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 by二月竹
二月竹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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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他当了陆牧驰白月光替身3年。
被陆牧驰抱着的小情人扇巴掌,被陆牧驰送去引诱竞争对手差点被强,被陆牧驰掐脖子差点死了。
他都又舔又贱,甘之如饴,爱陆牧驰进骨子里。
最后他还自愿捐出双眼,换陆牧驰白月光——他双胞胎弟弟的光明。
他和双胞胎弟弟从小被抛弃送进孤儿院,他把被富人领养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弟弟成了万千宠爱,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而他被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妻领养,过了一年还算温馨的生活,养父母突然奇迹般生了一个儿子,他的人生从此跌入地狱。
遇到陆牧驰,更是他人生的刽子手,陆牧驰对他弟弟求而不得,就找上他当替代品。
养父养母看上那笔钱,欢天喜地把他卖给陆牧驰。
他也在陆牧驰精神身体双虐待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陆牧驰。
最后结局是,为他的主角弟弟献出他最后仅有的一点价值——眼睛,然后为救另一个主角陆牧驰,被车撞飞了。人生终结在21岁。
开、什、么、玩、笑?
晏鹤清的猎杀时刻开始了。
虐待他的养父母一家。
拿走他眼睛的恋爱脑弟弟。
还有——
践踏他尊严,毁掉他梦想,夺走他生命的陆牧驰。
他通通不会放过。
他的眼睛,尊严,理想,生命,他要一样不落全找回来。
小剧场:
陆牧驰爱晏鹤清到无法自拔,精心设计了求婚现场,却听到晏鹤清要结婚了,深夜买醉发疯去砸晏鹤清的门。
门开了,看到开门的人,陆牧驰酒被吓醒了,“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披着浴袍的陆凛,薄唇吐出两个字,“偷情。”
商界传说,陆氏掌权人陆凛高高在上,是藐视众生的顶层上位者。
直到有一天,他被晏鹤清狠狠拉下了神坛。
清冷钓系大美人受*禁欲霸总老男人攻。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穿书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鹤清,陆凛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狩猎开始!【正文完结】
立意:倘若没有光,就做自己的光,照亮自己!
vip强推奖章
生日那天,晏鹤清突然意识觉醒,知道了他是一本虐恋文里的炮灰替身,不过是原主角虐恋的一环,凄惨死在了21岁的春天。对此晏鹤清表示,生命珍贵绚烂,他要努力活下去,见到未来的每一个日出。为能顺利活下去,他步步为营,润物细无声地接近陆凛,展开了一段治愈温暖的爱情故事……
本文温馨治愈,构思巧妙,剧情跌宕起伏,节奏明快,行文温暖有力量,生动描绘出一个如梅花般坚韧美丽的青年,在逆境中顽强生长,救赎自己,也找到了他的灵魂伴侣。

下午四点,咖啡店,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打着落地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店内顾客不多,晏鹤清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对面坐着。
男人不可思议,又确认一遍,“你不签?”
天色快速昏暗,店里打开了灯,橘光落到青年清隽的眉眼,给他白皮寡瘦的脸颊添上了几分生气。
“是。”
晏鹤清放下钢笔,枯瘦的手推回了合同。
闻言男人脸色微变,拉开椅子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不动声色拿过手机离开了。
晏鹤清神色平静,他知道律师是去联系陆牧驰。
握着笔准备签名的瞬间,他脑海里涌上一本小说的内容。
[昏暗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医生提着药箱进来,类似场面,他隔天就要见一次,但这一次,他还是严肃皱了眉。
不远处的墙角,蜷缩着一道身影,无法分辨是死是活。
陆牧驰的浴袍上,溅着星星点点的鲜红,佣人在替他包扎食指,刚砸破酒瓶,不小心划伤了,他极为不耐烦,“他是不是快死了,你去看看。”
“陆先生。”医生语气凝重,“我建议立即送他去医院做全套检查。”
又一名佣人匆匆跑来,手里拿着香烟和打火机,陆牧驰接过烟叼进嘴里,佣人立即替他点烟。
陆牧驰抽了一口,然后拔出烟,慢吞吞冲着医生的脸吐着白雾,“这么关心他,是不是他也勾引你了?”
他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宝贝,喜欢的人是他亲叔叔!
