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几百个日日夜夜,他幻想着这个场景,今日终于实现了。
过了半晌徐冰走上前道:“赵将军,辛苦了!”
赵骁松开宋玉竹,扭头也跟他拥抱了一下,他知道徐冰这是帮他们解围呢。
其他官员可不敢擅自上前寒暄,人家是一起打江山的交情,他们可没那么大的脸面。
船上的士兵也下了船,他们并非空手下来的,而是赶着猪群和羊群下得船。
张齐开指着羊惊讶的说:“这些羊怎么长成那个模样?身上的毛还打着卷”
纪明礼也道:“这猪也怪的很,居然是白色的毛。”
这么远只带回来几头牛羊不足为奇,接下来让他们更为震惊的一目发生了,士兵们抬着重重的皮箱子下船。
因为金币实在太重了,其中一个箱子承受不住中途散开,里面黄橙橙的金币像流水一般哗啦啦的掉落出来。
户部官员看着这些金子眼珠子都直了?记得希望号离开时船上就带了着丝绸和瓷器,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刘蔺忍不住走上前询问:“赵将军,这箱子里装的都是金币?!”
赵骁点了点头:“全是丝绸和瓷器卖来的,统共有五十多万两。”
“这…这么值钱?”刘蔺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整整五十箱金币抬出来后,所有人都对希望号这次的旅行没了异义,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好吗!
这么些钱入户部,刘蔺嘴都快笑歪了。不过宋玉竹没打算直接入户部,他心中另有打算。
大启现在使用的货币还是以铜币碎银为主。虽然各地银行里也用银票,但面值太大,除了商人之间,没办法在民间流通。
有了这些金子,宋玉竹打算发行纸币,纸币的优点有许多,最好的一点就是容易携带。作为交换媒介,降低了交换成本,提高交换效率。
想想老百姓买一匹布需要花一百五十文钱,使用铜钱需要一枚一枚的数,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出错,使用纸币一目了然。
这件事过了年就会提上议程,眼下船舱里还有许多橡胶球,宋玉竹直接命当地官府负责将橡胶球卸下,存放进仓库里。
船上的其他士兵全部放假回家,准备过年!
安顿好后,一行人准备返回上京。
查尔斯悄悄询问宋玉堂:“那就是你们国家的王吗?”
“没错,那是我们的皇帝。”
“他可真年轻。”
宋玉堂面带自豪的说:“自然年轻,他才二十二岁呢。”
从滨州港到上京有一百七十里路,乘坐马车要走两天,不过他们不需要乘马车,因为滨州已经开通了前往上京的火车专线。
一行人来到滨州火车站,随着一声汽笛声响起,长长火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回不光是查尔斯震惊,连赵骁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这是火车?!”
宋玉竹笑着点点头。
赵骁离开时,火车还在实验阶段,没想到两年不见,火车已经投入使用了!
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赵骁心中热血沸腾,看来大启这两年的发展超乎自己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①引自百度百科
第141章 坐火车
从滨州到上京的火车上乘坐了一千余人,这些人除了上京的官员和希望号的士兵,还有猪羊也顺路捎了回去。
第一节车厢是宋玉竹的独间,整个车厢被装饰成一个小小的行宫。
这里有取暖用的炉子,有休息用的矮塌,有接见下属的桌椅,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按照宋玉竹的要求,放置了洗脸用的水盆和如厕。
赵骁好奇的四处参观完,走到宋玉竹身边兴奋道:“这火车可真不错,没想到跑起来比马车还快!”
