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恋爱脑(快穿)—— by橙花味的兔子糖
橙花味的兔子糖  发于:2023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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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 她用手段谋来的?位置,是不是真?的?能坐得很开心。
陈泊屿说?完便冷漠地转身离去,全然不顾身后沉梦多么声嘶力竭的?呐喊。
沉梦应该死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就会遭到夫君的?厌弃,美梦清醒得是如此迅速。只是拜堂礼已成,已经?没了她后悔的?机会,不管如何,她已经?和?陈泊屿绑在?一起了。
陈泊屿靠在?门上?,脱力地塌下肩膀。
既然梦姐儿毁了他的?礼哥儿,只为了能嫁给他,那就和?他彼此折磨下去吧。
八月末,沈曜报名了武举考试,随后便静等考试开始。
此时的?武举还不够完备,由兵部主持,考核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考试合格者授予武职。
除此之外,武举对相貌也有一定要求,必须“躯干雄伟,可为将帅者”。也就是说?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人更有优势。
听?说?这一次的?武举,还要考核言谈举止,言谈举止的?精彩与?否甚至能够直接决定之后的?职位,类似于现代的?面试。
文昌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沈曜要参加武举的?事,为此还亲自来了两人的?宅院。
沉礼见到他表情不是很好,沈曜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听?说?,你打算参加这次的?武举?”文昌伯从下马车之后就一脸冷肃漠然,如同到地方下来视察的?巡抚,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阶级感。他坐在?上?首幽幽地打开了茶盖,甚至没有抬起头正眼看向沈曜。
沈曜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不骄不躁地应了一声:“是。”
“哼,”文昌伯斜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将茶又放回了原位一口没喝,“就凭你?无知小儿,你以为参加武举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沉礼气?得想回嘴,却被沈曜暗暗拉扯住了。
文昌伯看着他们两个,冷冷地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官场黑得很,好官职都被那些高官士族盯着,你无权无势,拿什么去跟人争?”
这话虽然是看着他俩说?的?,但文昌伯的?视线主要都在?沉礼身上?。
沈曜知道文昌伯的?小心思,这话是在?暗示他们:官场太黑暗你们斗不赢的?,想要通过武举得个一官半职就来求我?,求我?帮助你们。
文昌伯果然还是想在?儿子面前扳回一城,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儿子先服软。
沈曜挂上?了客套疏离的?笑容,婉拒了:“谢谢伯爷关?心,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也只能尽力一试,若真?的?考不上?那大概就是命吧。”
仿佛完全没听?懂,文昌伯的?暗示。
文昌伯被他这摆烂的?态度气?得不轻,忍不住将视线凝在?沉礼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沉礼咬了咬牙,他听?到文昌伯说?话就来气?,还没开始就泼冷水,否定别?人的?努力,好像在?对沈曜说?凭你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
这让他很不喜欢。
“我?和?沈曜的?想法是一样的?,”沉礼态度冷淡地道,“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跟侯府已经?没关?系了,我?们的?事情不用你过问。”
文昌伯气?得胡子抖了抖,“好,好得很,你们倒是硬气?。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自己瞎折腾去吧,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现在?死鸭子嘴硬,等以后碰得头破血流,就知道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家族的?庇佑,爬得得有多么的?艰难了。到那时,你们可别?哭着来找我?!”
文昌伯说?完,气?得拂袖而?去。两人都没有挽留,直到马车离去,沉礼硬气?的?脸上?才显露出了一丝不安。
“沈曜……”
文昌伯的?话,显然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他不希望沈曜真?的?如文昌伯所说?的?那样,但是他又不想借助文昌伯的?势,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别?担心,没你父亲说?的?那么严重。”沈曜宽慰他道,“武举再怎么样也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哪儿有那么容易浑水摸鱼?你父亲不过是吓唬你,想让你向他服软而?已。”
沉礼泄气?道:“不,你不知道,他可能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那个人,特别?相信裙带关?系的?作用,整天只想着怎么攀附比他位高权重的?人,怎么拉拢官阶比他低的?人,反倒是个人能力和?政绩被他抛之脑后。”
文昌伯很奉行官场那一套,他觉得个人再怎么努力,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也是没用的?。他经?常用这种傲慢的?态度去评判他人,让沉礼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沉礼觉得自己和?他在?一些观点上?实在?无法苟同。
“我?们礼哥儿若是当官,一定不会像他一样。”沈曜笑着握紧了沉礼的?手,“礼哥儿品行正直,若当官一定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好官。”
沉礼脸一红,嘀嘀咕咕地道:“就你会拿我?寻开心,我?怎么可能做官?”
