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笾(bian)嘉,从小就有点自卑,名字,长相。
来到陌生的地方后,一身潮流的衣服却大家指着议论:“这是还俗的和尚?尼姑?还是难民?”。
楚笾嘉忍了,然后。
“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到是不小,若你能做出来,你爷爷认你做师傅。”肥头大耳的大厨藐视的看着乞丐般的楚笾嘉。
楚笾嘉继续忍,再然后。
“君子远庖厨,似你这般堕落,怎能于我等才子相交啊。”一群衣冠楚楚的文弱书生嬉笑到。
忍无可忍,楚笾嘉怒了,老子的人生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媳妇,我饿了。”
“自己买馒头吃去。”
“你给老子滚出去!”
就在这阳光普照,暖和得有些过分的夏季,楚家老爷子一大早就忍不住了,很生气的对着某人怒吼,楚笾嘉被他爸爸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凉快的卧室。
“爸,你做什么?”楚笾嘉迷迷糊糊的被拖着有些郁闷。
“慢点慢点,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你提着打多丢人啊!”楚妈妈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爷俩。
楚笾嘉是楚老爷子老来得子的手心肉,平日里就是再怎么生气都只是说点重话而已,这次居然上手了,楚妈妈稀奇的看着这一幕。
“怕丢人!你看看他这样子,和流浪汉比一比缺的就是那点味了。不出去工作,还要老子做饭给他吃,欠你的啊!”楚爸爸恨铁不成钢,家里几代都大厨,祖上更是御膳房掌勺的,出了个这么不知长进的东西。
“爸,你说过要管我到100岁的。”楚笾嘉睡眼惺忪,略带沙哑性感的嗓音哈欠连天的不以为然的说。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等不到你100岁,老子都入土了,现在拿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出去找饭吃。”楚爸爸身强力壮的拧起床边上的楚笾嘉踢出门,然后直接拿起一个包,装上几件衣服,扔给楚笾嘉。
楚妈妈见这情况可能严重了点,在后面一直拉楚爸爸的衣服。
楚笾嘉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洗脸刷牙。
“爸,你等我洗个脸吃个早餐啊!”楚笾嘉拍着门喊。
“老楚,你这是不是……”楚妈妈担忧的问。
“让他一天到晚在家睡,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小有名气了,你看看他那样子,烂泥扶不上墙,不用管他,让他出去见识见识就好了”。楚爸爸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楚妈妈担忧的看着还在门外叫嚎的儿子,哎,希望他能明白。
楚笾嘉喊了半天都不见开门,看来妈妈也叛变了,走就走,怕你啊!哼!
楚笾嘉早年就想离家出走了,虽然方式有些不一样,但效果差不多就行,若是按照他原来的想法,估计就不是被赶出来这么简单的。
还记得小的时候,班里的人就嘲笑他的名字,鞭子加身。
屁啊!他家老爷子说,笾豆有楚,笾豆静嘉,那是好名字。还有就是嫉妒自个长相的,一天天在屁股后面埋汰自己是娘娘腔,呵,哥长得天人之资,你们羡慕不来。
然而这次被赶出家门,其实也是楚笾嘉自己懒出来的。楚家是厨艺大家,楚笾嘉从小耳濡目染,厨艺也不差,可就是不想炒菜,说什么每天身上油烟味,妹子都不喜欢,怎么找媳妇。
然后,他爸爸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宇宙,提着楚笾嘉,将他赶出家门。
楚笾嘉在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暗自吐槽:老思想,现在这种重调料的天下,哪里找真正的大师,那些出了名的也不见得人家见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
算了,老爷子的想法固执的很,一时半会儿就这样吧!楚笾嘉转念一想,拿着钱当旅游了,美食旅游谁不会啊!回去还能交差,一举两得。
楚笾嘉一路上没有规划,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对于旅游来说,几千块钱就显得有些少了,所以当楚笾嘉发现自己没有钱求助的时候才知道,他家老爷子来真的了。
他老爷子的原话是:厨子还能饿死。
楚笾嘉一想到这句话,脑袋就有些疼,古话还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
“喂,东子,忙什么呢!没事,那什么,找你借点钱,你也知道,我被我爸赶出来了,哦,没事没事,你也不容易,没事,我在想办法。”楚笾嘉收起假兮兮的笑挂断电话,骂了一句:墙头草。
接着打下一个电话,电话还没有接通,中午的阳光太大,见旁边有个巷子,就进去躲躲太阳,抽着兜里最后一根烟,楚笾嘉等着电话那边接通。
没人接,楚笾嘉接着又找了一个。
“喂!忙什么呢!嗨!我就那样,你那工作室搞得怎么样了,可以啊!游戏出来了说一声,我也去玩玩,嗯!对了,你现在手头有宽裕的没有,找你借点,不多。是嘛,也行,1000就1000,改天还你,行,好说,嗯,那你忙,别忘了哈!”
