撇了他们一眼,废话不多说地把银白手枪取下扔给了说想摸枪的人。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为了写好这章搜蟒蛇相关然后被吓到的屑黎(?﹏?)?
那人应该没想到云锡竟然真的敢随意把枪支给他,眼睛都瞪直了,手忙脚乱地接住。
然而当他打开弹匣打算看看里面是否真的只有两发子弹时傻眼了:“怎么会……空的?”
云锡一边指挥另一个人帮忙搬尸,一边淡淡地“嗯”了声。
“你不是说还有两发子弹吗?”那人一脸被欺骗了的难以置信,“你你你,你连子弹都没有,还敢赤手空拳上去?”
等另一个人费力地把蛇尸抬走后,云锡才勉强分了个眼神给他:“两发子弹对应的是你们两个人,我不需要子弹也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
那人欲哭无泪:“大哥,我们不像你,就算真的老实守着也没用啊,刚刚你都看到了,就算我俩碰上蟒蛇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丧命,你怎么就非得我们看守呢。”
“有一就有二,有了第一个偷懒的后面还会少吗,再后来不就乱成一锅粥了,”云锡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令人畏惧,“如果对付不了可以通知指挥,总比没人看让它们混入人堆才被发现好。”
听到他提起指挥,刚还敬畏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就那个暂任指挥弱不禁风的样子,别说让他来对付蟒蛇了,就是面对低级丧尸恐怕都够呛,而且刚刚,他还不是等你解决完了才过来的,有什么用。”
说完他又狗腿地笑了笑:“这还不如让您来当呢,我保证听话。”
这人一看就是个常宅基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2G通讯人,就连云锡是言临归手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番话下来云锡的表情成功从面无表情转为嫌弃:“哦?你看不起他?”
“倒也不能说完全看不上吧,就是觉得他能活到现在算是个稀奇,怎么加入咱这次行动的都不知道,而且你看林长官对他的态度,他们明显有关系嘛。”青年自以为是地点评道。
“唰一一”
他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下,耳边突然划过一阵凌厉的风声,他惧畏的大哥此刻正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冰冷的刀身触及皮肤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由于对方动作太快他还被削掉了一小撮头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哥,”他此刻的身体比遇到巨蟒时还要僵硬,动都不敢动,面对巨蟒时还有人可以救他,眼前这位哥是真的可以直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啊,“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那位搬蛇尸的人回来看到这一幕更是吓了一大跳,本想上前帮助友人却怕也触了云锡的霉头,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试探性开口:
“咱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我们不是答应好好守这边了吗?”
云锡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面前的青年微眯起眼:“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喜欢,不会说话舌头可以捐掉,当然,我也不介意替你割了。”
虽然青年很想反驳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但一对上云锡冷冰冰的目光时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好,好,我说错了,我收回,是我先入为主了。”
云锡的刀因他的屈服稍微远离了一点,现在从一动就会死变成动作幅度大点才会死了:“你猜,我为什么要闲着没事来管你们有没有认真看守呢。”
这青年哪知道原因啊,他最初还以为云锡是个不自量力想来和他们两人切磋一下的人,结果真正不自量力的原来是他们自己。
青年小心仔细地观察了番云锡的神色,然后绞劲脑汁地想云锡冒出来的原因,接着忽然联想到他刚刚生气的点,小心地开口:“因为、因为你要帮言指挥稳定队伍?”
见云锡没有反驳,青年松了口气,赶紧把言临归夸了一遍才让那把匕首彻底从他的脖子旁移开。
“是。”云锡把刀收回,语气依旧冷漠。
逃过一劫的青年有所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庆幸还好猜对了。
“下次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言队的坏话,”云锡话语里充满赤裸裸的威胁,“不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知道了,”青年闻言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内心斥责自己怎么这么没眼力见,“那个,我这些也是听别人说的,哥,要不…我把那些说坏话的人名单列个给你?”
