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的白月光回国了—— byGYLJM
GYLJM  发于:2023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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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白望舒一下就把门踹烂了。
他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一下。
那个人压在了陆瑾瑜身上,陆景瑜的腿从他的肩上延伸出来,从房间的暗处里伸出来,西装裤都褪到小腿上了,鞋子一直掉在床上,一直掉到地上,一只袜子只包裹着前半个脚掌。
都这样了,那个人还半点都不悔改地俯在陆瑾瑜身上,陆瑾瑜只有小腿露出来,其他都被那个人牢牢盖住,那人穿着一身黑,陆瑾瑜整个人都像被污黑吞没了。
陆瑾瑜的小腿晃了一下,那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白望舒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他拽住林尺素的后领,一拳打下去,林尺素的脸上青紫了一块,跌到地上。
“我拍了照片,如果你不辞职,你就进监狱吧。”白望舒压抑着怒气冷冷的看着林尺素,他并没有拍什么照片,只是单纯的威胁。
林尺素随意地点了两下头,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血,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拿了眼镜就走,弯下腰背的时候,眼神短暂的停留在陆瑾瑜身上,只一瞬就收回了目光。
白望舒越看林尺素这个散漫的态度越不顺眼但他也没说什么。
林尺素其实并没有被白望舒成功的威胁到,只是白望舒是Alpha,个子比他还略高一些,硬碰硬的不一定打得过白望舒。
至于照片,他们脸皮薄,白望舒以己度人觉得林尺素会在意,其实林尺素巴不得把这照片传出去,这样就能强逼着陆瑾瑜对他负责。
别说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就算他做了,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法律上保护Alpha的那一部分是空缺的。
如果白望舒告诉陆瑾瑜今天的事的话,他也可以解释的说是喝醉了,陆瑾瑜是温厚的,他就算不信,他也下不了口来辞退他。
“不是故意的。”“喝多了。”多么好的借口啊。
他留的痕迹很浅,可是这个人打的很重啊。
林尺素回了下头,白望舒仍是保持警惕地盯着他,走了一步,挡住了陆瑾瑜。
很明显,他对陆景瑜有很强的保护欲。
林尺素的眉轻挑了一下。

陆瑾瑜身上的痕迹除了腺体那一块,大多都很浅。
门被关上了,为了能看清,白望舒打开了灯,明晃晃的。
陆瑾瑜被亮得有些不舒服,眉皱了一下,白望舒几乎是一下子就用手捂住了陆瑾瑜的眼睛。
陆瑾瑜的眼睫微微颤了几下,白望舒的掌心几乎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白望舒立即就想将手抽回,却没那么做。
陆瑾瑜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像是臣服于白望舒的手带给他的黑暗中。
陆瑾瑜皮肤白,灯光照着他,衬的他像是一个发光的珍珠,每一寸肌肤都在好像在发着莹润的光。
痕迹也变得更明显了。
白望舒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只觉得这是因为好友被欺负的不爽。
白望舒开了另一个暗一些的灯,陆瑾瑜没在被晃得难受,微微偏过头去,身上的痕迹也显得没有那么刺眼了。
陆瑾瑜大腿上印着那个人的指痕,深陷在白肉里,像深深纹在皮肤内,渐渐的被拉上西装裤给遮掩住了。
白望舒莫名感觉陆瑾瑜身上的布料和扣子,都像是刚从铁炉里冶炼后拿出来的,好像在隐隐发烫。
白望舒好像真的被灼烧到了,动作越来越快。
陆瑾瑜微微发红的腹部好像沾染了什么黏腻的液体,白望舒一下就明白了是什么,拿了旁边的抽纸,他的唇一下就抿了起来,很用力的擦拭着。
直到陆瑾瑜的腹部被他擦得红了一片,难受的嘟囔了几声,他才罢休。
他好像也欺负了陆瑾瑜。
扣子从下往上被扣上,白望舒的视线也伴随着他的手指上升。
陆瑾瑜的胸口有个红痣,白望舒之前也知道。
但是一个浅浅的痕迹,落在了那个红痣旁,显的那个红痣越发的娇艳。
白望舒突然想到那个身上的痣是前世的爱人留下标记的地方的传说。
他不知道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的话,那么那个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才会在那个地方留下那样暧昧的印记。
他鬼使神差地用指腹蹭了蹭那个地方,不知是想要掩去那个痕迹,还是被那个红痣吸引了心神。
许是力道重了,陆瑾瑜轻哼了一声,白望舒的手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没有抽回,反而视线上移紧盯住他合上的眼。
陆瑾瑜微微睁开了眼,他的眼中像含着水雾,隔着烟雨,脉脉地向人传情,蕴藏着风情。
再一眨,眼中的水雾凝聚成一滴,缓缓滑落,只是简单的生理泪水而已,却仿佛蕴含着无限情丝,冲破了蒙蒙的雨,让人直直的就伴随着他眼中水波的晃动,而心弦被波动。
缓缓滚落,顺着面颊,划过被他人捏住脸留下的痕迹。
