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by毛球球
毛球球  发于:2023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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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块你卖人家2000多?”徐岭把宁笙拉一边问,“你有没有常识?”
宁笙:“陆鹏那个秤自己显示的。”
徐岭:“那是重量!小数点灯坏了!”
“是就是了!你吼我干什么?!”宁笙问。
徐岭:“宁宁我错了。”
徐岭转向小混混,狂砸桌子:“快买!”
徐岭:“陆鹏重新打价格。”
宁笙:“哼。”
小混混憋屈地给了钱,抱着巨大的一块猪肉,骂骂咧咧地走了,边走边说青安镇民风彪悍,要换个镇子生活。
“反正他也没少欺负镇上的人。”宁笙说。
“宁宁真棒。”徐岭摸他脑袋。
“不要碰我了,你刚才都摸猪了。”宁笙侧身躲开。
满脑子只知道玩的小屁孩还想摸他脑袋,以下犯上是不对的。
“你自己卖肉吧。”徐岭转头跟陆鹏说,“宁宁还没吃早饭,我带他去吃点。”
陆鹏一愣:“还没吃吗?那你们快去。”
宁笙挥手:“拜拜。”
他和徐岭一起走进闹市的人群中。
“徐狗毛毛躁躁的,还能记得这个。”陆鹏说。
李皓月:“他只是看起来毛躁,不像有的人,里外都毛躁。”
陆鹏:“是啊。”
几分钟后,陆鹏:“数呆,你是在骂我吗?”
金太阳幼儿园附近新开了一家糖水铺子,宁笙一直想来,刚好这会儿来吃。
铺子门口竖了块小黑板,写着豆浆咖啡酒酿圆子,卖得很杂。
“你以后不喜欢什么……可以和我说。”宁笙说,“少爷不强迫你……”
宁笙:“但是我炖的排骨汤真的还可以,你看你还活着……”
徐岭:“……”
“你不能……讨厌我。”宁笙说,“少爷的出发点……是好的。”
徐岭:“不讨厌不讨厌。”
怎么会讨厌呢。
“小花神,要喝点什么?”店主过来照顾他俩。
宁笙:“……”
“甜瓜牛奶。”他低着头,想把自己埋进地里,“不是小花神,你看错了。”
徐岭冲店主比了个噤声手势。
店主:“好,我瞎了。”
“甜瓜牛奶加冰。”宁笙说。
“初秋都要过了,加什么冰,还加冰,给他来个烫的。”徐岭说。
宁笙:“热的不好喝。”
徐岭:“等你着凉发烧了,药更不好喝。”
宁笙:“……”
“等夏季吧。”徐岭说,“等天气热起来,就可以加冰。”
窗外晴空万里,有秋叶从枝头温柔飘落。
玻璃杯里的甜瓜牛奶冒着热气。
叮咚,当啷。
晶莹的冰块落进玻璃杯里,砸出清脆的声响。
白皙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杯壁,轻轻退开,指尖上凝了一道水痕。
窗外是青安镇盛夏的蝉鸣。??
“好喝。”宁笙说,“还得是冰的好喝。”
“是吗?”坐他对面的徐岭说。
宁笙:“你坐好!”
17岁的徐岭坐没坐相,懒散地靠着椅背,侧坐着,一条腿搭在桌腿上,一条腿抻着,就仿佛是这桌子,委屈了他的长腿。
徐岭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收回了腿,坐正。
“我觉得冰甜瓜牛奶不好喝。”徐岭说。
宁笙:“怎么可能?”
徐岭:“我再尝尝。”
宁笙不疑有他,把自己的推过去。
徐岭张口灌了一大半,给宁笙留了小半杯。
徐岭:“是不错。”
宁笙:“徐大山!你是鲸鱼吗?”