说这种话的人这么多,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他的同伴听他这么说没忍住后退几步,在知道云锡生气的真正原因时他就有些害怕了。
没错,他之前和青年同样吐槽过言临归,现在青年要告发,那他岂不是也难逃一劫。
幸运的是,云锡对一个个找过去威胁这件事并不感兴趣,摆手拒绝:“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抓几个像你们这样想偷懒的人,但之后谁再在我面前说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行行行,”青年点头哈腰地都快成云锡小弟了,“那你慢走,一定要多找点偷懒的人啊,哎哎,要不我们加个通讯,我要是看到了也告诉你?”
“不用,你看到了就自己帮忙提醒一下。”
云锡说罢便要走,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转过身问:“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言队是和林殷有染,就不能是其他人吗?”
目送他离开的青年愣住:“啊?”
“什么意思?”
“算了,当我没说。”
云锡走后不明所以的两人讨论了一下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始终没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拍案为是他不满别人都认为言临归是靠人上位,人家明明是靠实力。
嗯,一定是这样。
云锡后来陆陆续续又抓了不少偷懒的人,把很多人都吓到站直立正不敢再迈出一步,确认比较危险的地方防守人都老实待着后他才满意地回到了言临归身边。
“言队,”云锡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阴郁,“我都打点得差不多了,你就安心当指挥吧。”
言临归正对着数据皱眉,听到这话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把手中还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轻笑:“辛苦了。”?
矿泉水云锡没接,默默把它推了回去:“我不需要。”
圆滑的矿泉水瓶不稍片刻又被递了回来,言临归使出惯用伎俩:“听话。”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云锡似乎对他说这两个字很受用,每当言临归这么说时他都会安静下来。
这次也一样,言临归这么一说云锡顿时便不再推让,乖乖巧巧地接下,像是一只懂事的大金毛,要是真有尾巴那就是疯狂开心甩的那种。
言临归看云锡这样子不免一笑,还莫名有点想摸头的冲动不过被忍住了。
“我一会要进行很无聊的数据分析了,你要留下听还是去找陈盛他们?”他放缓声音问。
当然,很无聊这一点是云锡自己说的,因为听不懂这些所以以往言临归一要数据分析就跑去找陈盛和他的异能玩,久而久之每当言队数据分析前看到云锡在旁边都会多问一嘴。
但今天的云锡却一反常态,半点没有挪动步子的意向:“你分析你的,不用管我。”
言临归有些意外于他难得的反常,但并未说什么,把另一边科研队的主要负责人喊来就开始了漫长无趣的分析。
“就当前的数据来看,直接取水的风险还是太大了,虽然这份损告还没完全完善,但从这个地方不难看出水质……”
言临归的语气转换很自然,瞬间就从面对云锡时的耐心温和转为冷静严谨,这是他工作时的基本态度,容不得马虎。
负责人刚开始对他也有些不信任,更别提他还在身边放了个“撑场子”的,差点就以为言临归能力不行要是自己提出不好的点下一秒就会被威胁。
然而当他越听下去就越惊觉事情貌似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言临归谈话间的逻辑很清晰,一些存在矛盾点的小数据也被他发现列出问题,他每提出的问题后面又会接上自己认为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仿佛他们谈的不是水质而是什么异常重大的事。
不知不觉中负责人放下最开始的偏见,一同仔细探讨起来,连惧怕云锡都忘了。
“果然还是很无聊啊,”云锡心想,“言队到底是怎么做到有耐心一项一项校对的。”
毫不夸张的说,那两人谈论这些的无聊程度能让他这种鲜少休息的人都难得产生一丝丝困意。
不过有一说一,认真起来的言队比之前还要吸引他的目光,有这么一美颜枯燥的数据分析都能勉强忽视掉了。
可惜他还是高估自己了,在听了十来分钟那两人还没有停下趋势时成功把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完了,言队颜值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于是他一会看看言临归一会视线又飘向另一边还在湖前做各种测试的人,就这样来回看了几遍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感觉湖边少了个人。
他的记忆力很好,是经过检测盖章好。再加上看多了他自然而然记住了湖边的人数,可是就在他转向湖边第五次时,目光所及的人群中明显减少了一个。
奇怪,是有人偷懒吗,云锡纳闷,他转动视线的间隔也不长啊,是谁速度这么快。
他担心是自己记错了,又很是仔细地数了几遍,然后就惊奇地注意到自己真数错了,原来不止少了一个,实际上少了整整五个啊。
这群人撑死就四十几多人,少一个人还能理解为偷懒,五个算什么,集体罢工?