宋玉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尽是爱意。
赵骁被他看的心跳加速,他走到宋玉竹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脸颊道:“玉竹,你别这么看我。”
“为何?”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宋玉竹脸颊通红,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旁边。
赵骁又伸手把玩他的耳垂,白嫩的耳珠在他手指间被捏柔的慢慢变红。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赵骁捏着宋玉竹的下巴,让他转过头,两人对视片刻便欺压了上去。
宋玉竹叹息着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回应他的探索,炽热的双唇吻得他心跳加速,喉咙里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就在两人即将擦枪走火时,赵骁突然停住,宋玉竹睁开眼不解的看着他。
“这里不行,我怕弄伤你。”赵骁声音喑哑的吓人,靠自己惊人的意志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素了两年了,终于见到自己最爱的人,怕控制不住将他弄伤了。火车上人多口杂,他不想玉竹背上昏君的骂名。
“那你……”宋玉竹看着他的衣摆。
“没事,一会就好了。”赵骁走进卫生间,深吸一口,舀了一瓢凉水洗了把脸,把身上的火灭了一半。
过了半晌,二人都平复下来,赵骁坐在宋玉竹身边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快回来了。”
“三个月前,你们在柔佛靠岸时我就知道了。”
“那我们去西方的路上,你都能看见我吗?”
宋玉竹摇了摇头:“希望号驶出大启国界后,我就不能在地图上看见你们了。不过你将柔佛州收到大启后,地图判断那里是大启的地盘,我才有查看的权限。”
“早知道我就在西方打下一些地盘。”
宋玉竹笑道:“算了,那么远打下来也守不住。”
“玉竹,你同我讲讲大启这两年发生的事吧。”他对这火车太好奇了。
宋玉竹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躺下,一边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说:“大启这两年发展的很快,全国有七个地方都通了火车。咱们坐的这列火车是今年七月份开始通行的,主要是负责运送货物。”
滨州港建设之后,各地的商人都看到了机遇,各地商贩通过海运将货物运到滨州,再租赁火车车厢运到北方销售。而且用火车拉货会大大提高效率,降低运输成本。
赵骁忍不住感叹:“我离开的时候,科研部只把火车造了个雏形,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都能投入使用了。”
“水泥马路也修建的差不多了,各州的官道都覆盖上了,以后若是跟金国打起来,再也不用担心后勤物资跟不上。”
“上京还创办了四所大学,分别是医学院,工学院,师范学院以及军学院。”
“还有军学院?都教什么?”赵骁好奇的睁开眼。
“教排兵布阵,统筹策略,杀敌降敌之法。武将大多是世袭,光靠着家族传承万一战死沙场,那些兵法岂不是要失传了?”
就拿杨平的外祖父许定坤老将军来说,他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身体还算硬朗。他精通排兵布阵之法,但身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外孙杨平。
那小子兵法学的半斤八两,用老爷子的话讲“狗屁不是。”万一老爷子去世,这兵法可就失传了。
上京像许老将军这样闲赋在家的将军有不少,与其让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发挥些余热为国出力。
宋玉竹也不是让他们白教,每个月可以领三十两俸禄,还免费给这些老将军定期检查身体,治疗身上的疾病。
这些老将倒看不上这三十两银子,免费看病的吸引力反而格外大。因为他们过去常年在外征战,身上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病根。
普通的郎中治不了,但是医学院的宋教授却可以治。宋柏精通针灸之术,加上这两年在学校的教习,针法练的出神入化,就连宋玉竹也自愧不如。
“回去我也去那听听课!”赵骁对宋玉竹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脑袋里总有一些新奇的想法。
其实宋玉竹也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要不是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他可想不出这么多新鲜事。
“我还让工部在西郊大营附近建了一个体育场,明年六月差不多就竣工了,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赵骁不解道:“何为体育场?”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之前那场轰动上京的清虚教事件。
宋玉竹从头到尾将此事说了一遍:“那次运动会办的实在简陋,才造成了拥挤踩踏的结果,所以我决定建一个大型的体育馆用来举办比赛。”
赵骁听完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没说话。
宋玉竹知道他生气了,连忙安抚道:“放心,后来有黑刀白秀在我身边保护,再没出现过危险。”
赵骁脸色依旧难看:“倭人亡大启之心不死,空成祸害。”
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竟然敢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实在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宋玉竹道:“我已经派了水师前去威慑,他们应当是不敢再犯了。”
赵骁依旧觉得不解气,心里盘算着带多少兵去倭国能将他们一举消灭。
宋玉竹抚平他的眉头道:“别想那么多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快闭上眼睡一觉。”
“唔。”赵骁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蹭了蹭,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狮子,放下所有的戒备,没一会便传来鼾声。
宋玉竹靠在软垫上,侧头看着窗外苍茫的大地,心情豁然开朗。
天下太平,百姓安乐,爱人在身边,岂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另一节车厢上,文武官员们聚在一起,今天难得没人抬杠也没人吵架,大伙其乐融融都在听葛中顺述说这一路的事迹。
起初葛中顺还有些拘谨,因为这节车厢里乘坐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上至丞相,六部尚书,枢密院使。
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朝廷栋梁,他可不敢得罪,只捡着没那么粗鲁的事讲了出来。
“我们在海上看见了一只非常大鱼,有两节车厢那么长!鱼背上还长着泉眼,可以向外喷水!”
