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忽然有了那么丝迟疑,貌似他现在和楚寒洲的状态不对?
而且人家还在帮他洗澡,结果被他弄得这么狼狈,于是有些心虚地偏开头,“抱歉。”
可他迟迟没有得到楚寒洲的回应,姜念有些心跳如擂,不会又要来吧?这次他该用什么借口?孩子流产了?
摸了摸鼻子,想扭头看看楚寒洲,耳朵却被什么滋了一下。
姜念回头一看,楚寒洲面无表情地握着一只小恐龙滋水枪,小小的迷你霸王龙,嘴巴张开,露出一个小孔用来滋水,看起来萌的不行,但被楚寒洲拿在手里,就颇有些滑稽。
姜念:“……?你多大了,你一个成年人还玩这个?”
他指着说明书,“建议三岁至六岁……”
话还没说完。
楚寒洲对着他的脑门又滋了一下。
姜念:“……”
“幼不幼……”
楚寒洲:滋。
这次是胸口,而且楚寒洲学过射击,准头很好。
猝不及防被击中敏感点,而且是之前备受折磨的地方,姜念条件反射地颤栗了一下。
楚寒洲朝他露出个恶劣的笑,颇有些意味深长。
淦,哪里来的小学鸡。
姜念火大,直接拿过旁边另一只小恐龙滋回去。
小学鸡一号姜念:滋滋滋。
小学鸡二号楚寒洲:滋滋滋。
最后还是姜念累到坚持不住,整个人都没入浴缸里,无声地弃权。
楚寒洲这才慢条斯理地把小恐龙放到一边,提起浴缸里的姜念。
姜念眼睛泛红,他准头当然没楚寒洲好。
通常都是挡了上面挡不住下面,被滋的手忙脚乱。
此刻见楚寒洲帮他洗完穿衣服,踢了楚寒洲的小腿一下,才闭上眸子。
原本就运动了三个小时,又因为绝症的事情太过兴奋,还和楚寒洲玩了那么久。
姜念早就到了极限,不过累极了倒是暂时忘记了一项大工程。
连续几天醒来仍有些梦幻,姜念看了眼熟悉的摆设,以及身边空荡却仍有一丝余温的位置。
卷翘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好不切实际。
没有绝症,他还有很多很多个明天……
姜念慢吞吞起身,踩着拖鞋下楼。
这几天楚寒洲还揪着他不放,姜念每次都用怀孕躲了过去。
而楚寒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真的没碰他,每次都是阴森森,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肚子,“行,看在宝宝的份上暂时放过你,宝宝还有十个月就出生了吧,哥好好养胎。”
姜念尬笑:“哈……哈哈……”
时间久了,姜念都有种错觉,楚寒洲不会真相信了吧?这让姜念有点负罪感,后悔起自己是不是太口不择言。
来到一楼,厨房里的楚寒洲穿着深蓝色的围裙,垂着头正在摆盘。
姜念微微一顿,倚着楼梯扬起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寒洲接管了他所有的饮食。
他也养回了一日三餐的习惯,今天起的晚,倒真觉得饿了。
楚寒洲稍微侧了身,露出了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
姜念注意力不自觉凝在了上面。
这双手本该握着笔在商圈征伐,或者是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甚至在床上的时候握着他的腰,带他上下扭动都毫不费力。
姜念记得有一次楚寒洲让他坐上去。
楚寒洲则靠坐在床头,抽空懒懒散散地点烟,猩红的火光一闪烁,楚寒洲便微微仰起头,半眯起眸子舒服地吐了口烟。
烟雾缭绕,汗珠顺着男人喉结滚动,性感的让姜念腿发软,直接滑出去坐到底。
楚寒洲薄唇里吐出的雾气便有了片刻停顿,从中撩起眸子看姜念,慵懒中含着一丝强势的掠夺,以及满满的爱意。
姜念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姿势完全能看清楚寒洲是如何为他沉沦。
可惜姜念体力不好,没一会儿就累的坐着不肯动,又想吃肉,只能用酸软的手掐楚寒洲的腹肌。
楚寒洲便啧了一声,像笑又像是叹,“哥哥好娇啊。”
话落,还是分出一只手扶着姜念的腰,轻而易举地带着姜念动起来。
姜念脸颊微红,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是隐藏的手控,居然看了一下手就起了反应,可偏偏目光移不开。
然后楚寒洲用刀把吐司切成了一只猪头。
姜念:“……”明明之前楚寒洲做什么都会刻意弄成心形。
“还要看多久?”