微微沾湿了身下的床铺,白望舒撑在陆瑾瑜身旁的一只手动了一下,伸过手去,指尖轻轻的摩挲着被沾湿的地方。
白望舒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去亲吻陆瑾瑜。
陆瑾瑜的眼睛又闭上了,隔绝了秋水。
白望舒一下就将情绪抽回了,他心中深深地觉得,他们两个对对方都只是简单的友谊而已。
他只想要和陆瑾瑜做朋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他相爱,他心中莫名的恐惧着爱情的不稳定性,他不想要不稳定,他想要永远。
只要他们两个永远都是朋友,保持着永远的友谊,他们就能陪伴对方到永远。
可是如今要爱情,不可能也不敢,友情却好像要坍塌了。
白望舒费力地去修补,去为这栋房子添砖加瓦,想要让这栋房子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却无济于事。
但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陆瑾瑜的眼皮,像是要用指腹代替唇去感受。

白望舒看到红灯便停了下来,抬眼看镜中的陆瑾瑜。
若是陆瑾瑜醒着,白望舒定是要严肃地批评他,再细细地告诉他出门在外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他总是这样,总是对陆瑾瑜有太强的掌控欲和保护欲。
他深刻地反思着,他多次告诉自己,他只是陆瑾瑜的一个朋友,不是家人,不是伴侣,他没有资格管那么多。
可是只要陆瑾瑜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就会忍不住的去管控他。
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和陆瑾瑜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总是坚信着Alpha和Alpha不可能。
他有太多话想跟陆瑾瑜说,但如果这时的陆瑾瑜是清醒的,他的嘴巴里也只能吐出冷硬的带着浓浓管教意味的字句。
他的大脑并不能组织出温情的话。
他的话只能让他们更远,打破不了分别了那么多年的隔阂。
他们见面的那天,他明确的感受到了陆瑾瑜对他的疏远。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7岁的时候就一起生活,直到他快成年的时候他才和陆瑾瑜分开。
陆瑾瑜那个时候,白乎乎的一团,又瘦又小,缩在角落里,睁着个大眼睛看人,像只可怜巴巴小狗。
他实在是可怜,宅院里的人看见没有大人护着他,别人使劲地蹉跎他,他比同龄的Alpha瘦小一圈,胃还不好,时不时一抽一抽地痛。
被遗弃过的小狗总是会格外黏人,他只要保护小狗不被欺负再给小狗喂吃的,小狗就会黏着你。
小狗是黏人又乖巧的,小狗想跟他一起睡觉,会抱着枕头在门口犹豫很久。
白望舒那个时候刚到陆宅,他并不太适应,很晚了都睡不着,他听到外面的一点声响,就开了门。
然后他就收获了一只小狗,小狗软乎乎的叫着“哥哥。”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白望舒有些后悔,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另一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了,他有点后悔,他尽量的忽视掉另一个人,可是陆瑾瑜的眼神是热乎乎的。
他转过身,果然看见睁的大大的眼睛,陆瑾瑜吃不饱但因为年纪小,脸上还是有一些软嫩的肉,被枕头挤压着,一侧微微鼓起来了一点,有些紧张的不敢看人,显得更可爱了。
“哥哥,我怕,我可以抱着你睡吗?”小小声的。
他将陆瑾瑜揽入怀中,陆瑾瑜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是真的啊。”
他不知道陆瑾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毕竟也还小,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明明和陆瑾瑜差不多大,他却总是以一种长辈的姿态去照顾陆瑾瑜,他本该在反省后改正的,可是小狗实在是太乖了,无论他怎么对小狗,小狗总是会乖乖的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使他养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陆瑾瑜从他怀里小小的一团慢慢的长大了,白望舒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觉得他越发像一株蔷薇了,他精心地养护着这株蔷薇,他的蔷薇长势越来越好,吸引了外人的目光。
他没有闻到那个人的信息素,他大致判断那个人是个Bate或者是个Alpha,他并不奇怪那个人对陆瑾瑜做出那种事,应该说他并不惊讶于任何人对陆瑾瑜抱有那个念头。
可是他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的。
导航叫了一声,唤回了白望舒的思绪,他又看了一眼镜中的陆瑾瑜。
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欣长的身体伸展着,他好像长大了,他们好像都长大了,他们之前好像变了很多。
他心中升起一股烂柯人的感慨。

门马上就开了,里面的人语气显得有些惊喜“这么早就回来了...”