“有你从旁督促我?,等我?当了官,我?也一定会做个好官。”沈曜牵着他的?手亲了亲。
听?到他的?话,沉礼笑开了颜。
他确实对身边之人有这样的?期盼,从前放弃了指望文昌伯,现在?沈曜的?主动承诺让他感到很舒心。
武举九月初开考,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为了保证考核的?隐秘和?普通百姓的?安全,闲杂人等禁止入考场。
第一个科目就是“平射”,这个科目的?意思就是考核一定距离之内的?射箭能力,弓重一石,根据不同距离的?准确度划定最终成绩。
武举考核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重复射箭的?动作都显得枯燥。只偶尔有人射中十环,会迎来一轮喝彩和?关?注。
沈曜观察了半天,发现很多人的?射箭水平都大差不差,平射大概在?七八环左右,发挥好了能有九环,十环一般都是超常发挥。
当然也有人平射成绩都不堪入目,直接脱靶,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实力如此。
轮到沈曜时,他先检查了一下比赛用的?弓箭,试着拉了拉,发现弓身上?有很多汗渍,他用帕子擦了擦,然后才开始准备。
“快看,那人看着挺魁梧的?,你觉得他射箭水平怎么样?”
“嗯~看他拉弓的?样子,倒是挺有力气?的?,眼神也很明亮锐利,应该能射得不错吧。”
“是吗?那我?就赌他射得不行。”
私下里猜测其他参赛者的?水平,也是在?这个燥热难耐的?天气?里的?一种消遣。
沈曜深吸了口气?,精神集中到对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形成了天然的?屏蔽。
很快,他第一箭射出,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原本懒散着围观的?人都看到一只羽箭直直地插在?正中央的?红心上?,尾端还在?不断地震颤。
刚刚私底下讨论的?两人傻眼了,“第一箭就十环?”
“哎呀妈呀,这不会是个厉害角色吧?”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只是运气?好而?已。第一箭就射中十环,他的?压力肯定很大,说?不定下一箭就不一定了……我?去!又是十环!”
说?话的?人话还未说?完,沈曜第二?箭又毫不犹豫地射出,又是正中红心,甚至跟第一箭的?位置相差无几。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眼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啊?
从来没有运气?好的?人能连中两个十环的?,所以只能用技术好来解释。负责主持的?官员也注意到了,多看了沈曜这边几眼。
一旦出现两个十环,人们又会期待下一个又是十环,当然也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希望沈曜能突然来个失误,破了他现在?的?传奇。
只是很可惜,他发挥一直很稳定,直到将箭射完,他也没有出过正中央的?红心。
“……”望着箭靶上?那一大把在?红心上?插得密密麻麻的?箭,其余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平射比完,沈曜在?武举考试中也出了名。
就连记录成绩的?负责人都特意夸奖了他一句:“射得不错哦。”
所有的?考生?中,有一个稍微引起了沈曜的?注意。那家伙长得跟李逵似的?,一身横肉,一看就很不好惹。但是他射箭成绩不怎么样,最高的?那就七环,其他的?都是五环、六环甚至四环。
气?得他啐了一句:“娘西皮!什么破弓箭!”
