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笑了笑,“看来是姜落神志不清在胡言乱语。”
楚寒洲轻轻抱着他,“哥。”
说实话,听到姜落的话,他其实是庆幸的,假如真的不是姜念的错,那么姜念是不是就不用背负那么多东西,不用活在害死母亲的阴影里。
他知道姜念在暴雨夜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可实际上,姜念会睡不着,整夜整夜的难眠。
他会在心中不停的复盘,假如那天晚上没有娇纵要吃蛋糕,会不会妈妈就不会出事。
姜念其实一直活在那个暴雨夜,从未走出来。
所以在后面他不停的讨好姜先旭只为求得原谅。
可换来的只有冷眼,或者是姜先旭的无视,明明他是儿子,结果崔婉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家人。
长久的扭曲环境造就了姜念内心的卑微和恐慌。
楚寒洲似乎也理解为什么姜念在学校总爱吸引人注意,甚至近乎扭曲的讨好每一个人,他不想被无视,也把对母亲的愧疚放大到了一切上。
在姜念的内心里他就是罪人。
是姜念自己放逐自己。
所以那些谣言,就连姜念自己都信了。
姜念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楚寒洲怀里。
楚寒洲低声道:“我不允许哥给姜先旭捐肾,但我会帮他,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好吗?这件事如果解决了,哥从此就真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姜念攥紧他的衣服,闷闷的嗯了一声,“谢谢你。”
楚寒洲亲了亲他的眉眼,“哥如果谢我的话,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我跟你求婚了,哥也答应了。”
姜念微微一顿,眼睫轻颤了一下。
楚寒洲的笑容不变,心却在姜念的沉默中一点一点下沉。
他以为姜念依旧会拒绝,楚寒洲不想看到姜念的纠结和难过,即便这对他很重要,他到底还是开口了,“开玩笑的,我们的两百五十件事还没做……”
姜念轻声道:“好,我们去民政局。”
楚寒洲一愣,旋即猛然露出狂喜,“真的?”
姜念嗯了一声,鼻尖酸酸的,“对不起,当初我逼你离婚,真的对不起。”
楚寒洲抱住他,“没关系我们还在一起就行。”
可当他们出门时,姜念蹙眉,“有好多狗仔。”
因为楚寒洲的世纪求婚,所以狗仔多到,连楚寒洲的保镖都拦不住。
“不然等晚上人少去。”
楚寒洲握住姜念,“他们拍我们,我们也可以拍他们。”
姜念一愣。
距离那场世纪求婚已经过去了一天,所有营销号和媒体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挖出更多的物料,可他们都知道这是难上加难,毕竟那位楚先生实在太过神秘。
可没想到,今天他们如往常一样蹲点的时候。
却发现别墅的大门打开了。
狗仔和直播的人都兴奋起来,网上的人也都涌入各大直播间。
可目光看去——
雕花大门后,一辆线条帅气而流畅的复古哈雷机车缓缓驶出,骑车的男人身形高大,这俩机车比起平常机车已经大上了一倍,可在男人的长腿衬托下还是显得有些娇小。
男人身穿无袖的黑色上衣,裸露的手臂上是神秘而冷酷的纹身,配上富有爆发力的手臂,简直荷尔蒙爆棚。
“*,那纹的是姜念吧?”而且是天神版本的姜念,背后的神环又显得他淡漠而怜悯。
坐在后面的青年也是一身无袖黑色上衣,他的手臂光滑无比,手指上却带着一颗硕大的粉色钻石。
面容精致冷艳,发丝张扬地在风中飞舞。
他单手抱着男人的腰。
两个人太过嚣张,导致狗仔们都瞬间忘记拍照。
但这还不是最炸裂的。
炸裂的是,姜念朝他们一笑,和楚寒洲一起拉上脖子上挂的的东西。
居然是都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前座的人猛轰了一下油门,巨大的嗡鸣顿时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下一刻,就见机车猛然扬起前轮,犹如骏马在高高扬起前蹄。
后座的姜念单手扬起一条鞭子,在空中不断裂开破空声,吹了声口哨。
机车重重落下,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在他们身后,又涌出十几辆黑色仿赛机车,这些比起那辆哈雷来娇小一些,跟在哈雷后面就像是迅猛龙追着霸王龙。
他们都带着鬼面具,纷纷拉起机车头,油门声此起彼伏。
狗仔们第一个反应是,什么鬼火少年?
