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过的地方暖融融一片,姜念没有挣扎。
楚寒洲轻声道:“哥难过怎么不说?而且知道我有前任哥的反应好平淡。”
姜念抿抿唇,“我觉得没必要,多多少少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又矫情了。”
楚寒洲含糊地亲他:“为什么不能矫情,我是你的恋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忍委屈,你应该学会向我撒娇,发脾气,告诉我一切。”
楚寒洲顿了顿,“如果哥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变成怪物。”
“怪……物?”
“是。”楚寒洲捏着姜念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如果哥什么都主动跟我说,主动黏着我,和所有的情侣一样,我晚上不回家就要给我打电话,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因为患得患失监视哥,想要掌控哥的一切。”
姜念的脑袋晕晕的,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因为楚寒洲一连串的话。
“你还在监视我?”
楚寒洲从医院回来后,不是已经改了吗。
“是。”当着姜念的面。
楚寒洲拿出一部和姜念一模一样的手机。
“这……”姜念努力睁开眼睛,楚寒洲让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姜念试探按下指纹,那部躺在楚寒洲手中的手机便同步解锁。
所有界面都同步。
也就是说,姜念用手机做了什么,楚寒洲那边看得一清二楚。
“哥会觉得窒息吗?”楚寒洲明明坐在光明里,可眼底的暗色却比窗外还浓。
这就是他跟姜念提过的东西,姜念拒绝了,但他没能忍住。
姜念抿唇思索:“?那我偷偷看片你也知道?”
楚寒洲:“……没我身材好。”
姜念闷闷不乐,“我就是想学学技术。”
楚寒洲一瞬间愣住,半晌笑了起来,只能说喝醉后的姜念坦诚地让他措手不及。
姜念看看两部手机,迷迷糊糊:“那天你是不是没看医生?”
所以说会改正也是骗他的咯,楚寒洲根本没打算改。
“是。”楚寒洲承认了他说谎,他没看医生。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性格缺陷,姜念对于他来说是永远的黑暗点。
而姜念也不明白他是罪魁祸首,他一味包容和退让,总能为了自己降低底线。
看,就连以为他有前任,都会自己默默委屈。
楚寒洲本该高兴,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姜念会包容和退让。
拖延了很久的复婚,以及结婚一年突然的转变,这种种就像是包裹在蜜糖里的毒刺,发作起来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随时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就好,可惜以他们现在的科技还无法做到。
“所以哥,能告诉我为什么明明之前结婚了一年对我十分冷淡,却突然转变,为什么拖了很久才答应跟我复婚,为什么你总是很愧疚吗?”
“给我答案吧。”楚寒洲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疲倦,“真的不想再想了。”
姜念混沌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对上了楚寒洲漆黑的星眸。
“如果又想用绝症骗我的话,我会生气。”
第一次楚寒洲的确被骗了过去,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姜念车祸时做过全身检查。
除了胃病之外没有其他问题,倒是牙龈有些敏感,是真正意义的敏感,总会莫名其妙出血,和姜念喜欢吃冰有关。
楚寒洲也低声开口;“还记得林追白那次车祸吗?”
姜念眨了眨眼睛,“什么?”
“哥说得了脑癌,可是当时医生害怕脑震荡所以做过……”?
“给哥做过脑部ct,没有你说的肿瘤。”
楚寒洲半气半好笑,要知道姜念第一次骗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只能感觉浑身血液逆流,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深渊,就算现在的医学也对癌症束手无策。
即便现在想来,他眼中仍然是庆幸,好在是玩笑。
楚寒洲回过头才发现姜念趴在他的怀里睡颜恬静。
楚寒洲唇角带笑,叹了口气。
姜念不是很想醒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想死。
反正都要死,为什么他现在不能死?
所以楚寒洲推门进来时,就发现了一个用皮带缠着脖子的哥哥。
他笑容凝滞:“你在干什么?”
姜念面无表情:“我在探索人类社会性死亡后的解救方式。”
楚寒洲把他的皮带拿下来,“先吃饭,饿死鬼投不了胎。”
“你转过去。”姜念目光游移,不能跟楚寒洲对视,否则昨晚的一切就会在他的眼前浮现。
楚寒洲挑了挑眉:“哥?”