楚寒洲头也不回。
姜念听出他声音还有些冷,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显然是还没消气。
姜念摸了摸鼻子,走过来刚坐下,楚寒洲就把那份猪头吐司放到他面前。
小学鸡,姜念拿起叉子戳上吐司。
楚寒洲幽幽开口:“对同类别这么残忍。”
姜念反应了两秒,似笑非笑,“我不仅对同类残忍,我对某些东西也很残忍。”
他抽出水果盘里的香蕉,没有剥皮,餐刀落下,一份为二。
楚寒洲脸色微顿。
吐司不是姜念最喜欢吃的东西,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小笼包上。
形状饱满的小笼包上点着一嫩黄,分明就是蟹黄,香味扑鼻,这能不吃?这能不吃?
姜念直接伸出筷子,下一刻就被打了下来。
楚寒洲不紧不慢地笑:“哥不是怀孕了吗?孕早期的人不能吃螃蟹。”
姜念:“……”
他眼睁睁看着楚寒洲夹了一个,不咸不淡点评:“蟹肉很嫩。”
姜念这时才明白过来楚寒洲的险恶,这一桌,居然都是怀孕的人不能吃,又正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一顿饭下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
“哥怀孕了,不能吃。”
“这个不能吃。”
“那个不能吃。”
“都不能吃。”
姜念只能啃猪头吐司。
八嘎呀路。
姜念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楚寒洲察觉到了姜念无边的怨气,唇角微勾,当做没看见。
甚至还把姜念特意藏在其他菜后面的小笼包挪出来,整个过程,似乎是为了欣赏姜念绝望的眼神,楚寒洲几乎是以慢放了三倍的速度夹回来。
原本等着楚寒洲收拾碗筷趁机吃一口的姜念:“……”大见呗。
一顿早餐还没吃完,昨天许琅就愁眉苦脸地在别墅外面徘徊,“哥,救命!!”
楚寒洲拧着眉让赛斯把人放进来。
姜念趁机伸出筷子戳戳小笼包的盘子,汤汁嗦嗦嗦。
等楚寒洲扭头,又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许琅表明了来意,他在国外来了段一夜/情,结果对方也不简单,直接缠上了他,还缠到了国内,许琅只能来楚寒洲这里躲躲。
话落,许琅就睁着一双狗狗眼看着楚寒洲和姜念。
楚寒洲眉心微蹙,还未开口。
姜念就笑容灿烂地弯了弯眸子:“好啊,住,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楚寒洲不着痕迹地看向姜念。
“真的?那就这么决定了!”许琅嘿嘿嘿一声,“谢谢嫂子。”
接收到楚寒洲寒意四射的视线,姜念完全不在怕,不就是互相伤害?无所畏惧。
楚寒洲扫了眼姜念若有若无地挑衅,没说什么,姜念的转变他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误诊的事情后,姜念明显开朗了很多,笑容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偶尔会恍惚,大概是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楚寒洲想了想,当初姜念跟他笑着说都是开玩笑时,心脏该有多痛。
谁都能当做是玩笑,只有那时的姜念不能。
所以对于姜念主动伸出猫爪挠他的举动,楚寒洲并不介意……
不介意个屁。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姜念。
姜念站在许琅的背后,从开放式厨房的桌岛上拿起一根黄瓜,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又无辜地盯着他,慢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然后缓缓……?
但从姜念蓦然变红的脸蛋和微微耸动的肩膀来看——
楚寒洲眸色倏地变暗,脸色也呈现出可怖的难看来。
许琅原本躺在沙发上消食,发现楚寒洲越过他看向后方,顿时有些好奇:“看什么?”
