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草丛中忽然响起了沙沙声,齐流木出现了。
就见他呆呆在岸边站了一会,果然又如前两次那样,脚一滑掉进了泉水中。
他们飞身入水,江隐一把抓住了齐流木不断下沉的胳膊,李团结搂住了他的腰。江隐飞快的撬开了他的嘴,把明珠塞了进去,潭底忽然光芒大盛,齐流木本来快要消失的身体,又缓缓的凝实了。
江隐终于呼了一口气,气泡从他嘴边咕咚咚涌了上去。
但是还没等他这口气出完,齐流木的身形忽然一晃,好像电视机里的画面突然打了个闪。与此同时,周围的泉水也开始震动起来,潭底的地面都在嗡嗡作响,出现了大片皲裂。
他们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空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也许它要开始修补这一处错误,也许,它会走向彻底的崩塌。
怎么办?怎么办?
饶是江隐,此时的大脑中也一片空白。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李团结身上嘭的炸开了,那巨大的力量在泉中刮起了一阵飓风,水流形成的漩涡将他们包裹在了中央,其余的水花冲天而起,直撞上了那虚无的天道降下的惩罚。
江隐什么都看不清了,他的耳鼻口中都灌满了水,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隐约看到有个人影沉入潭底,拼命游过去将那人抱住了。
祁景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中。
水面上,漂浮着两道模糊到透明的影子。
李团结现出了原身,将齐流木搂在了怀中。
江隐勉强带着祁景浮上水面:“刚才是你……”
“天道发现了这一处的异常,我便造了一个时空盲区,叫它什么都看不见。”那男人看着怀中齐流木的脸,目光细细的描摹着每一处,“明珠的力量不足以护他神魂,我来。”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江隐:“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从此以后,我就要和他一起留在过去,留在这七星披肩的一方空间中。也许百年之后,他的魂魄会重回人间,也许等上一万年也不会。我既要陪他,就要放下祁景的身体,也放下毁灭这一方世界的愿望。这一切,也许你从拿出明珠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吧?”
江隐沉默了片刻:“如果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李团结笑了一声:“江隐,你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盘。但是,若是我等啊等,怎么也等不来他,我会再次回到人间。那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了。”
“我知道。”
李团结再次把目光移开了,低头看着怀中的男人,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仿佛感觉到了那若有实质的目光,齐流木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了眼睛。他恍惚的看了李团结好一会,又闭上眼睛,又睁开,沙哑的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李团结没有说话,他的唇紧紧抿着,眼中却在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爆发除了怕人的火光。
齐流木呆呆的:“我大概是死了。你也死了。不过这应该是我的幻想吧,如果我们在地底下相见,你一定恨不得杀了我才对……怎么……”
怎么会用这种仿佛失而复得了一般的眼神看我呢。
死亡能够将所有是非恩怨涤荡干净,此时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竟不去想那些救世之志,抑或是芸芸众生,爱和恨都不再分明,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堪称邪恶和丧心病狂的凶兽,但他竟觉得欣喜。
李团结开口道:“……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齐流木蓦的睁大了眼睛。
“我抓住你了,齐流木。六十年,我终于抓住你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混合着汹涌的情绪铺面而来,揽着他腰的手劲儿大的吓人,仿佛要把他的骨头和血肉捏碎了融入进自己的身体里,带来只有活人才能体会到的,疼痛的讯号。
齐流木愣住了:“为什么?”他苦笑道,“我这种将死之人,你也能从鬼门关里拽出来,你……我原本只觉得一切都已过去,前尘往事无需再争论,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恨我?”
李团结低头,深深的看着他。但是他的眼神,即使是江隐这样的人,也无法错认其中的意味。
“是啊,”他将唇印上了齐流木因为惊愕微微张开的嘴巴,用一种在人间应当被称作极为温柔而深情的声音低声说,“我恨你。”
这句话消失在了他们相贴的双唇间,最后一点水波平息了,那两个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只有一颗明珠,扑通一声坠入了湖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并不是他喜爱的类型,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长相,即使常年包裹洗的发白的衬衫下瘦巴巴的身体不说营养不良就不错了,绝对和美丽诱人毫无半点关系可言。
但是欲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产生了。
开始会怀疑是否是憋的太久了,毕竟从诞生的千万年以来,自从成年体之后,他的生活中就再没有“禁欲”两字。
凶兽的魅力自然所向披靡,而他自身也并不缺乏引诱人的手段。当他想要诱惑一个人的时候,即使并不用放低身段作出温柔的姿态,对方也总会被那种浓黑到危险的气场所吸引。
美丽的肉体就像飞蛾扑火,酒池肉、林和饕餮盛宴对他敞开欢迎的怀抱。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少女还是人妇,清高的,妖艳的,纯真的,放荡的,他都欣然接受。凶兽本就欲壑难填,人世间的道德底线只会惹他发笑。
但是这些人并不是不具有共同点。
他并不会委屈自己,发生肉体交合的人都是,无一例外的——绝色。
其中不是没有名留青史的倾国倾城之貌,他拥抱一两次也觉足够,不耐烦于人类多余的情感,总能够潇洒自如的抽身而出。再有纠缠不休的,他并不介意杀了了事。这种在人世间能够称之为悚然听闻的让枕边人血溅当场的禽兽行径,对喜怒无常的凶兽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
其实并不难理解。他从未将蝼蚁当作与自己平等的存在。
无论怎样,在情事一事上,他也算是繁花看遍,阅尽千帆了。
所以,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欲望呢?
