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雪伸手软白的手指,按在楚渊的肩膀上,靠近吻上楚渊的唇,四处惹火,“阿渊,这么容易嫉妒啊?”
89.“阿雪,你太会哄我了。”(超甜超宠喔!)
“当然,我只是很感激,阿渊。”
小兔子眼眸闪过狡黠,他擦了擦唇角,浓浓的眼睫不经意的扫过楚渊的脸颊,然后,站直了身体,“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决定,还没有告诉过季遇。”
“一个人向前努力,这种事情我也做过,我知道很难。”林薄雪嗓音温温软软的,同他十指相扣,开门进了浴室,“季遇,他有新的家庭,明明都是可以忘记的。”
水管拧开,楚渊一瘸一拐的走进去,他顾及着伤口,没有大的动作,安静的靠在了门缝边,等待期间,自己咬破的唇角正滴着血丝,“我不会拦你的,我们家你做主。”
“这么乖啊。”林薄雪洗干净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打湿,再拧干。
他低下头,走过来认真又温和的擦了擦楚渊的脸,看着小狼狗俊美的五官,心里很软。
他就知道,有护工楚渊也不会让别人碰他。
但同时好像感到,楚渊终于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看来,他的恢复记忆,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林薄雪捏着散着热气的毛巾,一点点擦过他的手,肌肤的毛孔感到很舒适,不再是干燥的,“你等我很久了吧,是不是根本没有睡。”
架子上的东西摆的整齐,林薄雪拆开了一瓶乳液,“低头。”
楚渊凑过来,他闭上眼,冷峻的眉眼带上乖巧感。
林薄雪扬起漂亮的眸子,哼哧哼哧的给他擦脸,最后又挤了一点护手霜,涂在两个人的手上。
楚渊感觉他的动作很熟练:“你是不是给阿瑾这样涂的。”
林薄雪自然而然道:“对啊,不然呢。”
楚渊摇头,“不行。”
“不行什么?”
林薄雪不懂。
楚渊抿直了唇,眼眸黑漆漆的,晦涩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你只能给我涂,阿瑾我管。”
林薄雪弯了弯眼睛,要不是阿瑾还在小床上睡觉,直接想笑出声音来,“还说不吃醋,最能吃醋的不就是你吗?”
楚渊面子上挂不住,他突然俯下身,把他卡在了床架边,情话张口就来,仔细听,里面还有点委屈。
楚渊皱着眉说:“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林薄雪摸了摸他的头,也心疼他这两天只能待在医院里,笑眯眯的安抚,“乖,我错啦。”
“以后,你给我涂,我给你涂。”
楚渊心里高兴,表面还是故作平静道:“你恢复记忆后,太会哄我了。”
“这是喜欢你嘛,就算没有记忆,我也喜欢你。”林薄雪吧唧一口,在他唇角边上亲了亲,满眼都是楚渊,甜的不得了。
楚渊面不改色的说,“你去睡吧,一会儿护工要来送早饭了。”
他背过身,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比上学时候还要心动。
林薄雪躺下睡了一会儿。
楚渊没睡,他站在窗口前,看了看手机上刚发来的信息,今天还要出去一次。
[楚深:楚英泽回老太太那里了,你照顾好自己,晚上我带你过去,有事要谈。]
要说恨楚英泽吗?
答案是肯定的,虽然楚渊对父亲的恨意或许没有哥哥强烈,楚英泽在他的人生里出现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哪怕,他们住在一起。
楚渊从小就很抗拒和楚英泽交流。
因为对方每次找他说话,总是在指责自己,他的反叛心理也会越来越强,对于夫妇二人是深深地厌恶,大哥见面的机会更多,除了在家里还有在公司。
楚深要忍耐,要保持完美的形象拿下公司的大权,忍辱负重很多,如果是楚渊的暴脾气,他做不到。
现在,楚深终于不用了。
楚渊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在签名处落下自己的名字,把公司的继承权交给阿瑾,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未来阿瑾有没有想法继承,他都要把这个担子,从大哥的肩膀上拿下来,他们兄弟姐妹三个人,基本上没有一个真正喜欢公司的。
但只有楚深,为此消耗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早上八点,护工敲门,端上来早餐。
阿瑾揉了揉眼睛,从小床上坐起来,粉雕玉砌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奶声奶气的喊:“爸爸,雪雪回来了吗?”
楚渊走过去,指了指旁边还在睡的人,“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喊他起来,好不好?”
