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恋爱脑(快穿)—— by橙花味的兔子糖
橙花味的兔子糖  发于:2023年09月28日

关灯
护眼

不过现在只有沉礼,他不愿意跟这样的?人计较,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价。反正?沈曜就站在路口,这男人估计也?不敢做什么。
可?惜他低估了人的?犯贱程度,隔着几张桌子的?距离,那人对着沉礼开了口:“小哥儿,你家?夫君去哪儿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他放心把你一个人扔下,不怕你跟别人跑了?”
沉礼捏紧茶杯深吸气,忍,不能搭理他,搭理他就输了。
那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非要逗沉礼开口说话,又继续道:“你们夫夫俩该不会是做那等行当的?吧?你夫君负责拉皮条,你负责出来?卖?你在这儿是不是就等着男人上?钩呢?”
沉礼忍无可?忍,一个茶杯朝着男人掷了过去。
“哎呀!”男人一声惨叫,不禁被茶水淋了一身,脑袋还被砸得结结实?实?。“你、你怎么打?人呢?”
沉礼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谁让你嘴贱呢,真当他好欺负呢。别的?本事?他不说,投壶的?准头可?是练出来?了的?。
“什么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沈曜撩起帘子走进了茶馆,目光直直地冲男人而去。
被打?伤的?男人见沈曜人高马大、身材壮硕,立马就不敢吱声了,“没有没有,没什么事?。”
沉礼就像找到了靠山,指着他大声告状:“他刚才侮辱我!”
“没有没有啊,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呢。”男人大惊失色地摆手。
总有一些人,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在大街上?看见大姑娘小媳妇就喜欢调笑几句,美其名曰“开玩笑”。
沈曜眯了眯眸:“玩笑?那你把刚刚的?玩笑说一遍,我听听好不好笑。”
听到这话,男人涨得面红耳赤。
沈曜冷哼了一声,对着男人又知道自己的?话不合适了?
沈曜也?没多废话,直接上?前几步抓着男人的?领子,把他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了起来?。
“诶诶诶?你要干嘛?”
沉礼愣愣地看着沈曜的?动作,看到他像扔垃圾似地把男人扔出了茶馆,忍不住噗嗤一笑。
“滚!”沈曜声如洪钟的?一声,吓得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男人一抖。
“你、你给?我等着!”挽尊式放了句狠话,男人爬起来?脚底像踩着风火轮似地跑了。
沉礼目光转向沈曜伟岸的?背影,忽然觉得长得凶的?男人也?有长得凶的?好处,至少?让身边的?人有安全感。
“礼哥儿,来?。”沈曜付了茶钱和沉礼摔碎一只茶杯的?钱,伸手让沉礼跟他过来?。
沉礼出了茶馆才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停了匹马。
沈曜上?前解开缰绳,转过身望着他笑了笑:“看到没有礼哥儿,以?后这就是我们家?的?了。”
沉礼一惊,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眼前这匹棕色的?骏马。
马儿眉心有一点白,在沉礼眼中的?品相不算很好,但是听到沈曜说这以?后就是他们家?的?了,沉礼还是高兴地上?前摸了摸。
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普通人家?家?里?能有匹马,得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啊。
“你哪儿来?的?银子啊?”沉礼轻轻摸着马,笑着惊喜地问。
“没花钱,是我跟人打?赌赢的?。”沈曜冲他骄傲地扬了扬眉。
沉礼不由用一种很神奇的?眼光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原来?你刚刚站在那儿,就是等别人给?你送马过来?。”
“会骑马吗?要不要骑上?一起去兜兜风?”沈曜拍了拍马。
沉礼忍不住有些心痒痒,“好。”
沈曜将沉礼扶了上?去,自己坐到他身后,沉礼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着马儿开始奔跑,他就慢慢甩开了思绪,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路。
陈泊屿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匹棕色的?马从眼前嘀嗒嘀嗒地小跑而过,令他在意的?不是那匹马,而是马上?前面坐在的?身影。
