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被竹马套路了—— by三两钱
三两钱  发于:2023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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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冬走到李芳茹面前,因她是坐着,他要看粥粥就得低下头,看着皱巴巴的孩子,他嘀咕道:“真的好丑。”李千帆刚生下来时也这样,他还想着青哥长得好,会不会不一样,结果都是猴一样的。
他说的小声,可沈空青还是听清楚了,无奈笑道:“刚出生都这样,养多几日就好了。”
叶天冬问他:“你怎知晓?”
“娘说的。”
那就是说他也觉得孩子皱巴巴不好看。
叶天冬在房里走了一刻多钟才又坐下,这时候李芳茹才把孩子给他抱:“要是累了你就带着他睡会,我去煮点面给你吃。”
“我去。”
“不用,你爹他们都在,你守着冬哥儿就好 。”
叶天冬坐进还有温度的被窝,后背是沈空青用其它被子给他叠起来的靠背,粥粥到了他怀里仍旧睡得香甜。
沈空青坐在他旁边,柔声道:“辛苦你了。”
叶天冬抬眼看着他,他的肚子是卸货了,可脸上的肉还在,一张脸仿佛带着光一样:“你也辛苦了,以后要带他。”
他挣钱青哥带娃,这个任务早就分配好,既然青哥能看到他的不容易,他也一样体贴青哥的。
带孩子可不比怀孩子轻松。
沈空青看着粥粥皱巴皱巴的脸,柔和了眉眼:“甘之如饴。”
叶天冬一愣,而后痛苦道:“我才刚生孩子,你别勾我。”
“...”他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天冬一想到未来一个多月都得禁.欲,他就好痛苦。
沈空青被他无端指责,也不敢说话了。
叶天冬恨恨看着他:“你过来。”
沈空青不敢不从,忙坐过去一点。
才挨过去,冬儿就一口咬在他唇上,眨眼间又钻进他嘴里四处搅弄...
他怀里抱着孩子,沈空青不敢动,任他轻薄了个遍。
“先欠着,以后再跟你讨。”叶天冬松开他后,气息微喘。
沈空青喉头一滚,沉沉嗯了声。
难受一向是双方的,冬儿整个孕期,他克制又克制,到了后期差点憋成和尚,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只是冬儿都这样了,他还是个人就不能做出禽兽的事。
只是哪想到冬儿才刚生完就念着了?
不过这也是他的性子。
沈家添了人丁的事不消一早上就在村里传遍,与沈家关系好的,纷纷提着礼上门祝贺。
现下只是来看一看孩子,等到满月才是正式庆贺。
沈君迁做了曾祖父,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他老人家比两个父亲还高兴,粥粥一醒他就先来抱。
也正好能让沈空青专心照顾叶天冬。
外边正是冬天,避免吹着风,叶天冬整日都窝在房间里,好在叶玉竹和陈秋香每日会过来,陪他说说话干什么都好,能解解闷。
粥粥出生第三日,叶天冬已经能自若下地行走。
家里人商量着给粥粥取名。
说了好几个,最后是身为父亲的沈空青拍桌敲定:“沈听舟。”
这要是沈零榆在,说不定能取个更好的,书读的少的沈空青觉得这个也不错,正好跟小名对应。
家里人也觉得可以,就为粥粥取了沈听舟的大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

养了几日后的粥粥果然如李芳茹所说, 变漂亮了。
皱巴巴的皮肤抚平,白白嫩嫩,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 讨人喜欢。
沈空青新手做爹, 哪怕粥粥不爱哭闹,他在这一路头程上也是磕磕碰碰。
孩子并不是只有哭闹,他还要吃喝拉撒睡。
在李芳茹的教导下, 沈空青带孩子这事是一路跌跌撞撞, 总算摸出了点经验。
比如分辨粥粥的哭声, 他是饿了还是拉了。
如果是饿了就要喂奶, 拉了就要换尿布。
沈空青一开始也手忙脚乱,给粥粥换一次尿布他就跟打了一次仗一样。
大冬天都能把自己憋出一头汗。
李芳茹见他手生, 又是冬天, 给孩子洗浴的事就没让他做, 免得孩子着了凉。
也正是有李芳茹分担, 沈空青才能在孩子和冬儿间平衡。
叶天冬一开始觉得青哥带孩子很好,可当粥粥再一次跟他们睡并且分走了青哥的怀抱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以往青哥都是抱着他睡, 可粥粥的出现把青哥的怀抱给抢了,他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第三人, 偏偏孩子是他生的, 叶天冬还不能发脾气。
他现在不仅失去了青哥的怀抱,未防冻着孩子,他们还分了被窝。
他盖一床被子, 沈空青和粥粥一床被子。
一次入夜, 叶天冬实在忍不住了跟他提议:“让粥粥跟爹娘睡吧。”
沈空青隔着被窝与他视线相对:“怎么了?粥粥晚上又不哭。”
叶天冬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 委屈巴巴道:“你都好久没抱着我睡了, 是不是嫌我了?”
