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场非一般的恋爱 上——珠思吟
珠思吟  发于:2015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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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听人说那种事没试过还好,若是试过了便很难控制。成儿无疑是早通了人事,幸许是想得狠了……每日醒来时都能感觉到腿边有硬物,那不就是明证?这事体很尴尬,却不能不设法帮他解决。也许解决了他就不会如此暴躁,折腾得人想发疯。

于是想了个办法。

这晚回房后,罗成正想脱衣,就见秦琼神秘兮兮的拉开门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表弟跟我来。”

罗成很好奇:“去哪里?”

秦琼紧张地道:“不要说话,去了你就知道了。”

罗成跟着他出了家门,转过几条小巷,去敲一户人家的门。也压低声音道:“这是表哥的仇家么?怎不早说?我没带兵器来!”

秦琼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得出寻仇的结论,险些被口水呛到。正好此时门开了,便推他进去,道:“你去了便知。”

罗成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弄的什么鬼,进门穿过一个回廊,到了一间秀楼,一个女子含羞迎了上来,娇声道:“奴家伺候大爷……”

话未说完,被罗成一个巴掌扇到了地上,哭哭啼啼了好半天才有小丫环过来相扶,抬头一看,那凶巴巴的大爷早就不见了。不过一巴掌换回三百两银子,值了!遂改哭为笑。

罗成怒气冲冲的顺着原路返回,出了门到处张望,就见秦琼独自一个人悠然走在回家的路上,气得无法可施,上前一把抓住他低声喝道:“秦叔宝!”

秦琼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别扭地道:“那是清倌人,表弟若是想了只管去那里找她,一应酬资我都已经付了……你正年轻,憋坏了也不好。待回了北平还是正经娶妻纳妾,总这样也不行。”

若不是在夜色遮掩下,他还真说不了这些话,实是万分尴尬。

罗成先还怒发冲冠,听到后来却是怔愣住了。一直都知道表哥对自己情根深种,却没想到会深情到这种地步!竟然深到完全没了嫉妒之心,宁愿忍着心痛亲自为自己找女支!只为让自己快活!表哥实在过得太苦了!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秦琼又道:“我明日早早来接你,阿娘保管不知道。快回去罢!”

罗成一腔怒火化为怜惜,搂着他的肩膀道:“我不去,回家睡觉。”

如此曲折诡异的心思,秦琼如何能猜得到?只嫌他挑剔,这个已经是费尽心思厚着脸皮才找到的了!皱眉道:“你看不上她?”

罗成揽着他往前走,笑道:“像那样的再来七八个我也看不上。”

秦琼冷声道:“再好的我找不到。”

罗成搂紧他,柔声道:“找不到就别找了。”

秦琼心想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事?还不是被你逼得无法!只要你别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谁爱管你!

沉默了一路,快到家时罗成闷声道:“罗家数代单传,我要娶妻生子。这是我的责任。”

这一世成儿不是断袖,真好。秦琼早已想开,笑道:“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

自觉了了一事,回去后睡得香甜。

13、皇上选妃也不过如此了

罗成在山东住了半月,实在拖延不得了,再不回去老爹肯定赏他一百杀威棒。他除了是北平城的小霸王,还是古北口外突厥军民闻之色变的小阎罗,领有戍边之职。老阎罗自然是罗艺。

朝廷势弱,突厥数次犯边,罗艺以幽燕铁骑将边境守得牢固,罗成一杆长枪威震漠北。正因他的确有真才实学,数次立有大功,才能在北平横着走路,民间也无太大的恶名。

这日辞行,实指望舅母多留他几日,那回去了也有理由和父王阿娘搪塞。

谁知舅母说:“成儿啊,你出来多日,也该回家了,免得家中父母挂念!舅母也不留你,后日就回罢!来年带你阿娘来看舅母!”

又对秦琼道:“叔宝,成儿一个人回去叫我如何放心?你是出惯了远门的人,多请几日假,将成儿好生送到他父母面前!”