“转!”
楚寒洲只好转过去,姜念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脑袋抵着楚寒洲的后背持续自闭。
楚寒洲闷笑一声,带着自闭的小鸵鸟下去。
却不想楼下早就有人,见到楚寒洲先是大声bb:“开饭开饭饿死了!”
第二句就是:“你背后有鬼!”
许琅惊恐地看着楚寒洲。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脑袋抵着楚寒洲的后背,只有脚步虚浮地在地上飘。
不是恐怖电影里的背缚灵是什么?
听到外人的声音,姜念才一秒弹正,做了几个心理建设后他其实已经好了不少。
他马上就要死了,那么丢人又有什么关系?
姜念看向餐桌边的陌生人。
他听出对方的声音正是几天前找楚寒洲的人。
长相阳光开朗俊美,一双狗狗眼看起来又显得无辜。
“这是许琅,我以前的朋友,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今早突然过来。”
许琅立刻打招呼,“小——嫂子。”
姜念没错过那个小字,小漂亮?看来真的是他,可惜他不记得楚寒洲跟过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挨过打。
问楚寒洲不可能,楚寒洲每次都糊弄过去。
姜念若有所思地看着许琅,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人类探究之光。
许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狗狗眼里闪过八卦之光。
好不容易等到楚寒洲去书房处理公务。
姜念和许琅你来我往,互相试探,达成共识,最后不着痕迹地坐在了同一个沙发上。
“楚寒洲经常跟着我?还替我挨打是什么意思?”姜念首先发动进攻。
“你不知道?你上学的路不是很偏吗,那片地方的混混老大还围了你几次,楚寒洲为了保护你,所以每次都绕远路跟着你。”
姜念倒是真的隐约记起他被一个梳着非主流发型的男人缠过,拒绝后,对方就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不对,姜念眸子微睁,高三上学期有段时间他倒是被人跟踪过,他发现后甩开了对方,对方大概也知道他升起警惕,便不了了之。
是楚寒洲?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念抓心挠肺。
姜念的回合过去,到了许琅攻击,“他怎么追的你?”
许琅不怀好意,“真的,我们认识楚寒洲起,他就跟个冰山一样,又冷又无趣,奈何多的是人就喜欢他,大学那会儿简直走哪儿都跟个吸铁石一样吸哪儿。”
“好几个现在都成了大佬也没放弃,可惜楚寒洲无动于衷,谁知道……嘿嘿。”许琅朝姜念挤眉弄眼。
姜念:“他追我,说追到我就嘿嘿嘿,我就同意了。”
许琅:“……”好像什么都听到了,又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姜念不动声色:“有好几个现在还在追楚寒洲吗?”
“有啊,大家都知道,苟家大小姐,文家大少爷什么的,一直都有,新闻上经常能看到他们,你居然不知道!”
姜念愣了愣。
晚饭前送走了许琅,姜念扫了眼厨房里的楚寒洲,用平板查了一下楚寒洲的大学,全国最出名的大学,楚寒洲是风云人物,所以很多东西很快都能查出来。
他还发现许琅其实是钢铁行业的龙头之子。
以及…苟家大小姐,苟谕清,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前十,一直公开追求楚先生。
前几天的创新大会后,她没有任何反应,但有人传出那天没有出席一场重要宴会。
文大少文敏演,新能源企业的商业暴君,嚣张跋扈,唯独对楚寒洲额外青眼。
这个名字姜念听过,在楚寒洲告白的那晚打过很多电话。
楚寒洲远比他想象的更优秀,他的世界也是姜念完全不能触及的世界。
楚寒洲解下围裙,笑容温柔:“哥在干什么?”
姜念反手关掉平板,扫了眼他的围裙,忽然觉得有些刺眼,抿抿唇,“让厨娘做饭就好,你工作那么忙。”
“可是我想给哥哥做饭。”楚寒洲微微一笑,“还是哥觉得我做的不好吃?”
“没有。”
楚寒洲端坐着,漆黑的眸子温和地看着姜念:“哥,真的没有事瞒着我吗?”
