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by998
998  发于:2023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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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小矮子恐惧的摇摇头,“茶行早就被商会的几个大家族垄断,根本不可能让外人去干,大家族中业也没有姓邓的。”
宋玉竹继续问:“那三年前可有一个北方来的邓姓商人,找你们办理审批?”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不过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再仔细想想!”赵骁掐着他的手收紧,那矮子脸憋得涨红:“我,我想起来了,那人好像没经过审批就私自开了茶行,后来突然着了把火,把铺子烧了……”
宋玉竹一愣,没想到昨日布坊老板说的人,竟然就是邓方圆!

第190章 团聚
临走前赵骁把他们买拜帖的银子要回来,狠揍了那商会会长一顿,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昨日去的那家布坊。
布坊的掌柜的一见两人急匆匆的进来,还以为衣服出了问题,“二位客官,可是衣裳穿着不合身?”
“不是,老板昨日你说被火烧的铺子可是茶铺?”
“是啊,没错。”
“那茶铺的老板是不是姓邓!”
布坊掌柜的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们问这个干嘛?
宋玉竹激动的说:“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
“这我哪知道啊?当日他被烧了铺子赔了好大一笔钱,估摸着把本钱都赔干了,回老家去了吧。”
宋玉竹一听心凉了半截,他若不知道,旁人恐怕更不知道了,毕竟人都走了三年,现在再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邓老板没回老家,他娘子带着儿子来寻来了。”
掌柜的道:“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宋玉竹和赵骁走出布坊,看来只剩去官府查找一条路,一旦惊动杭州官府二人的身份势必瞒不住,去哪都麻烦。
“等一下。”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布坊的老板竟然追了出来。
“我想起来当初与邓老板合伙开的茶坊的人姓于,现在好像在码头做事,你们不妨去问问他。”
“哎!多谢,多谢!”宋玉竹激动的握拳,没想到柳暗花明又有了新线索!
二人先回客栈,跟邓家母子说了说今日打听的消息。
邓娘子听到丈夫在杭州遭遇了这么多挫折,心里又气又心疼,气他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说实话。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邓娘子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宋玉竹道:“感谢的话就不要讲了,现在把你相公找到才是关键。不知道姓于的那人知不知道你相公的下落。”
邓娘子想起相公信上写过,于三明跟他一起开的茶铺。这人跟邓方圆是旧友也是同乡,邓娘子还见过他一面,应当错不了!
下午赵骁赶着马车载着几个人去了杭州运河码头。
询问了几个伙计,很快就找到于三明,他看到邓娘子愣了一下,“你是,邓家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邓娘子激动的拉住他的袖子道:“三明,你知道老邓他人在哪吗!”
“你别着急,我知道他在哪。”
没想到这人还真知道邓方圆人在哪里!
邓娘子焦急道:“那你快带我去找他吧!”
于三明有些为难的说:“码头这散了工我才能离开,不然出了岔子上面会怪罪下来的。”
邓仲轻轻拉了拉他娘的手:“娘,既然知道爹的下落,咱们也不必急于一时,等于叔忙完了再去也不迟。”
于三明摸摸他的头道:“这是仲儿吧,都这么大了,你爹时常念叨你呢。”
邓娘子埋怨道:“念叨有什么用,不知回去看一看。”
于三明欲言又止:“哎,几位先随我进去坐会,喝杯茶慢慢聊。”
进了屋于三明给几个人搬了凳子,宋玉竹和赵骁也好奇这几年邓方圆为何不回家,所以跟进来听听缘由。
于三明给四人倒了茶水后,自己坐在板凳上长叹一声:“说起来,我和邓大哥有三年不曾归家了吧。”
“正是呢,孩子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邓娘子哽咽了一声继续道:“若不如此我怎会千里迢迢的寻过来。”
于三明又叹了口气:“当年,我与邓兄年轻气盛,被江南的繁华迷花了眼,以为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谁知……”
三年前,二人在一次南下送货的时候,偶然结识了几位江南的茶商,从他们口中得知,卖茶叶的利润大的惊人,只要把生意干起来就没有亏本的买卖。
那时他们还只是倒卖布匹的小商贾,干的活就是从村子里各家各户收布,然后再倒卖出去,赚中间的差价。
然而这几年随着蒸汽织布机的广泛使用,手工织布逐渐被淘汰,他们的利润也越来越低。
那次送货回去后,二人便商量着,要不干脆别干这倒布的生意,不如去江南闯一闯,万一干成了以后家财万贯,富甲一方!