秦琼微一犹豫,道:“阿娘,唐将军是表弟的师兄,他有许多家将,不如请唐将军送?”

宁氏还未说话,罗成笑道:“唐师兄不过只是师兄,怎好劳烦他?况且公是公私是私,唐师兄若派人送我回去,父王非教训我不可。”

虽是笑着,却是红了眼眶,又道:“表哥初到镇台将军府,正是效力的时候,不好轻易告假。舅母不必担心,我虽不才,也不致于怕了路上的小蟊贼,只要他们不下蒙汗药,不设绊马索,我又身体康健不生病,万不会落到他们手上!就算真被他们绑了也不要紧,不过是请父王多付些赎金,不至于伤了性命!”

他这样一说,又表现得可怜可爱,别说宁氏,就连秦安都觉得外面危险太多,非送不可。道:“二弟,唐将军必会准你假的,好生送成儿回北平!”

宁氏也坚持要儿子送侄儿回家。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秦琼还能说什么?只得答应。

因他不想相送,从这一刻开始只要没别人在场,罗成就横眉冷对。

知道罗成要回去,唐璧自然设下离别宴,与秦琼交好的几位公门中人也都设宴请他们。大家发现这对表兄弟不像前段时日那么亲密,互不言语,罗成表现得尤其明显。

唐璧私下里对秦琼道:“你是表兄,多让着他些罢!”

还不够让着么?自己对他掏心掏肺,他却是一言不合就将自己当成仇人。秦琼苦笑道:“实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唐璧叹道:“你就看在恩师面上。”他知道秦琼要送罗成回北平,大为赞同,叮嘱他路上不必太急,以平安舒坦为主,多些时日也无妨。

秦琼应下。

启程前一个时辰,罗成拉着罗士信到僻静处,小声道:“我和你说的都还记得么?”

罗士信感激地道:“记得!二哥现在对我好,是因为他没有成亲,如果他成了亲有了娘子,肯定就对我不好了!多谢三哥提醒!”

罗成笑道:“那你该怎么做?”

罗士信坚定地道:“看见他和小娘子亲近就上前设法拆散,要是拆散不了就去城门口请人写信给三哥,三哥为我做主!”

罗成拍拍他,笑道:“好兄弟!”就不知顶不顶用。

挥泪拜别亲人,带上宁氏给秦氏的书信,表兄弟两人跃马离了山东。一个还赌着气,一个不敢招惹,不过是累了打尖,歇息好便上马赶路,也无心看一路风景,安安稳稳的到了北平。

罗艺正在银安殿理事,听得孽子已到门口,急叫传上殿来,提了根黑漆长棍要亲自行家法。

不料同来的还有侄儿,转念一想便知原委。骂道:“小畜生!累你表哥又跑一趟北平,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罗成犟着脖子道:“随便父王责罚!”

秦琼忙跪下道:“姑父息怒!未能及时送表弟回来,是我的错,请姑父罚我,饶了表弟!”

杜差平素最得罗艺看重,也跪下道:“小公爷此次虽有些鲁莽,却是为了探望舅母,孝心可嘉!且小公爷将二哥送回山东,二哥又送小公爷回北平,传扬出去也是一段兄弟情深的佳话!”

别人尤可,罗成却觉得此言听来大感奇怪。

一殿将士都为他求情。

罗艺觉得今日若不打他几下实在失了做爹的面子,不管谁求情都不理!罗成也硬气,不跑不避,神情英勇。他却不知做父母的最见不得儿女这般模样,若肯服个软也许就能免了皮肉之苦。

眼见要打到罗成身上,秦琼不敢拦姑父,飞身一扑抱住他,那木棍打在了左肩上。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反应过来后自己都吃了一惊。

父亲打儿子,当然不会下狠手,打几下又怎样?难道还会打坏?

