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傻子王爷不按原剧本来—— by爱辣炒肉的橘
爱辣炒肉的橘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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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诸闻言点了点头,“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怕是要等年后才能到。”
一个女人上前,她抖开怀中的襁褓,一堆破旧的布料散落在地,最后现出一把锋利的短刀。
她两步上前,掀开麻布,将刀尖刺入麻袋,利索的划开一道口子。
夺目贵重的黄金首饰,便露了出来。
柳闻上前抓起一锭金子掂了掂,然后丢给了身侧的画芷,随后又依次丢给了在场的几人。
“王妃赏的,一人一锭。”
众人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自是欣喜万分。
虽然他们对主子们已然是抱着誓死效命的本心,可若是能得着赏,当然也是好的。
说起来,王爷对他们算是大方的,但跟王妃相比...
还是有些差距的。
“啊秋!”
覃修谨狠狠的打了喷嚏。
赵明熙把身上的被褥披裹到他的肩上,“可是冻着了?”
“别解开。”
覃修谨怕他着凉,急忙把被褥给他裹紧了回去。
他一把抱起吃饱喝足的赵明熙,快步往床上走去。
“都日昳了,就别动弹了。”
覃修谨抚了抚他的额头,没觉得热后,又把人塞回了床上,“闲来无事就再睡会儿吧,等晚膳的时候,我再唤你起来就是了。”
身子本就倦怠的赵明熙,闻言也没拒绝。
“六郎也睡会儿?”
“好。”
覃修谨顺势脱了外衣,躺在他的身侧,
赵明熙钻进温热的怀抱,大掌力度适中的按摩着他的酸处,让他舒适的叹了口气。
覃修谨低头吻在他的头顶,轻声哄道,“睡吧,我在呢。”
赵明熙顺着他按揉腰部的力道,慢慢的松懈下身体,很快就窝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覃修谨看着他,眉眼皆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抬眼望向窗外的天空。
天地广阔无垠,包罗万象生机,而他的天地,却只一个怀抱就能塞满。?

除夕当天清早,爆竹声就响彻了整个郡城。
安王府也一大早贴上了春联,挂上红灯笼,喜迎新春。
重步崖和几个侍卫,更是拎着几捆鞭炮,把王府门口弄得是烟雾缭绕,却也热火朝天。
覃修谨和赵明熙出门前往将军府的时候,就看到儿童们都大笑的在街上奔跑。
平日里,甚少有人走动的大街,在这一天可谓是人满为患。
百姓们看着街上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都展开了笑颜。
城中各处皆是热闹非凡。
赵明熙被覃修谨护在怀中,相依着走在街上。
一众侍卫用大竹双竿挑着节物,跟随在两人的身后,面上皆是过年的喜气。
众人皆是一袭的吉服。
赵明熙身着一件湖蓝缂丝鹤袍,腰间系的白玉腰带,勒出了劲瘦的腰肢。
腰带上坠着的则是一块做工精美的墨玉玉珏。
如瀑布一般的发丝,以金丝佩玉的束髻冠束起,剩下的头发,自然的垂顺而下,披散在宽厚的双肩上。
他五官精致绝美,却又不失刚毅的英气。
矜贵华美的气质,若说是谪仙,也不为过。
那双本该含情夺人的桃花眼,便是带着十足的清冷淡漠。
但他看向身侧的少年时,冰冷的眼底,便会染上暖意的温度。
覃修谨的肩上披着厚重的大麾,不仅不显得笨重,反倒是衬出他身材的高大伟岸。
他穿着一袭大红真丝金蟒圆领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脖子上戴的则是金边镶着的白玉玉珏。
还未成年的他,只一根红绳束起乌黑光亮的长发。
凌冽深邃的五官,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傲睨一切的气场,让人望尘不及。
细长蕴藏着锐利的丹凤眼,便是触及怀中的男人,才带上几分柔软。
靴子踩在泥泞的雪地,发出阵阵声响。
但好在久不露面的太阳,像是为了迎合喜庆的气氛,难得在今日出现。
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却带着十足的暖意。
不过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郡城不似都城,有那般多的规矩,且此处只有他们两家相近。
自此,两家人便早早做好,除夕在将军府过,初一在王府过的计划。
这个年虽说过得没有以往的热闹,但也算不得冷清。
两人刚到将军府门口,门牙便喜滋滋的跑进府,大喊道,“王爷、王妃来了!”