这是李团结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
最开始和这个叫齐流木的男人产生联系,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本以为会很快厌倦的清汤寡水家徒四壁的生活,也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年。
也许要得益于男人在符咒上可以称之为惊艳的天赋,也许是因为那种即使自己什么都没有还是要紧巴巴的将最好的一点食物给自己的样子很可笑。
他留了下来。
然后……
不知不觉到了现在。
他并不否认齐流木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但从未想过这男人会对他产生性上的吸引。开始的调笑并没有真心,看到他窘迫的样子也觉有趣,但要说真想抱这副寡淡的身体,那实在是无稽之谈。
明明看上去就没滋没味的样子。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停留在上。
同行数年,齐流木的装扮并没怎么变过,扎进裤子里的衬衫总是看起来宽宽松松的,因为瘦而非常削薄的,侧面看去像纸片一样的一段腰,就很显然的突出在视线里。
不清楚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有一天,他的视线再次落到那段腰上的时候,忽然这样想到:
啊……要是插、进去的话,小腹上都会浮现出他的形状吧。
这个对他来说只是不荤不素的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停留太久。也并不是很想要看那平平的小腹浮现出男人的几、把的形状的畸形样子。
但是他又开始看向别的地方。
虽然瘦,但是很匀称的身体,修长的双腿,有点翘的屁股,细窄的腰,用力时会突起的蝴蝶一样的肩胛骨,还有卷起来衬衫时意外的有着紧贴骨骼的薄薄的肌肉的小臂。
似乎也并不是很差。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男人实在是平凡的代名词。
还有脸。
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的脸庞。蓬松柔软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总是收敛着的好像在思考什么的眉眼,看起来很干净。眉毛的形状很好,但并不浓黑,看起来很寡淡,没有攻击性,也没什么主意的长相。
总是安静沉思的样子,但如果遇到想说的事也能夸夸其谈。
当那双形状十分柔和,睫毛长长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人的时候,才会发现那双眼睛有多亮,那其中蕴含的意志力又是多么坚决。像闪耀的星子,跃动的火苗。
这时才能看出他是一个多么固执,倔强,一条路走到黑的……
但是李团结并不打算否认他喜欢这双眼睛看着他。
当他全心全意的注视着他的时候,那种认真的,诚恳的,真挚的情感,也许还有他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或许是避免察觉到的,浓厚的依赖和信任。
……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眼底。
齐流木非常,非常喜欢他。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点,并为此而愉悦。人类的情感太过容易看透,当他同他说话,甚至肢体接触时,有多少是带着故意的引诱和暧昧,他不否认。
即使是尚未对他产生奇怪的欲望时,凶兽的诱惑就已经开始。
为什么?
他也不清楚。
也许是为了看到他不自觉流露出的迷恋和亲近,被捉弄的耳朵和后颈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和那明明很想要却拼命咬牙忍住说不想要的样子,透过那单薄的躯体,总能看到一个被禁锢住的,与自己的欲望对抗的可怜的灵魂。
他不怀疑齐流木对他泥足深陷的情感。
但是,他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渴求吗?