罗艺也是愣了一愣,忙丢了木棍去看秦琼伤势,正在此时听得一声怒喝:“老杀才!你敢打我侄儿?我和你拼了!”

却是秦氏到了。胭脂粉拳打得罗艺连叫:“今日事毕,速速退下!”她在后堂等着儿子侄儿,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便到银安殿来寻,谁想正好看到秦琼被打。

众将不敢看北平王妃发威,低着头赶紧离开。秦氏也收了手,回身去看侄儿,哭道:“叔宝受委屈了!给姑母看看,可曾伤重了?”

秦琼笑道:“姑母勿忧,不疼。”

罗成怒喝:“都是死人么!还不去传军医!”

一时军医来到,看了伤势直说无妨,撒些金创药不用五日就会好。 暗想这位表少爷也太娇贵了,不过是小伤,催得他还以为命在旦夕呢!

罗艺放下了心,侄儿若在他手中有闪失,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恩重如山的岳父和内弟?都是孽子的错!但叔宝如此相求,打是不能打了,有的是法子治他!罚跪祠堂抄家训一百遍,看他还敢乱来!

对此秦氏完全赞同,还恨恨道:“若不看在叔宝的份上,此番不会轻饶了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跪着,若敢叫别人帮你抄,我不发现还好,若是发现了,哼!别人帮你抄一个字就加一百!听到了没?”

罗成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道:“听到了!”看了秦琼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退了出去,暗想不过一百遍家规,不用三日就能抄完!

秦琼懊恼非常。被打真的只是小事,但罗成看他的眼神简直难以形容,这真是辩无可辩了。此次分别再见就是一年以后了,他原本还有些离愁,不想被此事冲得干干净净。

第二日不顾姑父姑母一再挽留,执意离开北平回山东。他的义子秦用很是不舍,却也无法。

罗成紧赶慢赶抄完家规,出来才发现表哥早就回去了,半晌不能言语。此时再追已经晚了,况且追上后能怎么样呢?他深恋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和他在一起!最多一两年,父王阿娘必要自己成亲。想来他也快了,舅母抱孙心切,他也不可能为自己耽误一生。

再见时,只怕彼此都拖儿带女了!

不知怎的,一想到那情形就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一时盼望罗士信真的起作用,能够破坏秦琼的亲事;一时又觉得太过自私,还是应该让他早日成亲,生了儿女也许就会回心转意,再不恋慕自己了。

但,真那样了我会高兴么?

平生头一次,罗成有了忧愁。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还是练枪罢!枪最好,从来不给他出难题。

去报国寺去得更勤。了尘大师虽觉他性子过激行事过绝,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勤奋,且他于枪法一道天份绝佳,指点起来也更为用心。

这日看他练完,直接道:“你这枪法不全!”

罗成笑道:“师父看错了罢?父王早将全部招式传给我了!”

了尘冷声道:“那就是你父王也没学全!”

见他如此肯定,罗成忽然想起一件尘封已久的事。在他小时,父母说话偶尔会提及一姜姓人家,他好奇询问,才知道原来父王在娶阿娘前曾娶过一姜姓女,因生计艰难父王出外谋生,后来战乱起,姜家全部遇难,父王才续娶了阿娘,也才有了他。

父王的枪法就是从姜家学来的,莫非姜家也藏私,并没有教全?师父既然能看出,想必也会!当下双膝一跪,道:“求师父教我!”

了尘叹道:“学全了又怎样?也不过是一流枪法,却当不得绝世名枪。不如不学!”

罗成愣了愣道:“那什么才是绝世名枪?”

了尘闭目沉思一会儿,道:“别人的枪法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你就没想过自创一法么?只有练自己的,才有可能成为绝世名枪!”

罗成本就狂妄,以前是没想过,现在被了尘一点拨,不由想道:师父说的有理!别人能创下传世枪法,我罗成为何就不能?