从粥粥出生到现在,整整半个月,他们没睡一起过。
而且月子期间尽量减少洗浴,叶天冬两三日才洗一次,也好在是冬天,若是换了夏日,早该发臭了。
他就故意这么刁难沈空青。
“没嫌你,孩子还小,再说爹娘年纪也大了,如今天冷,若是夜里睡不好,白日就没精神。”
他好声好气跟叶天冬解释。
夜里怕粥粥饿,房间里的烛火自他出生后就没熄过,所以两人都看清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叶天冬半张脸藏在被窝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眨巴眨巴看着沈空青,看得他心软。
沈空青最近因为照顾他们父子两,哪怕粥粥夜里不哭闹,他也要小心粥粥是否盖好被子,夜里总是醒,白日守着冬儿没得补眠,眼底便带了一圈青色,人也瘦了些。
“睡进去些。”还是妥协了。
叶天冬赶忙撅着屁股往里挪。
沈空青掀了被子起身去他那边。
好在沈申姜当时找木匠打造这张床的时候预料到了将来他会成亲生子,特意做大了尺寸,哪怕多一床被子塞一个粥粥也不成问题。
沈空青进了叶天冬的被窝,方一躺下他便凑了过来。
叶天冬在他胸口到脖颈的这段位置轻嗅:“有股奶味。”
粥粥整日喝奶,身上便带了一股奶香味,他又是沈空青带着,沈空青身上沾染上是无可厚非。
屋里有产夫和孩子,炭火烧的旺,暖融融的。
沈空青反手把粥粥的被子盖好,这才把手伸进被窝搂着小竹马。
叶天冬生育之后,因孕期长胖的腰肉还没消下去,沈空青手搭在他的腰上,隔着里衣能抚摸到一层柔软。
叶天冬凑上来咬他的下巴:“别捏我的腰,痒。”
沈空青就不闹他了,把他背后的被子掖好,免得进了风。
“哥哥,马上又过年了。”他一口时间好快的语气。
粥粥出生的日子本就在腊月,又过了那么些时日,到了下旬正是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的事。
沈空青现在要照顾他们父子,没那么多时间去打理家里的事,像买年货这些事就又让沈申姜操劳。
沈申姜如今做了爷爷,意气风发,哪怕辛苦也乐呵。
粥粥出生后李芳茹知道两人照顾不好孩子,一直没去县城,沈申姜一个人忙活也做不了多少,前两日干脆提前闭店,回家帮忙。
顺道也把卢赟他们载了回来。
虽然有沈君迁和沈云华夫妇在,可家里的事麻烦他们就算了,总不能带孩子也要他们辛苦。
李芳茹这才一手一脚亲自教导沈空青。
沈空青嗯了声:“粥粥的满月酒在初七摆,等你坐够四十天的月子我们再回县城。”
叶天冬一听可着急:“一个月就可以了,我身子好的很。”这才十来日,成日在房间窝着他都快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不行。”这点沈空青不依他:“不说了,早点睡。”
一旦他决定的事叶天冬也很难说动他。
知道他是这脾气,叶天冬哼了声,把头往他胸口埋,蹭了一会,又不放心:“你不会等我睡着又过去吧?”