文官们小声议论:“是鲲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听上去不像是鲲,应当只是鲸鱼。”吏部左侍郎林怀瑾小声道。他老家在福州,小时候跟着父亲出海捕过鱼,听老人们提起过此鱼。
秦凤图点头:“背上生泉,应当是鲸没错。”
武将们对这些不感兴趣,郑大安道:“你小子别说那些没用的,说说你们在夷国怎么卖了那么多金子?”
那一箱箱金子看得人眼珠子都直了,听说此行的所有士兵都分了五十两金子。给留在上京的士兵们眼馋坏了,早知道能赚这么多钱,他们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跟着上船。
文官停下议论,各个眼巴巴的看着葛中顺,因为他们也好奇的要命。
说这个葛中顺可打开了话匣子,他清了清嗓子道:“提起这件事,就不得不夸咱们赵将军好手段!”
“哪位大人知道丝绸和瓷器的价格?”
户部侍郎道:“丝绸的品质不同价格也不同,普通的丝绸在大启一匹最多卖十两银子左右,瓷器好点的三五两,差的几十文都能买来。”
“你猜赵将军在那边卖多少钱?”
郑大安啐骂道:“小王八蛋别卖关子,赶紧说!”
文臣们第一次觉得,武将粗鲁的语言也挺中听的。
葛中顺笑着伸两根手指。
“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金子!”
官员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郑大安道:“这么贵卖的出去吗?夷人全是傻子?”
葛中顺一拍手:“这个价格咱们都知晓,但是夷人不知道啊!他们连丝绸和瓷器都没见过!”
徐冰疑惑道:“他们没见过,那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吃饭喝水?”
“船上的羊大人们都看见了吧,它们身上的毛可以剪下来纺线,再织成布做衣服。”
“哦,原来如此。”徐冰捋着胡子点点头。
葛中顺继续道:“吃饭更简单了,穷人用木碗,贵族用银碗铜碗,反正是没人用瓷器。”
“而且那边照比咱们大启,实在是没法比,街上到处都是屎尿汤子,走路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脚下,因为不注意就会踩到屎。”
文官们面色各异,被他描述的画面恶心的够呛。
陈靖悄悄捅了他一下,让他在大人面前说话注分寸。
郑大安却不管那些:“继续说,老子就爱听这些!”
有将军给撑腰葛中顺更加放飞自我:“那些西方人一辈子只沐浴两次,出生洗一次,死的时候洗一次。”
“俺娘诶,那得多味啊!”
“特别臭!不过他们发明了一种带香味的水,洒在身上用来遮盖臭味。”
“对了,他们吃饭也特别简单,根本没有咱们大启这么多好吃的菜,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葡萄酒了……”
葛中顺喋喋不休的讲着,其他人静静的听着,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笑声。
相邻的另一节车厢上,查尔斯面色怪异。
坐在旁边的宋玉堂憋笑憋的难受,只能不停的喝水掩饰。
“宋大人,你想笑就笑吧。”
“没……我……哈哈哈哈……”
查尔斯不解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呢?”葛中顺并没有夸张,他们那里就是他口中描述的模样。
宋玉堂意味深长的说:“等你到了上京就明白了。”
赵骁这一觉睡了三个时辰,醒来时刚好火车即将入站。
他坐起身向外看去,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什么?”