“有啊。”姜念放下筷子,懒洋洋地朝楚寒洲勾勾手指,“想做了。”
楚寒洲忍俊不禁,“哥好诚实。”
他很喜欢。
别墅里没人,他们毫无顾忌,被压在阳台的单向玻璃窗上时,姜念难耐地闭眸咬紧唇瓣,也没注意到背后的人直勾勾注视着他,眼底有着看不透的暗色。
他不动声色扫了眼平板。
第二天,楚寒洲带着姜念一起去了公司,但这次姜念坚决不去办公室,而是到处逛逛。
可没想到休息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你好。”
姜念一顿,是苟谕清。
对方笑容得体,眼眸温和,“我来和楚先生谈合作,能喝一杯吗?”
姜念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面,他知道对方的来意,懒得打太极,嗯了一声。
他们找了个咖啡厅,苟谕清很大方,不是来找茬,只是感慨楚寒洲也会有动心的人,她那么多年的努力,不看到楚寒洲的对象是不会甘心。
姜念却觉得看到之后不是会更不甘心吗,毕竟他一无是处。
苟谕清弯了弯眸子,“那我就不打扰了,也该离开了。”
一语双关。
她神情出现了一丝轻松,拿得起放得下。
姜念忽然道:“也许不用离开……”
话音一出,姜念自己就拧紧了眉,那瞬间他居然想的是,他快死了,苟谕清其实还能追楚寒洲。
而且据他的观察,苟谕清是各方面都最适合楚寒洲的人。
姜念忽然血液发寒,这几天无意识的观察,他居然存着这种念头吗?
给楚寒洲再找个好归宿。
自己真的是疯了,好在苟谕清没有听清,反问了句什么。
姜念摇了摇头。
只是苟谕清站起来时身形晃了晃,姜念下意识扶了她一下,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拥抱。
“哥?”
姜念一顿,回过头。
楚寒洲正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他,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朝站稳的苟谕清点了点头。
苟谕清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几天连轴转,身体吃不消,谢谢你。”
楚寒洲寒暄几句,礼貌地送走了她。
然后拉住姜念的手回车上。
姜念一路想说什么,但楚寒洲眉眼压的很低,他无从开口。
一回到别墅,楚寒洲直接把外套扔在了地上,领带也被粗暴扯开。
眉心的阴郁几乎凝为实质。
发现姜念在看他,楚寒洲指尖一顿,露出个笑容,“吓到哥哥了?”
“你误会了,她要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楚寒洲没说话,只是沉默站在原地,姜念却能感觉到风暴的一角被掀开。
“为什么要查苟谕清文敏演他们?”良久,楚寒洲开口。
姜念一愣,“你在平板上也……?”
是了,这整个别墅的电子设备,都是监视他的东西。
姜念眉心微蹙,“楚寒洲,你真的有点越界,你不能一直这样,我和她没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我他妈开门的时候,你们两个人抱在一起!”楚寒洲的暴怒没有丝毫预兆,一把将姜念压在沙发里。
这是姜念第一次看到楚寒洲这幅模样,眉眼都染满了阴鸷,眼底潜藏着噬人的旋涡,失去了伪装,暴露出血淋淋,邪恶的本质来。
“亲眼所见你跟我说误会?”楚寒洲气极反笑,“所以你几次不肯复婚,就是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
姜念眸子骤然紧缩,“你别太过分,我今天才认识她。”
“我过分?”楚寒洲笑容扩大,但姜念察觉到了危险,下一刻他的衣服便被撕开,“我他妈还有更过分的——”
“我得了脑癌!”
楚寒洲一顿,脸色阴沉。
却发现姜念也沉了眉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你态度转变吗?我要死了,我什么不能做?所以看你身材好,脸好,想上了你,懂吗?”
姜念本以为楚寒洲会冷静下来,却没想到他笑地愈发冷冽。
“还骗我?你出车祸的时候做了脑补CT,屁事没有!”
什么?姜念一愣,“可是我身体不好。”
“那是胃病。”
“我嘴里经常……会出血。”
“你牙龈敏感不知道?”
“口口声声绝症?诊疗单呢?”
诊疗单,姜念第一天就撕碎了冲进了下水道。
见他不说话,楚寒洲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唇角弧度越来越冷,“还有什么解释?”