自此埋头于此事。突厥眼见中原将乱,在颉利可汗的带领下开始各处部署,预备到时分一杯羹,并未着眼于北平一地。恰好给了他一段难得的平静时期。

对此罗艺乐见其成,秦氏却颇有微词。都二十多了,再不成亲不像话!遂一反常态,多次在府中举办各种宴会,什么赏花宴品茶宴不胜其数,北平世家夫人们便知这是真要为世子定亲了,有意的便带上适龄女儿赴宴。

因这一年来罗成一心挂在秦琼身上,日渐沉稳,与往日相比有了很大长进,以往觉得他不像佳婿的夫人们也转换了看法,来的人还不少。北平王府后花园经常有娇声艳语传出。

史大奈、张公瑾、杜差等人暗笑他好艳福,整个北平数得上的美娇娘任他去挑,皇上选妃也不过如此了。

罗成也很配合,只要人在府中,宁氏唤他去向夫人们行礼他也去,命他陪小姐们去园中玩耍他也去,也很用心的从中挑选想要的娘子,可是总无合意的。

有的太白,有的太矮,有的太妖,有的太丑。

并且都很烦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要他去摘花,一会儿要他去捡罗帕,一会儿要划船……有个表哥爱唠叨就已经很够了,难道还要找个爱说话的娘子?那耳朵还有没有清闲的时候?

一个都不能要!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因他一时定不下,便觉得不能放任表哥先成亲,罗士信是不怎么靠得住的,悄悄给唐璧去了信,暗示他多给表哥一些事情做,最好让表哥忙得没空成亲。

甚至还说表哥若是成了亲,便唯唐师兄是问。

信送出去之后住进了报国寺,发誓创不出枪法不回家。了尘见他如此坚决,倒改了些对他的看法。虽当初明说不教,其实已经将一些自己用了几十年时间悟出来的精髓陆续说予罗成。

秦氏恼得直骂孽障,对他毫无办法。心下却也有些自豪,闺秀小姐们对成儿的爱慕完全掩饰不住,胆大的直接送荷包送手帕,聪明的花尽心思讨好自己。只要他点头,今年娶亲明年抱孙不是难事。

14、单雄信娶亲

却说唐璧收到了信,看完后不由一声叹息。

一开始调秦琼来镇台将军府,不过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但现在是真的很欣赏他。交给他的任何事情都能完成得圆圆满满,并且总比自己的期望要好上那么一些。

武功高强就不用说了,品性更是难得,对上不卑,对下不亢,从不恃才傲物,与府里原有的几名偏将来护儿、窦益虎,旗牌官张转、杨和、李智、何辉等人相处融洽。

正是官长最为喜欢的那种属下。

如今才两个多月,已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可惜得罪了罗成。

心下也很是奇怪,他们表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是不准人家成亲了!

但罗成特意写了信来重托此事,他也不好不理。得罪恩师,他可能发一顿火,过了也就过了,可若得罪了小师弟罗成,他很有可能给你记上一辈子。

而北平王府和幽燕九郡,未来也会是罗成的。

这样的人唐璧自感得罪不起,只能依言多给秦琼差使,还常和他扯些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话,因心有愧疚,对他更加的和颜悦色。

按理说镇台将军对秦琼如此看重,旧将该心怀不满才是,但不知怎的,只要和他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酒,甚至只是同办了一件事,就会觉得他是自己人,再得重用也是应当。

因此秦琼在镇台将军府如鱼得水。几乎所有事情都是曾经做过一遍的,再次来做一点难度都没有。公事处置得快,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勤练锏法或者侍奉母亲。

除了常会想那小混账现在在做什么之外,日子过得悠然。

也因知道这样平静的时光不会太多了,更是分外珍惜。

宁氏虽说只生了一个,如今却有三个儿子在跟前侍奉,而且个个孝顺听话,心下很知足,觉得上天对自己总算没有亏待到底。但还有一个遗憾。

这日叹道:“叔宝,娘不逼你马上成亲,但若有合适的不妨先看着。娘年纪大了,只想看到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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