沈曜暗暗觉得好笑,弓箭看起来确实跟他不搭,或许抡起大刀砍人才符合他的?形象。
第二?个科目是“骑射”,顾名思义,考验的?是其在?移动中的?准确度,一般为骑马射鹿皮,评定方式与?平射相同,根据距离和?射中目标次数来确定最终成绩。
由于沈曜在?第一场考核中的?优异表现,考官直接帮他把距离拉到了最大,让他尝试最高难度地骑射。
马儿在?跑动中本就难以瞄准,更何况隔着远距离,目标在?人眼之中只有一小点。且要达到那样的?射程,对臂力和?控制力也有超高的?要求。
原本直打瞌睡的?考生?,见到这一幕都不困了。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知道沈曜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沈曜很快就催动马儿跑了起来,大家看到他抬手瞄准,但由于在?颠簸的?马上?,持弓箭的?手不断起起伏伏,看得所有人都跟着捏了把汗。
不过沈曜并没有迟疑太久,他很快就目光如电地射出了第一箭。在?大家的?注视下,箭尖不负众望地没入了鹿皮之中。
“中了!”一帮明明是竞争对手的?考生?,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见到这一幕竟然高兴得像自己射中了一般。
随着沈曜手中的?箭不断放出,在?场众人对他叹服也不断增多。
“这人是干什么的??箭法怎么这么好呢?”
“我?打听?了一嘴,据说?之前是打猎的?。”
“猎户啊?难怪……早知道我?也进山里猎猎了。”
第二?个科目也有惊无险地考完,沈曜微微松了口气?。不用看也知道,妥妥的?第一。虽然还有一个科目没考完,但在?场的?人已经?笃定,射箭这三项的?第一都是沈曜。
射箭这么好,接下来的?负重和?摔跤就算再差,也能领个一官半职的?吧?
不少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沈曜,甚至还有人向他套近乎。
第三个科目是“步射”,指在?行进中对放置在?地上?的?草人射箭。老实说?,这个对沈曜来说?没什么难度。
他在?山里的?练习对象都是活物,不会动的?草人有什么难的??
第三个科目,沈曜发挥得依然很稳。主考官见状,低头在?他名字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第一轮考试结束之后,沈曜得到了两天休息时间。
沉礼知道他发挥得不错,高兴得不得了。附近的?居民?不知从哪儿探得了消息,一改平日见着沈家绕道走?的?作风,纷纷上?门贺喜,好听?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在?他们不断地吹嘘下,好像沈曜已经?拿到了武状元的?头衔。沈曜非常感动,然后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了出去。
真?是聒噪,这帮人之前在?背后是怎么唱衰他的?,以为他不知道呢。
“什么?!你说?沈曜那泼皮……咱姑爷,参加了武举考试?”朱姨娘激动之下差点失态,急急改了口。
“是呀,而?且听?说?,他第一轮射箭成绩非常不错。”文昌伯手里捧着茶杯,皱眉思索着,似乎心情极为复杂。
“真?想不到,一个在?赌场当打手的?地痞流氓,还有几分能耐。”要是沉礼没有跟他闹掰,他肯定会将沈曜安排到一个不错的?职位上?,为他所用。真?可惜,明明是最稳固的?姻亲关?系,却白白浪费这么个人才。
文昌伯越想越觉得武举是条不错的?路子,也越想越觉得沈曜可惜。要是沉礼能不那么犟,该多好?
“不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朱姨娘有些急躁,尤其在?听?说?沈曜武试成绩不错的?情况下,她更是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文昌伯有些不耐地道,“你知道了又怎样?去慰问一下吗?谁会搭理?你?我?亲自去都没人待见。”
朱姨娘诧异了一下,她没想到文昌伯竟然私底下去见过沈曜夫夫了。
文昌伯一时嘴快透露了自己不受待见的?事,脸上?有些挂不住。
朱姨娘暗地里打探了几番他的?神色,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好啊,礼哥儿能觅得如此如意郎君,当然是好事。只是……礼哥儿对我?们伯府积怨如此之深,大姑爷若真?能飞黄腾达,以后怕是更不会将您放在?眼里咯。”
文昌伯身形一僵,这话简直是戳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面色变了几变,恼羞成怒道:“他撑死不过就是个侍卫!如何能跟本伯相比?本伯以后又不需仰他鼻息,何须看他脸色?你等着瞧吧,以后他进了官场受人排挤,他就会后悔今天没有好好讨本伯的?欢心了!哼!”