宋玉竹道:“上京火车站,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起过。”
两年前是说过,不过嘴上说的和真正建起来的完全是两码事!
随着一声汽笛声响起,火车稳稳的停靠在站台。
下了火车,无论是赵骁还是希望号的其他人都被火车站的恢宏的建筑震惊了。
查尔斯仰着头道:“这……这里是宫殿吗?看起比教皇国的圣母大教堂还要宏伟。”
宋玉堂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离开时这里还没建好呢。”
穿过后门走到大厅,墙上贴着五个硕大的鎏金字,写着上京火车站。宋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只不过是用来等候火车的地方。
出了火车站,大门口接驾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得海露出笑脸走上前:“赵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奴才们盼您盼的望眼欲穿啊!”
赵骁一看到他这张老脸也止不住笑意:“德行,赶紧叫车过来,送皇上回宫了。”
“哎!”
内侍们牵着马车过来,赵骁扶着宋玉竹上了车,自己则朝下属要了一匹马,跟在马车身边行走。
等他们离开后,其他官员家的马车和轿子才敢过来接着自家的大人回家。
宋玉堂的父母妻儿都来了,一见面秦氏便抱着他呜咽的哭了出来。
“儿啊,娘可想死了你!”
宋玉堂看着母亲头发里都长出了白丝,忍不住鼻子发酸,拍拍娘亲的后背道:“莫要哭了,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
宋桥道:“行了,堂儿舟车劳顿的这么久,快让他回家休息休息吧。”
秦氏松开儿子擦了擦眼泪,从上到下不停的打量,眼底尽是慈爱。
后面的张氏轻唤了一声:“玉堂。”
宋玉堂看见娘子,赶紧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两个儿子正怯怯的看着他,大儿子已经五岁了,小儿子才两岁半,都不记得爹爹了。
宋玉堂蹲下身一把抱起二人道:“星儿,辰儿把爹忘了?”
老二挣扎着要娘亲抱,老大涨红着脸半晌才喊出:“爹……”
“哎!”宋玉堂激动的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了一口。
宋桥道:“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家吧。”
宋玉堂放下儿子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公事要办,一会就回去了。”
他得先去市舶司述职,跟工部的官员一起安顿从西方带来的种子和猪羊。
天气寒冷,猪和绵羊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尽快找地方安置进去。千里迢迢从西方运送回来,死一只大家都得担责任。
种子虽然不怕冷,但要交给司农司,由他们妥善保管,等天气暖和下来再进行培育。
还有查尔斯公爵的他的女儿。
这两人本应该由鸿胪寺负责,不过查尔斯只认识宋玉堂,不想跟其他人交流。没办法宋玉堂只得能者多劳,把他们去京都会馆安置妥当。
查尔斯还有十多箱子的行礼,直接派人先送到京都公馆。
这里是专供外国宾客临时休息的地方,如果查尔斯打算长期留在大启,当然还是另买房子比较方便。
送走家人,宋玉堂带着查尔斯父女二人坐上马车朝市舶司走去。
这一路上三人都在看窗外,两年不见,正阳大街变化非常大,多新建的楼房。
街道两边还种着花草树木,这会虽是冬季,但不难想象,到了春夏之际,这条街应当会很漂亮。
大启的繁华让他们目不暇接,穿过正阳街,马车拐进胡同里。
查尔斯终于明白他们在火车上笑什么了,这里照比安顿特普实在太干净了!
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地上铺着整齐的石砖,连块污泥都没有,更别说屎尿。
“宋,你们的百姓都在哪里方便?”
宋玉堂道:“城内家家户户都有如厕,城中也有公用如厕,地下有污水道,粪便都会排到城外。”
“难道就没人往城中倒粪便吗?”