紧跟着一阵脚步急匆匆的响起。
齐靖英快步走了出来,险些跨到了门外燃着火的籸盆。
侍女急忙搀扶住她歪斜的身体,正想嘱咐两句,就见她已经追到府门外。
“你们来了!”
齐靖英身穿鲜红色的百鸟朝凤竖领大襟衫,领口和袖口皆以暖和的狐毛点缀。
她肩上带着繁重夺目的背云,下衣摆动着凤鸟金丝马面裙。
墨色的长发以金簪步摇,绾成了随云髻,双耳垂着的是编丝血滴石耳坠。
齐靖英脸上略施粉黛,嘴上亦是抹上了唇脂,螓首蛾眉的脸庞粉中透白,明艳却又素雅。
难得看到她如此打扮的赵明熙,不禁眼前一亮。
“表姐这厢打扮,当是远山芙蓉,犹如余霞成绮。”
齐靖英被他夸得面颊透红,她笑着应道,“我也觉着这身打扮好看,比我平时穿的衣裳悦目多了。”
说着,她便提前裙摆,轻悦的转了一圈。
对这身打扮可是当真喜欢的紧。
赵明熙被覃修谨牵着走进府门,他浅笑着说道,“表姐既是喜欢,平日也可以这般穿着。”
齐靖英摇头,“这身虽好,但太过累赘,我平日骑马射箭的,还是穿胡服便利些。”
“她啊,就是静不下来...”
迎上前来齐昌胤,调侃着说道,“陪她的娘亲绣会儿针线,就坐不住的想要去跑两圈马,哪是闲的下来的主儿。”
齐靖英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耍着赖的撒娇,“爹爹!过节的日子,还笑话我!”
“你们这般站着,倒是不觉着冷?”
滕安雁伫立在长廊的尽头,看着他们调侃的说道。
众人闻言便了笑了起来,跟着她来到了后院的佛堂。
除夕本该祭祖,可他们现在坛渭郡,只能参拜佛像,祈求来年安康。
赵明熙跪身,双手合十,虔心参拜。
他感谢老天爷愿意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让他能如愿的补偿覃修谨,以及前世所辜负的家人。
赵明熙睁开双眼,想身侧看去,覃修谨似有所感的回望向他。
两人的眼中皆是浓烈的向往之情,那是对往后余生,以及对他们的期待。
午膳之后,饭桌上的碗筷便被撤了下去。
下人端上茶水给主子们漱口。
齐昌胤放下杯子,苦恼的说道,“这里不比都城没什么好耍的玩意。”
“若是想玩,还有投壶可用。”
滕安雁派人把酒壶取来,她笑道,“我还从都城带了盘棋过来,你们谁想下啊?”
“握槊?”
齐靖英看到那棋盘,眼中瞬间失了光芒,“我玩投壶就得了,这棋我可耍不来。”
“阵法图,你瞧得会...”
齐昌胤接过棋盘,笑着数落道,“棋倒是下不来了?”
滕安雁接着戏谑道,“她哪是学不来的,分明是坐不住。”
“就是不想耍嘛...”
齐靖英瞥向身侧的赵明熙,她侧身问道,“明熙想玩棋吗?”
赵明熙端着茶盏,淡笑的说道,“都成,我...”
“那跟我去投壶吧!”
齐靖英兴奋的站起身来,“让爹爹跟谨儿在这耍棋就是了。”
覃修谨原本喜悦的脸色,骤变的难看。
他不服气的哼道,“泽昀是我的夫人,自是要跟着我...”
“好啊。”
赵明熙不顾覃修谨的反抗,满口答应下来。
他放下茶盏,笑着起身,满眼都是对投壶的期待。
齐靖英喜笑颜开的蹦了两下,滕安雁也笑着带两人向院中走去。
覃修谨见状,感到十分的憋屈。
泽昀不爱他了!
覃修谨气鼓着脸颊,不忿的回身看去,就见齐昌胤已经将棋盘摆上。
“打算赌多少的?”
他语气中带着难得的兴奋之意,“先说好啊,舅舅可不会让你!”