陆牧驰咬碎了牙。
医生脸皮霎时铁青,他今年60多了,第一次被这般羞辱,浑身发着抖,到底也不敢得罪这小阎罗,哆嗦着低头,“您误会了,我是从医生角度建议。”
陆牧驰嗤了声,“你只管医,别的不需要多嘴,死了,也不会找你麻烦。”
没看过一次墙角的人,烦躁离开了。
医生摇着头,打开了房间的灯。
房间亮了,医生才知道,情况远比预计还要糟糕。
少年只套着一件宽大白衬衫,染着大片大片的殷红色,堪堪遮住大腿,两条瘦到几乎变形的长腿上,满是被虐待过的痕迹。
一些旧伤,一些是新伤。
医生走近蹲下,看得更清楚了些。
少年的黑发沾了血,拧成好几绺,双目紧紧闭着,长睫凝着血珠,嘴唇破得惨不忍睹,依稀可见翻出的嫩肉,纤细脖颈上,是一圈叠一圈的青紫。
这样真还能活着吗?
医生小声喊他,“孩子,听得见吗?”
好一会儿,少年勉强有了动静,他嘴唇翕动着,声音细不可闻,“水……”
医生辨认好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想喝水,从随身包掏出保温瓶,抽出棉签沾上水,小心送到少年嘴里。
少年贪婪吮吸着。
一夜过去,少年的伤处理好了,他还是蜷缩在地上睡觉。
除去特定时间,他不被允许进主别墅,只能待在这间小房间,以往还有毯子,这次连毯子都没有。
医生欲言又止,想劝少年报警,又知道毫无用处。
权势滔天的陆家,无人敢管。
再来,这名叫晏鹤清的少年,患有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不认为他是在被虐待。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他所处的世界,是一本虐恋纯爱耽美小说。
主角受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林风致,主角攻是现在要包养他的陆牧驰。
而他,是一个替身配角。
5岁,他让出被富人领养的机会给林风致。
18岁,他被陆牧驰包养。
19岁,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陆牧驰。
20岁,林风致突发圆锥角膜,他被迫捐出眼睛。
21岁,替陆牧驰挡车,出车祸而亡。
一生安排得明明白白,善良,凄惨,下贱,死无全尸。
共,21年。
而今天,是晏鹤清18岁生日,刚要签下他的催命符。
陆牧驰对林风致爱而不得,发现他和林风致样貌相似,提出包养他,他拒绝后,陆牧驰找上了他养父母。
天降横财,养父母狂喜同意,所以他现在坐在了这里。
这一段小说内容,和晏鹤清目前为止的人生全对上了。
晏鹤清转过脸,望着外面似乎是在洗刷世界的暴雨。
身体深处突然翻涌着、沸腾起来,吃过的东西夹杂着胃液,汹涌地涌向他喉咙。
他起身奔向卫生间,空无一人的卫生间,他撑着洗手台,埋头进去,将那一肚子的恶心悉数吐了出来。
吐了差不多一分钟,晏鹤清接了水漱口,洗了把冷水脸。
进入深秋,天气凉到入骨,他仅仅穿了一件薄卫衣。
抬起头,镜子里是一张白到病态的脸,脸皮浅浅凹下去,没挂有一丝儿肉。
冰凉的水珠顺着细碎的刘海,缓缓掉进他的眼睛。
浅褐色,略带沙金的瞳仁沾了水,亮晶晶的,眼尾狭长,微微上翘,恬淡清纯,又天然妩媚,尽管他此刻营养不良,脸色憔悴,这双狐狸眼依然漂亮耀眼。
晏鹤清抬手,枯瘦似竹节的手指,缓慢摸着他的眼睛。
文中的片段再次出现在他脑海。
[陆牧驰指腹缓缓擦过晏鹤清的眼睛,语气蛊惑温柔,“你会同意对不对?”
晏鹤清双眸泛着泪光,他害怕极了,可怜地哀求,“不、我……我不能没有眼睛……”
陆牧驰想到此刻在哭泣的林风致,再无耐心,他用力揪住晏鹤清的头发,往上提了起来。
“啊!”毫无防备的晏鹤清被迫昂起脖子,他发出惨叫,“疼、陆牧驰,你松手好不好?”
