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被竹马套路了—— by三两钱
三两钱  发于:2023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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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青屁股刚挨到床沿,才把鞋脱了,冬儿就迫不及待从后边搂他。
在烛光映衬下温润的像玉石的手臂搭在肩膀上,粘湿的吻落在耳畔。
沈空青不由抓住他的手。
冬儿在他耳边喘着气:“你快点...”
沈空青微微侧头看着他,他在冬儿眼里看见了自己。
同样有着隐忍表情的自己。
沈空青一个翻身上了床,掀开被子与冬儿缠在了一块。
叶天冬自打生育之后,一身肌肤更是滑腻。
尽管烛光被床帐遮掩,沈空青还是能看见他白的要发光的身子。
他伏在冬儿上边,呼吸粗重,与他唇舌交缠;身体交缠。
一夜帐暖。
沈空青是在粥粥的哭声中翻身下床,他穿上里衣,后背鲜红的抓痕瞬间被掩盖住,套上外衣绑好裤带,把粥粥从小床抱起来哄。
屋里一股浓重的味道,他闻着脸红,便对气喘吁吁的冬儿说:“你先睡,我去厨房热奶喂粥粥。”
叶天冬趴在床上,他腰往下仿佛没了知觉似的,可在酸软中交叠而起的是舒爽,听着青哥低沉的嗓音,他软绵绵的嗯了声,实在没力气爬起来照顾粥粥。
厨房的柴火已经熄了,只锅里的水还有余温,沈空青重新把火生起来,一手搂着粥粥,一手舀着温水进桶里,准备提过去给冬儿擦身子。
等把父子俩都服侍好,沈空青自己却热出了一身汗,他用湿手巾随便擦了擦,赶紧上床歇息。
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再不睡白日没精神。
可一觉醒来,沈空青发现自己鼻子塞。
“...”该是昨晚生火时没穿够衣裳着了凉。
也怪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体有多废。
叶天冬见自己把青哥榨出了毛病,又是心虚又是心疼。
当李芳茹指责沈空青不该胡闹的时候,叶天冬只能站在床边,心虚地用手搓裤子。
其实问题不大,沈空青只是有点打喷嚏,喝碗姜汤祛寒都能行。
只是粥粥还小,他怕传染给粥粥,就让李芳茹把粥粥带她屋里睡几日,等好了再抱过来。
所以给了机会让李芳茹念叨他。
李芳茹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她看到儿子买小床回来时就知道他的打算。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冬哥儿的要求,只以为是沈空青胡闹。
沈空青靠坐在床头,听着李芳茹时不时的念叨声,眼角余光瞄到眼神发虚的冬儿,不禁好笑。
他自己身体不好,昨晚穿的单薄在外边晃,想不到竟真着了凉,但看冬儿的反应,好像认为是他害的。
沈空青用手扶着额头,艰难忍着笑。
李芳茹不小心看到儿子牵起的嘴角:“...”这是疯魔了?还笑得出来?
又看看冬哥儿,算了,都是做爹的人了,当着夫郎的面子说教确实不妥,于是她抱着粥粥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又吩咐叶天冬:“冬哥儿,你去熬碗姜汤让他喝下去,若还是不行,就去医馆抓药。”
叶天冬点头如捣蒜。
等李芳茹一走,叶天冬就坐到沈空青面前,握住他的手,嘘寒问暖:“哥哥,你怎么样?”
“还成。”因着鼻塞,他说话带着鼻音:“不是你的原因,别多想。”
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他昨晚为了证明自己对青哥仍有吸引力,不留余力勾.引他,结果青哥反应比他预想的还大,以往两人闹个两回青哥就会收手,可昨晚...