说干就干,二人先是回家筹银子,邓方圆把家中积攒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一共一千多两,只给家里留了二百两银子做吃穿用度。
于三明也一样,他差不多也拿了一千两银子,两个年轻人怀揣着梦想坐上了南下的马车。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要残酷的多,茶叶生意也不是他们想干就能干得了的。
刚到杭州,二人没着急开店,而是找到当日遇见的茶商询问是否能从他们那进货。对方爽快答应后,他们这才开始盘起店铺。
杭州繁华,店铺也贵的离谱,好的地段一间屋子的租金一年就要上千两,便宜的地方客源又太少,两人纠结了两日,最终决定多花点钱必须找个地段好的铺子。
很快铺子也找到了,一年八百两银子,地段是顶顶好的,整条街都是售卖东西的,旁边还有一家茶楼,只要他们把茶铺干起来,肯定亏不了本!
二人计划着第一年能赚出房租就成,第二年再攒钱扩大铺面……然而还没开业就将二人难住。
他们先是去官府批开铺子的条子,每个地方官府一样,拖拖拉拉半个月才给办好,接着二人便急匆匆的去进茶叶。
他们一口气进了五百两银子的茶叶,准备挑选一个好日子开张。
临近开张的前几日,突然有人找到他们说“想要在杭州开店铺,必须提前支会杭州商会,得到他们的允许才能开业,否则这买卖做不长久。”
邓方圆半信半疑的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时面色沉重的说:“那布坊老板说的是真的,必须要经过商会审批才能开店铺。”
于三明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明天咱们去商会问问?”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去了商会,跟赵骁他们一样,一进门就拦住要银子。
于三明憋的脸通红想要跟那杂役理论,邓方圆连忙拉住他道:“咱们去买拜帖!”
两人按照杂役说的来到古董铺子,于三明只想花五十两见见主事,这五十两他都肉疼,倒卖多少布匹才能赚到这些钱呐!
邓方圆却觉得,见了主事未必管用,不如多花五十两见一见副会长。
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拜帖后再次去了商会。这次成功进去也见到了副会长,对方得知他们的来意后,笑眯眯道:“想要在杭州开铺子,咱们商会的规矩是,大铺子一千两,小铺子五百两。当然这只是普通的商铺,若是茶叶,盐行这种铺子至少要翻十倍。”
“什么?!”二人惊叫出声,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邓方圆道:“不花银子,我们便不能开门营业吗?”
“也不能这么说,这杭州茶坊都有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可以排队等,哪家干不下去关门了,你们自然可以开业。”
他们等得起,房租等不起啊,那可是白花花的八百两银子,不开门就都赔进去了。他们还进了那么多茶叶,卖不出去发了霉就全砸在手里了!
从商会出来,两人面上都死气沉沉。拿的本钱是父辈开始积攒的血汗钱,眼瞅要打了水漂,任谁都接受不了。
回到茶铺休息了两日,他们开始出门四处送礼打点关系。眼看着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开业还遥遥无期,邓方圆愁的头发都白了。
就这样耽搁了半年,最后实在没办法,两人一咬牙,决定悄悄开业,把手里这点茶叶处理完就回中州老家,以后本本分分继续干倒布的生意。
开业后他们把茶叶的价格压得很低,卖的非常快,眼看着本钱快赚回来了,结果一天夜里茶铺突然着起大火!
那火来势汹汹,不到一刻钟就把铺面全都点燃。
邓方圆急得不行,铺子里存放着不少纸币,银子不怕烧,纸币一烧可就成了一把灰,全没了!