宋玉堂摇头:“没有,这种行为太恶劣,会被人耻笑的。”
查尔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市舶司门口停下,宋玉堂的顶头上司和工部的官员都迎了出来。
看见车里走出来两个夷人纷纷一愣。
宋玉堂解释道:“这是查尔斯公爵,上面吩咐让我帮忙安排住处,我便一起带来了。”
“哦,欢迎欢迎。玉堂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趟辛苦了吧!”顶头上司拉着宋玉堂的手不停的寒暄。
年后宋玉堂大概率会调走,加上他的身份自然是没人敢找麻烦。
述职很简单,回去报个到宋玉堂将整理好的一大包种子交给司农司,告诉工部官员绵羊和白猪的习性,他们自会安顿。
从市舶司出来,宋玉堂送查尔斯和小妮娜去京都公馆。
半路上还给二人买了上京的栗子糕,红豆酥和牛乳糖。
软糯香甜的栗子糕入口即化,小妮娜开心的叫了起来。
“哇,真是太美味了!”
她捏起一块递给父亲,查尔斯尝了尝,顿时眼睛一亮,被这美妙的味道所震惊。
“这是什么东西?”
宋玉堂笑着介绍:“这是板栗做的糕点,如果喜欢可以让公馆里的小厮帮忙买。”
查尔斯没忍住又吃了一块,“这东西贵吗?”
“三十文钱一盒,每盒里有十块,换算成你们的货币,差不多三十铜币。”
查尔斯再次震惊:“这么便宜!”
宋玉堂道:“上京像这样好吃的美食有许多种,有时间带你们一一尝尝。”
“多谢!”查尔斯又捡起一块栗子糕吃进去,他因为生病的原因很少贪食,不得不说这大启的糕点非常合他的胃口。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京都会馆,门口有小厮接引他们来的提前安排好的房间。
公馆居然给查尔斯安排了一个小别院,估计是赵骁提前派人过来交代的。
宋玉堂把二人送到这里便准备回家了。
“有什么事可以差院子里的小厮去叫我,他们都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你的病也不用担心,我父亲和叔叔都是郎中,有时间他们会帮你治病。”
查尔斯伸手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你,玉堂。”
宋玉堂还不习惯他们夷人的礼节,尴尬的拍拍他道:“好好休息,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宋玉堂离开后,查尔斯牵着女儿进了屋。
房间里提前点了火炉和熏香,温暖极了,还有下人准备了茶水和饭菜,询问他们是否用饭。
两人路上已经吃了不少糕点,这会吃不下别的东西,查尔斯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妮娜乖乖的坐在床上说:“父亲,这里真好。”
查尔斯道:“喜欢这里?”
“嗯!”小妮娜重重的点了点头。
查尔斯也一样喜欢这里,他幼年曾生活在繁华的法兰西,那里有辉煌宏伟的宫殿,可跟大启一比,简直就像是像村落一般,不值一提。
更别说他们路上乘坐的希望号和火车,大启远比他想象中更伟大。
查尔斯摸摸女儿的头发说:“那咱们就在这多待一些时间。”
皇宫中,赵骁刚洗完了澡,换了一身舒服的常服,宋玉竹拿来干毛巾帮他擦头发。
这两年因为在船上用淡水不方便,大家都用海水洗澡。海水洗久了,身上都能搓下来盐粒子。
宋玉竹也换了身便衣,两人准备去一趟宋府。
宋柏得知赵骁今天回来,早早就派宋全进宫送信,让二人回家吃顿饭。
因为赵骁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亲人,宋柏和江蓉总是多惦记着些。
头发擦干,宋玉竹从怀里拿出一个雕着龙纹的墨玉冠帮他束在发间。
赵骁对着镜子摸了摸玉冠说:“上面有龙纹,万一让人看见,以为要谋反怎么办?”
“管他呢,反正阿骁带着好看就成了。”
“你莫要被美色迷了眼。”
“朕要当昏君。”宋玉竹趴在他背上,像小猫似的蹭着他的脖子。
赵骁一用力将他背起来,托着屁|股颠了颠:“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哎,美人不在,朕茶不思饭不想…哎?哈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赵骁反身把他抱在身前,挠他的痒痒。
门外李得海听见里面的笑声,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还得是赵将军,换了别人谁都不成。
两人闹了一会便乘车回了宋府。
宋全早就候着了,看见马车急忙迎了上去。
“赵将军您回来啦!”