狠狠的抽掉最后一口,见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便随意的扔在地上,拿脚尖踩了踩。
“没一个实诚的。”
楚笾嘉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远处的浓雾慢慢飘了过来,等他扔烟头的时候,雾气已经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咦?这里的雾霾这么重的吗?”楚笾嘉没有多想,他在愁另外一件事,钱是借到了,可是不够吃的啊!
转眼间楚笾嘉就置身在浓雾里,伸手不见五指,楚笾嘉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感受到。
“草,这什么鬼天气。”楚笾嘉只能扶着墙边慢慢往前走,没走几分钟,楚笾嘉就觉得不对。
他记得自己站的位置应该离巷口不远,走的再慢也应该出去了,可是现在手里的墙壁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连转角都没有。而且变得不规则了,手里摸着坑坑洼洼的。
楚笾嘉站在原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忘了转角了还是走错方向了,然后可以确定,没有转角,他一直在往离他几步远的巷口移动。
奇了怪了。
对了,楚笾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他没有注意到,手机上没有信号了。
有了手电也看不了多远,最多能看到手指,聊胜却无吧!正当楚笾嘉准备仔细看看的时候。
“唔。”一瞬间,楚笾嘉的大脑就好像受到了电击一样的疼痛,手机直接掉了下去,等他缓过来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跪扶在地上。
“我去,大爷的,什么东西,痛死了。”楚笾嘉护着头慢慢站起来,这才发现雾不见了,眼前的居然是一堵墙,楚笾嘉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方向了,难道刚刚是撞到头了,可是好像不对啊!撞到头是脑袋里面疼吗?
楚笾嘉明明记得自己没有移动半步啊!手机掉了不是应该在地上吗?
周围别说手机了,稍微大一点的东西都没有一个。
“现在的小偷技术这么高明的嘛?转眼就不见了。”楚笾嘉以为是小偷捡去了,不然怎么会没有。
楚笾嘉准备找个人借手机打个电话,抬头一看。
…………横店?自己什么时候进了片场,刚刚还在街边躲凉快呢!
下一秒,楚笾嘉想起了什么脸上惊恐失色,他缓缓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位置,死路啊!
自己什么时候穿过人群进来的?没道理不会碰见人啊!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楚笾嘉小心翼翼盯着周围的情况走出去,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注意到楚笾嘉的也没有上前询问,反而离得远远的。
楚笾嘉在想,如果人家在拍戏,自己贸然出去会不会打扰人家,只是现在的拍戏工具都这么高级了,摄像头在什么地方?