而且该说其他人过于专注还是都在包庇,竟无一人提出。
云锡心说,看来是他打点的范围小了,得跟这些专业人士也沟通沟通。
“怎么老是看那边,想去围观他们怎么做的?”
正当他想得入迷时,不知什么时候耳边枯燥的各种专业名词消失了,只剩下他最乐意听到的清冷声线。
云锡回过神来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偷懒。”
正准备走的负责人顿住:“嗯?你说哪些?”
他虽然已经放下了对言临归的偏见,但好歹也是亲眼见识过云锡的“凶残”,算是看在他队长的份上份了点信任。
“我也没看清具体有谁,”云锡道,“大概五个,不见了。”
说罢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现在是七个,你们的看管都这么不严吗。”
负责人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我手下的人都绝对不会干出偷懒这种事,稍微摸点鱼都是最出格的了。”
云锡淡然:“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不信就自己去清点清点。”
负责人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肯定更信任自己人一点,闻言也不含糊,转身就回去清点人数。
他人刚走,云锡见言临归依旧盯着自己看,没收敛住再次调戏道:“言队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
意外的是,言临归这次居然没有在他说出这种话时立马收回视线,而是意味不明地开口:“你刚刚,一直在看他们?”
“什么?”云锡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忽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笑了,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言队,我觉得无聊就去观察其他的不行吗?”
言临归只是看着他,那双淡漠的蓝眸中涌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长期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澜。
他又一次说道:“笨。”
“我哪笨了,”云锡忽然上前,两人差不多身高促使他得以平视对方,“有些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言临归反问:“那你觉得,我要说什么?”
气氛仿佛在凝固,这次的对话像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有的调笑,又好似有什么地方变了,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
云锡:“我……”
“言指挥!出事了!”
在云锡刚说一个字时,原本安静的湖边突然吵闹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焦急的负责人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过于着急,看到他们凑这么近一时都没觉得哪里不对,连忙道:“有人不见了,不是偷懒,是消失!”
【作者有话说】:金毛这个比喻来自评论区??
此时此刻,气氛是焦灼的。
言临归和云锡刚才的暖昧试探早已被这气氛磨得不见,剩下的是同款凝重。
云锡哪能想到他随口说的“消失”二字成了真,他又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不出所料再次被审了。
这次倒没像上次那样押犯人似的,之前把他当作卧底的没在找水分支里,自然不会引起什么剧烈争吵,就是很正常不过的问话,言临归也在旁边看着。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人少的,”负责人问,“第一次是少多少人,有没有看到异样。”
云锡老实回答:“大概七分钟前,你们在聊到是否要换水质区域的时候,少了两个。”
因为科研人员需要分各项工作来完成对比数据,所以来回走动显得散漫是常有的事,在问及其他人在七分钟前有没有注意到少人时基本无人发觉。
他们全都一头雾水,这次行动像医疗部有认识朋友的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基本都是陌生人临时组成合作,谁都能提上几点建议,少了个几人根本难以发现。
负责人问了一圈全都一概不知,只有后面少的人多了点才有人回答他们说去休息,可究竟是去哪休息依旧一问三不知,不得已只能把希望重新寄托在云锡身上。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真的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走的吗?”
