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 by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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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这才瞪了他一眼,然后掐了掐他的脸说:“就你鬼主意多!我刚才差点精神错乱!”
常生跨坐在他的腿上,小声问:“你以前和桃木没被人撞见过?”
二少爷哼了一声说:“孔家没张瑞轩那样不守规矩的!进人家屋子都不吱个声!”
“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问夏风了,她说愿意跟我们搬出去。”
“真的?”二少爷这才计上心来,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是得找个理由搬出去了。”
“你慢慢想吧,我出去一下。”常生说着就要起身。
“干嘛去?”二少爷拉住他,抱头就要亲。
“刚才看见夏风吃酸杏,我也想去后院摘几个来吃。”
“怀孕的女人才爱吃那玩意,你凑什么热闹?”
“我怎么就不能吃了?对了,你刚说怀孕的女人才爱吃?那我们摘点给二少奶奶送一些过去吧。”
“用你操心?早有人摘了送去了,我刚去看她,吃得正欢呢,都懒得理我。”
常生笑了,把他拉起来:“走吧,走吧,陪我去摘几个,我也想吃。”
二少爷这才起来,陪他去后院摘酸杏,然后两个人在树下就吃了起来,酸得一边骂娘还吃得不住嘴,看得几个丫头在一边咯咯直笑。

第66章 赌气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二少爷见常生拿了一套换洗衣服放进一只小竹匣,便问:“你要干嘛去?”
“泡澡。”
“跟谁?”
“舅老爷和宋先生。”
二少爷目光不太温和地看了看他,似乎是憋了半天才不温不火地说了句:“别让他们占了便宜。”
常生回头看看他,脸上似乎有些不解,于是问:“我就那么像随便就能被人占了便宜的人吗?”
二少爷瞪他一眼,没再吱声,然后起来闷闷不乐地换上出门的衣服。
常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跟宋先生他们出去,便在提着竹匣子出门前对他笑了一下说:“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新宅子摘樱桃吧,去上海之前我看后院的树上就已经见红了。”
二少爷整理衣服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才不动声色地说:“你自己去吧,不是给你钥匙了吗?”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常生奇怪地问,依二少爷平时的性子,还不屁颠屁颠地才对吗?
二少爷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不太情愿地说道:“我下午去上海。”
“你去上海干嘛?”常生这回是真怔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不问他都不打算说的吗?
“去办点货。过两天就回来。”二少爷说着,从衣橱里拿出一条领带挂到脖子上,然后站在镜子前系领带,便不再看他。
常生默默地站了一会,才小声地问出来:“你都……没打算……带我一起去?”
二少爷又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你不是才刚回来吗?”
“那不一样!”常生执拗地说:“你昨儿还说……随时可以带我去玩呢。”
二少爷又说:“我这次去没时间玩,办正经事的。你别闹了啊,快去泡汤吧。”
“谁闹了?”常生嚷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
二少爷这才追出去,在他身后说了句:“后天你不还要参加董事会吗?”