情急之下他冲进火海,把里面贵重的东西装进铁盒里抱着往外跑,东西虽然拿出来了,可他也被大火烧毁了容,半边脸都没法看了……
再后来他们赔偿了房东不少钱,将本钱和赚的钱全都搭进去了,只能在杭州找活计谋生。
邓娘子听许三明说完,身子一软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邓仲连忙扶住她:“娘,娘!”
“我没事……”邓娘子咬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怎么这么傻啊!”
“邓大哥是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如今他在钢厂干活,年初提到主管的位置,赚得也比之前多了不少。”许三明尴尬的挠挠头,“我们都想多赚点钱再回家,免得被人耻笑。”
宋玉竹听完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二人竟遇上这般难事,邓大哥倒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许三明朝他看过去,见二人衣着不凡,拱手道:“不知二位是……”
邓娘子连忙道:“这两位是我和仲儿的救命恩人,是他们帮我找到的你,若没有他们恐怕我跟仲儿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外面天色渐晚,码头上的船只都装完了,许三明出去检查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可以走了。
从杭州城到郊外钢厂还有一段路程,他们没有脚力,宋玉竹决定送他们一趟。
厂子里邓方圆刚交接完工作,端着碗筷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突然有人叫住他:“邓管事,外面有人找。”
“哎,知道了。”邓方圆在杭州没什么朋友,能来找他的只有于三明一个人,估摸着又是求他帮忙写信寄回家去。
于三明识字少,每次写信都是求他帮忙,刚好自己也到了往家中寄信的日子。
这几年他一直瞒着家里,声称自己在外经商没空回去,还故意用了杭州城的一个假地址邮寄,为的就是让家里人安心。
他跟于三明商量好了,再攒两年银子就回去。
来到大门口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邓方圆心中疑惑,三明这小子平日一文钱恨不得掰两半花,竟舍得花钱雇车出来?
“邓大哥!”于三明跳下马车走过来,赵骁将车子停稳,扶着宋玉竹和邓家母子下了马车。
“咣当!”邓方圆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慌忙转过头想遮住脸上的伤疤。
“方圆!”邓娘子带着哭腔的呼喊声传来。
“爹爹,爹爹!”邓仲也焦急的呼喊他。
邓方圆缓缓转过身,强忍着哽咽道:“你们怎么来了?”
邓仲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仲儿想您了,央求娘亲来的。”
邓方圆鼻子一酸,眼泪顺着凹凸不平的脸颊滚落下来。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邓娘子道:“三明都跟我说了。”
“为夫没用,把家里的钱都赔光了,还烧坏了脸。”
“那又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是仲儿的父亲,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早该告诉我一声的。”
夫妻俩抱头痛哭,半晌才平复下心情,哭完邓方圆才发现于三明身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男子。
“这二位是谁?”
邓娘子吸着鼻子把这一路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邓方圆听完便拉着儿子双膝跪地朝他们磕头:“多谢恩人救我娘子和儿子,大恩大德邓某这辈子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赵骁伸手把他扶起:“不必多礼,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们救放心了。”
宋玉竹又道:“几位不妨先在这杭州等上几个月,兴许当初商会讹诈你们的银子都能退回来。”
邓方圆和于三明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玉竹没跟他们解释太多,“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就此别过。”说完便跟赵骁上了马车离开。

从钢铁厂出来,两人赶着关城门前回到杭州城。
赵骁赶着马车道:“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以为邓方圆在杭州发达了,抛妻弃子呢。”
“谁说不是呢。”上辈子陈世美之类的戏文宋玉竹看的可不少,幸好最后结果是好的。
“倒是商会会长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赵骁冷笑道:“他敢朝你动手,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若实在不行,咱们就通知杭州知府,让他先将人擒,以免生出事端。”
“那些草包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玉竹不要担心。”
回到客栈,宋玉竹先写封信,将杭州商会的事写在上面,交代徐冰务必要严肃处理。其次是严查杭州知府,如此放任商会剥削商人,其中少不了利益关系。
信写好后送到邮馆,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能送达。
明天两人去西湖游玩一日,后天启程前去徐州。
上一世宋玉竹读过许多描写西湖的诗句,但由于工作的缘故从没亲自去过,只在视频中见过。
如今终于来到西湖,才明白什么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六月的西湖美不胜收,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岸边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吹散了炙热的暑气,让人心旷神怡。
相较于前世,现在的西湖还没有三潭映月和西湖断桥等古迹,兴许以后的数千年中,这里会慢慢建起新的名胜古迹。
湖边停靠着不少游船,这些船只是专门用来拉游客的,十文钱就可以坐船游览一圈。
宋玉竹长这么大都没坐过船,心里自然是十分向往。
赵骁选了一条带顶棚的船只,即能遮阳又能遮雨,扶着他上了船,两人并排坐在后面。
“劳烦船家慢一些,我这弟弟第一次坐船。”
“好嘞,客官坐稳了。”船夫支着竹竿将船推离岸边,然后摇着一人多高的船桨,缓缓将穿朝湖中心划去。
水上看西湖与岸上不同,身临其境更有一番滋味。
宋玉竹嗅着荷叶的草木香气,把手伸进湖里,拘起一捧水,没有污染的湖水清澈碧澄,偶尔还能看见小鱼在湖中游来游去。
“快看,那有一条红尾鲤鱼!”