“二少?爷,那不是……”陈泊屿身边的?人,显然也?很熟悉沉礼,一眼就认了出来?。
陈泊屿没有说话,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心中如翻江倒海。
伯府小哥儿(十一)
到了人少的地?方, 马才开始快跑了起来。风迎面吹拂而?过时,沉礼感受到了一种简单的快乐。
就像小?的时候刚学会骑马,随便跑个几圈都觉得特别好玩。
马停在了一片小山坡上, 山坡下开满了各种野花, 风吹过花香怡人,风景很好。
沉礼呼出口气, 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嫁了人还能骑在马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这?种感觉很自?由,很畅快。
他忽然想到,要是真的嫁到了侯府, 恐怕每日得谨守规矩礼仪,规行矩步, 虽然衣食无忧,却远不?如现在这?般自?由随心。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勾心斗角, 沉礼心中十分的平静,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来。”沈曜下了马, 朝他伸出手。
“我不?用?扶。”沉礼说话, 也跟着利索地?下了马,有些自?豪地?冲沈曜笑了笑。
沈曜一愣,随即笑着打趣:“我都忘了,我家夫郎有多厉害,茶杯砸人都不?在话下, 骑马又算什么。”
沉礼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不?知是为“茶杯砸人”, 还是为那句“我家夫郎”。
“你现在是在取笑我吗?”沉礼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清冷,熟悉之后就会发现, 他的个性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沈曜见他凶凶地?眯起了眼,忍笑道:“哪儿?敢啊,我是夸你。”
沉礼砸了他一拳,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沈曜觉得他这?副模样很鲜活,忍不?住继续想逗他。
“有蜜蜂。”他忽然指着沉礼的胸口。
沉礼当即被?吓了个激灵,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哪儿?呢哪儿?呢?快帮我赶走!”
沈曜见他果然不?出所料被?吓到了,恶作剧得逞地?捧腹大笑。
沉礼见状,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沈!曜!!!”
沉礼气得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优雅,追着沈曜打。
马在一旁幽幽地?打了声响鼻,自?己开始寻草吃。
两人回去之后,给这?匹马取名叫奔霄。沉礼对家里新加入的小?伙伴很上心,特意端来水给他喝,还跟沈曜说要给奔霄搭个棚子。
下午沈曜就拖回来很多木材,沉礼问:“这?是给奔霄搭草棚用?的?”
“那个先放一放,我想先给自?己做一把弓。”沈曜取了根木材,翻来覆去地?看着。“外面的弓太贵了,我还是自?己做吧。”
沉礼听到这?话一怔,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疼沈曜。
他需要弓箭来为武举考试做准备,却舍不?得花钱买,宁愿自?己做。可对自?己,他买书案、买肉菜、买簪子,向来大方。他忽然有些后悔,将一张好弓送给了陈泊屿。
陈泊屿走的是科举的路子,射箭对他来说只是偶尔的消遣而?已。他只是偶然得了这?张弓,觉得放自?己这?里也是无用?,于是便送给了陈泊屿。
其实陈泊屿,怎会缺区区这?样一张弓呢?早知如此,还不?如留给沈曜,他更需要。
沉礼有些想给沈曜买一张,但又怕他不?要。
翌日,沈曜出门去订木箭,沉礼一个人待在家。他没有想到,陈泊屿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来。
沉礼牵着奔霄出去吃草回来,就看到一个小?厮在他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沉礼脚步慢了下来,看见不?远处停放的马车,立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大、大公子……”小?厮看见他有些无措。
沉礼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让开,堵在我家门前干嘛?别挡路!”说着他推开院门,牵着奔霄进了院子。
陈泊屿从马车上下来,唤了他一声:“礼哥儿??”
沉礼没有搭理他。
“礼哥儿?,可以和我聊一会儿?吗?我有话想跟你说,礼哥儿??”陈泊屿伸长了脖子,殷切地?看着他。
沉礼安顿好了奔霄,才走到了门口,皱着眉不?解地?问:“你想说什么?”
小?厮见状,先一步退下了。
“礼哥儿?……”陈泊屿望着沉礼欲言又止,眼里又是愧疚又是凄风苦雨,“你过得,还好吗?”