第二个反应是……跑!
这群机车轰着油门直朝他们躲藏的地方冲来。
趴在草地里的狗仔们一个接一个像是炸毛的猫跳起来四处逃窜。
“妈的跑啊!”
“他们要撞死我们!”
然而人怎么能跑得过车。
偏偏这群人就像是耍他们玩一样,不撞,只是时不时追一下屁股,或者是超过他们竖中指。
气得狗仔们大骂,“妈的这是把我们当狗遛!”
狗仔就不是命了吗!
后座的姜念更是拿着手机怼着他们慌乱的表情乱拍,“拍啊,怎么不拍啊,跑什么啊。”
姜念十分嚣张,拍一张就上传一张到网上。
有惊慌失措的狗仔界大佬。
有满脸苍白痛哭流涕的老奸巨猾爆料王。
还有跪地求饶的卖人艳照的业界黑心。
最后机车围成一圈,把狗仔们驱赶到中间,时不时轰油门冲向其中一人,等那人腿软的要跪下来才刹车,又或者是高高扬起车头,仿佛要随机开瓢。
瑟瑟发抖的狗仔们:QAQ。
【哈哈妈的,天天看狗仔偷拍明星,第一次看狗仔被明星追着拍。】
【笑死了。】
【爽!姜念爽文剧本是吧。】
小刘是个新狗仔,为了干出一番大事业,他冒死来拍姜念,结果却沦落到扛着摄像头逃命,不过没关系,他是田径队员,无所谓——
“兄弟你跑好慢。”
小刘顿时怒了!没看到这群狗仔里就只有他跑出来了吗?
扭头便对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对方,“来拍照咯,笑一个。”
小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从此狗仔界少了一员,而田径队却多出了一个新星。
甚至还有某些明星点了赞,被发现了又轻飘飘取消,“哎呀~手滑啦。”
【笑死,手滑的这姐被卖过艳照对吧。】
半空中,有媒体动用了直升机,就这么一路跟着他们,全网的直播量已经达到了三百万!
姜念对着半空的直升机竖了个中指,配上他脸上的鬼面具简直是嚣张到了极致。
【捏妈,刚进来就被暴击了。】
姜念环抱着楚寒洲,“没想到你还会机车。”
这都是楚寒洲的提议,他都没想到楚寒洲居然这么嚣张放肆,亏他以前眼瞎还以为楚寒洲是个正直老古板。
楚寒洲低声道:“哥,还有更刺激的,要不要玩?”
“什么?”
可楚寒洲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姜念和直播间的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他居然……?
楚寒洲微微偏头:“哥,我口袋里有烟,拿出来。”
姜念果然摸了出来,点上,楚寒洲便扭头从他手里咬过烟。
虽然带着大鬼面具看不清楚寒洲的脸,但姜念也能想象得到他现在的模样,必定是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散漫。
好想亲。
姜念一阵眼热,也抽出一根烟,就着楚寒洲的闪烁着猩红的烟火对了上去。
这算是亲了吧?
楚寒洲顿了顿,却只是宠溺的任由姜念追逐上来。
两根烟在逐渐放缓的风中慢慢凑近,燃烧。
倒退的山野,呼啸的冷风,两张诡谲的鬼面凑在一起,点点猩火模糊了他们的脸。
这诡谲到极致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楚寒洲修长的手夹起烟,丝丝缕缕的烟雾从他唇里溢出来,模糊了那张鬼面具,“哥,相不相信我?”
姜念没有任何犹豫,“相信。”
话音一落,他便见楚寒洲轻描淡写点头,护目镜瞬间落下,烟雾四散开包围着头盔。
【啊啊啊,有被装到!这个扣护目镜的动作太帅啦。】
【你就帅死我爸。】
不说他们,就连姜念也被帅到了。
楚寒洲转头,从机车旁边抽出一瓶东西。
【是涂鸦喷雾!】
【这个时候突然拿喷雾干什么?喷哪里——】
楚寒洲摇晃了几下,随意而散漫地喷到了自己的头盔护目镜上。
姜念愣愣地看着楚寒洲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花里胡哨的喷瓶,透着几分超乎常规的异类碰撞。
摇晃喷雾的那几下,随意而慵懒,却又透着几分不驯。
他从未见过楚寒洲还有这副桀骜的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楚寒洲一向稳重强大,怎么会干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
可是也……帅的他差点被送上高潮。
姜念的心脏如擂,他为这样的楚寒洲着迷。
直播间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看不到了吗!】
姜念也反应过来楚寒洲在作死,毕竟他们的车还在行驶,不过很快他就听到楚寒洲的声音从蓝牙里传来。
“哥哥说快一点我就快一点,哥哥说往哪里开我就往哪里开好不好?”