常生站下,却固执地没有回头,迟疑了一会还是抬腿走了。
二少爷叹了口气,回来继续穿戴,修整利索之后,把夏风喊进来说:“我午后回来,回来前给我收拾好一个箱子,放两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我要出门三天,你记住了,我不在家这几天,除了后天的董事会,你不要让常生出去,他要非出去玩,你陪他去摘樱桃,他知道在哪摘,别的地方都不许去。”
“知道了。”夏风大气不敢出地回答。
二少爷走了之后,夏风才吐出一口气来,愤愤不平地说:“有这么看人的吗?干脆关笼子里算了。”
宋祖宪带常生他们泡的是单间的贵宾池,有茶水、点心、零食,就是没人打扰。三个人下了池子便各坐一边闭眼享受着,谁也没说话。
其实,常生此时心里倒没觉得有多享受而是在烦闷。虽然他后天要出席董事会是不方便跟二少爷一起出远门,可二少爷一开始竟然还想瞒着他,他真是想不通能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神秘,连自己也要防。跟二少爷有了这样的关系,又全心全意帮他打理着孔家的生意,他也口口声声地说信任自己,可终究还是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这让他心里特别不痛快。
尽管知道刚才早上一别便要几日之后才能见面了,可他还是连头都没回地就走了,他觉得自己是任性,可让他大大方方地跟他告别,他确实做不到。他发现自己对二少爷的感情越来越复杂了,既不能完全占为己有又不能容忍他有自己的空间,这当然是不现实的,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地平衡这样的关系,他真怕自己哪一天爆发了,会伤害到他们之间这份情意。
就在常生默默咀嚼心事的时候,张瑞轩悄悄地挪到宋祖宪跟前,跟他耳语了一阵,然后两人一起向常生蹭过去。当常生发觉身边有了动静睁开眼睛时,见这二人已经一左一边把自己夹在了中间。
“你们……干嘛?”常生不免有些紧张。
“我们问你点事。”宋祖宪笑微微地说。
“什么事?”常生纳闷地看着他。
这时他向张瑞轩使了个眼色,然后张瑞轩一伸手搂住了常生的脖子,把脸凑到他面前,笑着问:“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常生警惕地看了看他,脸向后躲了躲说:“知道……但是……”
“但是你不喜欢我?” 张瑞轩替他说出来。
常生歉意地抿了抿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瑞轩翻了个白眼,却没有放弃地问下去:“那你喜欢二少爷吗?”
常生一愣,一时无法回答。这时旁边的宋祖宪搭了个腔:“我们都看出来你喜欢二少爷了,你就承认了吧。”
常生又看了他一眼,才一脸郁闷并死不承认地说:“不是喜欢,是感好。”
“有区别吗?”宋祖宪笑了笑,又说:“你别说二少爷不喜欢你,其实他对你有多好,明眼人可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你别乱说了,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我们是兄弟一样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张瑞轩又追问道。
“我……”常生无奈地叹口气:“我不喜欢二少爷就一定要喜欢你吗?大家都是男人好吧?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不喜欢别人呢?”
“好,那你喜欢谁?” 张瑞轩一副我就死活要问个清楚的态度。
常生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跳:“我……喜欢夏风。”
张瑞轩一愣,看了眼宋祖宪,宋便问道:“夏风是谁?”
张瑞轩这才没好气地说:“是二少爷屋里的丫头!常生你这么没出息,竟然会喜欢一个丫头!”
“丫头怎么了?”常生白他一眼。
宋祖宪则笑了一下,看着张瑞轩摇了摇头,又对常生说:“你就别编了,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骗骗汤傻子还行,骗不了我。”
“喂!谁是汤傻子?” 张瑞轩隔着常生给了宋祖宪一拳,身体蹭到常生时,发觉常生身子一下子就僵了,于是才回过味来地看着常生笑着说:“还说喜欢那个臭丫头?明明就对男人有感觉的嘛。我说常生,你真的在骗我啊?我可是真喜欢你,你干嘛就不能喜欢我啊?”