沉礼只觉得荒唐,都到现在了何必来问他过得好不?好。
“如你所见,我很好。”沉礼冷漠地?道。
“礼哥儿?,你别这?样,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实在无能为力。”陈泊屿伤心道。
沉礼眉毛皱得更深,让他眉间?那颗红痣越发惹眼:“所以你希望我对你什么态度?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该找上门来,按我们?俩的关系,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也免得旁人说些闲话。”
陈泊屿顿了顿,关切地?问:“我听说,你跟伯府闹翻了?”
沉礼冷笑了一声,“听沉梦说的吧?是,没错,以后我不?再是伯府的人,跟你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陈泊屿着急地?道:“礼哥儿?,我和梦姐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家里人希望,我娶伯府的姑娘。”
沉礼心头一痛,抿了抿唇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想说,这?非我所愿,我心中爱慕的一直是你。”陈泊屿深情款款地?望着他道。
沉礼咬着牙,眼眶微微湿润:“这?话……要是在我没有成亲之前说,我还可以听一听。现在,你还觉得合适么?”
陈泊屿难过地?低着头,握着拳道:“是我无用?,护不?住你。礼哥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恨,便恨我罢。”
“其实我一直想来找你,但又不?敢。我怕看见你,我会忍不?住扔下一切带你走。我怕看到你过得不?好,又怕看到你过得好。你的夫君跟我说,叫我不?要再来打搅你,我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你。”
“但是上次灯会偶遇,让我明白一件事。”陈泊屿抬起头凝望着沉礼,“礼哥儿?,你心里还有我对吗?就像我心里还有你一样。”
沉礼鼻端涌上一股酸楚,眼圈泛红,一眨眼似乎就能落下泪来。
“你不?会的。”他轻声道,“我了解你,你不?可能扔下一切带我走,我也从没有这?样奢望过。”
“很讽刺啊陈泊屿,即使是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我都没有期盼过你能救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陈泊屿看着沉礼,神情忧伤又不?解。
“我原来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沉礼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依靠,我和你之间?的缘分,仅此而?已。所以不?要再提那些过去了,你是娶沉梦也好,还是娶公主也罢,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再也不?要卷进高官贵族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了。”
陈泊屿听到这?话,神情黯淡了下来,不?再说话。
“你我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你也不?要挣扎了,回去吧。”沉礼道。
陈泊屿萧瑟地?转身,背影寂寥无比。
沉礼想到什么,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陈泊屿回转身,眼神中有了些期待。只听沉礼道:“我送你的那张弓,你能还给我吗?”
“……”陈泊屿表情空白了一瞬,似是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沉礼难堪地?咬了咬唇,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他也觉得很没面子。但是沈曜是真的需要这?把弓,就他们?家现在这?个条件,还顾虑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你肯定也不?缺那一把弓,再说你现在都准备谈婚论嫁了,继续留着那张弓也不?合适,反正迟早是要扔掉的,不?如还给我,你说呢?”沉礼语速飞快地?说道,仿佛这?样能少些羞耻。
陈泊屿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回头叫人给你送过来。”
听到他的保证,沉礼这?才松了口气,第一反应是开心,沈曜的弓有着落了。
“礼哥儿?,虽然我们?……缘分已尽,但仁义还在,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我。”陈泊屿想来想去,还是跟沉礼说了这?样一番话。其实他的潜在意思是,如果沈曜对他不?好,来找他他可以帮忙。
“谢谢,我知道了。”沉礼是不?会去找他的,但口头上还是可以礼貌地?接一下。
陈泊屿上了马车,悠悠地?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沉礼也转身回了小?宅子,没有多留。
他们?都没有发现,院子的拐角处站着个人,一直望着他们?交谈完,看着他们?道别分开。
这?个人就是沈曜。
陈泊屿——这?个人不?算是个完全的坏人,只是脑子有些不?清醒。白月光都已经嫁人了,还来玩什么心意相?通的这?一套。证明对方心中还爱着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吗?还是想对方跟他发展出一段婚外情?