楚寒洲又把选择权给了姜念。
但这次不一样,这段是专业的跑山赛道,以惊险刺激出名,山路曲折蜿蜒,只要冲出边缘就会坠落万丈深渊,可不知道为什么,姜念的眼底的神色越来越疯。
刺激的感官和速度不断上升,肾上腺素快要到达临界点,所有的理智都被迸溅的濒死感分割开来。
人的骨子就流淌着叛逆的野性。
那只野兽很强大,你必须放弃受伤的同伴离开,可那是你的爱人你怎么舍得抛弃,但是你的爪子不够锋利,所以你下意识捡起了石头,于是在那野蛮的时代,你学会了使用武器并逐渐直立行走。
你不能爱他,因为你知道这会让你失去理智,人失去理智该有多恐怖?那可是让你和野兽区分开的证明,可是你看着他,光是看着他,就会快乐,尤其是你知道他也爱你,所以你放弃了抵抗,甘愿交出自己的权利。
恐惧会让人达到高潮吗?那是肯定的,至少现在的姜念兴奋的忘记了一切。
绝症,暴雨夜,晦暗的五年,所有人的谩骂。
不重要,在楚寒洲身边,他就无忧无虑。
姜念的血液越来越沸腾,他死死抱紧楚寒洲的腰,开始大声的让楚寒洲再快一点。
这条赛道早就不知不觉被楚寒洲清空,只剩下了他们一辆机车,不用怕有人会出现。
话音一落,楚寒洲手中的油门猛然加大,原本因为点烟而放缓的车速瞬间飙升至一百,耳边只剩下了风凄厉的呼啸。
姜念可以感觉到油箱在轰鸣,震动,一如他跳动的心脏。
“哥,告诉我方向。”
直升机上的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幕。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甚至达到了六百万,创造了互联网有史以来的最多人直播间记录。
【疯了!!】
【神经病!】
【刺激!尖叫!】
【看不见迟早会开出去吧?】
可是不会,他们听不见,但姜念知道,只要是他的口令,楚寒洲都会绝对执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姜念居然真的指引楚寒洲开到了山顶。
姜念沸腾的血液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快到山顶了,可以停车了。”
前面就是这座山的断崖处。
可楚寒洲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姜念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楚寒洲?”
却不想油门再度加大,他整个人都因为猛然的提速撞上楚寒洲的后背。
直播间也发现这辆车没有丝毫的刹车迹象,相反还越来越快,直冲断崖。
【刹车坏了?】
【怎么回事!】
“楚寒洲!!你蓝牙不会断了吧?”
可没想到,下一刻他就被楚寒洲单手捞到了前座。
姜念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单手拎起又放下,他现在成了和楚寒洲面对面相坐的姿势,他懵懵地看着楚寒洲打开满是涂鸦的头盔。
楚寒洲的面具和他不一样,是一只大鬼,狰狞的画着诡异的符文,楚寒洲的深邃的眼睛从中露出,深沉,犹如宇宙一般注视他,吞噬他。
“哥,相不相信我?”