文昌伯话说?得非常铿锵有力,但心里还是越想越气?。他干脆一抬袖将茶杯扫落在?地,故意撒气?道:“这什么破茶,难喝死了!”
说?完他起身气?咻咻地离开了朱姨娘的?卧房。
朱姨娘气?了个半死,小声咒骂:“又不是我?惹的?你,在?老娘面前发什么脾气?!”
她翻了个白眼,思前想后,还是心神不定。不行,她不能让沈曜那个泼皮无赖通过武举考试,不然的?话,她让沉礼嫁给他的?目的?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她绝对不能让沉礼有任何机会往上?爬,以她对沉礼做过的?事,沉礼只要有能力,肯定不会放过她。
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沈曜在?家里只是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却是异常的?热闹。
先是附近的?乡民?来串门,被他抓到往井里撒药粉,扭送到府衙。
后是半夜三更抓到一个试图放火行凶的?纵火犯,又扭送到府衙。
再接着他上?街买菜好端端走?在?路上?差点给一伙人套了麻袋,又又又扭送到府衙。
短短两天,府衙的?人都眼熟他了。“又是你?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总是你倒霉?”
沈曜笑吟吟地道:“辛苦各位差爷了,我?也想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还请各位差爷好好审审,还小民?一个清静。”
“嗬~这么长一串,好家伙,你再多送两次,牢里都不够住了。不过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多人都没把你拿下。”
“哪里哪里,生?活所迫,不过都是为了自保罢了。”
“还挺谦虚。”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朱姨娘在?自己房里气?得摔茶盏,牙根咬得紧紧的?。
沈、曜!这个死泼皮是不是生?来克他的??
怎么无论她安排多少人,他都能毫发无伤呢?
“姨娘姨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张管事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被正在?气?头上?的?朱姨娘呵斥了一顿:“慌什么慌慌什么慌!运气?都被你给叫没了!”
“不是啊,是舅老爷。”张管事急得手抖。
朱姨娘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舅老爷?舅老爷怎么了?”
“他……”
“他是不是又欠人赌债了?”
“舅……”
“舅老爷怎么了你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啊?”
张管事豁了出去,一鼓作气?地喊道:“舅老爷在?妓馆寻欢作乐,被讨债的?打上?门,命根子折了!”
“………………………………”
朱姨娘神情空白了好半晌,呆呆地问:“……你、你说?什么?”
张管事苦着脸:“舅老爷命根子折了。”
朱姨娘:“……什么折了?”
张管事:“命根子。”
朱姨娘:“……命根子怎么了?”
张管事:“折、折了。”
朱姨娘两眼一翻,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哎哎哎,姨娘?姨娘?快来人啊!快来人!朱姨娘昏倒了!”张管事连忙叫人。
事后,朱姨娘在?文昌伯面前哭断了肝肠,文昌伯焦虑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的?却是一句话:“丢人呐丢人!本伯的?脸都被你们姐弟俩给丢尽了!”
“伯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被人害成这样,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朱姨娘满脸是泪,凄凄惨惨地哭求道。
文昌伯一股火直冲天灵盖,“做主?本伯怎么为他做主?他自己欠了人家的?钱,被债主找上?门伤了命根子,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私自借钱给他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想我?帮你?”
朱姨娘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平时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这下倒好,在?妓馆被追债的?人打上?门,一脚踹断了命根子,被老鸨叫人抬去医馆,用这种方式在?整个京都都出了名。
文昌伯生?怕被别?人知道他是自己小舅子,朱姨娘竟然还敢让他出面给她弟弟做主?还嫌他不够丢人吗?
“那难道就这么不管了吗?他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我?们朱家还指望他能留后呢!伯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朱姨娘歇斯底里之下,失却了平日伪装出来的?小意温柔,看上?去有点像个疯婆子。“我?弟弟他肯定是中了小人的?奸计,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伯爷,伯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姐弟俩报仇啊!”