“怎么了怎么了?”长跑归来的陆鹏掀开门帘走进来,“你又惹他。”
“他喝一整杯冰的有概率发烧。”徐岭压低声音。
陆鹏:“那剩下的也给我喝吧。”
陆鹏伸手。
“放下!”宁笙说。
陆鹏手一抖,撤回去了。
徐岭哼了半句歌。
“你自己买,随便买。”宁笙推出去一张卡。
陆鹏买了个冰西瓜汁,仰头一饮而尽。
宁笙:“……”
这帮野蛮人。
“你跑完了?”徐岭问。
“今天的完成了。”陆鹏秀了下胳膊上的大肌肉,“够结实。”
“我也有。”徐岭撩衣袖,“比你的好看。”
李皓月:“我也有一点点,多做题,手臂越来越有力量。”
宁笙:“……”
这帮男高中生真讨厌。
“过完暑假,马上就要高三了。”宁笙说,“你还是紧张紧张你那稀巴烂的文化课吧。”
陆鹏蔫了。
“太阳快落山了。”宁笙说,“可以去放小羊了。”
他们放假的时候,会牵着小羊去山里吃点草,所以他们今天也按平时的路去了山里。
宁笙抓着徐岭的衣袖,往山坡上走,期间绊了一下,还被徐岭捞住了。
小魔王长大了,力气也大,轻轻松松,就能扶好他。
他有时候觉得,徐岭养不熟也养不乖,有时候又觉得,徐岭挺好。
“我想爬那个树。”宁笙指了个方向。
“我托你上去。”徐岭跃跃欲试。
宁笙长高了一点点,干净单薄的白衬衣显得他身姿清瘦,骨肉停匀。
徐岭的手压着少年的腰,往树上一推,指尖从少年的腰间轻轻擦过。
四个人坐在树梢上看日落。
“我有个问题啊。”徐岭开口。
宁笙:“?”
徐岭:“我们是不是没带羊啊?”

“你还能想起来羊啊。”徐岭妈妈说,“你爸带出去吃草了。”
徐岭妈妈:“还在外面玩吗?把数呆送来用一下,最近的账算起来有点费劲。”
徐岭:“没问题。”
宁笙小心地踩着徐岭的肩膀下了树,跟徐岭一起回去。
这段时间,徐岭家又扩展了业务,在街对面开了个修车店,最近新店即将开业,有不少事情要忙。
宁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啊晃,不远处李皓月在算账,陆鹏和徐岭在搬轮胎。
徐岭一手拎一只轮胎,从他眼前健步如飞,走过去又走回来,汗水打湿了少年的白衬衫,徐岭的小臂上蓄着汗水的薄光,绷起的肌肉线条满是力量感,流畅好看。
好羡慕哦,宁笙心说。
徐岭搬了十来个轮胎,拧开瓶矿泉水,仰着脖颈,灌了大半瓶,剩下的全倒在脑袋上冲凉。
徐岭吹着口哨,转头看秋千,宁笙不在,徐岭的口哨戛然而止。
“宁宁呢?”徐岭问。
陆鹏:“秋千上啊。”
“是我瞎了还是他隐身了?”徐岭问。
陆鹏:“咦,刚才还在啊。”
徐岭决定先去趟洗手间,刚推开门,徐岭愣住了。
宁笙背对着他,贴在镜子前,一手五指压着镜子,一手把上衣撩得很高,少年雪白的窄腰劲瘦,腰线清秀,后腰微塌。
徐岭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像是想掐住什么反复揉捏。
“怎么了?”徐岭放缓声音。
“我觉得,我是有腹肌的。”宁笙说。
徐岭扶着门框,笑得很大声。
“我真的有。”宁笙一手按着上衣,一手抓住徐岭的手腕,压着徐岭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摸摸看。”
徐岭笑不出来了。
“摸到了吗?”宁笙问。
徐岭:“……”
“你别按着不动啊!手那么烫。”宁笙推着徐岭的手,让徐岭把手贴在自己的腰侧,“少爷的身材还是很好的。”
从来没输给你们这些头脑简单的高中生。
“可、可能有一点吧。”徐岭的手都要开始抖了。
掌心下的皮肤微凉,白得发光,软却柔韧,几乎让他想到刚剥壳的荔枝,轻轻一掐,似乎就能捏破。
徐岭:“或许有。”
宁笙:“哼。”
宁笙摔门走了。
徐阿姨端了盘糖糕来,三个男孩子就着夕阳吃。
“徐岭呢?”李皓月问。
“刚刚说要去尿。”陆鹏说,“这都多久了,打算尿出一条小河吗?”
宁笙:“?”
李皓月冷笑。
“不要再吃了。”宁笙说,“给他留一块。”
陆鹏缩回了手。
刚好徐岭也慢吞吞地来了。
“你洗澡了?”宁笙闻到了清新的香皂味。
这个时候洗?