楚寒洲又重复了一遍。
来自数亿万年前的恒星不断的在他眼中诞生又毁灭,唯独面对姜念时温和又包容。
姜念一瞬间,忘记了急速倒退的山野,忘记窥见的断崖,他不自觉脱口而出,“相信。”
直播间的人都疯了。
【要冲出去了!】
【这会粉身碎骨吧。】
“那就抱紧我。”楚寒洲低声道。
姜念下意识抱紧了楚寒洲,双腿盘着楚寒洲的腰身,他迷迷糊糊感觉楚寒洲似乎在他身上扣了什么东西。
清脆的一声响落下后,姜念感觉到车子一瞬间失去了速度,有片刻停滞。
第一秒,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了底下的万丈悬崖。
第二秒,车子因为脱力地心引力开始往下坠落,和他们分开。
第三秒,姜念也开始和楚寒洲坠落。
失重的眩晕围绕姜念。
要死了吗。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才怪,他倒是不可惜,但楚寒洲好可惜呢。
可是又有点开心,楚寒洲跟他一起死了。
楚寒洲没办法再爱别的人咯。
第四秒半,姜念猛然感觉到一股拉力把他扯了起来,他睁开眼睛。
却发现楚寒洲背后扬起了降落伞。
那辆哈雷身上也弹开了降落伞。
刚才楚寒洲扣上的东西,是两个人身上的安全锁扣,把两个人紧紧锁在了一起。
直播间瞬间响起无数的尖叫:【虚脱了。】
【捏妈。】
【明明是这两个人在发疯,为什么我看萎了,腿软了。】
楚寒洲凑近姜念的耳畔,“刺激吗?”
姜念没办法回答他,极致的濒死感让他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只是无助地紧紧抱着楚寒洲,等楚寒洲带他下去。
楚寒洲却不放过他,呆呆的姜念真真是少见,他恶劣地亲姜念,掀开面具钻进去看,故意说粗话,“哥的模样好像在床上被我弄到爽翻了一样。”
姜念恼羞成怒,“楚寒洲!”
楚寒洲晃动了一下降落伞,两个人也在半空中摇摆,姜念连忙抱紧楚寒洲,“别摇了。”
偏偏楚寒洲摇的更厉害。
姜念咬牙切齿,这和春游时过绳索桥,故意站在桥那边摇女孩子有什么区别!
楚寒洲!小学鸡!
“哥说一句好爱洲洲,我就不摇。”
姜念眼睛红的更厉害了,“你别太过分。”
眼见楚寒洲又作势要晃动绳子,姜念只好小声开口:“好爱洲洲。”
“没听清。”
姜念闭着眼睛大声重复了一遍,耳尖的红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颈。
说完就把脑袋埋在了楚寒洲怀里,一副鸵鸟的模样。
楚寒洲闷笑一声,“害羞什么,哥是说给我听又不是说给别人听。”
这能一样吗?有那么多人直播,姜念泄愤似地咬了楚寒洲胸口一下。
楚寒洲任由他发泄快感过后的余韵,一落地就开着那辆机车下山,直冲民政局。
而山下早就有无数人都围在道路两边欢呼,还有许多专业赛车手朝他们竖了大拇指。
楚寒洲拍拍姜念:“小鸵鸟哥哥,出来装杯了。”
姜念刚才被逼着说那种话,怎么还有心情装杯,“不要。”
楚寒洲失笑,几乎是万众瞩目进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给他们按下章时手是颤抖的。
她也摸鱼看到了这场直播,太刺激了!
姜念看着那本红本子,不知道为什么,眼圈一红,忽然拽着楚寒洲:“去喝酒。”
楚寒洲挑眉:“确定?”
他可记得姜念的酒量不算太好。
“小看谁?我千杯不醉。”
——半小时后,楚寒洲看着滑溜逃窜的姜念头疼欲裂。
姜念躲过楚寒洲的手,蹲在酒柜上,小脸透着粉,眼眸被水色侵染的湿漉漉的,喝醉后的姜念眼底没了清明,剩下的都是愚蠢中带着一丝狡诈。
看着这样可口的哥哥,楚寒洲怎么可能不想把人拆吞入腹?可惜他们来的是酒吧包间,他深吸一口气,“哥,下来回家。”
姜念定定地看着他,“不!”
他眼睛转了转,透出一股让楚寒洲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姜念一个假动作让楚寒洲以为他要跳向沙发,结果却扭腰窜到了门边。
等楚寒洲追过去时,姜念已经站在了酒吧的舞台上,全场人都沸腾起来。
“这不是姜念吗?”
“姜念!”
姜念夺过了话筒,打了个醉醺醺,呆呆的嗝,忽然扬起下巴,“大家……”?