云锡很是无奈,他真没有注意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言队身上了,虽然说有转过去看但每次转过去的时候人就没了,怎么没的他哪知道。
面对科研队负责人满是希翼的眼神,他小声感叹了句美色误人,随后实话实说道:“没看到,就是直接没的。”
这下好了,唯一的线索也断开,负责人从希望变成失望,长叹口气:“我去问问其他……言指挥,你觉得该怎么办。”
要是科研队的人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个负责人指定脱不开关系,免不掉惩罚,现在只希望这个临时总指挥能有什么好的法子,不然他俩都得被责怪,林殷的暴脾气几人都已经见识过了。
对比之下言临归面色平静,没流露出半点焦急,他总是会给人带来一种心安的信任感,不知是出自哪里。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周围,然后低声让云锡去把陈盛喊来。
云锡应了声,在他走出人群时混在其中的江醒楠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认错,沉下脸悄然追了上去,在无人处拽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答应我留在原地吗?”
云锡一看来人是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嘲讽地勾了勾唇:“还好意思来找我,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绕弯,滚。”
“呵,少假清高了,”江醒楠见云锡这个态度就猜到对方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跟着冷笑道:“你队长做足表面功夫假惺惺地信任你就算了,你不会也要自欺欺人吧,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刚才的事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云锡觉得好笑,“清楚这件事其实是你做的还是什么?你要真有预知的本事现在就该去告诉他们原因是什么,而不是来在这给我扣罪名。”
“你们这些相信一切都是我带来的人也是挺离谱的,当然,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里相信这种倒能理解,只不过脑子有问题还舞到我面前是不是有点过于荒谬了。”
云锡平常不怼人也没有怼人的习惯,江醒楠恐怕是唯一个能让他次次语言攻击的奇人了。
他低头看向还被拽住的手腕,冷声道:“松开,还是说你这只手不想要了?”
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想到了云锡之前的丰功伟绩,江醒楠黑着脸松手,说:“之后你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骗你的,希望到时候你还会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你放心好了,我要是会后悔一点跟你姓。”
江醒楠古怪地笑了笑:“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千万别反悔。
“你能不能活到我‘反悔’的那一天再说吧,”云锡很不喜欢江醒楠现在的表情,本不想再过多纠缠没忍住又呛了一句,“有时间多管管内部队员,同样是外表文弱,你底下的人有多少想推翻你取而代之的你比我清楚。”
不像他言队,只是被生病绊住了脚而已,归根结底还是比江醒楠好一千倍,他刚失忆那会真是眼瞎信了这狗东西的鬼话。
和江醒楠再次不欢而别后,云锡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直到喊完人回去看到言临归才有所好转。
他原本想上前吐槽一下的,但看到周围人的表情都不大好还是暂时忍住了,不得已耐住性子打算等言临归解决完再说。
“当初就不该同意让言队去当什么指挥,都没有自由时间了。”他暗戳戳地想。
言临归问了陈盛以对方的异能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湖边有种绿植,或许问问能和植物交流的陈盛能发现什么。
幸好陈盛不负众望,没把最后一点线索断开:“有血。”
此话一出,负责人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有血的意思难道是他手下的人已经出事了?
“是指哪个地方?”言临归问。
“湖里,”陈盛皱了皱眉,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人反感的东西,“血混在水里灌溉植物,它们出问题了。”
“不止血,还有碎肉块,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爱护环境。”
如果说刚刚负责人还是揪心,那现在就是晴天霹雳了,他差点站不稳脚,还是旁边人眼疾手快扶稳了他才不至于倒下。
“水里有东西?”他颤巍巍地问道。
陈盛听到他这个问题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刚才检查过,里面除了鱼和泥石没有其他。”言临归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没有的话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人安抚:“谁说一定是尸体呢,往好的方向想。”
“对啊,说不定是哪些动物猎完在湖边喝水导致的。”
闻言负责人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结果陈盛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打了回去。
“它们说,又来了。”
【作者有话说】:哦莫,别囤文啊哭哭,数据一差推荐位就掉很下面_(??`」 ∠)_?