赵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条半青半红的鲤鱼,摆动着鱼尾朝二人游过来。
宋玉竹伸出手,那鱼竟然不怕他,张嘴去啄他的手指,吓得他赶紧收回手。
船夫道:“这湖里的鱼儿见得人多了,都不怕人,你们身上要是带着饼子米饭撒下去,乌央乌央的一堆鱼过来抢食,那才有趣嘞。”
出门时两人身上并未携带干粮,宋玉竹有些遗憾的看着那条红尾鲤鱼,“对不住了,下次来再给你捎吃的。”
赵骁目光含笑的看着他,这样的宋玉竹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温柔中带着一丝俏皮。
船越摇越远,船夫指着湖东侧的一段回廊道:“客官要去那里转转吗?”
“那是干嘛的?”
“那里原是一处小岛,听说被人买下来建了游玩的地方,里面有酒楼、戏坊、赌场特别热闹,不少外地人来西湖都去那里。”
宋玉竹道:“那便去看看吧。”
船停在小岛的入口处,付了船费二人上了岛。
穿过草木建造的回廊后,终于看清岛上的模样,水榭庭院,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简直美不胜收。
宋玉竹感叹道:“没想到西湖边竟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
两人相携朝走去进去,一路上能碰见不少上岛游玩的客人,这些人大多衣着华贵,身上佩戴着玉佩香囊,看起来都是有钱人。
赵骁和宋玉竹虽然穿的不差,但身上一个配饰都没有,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岛中央平地建起一座五六层的高楼,上面挂着一张巨大的牌匾,永盛楼。
宋玉竹微微皱起眉,前朝是盛朝,故而本朝非常忌讳这个盛字,多半以胜代替。
岛主敢这般光明正大的用这个盛字,莫非是跟前朝的人有关系?
走进楼中,两人脚步一顿,这里的装修样式跟商会太像了,要不是旁边有不少客人,他们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赵骁低声道:“这里可能是商会的地方。”
宋玉竹心下一凛:“咱们先回去吧。”昨日二人刚得罪了商会会长,今天堂而皇之的来到他们的地盘,恐怕会升起事端。
赵骁自然是不怕他们,可身边带着宋玉竹,万一有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两人转身走出酒楼,打算坐船原路返回。
谁承想冤家路窄,他们刚走到回廊处,迎面便走来一众人。中间抬着一顶软轿,里面坐着的正是被赵骁揍了一顿的商会会长。
他坐在上面喋喋不休:“那两个人查到底细了吗?到底什么来头,如果没有背景找机会给我抓来,我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哎哟……”一激动扯痛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直吸冷气。
他在杭州当了这么多年的商会会长,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心里惊骇大过愤怒。怀疑这俩人背景不简单,所以昨天没敢轻易下手。
“是。”底下的人点头应道。
“还有他们打听一个姓邓的茶叶商人,估计跟他们也沾着关系,给我找到一并抓过来。”
“尊命。”
“怎么停下了?”商会会长不耐烦的先开轿帘,看见正前方的赵骁和宋玉竹,惊恐的大喊:“快拦住他们!”