“致致比你还疼!”陆牧驰手下用力。
晏鹤清有一种他头皮都要被陆牧驰拽走的感觉,疼到极致,他忽然不疼了,他视线被拉到了屋顶的水晶灯。
刺眼,夺目。
看不到陆牧驰。
他费劲转着眼珠,“陆牧驰……我、让我看看你……”
企图换取陆牧驰的哪怕一点点怜悯。
陆牧驰冷笑一声,“你也配?晏鹤清你别忘了,你是我花900万买的东西,别说我要你一双眼睛,就是要你死,你也得死。”
泪水夺眶而出,晏鹤清做着最后的挣扎,“为什么非我眼睛不可?”
“你是致致亲哥。”陆牧驰贴近他耳畔,发出恶魔的低语,“流着同样的血,致致会更好用。”
晏鹤清又吐了。
尽管他肚子里早已没有东西。
林风致,他的亲弟弟。
10分钟前,他还深深挂念着的,不知姓名的唯一亲人。
小时候父母发生意外去世,没人愿意收养他们兄弟俩,只好去了孤儿院。
隔几个月,一户人家来领养小孩,夫妇俩都和善,还有钱,他们选中了晏鹤清,晏鹤清却在夫妇办领养手续时,悄悄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等深夜出来,果然弟弟被领养走了。
弟弟对不起。
小小的晏鹤清扑簌扑簌掉着眼泪,他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赚到多多的钱去找弟弟。
后来被养父母收养,被他们虐待,他依然乐观积极,对未来充满希望。
因为他知道,他的弟弟在等着他。
初中开始,有空他就会去打工,到现在,他攒了5万块。
他昨天还在计划,大一放寒假就去找弟弟。
可是——
就算是你,也不能抢走我的眼睛。
更无法原谅,你最后用着我的眼睛,和陆牧驰相爱一生。
温热的泪汹涌着掉出来。
晏鹤清没有擦,这是他最后一次哭,他尽情哭掉自己的脆弱,感情。
以后,他再不会哭。
律师请示完回来,视线扫过晏鹤清磨毛的单薄卫衣,微笑说:“晏同学,我老板说,如果是对金额不满意,你尽管提。”
晏鹤清不置可否,他起身,微微礼貌鞠躬。
“再见。”
不在意律师错愕的目光,晏鹤清单独付了他的一杯咖啡钱,走出咖啡店。
以往晏鹤清宁愿淋雨,也要省下钱攒着。
今天他去了便利店。
他走到食品柜,认真选了一份小蛋糕,又去雨伞架拿了一把大黑伞。
结帐时,晏鹤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百元钞票。
一共98块。
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晏鹤清最奢侈的一次消费。
在便利店吃完小蛋糕,晏鹤清走出便利店,暴雨如注,路上没车也没人,冷得厉害,大家都钻进附近店铺避雨。
唯独晏鹤清,他撑开伞,挺拔清瘦的身影,毫不迟疑融入了暴雨。
“新生快乐,晏鹤清。”
他对自己说。
与此同时。
林家别墅,金碧辉煌,温暖如春,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
佣人推来一个三层大蛋糕,每一层都铺满了新鲜香甜的大草莓。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风致,18岁生日快乐!”
客厅里,林风致被亲朋好友包围着庆祝成年。
林风致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薄毛衣,黑发柔软,薄唇粉嫩,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
地暖太温暖,林风致白嫩的脸皮热出了粉粉的红。
陆牧驰看痴了。
“致致。”他语气温柔,亲自点燃了生日蜡烛,“许愿吹蜡烛吧。”
父母宠爱地摸着林风致的头,“可以许三个愿望哦。”
林风致双手合十,虔诚闭上眼。
甜蜜地在心里许愿。
“第一愿,陆凛叔叔身体健康。”
“第二愿,陆凛叔叔天天开心。”
“第三愿……”林风致的耳朵,悄悄红透了,“陆凛叔叔喜欢我!”

他收拢伞,雨水顺着伞面滑到伞尖,嘀嗒嘀嗒,落到水泥地面。
老房子隔音差,隔着铁门,晏家的欢声笑语清晰可闻。
晏鹤清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往左旋动,门吱呀着开了。
以前的老户型,开门就见客厅。
茶几上摆着晏鹤清在家时,绝不会出现的大草莓,还有羊蝎子汤锅。
深秋下着雨的天气,一家人围着吃热腾腾的火锅,真的很温馨。
回来路上,晏鹤清脑海不断涌上小说的内容。
这个场景,同书中所写,分毫不差。
赵惠林收了陆牧驰十万块定金,喜滋滋给自己儿子买了一百块一斤的草莓,进口羊蝎子炖汤。
当深夜,晏鹤清遍体鳞伤回家,赵惠林瞧见他皮肤上显眼的痕迹,还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钱很香。
晏鹤清,很脏。
她从领养晏鹤清就知道,这孩子,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皮肤比女孩还细嫩,五官漂亮精致,电视里的童星,都远不及晏鹤清好看。
晏鹤清越大越漂亮,好几次,她撞见小区有男人给晏鹤清买零食。
狐狸精!