文昌伯嫌弃地甩开她的?手,“你发什么疯?凭什么你弟弟闯的?祸让本伯去收拾烂摊子?你都出嫁了,朱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们伯府的?人,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文昌伯狠狠地训斥完她后,吩咐底下人,“看着朱姨娘,别?让她出去胡作非为。”这就等于变相的?禁足。
下人们面面相觑,看着趴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朱姨娘,心里都活动开了。一贯作威作福的?朱姨娘遭到了文昌伯的?厌弃,这伯府里的?天似乎是要变了。
伯府小哥儿(十五)
“又是朱姨娘吧?”沉礼被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闹得烦心?, 说话都有几分无?力,“她这是眼见着你要出息了,就坐不住了, 想害你参加不了后面的武举?”
除了她, 沉礼也想不到还有谁这么见不得他们好了。
“别担心?礼哥儿,”沈曜安抚他道, “她接下来没有办法再来妨碍我们了。”
“嗯?”沉礼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沈曜便将?朱姨娘弟弟的事?告诉了他,沉礼听得目瞪口呆,看着沈曜的眼神像是重?新认识了他。
“我真是没有想到, 你还有这本事?呢。”沉礼惊叹地道。
“朱姨娘还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呢?”沈曜冷冷地道:“她几次三番想害我,我当然?要回敬回敬她, 没有被欺负了还不还手的道理?。”
沉礼认同?地点了点头,伤害沈曜的人, 他也没有办法原谅。
“不过, 朱姨娘要是知道是你在背后指使,会不会更加疯狂地报复我们?”沉礼有些担心?。
“她现在已经被禁足了, 说不定, 管家之权也要交出去。”沈曜淡淡地道。
“嗯?这是为何??”沉礼微微惊讶。
“你父亲嫌她丢人,已经厌弃了她。”
沉礼听后沉默了半晌,“我父亲那个人,真是凉薄。”
他一点也不同?情朱姨娘,但还是会为那个男人的薄情而心?寒。在身边陪伴多年的女人, 说厌弃就可以厌弃。自己亲生的骨肉, 也是说不关心?就真的不闻不问。
沈曜见他情绪不是很高, 握紧了他的手:“别想了,这种事?多想无?益, 反正你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他现在已经影响不到你了。再说,你现在身边不是还有我吗?”
沉礼听了他的话,情绪又慢慢缓和,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是啊,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新的家人,他不必再去期待那虚无?的温情了。
两天之后,第二轮武举考试开?始。
这一轮比的是负重?,所谓负重?就是身背五石大米,行走二十步。
一石就是120斤,五石也就是六百斤左右的大米。要背着六百斤左右的大米,行走二十步才算是合格。
不得不说,这个考核条件十分苛刻。六百斤的大米,一袋分装一百斤,也有六袋。就这起始条件,都足以剔除许多人了。若是强行硬撑的话,搞不好还会有受伤的风险。
有那常在码头做工的人摩拳擦掌,“区区五石米,还不是小菜一碟?”
经常背运货物的人,肩背肌肉练得十分结实,走路时底盘也稳当。但饶是如此,放言“小菜一碟”的那人上前?时,还是咬着牙青筋鼓起,腿弯打?着颤,背得汗流浃背才艰难地走完二十步。
“奶奶的,这真的只有五石吗?才走了十步我就快要累死了,后面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他都如此,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诶诶诶,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快快快!”一人才背上三袋米就支撑不住嚷嚷了起来?,负责人只好又帮他把米都卸了下来?。
“让开?让开?!都是一帮软脚虾,区区五石米都背不动。”沈曜转头去看,只见又是那个李逵,他一脸鄙视的神情,也不怕得罪人,仿佛对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
众人只见他扎着马步,让负责人将?米放上来?。一袋又一袋,他始终面沉如水,似乎真的不将?这点重?量放在心?上。五石大米都放好之后,他气沉丹田稳稳地站了起来?,十分轻松地背着走了二十步。
将?大米全部卸下之后,在场人望着他都没说话,已经被他的实力折服了。
一旁有人好奇地问沈曜:“怎么?样兄弟,有把握吗?”