昨日被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赵骁把宋玉竹挡在身后,也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昨日在商会他们突然发难,是出其不意对方没有准备,今天两人不小心来到商会的地盘,加上宋玉竹不会凫水,有些危险。
赵骁抓着宋玉竹的手腕低声道:“待会我说跑,你就跟着我跑,不要回头。”
一大群人把他们二人围在中间,商会会长也缓过神,发出刺耳的笑声:“哎呀呀,我还想着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赵骁打断他的话:“哎,小板凳,昨个挨打没挨够?”
“你叫谁小板凳?!”
“小卤蛋,小水缸?看你身材不高,火气却挺大,要不要爷再给你灭灭火?”
宋玉竹站在身后忍着笑,他知道赵骁是故意在激怒对方。
“你找死!来人——”
“看暗器!”赵骁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朝对方扔去过,那东西的杭州守备丁大人的钱印。
商会会长信以为真,吓得抱住头颅,护卫们也纷纷挡在他前面,赵骁趁机拉起宋玉竹朝外面跑去!
两人脚下生风,不一会就跑到下船的地方,刚巧送他们来的船夫还没离开。
“船家,快送我们回去!”赵骁抱起宋玉竹跳上船,船夫没想太多摇着船往对岸去。
不一会商会的那些人追上来,站在渡口处指着二人叫骂,有不少人乘船追了上来。
船夫这才察觉到,自己拉的乘客好像得罪了岛上的人。
“这……这可如何是好?”船夫吓得腿都软了,自己把人载回去,商会肯定要找他的麻烦。
他一介船夫,就靠划船赚点钱,得罪了商会以后还怎么再西湖上干活啊?
宋玉竹似乎看出他的困窘:“船家,你现在不送我们上岸,他们也饶不了你,不如把我们送回岸边再想办法。”
赵骁冷冷道:“你若敢耍滑,我现在就送你上地府!”
船夫吓得加快速度,眼下保住小命才是要紧的。
不过他划的再快也不及后面追的快,那些人换着划,很快就追上了他们这条小船。船夫左右为难,干脆跳下船逃生去了,只剩下赵骁和宋玉竹二人被困在西湖中央。
对方摆明了不想放他们走,十多个人跳下水朝他们的船游过来。
赵骁拔出刀守在船边眼底冒出寒气,跟上次不同,上次在商会里,赵骁不想伤人性命,眼下对方都已经露出爪牙,再不反击他和玉竹都有危险。只要对方一露头,赵骁毫不留情地的砍上去。
突然宋玉竹脚下一凉,自己鞋好像湿了,他低头一看,船舱被人在水下凿了一个洞!水汩汩的往外冒,不一会就漫过脚面。
“阿骁,不好船漏了!”一旦船舱灌满水他们就会沉下去!
宋玉竹不会水,他上辈子在少年宫学过几日蛙泳,穿过来这么多年早就忘干净了,这会跟旱鸭子没什么区别。
眼见水越来越深,周围还有不少歹人虎视眈眈的瞪着,赵骁转过身道:“深吸一口气憋住,放松身体一切有我。”
宋玉竹点了点头。
赵骁拉着他一跃跳进湖里,宋玉竹闭上眼睛憋住嘴里的气,感觉自己好像一条鱼似的,被赵骁拉着在水中穿梭。
后面有人追过来,都被赵骁三两刀解决掉,猩红的血把那一片湖水都染红了。
渐渐的,宋玉竹觉得自己憋不住了,胸口仿佛要炸了一般,嘴里的气变成一串气泡飘到水里。
赵骁焦急的不行,可一直甩不掉对方的人,他只能拉着宋玉竹向上游,漏出头让宋玉竹换口气。
刚深吸一口气又被赵骁拉着潜了下去,船上竟然有人拿火铳守着他们!
宋玉竹心中怒火中烧,火铳是军中之物,不允许买卖、借用、私自赠予,商会是从哪弄来的!
