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徐岭大概不喜欢这玩意。
徐岭:“?”
徐岭:“哇。”
宁笙:“?”
“公主送的能叫领带吗,叫牵狗绳。”徐岭说,“这材质,这花纹,多好看啊。”
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宁笙的心情还是变好了。
“真的吗?”宁笙说,“我的眼光很好的。”
徐岭:“我知道,毕竟你看得上我。”
宁笙:“……”
他收了徐岭不少小金块,但好像没送过徐岭什么像样的礼物。
少爷把领带平展开,挂到徐岭的脖子上。
宁笙会系,但他不会帮别人系。
他琢磨了半天,给徐岭打了个死结。
徐岭的笑声超大的。
“闭嘴。”宁笙牵着领带,狠狠一拉,想了想,感觉不够,又威胁说,“再笑扇你。”
徐岭笑得更大声了。
徐岭低下头,就着牵拉的那股力,凑过来吻他。
“公主送我礼物啦。”徐岭高兴了一晚上。
宁笙被徐岭抱在怀里,掀着衣服东摸摸西摸摸,偶尔还掰着脸颊亲,像是折腾玩具。
他心不在焉,坐立不安,没怎么管徐岭的动作。
生日宴上的消息,是挡不住的。
宁家宁笙有男朋友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宁笙猜外婆没多久,就要知道了。
宁笙惶恐了小半个晚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腰上都是指印,胸口有点疼,锁骨边也被咬红了,右耳耳垂上也有个牙印,看上去……还挺惨。
宁笙:“……”
“徐大山!”他说,“接下来一个月你都不要碰我了!”
徐岭:“……”
宁笙忍不住了,他决定自己招。
跟爷爷他敢直接说,对外婆他还是要委婉些的。
他想了半天,给外婆打电话了,外婆迟早要知道。
“外婆。”宁笙说。
外婆:“怎么了,这个点打电话,跟小铃铛吵架了?”
宁笙:“?”
为什么我这个点打电话就是吵架了。
“小情侣吵架自己折腾去,别问外婆怎么办,外婆只想追星……”外婆说。
宁笙:“???”
宁笙:“你知道?”
外婆:“这不挺明显吗?”
宁笙:“……”
“还有事吗,没事我跟爱豆说晚安去了。”外婆说。
宁笙:“没。”
“你在纠结这个啊。”徐岭说,“跟我妈妈一样,你外婆早看出来了。”
“我们土狗的喜欢,都比较明显。”徐岭说,“眼睛里只有你,也只听你的,你赶都赶不走我。”
徐岭:“我给她保证了会好好对你。”
徐岭:“我喜欢你,就肯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徐岭脖子上打得乱七八糟的领带还没摘,宁笙抓着扯了扯,有点好玩,他不生气了。
这学期有好几门课,宁笙都挺喜欢,看见课表的他非常满意。
“这门课你要好好听,讲的理论很有用……”宁笙扫见了自己电脑屏幕上的消息,“?谁给我报了大学生歌手赛!”
食堂的餐桌边,徐某、陆某、李某同时举手。
“你们疯了吗!”宁笙一人踢一脚。
“准确来说,是我们一起。”陆鹏说,“徐狗说想唱。”
“想唱你们自己去啊,拉着我干什么!”宁笙问。
“因为好像只有你不跑调。”数呆推眼镜。
“我一定要弄死你们。”宁笙恶狠狠地说。
“唱什么歌!”过了会儿,宁笙问。
徐岭把嘴角咧得很开。
嘴硬心软的小少爷,最后什么都会答应。
“三等奖的奖品……超大水晶奖杯……”宁笙念出来,“你要这个?”
徐岭点头。
宁笙:“……”
“上面有学校的校徽,还能刻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很有纪念意义。”陆鹏说,“我们还没一起参加过比赛。”
数呆:“确实不错。”
徐岭:“搞个。”
宁笙:“……”
土死了,为什么真的会有人喜欢超大水晶奖杯这种东西啊。
“我自己去唱吧。”宁笙说,“我不要原始人伴舞。”
徐岭:“……”
徐岭:“一起嘛,好不好。”
宁笙有被烦到。
“我去还不行吗?”宁笙说,“别烦我了!”
