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爱我—— by韩七酒
韩七酒  发于:2023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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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怔了怔,一下想到那天商楠的话‘我高中认识一个姐姐,苏州人,我的苏州话跟她学的’
所以,叶绒是这个姐姐?
商楠一直没说话,二十一层...
沉默的眉眼终于有了反应,她想起来了...上回那俩人就是在二十一层出的。
白黎抱着胳膊,另有心思——
我请你吃饭没时间,来找姐姐你倒是挺有时间...她觉得自己够真诚了,这人竟然不买账?
抿了抿嘴角,忽然开口——
“商楠~”
“嗯?”
被突然点到名字,商楠还有点紧张,眼睛瞟想别处,有点不太敢看她——
“怎么了?”
白黎压根没看出商楠的不自然,自顾自的说道:“上回的徐正不靠谱,我再给你重新介绍一个,运动员喜欢吗?一米九哦!”
“....”
商楠转头看向她,有点无奈...长得也不像笨人啊?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怎么不多在自己的正事儿上操操心?
默默叹了口气...
“白黎,你住这儿吗?”
所答非所问——
白黎:“嗯...也不算吧,这是我婚房。”
商楠愣住...
婚房啊....
白黎到负一,她跟叶绒在一楼下。
馆子就在这小区附近,步行五六分钟就到。
因为提前预约过了,所以没等多久菜便上齐。
“我想再资助几个孤儿院的学生,你要是有时间回去的话,就帮我看看。”
商楠还在想着白黎的事情,根本没听叶绒在说什么,抬起头,表情愣愣的——
“啊?你说什么?”
叶绒看出商楠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商楠:“没想什么。”
她不肯说,叶绒也不好再问。
给她盛了碗汤——
“我说,我想资助几个孩子。”
晚上,回到队里。
商楠问陆迢——
“你说...要是你认识的人的丈夫出轨了,你怎么办?”
陆迢在打游戏,正到关键地方——
“什么?什么出柜?!我打死你!!”
“不是出柜,是出轨!外面乱搞那种!”
陆迢一个大招,对面的人就被摁死了——
“小样儿还躲草里。”
她趁回城补血的空档,朝商楠道——
“这有什么怎么办?告诉她呗。”
商楠面露难色——
“那要是不想直说呢?”
“为什么不想直说?”
“不熟吧,也怕尴尬,而且万一她不信呢?”
陆迢干脆——
“绝交,这种不分好坏的智障朋友,不要也罢,及时止损。”
商楠眼皮耷拉,背过身去——
“算了算了,你打游戏吧。”
....
....
医院食堂。
冉宁被白黎拉着,选了一个最偏僻的拐角坐下,斜对着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窗户那边有位置...”
“别!就这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
白黎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凑到冉宁耳边——
“我怀疑商楠有问题。”
“....”
“你看——”
她把手机推到冉宁面前,页面是商楠的朋友圈。
冉宁一边看,一边眉心皱起——
“这个是...”
“她不会是给人当那啥了吧?或者她谈对象了?对象出轨了?”
“别瞎猜”
白黎唉呀一声!指着商楠的动态——
“你看——‘渣男丈夫出轨,妻子如何保全自己?’、‘新婚夫妇蜜月遭遇恐怖第三者!’、‘面对不忠的婚姻,我该怎么做?’、‘正妻与小三’....”
“她要是没点什么猫腻,一天到晚看这些还转发这些东西干嘛?”白黎指着那个小红心“她还自己给自己点赞!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她已经发了一个多星期了!”
白黎摇头叹气,一脸惊诧“她不会真遇到这档子事了吧?”
冉宁觉得有点扯,仅凭几条朋友圈——
“商楠...不像这种人。”
“你也觉得她不像?”白黎猛地拍了把大腿“我也觉得不像,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人骗了?”
“....”
“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撑腰,突然间有个男人,闯进她的生活,对她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商楠不懂爱情,不明白人间险恶,就这样一步步跌进了坏男人的陷进...沦为...”
“太夸张了!商楠学心理的,哪有那么容易被人骗?”