阿瑾爬了过去,小肉手撑着床,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低下头,很高兴的看着林薄雪,在白皙的脸侧亲了亲,软软糯糯的,“mua~”
楚渊的醋意短暂的暂停了。
他拿过阿瑾的小鞋子,给阿瑾一点点穿上去,系好绳子,领着小孩去浴室洗脸刷牙。
最后,换下睡衣,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不知道是谁塞的衣服,居然是一套粉色的运动服,小团子穿着特别像兔子。
阿瑾踮起脚尖,对着镜子自己擦了面霜,随后,香喷喷的爬上了沙发,乌黑的瞳仁显得很乖,等着爸爸给他打开盒子。
好饿哦,阿瑾揉了揉小肚子。
楚渊拉开了一半窗帘,打开桌子上的灯,他倒了一小碗给阿瑾,是很好吃的南瓜小米粥,甜甜的,小孩子会很喜欢的类型。
楚渊打开盒子,递给阿瑾一个小小的奶黄包,“喝完粥,吃两个,一会儿我带你去阳台看看。”
阿瑾表情很期待,但是没有答应:“爸爸的伤口没有好呢,医生说,要躺着。”
“阿瑾怎么知道的?”
阿瑾甜甜道:“因为伯伯带我去见医生了呀。”
楚渊掀开了一角衣服,露出来缠着绷带的腰腹,“真的快好了,已经结痂了。”
阿瑾不明白:“结痂,是好的意思吗?”
楚渊得心应手的哄小孩,“对的,是伤口愈合的意思,不会再流血了。”
阿瑾咬了一口奶黄包,还是摇头,不相信楚渊,“我等雪雪起来,雪雪会告诉我的。”
本来想自己带小孩出去的楚渊,被迫放弃这个计划。
真是亲生的儿子,还没四岁呢,就不好骗了。
小阿瑾吃完饭,擦了擦嘴巴,跑去床边叫醒林薄雪,小脑袋依在林薄雪的手边,一睁眼就看到了阿瑾。
“雪雪,吃饭啦!”
林薄雪掀开被子坐起来,先把一身粉的小朋友抱在怀里揉了揉,“阿瑾想我不想呀?”
小宝宝认认真真的说:“想。”
下一句就是,“爸爸说,他的伤口好了,要带我去阳台走廊的转转,雪雪,爸爸说的对吗?”
林薄雪扫了一眼,“你爸说的不对,他还要躺着。”
楚渊一声不吭的埋头吃饭。
林薄雪抱着阿瑾穿鞋,走到沙发上坐着,小宝宝坐在林薄雪的腿上,指着香香的奶黄包说,“雪雪,这个好吃,阿瑾吃了两个,喝了一碗粥。”
这边,楚渊正给林薄雪倒粥,把碗放在面前,勺子也放好,“阿雪,早安。”
小兔子抱着小团子,不理他。
楚渊抿了抿嘴,“我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走也走不了多远的。”
小兔子冷哼了一声,睡醒的时候是脾气最不好的时间段,“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屋子里面给我待着。”
楚渊点头,“我知道了。”
林薄雪的表情这才好一点。
阿瑾新奇的看着楚渊被数落,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爸爸和雪雪的日常,软绵绵的说:“雪雪可以带阿瑾转转吗?去楼下就可以。”
“后面有滑滑梯,阿瑾想去玩。”
林薄雪很快的答应了,抿了一口粥,放他下去跑。
楚渊委屈的抬头,下个楼的距离也没有多远吧,何况还有电梯,“阿雪,我哥晚上要带我出去一趟。”
言外之意,反正我今天是要动的,你就不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林薄雪干脆道:“那你就等晚上再动。”
他吃的少,只喝了一碗粥,啃了一个包子结束了。
哎,真是不解风情。
所以上午,楚渊孤零零的站在窗户边,看着林薄雪带着穿着羽绒服的小孩下去滑滑梯,亲子时间,只剩下他没去。
楼下,林薄雪抬头,看着窗边的黑影。
真是怪可怜的。
他低下头,在手机上发了一段文字,“我已经在看去哪里旅行了,如果你不养好身体,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楚渊掏出手机看,眉眼中的冷气散开了。
然后,听话的躺回床上,整整一天没动。
晚上七点半,林薄雪在衣柜前找衣服,准备给楚渊换上,“你要穿什么出门啊?”
楚渊指了指最左边,朴素厚实的羽绒服,“我不用打扮,穿着病号服就行。”
“见长辈,会不会有点太随意了?”