只不过刚扭个头就被楚寒洲冷冷叫住,“没什么。”
就在这时,姜念身体忽然颤栗起来,脸颊的绯红愈发不正常,抬起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湿漉漉和绯色,软糯地看着楚寒洲。
这副表情楚寒洲再熟悉不过。
在床上被他干的欲死/欲活的时候。
楚寒洲周身弥漫出无声无息的冷暗来。
“啊?哦。”许琅大大咧咧,并没有发现奇怪的氛围,相反还拉着楚寒洲:“明家最近几天一直在找我家老头,楚寒洲,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想对明家做什么?什么态度?我也好跟我家老头打个招呼。”
明家?姜念眼底的水色淡了几分,当着楚寒洲的面恢复了正常,至于黄瓜,姜念唇角勾勾,随手扔到了一边。
姜念当然没做什么,演戏对于他来说信手拈来。
他承认,就是爱看楚寒洲疼到唧唧爆炸却吃不到他。
明明都道歉了还揪着他不放是吧。
不让他吃小笼包是吧,互相伤害是吧。
主打的就是两个字:贩剑。
当着楚寒洲隐晦的眼神,姜念表情无辜地上前坐在了许琅的身边,故意看了眼楚寒洲。
明显发现楚寒洲脸色又阴郁几分,坐在了他的另一边。
姜念直接浪的飞起,往许琅那边又挪一下,和楚寒洲!划!分!界!限!
顺便拿过果盘给许琅递了一颗葡萄,“明家怎么了?”
他借着恋综曝光明赫的事情后,也关注过一段后面的事情,明赫和他父亲虽然被拘,可那视频在法律上不能作为正规证据。
但网上却发酵的厉害。
因为那个十几秒的视频,明家的股市蒸发起码上千亿。
听到姜念反问。
许琅有些幸灾乐祸:“你对象把明家老底都掀了,人家现在要跟楚董拼个鱼死网破嘞。”
姜念往自己嘴里塞葡萄的手一顿。
许琅眉飞色舞地解释,“原本明家在医药行业是龙头,现在出了这样的篓子,一些长期被压在他们底下的公司都跃跃欲试,但明家和楚家有合作,他们不敢。”
“但是呢,你对象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和明家解除合作。”
“这一脚直接把明家踩到泥地里,这下那些万年老二们都开始联合起来反击明家。”
许琅顿了顿,看向楚寒洲:“现在明赫和他父亲明家家主出不来,所以明家只能由明老爷子重新主持大局,但老爷子做过心脏搭桥,身体不好管不住,几个私生子都争的头破血流,明家内外都焦头烂额。”
“然后你对象就直接大摇大摆抄了明家的底。”
许琅啧啧一声:“楚寒洲,明家到底怎么惹了你?你是一点也不顾及楚老爷子和明老爷子的交情和合作?何至于斩草除根。”
他不知道,但姜念知道。
姜念忍不住看了眼楚寒洲,这个人,不声不响做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许琅提出来,也许他这辈子都不清楚。
姜念眸子微动,手往下挪了一下。
“明家自作自受。”楚寒洲淡淡开口,腰就忽然被戳了一下,偏眸才发现姜念递了颗葡萄,而姜念脸上却是扭过去,一副不看他的模样。
楚寒洲眯了眯眸子。
姜念感觉手中的葡萄被拿走,刚扬扬唇角,就发现一只手直接绕过他的衣角钻入裤子里,火热的指尖还夹杂着一丝凉意。
是那颗葡萄。
姜念睁大眼睛,扭头看向楚寒洲。
又看了眼旁边的许琅。
楚寒洲表情不变,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腿张开。”
姜念耳尖瞬间变得绯红,他能感觉到楚寒洲的指尖在暧昧的打转,又像是撒娇。
许琅对此一无所知,他坐在两个人的边缘,听到楚寒洲的话沉了眉,点了点头,的确自作自受。
明家敢做那种为富人器官交易的事,不把人命当命,无视法律,迟早会受到制裁,和明家划分界限,才是正当选择。
明家……大势已去。
“不过你得小心一点,你看到那个视频里明赫提到了意外制造师吧?”
许琅一抬头,却发现姜念的脸蛋泛红,微微一愣,“嫂子,你很热吗?”
姜念咬着唇瓣不说话。
楚寒洲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姜念:“你很热吗?”
他把一颗碎掉的葡萄放在了姜念的手中。
姜念眸子微缩,眼睫投下细碎的光影,煽动了一下,便成了昳丽的云霞,“不热。”
为了转移话题,姜念立刻看向许琅,“那能查出意外制造师的身份吗?”