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答案。
齐流木的欲望非常淡薄。这是从一开始接触没多久就发现的。无论是物质的,情感的,还是身体上的。他好像只要有一点饭填饱肚子,每天翻翻那些堆积如山的手稿就够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并不会主动和他产生身体接触。无论是说话,对视,并肩而行,他都与陈山之流没有两样。
好像他那汹涌的情感只要远远望着他就能满足了一样。
即使在他主动的接近,甚至有些露骨的低语和触碰中,齐流木还是懵懵懂懂,他好像只知道窘迫,只知道害羞,然后把一切当作不着调的可以随意忘掉的调笑。他并不想承认自己为此付出了一点,或许比一点更多一点的努力。
但是那木头脑袋仍然僵立着,一动不动。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动摇于自己的魅力。当受伤后泡在小溪里时,他打量着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即使是伤痕累累的身体,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完美无缺。无论是块垒分明起伏有致的胸部和腹部,还是跨、下沉甸甸即使安静的蛰伏着也一手难握的肉块,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力,应当看到就会面红心跳,浑身发软。这并不是在自夸,而是事实。
但是那男人并不一定这么认为。
齐流木仍然低着头,清理着他伤口和身体。脸是有点发红,但鼻尖也冒着点汗,应该是洗澡累的。他卷起袖子,认认真真的,勤勤恳恳的刷洗着他,刷洗着那具可以被顶礼膜拜的身体,好像他叫他来就是为了洗澡一样。
如同之前几百次一样,他对他的所有欲望视而不见。
他忽然一阵烦躁。
因为这烦躁,他几乎添增了一点杀意。这并不是突发奇想,很多时候,他的直觉敏锐的感到危险,因为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对自己的影响程度。
他向来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但随性到为一个人类卖命可是头一次。
因为是有趣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只要我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为什么想要?
这不重要。或许他懒怠于想。
如果心上被影响就已经够危险了,现在肉体上又是这样,到底算什么呢?他为自己单方面的想法而对方却一无所知而烦躁。
齐流木低着头,发丝摇晃在他鼻尖,气息热乎乎的吹拂在赤裸的胸膛。他皱了皱鼻子,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皂的味儿,明明没什么催、情的意味,下腹却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衬衫已经被河水打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半透明的样子将身体线条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能看到小小的粉色两点。虽然主人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但是毫无阻挡的贴着皮肤的手掌,还有用力时发出的细小的喘息,都忽然变得让人无法忍受起来。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可笑了。
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烦恼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是多么重要的事吗?他向来是喜怒无常,随心所欲的,不是吗?
所以此刻他要说的话,要做的事,也并不是多么离奇。
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来。
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冒出了十足恶意的,充满了浓稠的欲望的光。
他若无其事的对齐流木说:“……我们做爱吧。”
齐流木的脸上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僵硬表情。
他嘴唇动了几下,才好不容易艰难的吐出无力的话:“……别开这样的玩笑。”
“你觉得这是玩笑?”他问,故意把已经挺立起来的下、身往他分开坐的大腿上顶了顶。
那男人果然像炸毛的猫一样耸起了肩膀,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抓住了他。
“真的不做吗?”
“……不做。”被水打湿的胸脯起伏了两下,眼睛看向别处,好像被强迫了一样的可怜样子。
“为什么?”
“为什……!”终于不堪忍受似的看向他,满脸羞窘,“你……我?”
好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样。
他心里好笑:“是啊。和我做很舒服的,不试试吗?”
“……不是这个问题。”男人深吸一口气,很耐心的讲解,“人和凶兽不一样,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想要发生关系,一定要互相喜欢……”
“有什么问题?”他用很平常的语气,随意的说,“你喜欢我,不是吗?”
齐流木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他微微笑着,湿漉漉的手顺着不易察觉的发着抖的手掌,摸到有点硌人的剜骨,再到小臂和手肘,再摸到大臂内侧的嫩肉,暧昧十足的轻轻摩挲。不知不觉,像水妖一样将岸上的行人诱惑到了水中。
半个身子已经浸入了水里,清秀的脸庞上有些迷茫的神色,盯着他嘴唇的眼睛也明显的动摇着。
他故意伸出艳红的舌尖,舔去了唇边的水珠。