“学心理的就一定很精吗?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十个学心理九个都有病。”
越说越邪乎了,冉宁忍不住抹了把汗。
“不可能,我问问陆迢吧。”
“你一定要问仔细!把商楠拉出歧途,就靠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
下班路上,冉宁一直想着商楠那事儿...
你要让自己想,自己是一点都不信的,没有原因,纯粹是直觉,虽然和商楠接触不多,但那人的磁场,一看就不是会给人当小三的,还被男人骗?你要说她骗别人还有点可能...
被骗...
怎么都不像嘛。
打包了份酸辣粉,一进门才发现陆迢在。
“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呗。”
陆迢说的随意,冉宁听得却不随意,皱了皱眉,快步走到这人面前——
“站起来。”
陆迢一愣,不等反应过来,就被冉宁拉着胳膊,在身上东看西看。
瞧着这人紧张兮兮的模样,陆迢明白了,主动低下头让她检查,笑了笑——
“我没受伤,同事刚好要回市里,我顺道就搭了个便车。”
确定这人没事,冉宁才放心。
“你最好老实一点。”
“我敢不老实吗?”陆迢哼了声,牵住这人的手,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暧昧不清“我不老实,你不得收拾我...”
冉宁作势要打她,陆迢赶忙躲开。
她样貌生的好,五官周正,就算这样瞎闹,也不会觉得讨厌,就是皮。
陆迢的嗅了嗅鼻子,眼睛一亮——
“酸辣粉啊!”
“狗鼻子,在鞋柜上。”
冉宁不知道她回来,就买了一份,一份肯定不够吃,陆迢又去翻冰箱,煮了半包饺子。
以前冉宁是不备这些东西,自从和陆迢在一起后,有时候怕这人晚上肚子饿,再去逛超市,下意识就会买。
两人换着吃,一会儿饺子,一会儿酸辣粉。
冉宁趁着吃饭,就问了问商楠的事情。
陆迢一听,立马掏出手机——
“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白黎今天中午才给我看的。”
“真的没有,她没发朋友圈啊。”
“那估计她删了。”冉宁捏着小勺喝了口酸辣粉的汤“你觉得商楠会被骗吗?”
“当然不会!”陆迢把饺子穿到筷子上,一口一口个,嘴里包满满的,囫囵道:“那家伙就是个人精,你去我们队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在她面前那就是照镜子!她被人骗?她骗别人还差不多~”
“好吧,白黎应该误会了。”
冉宁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几口饺子外加半份酸辣粉,就饱了。
这会儿嘴唇红彤彤的,丰润又饱满。
“辣吗?”陆迢盯着她。
“有点,这老板是四川人。”
陆迢没吭气,低头又喝了口酸辣粉的汤,随即抽了张纸巾,把嘴擦干净。
伸手拉住冉宁的胳膊,居高临下的望她——
突然,俯下身,热滚滚的唇就压了过去。
冉宁被迫仰起头,听着她嘬出声音。
直到自己的嘴唇被吸的酸胀,她才离开。
陆迢兴致勃勃,满脸期待——
“辣不辣?”
“啊?”
“麻不麻?”
看着眼前幼稚的家伙,冉宁笑到不行,一巴掌拍她头上——
“辣死了辣死了”
“你个老孔雀,走开走开”
作者有话说:
来自夫人对我的原话吐槽——
「我真的都服了
这家伙起了个大早说:我去空腹爬楼梯
我还寻思着这玩意这次减肥是认真的了
喝了冰美式,从1楼爬到15楼
到家以后说心脏突突突跳,缓了一会就去冲澡了
然后吐的一塌糊涂,这还没完!吐完冲完澡说饿了,要出去吃饭 我看那可怜的样子说行吧 结果今天高温预警,回家十分钟路程我俩差点回不来,热疯了!!!热到窒息中暑!
我俩现在跟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把空调打到最低
图啥呢?真尼玛能折腾」
我:真的被自己蠢哭...