在射箭那一轮大出风头的沈曜,被很多人默默关注着,大家都想知道,他其?他方面的实力怎么?样。
沈曜保守地回答道:“没试过,试试看吧。”
长得像李逵的男子哼了一声,“撑不了可不要强撑,不然?筋肉拉伤闪到腰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理?他,这人就是嫉妒你。”一人挡着嘴在沈曜耳边小声道。
沈曜多看了一眼李逵,朝他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他倒是觉得,这个人没有坏心?思。
长相酷似李逵的人多看了他几眼,原本严肃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下一个,沈曜!”
终于轮到了沈曜,他停下热身的动作?,喊了声“到”。
“快看,他就是沈曜。”
“嗬~这一身腱子肉,感觉一拳就能打?死两个我。”
“他肯定没问题的吧?说不定今年的武状元,就从他和吴达之中决出。”
吴达就是那个长得像李逵的男人。
沈曜上前?,扎好马步,等待负责人将?米袋帮忙扛到他肩上。主考官瞥瞟了他一眼,暗地里对负责人点了点头。
第一袋米上肩,沈曜的脸色就变了变。
众人都紧紧地盯着,只见负责人将?第二袋米扛上沈曜肩膀时,他身体被往下压了压。
很快,第三袋、第四袋、第五袋,沈曜一袋比一袋吃力,到了最后一袋的时候,他已经半跪下去了,看起来?支撑到了极限。
“诶?怎么?回事?,你觉不觉得负责扛米袋的那个人动作?慢悠悠的?”底下有人小声地道。
“是啊,你看沈兄弟的脸色,都快撑不住了。”
“我怎么?觉得他那袋子看上去比别人的都要沉呢?”
“原来?不止我这么?想啊,我也觉得。”
吴达在沈曜背上第一袋米的时候就看出了端倪,眼神变了变。之后那名负责人磨磨蹭蹭的动作?,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米袋扛上了沈曜的肩,沈曜呼了两口气,浑身汗得湿透,他咬着牙一鼓作?气地慢慢站了起来?。在众人紧张的视线跟随下,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他稳稳地走了二十步,众人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沈曜慢慢将?身上的重?量卸了下来?,长出了口气。这时主考官忽然?道:“等等,你这么?快卸掉干嘛?你还少走了一步!快,快回去重?新走一遍。”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都傻眼了,这、好不容易才走完,哪有叫人回去重?新走的?
有人忍不住道:“考官,他是走了二十步,没少,我们都帮他数着呢。”
“是啊,”其?余人附和,“我数的也是二十步。”
这世界还是淳朴良善的人多,众目睽睽之下,沈曜少没少走,这些人会不知道吗?
主考官瞪了他们一眼:“啰嗦什?么?呢,我说少了就是少了。你们是考官还是我是考官?沈曜?!回去重?来?一遍,不然?成绩作?废啊!”
沈曜面无?表情地抿紧了唇,这摆明了就是刁难。
看来?他还是错估了那帮人的无?耻程度,这次会是谁呢?朱姨娘?沉梦?还是文?昌伯?
沈曜正打?算走回去,吴达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用力一扯就将?沈曜刚刚背的米袋撕开?了。众人定睛一看,里面哪儿是米啊,分明就是一大袋子石头!
“这袋子有问题!”吴达大声嚷道,“这是作?弊,这不公平!”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
“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的?”
“怪不得我觉得他那袋子看上去比较沉呢。”
“怎么?会有石头啊?这也太黑了吧!”
“不是,武举考试都有人作?弊呢?这是谁不想让他过啊?也太狠毒了!官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别说了小声点,说不定就是官府的人干的。”
“真是开?了眼界了,还能这样。”
“等等……所以刚刚他是背了几袋子石头走完了二十步?”
像这样用一个大麻袋装的米,最多也就是一百斤左右。但如果换成石头,那重?量可就得翻几倍了。在场众人看着沈曜的眼神不禁肃然?起敬,不管袋子里的米是谁偷梁换柱,这成绩是一点水分也没掺啊。太强了!
主考官脸色黑黢黢的,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只恶狠狠地瞪了吴达一眼:“下次再不经允许擅自破坏公物,就取消你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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