覃修谨不忍心抛弃‘孤苦无依’的舅舅,只能默默的接过棋子。
只是那心已经早早跟着赵明熙,飘到屋外的院子里了。
(2074字)
解答一下疑问,上一世修狗为啥喜欢泽昀
前世泽昀不满这场婚事,是因为仕途被毁,还因为自己喜欢覃柏聿
他并不讨厌修狗,因为他不知道修狗是装傻的,所以并不会迁怒他
但泽昀会针对夔家,毕竟是跟覃柏聿的竞争对手,他还是拥护覃柏聿的
上辈子泽昀是像现在这样照顾修狗的,在这期间他们是有感情的,前文也说了
泽昀其实是喜欢修狗的,后来是因为修狗被‘治好’了,他看修狗威胁到了覃柏聿
所以就跟修狗决裂了,态度也变得冷漠了起来,并且因为不想承认内心的感情
就越发的别扭,对修狗也增添了莫须有的厌恶感
修狗是个精明修狗,他不是真的傻,一开始也是为了利用泽昀
这辈子修狗因为泽昀,只装傻16年,可上辈子是18年,他压抑的活了18年
皇位给予他的压力,让修狗活的像个傀儡,跟泽昀是那两年是最开心的时候
当他以为自己好了就能拥有泽昀的时候,却泽昀狠狠的推开
可那个时候修狗已经对泽昀的温柔有了眷恋,其中还有对泽昀欺骗的愧疚
他同意娶侧妃是想看泽昀对他的态度,可泽昀的冷漠,却是最后一根稻草
泽昀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也是真心喜欢的,所以修狗对泽昀产生了执念
直到最后他被这个执念杀死
所以,不要说谁配不上谁的,他们彼此之间都是有跨不过去的鸿沟
最后!明天搬家,请假一天!
爱所有喜欢小说的宝子们!(づ ̄3 ̄)づ╭?~?

齐昌胤看着棋盘的白子,眉头紧蹙。
覃修谨闲暇的拨弄着手边的金瓜子,听着院中传来的欢笑声。
“仲天赐的案子,你想好如何处理了吗?”
齐昌胤接过下人端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那帮人的嘴,可是难撬啊...”
“关押那些人也不是为了审问他们。”
覃修谨看着棋盘,淡淡的说道,“到时,不过是打两板子,就把人放了。”
“那便由着仲天赐作威作福?”
“当然不是,舅舅在此多日还未看清城中局势吗?”
“哪有看不清的,仲崇凛可就差说这是他的地盘了。”
“既如此,动不动仲天赐,都不甚大碍。”
“你是说...”
“擒贼先擒王,此处你我都不算熟悉,若不了解情况,怕是很难下手。”
“堵不如疏,是这个道理...”
齐昌胤瞅准覃修谨侧首拿糕点的时机,趁机挪了个子,他轻咳一声,“那你打算年后便把仲天赐给放了?”
覃修谨咽下嘴里的糕点,慢道,“他在狱中的这些天,可够他出狱之后,慢慢回味的了。”
他把齐昌胤挪走的棋子,摆回原位,随后不顾他尴尬的脸色,又赢下来这局,“这些时日,他可没少吃苦头。”
蹲大牢的日子,本就是折磨。
何况仲天赐还是从未受过苦的公子哥,再加上覃修谨嘱咐下的‘特殊关照’,他更是受不住的。
重步崖也说了,刚开始仲天赐还吆五喝六喊着,让仲崇凛赎他出去。
可越到后来就越喊不动了,最后甚至,看到重步崖就瑟缩着身体,躲进角落不敢吭声。
覃修谨本以为重步崖动了私刑。
可他却摇头否认,只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家里的厨子杀猪宰羊的忙不过来,我便寻思着大牢的位置不错。’
一不怕血溅地上,脏了;二不怕动静大,吵了。
可是个绝佳杀猪的好地方。
正巧,陪他守着大牢的侍卫,闲得骨头都松了,正好能帮着他押猪,还有活计能忙。
自从那日起,大牢里头每天都会传出杀猪的惨叫声。
可这一幕幕的画面,对于人犯而言,无疑是最为恐怖的精神摧残。
更何况是连血都不常见着的仲天赐了。
齐昌胤摆手拒绝了覃修谨再下一盘的示意,他仰靠在椅背上,叹道,“城中最为是非作乱的都已经在牢里了,百姓也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几日下来,他都看在眼里。
坛渭郡的百姓对郡城的现状,已然是麻木妥协。
可见仲崇凛在郡城的势力。
对于此现状,齐昌胤也只能关押一些祸害,至于仲崇凛,要想彻底铲除他,怕是得废不少力气。
但以仲天赐关押在牢为威胁,他近日自是不敢再惹事端出来。
“可仲天赐回去之后...”