第六十三章
工作这些年攒了些积蓄, 再加上爷爷临终前给自己留的那笔钱,陆迢粗略估算了下,买套房子不成问题。
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好像从来都没在钱的事情上犯过愁。
大学时候好多同学都去兼职, 特别在那种大型法定节假日, 因为会给三薪, 所以去的人更多。
而自己,一次都没去过。
爸妈虽然教育严厉,可耐不住隔代亲, 陆迢一上大学立刻解禁, 卡里除了每月固定生活费, 还有两家老人给的零花钱, 除去日常开销以外,不仅花不完,还有的余, 这都只是平常,逢年过节压岁钱更多。
唯一去过的一次兼职, 还是帮忙凑数, 舍友跟她半开玩笑,说她不知民间疾苦, 是千金大小姐下凡体验百姓生活。
不管舍友当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迢听听也就过了, 并没放心上。
毕竟, 这话也没错。
自己不能一边享受优渥家境,一边又营造不靠家里的独立人设, 但有一点陆迢不认同, 无论家境好不好, 本质上都没错。
这只是一个概率事件。
就像有人开局一手好牌,却打的稀烂;有人拿到一把烂牌,却能在最终时刻杀出重围。
由此可见,命运的洪流会冲向哪里,还是要看自身。
陆迢把卡揣兜里,刚要走,听见门响,一扭头,她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罗玉书急匆匆的,扫了眼陆迢,忙去书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文件夹,没等陆迢回她话,她指着人又说——
“正好你在,有没有事?没事的话,送我去机场。”
“机场?您又出差?”
“北京有个学术交流会,本来说是下个月,结果临时改期了。”
罗玉书扯着陆迢“快点快点,别耽误时间。”
两人坐上车。
陆迢问她妈“去几天啊?”
“一个星期吧。”
“那您跟我爸又见不着了。”
陆国洲上几个月都在深圳,说是下周回来,之前一家人还打算去老人那里看看,好好吃顿饭,现在这样的话又得改期了。
罗玉书仰头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眯着眼睛,手拧上盖子“没办法,这事儿来得急,我早上给你爸打电话说过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你姥姥那里,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陆迢手握方向盘,看着绿灯变红灯,脚下刹车稳稳踩住,笑了声:“多新鲜呐,您怕我姥不高兴,我姥能高兴吗?年初到现在...您放人多少回鸽子了?”
“没办法啊。”罗玉书叹口气,忽然侧目“哎~要不你拎东西先去吧,到时候你多陪陪老太太。”
“您可真会甩锅,您让我去,不怕我挨骂啊?”
“那不能,你姥姥疼你,到时候你嘴甜点,说不定还给你零花钱呢。”
陆迢笑的肩膀颤——
“您这话要是让老太太听见,肯定又要骂你没良心了~”
闻言,罗玉书往她脑袋上打了下——
“小混球!跟谁没大没小呢!”
陆迢朝前一颠——
“哎呦~您轻点~”
....
车子上高架,速度就快了。
中途陆国洲给罗玉书打了个电话,说是深圳那边可能要延迟。
这下正好,两人谁都回不来。
电话挂断后,陆迢忍不住吐槽——
“您俩这婚结的跟假的一样,难怪医院里人都以为您是不婚主义呢。”
罗玉书把手机塞兜里,眉毛向上一挑“嗐!你还别说,当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拉倒,姥姥能愿意?”
“你姥姥她管不了我。”
陆迢不信“吹牛。”
罗玉书瞪眼“这有什么好吹牛的?你别看你姥姥嘴不饶人,她也就管管你姥爷,当年我考大学之前,你姥姥跟我约法三章,只要我能考上,往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她绝不插手。”
提起这个,脸上便得意起来——
“我不仅考上了,我还是状元呢!你姥姥单位领导都拎水果来看我,老太太乐的下巴差点脱臼。”
说完,罗玉书又摆手——
“不过,你姥姥也就乐了四五年,等我大学毕业,打算考研之后,她就乐不出来了,成天讳莫如深的和我讲,谁家女儿结婚了,谁家父母抱孙子了。”
这个陆迢知道,姥爷以前说过,那时候为她妈不结婚的事,老太太急的满嘴泡,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又不能不认,而且她妈嘴跟她姥姥一样厉害,每次老太太有点苗头,嘴还没张开呢,就全被堵回去了。
六零后生人,二十多岁不结婚还上学,那时候几乎没有,这不光是思想前卫的事儿,还得勇敢。
有时候听姥爷唠嗑,讲她妈挥着扫帚如何把媒婆赶跑的场面,陆迢觉得又好玩又魔幻,很难想象她妈这这样一个,个子不高,长相圆润的姑娘,在那个以女人就该相夫教子的年代,发起飙来,竟会这么霸道生猛。
但再一看书房里摆的人体骨架,解剖模型,以及那些触目惊心的病变照,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一个人的外表,从来都不应该被当做评判内心世界的标准。
“您一直不结婚,不怕外人说闲话?”