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了!
赵惠林觉得丢人,狠狠打了晏鹤清一顿。晏鹤清不承认,她又关了晏鹤清一天一夜,不给吃饭不给上厕所。
要不是弃养犯法,影响他们夫妇工作,她早赶走晏鹤清了。
真是冤大头!本以为不孕不育,这辈子没有儿子了,他们夫妇才去领养,没想到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有了亲儿子,她是一万个看不顺眼晏鹤清。
这些年,赵惠林严防晏鹤清接近她儿子,唯恐晏鹤清带坏她的命根子。
陆牧驰找上门要带走晏鹤清,赵惠林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冷笑。
她抓过扫把要打陆牧驰出去。
“一年300万。”陆牧驰站在门口,他眉峰拧着,不愿进这么破的屋子。
扫把停住,赵惠林惊呆了,“什么?”
“晏鹤清是你养子吧,把他给我,一年付你300万。”
赵惠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一辈子都赚不到300万!她又鄙夷又羡慕。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真值钱。
不过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好事?
赵惠林打量着陆牧驰,年轻,西装却价值不菲,不像假话。
那再多要点也给得起吧?
赵惠林眼咕噜转了转,一副为难样,“我养鹤清这么多年不容易,感情深厚,恐怕……”
她欲言又止,瞟着陆牧驰。
陆牧驰调查过晏家情况,他似笑非笑,“明天让晏鹤清来找我,500万。”
赵惠林呆若木鸡,陆牧驰离开后,她狂喜地捂住嘴,原地跺了几脚,踹上门跑回房间打电话。
“老公!我们发大财了……”
晏鹤清突然回来,赵惠林笑声戛然而止。
她拉开茶几抽屉,将大草莓收进去,不高兴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晏胜炳也生怕晏鹤清是被退货,500万飞了,他站起身急切问:“签了吗?陆少……”
“咳咳!”赵惠林打断晏胜炳,从兜里掏出几百块,塞给她儿子,“峰峰你出去玩会儿。”
她可不愿意她宝贝儿子听到晏鹤清做的丢人事。
晏峰早就想出去玩了,“哦!”
他接过钱塞进裤兜,眼睛咕噜转着,打着注意。
他讨厌晏鹤清,根本不是他哥,他爸说了,晏鹤清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干嘛成绩那么好,害得老妈不让他出去玩,总逼他在家写作业。
刚老妈还说晏鹤清考上了重点大学,他以后也得上名牌大学,给他报了补习班。
害他不能玩,他要报仇!
晏峰怨恨瞪着晏鹤清。
这次他要踩肿晏鹤清的脚!
他最喜欢踩晏鹤清的脚,晏鹤清不敢躲的,躲了他会告诉他爸,让他爸踹晏鹤清,晏鹤清被踹过几次就老实了,每次都乖乖让他踩。
他最近150多斤了,力气足够了!
晏峰走到门口,特意换了双钉鞋,走过门口,他看准晏鹤清的脚背就重重跺下去。
没想到刚跺下去,晏鹤清走开了。
他一脚踏到门槛上。
“嗷!”晏峰疼得怪叫一声,脚底板有种裂开的痛感。
他扭头就是告状,“爸妈——”
赵惠林没心思管晏峰,见他慢吞吞,上前直接推他出门,关上了门。
晏峰气得满脸肉都在抖,又不敢敲门,愤愤做了个鬼脸,一拐一拐下楼了。
门内,赵惠林迫不及待问:“晏鹤清你快说清楚,合同签了吗?”
晏鹤清神色冷淡,“没签。”
“你发什么神经!”晏胜炳拍了一掌茶几。站起来扬手就要扇晏鹤清,“我抽死你!”
赵惠林更是脸色发白,那十万块她花了一万多买了一个名牌包包,要是让她退回去……
她眼泪说来就来,哭得稀里哗啦,“清清你昨晚不是答应了吗?妈妈省吃俭用养了你12年,你应该报恩啊!”