赵骁跳下马车笑道:“回来了。”
宋玉竹踩着马凳也下了车,一行人朝府里走去。
“老爷夫人,少爷和赵将军回来了!”
院里宋柏和江蓉听到呼声连忙迎了出来,宋玉潼也很在后面跑过来。
“赵大哥,赵大哥!”小丫头大喊着。
“哎!”赵骁一把抱起宋玉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还记得我呢?”
六岁的宋玉潼一笑漏出两个空洞洞的门牙:“记得,你带我骑过大马呢!”
宋柏接过女儿道:“外面冷,快进屋吧。”
进了屋下人开始摆桌子准备开饭,宋柏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道:“平日也没人跟我喝酒,今个阿骁陪伯父和两杯。”
“好。”
禾香端来一大碗面放在他面前道:“这是夫人亲自给您擀的面,咱们老家有句话叫上车饺子下车面,吃了面就算回家了。”
一股暖流涌入心间,赵骁感激的看着江蓉。他从小在杂耍班子长大,后来又流浪在街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这种画面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江蓉道:“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哎!”赵骁拿起筷子,几口就吃干净了。
一盘盘的美味佳肴端上桌,宋玉竹难得胃口大开吃撑了。
赵骁的胃口更好,吃完那碗面又吃了许多菜,还跟宋柏喝了好几杯酒,直接把宋柏喝高了。
宋玉竹扶起父亲回房间,宋柏打着酒嗝道:“赵老弟好酒量,下……下次再喝。”
江蓉哭笑不得:“这俩人都喝差辈了!”
赵骁笑得见牙不见眼。
等人离开后,江蓉突然脸色一变道:“赵骁,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玉竹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骁宛如被人用一瓢冷水从头浇下,瞬间酒醒了一半。
“伯母…我……我们……”他支支吾吾舌头都快打架了,心里一个声音不停的说,完了她知道了。
其实赵骁不怕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他更怕宋玉竹为难。
他一个人无亲无故,即便被人厌恶,被人唾骂都无所谓,但宋玉竹不行,他是大启的皇帝,是明君,更是他心尖上的至宝,容不得别人诋毁。
赵骁沉默片刻道:“伯母,这件事跟玉竹没关系,是我主动招惹的他。”
说完这句话,赵骁便低下头等待江蓉的责骂。
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开口,赵骁疑惑的抬起头。
江蓉脸上并没有多少愤怒,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竹儿骗我们说自己身体有毛病,一直不册封后宫,原来是这么回事。”
江蓉早就察觉到两人关系不同寻常,虽说的挚友,但哪有朋友一起不娶妻不纳妾,还经常凑在一起的?
玉竹找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行,赵骁难道也不行?这小子生龙活虎的,怎么看都不像身体有毛病的模样。
加上前些日子她参加茶会时,听到京城中几个夫人聊起后宅的事,谁家养了娈童,哪个男子找了男戏子做相好,她便留了心。
今日从二人进门开始江蓉就在暗中观察,她发现这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就黏在一起,哪是朋友之间的目光,分明就是小情人阔别已久的模样!
也就是宋柏那一根筋察觉不出来,还拉着赵骁称兄道弟。
“对不起……”赵骁惭愧的道歉。
江蓉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我阻止不了,玉竹那孩子别看他平日里性子温和,可骨子里却倔的很,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
赵骁点了点头,当初要不是他要造反,自己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和想法。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的。”
赵骁支棱起耳朵,俯首聆听。
江蓉打量着他的身体道:“竹儿跟你在一起……肯定是要受委屈的那个,他本来底子就薄,你要照顾好他。”
赵骁听出她说的什么意思,脸腾的烧了起来。
“伯,伯母您放心,我我我肯定会把他照顾好!玉竹若是有半点差池,我提头来见!”
江蓉不开心的嘟囔:“谁要你那脑袋,孙子我是抱不成了,你们俩的身体要好好保重,别让我们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