“怕什么?我又不活在别人嘴里,我有学历有工作,那些说闲话的人,子女待业在家,来医院开药看病,还得跟我笑脸托关系,人不自立,眼睛光长在别人身上,时间长会反噬的。”
陆迢扯着嘴角:“那您不寂寞啊?人回家有老公孩子,您就一个,姥姥还得跟您叨叨,就算不寂寞,你不烦啊?”
罗玉书先没说话,面容平静自得,有种历尽沧桑后的波澜不惊——
“我每天都有读不完的书,看不完的病人跟写不完的病例,肿瘤科早上有人进来,下午就有人走,我看着他们怀揣希望而来,又看着他们亲人分离的哭走,怎么会寂寞呢?有什么事情,比人命还大吗?”
“你姥姥那个年代的人,看中婚姻家庭很正常,但社会在进步,思想在提高,人的需求也不可能只停留在家庭婚姻,我读了那么多书,上了那么多年学,为的也不是嫁人生子,相反...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读了书上了学,脑子里想的还是儿女情长,这人多半也难堪大用。”
陆迢腰背挺直,目光注视前方,沉默着的神态里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您这么深刻呢,那...您跟我爸怎么就结婚了?”
罗玉书褪去方才的凝重,脸色露出笑意:“你真问原因,我也说不出来,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你爸不爱笑,也不爱说话,虽然人长得精神,但性子太闷了,我当时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之后我申请去农村下乡,七月份,简直热死人,我每天走山路,腿都要废掉,宿舍里就一台老电风扇,开到最大档都吹不出来多少风...”
“突然有一天,你爸就来了,骑着辆脏兮兮的二八大踹,车坐后面驮着一个棕麻袋,什么话都不说,扔下麻袋就走,我叫他...他都不停。”
陆迢来了兴趣,问他妈:“麻袋里什么呀?羊腿?”她妈爱喝羊肉汤。
罗玉书夸张地斜了眼她:“你还真是天真,那时候买鸡蛋都要凭票,羊腿得多少肉票?说买就能买啊?”
“那是什么?”
“西瓜,这么大吧,有两个”罗玉书拿手比划“那天后,他隔三差五就来,有的时候西瓜、有的时候玉米,有几次还有牛肉罐头,一直持续了大半年。”
“爸跟您表白了?”
“哪能...你爸那人一棒子打不出三个屁,我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还不说,我就让他把东西拿走,他这才急,后来我回城了,他去了科研所,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才知道,他给我送的那些东西,都是他拿津贴换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都结婚了,然后不就有你了。”
陆迢错愕,有种看书看到关键地方,突然完结的感觉。
“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
“我爸没跟您求个婚什么的?”
“那个年代哪有人求婚?你妈我婚纱都没穿过,家里人简单摆了几桌子,就算见证。”
陆迢切了声“那您也太亏了。”
“你懂什么——”
罗玉书不懂年轻人的浪漫,就像年轻人不懂他们的念旧。
“我也就是嫁给你爸,要换成别人,日子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工作再忙再累...你爸也从来都没说过一句让我辞职在家的话,可能在别人眼里,女人操持家务带孩子是应该的,但在你爸的眼里,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他经常和我说,我的工作比他的更重要,科研道路漫漫修远,非一朝一夕能成,但是治病救人不一样,当下便能挽救一个生命甚至一个家庭。”
....