站了半天不见有人喊停,楚笾嘉只好问一下周边的人,那个卖小面的富态大嫂应该好说话。
“请问……”
“那里来的乞丐,滚一边去,不要脏了老娘的位置。”
眼看着大嫂将锅里的勺子舀着水就要泼上身来,楚笾嘉慌得赶紧躲开,然后朝反方向跑开,这人怎么不讲理,那可是滚烫的开水啊!烫着怎么办。
离的远点了,楚笾嘉这才停下来:“现在拍戏的群演都这么彪汉了吗?不是说横店的美女遍地都是,那个大婶是走后门了吧!”楚笾嘉抱怨着,有了刚刚的经验,楚笾嘉慢慢走在街中间,他打着小聪明,万一入镜了就有人来找他了。
不过楚笾嘉没有迎来剧组的人,反而一路都听到在说自己的闲话。
“这乞丐还真是大胆,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中间。”
“不能是吧!你看那头发少的可怜,应该是刚刚下山的小沙弥。”
你才是和尚,你全家都是和尚,楚笾嘉翻了白眼,没理身后乱说话的人。
“看着有点,可是沙弥的衣服也不对啊,你看看他那全身上下也没几块布,安普寺的小沙弥我可知道的,没来由穿成这样子,而且这人样貌看着让人心里怪痒痒的。”这话后面说的有些羞涩,楚笾嘉垂在身边的双手是紧了又紧。
奶奶的,我这是名牌,纯手工制作,不识货。楚笾嘉心里吐槽着,耳朵自动隔绝了最后说的话,
“非也非也,小生看来,这样貌,应是比丘尼。”
楚笾嘉突然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衣着浅青学士服,一副书生样子,手里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楚笾嘉怒在脸上,走过去开口质问:“你见过哪个男的是比丘尼。”
那书生之前见楚笾嘉走过去,还以为自己的魅力连小尼姑都忍不住迷恋上,那里想到楚笾嘉开口就是浑厚的男音,当下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
“眼拙,眼拙。”
“眼拙就去治眼睛,免得那天把明珠看成石头。”楚笾嘉怼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心里不爽的很。
以前高中的时候就有不明真相的来撩,虽然都拒绝了,但是自己心里有些小九九,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了却是个钢铁直男,合着自己就不能拥有酥脆腻人的爱情。
离开的楚笾嘉没有在意身后的人怎么想,逛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工作人员来拦着自己,不行,得找人问问。
楚笾嘉在人群中寻找目标,发现那旁边摊位上有位卖糖人的大叔一直笑眯眯的,想来应该好说话。
“请问……。”
“麻烦让让,你挡着光了。”大叔看都不看来人是谁,专注手里的糖人,开口就是让他离开。
楚笾嘉想的是,没说滚字,应该好说话,在转念一想起,刚刚那些人说自己的样子像个和尚,要不然试试。
“阿弥陀佛。”楚笾嘉双手合十,做的动作还有模有样的。
“嗯!小师傅啊!失礼失礼,不知道小师傅有什么事?”不同于刚刚的冷漠,现在这位大叔抬起头来,虽然有些不相信他眼前的是个沙弥,但脸上笑的还是很灿烂。
“施主,小僧第一次下山,敢问施主,此地是何地?此年是何年?”楚笾嘉睁着大眼睛看着大叔,眼里的期盼,大叔看不懂。
“小师傅是山里的,山里清修的都是高人啊,我和你说,现在是成奉年间,陛下即位也有四个年头了,国泰民安!这里不是其他地方,乃是京都丰云城,此处乃是京都南面的临街。”大叔非常自豪的说,说着自己所处的国家地势,就像自己的骄傲一样。
“小师傅,小的多嘴问一句,您下山来可带有度牒,拿着度牒,才好去户部立户。”大叔有些怀疑,这位小师傅是被山匪抢了吧!那度牒怕也是不在了。
“这………”楚笾嘉有些惊讶,现在的群演演技不错啊!瞧瞧这话问的,有水平。
“如果小师傅度牒掉了也不关事,说明门户查实就行,小师傅可不要贪图方便不去,被抓起来小师傅可就要遭殃了。”大叔好像知道楚笾嘉心里想的一样,特意提醒。
“多谢告知。”楚笾嘉演不下去了,他想笑,度牒就算了,还要说门户,演得真好,可以加钱。
楚笾嘉没有说破,他认为这些人太敬业了,值得学习。
就这样,楚笾嘉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遇到了官兵。
“那里来的乞丐,居然还敢这般猖狂的在街上行走,带回去。”衙役们上来就不由分说的架起楚笾嘉离开。
楚笾嘉以为这些人是片场工作人员乔装打扮的,也就没有在闹的想法,乖乖的跟着走了。
谁知道,直接被扔进了发霉潮湿的地牢。
这下楚笾嘉呆了,为什么把自己关到这里来?