来不及想太多,赵骁拉着宋玉竹游到一处荷叶下面,借着荷叶的遮挡终于可以探出头换气了。
“刚才你看见那些火铳了吗?”
赵骁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让军中严查,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湖上追杀的人一直到夜幕才离开,赵骁赶紧拉着宋玉竹上了岸。
“阿嚏!”宋玉竹打了个喷嚏,虽说现在是六月份,但湖水依旧寒凉,泡了这么久身体都快凉透了。
赵骁紧张的问:“你还好吗?”
“没事,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匆忙回到客栈换了衣服,赵骁怕他着了风寒又让后厨帮忙熬制了姜汤。
宋玉竹趁热一口气喝完,逼出一身汗,这才觉得好了些。多亏有清一道长的药,不然以自己之前的体质,多半要大病一场。
原本二人决定明天离开杭州,如今却是不能走了,商会不光对他们下手,还要找邓家夫妻的麻烦。如果他们就这么离开,邓家夫妇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赵骁沉默不语,心里却已经计划怎么除掉商会,这些人胆敢追杀玉竹,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自己不可能再放过他们。
“我去调兵过来,把商会那些人一网打尽。”
宋玉竹道:“火铳之事又该如何解决?”在没弄清火铳前,贸然从杭州调兵,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玉竹搓着手指陷入思考,眼下首先要保证邓家夫妇的安全,偏偏这次他们出门没有带暗卫,光靠赵骁自己难免有些分身乏术。
“丁大千此人是否可信?”
赵骁道:“他是叶清的旧部,当年盛军归降时他跟着一起归降的。此人虽平日看着大大咧咧,但辎重一事非常细心,与金国打仗时他率军押送粮草,解决了边关缺粮的危机,也算是立功一件。”
“不如你私下先找他探一探口风,若此人跟商会没牵连,可以让他找些信得过的人,将邓家人保护起来。”
“好!”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连夜换了家客栈,宋玉竹还换了一件深色的女式裙装做伪装,头发挽起,带上面纱,即便商会的人找到这里也未必能认出他。
赵骁则连夜去了一趟丁府。
深夜寂静,丁府里的下人都休息了,正房里丁大千正趴在床上拔火罐。小妾莲叶手持琉璃火罐,用蜡烛烤热后,灵巧的扣在他身上,不一会整个后背都扣满了。
“嘶,舒坦!”早些年他跟着叶清镇守边关,北关那地方气候苦寒,经年累月落下一身腰腿病。这几年上了年纪,每到阴雨天都疼的难受,拔拔火罐身上能轻快不少。
“老爷,我再给您按按肩。”女子一双柔荑覆在他肩膀上揉捏起来,时轻时重,舒坦的丁大千一会就打起鼾来。
没人注意一个人影悄悄走进了屋子。
莲叶按的手酸了,起身准备上床休息,突然看见地上多了一个人影,她疑惑的转过头,刚要尖叫被赵骁一手刀砍晕。
趴在床上的丁大千似有所感,他们这些行军打仗多年的人,身体本能对危险有着感知。
只见他瞬间没清醒,在床上打了个滚,从床尾摸出一把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的不速之客:“你是谁?竟敢夜闯丁府!”
赵骁惊讶的挑挑眉,心想这老小子还挺有两下子。
他转身往外跑,丁大千也顾不得穿衣服,背着一身琉璃火罐,叮叮当当的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偏房,那人却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解开脸上的布巾。
“是您!卑职拜见大将军!”丁大千吓了一跳,连忙跪地磕头。
“起来吧。”
丁大千疑惑的站起身:“不知大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赵骁开门见山道:“你与杭州商会可有干系?”
“并无干系。”
赵骁道:“杭州守备军现有多少火铳?”
“共有一百三十支火铳,其中有三支坏了,属下还未朝上面申报。”
赵骁不信他的话,“有没有档案。”
“有,不过都放在军营里,将军要过目吗?”
赵骁点头道:“我随你去军营走一趟。”
丁大千虽不知他半夜突然来查火铳所为何事,但能惊动辅国将军,这件事恐怕不小,他立刻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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