里头的人看到白望舒后顿住了。
门口亮着一盏十分晃眼的灯,白望舒看不清里头的人长什么样,但里头的人看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眉眼每一寸在灯光的照耀下都显得亮晃晃的,熟悉的有些刺眼。
“你好,你是,”白望舒选择了个亲近点的称呼“瑾瑜的伴侣吗?”
白望舒说“瑾瑜”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感觉有些别扭,他突然发觉,他们那么早就认识,认识了那么久,他对陆瑾瑜的称呼好像从来都是“陆瑾瑜”这三个字。
瑾瑜是你能叫的吗?
“嗯,是的,谢谢了。”林子规的神色隐秘在光里,他的回答也略微有些短促,温和的语气中透出些冷硬。
不过白望舒听不出来,他回国前就知道,陆瑾瑜结婚了,心中一直有种莫名的情绪。
不过如今见陆瑾瑜的伴侣是个好脾气的,想着也能多关心照顾他一些,那股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将陆瑾瑜交给林子规的,可是现在陆瑾瑜紧紧的嵌在他的怀里,他低头叫了一声,陆瑾瑜“嗯”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他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林子规。
林子规温温柔柔地开口,却直接将手伸向他俩,强硬的将陆瑾瑜拥进自己的怀里。
陆瑾瑜几乎是整个人向后仰倒,被拽过去的。
白望舒想说点什么。
但偏偏林子规细声细语的来了一句“实在谢谢了。”
白望舒毕竟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没多久就离开了。
大门合上,林子规带着陆瑾瑜快步上楼了,他几乎是将陆瑾瑜拖进了浴室。
他放他在外面就发现陆瑾瑜现在穿了两件外套,而且后颈上还有咬痕。
他打开花洒,水洒在他的身上,陆瑾瑜有些站不稳,他拉着陆瑾瑜的手臂放在他的肩上,让陆瑾瑜靠着他站。
他一面用余光看陆瑾瑜,一面试着水温。
陆瑾瑜去够他的腺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腺体上,却只是乱蹭,并不做些其他的。
他试好水温之后,便将陆瑾瑜推开,花洒也对准了陆瑾瑜。
陆瑾瑜的衣服慢慢湿透了,他的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着陆瑾瑜身上的扣子,他颜色冷淡地看着陆瑾瑜身上显露出来的痕迹。
但他揉搓着那些痕迹的手,却透露出他此时并不平静的情绪。
林子规下手实在是狠,原本并不那么明显的痕迹被他搓红了一片,陆瑾瑜眉头微微皱起,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林子规淡定地抬眼看了他一下,陆瑾瑜神色有些茫然,有些呆呆地看着林子规,他明显还在醉着。
林子规的淡定神色马上就变了,他一下将陆瑾瑜压在浴室的墙上,一下将花洒高举。
陆瑾瑜被花洒的水呛得酒醒了一半,他还没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俯在他颈间的林子规就抬起头来,语气中有些委屈“老公。”
他们平时并不这样称呼对方,这么多年来,只有在父母面前装的时候怎么叫。
林子规的脸上都是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眼眶有点红,看上去很可怜。
陆瑾瑜现在脑袋空空,身体疲倦,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的狼狈,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林子规需要安慰,需要保护。
他抱住林子规,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小声的安慰着他,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安慰着安慰着竟然睡着了。
原本在他怀中哭泣的林子规,抬起头露出和冰冷的神情,他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天还没亮,电脑前的男人伸了个懒腰,后仰靠在椅子上,伸手摸到电话打个电话到另一边。
另一边的人明显也没睡,电话刚打过去就接了。
“查清楚了给你发过去。”
“谢谢霍哥。”