“这傻子是傻了吧!瞧那副德性,跟自己是好人似的。哈哈哈!”地牢其他牢房里的人听到这句话都轰然大笑,就好像进来的是个好人就是罪过。
楚笾嘉听着嘲笑声,大脑终于开光了。
“我这是穿越了?还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地方,难道是遇到四次元交接处了!”楚笾嘉莫名有些兴奋。
“对了,一定是那神经兮兮的迷雾做的怪,等我玩够了一定要回………去。”楚笾嘉还没有高兴几秒,就意识到这可不是去吃饭,可以说走就走的,先不说那奇怪的迷雾是怎么来的,就是现在身处地牢也不是简简单单就出去的。
想到这里,楚笾嘉有些头疼,即便如此也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按理说自己被认定为一个乞丐,为什么不驱逐出城,反而关起来。这里可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啊,地牢还缺人?糟糕,忘了问这个国家有多大了。楚笾嘉气自己丢三落四的忘记关键点,便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对面劳烦的看见楚笾嘉之前喃喃自语,现在又一巴掌打自己,心里更是觉得这人是傻子:“看来这衙门就是太闲了,抓个傻子充数。”
“哈哈哈。”
周边的牢犯见有个傻子取笑,都笑了。
楚笾嘉没有说话,这地方说什么都是白说,然后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自己这间牢房有个小孩,衣衫不整不洁的,蜷缩在角落里,就是楚笾嘉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抬起头。
对面的只有一个人,看那膀阔腰圆,一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样子,黑恶势力无疑了。
其他地方只能看到一点,不多,牢房中间都是墙体隔开的,所以其他牢房能听见声音但是不能看见人。
楚笾嘉有些心烦意乱,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不能因为这一穿越过来就吃牢饭啊!自己这种机遇肯定是男一号,必须是男一号,不然太亏了。
啪,噗。
楚笾嘉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他已经欲哭无泪了,这里的蚊子太多了,感觉到第一次的痛痒之后他就一直在打蚊子,可是这蚊子就好像一直都在旁边等待机会伺机而动一样。
“吃饭了。”这时候一名衙役提着一个大木桶进来,随意的将桶里的杂粮粗面馒头扔给牢房里的人。
楚笾嘉见衙役来到眼前,连忙问:“官爷,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出去,等着。”那衙役嘲讽的笑了笑,进来这里的人还想着出去。衙役扔了两个馒头进去,楚笾嘉没接住,让它滚到了地上,看着地上沾满灰尘的馒头,楚笾嘉心里在不断的说服自己: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草。
角落里的小孩见楚笾嘉站在一边盯着地上的馒头看,虽然不想有什么动作,可是肚子饿了,便悄悄的挪过去准备捡起地上的馒头,在看见楚笾嘉看向自己后又立马回到角落里。
楚笾嘉就这样站在那里,心想:我有这么可怕?
再看看地上所谓的食物,打死不吃。
楚笾嘉捡起馒头,放到那小孩面前,看着这瘦弱的小孩子,一时间也想不到能犯什么事。
半晌才见那孩子拿起馒头慢慢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悄悄的观察楚笾嘉。
楚笾嘉见了心里好奇,就蹲在旁边准备说说话。结果又把小孩吓着了,见他紧紧的挨着墙壁抱着自己的样子,楚笾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算了,楚笾嘉也没那个心思再问,又起身和蚊子大军做抵抗。
在丞相府里,今晚是丞相公子回来的洗尘宴,但丞相没有邀请他人,一来是最近陛下对私自办设宴会邀请百官的举动看得有点紧,二来是不想儿子进入这朝局,待日后辞官,望陛下念及辛劳能让一家人荣归故里。
在丞相府偏厅,桌椅都是红木家具,板壁正中挂的是《竹报平安》,两边挂着修身养性的名人字帖。前面放着长条案,上面摆放着印有兰花的景德镇茶具,正中间是一张红木八仙方桌,上门什么雕刻装饰都没有,简简单单的样子朴实大气,这时候上面已经摆满了可口的饭菜。左右两边配有扶手椅,同样是红木家具,不同于八仙桌,椅子上刻有简单的云纹装饰。
丞相一家人都坐在桌边准备吃饭,都是些家常小菜,而这温馨的画面让温宇韩在外游历的时候非常怀恋。
“哥哥,外面的日子有家里好嘛!你一直往外面跑。”温思曼的声音清耳悦心,让温宇韩面对妹妹的时候都会不自主的温柔下来。
温思曼想不明白,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的,让哥哥忍受着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境地。
“欣然,外面有外面的好,家里有家里的好,我在外面的时候就经常想念爹娘和你。但外面也有一些东西是家里学不到的,如果不出去多看看,怎么和妹妹聊天啊!。”温宇韩温言细语的说,手里也没有停下给爹娘盛汤的动作。