覃修谨当然明白齐昌胤的担忧。
“他定会变本加厉的针对安王府与将军府。”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毕竟,他底下还有条听话的狗呢。”
“你是指杨浩旷?”
“那晚的刺客,十有八九是他派来的。”
“他竟如此大胆?”
“不过是因着背后的主子是仲家...”
覃修谨沉着的说道,“只是不知他为的什么。”
齐昌胤猜测道,“无非银钱、权势两样。”
覃修谨淡声说道,“那就不一定了...”
“你们两个下的如何了?”
滕安雁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她瞧见覃修谨面前满满当当的金瓜子,又瞥着齐昌胤空荡荡的桌面,不禁笑了出来。
她打趣道,“这般瞧着,你们父女两个倒真是输得默契。”
“表姐输了?”
覃修谨疑惑的问道。
“过年不就图个开心嘛。”
滕安雁不以为然的笑道。
覃修谨立马懂了,他笑着摇头。
表姐这是为了哄他的夫人跟她玩呢。
“可不像某人哦,怕是一把没赢吧。”
滕安雁意有所指的揶揄道。
“握槊确实没什么好耍的...”
齐昌胤赶忙给自己找填补,他咳嗽两声后,起身向外走去,“这投壶倒是许久没玩了,正好试试手了。”
覃修谨与滕安雁对视一眼,都没戳穿齐将军脆弱的自尊心。
众人在院中又玩闹一阵,直到天色黯淡下来才收起玩心,进屋用晚膳。
瘦而不柴的肉片焖熏肝,色味俱佳的清蒸鲤鱼,口感脆爽的鲜蘑腐竹,软烂脱骨的炖猪手,香飘四溢的清炖肥鸭,外酥里嫩的摊鸡子,滋味鲜美的爆炒凤舌,还有玉盘珍馐的桂花鱼翅。
再加上一人一碗的年馎飥,饭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十道菜。
“谨儿还安排了傩戏?”
滕安雁惊喜的问道。
她原以为出了都城就瞧不到了。
“傩戏!”
齐靖英双眼放光的看向覃修谨,她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覃修谨算着时辰说道,“定的是一更开始,等用完晚膳,估摸着就到时候了。”
“这好似没有驱傩的习俗,也寻不到驱傩的人...”
赵明熙给覃修谨夹了块猪手,他笑着接道,“但好在我们的人,前两日进城了,他们虽不会驱傩,但跳个傩戏,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到这,齐昌胤便想起前几日与他汇报的守城亲兵。
“仲崇凛眼线众多,你们那...”
“舅舅放心,应付得过来。”
齐昌胤闻言,定下心来,但他又道,“那些银钱便是放在都城也行,你们缘何冒着这般大的风险送到这来?”
仲崇凛如何,倒是不足为惧,但都城那,可是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安王府,
“王爷到此,用到银两的地方,自不会少。”
赵明熙明白齐昌胤的担忧,“总不能急用的时候,等朝廷拨银放粮。”
齐昌胤明白了过来。
带兵多年的他,自是明白将士们的被动。
若是真遇上个什么事,等朝廷下发军粮,怕是都得饿死不少人了。
“既如此,将军府也...”
“舅舅用不着担忧,且不说王府的银钱够使,便是不够也不能让舅舅拿啊。”
赵明熙笑着打断他的话,“再者说了,这城里头不是还有个鼎鼎有名的大豪绅嘛。”
齐昌胤闻言一顿,随后大笑了起来。?

街上的百姓都脚步匆匆的往中央大街赶。
齐昌胤见状笑道,“看这架势,傩戏怕是已经开始了。”
齐靖英挽住他跟滕安雁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催促道,“走嘛,我们快过去嘛!”
“诶哟,你慢些...”