“...”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沈空青:“一会还要喂奶,在你这该吵得你睡不好。”
叶天冬觉得自己命太苦:“呜,我后悔了,我不跟你生第二个第三个了。”
沈空青哭笑不得。
叶天冬双手双脚紧紧缠着他,那阵仗是恨不得长在沈空青身上。
沈空青的手在被子底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叶天冬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松弛下来,陷入睡眠,没一会就打起了呼。
沈空青把他的姿势摆正,呼声消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弄奶给粥粥喝。
孩子半个时辰左右喂一次,若非沈空青年轻力壮,还真的是吃不消。
每夜每夜的睡不好,精神不济人瘦也正常。
第二日醒来,叶天冬就发现他的青哥又回到了儿子身边。
而粥粥已经醒来,睁着眼睛在看着床帐。
叶天冬卷了卷被子,舍不得出被窝,就这样蹭过去,挨着粥粥:“没良心的小子,这么小就知道跟你阿父抢阿爹。”
粥粥哪晓得阿父在说什么,看都不看叶天冬又自顾自闭上眼睡觉去。
叶天冬见他忽视自己也不恼,虽然嘴上说着他抢了青哥的怀抱,可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哪会不喜欢?
等到了廿五,沈川柏才带着妍儿从县城回来。
他如今要接手管理商队,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往家里跑,有时还要去跑商,大多数时候,连妍儿回村都是自己回的。
也因着这缘故,他们两人现在才看到大侄子。
沈川柏不能进他们的房间,沈空青就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
沈川柏看着小侄子欢喜不已,观摩了一会,发现了什么似的,高兴道:“诶,粥粥长得像你。”
如今的粥粥已经能看出轮廓,看大致样子就知道像沈空青。
粥粥的小手被裹在襁褓里,他就睁开眼睛看了看叔叔婶婶,好像很新奇,还多看了两眼。
妍儿说道:“眼睛像大哥夫。”
又大又黑,跟叶天冬一模一样。
沈川柏笑道:“像大哥以后俊,像冬儿以后美,不管咋长都好看。”
叶天冬在村里是他那个年纪长得最好看的哥儿,一张美貌时常被人夸奖,村民还称呼他为村里一枝花。
妍儿看够了孩子,这才去找叶天冬。
她是姑娘,不用忌讳这个。
等沈空青抱着孩子回屋,就看到床上摆着一副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
他心下了然,问叶天冬:“二柏他们送的?”
叶天冬坐在床上,点点头:“妍儿刚刚拿过来的。”
沈空青只是看了眼:“收起来吧,等满月再给粥粥戴。”
叶天冬就用原先裹着它们的方巾重新收好。
就那么会功夫,粥粥又睡了,还未满月的孩子成日就是吃和睡,吃得好睡得好才能长得好。
叶天冬帮忙把被子掀开,沈空青一只膝盖撑在床榻上,弯着腰把粥粥放到床上。
叶天冬把被子给粥粥盖好,这才说道:“哥哥,我想吃藕粉。”
“好。”
每年秋季收了藕,沈空青都会留下一百斤左右的鲜藕用来晒藕粉。
一百斤莲藕晒不了多少藕粉,沈空青就没送人,全留着自己吃。
加上是冬儿喜欢的,平日大都是他吃的多。
从晒成到现在,冬儿时不时吃一些,已经去了一半。
沈空青去厨房,泡了一碗藕粉,最后撒上一点干桂花,这才端去给冬儿。
叶天冬吃了一碗藕粉,心满意足,他如今坐着月子,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连碗都是沈空青端去洗。
他就瞅着粥粥玩,结果粥粥忽然哭了起来。
把叶天冬吓了一跳,本能去喊沈空青。
沈空青听到他的声音,急忙从外边进来:“怎么了?”
叶天冬指着哭泣的儿子。
沈空青走过来,先把手捂热了才去抱粥粥,试探摸他的屁股:“拉了。”
叶天冬一脸无语。
平日都是沈空青和李芳茹带粥粥,孩子出生大半个月,他还没给孩子换过一次尿布。
自然就不知道怎么处理。
沈空青先去打了热水过来,一会给粥粥擦屁股用。
如今天冷,厨房里的火就没断过,连带着柴都烧得快些。
现在沈空青给孩子换尿布能有条不紊,手脚麻利。
可见学习到位。
要知道刚开始那会,他可是紧张到不知怎么下手。
把脏尿布取下来,又用湿帕子把粥粥的屁屁擦干净,这才换上干净的尿布,用襁褓把粥粥重新包好。
粥粥感觉到舒服就不会再哭,又乖乖睡了回去。
叶天冬一直看着,等沈空青把他放在床上,凑上前去戳戳他的小脸:“你是小猪崽吗?”