常生整个人都已经靠在浴池沿上没了半点后退的余地,然后不得不伸出手来将张瑞轩靠自己太近的身体往后推了一下说:“这种事怎么好强求嘛?我……我对你没感觉的嘛。”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 张瑞轩仍然厚着一张老脸往跟前靠,脸都快贴上了他的。“你让我亲一下呗,如果亲过了你真没感觉,我就再也不对你痴心妄想了。”
“是啊。”宋祖宪在一边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怂恿着:“大家都是男人嘛,亲一下也不吃亏,更不会少块肉,怕什么?就试试呗。”
“是啊,你就跟我试一下,啊?” 张瑞轩跟哄孩子似地看着常生:“我保证亲过了如果你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常生见这二位如果自己不答应也根本不会放过自己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说:“那……好吧,就试一下哦。”
“嗯嗯!”张瑞轩点头如捣蒜。
常生这才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等张瑞轩上来亲自己。结果张瑞轩刚把嘴伸过去,宋祖宪一把将他的脸推开,将自己的嘴巴凑过去在常生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张瑞轩刚要发作,宋祖宪将手指压在唇上“嘘”了一下,然后示意让他上,张瑞轩这才赶紧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常生的唇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尽管常生感到前后两下力道和方式有些差别但也没多想,仍然闭着眼睛,准备挨过这一关就算了,可张瑞轩才只亲了这么一下,便又被宋祖宪推开,常生的嘴唇又一次被他含在嘴里。张瑞轩不甘示弱地也将他一把推开,又将自己的嘴唇压上去。这两人一来二去几次之后,常生终于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在亲自己,倒是每隔一下吻得还满斯文体贴,而另一下就有些饥不择食似的。
就在宋祖宪刚被张瑞轩推开,又一次啃了上去,并企图将舌头伸进常生嘴里时,宋祖宪伸手摸到了常生胯下,于是常生立刻睁开眼睛,一把将张瑞轩推了出去。当张瑞轩跌入水中的时候,他也知道了自己胯下那只手是宋祖宪的,并明白了刚才一定是他们两个人同时在亲自己的。于是,他呼地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转身爬了上去,拿起一块毛巾一边擦着身体一边就往外走。
张瑞轩不知宋祖宪下手乱来的事,从水里钻出来奇怪地问道:“常生,你怎么了?生气了?”
“我晕塘子!出去透透气。”常生倒没跟他们撕破脸,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张瑞轩莫名其妙地来到宋祖宪面前,嘟嚷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晕什么塘子?想拒绝我就明说嘛……”
宋祖宪看了看他满脸是水的样子,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 张瑞轩向他脸上撩了一把水,气得说:“都怪你!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不是说好你输了帮我的吗?你这是帮吗?”
“谁说我输了?”宋祖宪抹了把脸说。
“你怎么没输?”
“你可真缺心眼,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常生和二少爷啊。”
“关系是挺好的,可也没证据啊。”
“要什么证据啊?这种事就是一种感觉。”
“我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
“就你那粗神经,你能感觉出什么来啊?”
“你敢骂我?”
“你个白痴!” 骂完,宋祖宪一下子扑上去将按在池沿上就亲了上去。
张瑞轩立刻就傻了,被宋祖宪吻到快断气的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就是个白痴,身边早就有个对自己动了心思的男人,竟然毫无察觉。

第67章 纠缠
常生进了休息室,里面没几个人,他便扯了条毯子裹住下体,找了张靠角落的床躺下了。刚刚被那两个人吻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却情不自禁地想着二少爷,他发觉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睁眼闭眼地脑子里全是二少爷的影子。这让他非常害怕,他怕有一天他们之间有什么阻碍越不过去的时候,自己无法承受分离的痛苦。他真的想少投入一点,可不知不觉地就越来越喜欢二少爷,这让他很懊恼,他知道得到再失去的那种感觉有多痛苦,他真的是越来越矛盾。
他躺在床上独自惆怅了一会便有些困了,于是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后来休息室里的人都一个一个地出去只剩下自己,他也没留意,当有个人站在他身后看了他好半天时,他更是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常生样子像一幅画一样,白净而光洁的皮肤透着年轻的光泽,红色的毛毯裹在腰至膝盖的位置,不松不紧地衬出他身体的曲线,室内微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像涂了一层薄腊,整个身体美的像尊希腊雕像。
半梦半醒的常生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二少爷微笑的脸庞,仿佛听他在说:“你别生气了,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他搂住二少爷的腰,轻声嘟嚷着:“能不去吗?”二少爷把他抱在怀里,用温热的嘴唇亲吻着他的颈项,同时,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抚摸着他的小弟。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感到浑身酥软无力,身体里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就要呼之欲出。
他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这才稍微有点要醒的意思,于是感觉自己身上好像真的压着一个人,下面毯子里也似乎有一只手在摸来摸去。他忽然睁开了眼睛,于是愕然发现眼前一颗湿发的头正埋在自己颈窝里,整个身体正被他抱着猥亵。
他猛地推开这个人,立刻坐了起来,然而下一刻便惊呆了。
眼前不是别人,竟然是容大少爷容仓裕。
容仓裕见到他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立刻咬着牙问道:“怎么?看到我吓成这样?不然你以为是谁呀?啊?你还敢让谁这样碰你?”