齐流木的喉咙明显的动了一下。
完全是被诱惑的无可救药的表现。
但是在唇贴上去之间,被贴在胸膛上的手狠狠推开了。
哗啦——水花四溅。
那男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大步踏出了河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在别扭什么。”
背对着他的人头低垂着,颈子和耳垂都红透了,脊背僵硬的像铁板一样,又慢慢的放松了。他擅长于将汹涌的情绪吞咽下去之后,再一如既往的粉饰太平。
“……不要闹了。回去吧。”他低声说。
但是没有回答。他回头看去,几乎要被那表情吓了一跳。
刚才还兴味盎然的英俊脸庞已经褪去了所有表情,只是冷冰冰的,阴森森的看着他。如果仔细瞧的话,还有隐隐的厌恶和不耐。
李团结的心情确实很糟。
因为一直以来随心所欲,所以不必纠结于凡俗事务,因为薄情寡性,所以也无甚可后悔和自我怀疑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因为区区一个人类,都快让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既然有欲望,就骑上去好了,既然想上,就操到满意为止。多么简单的道理,不必在意任何道德上的底线,也不必过问任何人的意愿。
包括眼前这个男人的。
被盯了许久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退却的神色,好像在察觉到危险之前的小动物,犹犹豫豫的上前又后退。
“……你怎么了?”试探的声音。
他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看起来有些虚弱和无力,刚才的阴鸷一扫而光。
“好痛啊。”他用一种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的声音,装模做样的说。
齐流木的目光立刻落到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上。刚才还要逃跑的步伐,又重新接近了他。
他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男人,几乎要笑出声来。
明明自身难保,却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泛滥的同情心,简直像大摇大摆的踏进猎人陷阱的小动物。
就在他俯身查看他伤口的那一瞬间,野兽毫不犹豫的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直到被按在河边的草地上,沉重的泛着热气的身躯压下来的那一刻,他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似乎,过于信任我了一点。”伴随着凶兽低沉的,充满欲望的声音,是咬在脖颈上的尖利犬齿,那疼痛将他从迷茫中拉了出来,本能的开始挣扎。
所有的反抗都被镇压了。
没有符咒,没有武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凶兽只要用上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就能将他全身的骨头碾碎。
齐流木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他用粗鲁的,悦耳的,柔情蜜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齐流木,做爱。”
“说的清楚一点,我要上你。再清楚一点,把我的几把塞进你的小穴里。”
“你不能……”
“我不能强迫你?”他好笑似的看着那张红白交加的脸,“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又或者,这是你单方面认为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会轻易相信凶兽,但已经完全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不是吗?”他的拇指稍微用力的抚过那充满了惊惶和不可置信的眼睛,晕开了一片浅浅的红色,“你似乎在想,‘这个人,绝对不会强迫我、伤害我’。”
那双眼定定的看着他,眼底仍有一丝充满希冀的怀疑。
天真的令人发笑。
他微笑着吻着薄薄的眼皮,毫不犹豫地撕开衣服,狠狠的刺了进去。
“唔——呃……”
身下人发出了一声悲鸣,更多的被锁在了死死咬住的嘴唇里。
没有任何经验的地方被男人的手指粗鲁的刺穿,玩耍一样随意的按揉和拉扯,那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另一只手覆盖在臀上,突兀的,恶狠狠的打下去,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拼命的推拒,手脚并用的抵抗,却像被翻过壳的乌龟一样无力的挣扎,连一分也能没让身上的男人移动。
“为什么……”他到现在也无法相信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突然……啊!”
深入体内的手指忽然勾住了一处地方,向外拉扯之后,又狠狠的按下去,莫名的刺激过电一样窜上小腹,说不清是疼痛还是什么,只让人想尖叫出声。
那男人回答的随意:“想做,就做了。”
“还有,你那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看着不太顺眼。”微笑着这样说,第三根手指也挤了进去。
过于紧窄的穴肉剧烈的收缩着,想要把侵入者挤出去,内里的软肉层层叠叠的,温热的,不知死活的吸吮着手指。
齐流木终于受不了的出声:“不行……”他的额上,鼻尖都冒了一层冷汗,满脸屈辱和羞耻之中,又泄露出一些恐惧,“出去!会,会……”
“不会裂开的。”他柔声说,“就算边缘都绷紧成了薄薄的样子,里面还是热乎乎的吃着我的手指呢。就算再放进一根手指,也完全没有问题。”
“不,不……”
“可以的。你看——”拇指摩挲着紧绷的穴口,硬生生挤了进去,“吃下去了。”