沈空青端着脏水盆正要出去,听他这么说不由笑出声:“一会他又得哭了。”
叶天冬就不逗他了,躺下去带着儿子睡觉。
逗哭了还得青哥哄,他不开心。
青哥只能哄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冬儿:青哥只能哄我

准备年货、清扫庭院,屋前屋后的水沟都得拿锄头清理干净...
到了这时候,白日里李芳茹就顾不上叶天冬和粥粥, 让沈空青专心照顾, 她和沈申姜忙活。
每日就只把吃食给他们做好。
叶天冬月子里吃的东西和他们也不一样,偶尔是米酒炖鸡又或者是药材鸽子汤,保管让叶天冬把这个月子坐好。
就这么到了除夕。
今日注定是个炮仗噼啪响的日子。
粥粥刚出生不久, 没听惯这声音, 早上隔壁比沈家先祭拜天地, 放鞭炮时粥粥就吓哭了。
夫夫两人轮流哄了好一会才把他哄停。
叶天冬如今能自如下地行走, 粥粥在他怀里哭成了个小哭包,睡着的时候还含了一泡眼泪。
可惹人疼。
沈空青吩咐他:“你把他耳朵用襁褓捂一捂, 我把门窗关好。”
虽然不能完全阻挡, 但好歹能减弱。
粥粥平时并不会这么哭, 但小孩子怕炮仗是正常的事, 而且大好的日子,总不可能因为你怕就不让人家放。
“哥哥你去忙吧,我看着粥粥就好。”
今年沈零榆又没能回来过年, 身为家里的男丁,多的是让他去做的事。
家里也要拜天地和祭祖, 沈空青确实不能一直待在屋里, 他看着抱着大红襁褓的小竹马,说道:“那你有事就喊我。”
“嗯。”
沈空青又说:“累了就去床上躺着。”
虽然不到十斤重,可是一直抱着也累。
“你赶紧去忙, 晚点还要给粥粥洗浴。”
今日是除夕, 都得洗浴换上新衣裳, 迎接新年。
沈空青也不再耽搁, 打开门出去,完了还把房门小心掩上,那动作要多轻有多轻,是生怕吵醒粥粥。
他去了厨房,绑上襻膊,戴好围裙,开始帮着准备三牲祭天地。
等忙完这件事,他就可以去给粥粥洗浴了。
除夕夜两家人一起吃饭,做饭的事有李芳茹和曲莲沈泽兰她们忙,不用他帮手。
用洗浴的木盆打了水端进屋里,那边叶天冬已经在翻换洗的衣裳。
沈空青把木盆放好,这才搓着手去床边。
粥粥出生二十多日,一开始李芳茹确实不放心让沈空青给他洗浴。
后来沈空青看得多了,坚决自己上手,加上粥粥的脐带已经脱落,李芳茹才敢让他来。
只是每次洗浴都要把房间先点上炭火烘暖和。
沈空青带孩子也注意,大冬天的,一定要让自己的双手是暖和的才敢碰粥粥。
他解开襁褓的带子,把粥粥从里边剥出来...
那边叶天冬举着干净的襁褓问:“把这个也换了?”
沈空青抽空抬眸看了眼:“好。”
家里有好几件襁褓,他自己就买了两件,还有亲戚送的,有厚实的,也有轻薄一点的。
现在用的就是他买的那些。
裹着粥粥的这件已经穿了五六日,也是时候该换了。
沈空青把已经醒了的粥粥脱得一干二净,大手掌着他的腋下,掌心护着背部和脖颈,修长手指堪堪托着后脑,是标准的抱娃手势。
粥粥挥着小拳头,温热的水给他带来熟悉的感觉,他本能地发出类似于舒服的呼气。
虽然什么也不懂,但入水如回到阿父身体里那怡然自得的小模样把沈空青逗乐了。
不由也起了玩心,借着热水,拨了拨粥粥的小拳头。
叶天冬把干净的衣裳和襁褓放在床上,拿了擦身子的干巾过来,蹲在旁边,看着玩乐的父子俩。
看着粥粥藕节似的粗腿,不禁感叹:“这么大个孩子我也能生下来,可真本事。”
怕粥粥着凉,沈空青并不敢一直逗他,父子俩只玩了一会他就用手巾给粥粥擦洗身体,闻言说道:“你很厉害。”他是真心实意夸赞冬儿。
叶天冬就不能闲着,尤其私底下,一闲着他就喜欢捉弄沈空青:“我以为能吃下你的就算很厉害了。”
沈空青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直接爆红。
“你怎么...你又乱说什么?”声音都劈叉了。
“我夸你呢。”生了孩子后的叶天冬胆子更是大,不仅用嘴说,还要往那扫一眼:“我都想它了。”
沈空青注意到他的视线,红着脸并紧了双腿。
把叶天冬乐得笑出了声。
沈空青咬牙切齿:“大白日的,你正经点。”
“好嘛,我不说了。”他捂着嘴偷乐。
若不是给粥粥洗浴,沈空青真想捂额叹息。
“以后别在粥粥面前说这些。”身为爹的他还是要脸的。
“我若是听你的,该怎么奖励我?”