真的是他们成亲以来最疯狂的一夜。
要不是怕李芳茹看出问题,他都想在床上趴着。
“那我这几日不缠着你了。”
“...”算了,就让冬儿误会吧:“你先去熬姜汤,然后回来睡一觉。”
昨晚把人折腾的这么厉害,现在肯定是强撑着。
叶天冬点点头,起身往厨房去。
等房门关上,沈空青才掀开被子躺下,虽然病症不重,但他确实累。
睡一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沈空青的那点小症状很快就过去, 一碗姜汤下肚加上好好睡一觉马上药到病除。
次日他又生龙活虎,粥粥重新回到父亲的怀抱。
因着那晚把冬儿喂饱了,沈空青暂得几日的闲散日子。
白日在家带着粥粥顺便准备两餐, 喂喂鸡喂喂鸭, 十分有趣。
又过了几日,到了正月廿六,从京城来的师傅到了屏东县, 当日便由卢赟主持, 在酒楼摆下宴席, 为他接风洗尘。
这师傅年岁与卢赟相仿, 姓刘,同是京城人士。
来自北方的汉子通通高大, 便是年轻的沈空青与他站一道, 那也不分胜负。
刘师傅从京城来, 还带了一封信。
是沈零榆的家信。
信到了沈空青手上, 他没急着拆,而是收进怀里,等晚些时候带回家给沈申姜。
吃过晚饭, 四人便离开了酒楼,两人顺便送刘师傅去卢赟那。
刘师傅暂时居住在卢赟那边, 沈空青的本意是想另外给他找处房子, 只是他不愿。
说两个汉子无须避讳,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与卢赟住一块也好互相照应。
理是这么个理, 沈空青又私底下问过卢赟的意思, 见他答应就没强求。
然后两人才回家。
到了家, 爹娘正在浴室给粥粥洗浴。
今日吃饭时辰早, 日头还挂在山尖上,天气暖和,要给孩子洗浴就得这时候,晚了太凉。
沈空青把沈申姜叫出来,从怀里掏出沈零榆的家信交给他:“老三让刘师傅带回来的。”
许是郎主府的人都知道他与沈探花的关系,所以刘师傅离开京城之前特意去了沈零榆的府上,想着要是他有东西要捎回来他就一块带上。
然后沈零榆就给了这封信。
他的上一封家书还是冬月那时候,到如今也有两个月了。
沈申姜见他寄了信回来,急急忙忙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蹭干就接过来拆开。
他识的字不多,认认真真看了许久才一拍大腿,眉开眼笑道:“老三升官了。”
沈空青一听,也挑起了眉:“真的?”
“对,他说他做了侍读学士。”
沈空青凑过去看,沈零榆估计怕他们不懂这些官职,还给解释了,他原先是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现在成了侍读学士,是从五品的官职,确实升职了。
父子俩靠在一块沿着未读完的字一直看下去,再看到宋晗怀了身子之后,沈申姜更是激动不已:“老三也要做爹了。”
沈空青嘴角也扬了起来。
浴室里给粥粥洗浴完的李芳茹听见夫君大呼小叫的声音,抱着粥粥走出来:“你在嚷嚷什么?”
沈申姜举着信对她道:“老三来信,一说他升官,二是晗哥儿也怀上了。”
“真的啊?”李芳茹急急走出来:“这可是双喜临门。”
沈空青估计他们两个要兴奋好一阵子,就把粥粥抱了过来。
粥粥洗了香香,正举着小拳头在啜吸。
沈空青凑上去,钻他脖子逗他。
然后就被一巴掌拍在后背:“刚洗好,你就闹他。”
沈空青回头看了眼他娘,不敢再逗,抱着粥粥回房。
屋里冬儿正在收拾一家三口的衣裳。
他也听见了沈申姜的声音,只是隔着屋墙,到底听不真切,便问了句。
沈空青如实说了。
“那是好事啊。”叶天冬衣服也不折了,抱着在原地站着,想了想,说道:“三弟得忙着差事,府上也没个长辈照顾,是不是得送爹娘入京?”
沈空青抱着粥粥,对他道:“晗哥儿身边有个一直照顾他的嬷嬷,倒不用担心,但如若爹娘想去,是得走一趟送他们。”
沈零榆也是预料到了,所以把这事一道在信上说明了,想来也是,宋晗是县令之子,县令夫妇怎么可能放心他单独跟着沈零榆进京,所以县令夫人把一直照顾她的嬷嬷派到了宋晗身边。
“那就好,但你也要问问爹娘的意思。”
沈空青答应下来。
晚些时候,冬儿洗浴过就带着粥粥先睡,沈空青去沈申姜屋里问他这事。
夫妇俩听后,李芳茹说:“这要是不去,我心里放心不下,可要是去,粥粥又还小,真是两头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抉择。
“这事你不用担心,家里好歹还有祖父他们在,你们若是想进京,我立刻着手安排。”
说的也在理,他要真是忙不过来,会把沈君迁或者陈秋香带到县城帮忙照顾一段时日。
夫妇俩对视一眼,沉默一会,最终沈申姜点头:“那我和你娘去一趟。”不去这颗心就一直悬着,总是记挂。
沈空青又道:“只是这趟我恐怕不能陪你们同去。”
“那你这...”