姜念眼睫一颤,回过神:“我可以打医生电话。”
他把拉黑的电话拿出来,当着楚寒洲的面打过去。
可一接通,对方的声音惊喜无比。
“姜先生!您终于肯联系我们了,当初您拿错了诊疗单,您是胃有问题,脑癌晚期是另一位姜念先生。”
姜念的手机掉下来。
没有绝症……
他不会死。
惊喜来的太快,姜念一瞬间有些茫然。
他还未从冲击中回过神。
便听到楚寒洲的声音一字一句,风雨欲来。
“所以你觉得自己绝症,打算亲自给我物色个对象?”
楚寒洲反应很快,如果真是误诊,那么姜念去查他们,还和苟谕清见面,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楚寒洲的脸一点一点爬满暴虐,“你他妈要把老子让给别人?”
姜念对上他扭曲的脸,下意识扭头要跑。?
第97章 给我找女人?那就让哥怀上老子的种
“跑?”楚寒洲面容狰狞,一把拽住姜念的手腕,箍在怀里带上楼。
姜念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间被锁起来的屋子!
想起里面的东西,姜念浑身颤栗,“楚寒洲!”
可楚寒洲的力气多大,如果他想,他能单手把姜念拎起,姜念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就被甩在了床上。
楚寒洲强硬地按着他,拉过绳子把姜念双手绑在床的两侧。
“楚寒洲,冷静一点,我没有想把你让给别人。”
“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楚寒洲直接捏着姜念的下巴,把领带扯下来团成一团塞了进去。
姜念便只能发出细微苦闷的呜咽。
腿也被同样对待,皮带从脚踝一圈一圈绑到大腿,在软糯的白肉上勒出绯红的印记。
不知道楚寒洲按了哪里,姜念感觉床带着自己的双腿缓缓分开。
草,变态,这是正经床吗?
楚寒洲眼神阴郁,伸出手缓缓拂过他的脸庞:“你知道吗,原本我是真的打算把这间屋子砸了,可是现在我觉得,它就适合你。”
姜念这才发现,过去的楚寒洲有多温柔,嘴里说着凶话,实际上动作小心的要命。
这次不一样,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楚寒洲像是进食的野兽把他全身都撕咬了一遍,从头到指尖都是红痕。
姜念恍惚间想起之前楚寒洲很疼他,每次都是边哄边亲,“哥哥是洲洲的心尖宝贝。”
怎么变了……
大概是楚寒洲嫌弃他不能动没意思,薄冷的眉心不耐烦地拧起,放开了姜念,却没抱姜念。
姜念张开唇瓣大口喘息,一松开就艰难地摸楚寒洲的手。
楚寒洲避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的语气依旧冷厉,但姜念听出了一丝委屈,高热让姜念神智一塌糊涂,下意识地开口:“楚寒洲,别躲我,你疼、疼疼我。”
就和之前一样。
这样的话,他除了喝醉时从未说过,现在完全是为了哄楚寒洲豁出去。
可楚寒洲冷笑一声,“我疼哥哥,我当然疼哥哥,可是哥哥背叛我,哥哥不要我,你要把我给别人,老子白疼你。”
“既然你不稀罕,那我把哥哥当玩具玩坏也没事吧?”
姜念咬着唇不说话。
心底却被所刺到,无论他做没做,到底闪过这念头,楚寒洲那么懂他,当然猜得出来。
楚寒洲一字一句,“姜念我告诉你,你如果真的绝症了,你应该做的是带我一起死。”
他忽然俯身,阴冷的气息攀附在姜念的耳畔,宛如附骨之疽一般钻入姜念的耳朵里,“你别想甩掉我。”
姜念眸子大睁,瞳孔因为快感和另类的刺激剧烈颤抖起来。
他趴在楚寒洲汗湿的肩窝,好半晌才艰难道:“你真是个疯子。”
这才是楚寒洲的真面目。
这个人跟他妈洋葱一样,拨开一层又一层。
最开始以为是高岭之花,然后是绿茶,顶多就是有点恶劣,可没想到都不过是为了麻痹姜念的外皮,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狗。
楚寒洲笑了一声,张开咬住他的肩膀,姜念闷哼一声,痛意密密麻麻铺展开,好像在他的身体上开出一朵阴暗的花来。
“是吗?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还有更疯的。”
姜念忍不住蹙眉:“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他以为楚寒洲放开他是结束的意思。
墙上的指针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楚寒洲残忍地笑了:“前戏而已,之前哥哥太娇气了,我得忍,现在我为什么要忍?”