若是沉礼真照他说的那样,和他继续牵扯在一起,事情说不?定还真会发展成这?样。
古代人的恩怨情仇比现代人还理不?清,为家族利益联姻、近亲结亲、三妻四妾、养外室、逛秦楼楚馆,男人们?可以选择的更多,面对的诱惑也更大。
一些文人雅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自?诩风流多情。以为对弱势的小?姑娘、小?哥儿?嘘寒问暖便是怜惜,殊不?知自?己的行为,会给他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幸好沉礼还算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和陈泊屿不?可能便不?想多来往。只可惜在原来的世界中,他的夫君不?是沈曜,没有相?信和理解他,而?是用?最狠毒最下流的话语侮辱了他,又对他拳打脚踢。
最后沉礼,是被?他殴打后重伤不?治而?死的。
陈泊屿一直想救他,但却间?接害死了他。虽然沉礼,直到死都没有怪过他。
伯府小哥儿(十二)
之后, 陈泊屿果然如约送回了那张弓。沉礼矜持地将弓赠给了沈曜,眼神里隐隐藏着期盼。
沈曜沉默地将弓拿在手里试了试,反应很?平淡。
沉礼笑容敛了敛, “怎么了, 你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弓是好弓, 整体赤金打造, 拿在手里十分有?分量,弓弦用鹿筋制作而成?,很?有?韧性。一般力量不够的人, 可能要拉开这把弓都很?困难,但对于沈曜这样力气?大的人来说, 比普通弓箭要更趁手。
他确实很?喜欢。
“其实,我昨天看到你和陈泊屿了。”沈曜迟疑地说道。
沉礼脸色突然煞白, 他抿紧嘴唇, 低声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沈曜叹道:“他来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的, 不用瞒着我。”
沉礼忽然被惹炸了毛, 咄咄逼人地道:“你觉得我是故意?在瞒着你和他来往?你怀疑我?”
沈曜愣了一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因为这张弓之前送给了陈泊屿,所以你不喜欢,你嫌弃对吗?”沉礼看上去非常激动, 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 还想把沈曜手里的弓箭给夺过来, “你不要就还给我!”
沈曜敏锐地觉得,他不是在说这把弓箭, 而是在说他自己。
他躲过了沉礼的手,放下弓箭将沉礼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低声道:“你先冷静点?,听?我说。”
沉礼抽噎了一声,一想到沈曜心里可能已?经误会了他和陈泊屿,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这么的不安。只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乖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沈曜温柔地抚着沉礼的发,充满信任的态度令沉礼心中平顺了些。
“我说出?这件事,不是为了质问你,也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沈曜看着他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知道这把弓箭是怎么来的,我也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很?感激你能为我着想,替我要来这把弓箭,我会好好用它?的。”
“所以说,以后陈泊屿的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怀疑你,你可以相信我,我们之间?应当没有?秘密。我不希望,你因为怕我介意?,就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积压在心中,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沈曜的话,令沉礼又感动又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禁眼巴巴地问:“……你说的这些,是你的真心话吗?不是说来哄我的吧?”
沈曜太好了,好得他有?点?不敢相信。他担心沈曜只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才故作大度、故作理解,其实心里还是介意?。
沈曜轻轻一笑,“你觉得你夫君,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吗?我虽然没读过书,但我会看人。我认定了你,自然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你。再说你是我夫郎,你肯定没错,就算有?错,那肯定也是别人的错。”
沉礼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又觉得这样没面子,便继续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靠这张嘴,哄过不少?姑娘吧?”
沈曜诧异地瞪大眼睛:“冤枉啊,我哪有??”
“你少?糊弄我,成?亲之前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之前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我说得对不对?”以前没觉得如何,现在想起?来沉礼不知为何特别生气?。
沈曜见他这模样,慢慢勾起?了唇角:“你这么介意?,是不是醋了?”
沉礼登时面色绯红,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你别转移话题!”
沈曜呵呵笑着搂紧他的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沈曜和他鼻尖对着鼻尖,轻声问道:“之前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沉礼红着脸偏过头,“我还没想好。”
“我觉得你想好了。”沈曜不让他躲,脸跟着他一起?转,就是要和他贴在一起?。
“我今晚去你房里睡好不好?”沈曜在他耳边轻声蛊惑。
沉礼耳根更红,胸口?好似揣了头小鹿,“……你别来!”