“洗了。”徐岭搭着宁笙肩膀,“出一身汗,不洗一下你都不让我碰。”
正在把糖糕啃成完美正方体的数学呆子抬头,瞥了眼徐岭,又专心啃糖糕去了。
夏日的傍晚有丝丝缕缕的凉风,宁笙被徐岭揽在身边,动不了太多,只能轻轻靠在徐岭身边。
长太快了,已经是大型犬了。
还好跟我是朋友,站在我这一边,宁笙心说。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宁笙说,“少爷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高中阶段的作业多,很多题他觉得没有必要,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是不写又会被罚站。
“我给你写。”徐岭说。
“那我奖励你。”宁笙说,“我给你做饭。”
徐岭:“不用。”
徐岭怕死了。
“公主,你上个月那盘见手青刺身,差点把四个金太阳送走了三个。”陆鹏说。
宁笙:“……”
宁笙:“我下次会换没有毒的食材。”
投喂小魔王的快乐有了第一次就想来第二次。
宁笙:“我总有一天能做出好吃的饭,到时候你跪下来求我给你做。”
“你别在那天之前把我毒死就行。”徐岭说。
“你们考虑过大学要去哪里上吗?”徐岭问。
宁笙:“嗯?”
还真没。
他以前是在s市上的大学,大学期间刚接手家里的公司,就被徐岭掐了个措手不及,天天熬夜红着眼睛想应对方案。
“我考得上大学,不要瞪我。”徐岭说。
宁笙:“……”
挺好,现在徐岭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再也不用红着眼睛忙了。
“我去s市读。”李皓月说,“上次竞赛的时候,已经有老师联系我了。”
“你也去s市。”宁笙对徐岭说。
这玩意儿人野心也野,青安镇困不下徐岭。
他尽己所能,让徐岭远离不快乐的童年,但徐岭的未来该有更广阔的疆土。
“那你呢?”徐岭问。
“主人想去哪里,是主人的自由。”宁笙说,“呜……别用力抱我了,你不知道你那个力气有多大!”
宁笙:“你去哪我去哪,行了吧!”
怎么这么粘人。
“我们三个都没什么问题。”李皓月说,“得,又得卷陆鹏了。”
陆鹏:“……”
陆鹏抱着一大堆试卷回家了,既干体力活也干脑力活。
徐岭接着收拾新店的陈设,宁笙跳来跳去地摸门框。
好想长高,还想长腹肌。
徐岭埋头干活,偶尔偷偷瞄一眼,憋笑憋得很辛苦。
挺好,活泼多了。
但是,一直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宁笙还在纠结自己的腰。
“你再摸摸,你快摸摸。”宁笙一巴掌把半梦半醒的徐岭抽了起来。
徐岭:“……”
“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徐岭双手掐着宁笙的腰,指尖触感柔韧,“又窄又瘦,体脂率低,一点赘肉都没有,这不挺好看的吗?”
徐岭:“快睡觉。”
徐岭关了灯。
半夜两点,宁笙从床上坐起来,一巴掌抽醒了徐岭。
“我觉得我有腹肌了!”宁笙说,“你摸摸。”
徐岭:“啊!!!”
楼下,半夜口渴出来倒水喝的徐岭后爸被吓了一跳,打翻了水杯。
“你要知道。”徐岭说,“人是不可能睡了一觉就有腹肌的。”
宁笙:“哦。”
“你够好看了,真的。”徐岭说。
学校里那么多人私底下偷存宁笙的照片,每次听说他都要气死。
徐岭:“那些都不重要。”
“傍晚的时候。”宁笙说,“那个汽车轮胎,可以放地上推着滚的,你们非得搬,陆鹏是脑子不好,你呢?你在跟我炫耀你的身材和力气吗?”
徐岭:“……”
也没有啦,开个屏而已啦。
“明天。”徐岭说,“明天就什么都有了。”
宁笙:“你拿这话哄我未免太幼稚。”
徐岭扑过去,把人按倒在床上,胳膊扣着宁笙的腰,腿压着宁笙的脚。
宁笙:“我……”
徐岭空出来的手捂了他嘴巴。
宁笙:“……”
算了,小魔王差不多已经得到教训了。
他渐渐有了睡意,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宁笙被徐岭从床上拎了起来,推到了地上。
宁笙:“?”