沈空青一番琢磨后,说:“明日我去县衙一趟,看大人能不能派人护送你们。”
沈申姜点点头。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次日一早,沈空青就带着沈零榆的家信去了县衙。
见到县令之后,把开封过的书信交给他。
县令看完,眉头翘了起来,笑着问沈空青:“贤侄是想入京?”
他一语戳破沈空青的来意。
沈空青却是笑道:“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大人,可方便派人送我爹娘一趟?”
“你不去?”
“孩子还小,暂时走不开,等来日我再去看他们。”
县令点点头,粥粥满月的时候,他们夫妇也去喝过满月酒。
“这不成问题,准备何时出发?”
沈空青道:“后日吧。”这两日得准备带去京城的东西。
“可,后日一早我让人去接亲家。”
沈空青拱手揖礼:“多谢大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来了,留下来用膳?”
“多谢大人好意,只是家中小儿还要照顾,我得先回去。”
县令听罢便没留他,让管家送他出门。
等沈空青一走,他就去后院向夫人报喜了。
要说他眼光就是独到,相中了沈零榆这棵好苗子,才一年多就官职五品,是比他这个岳父要出息。
沈空青出了县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楼。
刘师傅到了屏东县后,叶天冬就得着手准备糕点铺的事。
他在刘师傅抵达县城之前就先让牙郎留意了好几处铺子,今日一早,沈空青出门那会,他也带着粥粥和刘师傅卢赟去看铺子了。
沈空青到酒楼那时几人还没回来,他也不知他们去了哪,干脆就在酒楼等,帮着招呼客人。
这一等就是一半个时辰,快到午时几人才从门外走进。
沈空青一见他们回来就迎了上去。
“青哥。”
沈空青从他手里接过已经睡着的粥粥。
叶天冬没说话,先揉着酸疼的胳膊。
今早沈申姜夫妇就回了南山村,他们回去收拾东西,另外再给沈零榆带些粮食,所以没办法带着粥粥。
沈空青去见县令,也不能带着孩子去,因此粥粥只能他照顾。
哪怕有卢赟帮忙换手,可叶天冬也没好意思一直麻烦他,这不就抱累了。
“你们先坐,我让伙计准备茶水。”沈空青对三人道。
卢赟领着刘师傅进里边坐。
还是原先那张供叶天冬学习的桌子,它就一直没撤下去过。
如今别说伙计,连客人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沈空青先让跑堂伙计准备壶热茶过来,然后才走过去坐下:“如何?”
叶天冬道:“定了,在生果铺那边,晚点带你去看。”
沈空青点点头。
刘师傅接话道:“工具也要早点准备,我听老卢说酒楼有专门做糕点的小厨房,我先教你些简单的,其余的等那边弄好了再说。”
“好,有劳你了。”
“少东家客气了。”他是从卢赟那知道的这称呼,想着这哥儿岁数还没自己孩子大,干脆跟着卢赟一块称呼他。
沈空青说:“快到午时了,先吃饭。”
三人点头。
过了会,伙计送茶上来,沈空青又吩咐他准备饭菜。
伙计应下。
他却不得闲,得回去热羊奶喂粥粥。
跟卢赟两人说一声,一会再回来。
叶天冬也跟着他一块起身。
沈空青本不想让他跟着跑,毕竟刘师傅在这,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只是卢赟知道叶天冬黏他那个劲,替刘师傅做主,让叶天冬走了。
两人一道出了酒楼门口,冬儿才问他:“大人怎么说?”