不过……这样的姜念意外的迷人。
原本他露脸不是冷淡就是能把全网气的半死,现在喝醉后却像是一只白白圆圆,可口软糯的小汤圆。
漂亮的眸子放松地睁着,含着朦胧水雾,犹如幼鹿,精致昳美的脸庞沾满了粉色,好似摘下了天边的云霞。
尤其是他扬起下巴,一副娇的不行的模样。
他一上台就有人开了直播,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在绚丽的灯光下,这样的姜念纯澈到让人忘记他一切黑料。
“如果姜念一直都是这幅模样,谁还会讨厌他。”
有人忍不住盯着姜念发呆。
楚寒洲也看到了那些目光,原本含着笑意的脸庞逐渐晦暗下来,无边的戾气又开始在翻滚,即便知道姜念是喝醉了,不是姜念的错,可他仍然控制不住暴虐。
楚寒洲冷着脸上前准备把姜念带走。
可没想到姜念忽然抽出一本红本子,断断续续,却十分大声:“我姜念,今天跟楚寒洲结婚了!”
楚寒洲一顿。
这还不够,姜念晃了晃结婚证,醉意朦胧,“所以今天,全场的消费……”
酒吧里的人眼睛一亮,全都由姜公子买单?
下一刻姜念随手指了一个人,“那就由你买单。”
被指的人:“……”
酒吧:“……”
楚寒洲忍俊不禁,就连喝醉了也不会被人占便宜。
“这可不行!”见他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台下没什么谩骂,再加上姜念今天结婚,大喜的日子,什么不能放一放?
台下开始起哄,“姜少爷这件事不道德。”
“明明是你结婚了。”
“至少给点表示吧。”
姜念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一个酒气上来让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又增加了一些湿雾,蹙着眉揉了揉通红的鼻尖。
看起来委屈巴巴极了,就连一个酒嗝都在欺负他。
台下的人反应过来,纷纷疯狂抓拍这一幕。
楚寒洲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再上前,而是静静看着姜念。
姜念半眯起水雾涟涟的眸子,闻言似乎真的沉思起来,“那我给你们唱首歌?”
直播间包括在场的人都眼睛一亮,姜念出名的是演技,但从未听过他开嗓,练习生的时候也不唱歌,跳舞也比不上别人,却成了第一,所以才有人传他一个水货是靠金/主内定。
其实这件事就连姜念也莫名其妙。
当初刚签下星然娱乐,本来只是送他进选秀充个人数,结果他划水划成第一。
后面才知道,一群颜粉硬生生把他投到了第一。
“姜念的声音那么好听,唱起歌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升起这个念头。
姜念早期还没那么疯的时候,嗓音温润晴朗,独特的清泉碎玉碰撞,不少人都是他的声控。
他们还疑惑为什么这么好听的声音,星然不考虑让姜念出专辑。
姜念咳了一声,拿过话筒,他身后的DJ和乐队也开始准备配合。
只有观看直播的星然娱乐工作人员抽着嘴角开始调低音量。
姜念微微闭眸,双手攥着麦克风,似乎在酝酿什么,“我希望接下来的这首歌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和享受,如果我真的能做到,那真是泰裤辣!”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享受视听盛宴——
姜念:“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留下来!嘿嘿!苍茫的填鸭是我的爱。”
dj&乐队:“……”
酒吧:“……”好像浑身上下有蚂蚁再爬。
曲调不对,串烧乱七八糟,听得所有人咬牙切齿。
谁知道姜念居然唱歌跑调!