送走她妈后,陆迢情绪有些复杂,想到她妈刚刚说起往事的模样,眉梢眼角全是庆幸与满足。
以前或许不懂,但现在陆迢开始理解——
或许就是灵魂伴侣吧,并不一定要朝夕相处,但心灵上却无时无刻不在信赖与善解。
在这点上,陆迢跟父母是一致的。
但不同的是,陆迢的思想境界没那么高,相比较东奔西跑,只在心灵上依赖契合,她更想要人在身边。
看得见,摸得着。
应该是成长过程中,少了父母陪伴的原因,假如有一天真要陆迢在工作和家庭里选择,她大概率会选后者。
其实,洗手作羹汤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好呢。
忽然意味深长起来——
没忍住,给冉宁打了个电话。
“喂?”
“在干嘛?”
“刚查完房,怎么了?”
“想你了。”
冉宁一怔,她们周末才刚在一起过完。
陆迢嘴角扬起,悠然称心的靠在椅背上——
冉宁什么都不用说,自己就能感动。
“你亲亲我吧。”
说完又笑:“算了,还是我亲你吧。”
....
....
又一周过去。
冉宁之前打电话说这周可能要回外婆家,陆迢顺口跟了句,自己也不一定回,这么说一方面是不想给冉宁造成压力,另一方面她确实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冉宁跟自己不同,自己爹妈一个天南一个海北,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她外公外婆可是天天盼着念着让她回去。
总不能因为谈恋爱,家都不回了吧。
大度是真的,想她也是真的。
陆迢觉得自己突然变矫情了。
晚上十点,翻来覆去,睡了这么多年的宿舍完全呆不下住,见不到她人,闻闻枕头上的味也行啊。
翻身跃下,陆迢拿了车钥匙,夺门而出。
商楠躺在床上,淡定翻了个身,不用问...肯定是去找冉宁了。
这家伙哪像处变不惊的救援机长,说她是刚毕业的愣头青都行,这把子恋爱谈的,牙都腻倒了,人跟栽进蜂蜜罐头似的,顶风五十里,那股子甜腻腻的味都能闻得见~
商楠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手机。
倏地指头顿住,挑了挑眉毛,眼眸不由得一眯——
朋友圈——
白黎捧着乳。白。绵。密的甜瓜——
配文:好吃到冒星星~
唉...这还有个傻子呢。
....
....
陆迢到家,快十二点。
一进去脱鞋扔钥匙,动静儿难免大了点。
卧室里的人都睡着了,又被吵醒,冉宁趿着拖鞋,从房间走出来,一只手垂着,另只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陆迢。
陆迢光着脚,红色袜子上还带花纹,手里捏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目瞪口呆——
“你不是去外婆家吗?”
“今天临时加了台手术,没去成。”
冉宁打了个哈欠“十二点了,赶紧洗洗睡吧。”
说完,转身回卧室。
听着屋外明显放轻的动作,冉宁把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
陆迢没喝可乐,喝了口水,去浴室快速来了战斗澡。
回房间的时候,怕再吵醒她,灯也没敢开,摸着黑往里走。
窗子开着,窗帘露出一道小缝。
过了白露,夜风里总有微醺的凉意。
陆迢刚挨着床,身子都还没躺好,旁边的人就把怀里的枕头扔了,扯着被子滚了过来。
“哎——”
陆迢下意识把人抱住,惊了一下。
冉宁见她楞,抬头咬上她的下巴,细滑的胳膊搂住这人的头,掌心轻轻地揉着。
声音气若幽兰的落在她的耳畔:“在柜子里。”
陆迢被这股香风吹的心神摇曳,急急地翻身覆上,喘道——
“今天不用那个。”
翌日,晨光洒进屋子。
冉宁被刺的眯了下眼睛,紧跟着脸颊就被狠狠亲了一口。
“烦人~”
嘟囔了句,转身继续睡。
正要睡过去的时候,一把湿乎乎的毛巾盖上脸来,冉宁瞬间炸毛,抓起枕头朝陆迢砸过去——
“你有病是不是!”