“答应了,后日出发。”
“有大人安排那再好不过。”
沈空青道:“粮食有爹娘准备,咱们的话,你拿二百两给娘,让她傍身。”京城的东西肯定比屏东县好,他准备什么都不如给银子。
二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叶天冬却是眼也不眨就答应下来。
沈空青又道:“老三今年若是不回来,我们就等卖完果子再去。”到那时粥粥也有半岁,可以出远门。
叶天冬还是点头。
两人到了家,叶天冬去挤羊奶,沈空青把粥粥放回房间,然后去生火。
过了会,锅里的火烧了起来,冬儿端着一盆新鲜的羊奶进来。
沈空青把锅刷干净,冬儿就把羊奶倒进去煮。
煮羊奶需要一点时间,两人就坐在一块说话。
“早上那会我顺道让爹娘转告竹儿刘师傅已经到了屏东县。”
“帆小子有四个月了?”
“三个半月。”叶天冬用火钳拨了拨炉灶里的柴火。
沈空青嗯了声:“那他来不来?”
“会来的。”叶天冬很肯定。
沈空青道:“那我下午把客房收一收,等他来了就能住人。”
新房子有六间屋子,除掉他们和沈申姜,还有沈君迁以及给沈零榆留的一间,还有两间客房。
叶玉竹初来乍到,肯定不能让他去外边住,近段时日就先住在家里,做什么都方便些。
“一会我就不回来了,你要是忙不过来,就等晚点我回来再弄。”
“嗯,我看着办。”
锅里的羊奶很快煮开,香味飘了出来,叶天冬如今熟悉了这味道,不像刚开始那样觉着不好喝。
羊奶需要煮三次才能饮用,如此反复,等第三次煮开停止沸腾后,沈空青才用碗给盛了起来,多了的那半碗就给冬儿喝。
两人喂饱粥粥才又折回酒楼。
下午沈空青就留在家收拾客房,等晚一些,天将擦黑时,沈空青正在收院子里晒的衣裳,就听到门口传来牛蹄声。
他意识到是沈申姜夫妇赶回了县城。
果不其然,李芳茹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大包袱。
“怎这时候过来了?”
“收拾妥当就回来了,你去帮你爹把粮食搬进来。”
沈空青嗯了声,把衣裳又挂回竹竿上,去院子外边。
结果到了门外,不止是沈申姜,还有老爷子。
借着残余的日光,沈空青看到牛车上又是麻袋又是箩筐的,装的满满当当。
老爷子手里还提了两个竹篮子,分别是红薯和芋头。
“...”这些东西到了京城或许上不了台面,可却是南山村每家每户饭桌上最常见到的东西。
沈零榆是从村里出去的,应该明白父母的心意。
沈空青帮着沈申姜先把麻袋里装着的白米搬到客堂放着,然后就是箩筐。
箩筐的东西比较复杂。
有土豆、花生和豆子,甚至还有过年那会没吃完的腊味。
甚至还有好几只活鸡。
“...”这要不是鸡蛋不方便带,沈空青觉得一定少不了它。
搬完东西,沈空青擦了擦鬓角沁出的汗水,对沈申姜道:“大人说后日出发,你和娘要是还有什么没买的,明日还有时间。”
沈申姜忙活一日,身累口渴,正坐着倒水喝:“应该差不离了。”
沈空青看着占满了客堂的东西,拧眉说道:“等后日我把马套上,你驾马车去。”
马走的快,早点进京他也能放心,要是赶牛车,起码得二十来日才能到。
久则生变,沈空青没跟着他们,心里头肯定不放心。
“成。”
商量好之后沈空青又去了厨房,三人急急忙忙赶回县城,也没吃饭。
沈空青不知道他们这时回,家里没做饭,他吃的是冬儿从酒楼带回来的。
所以这会得现做。
冬儿帮着揉面下面条吃。
沈空青先提了水去浴室让老爷子洗漱,然后才回厨房接着弄吃食。
家里还有肉,沈空青就煮了一锅汤,做汤面吃。
等长辈在厨房吃饭时,沈空青也去洗漱,洗完出来,就正巧看到冬儿进沈申姜屋里。
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就没过去。
径直回了房间,他擦干沾湿的头发,先上了床。
过了一刻钟,冬儿才从外边进来。
沈空青坐直身子看着他:“娘可收了?”