“我不吃这个佩琪肉,不好吃。”宁笙说。
徐岭的筷子飕地伸过来,给夹走了。
数呆:“啧。”
数呆揉了揉头上的包。
宁笙:“……”
“你不要打数呆!”宁笙说。
徐岭:“好的好的。”
宁笙接了个电话。
宁笙:“废物?”
对方叽里呱啦地讲了几句。
宁笙:“哼,废物。”
对方摔上了电话。
“我弟弟送的小游艇,已经买好了。”宁笙说,“少爷要带你们这群土狗见见世面。”
“游艇取名了吗?”徐岭问。
陆鹏:“可以叫‘青安镇公主号’吗?”
数呆:“此名甚好。”
宁笙:“你们有毛病吧!”
烦死了,这帮土东西。
他们几个在学校很有名,吃饭还经常坐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地,宁笙就站起来,每个人敲一下头。
路过的同学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可以海钓吗?”陆鹏问,“钓大鲸鱼。”
宁笙:“你鱼钩上钩的是脑子吗?”
徐岭:“噗。”
“不要把茶水溅到我身上!”宁笙扬手,“你们吃饭还能不能有点礼仪了!”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坐正了身子。
“可以找个晴天,能看见海鸥。”宁笙说。
这帮山货应该是没怎么见过海鸥的,徐狗除外。
他记得大魔王是会玩冲浪的。
“不想吃了。”宁笙说。
“好。”陆鹏立刻起身,去帮他放餐盘。
数呆拆了包湿纸巾扔给徐岭,徐岭抽了一张帮他擦嘴巴。
“我自己可以擦。”宁笙说。
徐岭对力度的感知跟他不太一样,有时候会弄疼他。
徐岭的动作立刻变轻,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手。
“你小时候我也帮你擦手的。”徐岭说。
宁笙:“勉强记得。”
那个土兮兮的野生小魔王,自己像个泥地里滚出来的野狗,每次都还指望着把他弄得干干净净。
“公主,这个软糖好吃。”数呆拿出来一颗糖。
徐岭:“我的呢?”
数呆:“狗吃什么糖。”
徐岭:“那你吃拳头吧。”
数呆被击中,掉落了三本绿色数学书、一个紫色卷尺和一袋橙色糖。
徐岭捡走橙装,胳膊揽着宁笙离开了食堂。
“好吃?”徐岭懒洋洋地问。
宁笙:“嗯!”
数呆真的很会找零食,他不爱吃零食的,但如果有好吃的,会多吃几个。
徐岭:“我尝尝。”
徐岭:“行不?”
宁笙:“?”
这么乖?吃饭还问啊。
宁笙:“随你。”
一只手压在他肩膀上,把他推到了无人经过的小路边。
徐岭二倍速低头,在他的嘴巴上咬了一小口。
“好吃,甜。”徐岭说。
宁笙:“……”
“你不是拿了一整袋吗?”脸颊热得厉害,他躲开了徐岭直白的目光。
“宁宁真好。”徐岭又重新搭上他肩膀,“走,我们上课去。”
距离下午课开始还有半小时,教室里都是趴在桌上午休的学生。
这氛围,原本不困的宁笙看见了都困了。
徐岭翻了翻书包,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毯子,扬眉看宁笙。
“要吗?”徐岭轻声问。
宁笙:“你的书包,好能装啊。”
“还行,我没带课本呢。”徐岭说。
宁笙:“……”
“这个课对你有好处,你竟然不带书。”宁笙捏着徐岭的脸皮用力扯。
“你的借我看看呗。”徐岭说,“宁小少爷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别装大魔王,变回去!”宁笙扯啊扯。
徐岭比了个投降的手势。
“我借你看,你不能在我的书上画画。”宁笙说。
徐岭不屑:“谁还干这种幼稚事啊。”
宁笙裹着毯子,往徐岭的方向挪了挪,挨着徐岭午睡。
在教室里徐岭是很规矩的,任由宁笙靠着,不乱碰也不乱看。
不过徐岭翻开了宁笙的书。
宁笙的书干净整洁,没有卷边,也没有笔记,甚至扉页上连名字都没有。
徐岭找了支铅笔,替他写上了。
过了一会儿,徐岭又翻开书,改成了“徐岭的宁笙”。
又过了一会儿,徐岭再翻开,在名字边上,画了棵石榴树,涂了两个紧紧挨着的小人。
半小时后,宁笙醒了。
“这是我的书吗?”宁笙面无表情地问。
“你叫它一声,看看它答不答应。”徐岭说。
“是谁刚刚说不稀罕干这种事的?”宁笙问。
宁笙:“橡皮!”