他站起来,又被徐岭放倒。
“二十个俯卧撑。”徐岭说,“做。”
宁笙:“你疯了吗?”上辈子这个时候他还在学跑步。
徐岭:“疯了,大半夜不给睡觉,搁谁谁不疯啊。”
宁笙爬起来,再被放倒。
宁笙:“……”
“你试试。”徐岭说,“这个练腹肌还挺有用的,陆鹏和数呆都是这么练的。”
宁笙试了,做到第十九个的时候,徐岭说他动作不对。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宁笙生气了,他忽然不管不顾地松手。
膝盖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宁笙:“哎……”
他跪在地上,疼痛感一点点传蔓延开。
一只手卡在他腰间,把他从地上捞起来,徐岭按着他,扬手抽了他屁股两巴掌。
宁笙:“呜……你干什么!”
宁笙:“疼!”
“不乐意做就不做,你别突然松手。”徐岭说,“公主,别跟我赌气就伤你自己啊。”
宁笙:“……”
他抿唇,脸颊微红。
小魔王长大了,还敢教训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宁笙说,“我胳膊没有力气。”
宁笙:“你不可以打我,我才是主人,你想造反吗?”
徐岭准备了一肚子教训人的话,还没说,被这句给逗笑了。
“你能撑多少个?”宁笙说。
徐岭能撑100多个,但他不想宁笙不高兴。
所以徐岭说:“50个。”
宁笙:“一般般。”
“对对,相当一般般。”徐岭说。
“那勉强……原谅你了。”宁笙说。
“宁宁原谅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徐岭把宁笙的嘴巴捏出个笑弧。
“滚!”宁笙推人。
说话冒犯就算了,还动手动脚,越大越过分。
“屁股疼不疼?”徐岭问。
“你说呢?”宁笙态度冷淡。
徐岭:“宁宁我错了。”
徐岭卷起宁笙的睡裤,雪白的膝盖上红了两块。
“明天可能会淤青。”徐岭说,“你下次真别乱来了。”
宁笙:“嗯……”
十九个俯卧撑让他腰酸得厉害,他强迫徐岭给他捏了一小会儿,才换好衣服跟徐岭下楼。
“快高三了压力大吗?”徐岭后爸问徐岭,“你昨晚说梦话好大声啊。”
徐岭:“挺大的,要不你帮我写两本作业吧。”
宁笙:“爸!我也压力大!”
徐岭后爸:“……”
“小铃铛啊。”徐岭妈妈说,“最近天气好,进山里给我摘点野果。”
徐岭:“好。”
宁笙:“我也要去。”
宁笙:“山里有狼吗?”
徐岭一个人去不好吧?
“青安镇没有狼,但可能有野佩琪。”徐岭说。
宁笙:“啊……”
“你在家待着吧。”徐岭说。
“野佩琪吃人吗?”宁笙说。
徐岭:“……”
“青安镇的山还是比较安全的。”徐岭说,“我生下来就在这儿蹿了,不用担心我。”
宁笙:“……谁担心你了,我想看野佩琪。”
徐岭:“看看看,现在就去看。”
徐岭想了想,叫上了陆鹏和数呆,四个人一起走上了山路。
徐岭回头牵宁笙的手:“很安全,别担心,路上除了土和草什么都没有。”
一条蛇扭捏地爬过。
徐岭一脚踢飞了路过的蛇。
徐岭:“什么都没有。”

宁笙这回在青安镇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往镇子背靠的这座大山里走。
树木遮天蔽日,只有片段的阳光能从树叶的缝隙里透出来,空气很清新。
“看,野果。”徐岭指着一棵矮树,扒拉掉一排红彤彤的果子。
“能吃?”宁笙没见过。
“能。”徐岭说,“佩琪最爱。”
徐岭挑了个长得漂亮的野果,往衣服上擦了擦,剥开皮,递宁笙嘴边。
“你刚说完佩琪最爱,你就喂我……唔。”宁笙说话间嘴里被塞了个果子,“好甜!”
徐岭侧目,浆果透红的汁水浸过少年形状好看的嘴唇,近乎染出一种明艳好看的花瓣色,像极了那一夜丰收节上小石榴花神嘴巴抿开的那抹熟红。
徐岭咬咬牙,收回目光,又给宁笙塞了一颗。
徐岭薅秃了整棵矮树,又抬脚踢飞了什么,牵着宁笙去找下一棵树。
他走得不算快,但宁笙没走过这么抖的山路,还是累得一直小声喘气。
徐岭放慢了速度。
“公主,我听徐狗说,你想练俯卧撑?”这陡峭山路陆鹏走得如履平地,“下回我教你啊。”
“徐狗教过了。”宁笙说,“我已经会了。”
“这么厉害?”陆鹏问,“那我教你仰卧起坐。”
宁笙:“这个可以长高吗?”