见他神态不似作假。
姜念手脚并用后退,可他能退哪里,这整间房子都是楚寒洲给他打造的笼子。
姜念还可怜地想到,也许他以后也出不去了。
“还敢跑?”楚寒洲捉住姜念的脚踝。
姜念是真的受不住,“别来了,真的会死。”
“你是我谁?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话。”楚寒洲舌尖抵了抵腮肉,直勾勾盯着姜念。
姜念是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腿还打着摆子,浑身不着寸缕,对着始作俑者说这种话有多诱人。
眼见楚寒洲又要过来,姜念忽然立刻叫住他:“楚寒洲!”
楚寒洲手一顿,眼神晦暗地盯着他。
姜念看有戏,立刻大声bb:“你不能碰我!”
“给我个理由?”
其实楚寒洲刚才也是恐吓姜念,并没有要继续的意思,毕竟眼前的姜念眉眼肉眼可见的苍白。
楚寒洲这才咽了一口郁气,只有这种时候姜念才会乖。
妈的,他当然知道姜念和那个苟谕清没关系,完全是想演戏跟姜念玩,之前两个人不是也玩过这种游戏,谁知道姜念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他过去,也不过是想抱姜念下去浴室清理,但他不会说罢了。
“说话。”见姜念支支吾吾不说话,楚寒洲声音冷酷。
姜念慌不择言:“我怀孕了!”
楚寒洲:“……”
姜念说完瞅了眼楚寒洲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是:(讥讽,冷漠,轻蔑)
姜念有点心虚,不过眼下是稳住楚寒洲最要紧,不然他连这间房子都出不去。
哄是肯定哄不好,楚寒洲记仇的很,只能剑走偏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姜念一本正经的狡辩,而且越来越流畅,眼底的心虚最后完全被高深莫测取代。
“寒洲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男人也可以怀孕,哥比你年纪大,哥见识的多,不稀奇。”
楚寒洲:“……”
本以为姜念会服软,他就象征性地放过,没想到姜念还真不怕死。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个阴森的笑,扫过姜念的肚子,“真的吗?哥不会又骗我吧?”
“怎么会呢。”姜念捂住自己的肚子,眉心微蹙透着哀伤,“你知道吗,你刚才差点给我搞流产了。”
演的很好,要不是姜念刚才爽了偷偷往他身上撞,楚寒洲真的能被骗过去。
他似笑非笑,“好,是我的错,我就等哥哥十个月。”
看你能给我生出什么玩意。
姜念心虚且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出去了?”
楚寒洲冷冷看着他,半晌露出个笑容,仿佛又恢复了之前温柔的模样:“当然了,我扶着哥哥。”
“小心别、流、产、了。”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姜念:“哈……哈哈……”
恢复了冷静后,姜念才开始想起他绝症的事,他连忙给匆忙挂断的医生又打了个电话。
可对方接通后,姜念忽然有些不敢听。
他把电话塞给楚寒洲,“你听。”
楚寒洲扫了他一眼,心底其实已经有些心疼,如果姜念真的拿错了诊疗单,那么这几个月该有多煎熬。
他接过电话。
姜念抓住毯子的手一直在颤抖。
刚才应该不是幻听吧?
他脑子里没东西?哦不对,还是有点东西的。
姜念有种做梦的感觉,还有点慌乱。
只模模糊糊听到楚寒洲嗯了几声。
然后挂断了电话。
姜念颤着眼睫,“怎、怎么说?”
他的额头完全被紧张冒出的汗沁湿,整个人都像是即将接受审判的死刑犯。
来一刀吧,姜念这么祈祷着。
楚寒洲:“你拿错了,脑子里没东西。”
姜念露出个笑容。
下一刻,楚寒洲:“胃癌。”
姜念原地双手交叉躺在沙发上安详去世。
脑子里都是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楚寒洲没好气,“胃溃疡,饮食作息不规律,再给你作下去迟早胃癌。”
“啊啊啊啊!”姜念坐了起来。
楚寒洲:“闭嘴。”
姜念:“啊啊啊啊啊啊!”