晏鹤清第一次接住晏胜炳的巴掌,甩开淡声说:“500万太少。”
太过震惊,晏胜炳都没在意晏鹤清竟然还手了,他嘴巴张大。
500万还少?!而且是一年500万哎!就算人小少爷玩腻了晏鹤清,也是打底500万!
晏胜炳面部神经抽动,“少东拉西扯了,马上回去签了!”他还不放心,“我跟你去。”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赵惠林比晏胜炳聪明多了,晏鹤清这么一点,她犹如醍醐灌顶。
陆牧驰显然不是普通富豪,这么有钱有势,500万还不是洒洒水!确实要太少了。
趁现在晏鹤清还值钱,得再给她宝贝儿子多攒一笔媳妇本!
赵惠林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已经换上笑脸,热情招呼晏鹤清。
“清清你还饿着呢吧,先吃饭,其他事慢慢谈。羊蝎子刚炖好,热乎得很,你多吃点,对身体好。瞧你瘦得。”
晏胜炳不懂赵惠林的盘算,没心思再吃饭,歪在沙发另一头长吁短叹,闷闷抽烟。
晏鹤清坐下了。
18岁的他,严重营养不良,181的身高,体重只有102,他急需补充营养。
晏鹤清吃相文雅,羊蝎子的每一丝肉都啃得干干净净。
旁边赵惠林眼睛都看绿了,心疼得厉害。
短暂安抚晏鹤清是一回事,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进口羊蝎子贵,她就炖了一小锅,舍不得吃,全留给她儿子,结果现在晏鹤清全吃掉了!
不等她心疼完,晏鹤清放下碗筷,又拉开了抽屉。
见晏鹤清端出那盘红彤彤大草莓,赵惠林差点叫出声,这可是一百一斤,她猛地站起,“这不——”
晏鹤清平静无波,“不能吃?”
赵惠林感觉今天的晏鹤清有点怪,平日晏鹤清也话少安静,但不像今天……总有一种被他压制的感觉。
赵惠林吞咽着口水,扯着脸皮笑,“不是,就是还没洗。”他们还一颗没吃呢!
晏鹤清端着盘子起身,“我去洗。”
又红又大的奶油草莓,散发着浓郁的草莓香。
是林风致最爱的水果。
晏鹤清从没吃过草莓,他洗干净,拿起一颗咬了一口。
九分甜一分酸,口齿留着香甜。
晏鹤清想,原来草莓是这么好吃。
难怪林风致喜欢。
他垂下眼,又咬了一口新鲜的果肉。
抱歉了,弟弟。
这一次,草莓的味道,我也想尝一尝。
一颗,两颗,三颗……赵惠林躲在厨房门外数着,没忍住跑进去,一把夺下草莓,板着脸说:“给你弟留几颗!他还没吃过呢。”
晏鹤清没说话,只淡淡望着她。
赵惠林莫名有点犯怵,她抱着草莓,“不就一点儿草莓,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吃,那个陆少爷有钱。”
晏鹤清还是没出声,赵惠林也不管了,她转身走飞快,去客厅叫上晏胜炳回房吃草莓。
晏鹤清神色还是淡淡的,他打开水龙头,一根一根冲干净手,回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阳台的一半,一半晒衣服,中间隔一块木板子,另一半做晏鹤清的房间。
狭窄的空间挂着蓝色帘子布,再摆一张1米小床,就再搁不下其他东西了。
晏鹤清个高,睡觉得蜷缩才能睡下。
不过这方小小天地,被晏鹤清收拾得特别干净。
刚晒过的被子有着洗衣粉的清香,阳台的台面堆着整齐的书,还摆着一个透明酒精瓶,插着一小枝白剑兰。
空气里隐隐有着醇厚的花香。
晏鹤清脱鞋上床,跪着抽出了一本蓝皮书,翻到中间,夹着一张银行卡。
用不着寻找林风致了,这笔钱,他以后要为自己合理利用。
今天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晏鹤清十分疲倦,收好银行卡,他没脱衣服,侧卧着卷着被子,蜷缩着睡着了。
迷朦时,似乎有人敲门。
咚咚咚。
毫不顾忌,在深夜震响刺耳。
“谁啊!大晚上的!”赵惠林披着衣服出来,打开灯,骂骂咧咧去开门。
门打开,灯光倾泻到来人身上,他风衣还沾着奶油的香甜。
赵惠林立马换了副脸嘴,故意问:“陆少爷,这么晚来家里是?”