两人简单的寒喧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霍司晨把手放在鼠标上随意划了几下,立马就随意不起来了。
他先前其实也不太了解白望舒,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至于什么暧昧啊,白月光啊全都是他瞎说的。
他现在才知道在他之前和陆瑾瑜做同桌的是白望舒,原来当初据说跟陆瑾瑜跟连体婴一样的人是白望舒,原来那封情书给的人是他呀。
其实那封信说不上是情书,没有表达喜欢,没有直抒胸臆,里头没有激昂的,充满青春意气的爱恋只有一字一句的感谢。
但是那个时候的霍司晨他意识到了那是喜欢,他脑子发懵。
他明确的意识到信中的那个同桌不是他,他没有跟陆瑾瑜一起回过家,他没有跟陆景瑜一起照顾那些花花草草,他甚至没有在陆瑾瑜的胃做手术的时候认识他,更别说照顾他了。
他直接拿着那封信去问陆瑾瑜了,问这个字太平和了,他当时是愤怒的,无资格的愤怒,他在质问陆瑾瑜。
他像一个妒妇,却是一个无名无份的。
“信怎么在你手上。”陆瑾瑜知道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他的教养还是让他觉得刚才的语气有点冲。
信其实不是他拿的,但他看了。
陆瑾瑜稍微平息了一点“请还给我,谢谢。”
事实证明,面对无赖教养是没有用的。
霍司晨猛的将脸凑近陆瑾瑜,陆瑾瑜的唇抿得紧紧的。
“你喜欢他吧。”
陆瑾瑜的脸色有些不好。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是Alpha。”霍司晨之前从其他地方听过这个前同桌,大致知道他是个Alpha。
“所以,”霍司晨顿了一下“你是个同性恋。”
“真tm恶心,变态。”霍司晨贴近陆瑾瑜,声音压低。
陆瑾瑜一拳头过去直接将霍司晨的脸打得青紫的一块。
霍司晨后撤了一步,抬手擦流出的鼻血,表情透露些阴狠。
“你才恶心。”
“没有人想在这听你讲这种鬼话。”
陆瑾瑜拿走了信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司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起来,他确实是变态,确实恶心,刚刚那些话何尝不是在骂他自己。
霍司晨笑完马上就发觉自己实在是过了,他想着让陆瑾瑜原谅自己,可是陆瑾瑜早就申请换座位,不再理他。
他想出了个损人不利己的招数,跟陆瑾瑜作对,怎么也得让陆瑾瑜不能无视他。
“讨厌总比无视好。”他无知地这样想,他现在依旧这样无知。
没过多久,就有传闻说陆瑾瑜是同性恋,陆瑾瑜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依旧是那么耀眼,那么受欢迎,可是开始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的讨论起他的性取向。
霍司晨当然知道这个传闻,他没有阻止,他反而以这个传闻作为起哄的内容,他们都是笑一笑就过去了,仿佛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传闻而已。
陆瑾瑜转学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就走了。
他对自己当初的行径后悔,只要有人敢再提起这个传闻,霍司晨就会跟他没完。
“有病。”这是对霍司晨最完美的评价,每个因为提起传闻而跟霍司晨起冲突的人都是这样说他的。
霍司晨找了他很久,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在陆瑾瑜和林子规的婚礼上。
他点开了那张照片,那是白望舒高中时候的照片。
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但因为清冷的眉眼和少年老成的气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变化。
他当时第一眼看就觉得像,多看几眼高手,觉得林子规和白望舒像得不得了。
不说有七八分,至少有五六分相像。
霍司晨看了好一会,想了好久才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突然盯住镜中的自己,他先前自信地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好看,直到看到陆瑾瑜,可是他仍然认为自己至少世界第二。
现在就突然觉得那里这里长得有些不好。
他突然涌起一股不安,陆瑾瑜不会就喜欢那一款的吧?