被子从冉宁身上滑下,陆迢看呆。
连砸了好几下枕头,冉宁才反应过来,立马捞起被子紧紧捂在身上——
“你看屁!”
放平时,陆迢肯定要贫一句,但今天就先算了,真把人惹急...不好哄,再说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收回眼,头一歪:“起床,跑步去。”
冉宁瞪大眼睛,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陆迢手指点了下她的头“你这身体还不打算锻炼,看看你那腰,都细成什么了?”
陆迢说话多少带点技巧,就像这样,你想反驳都张不开嘴。
瞧她瞪眼睛的模样,陆迢就乐,伸手故意去捏她的脸,嘴巴肉嘟嘟红彤彤的,顺着脖子往下,白白嫩嫩的像块爽滑的豆腐,细腻的皮肤下,隐隐藏着几条青色的血管。
陆迢本来是逗她,现在好像又来劲儿了,垂着眼眸,目光发直。
这眼神,冉宁太熟悉,每次这人来感觉都这样。
冉宁推开这人的手——
“跑步是吧?我去洗漱。”
捞起睡裙就跑,兔子一样。
陆迢又气又好笑...
这会儿自己成坏人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抱着自己不撒手的。
不能说,一说还闹脾气。
冉宁洗漱完,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又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本来就白,现在更加清清爽爽。
一出来,就闻见香喷喷的煎蛋味,走到饭桌一瞄,陆迢正好端着三明治出来。
陆迢给冉宁的那份,面包边切了,她自己这份没切,连着给冉宁切了的那几条面包边边也在陆迢盘子里。
“看什么呀?”陆迢问她。
冉宁指着那几条面包边。
陆迢:“别浪费~”
“哦。”
土洋土洋的~
吃完早饭,两人出发晨跑,以前冉宁自己也跑过,后来工作太忙就停了,但这一块的路段还是比较熟的。
一身运动衣,不像二十八,像十八。
盘正条顺,秀色可餐。
陆迢嫉妒心起,这么漂亮...可还行?
“过来——”
“嗯?”
冉宁没防备,刚过去,就中计了。
一大早,又被吃豆腐。
陆迢看着这人被自己嘬红的嘴唇——
嗯...平衡了。
冉宁懒得理她,自顾自走进电梯。
伸手刚要摁一楼,却又被陆迢拉住,这人冲她挑眉,手指摁了个负一。
停车场——
两人坐进车里,陆迢手臂一勾,替冉宁系好安全带——
“不是晨跑吗?”
“是要跑,去别的地方跑。”
说完,陆迢一脚油门轰出去。
作者有话说:
陆迢她爸妈也蛮好嗑的~
ps:陆迢妈妈的一些话,好多来自夫人之口。
夫人三观超正!我超爱!
嘿嘿嘿~~

“没。”
南武太小没有寺庙,到了华清,外婆不信这些, 因为妈妈的原因, 她总说哪有神啊佛的, 都是假的。
冉宁没来过,就稀奇,眼睛一个劲儿往山头瞧, 隐约听见有撞钟的声音。
陆迢对这里似乎很熟, 导航都没有开。
山路蜿蜒, 一层盘着一层往上, 道路不宽,左上右下,中途遇见几户带院子的人家, 清一色三层小别墅,院子中央各摆两辆SUV, 冉宁眨了眨, 这么有钱吗?
再往上是个小村子,几个上年纪的老大爷, 坐在村口围着抽旱烟, 其中有一个年纪最大, 两条长长的白眉须搭在眼角, 嘴里叼着烟锅子,下面用小绳系了条巴掌大的烟袋堪堪垂在胸口, 半眯着眼像睡着, 又像没睡, 老神仙似的靠着背后的大树。
方向盘忽然一转,车子在路边稳稳停住。
陆迢对冉宁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说完推门下车。
冉宁看她绕到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个白布袋,就朝刚刚那位‘老神仙’去了。
‘老神仙’睁眼一瞧,立马精神焕发起来,手撑着屁股底下坐的石头,就要起身。
陆迢连忙扶住老人,没让他站起来,然后自己蹲下,递过手里的白布袋,笑着和老人说了几句话,又朝车的方向指了下,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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