常生胸口一阵起伏之后,连忙将毛毯把自己下身裹严实了从床上下来就要出去。容仓裕一把拉住他,把他推在角落里,捏着下巴气愤地问道:“你干嘛见我就躲?怕我伤害你吗?我要真想弄死你,你还能活到今天?”
常生硬生生地扭开脸,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容仓容见他如此态度,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放软语气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是我爹撒了谎。以前都是我无能,保护不了你,让你吃尽了苦头,还受尽了凌辱,上次那么对你,更是禽兽不如。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常生冷笑一下,闭上了眼睛。他还真不知道容大少爷竟然天真到如此地步,以为道个歉就可以把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常生……”容仓裕轻轻地去抱他,没想又被他推开,于是沉不住气地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我身边?”
常生这才坚定地摇摇头,轻声说:“永远不会。”
“你……”容仓裕咬了咬牙,然后又忍耐地看着他,轻声说:“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爹?我现在能保护你了,我不再倚赖爹了,我手下有个兄弟会,现在是青帮的重要力量,已经有了立足的能力,我可以保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常生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原来自己要什么,他一直都不知道,他还像过去一样幼稚。
容仓裕看不懂他的眼神,只知道他没有动心,于是又指了指这间休息室说:“你看……这个浴池,就是我开的,都是有钱人来消遣,我现在很会赚钱,我真的可以养活你的!”
常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开就要走。
“常生!”容仓裕觉得自己的耐心快用光了,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坐在床上,声音比刚才不耐烦了一些:“我是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常生轻声说:“放开我好吗?”
容仓裕没有放开他,而是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哀求了一句:“给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常生下意识地攥紧了腹部的毯子,但他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容仓裕的注意,于是跟着自己的手就被他抓住了。常生不想给他看,但自己的力量无法跟他抗衡,再怎么用力护着,最后还是被他扯开了手,将毯子拉了下去。
看到那虽然早已愈合却仍然有两排孔洞痕迹的疤痕,容仓裕的眼睛不禁湿了,然后他轻轻地用手指荡了一下那两道伤疤。常生本能地向里缩了一下肚子,正要推开他,却未料想他低下头,将布满泪痕的脸贴了上去,然后搂住自己的腰就抽泣起来。
听到他哭,感到腹部被湿热的泪水浸湿,常生也不禁落了泪,只是他立刻倔强地抹了去,然后把他推起来,说:“我要走了,你别再拦着我。”
“常生!”容仓裕再一次拉住他,也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妥协地说:“如果你今天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们改天再见面吧。”
常生这才看着他的眼睛,用坚定的语气说:“没必要再见了,早结束了,懂吗?”
容仓裕一震,眼神也立刻变得凛冽起来,语调生硬地问:“难道我这么求你都没有任何一丝回旋的余地吗?”
常生摇摇头,冷冷地一笑说:“我不是你说扔就扔、说拣就能拣回去的东西,你死心吧。”
“你……”容仓裕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就吻了上去。
常生一顿挣扎,连身上的毛毯都在撕扯的过程中滑脱了被踩在脚下的时候,就听门外一阵吵闹声。
“他妈的什么人在里面不让老子进去?”
“先生,是我们容老板……”
“什么他妈的容老板?”
“容老板就是我们浴池的老板。”
“开浴池了不起呀?今天不让老子进去试试?我一枪崩了你!”