他这么恶劣的人,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做的事对别人有多大的伤害,现在还在那奢望受害者喜欢他,实在有病。

陆瑾瑜被生物钟吵醒了,尽管现在头脑发胀,晕晕乎乎的,还是爬起来了。
他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
半闭着眼洗漱完之后才发现身上不是昨天那件西服。
突然惊醒,环顾四周,确定就是他房间之后又拉开衣领看了几眼,确认没有发生过什么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下楼之后看到林子规坐在大厅里。
陆瑾瑜看了一下自己的表。
6:30。
他一般都会提早去公司,林子规这个时候一般都没起,今天怎么会起的这么早?
瘦弱的omega看上去有些憔悴,眉眼低垂着,手交叠着放在一起,听到他下楼的声音后便抬起头来,眼下一片青黑,看上去很可怜。
“陆哥今天也起得那么早啊。”林子规的声音很轻,基因优化过的Alpha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早餐在餐厅,”林子规抿了下唇,眼睛直直地看着陆瑾瑜,“陆哥会吃的吧。”
他这个样子让别人拒绝他都显得异常残忍。
“嗯。”
陆瑾瑜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吃着早餐,他的三餐非常的不规律,胃娇贵又柔弱。
后来他和林子规结婚了,刚结婚他就死待在公司,他的三餐渐渐被林尺素承包了,林尺素他太懂得他的胃了,他的胃也渐渐的被养好了很多。
结果后来因为工作又进了医院,他醒来就看见哭红了眼睛的林子规,他那时跟现在一样可怜。
林子规坚持要自己照顾他。
陆瑾瑜一向拒绝不了眼泪,所以最初。他没有给林子规流眼泪的机会,可是这回,他逃不掉了,他重新住回了他和林子规的“家”。
他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逃避林子规。
周遭的氛围太让人难受了。
陆瑾瑜开了口“谢谢你帮我换衣服,昨晚麻烦你了。”
“应该的。”
夫妻之间当然是正常的,可是他们并没有达到那种关系。
气氛依然是尴尬的。
“陆哥。”林子规突然叫住了陆瑾瑜。
“嗯?”陆瑾瑜回过头来。
“你今天会回来吗?”
“会吧。”
“那就好。”林子规笑了一下,透露出明显的喜悦。
早晨周遭的空气透着些凉意,omega看着渐渐远去的车,木起了一张脸。
“陆哥一定要回来啊。”
陆瑾瑜去办公室的路上就看到了林尺素,林尺素在陆瑾瑜心中一直都是勤奋能干的代表,他这么早来,陆瑾瑜也不觉得奇怪。
他对着正在整理文件的林尺素微笑了一下,微微点头问好。
那个老成的年轻人也笑了一下,厚重的黑框眼镜下扬起来的笑容透露出几分羞涩和青涩,也有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
陆瑾瑜在办公室工作了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陆瑾瑜透过透明的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林尺素。
“请进。”
林尺素拿着一堆文件进来了。
见他戴着口罩,陆瑾瑜有些奇怪。
在陆瑾瑜翻看着那些文件的时候,林尺素突然说宋秘书辞职了。
“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宋哥家里好像遇到了些事。”口罩显得声音有些闷,但依旧清晰的。
陆瑾瑜没有多问,只是说“让人事处理吧。”
林尺素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工作情况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陆瑾瑜手机响了。
林尺素离开了脚步顿了一下,口罩下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便又大步出去。
陆瑾瑜拿起了手机。

他们没有寒暄几句,就生硬地结束了对话。
白望舒躺在床上,抬手盖住眼睛也盖住眼下的一片青黑。
他昨晚处理赔偿的事处理到很晚,翻来覆去想着今天该怎么跟陆瑾瑜说这件事,睡着没多久就醒了,又怕打扰陆瑾瑜休息现在才将电话打过来。
这些年来,他和陆瑾瑜实在是生疏了许多,他这些天一直想补救。
昨晚的事他不想说也不敢说,可现在不说无缘无故就要求陆瑾瑜辞退林尺素,万一叫陆瑾瑜和他生出间隙怎么办?