楚渊笑了笑,“你不了解我奶奶的情况,他最讨厌的就是我,其次是我母亲,无论我穿什么,她都会看不起我的,态度从来不会改变。”
“当初松曼进我们家,就是她支持的。”
林薄雪抱着羽绒服,给他从后面披上,“那我们就装作弱势,松曼伤了你,你该得的,一定要讨回来。”
条纹的病号服,楚渊生生穿的像个走秀款,太突出了。
林薄雪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包,把遮瑕液在楚渊的唇上擦了一点,“这样看起来就好。”
楚渊揽着他的腰,贴在耳边低语,“阿雪,我奶奶有个宅子在江南的镇上,我给你要过来,好不好?”
90.“很配,很会秀。”
林薄雪踮起脚尖,靠近了楚渊,漂亮的眸子带起魅感,指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是软软的调子,“说的倒是容易,你能给我带回来吗?”
“阿雪很想要啊。”楚渊的面孔冰凉俊美,冷眸轻轻低垂,低哑的嗓音传进耳朵里。
他肤色苍白,身上透着一股子病弱感,仿佛不再同之前一样强大,气势也不如以往的硬气。
但林薄雪知道,楚渊一直没有处于弱势过,只是他的一点伪装,随之,疏懒的声音钻入耳朵里,他揽着他的腰,慢慢松开,“你想要,我就可以。”
林薄雪站直了身体,眼眸还弯着,两个人十指交扣,粘的紧,“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小阿瑾坐在小床上看动画片,挥着肉肉的小手,表情乖乖的,“阿瑾也等爸爸回来!”
“我还没走呢,等我哥过来。”楚渊揉了揉小脑袋,把阿瑾抱在自己腿上,两个人一起盯着平板看动画片。
八点整,楚深穿着一身黑,面色温和的敲了敲病房的门,忙了一天,在晚上的时间,亲自上来接楚渊。
小阿瑾穿着小兔子的拖鞋,一身粉的蹦跶着开门,“伯伯,来接爸爸吗?”
楚渊拄着一个拐杖,走的很是缓慢。
“阿瑾很想伯伯。”楚深抱起小阿瑾,听着小宝宝甜甜蜜蜜的话,不禁扬起了唇角,温柔的眸子中泛着真实的喜爱。
楚深订了一家高级蛋糕店的儿童蛋糕,属于现做现吃,他在回来路上订了,还没有做好,“伯伯给阿瑾买了小蛋糕,一会儿有人送过来。”
阿瑾嘟起嘴巴,立刻送上一个亲亲,黏黏糊糊的说:“伯伯最好啦!”
楚深和阿瑾又聊了几句,小宝宝才舍得不缠着他,哒哒哒跑去看动画片了。
楚深转头,挺意外的看着楚渊,皱了皱眉,“怎么,你的病又严重了?”
“是有点。”楚渊道。
正准备让他别去了,眼看着楚渊当着面拿开拐杖,站的平稳,笑的也很是找打,腿脚很是灵活,哪有什么加重,只是在看他的反应,“哥,这样看起来真不真。”
“真。”楚深瞬间无话可说,他没什么表情,扔下一句,真是白担心了,“既然会走,你自己走着下来吧。”
又冒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楚深抬脚就往电梯口走,听着楚渊在他身后说道:“哪能啊?”
装可怜装的得心应手,“哥,等等我,你弟弟走不快。”
楚深停下脚步,等着楚渊过来,他可从没在自己面前这样过,要不就是叛逆少年,要不是什么都不想做的躺在那里。
“阿渊,真不知道林先生怎么忍你的。”
楚渊笑着说:“当然是我们一起演。”
楚深扶着他的肩膀,把人推进了电梯,自己弟弟的话还没结束,笑吟吟的跟他讲故事,“当时我再次见到他,阿雪故意在会所等的我,表现的特别可怜,转头就黑脸。”
讲他们的爱情故事。
真是一对很配的夫夫。
楚深:“……”
身为孤家寡人,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想听。
楚渊眨了眨眼,把阿瑾的无辜样仿的很像,抱着拐杖坐进了车里,“大哥,你在嫌弃我吗?”
楚深扶额,俊美的脸上浮现些许无奈,“真没有。”
楚渊望着漆黑的夜色,好像很久之前,楚深也是这样抱着从楚家跑出来小豆丁,一点点的劝着,抱着他回去。
“我是想告诉大哥,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去追,协议我已经签了,无论以后阿瑾想不想要继承,大哥,你都是自由的。”
楚深对于楚渊是很重要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二姐之外,唯一的亲人,他们血脉相连,哪怕彼此忙碌,很少见面,也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