沈空青知道他是在讨价还价。
可也无可奈何:“出了月子再说。”
目的达到,叶天冬一口答应。
沈空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直到给粥粥洗完,他的脸都是红的。
“手巾。”
收了笑的叶天冬抖开给粥粥擦身的干手巾,在粥粥后背围过去,从沈空青手里接过了带着草药香气的粥粥。
给他们父子烧的洗浴水放了驱寒的药草,这样可以在冬日里多一层防护。
叶天冬把粥粥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给他穿上衣裳,重新用襁褓裹好。
他看着洗浴后粉粉嫩嫩的儿子,忍不住亲了下他肉肉的脸蛋。
真软乎。
沈空青把粥粥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襁褓放进木盆里,一会就着热水给清洗掉。
数九寒天,若是不用热水,手该生冻疮。
粥粥小,根本就听不懂阿爹阿父在说什么,但是既然答应了青哥,叶天冬也会做到。
他把床帐放下,隔开粥粥的视线。
然后搂着在收拾东西的沈空青,不让他出去。
“你又做什么?”
刚被小竹马逗过,脸上的红晕虽然下去了,可耳尖还是红的。
叶天冬从背后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撒娇道:“我刚那么听话,你是不是可以亲亲我?”
“...”沈空青知道他是因为先前的话起了心思。
老大夫说过,怀孕后期也不能同房,所以算上那段时日,两人整整有四个月没做那事了。
他一个汉子,要忍这苦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冬儿,他怀着身子,加之孕期本就敏感...
确实苦了他。
他心下叹口气,牵着冬儿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来,正想低头吻他,想到床上的粥粥,看一眼,床帐已经落下...
这是有备而来。
落了床帐,沈空青就不至于那么难为情。
两唇相贴,甚至还没做什么,叶天冬就忍不住哼出声。
沈空青迟疑了一瞬,冬儿敏感的有些过分了。
但他还是撬开了冬儿的唇缝,与他亲亲密密吻着。
沈空青要照顾孩子,别说两人不能一起睡,就连这亲密之事都得他有空了才做。
有时候两三日才亲一回,就叶天冬馋他的那个样,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因此一旦交缠上,就不是沈空青说结束就结束,要把冬儿亲老实了,这唇舌才能分开。
沈空青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冬儿疼不疼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挺麻的。
叶天冬靠在他怀里,喘着气回神。
舌尖都麻了,可他欢喜的很。
沈空青大掌顺着他的背,等他气息均匀才说:“好了就去洗浴。”
叶天冬挨着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在他身上,他喜欢这种相贴的感觉。
哄好了的人很好说话:“嗯。”
沈空青让他靠了一会,才轻轻推开他。
“去拿衣裳,我给你打水。”
叶天冬还是点头。
满足之后的他就会很乖。
沈空青与他重逢这么久,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
大掌落在他的后脑摸了摸,沈空青这才挑起床帐,粥粥又睡了。
把被子给粥粥盖好,沈空青放下半边床帐挡风,这才抱着木盆出去。
脏衣服先放一边,一会等冬儿换下的一起洗。
他去厨房用木桶舀了一桶滚烫的水提到浴室。
浴室里有大半桶已经放温的水,这是他先前舀水给粥粥洗浴的时候顺便装的。
坐月子时候尽量不碰冷水,尤其冬天,姑娘和哥儿都得注意。
他从浴室出来,就碰上戴着老虎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冬儿。
“不够水就叫我。”
叶天冬进了浴室,把衣裳放好,关门之前先凑上来亲一口在门外边等着的沈空青。
沈空青被他偷了个香,却是勾唇笑了。