沈曜这样的二?流子,当然是就来就要来。
当天夜里,沉礼没能拒绝得了他,又让土匪抢占了他半张床。
沈曜体温高,肌肉硬邦邦的,沉礼嫌得很?。他还非要抱着自己,让沉礼想要把他赶回去睡。沈曜见他精神这么好,既然睡不着那就一起?做做运动吧,累了自然就睡得着了。
沉礼反抗无用,被耗尽体力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后半夜终于老实了,即使被沈曜抱在怀里也没有?任何挣扎,还无意?识地用脸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睡姿。
习惯这是一件需要过程的事,沉礼多年来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忽然身侧多了个人抱着他,他肯定不习惯。不过在这种事情上,沈曜可不会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让他习惯为止。
有?了弓之后,沈曜更加刻苦地练习射箭。光射箭就要考平射、步射和骑射,平射之前沈曜已?经在靶场练习过了,接下来侧重的是练习步射和骑射。
其实武举的考核目的就是为了选拔军事人才,所以“射”和“御”是很?重要的。沈曜为了锻炼自己的这两项,时常会骑上马带着弓箭进?山打猎。
山上打猎的猎户,对他都眼熟了,知道他住哪儿、叫什么、家里又是什么情况。
村子里的人聚在一起?就喜欢说这些家长里短的,沈曜和他夫郎刚搬过来的时候,就引起?过周边住户的注意?了。关?于沉礼的一些闲言碎语,他们也听?到了一些。
伯府公子低嫁给一个混混流氓——这事儿到哪儿都新鲜,他们自然也逃不过八卦一嘴。
因为这对夫夫俩情况特殊,且沈曜那个人又长得凶,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好听?,所以搬过来这么久,他们没去拜访过邻居,邻居也刻意?绕着他们家走。
但沈曜进?山打猎,时常会碰到村里的人。村里的人见着他了,回去就会跟自家人当闲话说,那谁谁今天又来了,打了只兔儿,箭法贼好了。
不管怎么样,引人注目的人到哪儿都引人注目。
沈曜没在意?过那些村民,但是那些村民却把他的动向摸得清清楚楚。
连他打了几只猎物、回家赶着给夫郎做饭、想考武举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武举?一个赌场打手出?身的地痞流氓,想考武举?不少?酸溜溜的男人都嗤之以鼻。
虽然武举报考的门槛低,但一般的平头老百姓还是有?自知之明。没有?学过武艺、不会骑马、不会射箭、力气?不大、身材瘦削,他们早就被一堵无形的墙给堵在了外面,甚至都不会去做能考上武举的梦。
他们也认命了,不是他们不行,是他们没这条件。吃都吃不饱,哪儿有?力气?举得起?铁、拉得开弓?弓箭和马这种玩意?儿,那都是家里有?闲钱的人才买得起?的,尤其是马,谁家若是有?一头,那绝对算村中富户。
男人们本来已?安于现状,这种时候,若是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本来还不如自己的人,真通过武举考试逆天改命,他们心里肯定是不平衡的。
即使沈曜身材高大勇猛,箭法也不赖,但他们就是固执地在心中认为,他铁定考不上,他们心中,也是这样希望的。
女人们、哥儿们听?到沈曜每日进?山打猎还要回去给夫郎做饭,嫉妒的则是坐享清福的沉礼。以前只知道伯府公子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被逼着嫁给了一个无赖,谁不是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之心在背后唏嘘不已?。
他们之中有?些人还暗搓搓地想着,伯府公子又怎样,嫁了人照样日子过得凄惨,甚至还比不上他们呢。
但是现在,他们又换了一种说法,看似自嘲实为挖苦讽刺地道:“哎哟~有?些人就是不一样,生来就命好,都嫁人了还有?人心甘情愿伺候他一日三餐,每天在家揣着手什么事都不做,饭给送到嘴边,张张口?就行了。我们可不行,我们就是天生劳碌的命,可没这么金贵。做到死还得吃挂落、受埋怨、还讨不着好,你看看,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啊。”
沉礼也是突然间?意?识到,往常跟他们之间?并无来往的邻居,不知为何忽然对他“亲近”了起?来。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就和他唠两句嗑。
“这马棚是你家夫君搭的吧?哎哟你家夫君真能干。”
“吃饭了没有??今天吃什么菜呢?你家做饭是你做还是你夫君做啊?”