最开始被点名买单的人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我买单,求你别唱。”
姜念:“那我不更得唱?你给我捧场,我投桃报李,这是回报。”
酒吧:“这是福报。”
楚寒洲捏了捏眉心,上台把姜念拎走,朝所有镜头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回应。
既然这群人今天捧场以宾客自居,他也不会做什么,而且姜念在全部人面前宣布了他们结婚,这让他的眉眼都忍不住沾染几分笑意。
走前姜念还抓着麦克风来了个炫技颤音,“呜~~呜~呜~~~”
全网:“……”
姜念:“呜~”
全网:“呜~”
把姜念带到车上,姜念还不老实,动来动去,楚寒洲攥着他,姜念就哭哭,用着被酒意沁透的软甜嗓音唤他:“楚寒洲,椅子凉,不坐。”
楚寒洲给他系了安全带都压制不住,只能轻哄:“哥,乖一点。”
姜念忽然不动了。
楚寒洲挑了挑眉,终于听话了?结果抬头却发现,姜念傻乎乎地看着他,“楚寒洲,嘿嘿,我们结婚啦。”
楚寒洲喉结微微滚动,喝醉后的姜念,真是意外的磨人又软,他现在只想带着姜念回别墅,这里太小根本施展不开,于是忍痛压下欲望,不敢再看姜念。
姜念又唤他,“楚寒洲。”
楚寒洲声音沉闷,似乎隐忍:“哥,别叫了。”
姜念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一声一声喊他,“楚寒洲楚寒洲楚寒洲。”
可是楚寒洲却不再回应他。
姜念瘪瘪嘴,湿漉漉的眸子有着委屈:“为什么不能喊。”
楚寒洲攥着方向盘的手猛然收紧,他微微闭了闭眼睛,额头的青筋再也压制不住,漆黑的眸子似有失控的野火在焚烧,他转过头,薄唇一张一合,面无表情:“因为你喊的老子鸟快爆了。”
姜念被他眼中喷薄的欲望吓住,唇瓣微张,无措又可怜。
脚下油门几乎被踩爆,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绷着,楚寒洲也许就连红灯也不想顾及。
一回到别墅,楚寒洲立刻打横抱起姜念,一脚粗暴地把车门踹上,无视赛斯的问好直接上了房间。
赛斯幽幽叹了口气,酸溜溜开口,“两枚精虫上脑的主人捏。”
什么时候它的身体能造好,等江离再来了,就抓着他问问,不然小梦几次三番都要见它,它总不能再让夫人代替吧。
楚寒洲一只手掐着姜念的脖颈把他压在柔软的床上,另只手掀起衣角下方把上衣脱掉,露出健硕的胸膛。
姜念从头到尾都注视着这一幕,脸颊红扑扑有些害羞,可又不想放过楚寒洲任何一个动作。
楚寒洲发现了姜念害羞又胆大的模样,心想喝醉后的姜念真是又甜又浪,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喜欢的眼睛都移不开,姜念还要故作矜持的钓一钓他。
他忽然不是那么急切了,强压下沸腾的血液,轻轻摸了摸姜念的额头,“喜欢?”
姜念乖巧地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
楚寒洲眼底化开一丝笑意,“哥哥好乖。”
旋即话音一转,笑意被晦暗取代,“哥,今天玩点儿不一样的?”
姜念还是跟无害的小兔子一样,盯着他的上半身流口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楚寒洲当他默认,拉开床头柜居然抽出来一卷红绳。
打了一个活结,便捉住姜念的脚踝,眼神不明的试探,“可以吗?”
本着姜念喝醉了神志不清,他加了一点筹码,“哥喝醉了总是乱动,哥哥那么乖,一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吧,所以绑起来好吗?”
却没想到姜念推开他,就在楚寒洲以为姜念是拒绝时。
姜念自己拿起绳圈往脚踝上套,扬起下巴,“我可乖了。”
楚寒洲见到这一幕,隐忍到眼睛发红,“那哥哥自己来。”
姜念就跟着他的指引,自己把自己的两只脚踝分开绑好。
每成功一次,楚寒洲都会给他一个夸赞:“哥哥好乖。”
骄傲的小兔子被这宠溺的鼓励冲昏了头,软乎乎,傻呆呆地把自己打包好。
最后一只手自己绑不了,姜念求救般地看向楚寒洲。
“乖乖的,都给你。”
楚寒洲笑着开口。
浪潮淹没了姜念,身体犹如一根弦被拉到极致。
楚寒洲环抱着姜念,盯着他失神的双眸,忽然伸出手盖住了姜念的唇瓣,包括鼻子,手掌缓缓收紧,他能感觉到湿濡的气息不断想要从他的掌心钻出去。
可惜只是徒劳。
窒息的感觉在三秒后骤然重击大脑,姜念失神的眸子像是濒死的鹿回光返照一般闪动了一下。
可他却违背本能,没有挣扎,而是抱紧楚寒洲。
楚寒洲晦暗不明的笑起来,本能的抱紧他吗。
即便罪魁祸首就是他。
楚寒洲慢慢松开手,姜念便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眼底是绚烂到极致的茫然。
楚寒洲爱怜地亲亲他的眼睫:“好乖的哥哥。”
“念念,说永远不会离开我,说要给我生宝宝。”
姜念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偶,颤抖着顺着他的话重复。
掌控他的暴君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
姜念醒来的时候,先是脑子一疼,然后起床刷牙,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