“小气鬼,明明就是外面好玩不带我。”温思曼假装生气的转头不见温宇韩。
温宇韩浅浅一笑,没去管妹妹,温思曼就是嫉妒而已,过段时间有了新奇的东西就忘了。
“好了欣然,你哥哥在外游学也不容易,等你哥哥有时间了再让他和你说说外面有趣的事。”温夫人轻轻拍打这温思曼的手。
温家有一儿一女,公子温宇韩,字清铭,秀才出身,应着温父要求,在功名上并未在进一步,反而随夫子外游,即便如此,温宇韩擅画山川和人物一直都是京都的翘楚。为此,有人还将温宇韩于其他三人称之京都四杰。
二小姐温思曼,闺名欣然,芳龄二八,和她哥哥差了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所以就连衣衫都是调皮的浅绿色长裙,即便如此,温思曼却和京都大部分的闺阁小姐一样,知书达理,温婉贤淑。
和温思曼衣着不一样的是,温夫人的衣衫就庄重的多,上身穿着古意绿无袖春纱朱子深衣和菊兰色接针沙縠花软缎,下身是灰白捆针冰纨丝缎裙,头发绾了个流行的堕马髻,精致的堕马里点缀着简单的云梅珠花,耳上挂着填丝寿山石耳环,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冰种翡翠手镯,细腰曼妙系着韩枣红双环四合如意丝绦。
第四章 不明目的
而丞相身穿了紫色春满园罗直裰,腰间系着暗橄榄绿仙花纹腰带,头戴六梁梁冠,眉下是顾盼生辉的眸子,精神奕奕。
有这二位的俊美样貌,才有温氏兄妹的风华正茂。
“这次回来可还要再出去。”温丞相可不是怀恋之辈,当初温宇韩虽随夫子外游,就是他的安排。
“暂时不出去了,夫子让我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将在外面学的东西在加深一下印象,学之以用。”温宇韩身子坐直,恭敬的回话。
温丞相赞同的点点头,没有评说。
“这样也好,你不在京都这段时间,外面的人都在背后乱说,改天娘给你半办个赏花宴,让那些乱嚼舌根的自打脸面。”温夫人欢喜的看着温宇韩,就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儿子在京都大放异彩了。
“娘,这事您看着来,图个乐子而已。”温宇韩对这些无所谓,只是在外久了倒是有些不习惯,这事也不好明说,娘亲高兴就让她去办吧!
“哥,你在外面怎么久,就没有看上什么人?”温思曼想起白天好友说的笑话,难得起了心思,故而这么一问,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温宇韩。
温宇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见温夫人打了妹妹一巴掌:“姑娘家的,说什么呢!”温夫人虽然打了温思曼,可更像轻轻的抚摸一下,只是言语间警告,眼光却瞄着温宇韩。
温思曼这会有些委屈的道:“娘,你就知道打我。”
“欣然。”温丞相发话了。“越说越没谱,回去后把女戒抄一遍。”
“知道了爹爹。”温思曼这下乖乖坐着不在吱声。
温宇韩看着委屈的妹妹,没有开口帮忙,爹爹说得话,除非你有百分的理由,否则就得按照爹爹说的做。
再说了,一个尚在闺阁的姑娘家提这种话题,不是找骂是什么。
“若有喜欢的先和爹说,爹自会为你斟酌。”在夫人的注视下,温丞相还是说了一句表达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爹。”之后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的慢慢吃饭。
而在远处的地牢里,楚笾嘉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在地牢里度过了奇妙的一夜,他不想随意坐着或躺在地上,他就是站在这里都是一种煎熬。
熬了一夜未睡,也听了一夜的呼噜声,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楚笾嘉都没有精神再问什么时候能出去。
反倒是衙役将他领了出去,如果不是往外走,楚笾嘉都要以为自己要被用刑了。
“官爷,我们这是去哪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楚笾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结果人家理都不理,反而拉了一下手里的铁链,楚笾嘉一时没注意差点被拽倒在地。
楚笾嘉只好闭上嘴巴默默观察四周,一直走到出口,楚笾嘉松了一口气,心里侥幸,没有酷刑的工具。
最后跟着衙役来到一处房间,那衙役谄媚的对着案桌后的人说:“齐主簿,这是昨天抓来的流浪汉,劳烦您给上个户头。”
齐主簿抬头望了一眼,语气冷淡的说:“哪找的人,看这样貌,你说是就是了,不会是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勾当吧!”齐主簿眼神阴沉的盯着楚笾嘉,楚笾嘉感觉就好像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着一样。
“不敢不敢,确实是流浪汉,昨日才带回来的,我们问过了,什么都不知道。”那衙役下意识的微微弯腰,小心翼翼的陪笑着,就怕齐主簿不高兴就不给办了。
楚笾嘉一听这话就开口了:“我叫楚笾嘉,笾豆静嘉的意思。”虽然不知道那衙役是什么情况,但是那齐主簿看着应该是嫉恶如仇的那种人,万一这衙役要把自己怎么着,齐主簿应该会拦着吧!