一听要出乱子,容仓裕才放开常生说:“你等我一下。”然后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一出门,见一位一身横肉的红脸大汉围着条毯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容仓裕先是一怔,然后立刻陪了个笑脸说:“呦,是洪先生啊,他们这井里的蛤蟆哪里认得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呀?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啊,来,您里边请。”
“原来是容大少爷呀,我说哪来的容老板?”洪先生打了个哈哈就要往里走。这时常生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与洪先生差点撞在一起,于是均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都不禁怔了一下。
“你们这是……”洪先生的眼珠盯在常生身上转了转。
“哦……我表弟,刚才在谈点家事……”容仓裕忙说,拉住常生的手就要往别处扯。常生用力地甩开了他,又看了看洪先生,生硬地笑了一下,然后竟开了口:“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洪先生。”原来这位洪先生就是董事会上那位为难他的红脸代表洪移山。
一眼看出常生不愿意跟容仓裕走,洪移山便站在门口没进去,说了句:“原来容大少爷和常生是表兄弟啊?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我还以为常生是孔家的亲戚呢!”
容仓裕一听,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又拉了常生一下说:“别站这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常生仍然硬硬地死撑在原地不动,洪移山便笑了一下一巴掌拍在常生肩头上说:“小兄弟,今天我们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不如和老夫一起去泡个汤说说话如何?”
看他现在似乎是想帮自己解围,比起第一次见面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常生觉得他今天简直算得上和蔼可亲了,印象一下子就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于是立刻迎了个笑脸说:“好啊!洪先生您是自己来的?”
“我和陆会长一道来的,他还在泡着呢,你呢?”
“我和宋副会长、张秘书一起来的,他们也在泡着呢。”
“哈哈哈……这么巧啊。那好啊,我们先去找陆会长,然后再去找宋副会长他们一起泡。”
“好啊!”
就这样,容仓裕愣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眼睁睁地看着常生跟洪移山走了。
在进洪移山泡的那个贵宾池之前,常生忽然想到宋祖宪和曾经和容仓裕打过架还被他报复过,这会知道他们两个在泡汤,怕容大少爷再视机寻事,便停在门口对洪移山说:“您先进,我忘了东西去拿一下马上回来。”然后转身就往回走,可刚拐过弯,便看见容大少爷搂着一个身型略显单薄的裸背男子进了休息室,一只手还不规矩地他背上游走,于是他嘎然止步,旋即又走了回来。他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容仓裕这会只会忙着泄火,根本无心去为难宋祖宪他们。
刚要进去的洪移山瞥见他眨眼就回来了,便等在门口奇怪地问:“你取什么东西这么快?”
常生笑了笑说:“茶水忘休息室了,一转身就想起来房间里就有,还取什么呀?”
“你呀……”洪移山笑着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肯定是很少来这种地方吧?我看你还不习惯。”
“是啊,第一次来。”常生打哈哈地跟着他进了贵宾池。

第68章 际遇
陆子亭见洪移山出去没多会就回来了还带了个人进来,不禁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说去眯一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眯个屁,生了一肚子气。”洪移山骂了一句然后又笑着说:“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陆子亭刚一定睛,就见来人向自己一弯腰笑着打了个招呼:“陆先生好。”
“哎哟!”他这才发现是常生,便从水中站了起来,也笑了:“原来是常少爷!你也在啊?”
“您别叫我常少爷了,叫我常生就行。”
洪移山下了水,见常生还在岸上站着,便招了个手:“下来吧,小兄弟。”
“哎,可不能乱叫。”陆子亭笑着对他说:“咱俩是拜把子,我和跟他爹又是同窗,你怎么能跟他称兄道弟呢?”然后又对已经走下池子来的常生说:“以后你就叫他洪叔。”
“是,洪叔。”常生乖乖地叫了一声。
洪移山一听挺高兴,爽朗地笑着说:“这小子我喜欢,那天董事会上愣是没把他吓住。”
“啊?”常生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陆子亭这才呵呵地笑着说:“这商会是我和你洪叔一起办的,我唱红脸他唱白脸。那天他是故意为难你,就是想看看这孔家二少爷自己不来派了个毛孩子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想到,你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不但镇得住场面还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成功地玩个了心眼儿。背后你洪叔没少夸你,说是你可造之材呢。”
常生这才谦逊地说道:“那洪叔就太过奖了,常生那日真的有点莽撞了,还真要谢谢洪叔没有揪住不放,不然常生肯定脸丢大了。”
洪移山又拍了拍生肩膀,笑着说:“小子不错!不骄不躁,很对你洪叔胃口。”
“常生确实是块好料子。”陆子亭又夸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洪移山说:“老洪,我想收常生做义子,你觉得怎么样?”