意外制造师,顾名思义,所有的谋杀都能制造成意外,悄无声息地夺人性命,和明家器官买卖配合起来,几乎天衣无缝。
这个世界,藏在暗处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可如果找到了明家那个意外制造师,就有更多的证据。
“能查出那还叫意外制造师吗?”许琅笑着开口。
而且明家出了这种事情,那位制造师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不过这句话许琅没说,因为他接收到了楚寒洲冷冷的目光。
得了,他知道楚寒洲护着姜念护的紧,并不想让姜念知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许琅闭上了嘴。
“老头子给我打电话了,我去回一下,也提醒提醒他。”
许琅扫了眼震动的手机,率先起身,“晚饭记得叫我啊!!”
他一走,姜念立刻拽出了楚寒洲的手,扭头就跑,许琅在他敢浪,许琅不在他留在这里等算账吗?
楚寒洲单手就能握住姜念的手腕,把人拉到沙发上压着,“刚才不是玩的很开吗?”
他冷笑一声,“怎么,那玩意能满足你?”
他暗示性极强地压住姜念。
姜念磨了磨牙,湿漉漉碎开的葡萄还放在一边,姜念忍了忍,黑白分明的眸子怯怯,湿漉漉地看着楚寒洲,哽咽的吸吸鼻子,摸上自己的肚子。
“不可以哦,我怀了宝宝,宝宝爸爸不会想流产吧?我知道了,你肯定不爱这个宝宝,行,明天我就和宝宝离家出走。”
光打雷不下雨,姜念手指放在眼睛下面,眼泪是一颗都舍不得掉,假哭的明明白白。
楚寒洲想笑,那天姜念骂他是洋葱,拨开一层又一层。
好像姜念不是一样。
那三个小时里,他逼着姜念把全部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结果才知道这人来别墅第一天就馋上了他。
却硬生生装了一年的清冷人设。
他们一个装清冷,一个装绅士。
如果不是绝症,两个人八辈子都别想碰一起。
“行。”楚寒洲很干脆地放开了姜念。
姜念有些迟疑,准备上楼时还有些疑惑,一只脚踩在楼梯上,仔细打量楚寒洲。
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接收到他的目光,楚寒洲微微一笑:“哥早点睡觉,熬夜对宝宝不好。”
姜念又看他几眼,眉心微蹙。
楚寒洲这架势,真以为他怀孕了?
楚寒洲目光温柔地看了眼他的肚子,“哥,你说宝宝生出来取什么名字比较好?”
姜念:“你认真的?”
他以为自己装的这么假,楚寒洲不用猜都知道,连续几次放过他,只是因为心软,还有一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楚寒洲挑了挑眉:“怎么不认真?对哥的一切事情我都很认真,我已经订购了婴儿全部用品。”
姜念:“……”
他沉默地回了房间。
看姜念上去,坐在沙发上的楚寒洲淡淡平静欲望。
可没过一会儿,姜念又哒哒哒跑了下来。
并且甩给他一张便利贴。
楚寒洲打开一看。
竹筒鱼、松鼠鳜鱼、酱蒸鲴鱼、红煨乌龟、藕丝银鱼、冰冻鱼胶、清蒸全水鱼、蝴蝶过海、松籽鳝鱼。
楚寒洲眼皮子一跳,他抬头,梯上的姜念眼底有怜悯,“吃鱼补脑。”
楚寒洲似笑非笑。
姜念原本以为楚寒洲在耍花招,直到第二天大批大批的婴儿用品被送到别墅。
许琅正在吃午餐,愣了一下:“谁怀孕了?”
姜念:“……”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楚寒洲温柔地牵起姜念的手:“是念念。”
许琅一口牛奶喷了出来,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你女扮男装啊?”
所以他这么多年都认错了?姜念其实是个女人?
姜念心中不详扩大,“我……”
“念念是男的,是念念跟我说,他会怀孕。”楚寒洲眼睫微垂,脸上慢慢出现一抹温柔的神色。
许琅掐着自己的人中,他发誓,这辈子就没从楚寒洲的脸上看到这么温柔的表情,这冲击丝毫不亚于鳄鱼涂了口红跟他说“嘿宝贝。”
他神色复杂看看姜念,又看看楚寒洲,“是特殊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也听说过一些男人怀孕。
姜念:“我……”
“我还告诉了爷爷,”楚寒洲打断了他。
姜念面无表情:“楚寒洲,你听我狡辩。”
楚寒洲听了,楚寒洲不听,楚寒洲笑容温柔:“爷爷奶奶虽然不说,但心里一直想让我有个孩子,现在听说哥能怀孕,爷爷和奶奶高兴的不行,通知我下午就过来。”
“这个孩子会是楚家的曾长孙。”?