滕安雁笑着嗔怪道,“你娘这一身老骨头,可是折腾不起了。”
话虽如此,可他们还是随着齐靖英的意,带着一众侍卫,喜滋滋的往前走去。
齐靖英还回身对着覃修谨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我把他还给你了哦。’
覃修谨嘴角微微上扬,单臂环住赵明熙的肩头,“泽昀,我们也去瞧瞧吧。”
赵明熙仰头看向他,温柔的应道,“好。”
两人并肩而行,缓慢的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红灯笼,迎合着冬风晃动着温暖的颜色。
孩童欢呼雀跃的奔跑笑闹着,大人们的脸上也染上喜悦的神色。
中央大街上,以八个戴着彩绘面具男人为中心,周旁小锣、唢呐亦是吹拉弹唱的造势。
他们身段不一,却舞得别有风味。
女声的唱腔更是别具一格。
赵明熙倾靠在覃修谨的身上,他望着那群舞动的身影,笑道,“想不到,他们还真行。”
覃修谨揽着他的腰身,用大麾遮挡着萧瑟的寒风,他低笑的说道,“泽昀以为暗卫是这般好当的?”
为了暗中保护主子,亦或是为了探查消息,他们可是要做各种伪装,不被旁人发现。
“他们大多是四五岁的时候,就被外祖收进府中培养...”
想到夔承平,覃修谨稍稍顿了顿,“外祖为了...”
“自是为了护你周全。”
赵明熙转身钻进他的怀中。
他仰面看着覃修谨,抬手抚着他刚毅的侧脸,轻声说道,“外祖虽为皇位,但他更想护你。”
覃修谨低敛眉眼,颔首应道,“我自是了然...可是...”
可是他与外祖那般置气...
就连出城前,都不愿再与他见上一面。
赵明熙勾住他的指尖,“十几年的感情,岂是几句气话能断的?”
见覃修谨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瞥了四周一眼。
发现众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傩戏看。
赵明熙纠结的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踮起脚尖,飞快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等我们回去再跟外祖好好道个歉就是了...”
他轻扯着覃修谨的指尖,劝说道,“除夕夜莫要想什么伤心事了。”
“泽昀...”
覃修谨俯身圈住了他。
“在呢,乖啊...”
赵明熙轻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受伤的大狗狗一样,温柔的安慰着。
覃修谨不知羞耻的钻在他的颈窝处。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吐息着热气低语道,“不够,还想要亲亲。”
赵明熙安抚的动作一顿,他贴近覃修谨的耳侧,语气清润的说道,“安王今晚是打算跪着守夜?”
覃修谨身子瞬间僵硬,他赶忙立正,拼命的摇头,“不了、不了...”
赵明熙不客气的斜了他一眼,以示警告,然后就转身继续看起傩戏。
正看着精彩的时候,就感觉一只手,鬼鬼祟祟的靠近他的手指。
覃修谨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面色,刚想说些什么,他的手掌就被赵明熙反握在手里。
“好好看戏,别瞎闹。”
“好!”
覃修谨喜笑颜开的贴近在他的身侧。
赵明熙瞥了一眼,没说什么,但紧抿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翘。
傩戏结束的那一刻,烟火的破空声在众人的耳畔乍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升腾的火光,望向黑暗的天空。
下一瞬,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每个人脸上的喜悦。
这一刻的百姓,面上没有以往的愁容,没有麻木不仁的神色,也没有惊慌与害怕。
他们不知道这场璀璨的焰火是谁准备的惊喜,但他们知道一切都在发生改变。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期待新年的到来。
杨浩旷仰望着绚烂的烟花,眼中倒映着散落而下的星点。
他四下看去,清晰的看到百姓们面上的喜色,那是他近两年都不曾见过的欢喜。
杨浩旷很清楚这场烟火是谁准备的,也知道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的傩戏,是谁安排的。
坛渭郡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般明媚的除夕了...
可今年,却大不相同了。
白池看着感伤的杨浩旷,眉眼担忧的唤道,“大人...”
杨浩旷从思虑中抽离,他看向白池坦然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烟火太美罢了。”
他又听了几声百姓们喧闹的欢呼声,便敛去脸色的笑意,转身挤出人群,往巷子走去。
“大人不再多看两眼吗?”