她心里乐开了花。
大半夜还找来,这是有多急啊,必须得好好要个价。
550万?600万?
陆牧驰没理她,越过她头顶,直勾勾看着站在阳台口的少年。
昏暗的光落到晏鹤清精致的眉眼,这样看着,更像林风致了。
某个地方,瞬间有了反应。
陆牧驰没打算委屈他的欲望,对一件玩物,他不需要克制。
只有林风致那样的宝贝,才值得他小心呵护。
陆牧驰几乎是用眼神在视、奸晏鹤清,他掏出钱夹,抽出一叠钞票,扬手一挥,漫天的粉色钞票,如同雪花片在飞舞。
暗哑嗓音燃着浓浓的火。
“晏鹤清,立刻跟我走。”

晏鹤清见过,他们系大三学生,宣传部部长,曾到他们宿舍宣传。
“阿驰。”那人讨好道,“是不是特像?”
男人心不在焉“嗯”了声,视线还在晏鹤清身上打转。
半晌,他拔出支烟,叼在嘴里,慢吞吞说:“300万一年,陪我上床怎么样?”
晏鹤清脸色发白,虽然他皮肤本身就冷白,但在听到这句极其侮辱的话,冷白里又多了几分被羞辱的绝望。
他厌恶。
却知道这是他得罪不起的有钱人,能开车进校园,能让别人谄媚。
他得罪不起。
“你找错人了。”
晏鹤清转身走开了。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以及打火机开火的声音。
“我们会再见。”
陆牧驰说。
现在,是第二次。
逐渐和小说里的描写重叠了。
那些灭绝人性的,毫无尊严的场景,在此刻无比真实起来。
那是即将发生在他身上,活生生的凌虐。
晏鹤清的眼睛、皮肤,他身体的每一寸,感同身受着开始发疼发痒。
但他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他此时的疼痛,不过是即将遭受的万分之一。
滔天的痛苦,恨意席卷着晏鹤清,他知道,通往他未来,他生命的路,只有一条。
那就是——
在他们伤害他之前,他先毫不留情地击溃他们。
在他们向他加诸伤害之前,他先百倍奉还!
晏鹤清捏紧手指,又松开,骨节修长的手指,是冷冽的青白。
浅褐色的眼眸,平静迎上露骨的视线,“我不去。”
赵惠林早被钱吸引了,她蹲下欢喜地捡着钞票,嘴咧到了眼角,“哎呀清清,人陆少爷来接你,你——啊!”
赵惠林惨叫一声,皮鞋从她手背踩过。
陆牧驰面色不变往里走,走到晏鹤清面前,他解开一粒衬衫扣子,揪住晏鹤清衣领,一把推到阳台窗户压着,嘴边是漫不经心的弧度,“你喜欢在这儿做,也行。”
刚从房间出来的晏胜炳和晏峰完全不知状况,晏胜炳见满地是钱,他又没见过陆牧驰,以为是小偷,脱下拖鞋冲向陆牧驰,“你妈的,老子——”
他刚动,一个保镖训练有素从门外进来,干净利落背肩摔,保镖蹲下,单手反扣住晏胜炳压在晏胜炳背上。
晏胜炳整个趴在地,脸紧紧贴着地面,双手又动弹不得,他哪见过这种架势,疼得嗷嗷直叫,“放开我!你个鳖犊子,放开……唉哟!”
晏峰吓傻了,站原地一动不敢动。
赵惠林都忘了疼,赶紧跑去求陆牧驰,“陆少爷,别……”
陆牧驰反手一巴掌,赵惠林左脸迅速肿胀,眼泪飙出来,想哭又不敢哭。
这是什么事啊!
陆牧驰视线扫过保镖,脸上有几分恼怒,“找死啊!跟着我!”
保镖眼神躲闪,“是老爷……”
陆牧驰的话憋了回去,他又重新盯着晏鹤清,从喉咙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想好了吗,走,还是在这里?”
晏鹤清面无表情,他从口袋摸出手机,显示110通话中。
当着陆牧驰,握着手机贴在耳畔,淡声说:“您听清了吗?地址是……”
陆牧驰看到晏鹤清的举动,黑眸先是闪过不可思议,继而他松开晏鹤清,退后捧腹大笑,他是真的觉得很好笑,眼角甚至泛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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