“你又不算矮。”陆鹏说,“你别老跟我们比嘛,你看我跟你们比成绩了吗?”
宁笙:“那是你脸皮厚。”
陆鹏:“……”
走在最前面的徐岭又抬脚,踢飞了一个东西。
宁笙:“绊脚石很多吗?”
这次宁笙看清楚了,那是一条蛇。
宁笙:“啊!!!”
树林抖了抖,扑棱走了一排鸟。
徐岭:“……”
“没事啊,不咬人呢,性情温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徐岭把刚刚那条捡回来,走到宁笙眼前,拎着甩了甩,再扬手扔出去老远。
徐岭:“是不是不怕……”
宁笙:“啊!!!”
“你不要吓他了。”李皓月说,“他害怕你看不出来吗!”
“我没啊,我安慰他呢。”徐岭又踢飞了一只蛤蟆,“我给他壮胆。”
蛤蟆和蛇都很生气,互相打起来了。
李皓月:“你安慰人能不能用人的方式!”
宁笙一直往后躲。
“没事。”徐岭伸手去牵宁笙,“我肯定不让它们碰到你。”
宁笙偏着头躲开:“不要碰我了!你的手刚才都碰什么了!”
徐岭很好说话:“好的好的。”
四个人继续往深山里走,徐岭在最前面开道,踢飞了不少原住民。
“徐狗,蚊子也能踢吗?”宁笙问。
徐岭:“……”
徐岭:“咱没这功能。”
宁笙:“废物。”
“我找找有没有艾草。”徐岭说,“八月的艾草不太好使了,不过驱蚊应该还行。”
“你懂好多。”宁笙说。
“是呢。”徐岭点头,“要是把我俩扔山里,你这种娇气公主每天都得跪下来求我给你找吃的。”
徐岭:“巴掌放下去,我看见了!”
这山宁笙看着陌生,是座庞然大物,对徐岭他们几个而言,却是跑习惯了,走起来如履平地。
哪个角落爱长什么,哪个角落的路好走,徐岭都清楚。
徐岭薅秃了一大片艾草,又牵着宁笙去找小溪。
徐岭抓着艾草放在溪水里浸泡,一转头,陆鹏已经脱了鞋子裤子,在溪水里打滚了,比野猪都野。
徐岭:“哎等……”
宁笙踩了块青苔,脚一滑,坐在了溪水里。
李皓月退开一步,陆鹏因为离青苔最近被宁笙揍了一巴掌。
陆鹏:“嘿嘿,公主打人不咋疼。”
徐岭冲过来,掐着宁笙的腰,把人从溪水里抱出来。
李皓月:“?”
李皓月:“艾草不要了吗?”
李皓月沿着溪流,一路跑着追被溪水冲走的艾草。
“裤子湿了……”宁笙说。
“脱掉晾会儿吧。”徐岭说。
宁笙:“在这里?”
徐岭:“对啊,在这里。”
徐岭蹲下来,去扯他白色休闲裤的裤绳。
宁笙按着裤子,不让徐岭脱,脸一点一点地红了。
“少爷……喜欢湿的。”宁笙说。
“穿潮的多难受啊。”徐岭说。
“你们这群……原始人!”宁笙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徐狗。”陆鹏探头,“我看前面好像有野果,我跟数呆去弄点,你先帮公主晒衣服。”
李皓月追回一半艾草,扬手抛给徐岭,跟陆鹏一起背着筐走了。
人都走了,徐岭转头看宁笙:“快点脱!荒郊野外没人看你。”
宁笙:“我不。”
“你这样焐干会不舒服的。”徐岭说。
宁笙:“我不。”
徐岭:“……”
荒郊野外,徐岭一把将宁笙按在溪边的石头上。
精致的小少爷根本打不过土生土长的大野狗,三下两下就被制服了,宁笙被按着扯掉了裤子,只留下内裤。
宁笙:“我不。”
徐岭穿得整整齐齐,他脱裤子,不像话。
宁笙抱着双膝,团在溪水边的大石头上,看上去有点可怜。
徐岭低骂了一声,抬手掀了自己的衬衫,扔在宁笙腿上,给他围一圈系好。
他提着宁笙的裤子,哼着歌,去溪水边洗掉了青苔,再挂到附近有阳光的树上。
他肩背结实,身上溅了溪水,水珠明晃晃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麦色紧实的腰腹上,腹肌的形状完美,人鱼线一路延伸至裤腰深处。
好羡慕,宁笙自闭了。
上辈子他都不乐意凑近了跟徐岭说话的,光是身高身形的碾压,就会让他觉得输了气势。
这辈子他复健的时间早,身体素质好许多,按说可以长更高啊。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徐岭轻松一跃,挂树枝上,做了十来个引体向上,树枝都掰断了。
宁笙:“……”
真讨厌。
他移走目光,环抱着膝盖,看地上的小草出身。
徐岭走过来,在石头前蹲下。
宁笙坐在石头上,垂眸看着。
徐岭一手扣着他的脚踝,一手拿着浸水的艾草,用草叶在他的小腿上轻轻地扫了扫。
小腿皮肤接触到沾水的草叶,有些痒,宁笙撤开腿,顺便把徐岭踹开。
徐岭:“……”
“这个很好用的!”徐岭说,“煮水最好用,现在没有,只能浸水!”