楚寒洲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拍住姜念的嘴。
姜念:“哇哇哇哇哇哇。”
楚寒洲烦了,直接把姜念抱到怀里,“你把人家医生拉黑,人家发现拿错诊疗单后想找你都找不到。”
“还有,知道医生说你什么吗?就没见过你这种不想活的病人,不吃饭,熬夜还东奔西走,你想早死直接说。”
可说着说着,楚寒洲又沉默了,这还有他的功劳,如果他为姜念保驾护航,姜念也不会接戏东奔西跑。
姜念满脸都是欣喜,他看着楚寒洲:“我没绝症?”
楚寒洲眉眼缓和了许多,“没有,哥长命百岁。”
姜念眼睛亮晶晶的:“我还能活好久?我不会死?”
楚寒洲叹了口气,紧紧抱着他:“是,还能活好久。”
姜念兴奋地在他怀里上蹿下跳,“楚寒洲,我能跟你白头偕老了?!”
楚寒洲抱着他不让姜念掉下去,心底泛起酸胀,他想起来,几次姜念似乎都欲言又止,神色苍白,可是为了他又没有说出绝症,姜念不想让他难过。
所以对他无条件的宠溺和包容。
姜念很好懂,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想跟他好好渡过这段时间,不结婚,是不想拖累他。
否则不会是第一念头就是可以和他白头偕老。
但账还是要算,楚寒洲面无表情:“哥很活泼啊,不流产了?”
人瞬间安静,窝在他怀里。
姜黛玉:“我好柔弱啊,宝宝要坚强,不可以掉哦。”
它现在是姜念的保命符。
楚寒洲闭了闭眸子。
而姜黛玉的脑子里忽然溢上了大量信息。
狗仔追车:
“有本事就撞死我啊,喜欢拍?”
“啊对对,我上拉屎不冲水。”
穿着貂带着满钻去姜家:
“我金/主图我屁股翘。”
染着绿毛,穿着龙争虎斗彼岸花战衣:“今天就表演个潜规则,兄弟们礼物刷起来嗷。”
“楚寒洲,大胸肌给摸摸,叔叔的大宝贝要爆啦。”
“楚寒洲,我憋不住要拉了。”
“我把自己绑好啦嘿嘿嘿。”
姜念忽然凝固。?
姜念木着脸看向楚寒洲,“我想死。”
楚寒洲拧着眉看姜念,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姜念突然生无可恋。
张口欲言,姜念却又恢复了平常。
楚寒洲没再探究,而是把人抱起来去浴室,毕竟他的东西留在姜念身体没有清理,这样下去姜念会生病。
姜念没说话,乖乖垂头的模样像是在服软,但又软的过分。
让抬手就抬手,让掰屁股就掰屁股。
楚寒洲眯了眯眸子,捏起姜念的小脸,才发现这人双目呆滞。
“你怎么了?”
姜念:“没怎么啊。”
楚寒洲放下手,姜念的脑袋又跟面条一样垂下来,肉眼可见的颓废。
楚寒洲:“……”他提起姜念:“真的没事?”
姜念摇头。
楚寒洲狭长的眸子锐利地扫过姜念,猜测姜念也许一下子还未能从惊喜里回过神来。
不过乖乖的姜念也挺好玩。
念此,楚寒洲不着痕迹地扫过姜念的肚子。
他倒要看看姜念能给他生个什么玩意,如果生不出来,那就要不要怪他用另一种方式让姜念肚子大起来。
楚寒洲漫不经心地想着到时的场景,随手弄了一捧泡沫堆到了姜念的头上。
等姜念慢慢回过神时,就发现头顶凉凉的。
楚寒洲对他露出一个满是恶趣味的笑。
姜念目光越过他看向镜子。
然后发现自己头顶的泡沫被人弄成了——的形状。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道声音,“去你妈的灰太狼,老子可是懒羊羊。”
这人是小学鸡吗?
姜念闭了闭眸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才是大便。”姜念面无表情地兜了一捧水泼到楚寒洲身上。
楚寒洲没能避开,一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底的恶趣味收回,神情逐渐变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