“你夫君做饭啊,你夫君怎么对你这么好哇?哎哟,真是羡慕死人了。不过也确实,你长得好看,你夫君肯定心疼你。”
“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要不上我们家一起?做会儿针线聊聊天?不会没关?系,很?简单的,我教你。”
沉礼时常被邻居们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经不住对方三催四请的,他还真去别人家里坐过。一群女人和哥儿聚在一起?,除了八卦别人家之外,就是聊自己家里那点?事。沉礼在这样的场合,觉得很?不适应。
他们倒不会冷落他,闲聊似地问:“你在家每天闷着干什么呢?也不见你出?来走动走动。”
沉礼要是答每天看书作画,他们势必要惊讶一番。“你还有?这闲工夫呢?”
沉礼皱了皱眉,听?到这话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看书作画怎么就是有?闲工夫了?他在伯府的时候成?天都是这样过的,那时候也没人说他什么。不看书作画,又能做些什么?
“你每天都不干活的吗?你们家饭谁做呀?衣服谁洗啊?院子谁打扫啊?”
知道他果真一点?家务事都不做,一群人瞬间?哗然。
“不会吧?你嫁进?来这么久,连双袜子都没给你夫君做过?”
“碗你都不洗的?你夫君不说你么?”
“你们知道什么呀,他夫君疼他跟疼眼珠子似的,去山上打猎还要赶回来给他做饭呢。”
“哎哟~我的天呐,这是找了个夫君还是找了个爹啊?”
“哈哈~爹都没这么疼的!你夫君真的是太能干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个,我饭晚熟了一会儿他都要数落我。”
“这嫁了人呐,还是得学着干活儿。你夫君不在意?那是他的事,你得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
“对,这是真话,你得听?进?去。别看男人现在对你好愿意?宠着你,时间?长了对你没感情了,就开始嫌你这个不做那个不做了。”
“谁家夫君谁心疼,你夫君每日冒着风险上山打猎,回来连口?热水都没得喝,还要给你做饭、洗衣,你心里过意?得去么?”
“你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何不学着做呢?这样你夫君也欣慰不是?”
“虽然说,你以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总不能指望还像从?前一样,等着别人伺候你吧?”
沉礼算看出?来了,这些人话里话外就是在嫌弃他在家不干活呢。
对此,沉礼一开始是有?些嗤之以鼻的。穷苦百姓都以勤快能干为荣,但在他的家庭教育里,养尊处优什么都不做才是一种荣耀。这愈加能证明,他们身份尊贵、贵不可言。
沉礼虽说刚嫁过来时做好了要吃苦的准备,但沈曜把所有?的家务活一手包圆了,半点?不让他沾,沉礼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他原本不打算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可听?着听?着,有?些话还是入了耳。
沉礼并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他,但他在意?沈曜的感受。这些人的话虽然不中听?,有?些确实也是事实。让沈曜一个人做所有?的家务活,确实好像有?些太自私了。
这种想法,在沈曜一身是伤赶回来给沉礼做饭时,达到了顶峰。
沈曜今日在山里猎了头野猪,其实这不是他的本意?,是那头野猪先动的手。山里的野猪凶得很?,见人就拱,一般村民见了都是绕道走。
沈曜不知是不是误入了它?的领地,总之隔老远就被那头野猪发现了,直哼直哼地朝他拱了过来。为了自保,沈曜只能被迫应战。他先是一箭射中了野猪的肚子,然后又跟野猪近身肉搏。
那头野猪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沈曜好几次都差点?没摁住它?,差点?让它?给顶飞。不过最后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他还是弄死了那头野猪,只是身上也挂了彩。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