“啊?”没等洪移山反应,常生已惊呼出口。这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且陆子亭居然不问他本人意见就去问洪移山,这明摆着是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啊。
洪移山见常生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看这孩子吓的!常生啊,你在危难之前都能临威不惧却在好事面前吓丢了魂,这是何道理呀?”
常生这才不由得笑了一下说:“陆先生德高望重、纵横四方,常生做梦也不敢高攀啊!”
“这哪里是高攀?”陆子亭说:“若你父亲健在,今日我未必能及他,你不必自谦。当年我与你父亲虽然都还年幼,但也建立起兄弟般稳固的感情,只是后来我去了国外许多年,回来时再去找他,才知他已不在人世。我打听过你的下落,听说送去了舅舅家,我才没去找。如果知道你一直寄人篱下,我早把你接到身边了。”
常生听他一席话,不免有些伤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洪移山这才把话接过来说:“你们既然有如此渊源,又有缘再次相见,这是天意。常生,你就别客气了,快认了吧。老陆生了一堆的姑娘,却膝下无子,你给他做儿子,以后这日子还错得了?”
常生听他们如是说,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
陆子亭很高兴,然后扶着常生的肩头说:“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陆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不过,这认亲礼得往后拖几天,等董事会开完了,孔家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咱正儿八经地行个认亲礼,我再正式收你做义子,以免那些董事们说三道四,以为我假公济私。”
常生点头道:“是,您说的对。在认亲礼之前,常生自然不会与别人提及此事。”
“好,好!”洪移山跟着嚷了两声,然后站起来对陆子亭说:“你那副会长和秘书也来泡汤了,咱去找他们聊天吧,我也挺喜欢他们俩的,姓宋的简直就是一个猴精,姓汤那小子却是个心眼儿特实的傻小子,你这左右手可真是绝配!”
陆子亭哈哈大笑地拉着常生站起来说:“那咱们走吧,找宋张和汤傻子去!”
另外一间贵宾池里,宋祖宪像是刚享用完一场盛宴,心满意足地背靠着池沿,双臂搭在池外,嘴角上扬,正在闭目养神。张瑞轩则趴在他旁边,一双眼睛潮湿的像噙着一汪水似的,柔情蜜意地看着他。
过了半天,宋祖宪才睁开眼睛对他笑了一下,说:“你想问什么就问,老盯着我看什么?”
张瑞轩这才带着几分羞怯地开口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宋祖宪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说:“跟你打赌的时候吧?觉得你特别天真,明明一肚子学问却心无城府,挺可爱的。”
“可爱?”张瑞轩差点吐了。
宋祖宪这才转过身捏了捏他的下巴问:“怎么?不喜欢这个词啊?”
“我堂堂一七尺男儿……被你骂缺心眼儿、白痴、傻也就算了,还说什么可爱?我……”
“我就喜欢你这样。”宋祖宪打断了他。
张瑞轩这才又露出几分愠怒地问:“那你刚才还亲常生?”
“看你妒忌不,没想到你小子真他妈没心没肺,还越亲越热乎。”
“废话!我……我那不是……喜欢他吗?”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啊?”说着,宋祖宪一只手伸下去,抓住了他的命根子。
张瑞轩一皱眉,瘫软在他怀里。宋祖宪吻着他的唇轻声说:“以后不许再喜欢他了,跟我在一起吧。他年纪太小了,跟我们也不般配,还是我们俩在一起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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