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侧的病床上,楚渊回头,冷眸里含着笑意。
他说:“阿雪,过来。”
林薄雪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没注意到脸黑的松曼,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楚渊身上,他对楚渊有种好奇感和归属感。
自己的记忆是一张白纸。
他却能走向这个人。
楚渊笑的温和,转头时神色又变得冷森起来,“阿姨,你如果只是想看我伤心的样子,大可不必,我喜欢的人就站在这里,你却告诉我他死了,麻烦你在做事之前,好好调查一下。”
松曼脸色很难看,“你怎么证明他是真的?”
“您真是会说笑话,阿渊喜欢的人,还能有假。”楚深抬手,绕过了松曼,对楚英泽道:“请,我送您去拍卖会。”
楚英泽不悦的甩了甩袖子,任谁都看得出松曼的拙计。
松曼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我去打水,你们聊。”楚如卿颇有眼色的拿起水瓶,关上了门。
楚渊垂下冷眸,他伸手拉住了林薄雪的手,面对小几岁的林薄雪,心里也有些茫然,“阿雪会害怕我吗?”
林薄雪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屋内的暗流涌动。
他乖巧的摇头,清冷的眸子动了动,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不好意思的想要抽走,“还好,你松开我吧。”
楚渊摇头,伸出了手臂,成熟的楚渊比过去的时候还会缠人,“阿雪,伤口好疼的,抱抱我。”
林薄雪难为情的看着楚渊,他的一条腿还在挂着,自己拒绝了好像会是无情,他犹豫了近乎一分钟,男人都没有移开视线,眼巴巴的看着他,“阿雪,哥哥。”
林薄雪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往前走了一步。
他微微弯了腰,正好能够让他抱到,声音有点低,“你…抱吧。”
林薄雪的耳朵逐渐蔓延着红,楚渊愣了两秒,才伸出没受伤的手臂,回抱了一下,唇瓣蹭了蹭耳垂,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撒着娇,“阿雪,我还要好久才能好。”
失忆的林薄雪格外的纯情,手指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你…算了。”
想到自己和他什么关系。
亲一亲脸颊也没事。
得逞的楚渊掩了掩眸中的笑意,让他坐下来,不再打趣他,“阿雪,你自己来的吗?”
林薄雪摇了摇头,“姐姐在外面。”
乖乖的小兔子对于燕市是陌生的,很容易拐走。
楚渊心里嘀咕,表面上装着一副理解的样子,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感觉,“关于我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他问:“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这边?”
林薄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变得忧心忡忡:“我其实哪里都可以,但我担心他们看到。”
楚渊伸出手,盖在他的手上。
他没有直接去碰,这样林薄雪或许会感到冒犯。
楚渊只是碰一下就松开了,他望着林薄雪,透着几分别样的魅力,在认真的说:“等我两个月,我会解决好一切,也会调理好身体的。”
“阿雪,搬过来吧,我会转移到套房,我们一起住,不会有人打扰,等我出院我陪你去私人庄园居住,我来照顾你。”
林薄雪乌黑的眸子望着他,轻轻的点头,“好。”
楚渊只有一只手能动,连抱人都抱不了,“过来,伸手。”
林薄雪:“啊。”
他软乎乎的伸手,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多么的会谈恋爱,看着自己的手指再度被抓在掌心里。
楚渊弯了弯眸子,他低声夸了一句,“我很开心,阿雪能来看我。”
林薄雪看他受伤的惨样,忍着没有说他。
简直太会调戏他了,要不是自己看过他所有的资料,包括财务报表,还有个人的人生经历,他才不会相信这个人,原来是这么油嘴滑舌的。
金朝宗满身疲倦,拖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好友正拉着自己的恋人说话,好家伙,是他来错了。
林薄雪:“你是?”
楚渊:“阿雪失忆了,现在不记得你,刚下飞机?”
金朝宗走近了两步,漆黑的眸子扫了扫安静的美人:“还能失忆?电视剧里面都是真的?”
有点傻。
“我这里挺好的。”楚渊把桌子上的纸条递给金朝宗,写了他的病和所在医院,“快去吧,现在还能见到容斐,上面有电话号码,我哥的保镖在看着。”
金朝宗看到脑癌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正好楚深的助理过来给他送吃的,楚渊:“你去送一下他。”
不然冲他这个状态,估计都能出车祸。
金朝宗失魂的走出医院,整个人脸色苍白了起来。
助理开过来车,拉下了车窗,战战兢兢:“金少,车在这里。”
金朝宗快速的上车,扶着额头晃了晃。
癌症医院在另一个方向,他要快点去见到容斐。
病房里,林薄雪从窗边走开,“他坐上车了。”
楚渊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两个小时后,他会给我发消息的。”
林薄雪看着容斐的照片,会是他喜欢的朋友。
小兔子很担心,“很严重吗?我想去看。”
楚渊拉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是良性的,现在是他们的时间,等做好手术,我们去看,好不好?”
林薄雪微红着眼眶,失忆的人情绪很容易变化,翻着金朝宗带来的许多东西,“嗯,我相信你。”
楚渊安静的看着他,对着门口的玻璃晃了晃手臂。
楚如卿表示ok,不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