“……!”穴口处充血一样突突直跳,好像心脏长在了那里,下一秒就要撕裂的疼痛和鼓胀感让他一动都不敢动,目光都有些涣散了。
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大发慈悲的给了他适应的时间。
然后,那恶劣的手指又开始在温暖的穴肉中摩挲,来到了刚才那一点,几只手指一起,重重的按了下去。
急促的抽吸,好像呼吸都要断掉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灼热的眼光一寸寸打量着他的表情,响在耳边的声音似乎比平时低沉和沙哑了一些:
“……呼吸。”
他才好像反应过来,将憋在胸膛的气息呼的一下子吐出,面色通红,好像窒息了一样。有手指将小腹上透明的液体抹开,低低的笑声回荡开了:“怎么办,好像有点太敏感了。”
“可是后面还是太紧了。如果不放松一点的话,会很辛苦的。”
并没有听在说什么,身体被翻了过去,背后贴上了滚烫的胸膛。他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弹动了一下,但还是被夹在了沾了露水的,冰凉的草地和胸膛之间。
“凉吗?”好像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有手臂揽过腰,扣住肩膀,压向了身后的温暖的怀抱,“靠过来。”
但是腰上的手很快向上走去,按住胸膛上的一点,轻轻的揉弄,又痒又麻的感觉让人想缩起肩膀,却被像是早就知道的手掌扣住肩,让赤裸的胸膛更高的挺起来。
在指甲抠弄着乳尖的小孔的同时,屁股里的手指也开始缓缓的动作起来,并没有碰那刺激极大的一点,而是试探的,前前后后的进出,晃动,好像要把穴口拉扯大一样,用拇指按揉着穴边的软肉,掌心也贴着睾丸,稍微用力的熨帖着会阴。
“唔……恩……嗯……”
极力压抑着的呻吟,分不清痛苦还是愉快,在溪水旁低低回荡。
齐流木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抖,脸蛋潮红,浑身都在发热。
没有刚才那种仿佛被刀子在新生的皮肤上划开的刺激,但近乎柔情的抚弄让刚才还紧绷成弦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好像要化开了一样,不断的向地上滑去。
完全不成正比的经验,让他只能被男人搓圆捏扁,毫无反抗之力。
胸膛上的两点颤巍巍的挺立着,明显变的红肿了一些,如果穿着衬衫的话,已经显眼到了完全不能忽视的地步。而那只作恶的手不知为什么向下,在腰身和小腹周围不断摩挲,试探似的按着平坦的,微微凹陷的小腹。
那修长的,张开好像能将整个小腹包住的大手上盘踞着淡淡的青筋,不知为什么令他非常不安。
亲昵的吻落在耳边和颊侧,下面的手指也抽了出来,穴口在手指出去之后仍然反应不过来似的,微张着收缩了两下。
有什么滚烫的,粘腻的东西顶住了穴口,他吓的腰身一挺,穴肉好像含进去了一些,像只小嘴在那东西上啵的亲了一下。
身后的呼吸一瞬间的粗重起来。
“……齐流木。”
他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啊!!!唔呃……”
那东西强硬的顶进了之前连一只手指都进不去的小穴,硕大的头部将穴口撑成了发白的膜,好像被使用到极限的套子。
太疼了。疼的像身体要被劈成两半一样。
明明手指已经很痛了,跟现在却完全比不了。
眼角湿润了,潮气迅速的凝在眼眶,是生理性的泪水。
作恶的凶兽却好像比他还难受,撑在耳边的手臂浮现出非常明显的青筋,连湿漉漉的吐在肩膀上的喘息也似咬着牙忍耐着什么。
片刻,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来:“……明明弄了那么久,还紧的要杀人一样。”他在那还算有点肉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放松一点。”
穴肉随着那一下反射性的收缩了一下,他啧了一声,没空再管别的。
硕大的肉棒不停的向内推进,刚才还一动不动的人忽然用力挣扎起来:“不……”
“忍一下。”他用沉重的身躯压住他,在耳边脖颈碎碎的吻,“马上就好了。”
“唔……呜呜呜……啊……”
在推进的过程中,身下人发出濒死的声音,好像被刀刃贯穿的动物,被毫无怜悯的钉在了铁架上。
比起剧烈的疼痛之外,更难以忍受的是无休止的压迫感。
粗大的肉棒挤开层层缠绕的穴肉,硬生生的分开一条进路,柱身上的青筋在柔嫩的穴道边缘刮擦,像猫科动物的倒刺一样像能将皮肉都剐下一层。
无论怎么忍耐,都像没有尽头一样,每次以为已经可以了,还在不停的,不停的往里推进。
腹部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粗大东西的压迫,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肚子热胀的好像要爆炸一样,剧烈的疼痛和会不会顶穿内脏的恐惧攀升至顶峰,让神志都混乱了。
好不容易进到一半,凶兽终于短暂的停了下来。
身下人连声音都没了,脑袋埋进手臂里,只留给他一个颤抖的肩膀,浑身汗出如浆。
“……齐流木。”
没有回答。
他掰过那鸵鸟一样的人,看到了紧闭的眼睛和整张被泡在泪水中的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睑下涌出,滑过苍白的脸颊,又落入死死咬着的唇中。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抹开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是温热的唇舌,一点点舔去了。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他问,“……很痛?”
齐流木看起来不想回答他。
他轻轻一抬眉毛,腰身用力,又将那庞然大物嵌进去几分。
“唔啊——”又是更多的泪水涌出,打湿了温存似的和他相贴的,加害者的脸,“不要,不要再进来了……胀,好胀!”
到底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凶兽忽然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