“收了,把我嘴皮子都说干了。”叶天冬去倒水喝。
沈空青松了口气:“收了就成。”
叶天冬喝完,就吹了桌子上的烛火过来。
上了床就往被窝钻。
在他的坚持下,两人又同一个被窝了,要不是气候逐渐回暖,沈空青还不会答应这事。
粥粥睡在最外边,他旁边是沈空青,叶天冬在里边。
叶天冬凑过来在沈空青耳边:“娘说竹儿还要过几日才能来。”
沈空青嗯了声。
两人平躺着,被子严丝合缝,贴在脖子下。
被子底下,叶天冬用自己的腿蹭沈空青的腿。
他蹭就算了,还要勾一勾。
沈空青看了他一眼,主动把他的脚贴在自己的脚上边。
叶天冬就搂着他的胸膛露出甜蜜的笑。
哪怕什么都不做,但只要青哥在身边,他就心满意足。
廿九,县令派来的人一早就到屋子外等着。
沈空青帮着套马车、搬粮食,忙活了好一会。
因着他们要上京,叶天冬也还留在家没去酒楼。
县令派来的人不是衙役,这是私事,可不能指使衙役走这一趟。
沈空青只在人群里见到管家这张熟面孔。
他上前与管家交谈,那边李芳茹在嘱咐叶天冬一些事项。
“此次上京有劳先生多费心,我爹娘头次出远门,不懂的地方您多指点包含。”
“你放心,夫人也去了。”
沈空青听明白了,拱手道:“替我谢谢夫人。”
管家笑笑不语。
过了会,他招呼众人启程。
李芳茹喊沈空青。
沈空青听着她吩咐:“我和你爹不在,家里可要看顾好,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就多问问爹。”
“好,到了京城之后就让人送信回来。”
李芳茹拍了拍他的手:“照顾好冬哥儿和粥粥。”
“嗯。”
“该走了。”沈申姜喊她。
李芳茹看了看众人,这才上了马车。
马拉着板车,上面的粮食被油布盖住了,别人看不出来,只知道满满一车。
车轮子轱辘转动,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
他们走了,叶天冬还望着那边,沈空青去揽他的肩膀:“回吧,你还要去酒楼。”
他要学习做糕点,实在时间紧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加更,然后正文完结,但我会写一点番外,哈哈哈

沈申姜夫妇离开县城之后, 包子铺也得歇业。
数年前,沈申姜夫妇租下铺面做包子卖,这一年多老两口挣了钱, 加上家里的开销有沈空青夫夫负责, 他们就把铺面盘了下来,桃李巷地段好,两老口又打算多做几年, 所以他们去京城这几个月, 沈空青就没想过把铺面租出去。
一般签契约都是长期, 少则三五年, 若是租出去,将来沈申姜夫妇回来就没事做。
所以只能暂时关门。
而刘师傅到了县城之后, 叶天冬也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
糕点铺还有要翻修的地方, 冬儿便一边安排人修缮、一边联系工匠打造工具。
剩下的时间他就和刘师傅利用酒楼的小厨房先学习一部分简单的糕点。
刘师傅从京城过来时, 身上携带了一本糕点方子。
里边汇聚了陈朝所有糕点的做法。
当然, 有些复杂的、需要用到部分地方材料而实在没办法制作的,刘师傅就会粗略带过,不做详细讲解。
那方子是郎主还未过府前, 命人搜罗汇聚成册的,后来也在京城开了糕点铺做产业。
去年听说叶天冬准备开糕点铺, 卢赟就事先去信边疆, 他毕竟是郎主府的管事,不能越过主子去做这决定,等收到郎主的回信他才敢答应叶天冬, 又一边去信京城差人过来。
这回他们两个都不会待太久, 等铺子开起来, 叶天冬学会制作, 两人就会回京城。
因这缘故,叶天冬学习的更加上心,他每日从酒楼收工回来,都会带上他试做的糕点。
就这么过了几天,日子滑到二月,正所谓草长莺飞杨柳垂堤,便是屏东县也染上了春的颜色。
初四时,叶玉竹夫夫从村里过来县城。
两人是搭牛车过来的,虽然沈空青搬新家那次他们去喝过乔迁酒,可鲜少来县城早已记不得路,但好在酒楼在县城有些年份,随便问问路人就知道怎么去,两人便一路问过来,花了差不多两刻钟才到酒楼。
叶天冬在小厨房里,听到是他过来时,当即便跟刘师傅说一声,出去迎接。
“你可算来了。”他迎上去就道。
叶玉竹见他戴着围裙,袖子用襻膊绑了起来,深色的围裙布面上还有白色的粉痕:“在忙?”