“就知道一个名字了。”那衙役在齐主簿看不见的地方,拿刀对着楚笾嘉,意思是让他安分点。对于现在的楚笾嘉来说,好像也就知道名字了,于是他闭口不言。
齐主簿没有立马动手上户头,而是观察楚笾嘉,除了那身不合时宜的遮羞布和那杂草一样的头发,样貌俊朗,身材修长,倒是符合某些人的条件。
“准备带去哪里?”齐主簿本来不想多此一举,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见的多了,少有人逃脱的,可是他还是想提醒一下,毕竟这让看着不傻。
“先去德安街,不行的话可能就会送走,小的见这人应该没问题。”衙役谄媚的笑了笑。
“哼,左右不过禁脔。”齐主簿这话很小,可是这间屋子就三人,另外两人都没有说话,自然也就听见了。衙役有些不自在,如果不是讨赏的时候好处多多,谁会来齐主簿这里找不痛快。
“多大了知道吗?”
“……额,快双十了吧!”衙役盯着楚笾嘉计量,估摸着也就20岁左右。
“24了。”楚笾嘉赶紧回到,虽然被当成18岁很高兴,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事。
“24,还能在街上流浪。”齐主簿嘲笑的说。
“记着,楚笾嘉,24岁,京都周边人士,其他都是无。这是耳牌,你们可以走了。”齐主簿登记好户头后就扔了一个牌子在桌上,一脸不待见他们的样子。
衙役赶紧拿起耳牌拉着楚笾嘉走了,到了门口,衙役把象征着身份的耳牌递给楚笾嘉:“自己拿着,要是掉了,你就得去矿山挖矿。”
拿着冷冰冰的身份证明,楚笾嘉一脸懵逼的站在衙门门口,这就好了?不查查自己是何人士?家住哪里,家中可有人?怪不得以前怪盗、侠盗什么的满世界跑,这要是能抓住都是奇迹了,还是说自己被特殊对待了?
“磨蹭什么呢!”衙役拉了一把楚笾嘉。
跟着衙役前行,楚笾嘉这才仔细看了看手里的铁链,有接口,如果逃跑的话有几分胜率?
“官爷,我们这是去哪啊!”楚笾嘉可没有忘记刚刚这衙役说的地址,德安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嘿嘿,去享福,你命要是好的话,这辈子不愁吃喝,心动吗?”
第五章 宴会
衙役虽然这样说,可是脸上没有羡慕的样子,心里在想:享福什么的,也只不过是吃的穿的比他们好点而已,其他的,就不要肖想了。
“真的吗!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啊!”楚笾嘉假装很高兴,实际心底已经在盘算着怎么逃跑了,现在身份证明有了,跑出去应该不是问题,虽然不知道德安街是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哼,就知道这衙役没安好心,怕是那德安街有什么地狱在等着自己呢!
只是一时间这手里的铁链是个麻烦啊!楚笾嘉一路都在打量着,就希望能找到什么路子逃跑。可是一直到一道门前,都没有机会。
衙役敲了门,里面走出一个精壮大汉,楚笾嘉吞了口水,这要是被抓到了,会不会打死。
“来了。”
“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楚笾嘉终于知道自己心里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拉皮条的啊!
“还可以,你走吧!”那精壮大汉提着楚笾嘉就进去了。
“爷,别忘了在公子面前替小的说两句好话。”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衙役赶紧说一句,心里还挺高兴,万一公子高兴了,自己升官发财的日子就不远了。
然而被弄进院子的楚笾嘉心如死灰:完了,老子保存了20多年如花似玉的身体就要被玷污了。
下一秒,谁知道就被关在屋子里了,楚笾嘉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太简陋了,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木桶,这木桶是拿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