第五十一章 刻板印象
“谁又来了?”有人立马追问,其他的都屏住呼吸,紧绷神经等待他给出答案。
谁知在给出这么一句令诸位都心神不宁的话之后,陈盛缓慢又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它们不会形容。”
植物说是有灵性可到底还是相对木讷的,它们能做到的只有分认是否同类,对于切非同类的统称为它,包括人类。
但是照它们这个说法,这个它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可究竟是人还是隐藏暗处无从知晓的东西,他们无从得知。
未知会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出了这档谜之失踪案,没有人再敢靠近湖边了,对比到一半的数据也只能被迫中止,就着一些不太完整的残次品看。
他们说,在林殷这个异能老手回来之前,他们是不会再散开的。
虽说这种情况让林殷个火系异能来貌似也毫无用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出在湖底,水火相克的他来除了稳定民心别无用处。
更别提言临归通讯里传来的信息告知他另边的情况愈加严重,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就在人群扎堆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出现消失事件的时候,新的问题跟割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出现了。
不止科研部,其他陌生还是不陌生的人都隐约发现一些有过一面之缘的同伴纷纷没了踪迹,在一番辨认和报告之下,除了待在湖边的人以外竟还不见了十二人。
就连苏羽都沉着脸告诉言临归:“我们队的归栗不见了,他半小时前还告诉我要去找一下归离。”
这对名字相像的两人就是最开始介绍的双胞胎,那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很难想象弟弟归栗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和湖边那群人一块消失的。
“我问了他哥,他哥说完全没有看到他,还以为他和我待在一块,”苏羽说到这有些不忍地将目光投入人群片刻挪开,“现在知道归栗不见,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快找疯了。”
言临归沉吟了一会,根据众多人来反应的让他隐隐约约有了点猜测:“他跟你说要去找他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苏羽被他这毫不相关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就和平常说话一样……”
话音未落,她也猛地意识到什么,惊诧道:“不对,不一样,那孩子以前每次提到他哥的时候都会明显欢快不少,但是今天却和平常说话那样。”
一点波澜都没起,这不似归栗的惯有的态度。
言临归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让云锡帮忙喊了一些同样说伙伴消失的人问了同样的话,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一一
除了科研部的其他人消失前都有一个理由,并且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只有微弱的情绪,双眼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唯独一个人,一直大声嚷嚷说才不是这样,他朋友不见之前和他说话很正常,有正常人的情绪,绝对不会和言临归猜测的那样是被什么影响。
言临归想和他耐心解释这只是猜测,没有百分百确定,然后让他说一下他朋友离开前的话术,结果对方就是转移话题,还把一切的根源怪在了言临归身上。
“我同伴消失的时间比这些人还要早,”他恶狠狠地说,“就是在你交接完后没几分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怎么说都不可能与你毫无关联。”
面对这种明显是来找茬的,以言临归现在的作风是不会浪费口舌计较的。
但此刻有个意外,他那以恶劣著称的队友云锡正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人,显而易见快要忍不住了,仿佛对方再说一句他就要动手。
偏偏对方还毫无察觉这快要溢出来的杀气,依旧不受影响地说着。
在他说的兴起时,言临归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贬低大论:“你一直不提他说了什么,是因为他说的理由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除他以外的人都很是配合的回想,目前能总结出两类说是找人或者办事。
这人恐怕是听到别人的谈话意识到这点,才会有意无意地在隐瞒。
该说不说还算是聪明的,只不过聪明没用在点上。
眼见心思被戳穿,他明显有些恼:“你有什么证据,一个小小的临时指挥就高人一等吗,可以随便给人扣帽?”
言临归抬了抬下颌,露出了鲜少会有的攻击性:“那请说出理由自证清白,记得选个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