他们如今这样的关系还有间隙可以生吗?
他长叹了一口气。
小狗越长大越不亲人了。
“先生,您找我。”
陆瑾瑜已经决定辞退林尺素,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林尺素在他面前并没有犯过什么错,白望舒那一番话也说的无头无尾的。
林尺素觉得陆瑾瑜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平时那种欣赏的眼神,更加专注。
陆瑾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林尺素还从来没有被陆景瑜这样看过,他被看得有些激动,沉默的假面差点被撕掉。
他的头低得更低了,喉结却悄悄的滚动着。
“生病了吗?怎么一直戴着口罩。”
林尺素把这句话当做了陆瑾瑜关心自己,在意自己的象征,内心波涛汹涌。
林尺素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先生不用担心,我挺好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情况就不是很好。
“生病的话就...”
陆瑾瑜话还没说完,林子规就大步向前朝他走来。
陆瑾瑜因为白望舒的话心中对林子规有些抵触,背靠后,紧贴在椅背上,眼神向下,不着痕迹地挪动椅子。
陆瑾瑜一抬头就看见林子规在摘自己的口罩。
露出脸上大块青紫的淤?,蔓延到鼻子上,看上去又可怖又可怜。
“这是...”
“先生.....”
“昨天晚上,我有一些醉便想着先带您去休息一下,然后,”林子规垂着眼睫“然后那位先生可能误会了些什么,就这样了。”
“我等一下收拾下东西就去人事那边申请离职。”
“先生,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林子规故意走得很慢,在陆瑾瑜眼中。却是他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内心难过。
如他所料陆瑾瑜果然叫住了他。
“等等!”
陆瑾瑜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
“去医院看一下,明天来找我报销。”
陆瑾瑜看着他的背影。
这是一个热忱的好青年,昨天的事只是一个误会,不辞退他没事的,对吧?
陆瑾瑜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便投身于工作压制住了心里的不安。
离去的林尺素唇角上扬,眉峰一挑,邪气四溢。
今天是老鼠胜利。
老鼠总有一天会偷到香玉的。

林子规将东西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病床上的女人憔悴的面容中仍透露出几分美艳,像一只干枯的玫瑰,仍然美貌却失了生机。
那个女人笑了笑,死气的眉眼中透露出几分温和。
任谁也看不出来,她会对自己的儿子那样。
林子归和陆瑾瑜上次来探望的时候,林子规还不知道情况,硬拉着陆瑾瑜来探望这个女人。
陆瑾瑜迟疑地开了口“妈...”
沉静的女人突然大叫了起来,将身边的东西向外砸去,嘴里歇斯底里的咒骂着。
林子规被吓了一跳,陆瑾瑜却早已习惯,直接拉着林子规出去了。
屋内的声音从陆瑾瑜出去之后就停下来了。
林子规透过玻璃看到那个女人安静地倚靠在病床上。
陆瑾瑜的手刚刚帮林子归挡着,刮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没事吧!”林子规一下就将陆瑾瑜的手捧起来了。
陆瑾瑜从来没有这么被对待过,就好像他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林子规眼睛里都是真诚和爱意,他感受得到。
陆瑾瑜一下被这样的情绪溺住了却又马上将手抽回。
“没事,我习惯了,她不是故意的。”
他嘴里说着习惯,嘴唇却忍不住抿住了。
蔷薇的心脏被玫瑰的刺刺穿了,蔷薇很疼很疼,蔷薇却为玫瑰解释“玫瑰长出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林子规这次是自己来了,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发疯。
林子规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因为这是陆瑾瑜的母亲,他并没有做出不尊重的举动。
林子规处理好这个女人的事之后便下楼去找陆瑾瑜。
陆瑾瑜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身边围着几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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