徐岭翻了个橡皮:“我帮你擦?你擦多累啊。”
宁笙:“滚。”
宁笙把右边哭脸小人的脚擦了,改了个大长腿。
徐岭:“……”
“老师都来了。”宁笙板着脸,“快点听,你真该补补理论了,能少吃亏。”
“好。”徐岭坐正了身子。
这堂课徐岭举手回答了七个问题,课后还请教了十个问题,积极的态度几乎让急着下班的老教授热泪盈眶。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徐岭热情地说,“老师您慢走。”
老师一点都不慢地走了。
“都问明白了?”坐在第一排等的宁笙问。
徐岭:“嗯!”
“你会变得更厉害的。”宁笙说。
他觉得不够具体,又加了一句:“离你的梦想更近一步。”
徐岭:“?”
徐岭朝宁笙跨了一步:“更近一步。”
徐岭又跨了一步:“再近一步。”
宁笙:“……”
“你个土狗。”宁笙说。
“但是你笑了。”徐岭说。
宁笙:“这是冷笑、嘲笑和讥笑。”
“放学咯。”徐岭推着他出教室。
“下雨了?”宁笙问。
这点小雨,徐岭都是直接冲。
但宁笙在,他不会让宁笙淋雨。
“你的四维空间袋里有雨伞吗?”宁笙问。
徐岭:“没有,但我可以召唤一下。”
十分钟后,田径冠军选手飞奔而来,递出两把雨伞,又狂奔走了。
许多学生驻足拍短视频。
“友情万岁。”徐岭说。
宁笙:“嗯。”
宁笙:“他为什么不骑车。”
徐岭:“……”
宁笙:“……”
徐岭嫌弃地将一把雨伞收进背包,撑开另一把伞,和宁笙一起走进雨中。
“桂花好香。”宁笙说,“学校的花都开了。”
“哦对。”徐岭说,“我妈说最近缝了好几个香包,塞了中草药,很助眠,准备寄给你呢。”
“我再让她给你弄个桂花味的。”徐岭说,“她很会做这些小玩意。”
“你会吗?”宁笙问。
徐岭:“会什么?”
宁笙:“缝小玩具。”
徐岭想了想:“我会缝红盖头,给你一个,然后我再掀开,代表你嫁给我。”
宁笙:“滚!”
宁笙:“你还是先把嘴缝上吧。”
青安镇的雨是韵味,s市的雨是麻烦。
路上堵得要命,徐岭的车也堵上了。
宁笙觉得无聊,拿了游戏机打种田游戏。
青安镇的田他是一点不沾,但线上的,他种得特别好。
徐岭车里放的歌有点耳熟,宁笙甚至能跟着唱上几句。
宁笙有点印象。
哦,想起来了,他上辈子有路过校园歌手赛的舞台边,多看了一眼,被路人拍了一张照,在网上流传了好久。
他觉得不怎么样,但网友非说好看。
当时是有个宿舍的人一起上台,唱了首挺难听的歌,跑掉还大声,他觉得歌不好听,但人还挺乐的,路过时,稍稍笑了下。
宁笙:“……”
就为这个,给他报名了啊。
好丢人。
他也没有很羡慕那些人吧,顶多只有这么一点点。
“西红柿浇那么多水会黄。”徐岭对着他的游戏屏幕指指点点,“你这土豆种的也不对。”
宁笙:“……”
宁笙:“少爷想怎么种就怎么种。”
宁笙打开游戏商店,买了二十只土狗。
徐岭:“……”
作者有话说:
小秘密:小宁一直自称“少爷”,是因为反复被土狗和狗腿叫“公主”。
小宁的自尊+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