宁笙:“……膝跳反射了。”
徐岭:“我碰你膝盖了吗!”
宁笙:“你眼神碰了!”
徐岭把浸水的艾草撕碎,往宁笙胳膊上抹了点,再往自己身上糊一点,两个人身上都是艾草的淡香。
“好了。”徐岭说,“等下绝对没蚊虫咬。”
“嗯……”宁笙揉了揉自己脚踝上的小红点,好像是没那么难受了。
夏日的阳光烈,不到半小时,他的裤子就晒干了。
干爽的衣服穿在身上,确实比湿的舒服多了。
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这样,小魔王特别喜欢强拉他去做点儿他不怎么乐意的事儿,他百般不情愿,结果好像都不差。
宁笙:“哼。”
宁笙:“多管闲事。”
没过多久,数呆和陆鹏也回来了,两人摘了满满一筐野果。
“走吧,再摘点没毒的蘑菇。”徐岭说,“晚上我妈说她做蘑菇汤。”
宁笙:“哇!”
徐阿姨做饭可太好吃了,他一直想学,等学会了,可以天天给徐岭做。
“那得往西山那边走走。”李皓月说,“那边好多蘑菇呢。”
西山走一半,宁笙手腕上金镯子的扣子松了,咔哒一声,滚下了山崖。
宁笙:“啊……”
那是外婆给他的平安镯,寓意好,望他健康平安,之前被徐岭和李皓月拧歪了,还送去修过。
山崖很抖,镯子一下子就见不着影子了。
“我去捡。”徐岭扔下竹筐。
“你别……”宁笙说,“那个只买了4万多块,不值钱,丢了就丢了。”
陆鹏:“卧槽卧槽。”
这山看着就陡,宁笙可不想让徐岭下去。
他是爱支使徐岭干这干那,不代表他想要徐岭的小命。
但他话音刚落,徐岭就单手撑着横陈的树枝翻下去了。
宁笙:“……”
“没事。”李皓月说,“他现在能徒手爬个喜马拉雅。”
宁笙:“?”
“哈哈哈哈,徐狗!这个我也会翻!”陆鹏狂笑着翻了个同款,一跃而下,“我比你落地稳。”
宁笙:“……”
这帮疯子。
数学呆子从背包里掏出个巨大的三角尺,打飞了一只刚挂下来的大蜘蛛:“没事,这种高度,最多只摔断一条腿。”
宁笙:“……”
数学呆子挥舞三角尺,打飞蜘蛛,打飞毛毛虫,打飞陆鹏,打飞蚂蚱。
徐岭撑着粗壮的树干翻身跃上来,抓着宁笙的手,把扣子坏掉的平安镯拍在宁笙的手里。
“拿着,给你找回来了。”
他的衣服和胳膊上蹭了不少泥土,脸颊上还被树枝划了一道,渗了点血痕,嘴角却咧得很开。
宁笙:“……”
他抬手去碰徐岭脸上的伤口,徐岭却躲了。
“都是泥,脏。”徐岭打开他的手。
“你脏不脏,少爷说了算。”宁笙一把抓住徐岭衣领,手背蹭掉了徐岭脸上的泥土,“我乐意碰,你管我。”
“下次不许这样。”宁笙说,“你不能做我不允许的事情。”
太危险了,这小悬崖宁笙看着都怕。
这次一定要好好警告,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野得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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