他用舌尖顶了顶被偷亲的脸颊,拐回厨房把烧水的锅添满,再塞进去一根木柴。
拱一拱灶里的火,干燥的木柴很快燃烧起来,壮大了火势。
趁着这时候,沈空青又帮着沈申姜去把对联贴上。
等冬儿洗完,沈空青就先把他们父子的衣裳洗了,自己的晚点再说。
今年的年夜饭有了粥粥的加入,桌上的气氛更是喜庆。
还没吃饱老爷子就先喝多了。
还是沈空青出声让他少喝两杯他才停止。
这个家,也就沈空青才说得动他。
估计等明年沈川柏的孩子出生,家里会更热闹,老爷子就更欢喜了。
吃了年夜饭,又可以串门走亲访友。
这时候还会给压岁钱。
粥粥就收到了曾祖父、爷爷奶奶、叔公叔婆,叔叔婶婶和阿爹阿父还有卢赟伯公的压岁钱。
去年两人刚成亲,按照习俗还不用给小辈压岁钱,可今年又做了父亲,自然躲不掉。
两人也没想躲,家里的长辈压岁钱都给的大,沈泽兰的也没小气,她是妹妹,又还未出嫁,按习俗是还能收压岁钱的。
叶天冬还没出月子,不能像去年那样,回叶家或者去李家找叶玉竹。
好在叶玉竹可以找他。
同是早早吃过饭的叶玉竹带着孩子来找他聊天。
沈空青出门那会正遇上他,两人就打了声招呼,各自错开。
他是去沈常山家坐坐。
沈常山家今年也添了人,第一个孩子是闺女,要比粥粥大差不多半岁,等到明年夏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家人丁少,沈圆的出生就显得特别珍贵。
又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闺女,夫妇俩都用心疼。
去年他家还要好友来添热闹,今年沈空青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孩子的笑声。
他有这日子沈空青心里也高兴。
自打上半年方恬去了县城,带孩子的事也落在了沈常山身上。
他腿脚不便,做不了那么多事,家里的地就租了一半出去给别人种,自己就种一小部分,再种些菜,也能满足一家三口的食用。
沈空青进门先给了沈圆压岁钱,在他家喝了一壶茶,坐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转去杜远志家。
杜远志的妻子年底也怀上了,时间跟沈川柏那个差不多,等明年又是两个孩子的降生。
又在杜远志家坐了一会,沈空青放心不下冬儿和粥粥,赶早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就快完结了…

除夕之夜万家喜庆灯火通明。
院门上挂着的红灯笼随着凛冽冬风而飘飘荡荡, 摇晃烛光映衬在雪地中,照出一片清冷。
沈家院门开着。
南河村民风淳朴,加之又是除夕, 把院门打开是省了别人喊门。
沈空青回到家, 没有去客堂,而是先回房。
只是今夜他回得早,叶玉竹还在屋里。
房间点着烛火, 一室亮堂, 正头挨着头说亲密话的两个哥儿听见声响, 一同抬起头。
叶天冬见是他, 还有些诧异:“这么早回来了?”
虽然是自己的房间,可有别的哥儿, 沈空青就没进去, 而是在门口站着:“粥粥睡了?”
“刚睡不久。”
沈空青便道:“那你们聊, 我去客堂, 可有茶水?”
“还有,你不用担心我们。”
沈空青嗯了声,把房门重新关上。
行为举止端的是体贴入微。
叶玉竹见沈空青回来, 担心扰到好友夫夫的相聚,就说:“我先回去, 得闲再过来。”
叶天冬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要走, 握住他的手,把人按住:“哎呀,你不用顾忌青哥, 李谷不是说来接你吗?等他来了你再走, 陪我多说会话, 我闷得很。”
叶玉竹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 知道坐月子有多枯燥烦闷,便遂了他的心愿,又安心坐了回去。
沈空青去了客堂,就看到里边分为两个阵营。
今年有棋友与老爷子对阵,他就提前跟老友借了棋盘,今夜特意掌了灯,与卢赟比划。
而沈申姜兄弟则坐在一旁观看。
至于曲莲和李芳茹,则是烤着炭火,带着沈泽兰在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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