进了二月,就可以褪去厚重的冬衣,穿上更利于劳作的比甲或者夹衣,叶玉竹穿的就是靛蓝色的夹衣。
叶天冬向李谷打了招呼,让他们两个先过去坐会。
“算不上忙,在学新的糕点。”
以往陈秋香教他的那些,大多还是屏东县本土的糕点,这在屏东县来说算不上特色。
叶天冬虽有天赋,却没有接触的门路,也苦于没有工具,哪怕他有新想法也不能去试做,还是等跟沈空青成亲后,有了小厨房,他才摸索出更多的道路。
“学得如何?”
叶天冬给两人斟了茶:“还好,糕点铺那边也差不多修缮完,工具也在收尾,等到了月中就可以开业,既然你来了,这几日就跟着我一块适应适应。”
说起正事时,他脸上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仿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叶玉竹与他从小一块长大,若是换了别人,面对此时的冬儿多少有些不适应,可叶玉竹不会,他知道这才是他认识的叶天冬。
“好。”他答应下来,又看了眼身边一直没说话的李谷:“冬儿,谷哥也准备在县城找份事做。”
“那好啊,可要我帮忙?”
叶玉竹摇摇头:“先让谷哥去找着。”他是不太好意思什么都麻烦冬儿夫夫的。
“成,有需要就跟我说。”
两人坐下聊了会,小厨房还有事做,叶天冬就让叶玉竹跟他一块进去,反正叶玉竹也不需要先休息。
至于李谷,叶天冬差了个伙计让他送李谷回去家里。
青哥和老爷子在家,不用他特意跑一趟。
沈空青和沈君迁确实在家。
还是在家干活。
新家有个小院子,正好可以用来种菜。
二月可以种胡萝卜、苋菜和黄瓜之类的蔬菜,去年是李芳茹打理的,今年他们去了县城,只能沈空青下地。
小院子的地并不宽,总共就两垄半,沈空青准备把靠墙那边用来种黄瓜,中间和外侧就用来种青菜。
他得先把地翻好,等晚点再施肥撒种子。
李谷上门那会,他正挥着锄头垦地。
院门关着但没上锁,伙计把人送到就先回酒楼,让李谷自己进去。
李谷抬手敲了敲院门才喊了声:“空青大哥,你在不在?”
菜地在院门的右侧里边,沈空青听到声音,放下锄头去开门:“在,你稍等。”
开了门,李谷见他也绑着襻膊,穿着草鞋,鞋边上还沾了泥土,问道:“在锄地?”
“嗯。”沈空青让开门:“先进来。”
李谷提着包袱跨进了门。
上回他来过,对这间院子说不上陌生,可也真的不熟悉,进门那会,掩不住好奇四处看了眼。
沈空青走在前头带路,问他:“竹哥儿在酒楼?”
“冬哥儿留他。”李谷听说沈君迁也来了县城,问道:“怎没见沈爷爷?”
“在屋里带粥粥睡觉。”沈空青领他进客堂,进去之前先把鞋子换了,免得踩的到处都是泥巴:“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带你过去,先喝口茶?”
“不用,在酒楼喝过了。”
沈空青进客堂的脚步一顿,而后转过了身:“那我先带你过去。”
李谷就跟着他去客房。
沈空青一边走一边道:“你俩先安心在我这住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李谷知道谢字太轻,并不能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所以他与叶玉竹也事先商量好了,等他找到工做,就会交一部分银钱给沈空青充作花用。
除了厨房和浴室,屋子都是一间连作一间,不用二十步就到了,客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沈空青道:“被褥我都晒过了,你看看可有什么缺的,我再去买。”
他做事这样妥帖,反倒让李谷更加过意不去。
“不用不用,够了。”
沈空青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接受,便笑道:“你和竹哥儿初来乍到,大家又是同村,我多照顾些也应该,你不用拘谨。”
李谷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多谢大哥。”
“你先休息,我去把地翻完。”
李谷不由上前一步:“我来吧。”
他是客人,本不应该,但是不让他做些什么估计也不安心,于是沈空青点点头:“成,锄头就在那。”
“诶。”李谷快速把包袱放到桌子上,走出来关上门去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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