“不了。”
太过美好的东西,只会让人产生留恋,而他不该有所留恋。
白池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紧跟着他的步伐向外挪动。
“唉!往哪挤呢!”
人潮太过拥挤,往外走的时候,白池不甚与一群人相撞。
柳闻推了他一把,斥道,“没瞧见搬着东西吗?”
白池眉眼一冽,但眼看着杨浩旷越走越远。
担心杨浩旷安危的他,只能放下怒气,不顾柳闻的话里的无礼,追着离开了。
“他怎么这般...”
柳闻还想上前说理,就被柳诸按住了手腕,“别把事情闹大。”
他们的身份不能被旁人注意到。
“那人是个练家子。”
柳诸方才瞧见那人下意识抚腰的动作,他低怒道,“要是真打起来,你还想让王爷在除夕把我们送进牢里去吗?”
柳闻闻言一耸,最后只能轻声嘟囔几句,‘这可是王妃新给我做的衣裳啊...都被这厮给蹭脏了...’
几人正想搬东西离开,却发现画芷还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柳诸问道,“怎地了?”
画芷先是摇了摇头,后拎着东西往人群外走。
直到走到了一处寂静的小路,她才突然出声,开口问柳闻,“我记得你曾说过,王爷第一天到郡城的时候,曾被人行刺。”
“是啊...”
柳闻回忆的说道,“我不是还跟你们说过嘛,让你们小心行事。”
柳诸听了画芷的话,顿悟的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天色深重,但借着烟火的亮光,画芷却看得很是真切。
怕是连他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在黑夜中暴露。
画芷眼神坚定的看向众人,语气冰冷的说道,“那人的耳廓上有长枪划过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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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谨撩开褥子走进房间,就瞧见齐靖英正蹲在地上,烧着苍术。
坐在主位喝茶的齐昌胤,见他进门便开口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方才就见欣妍进门,与覃修谨耳语了几句,他便疾步走出了房间。
齐昌胤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覃修谨收起凝重的神色,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仲天赐又在狱中闹起来了。”
齐昌胤闻言,便放心的点点头。
赵明熙瞥了覃修谨一眼,便不发一言的抚了抚茶叶。
“已经亥时了,等着也是等着,莫不是再玩两把?”
想找回场子的齐昌胤,摸了摸胡子,正儿八经的提议道。
滕安雁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她笑道,“那...玩摊钱如何?”
“这个好!”
齐靖英紧跟着附和道,“这个容易!”
覃修谨自是有无不可,赵明熙也笑着起身,饶有兴致的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滕安雁拍了拍掌,下人们便端着新做出来的消夜果鱼贯而入。
一盘盘十般糖、澄沙团、韵果、蜜姜鼓、皂儿糕等消夜果,被端到了桌上。
她紧挨着齐昌胤身侧的位置坐下,其他三人则是各坐一方。
几人各怀鬼胎的互看一眼,便正式开始了。
“这把不算,我要重新掷。”
齐靖英咽下嘴里的小鲍螺酥,她猛地起身,一把按住桌上的骰子。
“你这个女将军怎地还玩赖呢。”
覃修谨一边把自己面前的金瓜子,拢到赵明熙的瓜子山旁,一边啧声指责道。
“我这不是还没当将军吗!”
“那也不成...”
“爹!你倒是说说话啊!”
齐靖英转头看向桌面空空,早已郁结自闭的齐昌胤,“这么下去将军府的家底,都要赔给安王府了!”
这两夫夫到底是什么神仙手气,怎地一局都没输过!
“这纯凭运气的东西...”
齐昌胤也是想不通的很,“怎地还是输了?”
而且还输得这般惨烈!
“再来...”
滕安雁急忙揽住了他,劝说道,“这天都快亮了,你们是真不打算睡了?”
她望着外头的天色,计算着时辰。
她对赵明熙和覃修谨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回去睡了,别累着了。”
两人齐声颔首,“好。”
齐昌胤和齐靖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把一摞金瓜子收进木箱子里。
三人把赵明熙和覃修谨送到府门口。
滕安雁嘱咐道,“回府之后,记得趁天还没亮,把灰堆打了,莫要忘了。”
赵明熙嫣然一笑,“舅母放心,我省的。”
“今儿就多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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