虽然但是,姜念可不认为楚寒洲真的这么蠢。
八成是在装模作样,肚子里冒着什么坏水,楚寒洲这个小肚鸡肠,他玩了楚寒洲,楚寒洲肯定要耍回来。
最大的可能就是故意装作相信了他怀孕,然后等他出糗。
“那我先说声恭喜?”许琅一拍脑袋:“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给你们一份大礼。”
“我还要当孩子的干爹!”
姜念也不嫌事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呀,要父凭子贵咯。”
楚寒洲笑而不语。
下午的时候,楚寒洲又说爷爷奶奶有事不能来,姜念直接认定楚寒洲就是在装,所以直接浪的飞起。
见许琅要去打桌球。
姜念懒洋洋地抬眸:“我也去。”
楚寒洲下午没去工作,闻言掀了掀眸子,便对上了姜念不怀好意的目光。
“楚哥也来。”
许琅兴奋地推开桌球室,大呼楚寒洲简直就是壕无人性,居然在别墅里造了这么多娱乐室。
姜念对桌球没兴趣,但对甩钩有兴趣,他看了一会儿,直接走到楚寒洲面前,身体若有若无地挤在楚寒洲和桌子之间,散漫地拿过楚寒洲手中的杆。
许琅眼睛一亮:“嫂子也会?”
姜念微微点头:“演过一个会打桌球的角色,不太熟练,玩玩。”
许琅连忙把球摆好。
等他伏下身时,恶劣的行径一览无余。
青年曲起其中一条腿,懒懒散散地抵着桌面,因为在家,所以只穿了一条居家短裤,面料丝滑,随着青年半俯下身子,紧紧绷着圆润的臀瓣。
因为姜念是挤在楚寒洲和桌子之间,所以一伏下身子,臀瓣便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楚寒洲的腰身以下部位。
几乎是瞬间的,男人便细不可察地闷哼一声,呼吸也夹杂上一些沉闷,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扶住姜念的腰,似乎想让姜念往他身上靠。
甚至忘记了还有许琅在身边。
姜念却回过头,无辜地看看楚寒洲:“麻烦楚董往旁边让让,影响我发挥。”
楚寒洲站在他身后,身形高大而侵略,闻言身体一僵,扫了眼许琅,往旁边站了一下。
虽然男人没什么表情,但姜念可没错过一闪而逝的阴郁,这副欲求不满的的模样真是……让姜念口干舌燥。
他唇角勾勾,继续伏下身子,上衣松散,因为俯身的动作稍稍堆叠往上,露出的柔韧腰腹在灯光下雪白如玉。
是什么?钩子?我再甩一下。
姜念也是这几天才发现自己也有这么皮的一面,尤其是在捉弄楚寒洲上。
姜念球技一般,但许琅还是捧场的叫了一声好,比起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来,许琅是单纯喜欢打球,所以也没察觉到其他两个人的动作。
姜念放下球杆,回头看了眼双腿交叠而坐的楚寒洲,目光故意停在楚寒洲交叠的腿心停顿,明知故问:“楚董,怎么不动?”
楚寒洲面色不变,“累了,坐一会儿。”
嗯嗯,有些地方就站起来了是吧?
姜念唇角勾勾,看你憋到什么时候,他挥了挥手,“我去上个厕所。”
他前脚刚走,后脚楚寒洲便淡淡看向许琅:“你玩吧,我去处理工作。”
许琅大大咧咧:“去吧去吧,对了,晚饭我不吃了,你和嫂子不用等我。”
“嗯。”
楚寒洲不动声色地跟在姜念身后,进了厕所就反锁了门,抱起正洗手的姜念压到镜子上亲吻。
姜念的确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楚寒洲的急切的吻堵住了所有的惊呼。
他被放在了洗手台上,楚寒洲的双腿挤进他的腿间,“抱好。”
他声音冷沉,含着满满的欲色,姜念被拍了一下屁股,下意识用腿夹紧楚寒洲的腰身。
楚寒洲的亲吻从姜念凌乱的发到脖颈,最后埋在肩窝,“浪的没边,许琅还在就敢勾引我。”
他眼底沉着暗色,一边用下身暗示性地磨姜念,整个人都把姜念狠狠压制住。
姜念大大咧咧地搂住楚寒洲。
虽然是姜念先撩的,但结局也是姜念想要的。
说实话,自从拿了宝宝当借口后,他就和楚寒洲三四天没做过,这对于之前每天都在厮混的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狭隘的空间几乎被炽热的气息挤满,但姜念不忘撕开楚寒洲的装模作样,他压住想要往楚寒洲身上靠的冲动,啧了一声,“这么急,又不怕我流产了?”
可没想到躁动的野兽真的安静了下来,楚寒洲顿了顿,慢慢放开他,“怪我,忘记了。”
姜念猝不及防:“……”
楚寒洲不再多言,给他整理好衣服,抱上了楼,笑的十分诚挚:“是我的不对,差一点就害了宝宝。”
姜念:“?”
这是什么意思!楚寒洲还没玩够吗?
姜念拧眉:“楚寒洲,别玩了,我没怀孕,都是骗你的,你不是也知道吗?”
他说完,就发现楚寒洲温和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帮姜念整理好衣服,“虽然哥哥很想要,但不能用这种借口骗我。”
“为了宝宝,哥哥忍一忍。”
姜念:“……”
为什么楚寒洲话里的意思成了是他很想要?
还有,“我真的没——”
楚寒洲捏住他的后颈亲了上去,堵住了姜念的所有话。
姜念原本还想说话,但耐不住楚寒洲吻技高超,而且尤其照顾了姜念的敏感点。
姜念:不管了,先啵啵再说。
等好不容易被放开,姜念喘了口气,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楚寒洲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其实,爷爷一直有心脏问题。”
姜念一懵,“你确定有心脏问题?我那天看到他趁所有人不注意甩开拐杖偷偷爬树。”
楚寒洲:“……”他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医生的建议是让他做手术,但是成功率不高,爷爷便一直不肯去,现在听我说哥怀孕了,他有曾长孙后,老人家为了能熬到看曾孙子一眼,昨天终于答应去做手术。”
“至于爬树,老爷子从小就爱爬树,有心脏病后我们就严令禁止,他强势了一辈子,自然不肯听,爬完就在床上躺了七八天。”
“怪不得有段时间偷偷熬夜打游戏。”姜念忽然若有所思。
楚寒洲:“?”
姜念摸了摸鼻子,“我们加了一场京华梦的好友,所以我看到他半夜三点在线氪金。”
楚寒洲闭了闭眸子,再睁眼又是一派和煦:“总之,医生说了,老人家有这个看曾孙子的执念很好,精神不错,乐观,手术成功率也会变大,奶奶听说后高兴了不少,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
远在楚家的老爷子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天没变冷啊。”
奶奶看了他一眼,“肾虚罢了。”
老爷子:“?”
他直接拐杖一甩翻了个跟斗,颤颤巍巍地站稳,“这叫肾虚?”
姜念看着楚寒洲,想找出一丝一毫的表演痕迹,可惜,都没有,他沉默片刻:“你认真的吗?你真的给爷爷奶奶说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他们还说有了孩子,要我马上把你娶回去,今天下午没来就是去求大师给我们选一个黄道吉日。”
楚寒洲拿手机给他看。
姜念扫一眼,还真是老头子下午要去宣明寺的消息。
姜念忽然有种完蛋的感觉。
楚寒洲轻轻抱住他,声音温柔:“哥,一想到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小天使,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真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楚寒洲很幸福,姜念脑子一片浆糊。
楚寒洲玩真的?而且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姜念扫了眼楚寒洲,发现他看着自己肚子时,眼角眉梢都多了几分柔和与期盼。
姜念再度沉默:“我有事去一趟T国可以吗?”
“为什么要去?”楚寒洲挑眉不解。
姜念叹了口气:“算了。”
楚寒洲注视着姜念垂下去的脑袋,眼底划过一丝戏谑,“我听说孕早期的人身体很敏感会频繁想要,但是这个时候宝宝还不稳,哥哥能忍吗?不过我也可以帮帮哥。”
听到这句话,姜念心底的石头又被踢了出去,哦,还是装不住了吧,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姜念挑了挑眉:“怎么帮?”
“用手。”
姜念不相信他只会用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偷偷把其他东西塞进来,于是勾勾唇角:“来啊。”
起初的确只用了手,楚寒洲知道他每一个敏感点,照顾的很好,可慢慢的,姜念的欲望被吊的不上不下,始终在临界点徘徊,愈发空虚,对于禁欲了几天的身体来说更是巨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